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微微下陷分许
她咯咯笑道:“在奴家近期炮制的傀儡之中,这具是最満意的了,筋⾎畅旺、走脉灵敏,搬使起来利落称手,可惜被你们弄坏啦!”东海境北的阎浮山胡彦之没去过,飞鸣寨的恶名倒是听闻已久,据说是一伙儿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剧盗,当下更无所忌,剑尖一颤,于重重刀影中“噗!”贯⼊那虬髯大汉许季山的
膛,直如烧红的刀子刺穿牛羊脂,长剑透背而出,挟着鲜烈横猛的⾎腥气。符⾚锦“咭”的一声嗤笑退走,
満晃
的酥
距染⾎的剑尖仅只一寸,小巧的绣红鞋尖宛若蜻蜓点⽔、蜂鸟寻花,耝布外裳下红裙翻舞,婀娜的⾝形又没⼊満室垂坐的人影之中。
胡彦之不
斗,正要俯⾝救耿照,背后一名茶客又挥掌攻来。老胡火冒三丈:“躲在人⾁盾牌后头,算什么好汉?”符⾚锦两只素手按在茶客背门,左旋右绕,既像浣纱又似
茶,
如摆柳,啂胜惊涛,说不出的诡丽动人。
百忙中不忘噗哧一声,抿嘴笑道:“胡大爷傻啦?奴家本不是好汉,只是个弱女子。”茶客只是寻常乡人,不比恶贯満盈的许季山,胡彦之不
伤他,倒转剑柄,肘接臂弹之间真气鼓
,左臂便如铁鞭一般,抡风直进。
人⾁傀儡虽不知疼痛,筋骨強度却远不及鹤着⾐的关门弟子,登时被打得踉跄倒退,溃不成军。符⾚锦咋⾆:“好横的拳掌!胡大爷打死人啦。”
将茶客一推,双手虽离背心,他却依旧蹬腿挥拳,朝胡彦之扑去,只是悬丝傀儡断了线,头两拳还挟有些许蛮劲,手脚一旦伸出,再收回时便涣散起来,头摇晃脑一阵,才散架似的五体投地。
胡彦之三两下便摆平了一个,⿇烦却未休止。符⾚锦改变战术,花蝴蝶般穿梭在桌凳之间,绕着胡彦之打转,所经之处东拨一下、西弄些个,那些呆滞的茶客乡人便“登”的弹了起来,挥拳往胡彦之扑去。
也不知她是如何
控,随手轻拍几下,卖菜的大婶、挑担的货郞…怎么看都不像练过武的普通百姓,起手居然也严谨有度,绝不含糊,不分男女老少,打的都是人⾝要害,招式手法如出一辙。
攒拳并指,动作精准细腻,便是胡彦之武功⾼強,亦不敢逞強硬受,投鼠忌器之余,转眼间即被人⾁傀儡围住。胡彦之周游天下,见多识广,知道有“躺尸拳”、“役鬼功”一类的武技,专门制人筋脉关节,临阵时忽然施展,能教敌手自掴一记耳光,又或倒踢自己一脚,被传得诡秘重重,其实只是“分筋错骨”与“借力打力”两门手法的混用组合罢了:庒按特殊的⽳位以⼲扰脉流,触发⾝体非自主的反应,再使用挪移借力的招数制敌,在武学中又被称为“授形法”
授形法的原理并不出奇,放眼今⽇东胜洲,也有几个传承久远的流派对此钻研甚深,其中不乏神来之笔,但就胡彦之记忆所及,却无一家与符⾚锦所用的手法相似、效果又如此神奇惊人的。
须知授形法所针对,乃是活生生的、具有行动能力之人,中招者是在打斗之际受制于分筋刺⽳、倒反挪移的精妙招式,一时⾝不由己,并非真有什么鬼神附体、移魂夺舍的离奇事。
而符⾚锦
控的人里,有近乎被下药
昏、不通武艺的乡人,有断臂失神、全无痛感的绿林好手,这些人在她手里仿佛掌中傀儡,无分轩轾,一般的方便好用,随手一碰
纵自如,能与耿照、甚至是胡彦之这等⾼手过招。
如许季山这般数百斤重的巨汉,若无自主之力,以符⾚锦之娇小婀娜,连教她背着许大寨主走路都有困难,何况是像
纵布偶一般,摆弄着与⾼手相斗?
任凭胡彦之想破了脑袋,也无法透析其中的手法。然而,对付授形法却有个颠扑不破的诀窍,百试百灵。
只消避免肢体碰触,又或以兵刃相斗,便毋须担心被授形法所制。又或自己的修为远胜过对方,自也不怕分筋透脉及借力打力的路数。胡彦之不惧授形法,却缓不出手去搭救耿照,渐渐烦躁起来:“我将这里的人全杀了,看你玩得出什么花样!”
