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前面走
　风朝里眯着眸子，气体在自己的肺部反复转换又呼出，许久之后，他才问：“奈奈，那你觉得人类是一种怎样的生物？”“…”苏奈微微蹙眉“恶心、虚伪、道貌岸然、黑暗、自以为是、腐败…”然后。

　她顿了顿，透过玻璃窗看向那平凡的街道。红灯停，行人站在斑马线两侧，绿灯起，步履蹒跚的老杵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很快落在人群后面。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主动扶住老，陪她走完那短暂的一段程路，两张笑脸浮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也有数之不尽的美好存在。”苏奈回过神，补了一句。风朝里轻笑，指了指那个礼盒：“猜猜里面是什么礼物？”苏奈夹出一块五花，看也没看，答案却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鹅笔。”顾清轻声回答。风朝里惊奇地挑眉：“看来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顾清哼笑一声。咖啡已经不冒热气了。

　看来是有些凉了。浅浅地尝了一口，顾清被那一股苦味苦得舌头发麻，心里含着一股气，也无处发，尤其是在风朝里说完那段话之后更是如此，那支鹅笔是他们两个一起去看过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在看欧洲的一些中世纪的宫廷剧，苏奈跟他的爱好出奇的一致，他们都喜爱看书，骨子里其实都是压抑的文静，躲在一个角落里，要么孤单一人，要么只跟彼此相互拥抱取暖。

　他们两个也都喜爱玩一样的游戏，《DNF》也好，《Resident？Evil》也好。苏奈喜爱《DNF》里面的女手，他也喜爱，他甚至可以准确地猜测出她想转职成为漫游手。

　苏奈也喜爱《Resident？Evil》里面的Ada和Leon，不过她说她更喜爱Wesker，哪怕他是个反派。对。

　她很奇怪，她喜爱坏人，喜爱反派。如果反派不符合她内心的需要，她就会喜爱男二。总之，她不喜爱主角，不喜爱男主也不喜爱女主。“真没意思，顾清，要不我也考考你吧，刚好你妹妹那天也跟我说了一些她的爱好，我考考你怎么样？”

　风朝里笑眼眯眯地看着他，像一只狐狸一样，顾清闷闷地“嗯”了一声：“问吧。”“《The？Vampire？Diaries》她最喜爱哪个角色？”血鬼记？这部片子还是在出租小屋里面看着。苏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斯里兰卡岛上遍地都是钻石，跟他说以后出国想去斯里兰卡玩，可是前提是会英语。

　小女孩不会英语，于是可怜巴巴地趴在他的口：“哥哥，你好好学英语行不行？”顾清欢笑着啄了她一口，点点头说好。于是他真的开始努力学英语。从广泛的带字幕的英剧美剧开始。

　那个时候《暮光之城》风靡全球，苏奈也很喜爱这种“血鬼”的系列，两个人就一起开始看《The？Vampire？diaries》。

　顾清抿了抿，答道：“Damon·Salvatore。”说起来，Damon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是个坏坏的男二，也是男主Stefan的哥哥，可惜苏奈对帅气的Stefan没有半分兴趣，她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对顾清说过：“哥哥，相信我，Elena最后肯定会跟Damon在一起。”

　他们两个才看到第二季，怎么说呢，Elena对Damon可谓是十分厌恶，但苏奈就是有那个直觉，甚至觉得他们两个现实中也是在一起的。

　“然后呢？”风朝里问。顾清沉默了会，才道：“她猜对了。Elena跟Damon在一起了。现实中的两个人也是在一起的。”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她动漫只看过《犬夜叉》，喜爱里面的BOSS奈落，还喜爱《方世玉》赵文卓饰演的大反派九？

　门？提督鄂尔多，《男儿本》里吴京饰演的反派天养生，《萧十一郎》里面的反派连城璧…她不喜爱花花绿绿，她喜爱极简，黑色白色，不喜爱茶，但喜爱鲜榨果汁，没什么挑食的毛病，总跟他说自己很好养活。

　除了不要给她吃苦瓜和西红柿，还有不要清淡就行。有一次生病了得忌口，不能吃辣的，喝完粥都得往里面死命地放糖，她所有的兴趣爱好他都记得。

　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碰巧的是，他所有的秘密和兴趣爱好她也都知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她好像都知道。风朝里点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你们两个做兄妹真是可惜了…”

　顾清一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一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如鹅拂过的汗竖立。是啊。太可惜了，只是兄妹。

　应该是灵魂伴侣才对。需要时相互取暖，不需要的时候彼此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内，时不时的小乐趣保持着新鲜感。顾清查过很多资料，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现在自己的这种状态。青春期的素作祟？可是新鲜感不是只有六个月吗？

　还是说跟她看的《东西毒》里面说的一样，只有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喜爱上自己的亲妹妹算什么？变态？他可真是一个变态。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妹妹也是个变态，还有点双标。风朝里跟他说，苏奈这个点还在书店，他来找顾清之前碰到过。

　于是顾清也不知道怎么就逛到书店下面来了。夏日的白天长，余晖蔓延在天际，红的像血一样，风朝里说他以前给苏奈的手机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且没收了。联系是联系不上了。

　不过还可以碰碰运气。苏奈刚刚和同学买完书，三个人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下了楼梯，她只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没看见顾清就在楼下，倒是那两个同学先看到了。

　“苏奈，那是你哥哥吗？”苏奈脚步一顿。那出来的纤细的小腿有着畅的肌线条，抱着几本新买的教科书，微微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顾清喉咙有些哽咽住了，他好想去抱抱她，因为她好像又瘦了。

　脸色也没几分血，头发用一橡皮筋扎着。有些松垮了。透出几分凌乱来。淡漠的一张脸，清冷的眉眼，嘴皮上有些干裂皮，看见他。

　只是微微牵动一下嘴角笑了一下。＊＊＊他们在黄昏的街头走一走，一前一后，仿佛相隔万里。从上界街走到芙蓉巷，那一条石板小路静谧悠然，里面是一片上了年纪的砖房，灰色的大砖加上突出的混泥土，没有白墙粉刷，沾染了时间的灰烬。

　现在一片斜草树，又染上如血的颜色，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不说话，也不接触。远处人声漂流都被四四方方的墙壁所隔绝，淡化许多。这里要走一段上坡路，还有许多分叉路口，墙壁上有一些小，手腕细的长从其中连接，不知道用来干什么。门墩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拿着竹制的小椅子坐着。 　ｍ.ＮＫｏＵ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