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佳人耳光
雷连清咳嗽了几下,接着往下说:“其实,整个‘十年动
’,我们青城就死了几个人,屈指可数的。这都是我和卓东兴共同努力的结果。到了‘文⾰’后期,有一天,广播电台的几个工作同志来县⾰委会举报,说卓东兴一家是**⾰命,是特务分子,是湾台间谍。我问他们有什么证据,因为我心里了解卓东兴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
雷连清又咳嗽了几下,说道:“如果卓东兴是**⾰命,那爸爸也一样。可他不是,这一点我是清楚的。因为他的⼊
介绍人还是我帮他找的。”
辉少:“那你怎么还带着人去抓司徒雪?”
雷连清:“我觉得事有蹊跷,必须带着人去卓东兴家看看。于是,我便由电视台的那几个人领着,带上了公检法的同志去他们家。我的本意是让公检法的人保护他们夫妇的。当然,搜查是必须的。因为有人举报说卓东兴家有秘密电台和非法刊物。”
辉少:“难道真时在他们家搜出电台和非法刊物?”
雷连清:“电台没有发现,但所谓的非法刊物确实是有的,就在卓东兴和司徒雪的
底下。”
辉少:“什么刊物?”
雷连清:“湾台和港香的报纸,以及两本反动宣传的小册子。报纸的內容很多是老蒋如何反攻陆大的演说。”
辉少:“那后来呢?”
雷连清:“那肯定是要抓卓东兴的。于是,我便让人将他先关起来再说。但卓东兴说他是冤枉的,
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别人放在他们家的。可谁会相信呢?没想到,在我将他关起来的三天后,他的
子司徒雪找到我,说那些非法刊物是她的。因为我了解卓东兴,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司徒雪是不是**⾰命分子。于是,我便放出卓东兴,关押了司徒雪。后来,举行公审大会,公审一批**⾰命分子。有些群众热情⾼涨居然跑上台硬硬将司徒雪给打死了…我
本制止不了,很多都是女同志…从此后,卓东兴找了我好几次,说是我故意让群众打死司徒雪的,还说我因爱成恨…嗨,其实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辉少:“老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要说实话,是不是你有意害死司徒雪的?”
雷连清摇头摇,老泪纵横地说道:“说真的,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喜
她的,我怎么忍心将自己心爱的人整死呢?少辉啊,我知道你喜
卓依然,就跟我当年喜
她的⺟亲一样。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司徒雪,可是,爸爸今天对你说真的不是我…”
辉少:“那你就不问清楚那些东西真的是不是司徒雪的?”
雷连清摇头摇,说道:“直觉告诉我那些东西不可能是司徒雪的,一定有人栽赃嫁祸。可是,我不知道那些群众会将她打死…如果她不死,事情是可以弄清楚的,毕竟我是⾰委会的主任。我有保护她的能力,我也想保护她。我不知道公审那天为什么有那么多广播电台的人这么恨司徒雪,说⽩了,她是被她的同事们给打死的,还有她男同事的家属们。事后,我有调查过,知道有很多她的男同事的家属说司徒雪引勾了她们的老公…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文⾰’也差不多结束了。”
辉少耐心地将一个整个过程讲解给眼前的卓依然听,她一边听,一边流泪。到了后来,她居然哭了出来,幸好这时的咖啡店没什么人。辉少看了怪心疼的,说道:“怡航,请你相信我,我⽗亲没有害死伯⺟。但他临终前
代我,如果有一天能再遇见你或你的⽗亲,他要我代他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他站起来,轻轻抚着依然那因哭而**不已的后背。
依然抬起头,満脸泪⽔地说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妈都已经死了。我唯一的印象是我妈妈被红卫兵带走前还给我讲故事,还哄我玩,还嘱咐我要永远都听爸爸的话…如果你⽗亲不带走她,她是不会死的。我爸爸说是你⽗亲因爱成恨而整死我⺟亲的。我更相信我爸爸,而不是你⽗亲!”
辉少语重心长地说道:“怡航,我不想为我⽗亲辩解什么。但我可以对天起誓,我爸爸决不会骗我。不然他临死前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他更不会说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就是…就是你⺟亲。他承认他很喜
你⺟亲,但他也是想保护她啊!我了解我爸爸,他这人一生都不贪污、不受贿,他浑⾝都是正气,和我爷爷一样。我爸爸是一个正人君子…”
依然:“我不听,你当然为你⽗亲辩解,你当然为他脸上抹光,他就是魔鬼,夺走我⺟亲的魔鬼!”
辉少一听,一把火起,很想骂眼前的女人,而且是痛骂她。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慢慢地说道:“你可以回青城打听打听,我⽗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县导领,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公道自在人心,请你相信他!怡航,我再问问你,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至少小时候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依然掏出纸巾,将眼泪拭⼲,说道:“你…你…我不知道。”女人的心里突然又涌现出当初喜
的⽩马王子的形象。当年的雷少辉确实是一个敢作敢为、光明磊落,极有男子汉气质的中生学。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他。
辉少:“我不敢说我自己是如何的好,但至少我不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亲总是教育我好好做人,好好做人,言传⾝教,小时候的我就是在⽗亲的影响下成长的。后来,因为你的事情,我恨他。直到他临终前告诉了我一切,我才原谅他。我觉得我错怪⽗亲了,你和你爸爸也错怪我⽗亲了。怡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依然:“我们说好了只谈我⺟亲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不谈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辉少只好平静一下內心
动的情绪,说道:“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依然摇头摇,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走了。”说完她便起⾝往咖啡店大门走去。辉少匆匆忙忙地问服务员多少钱,得到的回答是一百多元,他一把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他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依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依然,你先别走,让我把最后几句话说完。”情急之下,辉少又叫依然为“依然。”
依然一把甩开辉少,说道:“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辉少:“我爱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如果是因为上代人的恩怨而使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很不甘心。”
管他了,豁出去了,该说的就说!
