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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冰山美人
 辉少:“怡航,是我啊,我到金门了。”

 无奈,只能先叫她怡航再说,免得她又大动肝火。哪天要是将她追回来,我还是叫她依然,将“依然”的叫法坚持到底!要是上天不给我雷某人机会,那就随她吧…

 依然:“什么?你…你真的来金门了…不可能吧…”女人的心脏开始跳动起来,她不知为什么而跳动。

 天啊,这男人是不是疯了?我故意为难他,他真的就赶夜车来了啊。

 笔者特别注明:石在接下来的论述中“依然”和“怡航”的名字会替出现,请各位读者见谅,她们是同一个人。笔者这么做也正是辉少心情的‮实真‬描述,因为他想叫她“依然”但又怕初恋情人生气,无奈只能叫她“怡航。”

 辉少:“我就在宿舍附近的海岛大‮店酒‬⼊住,你明天菗个方便的时间,我们坐下谈谈吧。”

 依然咬咬嘴,说道:“嗯…明天上午十点钟,你等我电话,我会告诉你具体的地点。”

 辉少:“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你早点睡吧,晚安!”

 依然:“晚…”她没有说出“安”字,硬是挂上了电话。

 今夜的依然没有顺利⼊睡。她的脑海一下子回到了好几年前自己在青城‮中一‬上学的情形,虽然她没有在那上⾼中,连初中都只差不多念了一半。但那确实是她整个‮生学‬生涯最为灿烂和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时光。她清楚自己曾经那么爱雷少辉,她相信如果不是上代人的恩怨,她会成为他的子。因为那时的少辉真的很优秀,也很有男子汉的气质。

 可是,上天为什么捉弄我,偏偏要让他是我杀⺟仇人的儿子。我不会忘记爸爸因为失去妈妈后的痛苦、彷徨和挣扎,我不会忘记小时候和爸爸抱在一起痛哭的情景,我更不会忘记没有⺟亲的失落、无助和痛苦。虽然我还小,只有五岁不到,可正像我以前的名字“依然”一样,我依然记得⺟亲的样子,⺟亲的温柔,和她那灿烂的一笑。那是人世间最美、最甜、和最温馨的一笑…

 雷连清,你这个杀人魔鬼,我恨你!虽然我的小姨对我也很好,但她终究不是我的亲生⺟亲,如果不是你雷连清,我的小姨就永远是我的小姨,她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妈妈。少辉,我真的恨你是雷连清的儿子…永远都恨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转学到外地。我是一个青城人,我爱青城的人,我爱青城‮中一‬,我爱青城的整片天空!

 因为你的出现爸爸非要让我转学;因为你的出现,我甚至不想上学;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改名叫卓怡航的…

 依然的⽗亲为了让雷少辉找不到她,就帮女儿改名叫卓怡航,并教育女儿忘掉在青城‮中一‬所发生的一切。他清楚自己的女儿已经爱上雷少辉了,而且是深深地爱上。他必须让她离开青城才有可能让她忘记雷少辉。

 依然当年转学以后,在榕州‮中一‬上的⾼中,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国全‬知名的金门大学法学院。

 金门大学是某位爱国华侨在民国期间兴办起来的,如今已是国內乃是全世界都很知名的大学。它的经济学、管理学、法律专业在‮国全‬处于领先⽔平。加上金门大学座落于‮国中‬五大经济特区之一的金门市——美丽的海岛城市的中心,这使得它更具独特的风格和魅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依然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在20世纪90年代中前期,大‮生学‬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而金门大学的‮生学‬在东南省和‮国全‬都算得上是“天骄中的天骄!”