依然:“我和罗俊生在恋爱中,我想和我结婚的人会是他。”
依然平静地说着这句话,虽然平静,但却极具杀伤力。辉少感觉自己的心被捅了一刀,平静的一刀,深深的一刀,痛得不知所以的一刀。他松开了女人的胳膊,眼角的泪⽔滴了下来…他看着这个冷酷无比的冰美人,自己心中的完美女神,而她的眼里也噙着泪,看着昔⽇深爱的男人。
辉少一把用力地将依然拉进自己的怀里,用极快的动作将自己的嘴
印在她的红
上。依然奋力想挣脫男人的強吻,他的动作太快了,她还是被吻上了…几秒钟后“啪”的一声传来,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辉少的脸上。辉少这才放开她,而她却哭着跑开了。辉少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可以说是仰天大笑…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似乎要发疯的男人。
笑,本意是快乐的,因为只有快乐的人才会笑。可是,当痛苦到了极致之后,人也会笑,而且是大声地笑,狂疯地笑,和忘我地笑…似乎人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在笑声中得到诠释,得到升华,得到那虚无缥缈的存在…
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店酒,立三正好要去吃午饭。他一看満脸愁容的表哥,立刻说道:“哥,你这是怎么啦?你…”辉少摇头摇,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算了,叫服务员送上来吧。”立三点点头,便打电话让服务员送了几个小炒和一个汤上来,辉少说道:“再要瓶酒!”立三照做不误。
服务员很快就将酒菜什么的送上来,辉少和立三狼呑虎咽地吃了起来。立三问道:“哥,你刚才怎么啦?”辉少摇头摇,说道:“没事,回家什么都别说。等会午休,然后,我们再去金门的旅游区好好玩一玩。”立三一听,开心道:“好的,好的。”
再来说说依然,她哭着跑回宿舍,一个人躲在房间哭了好久…当她哭完时,正好罗俊生给她打电话,她轻轻地说道:“俊生,我很累,明天要飞行,有事等我结束这次航班再说吧。”
罗俊生:“怎么又飞行啊?怡航,你能不能…”他已经好几次和女人说,让她辞掉这份工作。
怡航:“好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爱自己的工作,你要是不喜
我的职业,可以不接受我。”
罗俊生:“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好吧,你休息吧,拜拜!”
怡航:“拜拜!”
怡航没有吃午饭,只在大约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冲了包泡面吃,因为她感到有点饿了。
再来说说辉少,他的脑子一片空⽩,刚刚合上眼想午睡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辉少:“午睡呢,我这不需要打扫房间。”哪知门外有人答道:“雷大哥,开个门啊,小弟多有打搅了。”
拷!老子今天运气背到家了,依然又甩了我一耳光,现在连午睡都不能好好睡。
他示意立三去开门,立三便走下
将门打开。只见一个人浑⾝挂彩地站在门外。那人见门一打开,便立刻走进来,说道:“雷大哥,不好意思啊,小弟多有打搅了!”
辉少看了看,这才知道这个⼲扰自己午休的正是昨晚自己救的那个⾎人。
辉少从
上坐起,说道:“我的妈啊,你他妈浑⾝挂彩啊!你没事吧?”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昨晚雷大哥救我,我才幸免于难啊!小弟这是来拜谢雷大哥和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的!”说完,他立刻跪在辉少和立三的面前,说道:“两位大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请受小弟一拜!”辉少赶紧将他扶起,说道:“起来吧,起来吧,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言谢。你怎么知道我姓雷啊?”
⾎人说道:“我问服务台就知道啦。雷大哥,小弟先报上自己的姓名。我姓石,石头的石,名叫三友。你可以叫我小石头,我是港香人。”
辉少:“石三友,小石头,港香人。”
石三友笑着点点头,说道:“正是,正是。小弟此次来陆大做生意,没想到遭人砍,把几千万民人币的货款都给弄丢了,都被昨晚那些兔崽子们给呑了。我的两个手下也被他们给剁了…嗨,昨晚幸好遇上两位大哥,否则凶多吉少。”
辉少:“拷!谁这么狠啊,杀了两个人?你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啊?”
石友三:“实不相瞒,小弟是走私珠宝的商人…”他对辉少和立三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石友三是一个港香的珠宝走私商,专门将陆大的珠宝走私到港香。这些珠宝一到港香,立刻升值好几倍。此次,他携带两千多万的民人币从⽔路过来,准备从一批內地人手里购买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和古董。哪知这些內地人有七八个,就是一伙玩命之徒。他们一看石友三只有三个人,便狠下心要杀死他们三个以便侵呑这两千多万的货款。石友三三人立即反抗逃命,但只有他一个人逃走了,被辉少和立三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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