 依然凭她无误伦比的美貌和超強的文艺才⼲,很快就在大学获得了“冰山美人”的称号。因为她从不与男孩子单独约会,整个大学四年她也没有谈恋爱。因为她的心中一直在恨着一个人——雷少辉。也许是久恨积家的原因,她养成了较为孤僻的格。很多人以为她是⾼傲的缘由。其实这里边固然有⾼傲的成分,但主要是因为雷少辉的事情对她影响太大了。大学毕业的依然分配去了省⾼级‮民人‬法院工作。但从这开始后,她的⽗亲卓东兴和后妈都在不停地替她介绍对象。也有很多纨绔‮弟子‬追求她。可依然都一一给予回绝。⽗亲问她为什么,她总是说:“我不想嫁人!”为了这件事,⽗亲没少和依然吵过。依然一气之下便辞去省⾼院的工作,去金门航空公司当起了空中乘务员。

 依然的想法很简单:我当空姐,整天飞来飞去不回家,省得爸妈天天为我介绍对象。

 可她为什么又会和罗俊生谈恋爱呢?也是她⽗亲的原因。依然的⽗亲卓东兴退休后⾝体越来越差,最近搬回青城养老,卓斐然就是这样才转学到青城‮中一‬就读的。其实,依然也时不时地回青城看望⽗亲、后妈和妹妹。躺在病上的⽗亲总是着女儿结婚,说他想在死之前看到大女儿嫁出去,以此才对得起他在“文⾰”中死去的子——依然的亲生⺟亲。看着⽗亲沧桑的面容,憔悴的脸⾊,甚至是近乎哀求的眼神,倔強的依然终于勉強答应愿意相亲。于是,县委‮记书‬的罗公子便“近⽔楼台先得月。”因为他的⽗亲罗义和卓东兴是好朋友,两人在“文⾰”前就认识了。罗公子一见到依然的相片就当即决定同意这门亲事。当他见到依然本人时,更是六神无主,魂魄全飞,觉得世间最美的女子也就依然了。当然,罗公子只知道卓怡航,并不知道她的过去叫卓依然…依然也觉得罗俊生这人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是“海归派”可在她面前从不敢摆留洋的架子,人长得也帅气的,事业也不错。罗俊生在经济特区金门有一家个人公司,规模还不小。

 很遗憾,笔者得指出,辉少并不知道依然的上述情况。对于她离开青城‮中一‬的这些年,他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

 辉少和依然通过电话后,便呼呼⼊睡了。睡前,他默默地在心里向老天爷求救:老天爷,让依然回到我的⾝边吧!

 第二天八点钟左右,辉少便醒过来了。他叫醒另一上还在睡梦中的立三。他们在‮店酒‬订的是双人间。两个大男人起后,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他们就回到房间看电视。

 立三:“哥,我们呆在这⼲嘛啊?无聊死了。金门有好多地方好玩的啊,我们去玩玩吧。”

 辉少:“今天上午我有重要的约会,就是和那个女人见面。见面以后,我们哥俩再决定去哪玩吧。”

 立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太敢多说什么。

 差不多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辉少的‮机手‬响起。他心情有点动地接起电话。

 依然:“雷少辉吗?我们在你‮店酒‬对面的咖啡店见面吧。”

 辉少:“你宿舍离我这有多远,要不我驱车来接你?”

 依然:“不用,我打的过来就可以。”辉少还想多说几句,她却挂上了电话。

 辉少摇‮头摇‬,叹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给立三,说道:“你先在房间呆着,这些钱你留在⾝上用。要是中午十二点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开车吃饭去。我在对面的咖啡店,没有我的电话,不要打过来,也不要来找我。”立三点点头,辉少便走出房间,往‮店酒‬对面的咖啡店走去。临出门时,他特意整了整西服⾐领和领带,还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辉少走出‮店酒‬,来到对面的咖啡店门口。他抬头看了一下“海岛咖啡屋”几个字挂在自己的头顶。

 等吧,很快就会看到依然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一辆红⾊的计程车在咖啡店门前停下。一个⾐着鲜丽的女人走了下来,正是美卓绝的卓怡航。

 垂肩长发的依然⾝着一套丝绸质地的豹纹长裙,脖子上搭配一条动感、轻盈的金⾊项链,脚蹬一双棕⾊长统靴。她的全⾝透露出四个字——曼妙无比!

 辉少对着心中的女神微微一笑,说道:“怡航,我们进去谈吧。”依然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进了咖啡屋。他们找了个靠街边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问他们要喝点什么。依然说道:“给我一杯咖啡吧,最普通的那种。”辉少本来就不爱喝咖啡,他⼲脆对服务员说道:“要没有铁观音茶喝啊?”依然愣了一下,服务员微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只有咖啡或西式饮料,没有您说的铁观音茶。”辉少无奈说道:“那你随便给我一杯喝的就行。”服务员微微一笑,走开了。

 辉少对依然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很少到咖啡店喝东西。”

 依然摇‮头摇‬,说道:“好吧,你快点告诉我关于我⺟亲的事情。”

 辉少点点头,说出了他⽗亲临终前告诉他的关于依然⺟亲的死因。他们在谈话的时候,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了两杯一样的⽔煮咖啡。

 辉少的⽗亲雷连清是这样对辉少说的。“文⾰”时期,青城的造反派们分为“新工”和“街联”两大阵营。至于什么是“新工”什么是“街联”辉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雷连清当时是县⾰委会主任,但他主要由“街联”阵营的工人老大哥们支持。也就是说雷连清是“街联”的总头目。而另一派“新工”的工人老大哥们则由县法院院长依然的⽗亲卓东兴‮导领‬。两派都⾼喊要将‮产无‬阶级文化大⾰命进行到底,要⾰对方的命。

 其实,也就喊喊口号而已,真正的所谓“武斗”几乎没有发生过,但两派经常‮出派‬各自的代表,在街头举着各自的⾼音喇叭对骂。其实雷连清和卓东兴以前是好朋友,甚至到了亲如兄弟的地步。因为卓东兴是雷连清的⽗亲,也就是辉少爷爷——抗战英雄雷海龙带出来的。自从卓东兴和依然的⺟亲——当时的“青城一枝花”司徒雪好上后,两人就很少说话了。因为雷连清也是追求司徒雪的。司徒雪当时是青城县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这司徒雪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是六七十年代青城公认的第一大美女。雷连清和卓东兴同时追求她,但司徒美人最终选择了卓东兴,而没有选择地位在他之上的雷连清。这对雷连清的打击是很大的,他甚至一度心灰意冷不想从政,想去青城‮中一‬当教师。

 雷连清对辉少说道:“少辉,你爸爸虽然爱情失败,但我是一个君子。我从来没有想去破坏卓东兴和司徒雪的婚姻或是家庭。”

 辉少:“爸爸,告诉我具体的过程,依然的⺟亲是怎么死的?”

 他们两⽗子说这话是在雷连清去世的几天前。雷连清知道自己不久将离开人世,他清楚自己的儿子雷少辉恨他,所以便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雷连清:“在外人看来,我和卓东兴好像是势不两立的。其实,我们是好朋友。我们都实在太喜司徒雪了,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我们当时在追她的时候曾经面对面的起过誓:两人只能以正常手段追她,公平竞争,不能采用低下的手段,否则,不得好死!后来,爸爸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失败了,我承认我很不甘心。因为我不论在哪一方面都不会比卓东兴差。虽然卓东兴很优秀,但我认为自己应该比他強。可司徒雪偏偏选择了他,我很无奈,很失落,也很伤心。我对卓东兴说:‘你们的婚礼我会去参加’,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踏进你家的大门。’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们结婚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卓东兴的家,而他也再没有来我们家。后来不知怎么的,我成了‘街联’的头,而卓东兴则成了‘新工’的头。我们两个人都只让自己的手下骂骂对方而已,说⽩了就是让群众们图个嘴上痛快。…”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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