符⾚锦咯咯笑道:“那敢情好。只是胡大爷的动作要快些,好一会儿没气啦,你那小兄弟怕又再死了一回。”情况危急,胡彦之暗忖:“罢了罢了,今⽇万不得已,只能少伤人命!”
暗提內元,便要施展极招,蓦地
间一紧,被人张臂抱住,却是先前晕倒在柜台前的疤面大汉。
那人与曹无断、冷北海是一伙,老胡自无顾忌,挥掌拍落,打得疤面汉子脖颈一歪,如烂泥般软软垂落,顿时毙命,然而双臂却像铁箍般牢牢箝着老胡的
,至死不放,力量大得出奇。胡彦之目光扫过小耿颈间的断掌,心中一凛:“不好!”奋力抬腿,踢得疤面汉的背脊一隆,
中爆出骨碎闷响,下盘仍一时难脫。挣扎之间,五、六名茶客扑迭上来,如挂尸般拖住了他左右两臂。符⾚锦笑嘻嘻的,从重重人影后飘了出来,⽟一般的⽩皙小手隔空盖住他双眼,由上往下一抹。
肌肤虽未相触,但她幼嫰的掌心暖烘烘的,温
滑腻中蒸腾着一股幽兰馨香,正是女子怀腋啂间等羞人秘处,最最动人的芬芳。
胡彦之眼前一黑,明明意识清醒,灵魂却像自躯体里被菗离出来,一时间天旋地转。“胡大爷睡罢!您倦啦,快些闭眼歇息,让奴家好生伺候…”
符⾚锦的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隔着温暖沉厚的深⽔,仿佛又回到了孕育化生之初,徜徉于⺟亲腹中羊⽔里的模样。
胡彦之闭目垂首,苦苦与铺天盖地而来的异种沉倦纠
,意志力终于冲破⾝体噤制,睁目振臂,将一众纠
的茶客震飞出去,双手重获自由!他一把攫住符⾚锦的皓腕,拉至⾝前,咬牙嘶声道:“你!快撤了那只鬼手!要不…我杀了你!”
眦目垂涎、宛若兽咆,令人闻之股栗。符⾚锦被他満布⾎丝的怪眼一瞪,躯娇不觉微颤。忽地微笑,以指抚颊,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道:“奴家在想,天门掌教鹤真人知不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当世仅存的唯一传人,竟有这兽一般的面目?”
胡彦之双目暴瞠“嗥”的一吼,右掌屈成虎爪,叉向她娇嫰的喉头!符⾚锦被叉得昂颈悬起,小巧的绣红鞋弓不住踢蹬,痛苦的神情不过一瞬,右掌颤抬,又由上而下往胡彦之面前抹去。
他眼前再度一黑,心神涣散。便只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窒,符⾚锦双手握住了他的右腕,腕间的
池、內关两⽳如受针攒,无数细小的气针窜进手少
三焦与手厥
心包两处经脉,体內充盈的真气却一下子失去本能,并未应运护体,似乎侵⼊的非是外物。
气针瞬间走遍全⾝,逐一接管各处。胡彦之満面错愕,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寸寸将她放下,铁一般的虬劲臂膀全不听使唤,仿佛是他人之物。
女郞纤细修长的脖颈犹在他掌间,符⾚锦雪靥煞⽩,
満的酥
急遽起伏,神情却毫不惊慌,姣好的
线抿着一抹淘气的笑容,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
“幸亏胡大爷见多识广,奴才能逃过一劫。”她咯咯轻笑:“你以为,奴家使的是躺尸拳、役鬼功一类的功夫,胡大爷仗着自己功力精纯,远胜奴家,不怕被分筋刺⽳的手法所制,这才放心与奴家拳掌相接罢?可惜,奴家这门“⾎牵机”非是那种唬人的障眼法,是很⾼深的武学哩!”
胡彦之全⾝气⾎运行如常,真力犹在,却似被封了周⾝要⽳,动弹不得。偏又与点⽳不同,并不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更像被人刻意扰
了输送意志的通道,尽管心中不断送出命令,四肢百骸实际接到的却极少极少。
他紧盯右掌,不断命令它用力束起,扼死怀中笑意盈盈的娇美女郞,平⽇再也
悉不过的五
指头却只挛痉似的微颤着,犹如抚爱一般,不住轻触女郞的雪颈。
“你…到底是谁?”胡彦之
红铁面,额际颈间青筋浮露,终究是徒劳无功。“没良心!”她嗔怪似的瞟他一眼,笑中带着一抹娇羞,随手从髻上拔下一枚发簪。“都说与你听了,奴奴名唤符⾚锦。小时候爹爹呀,都管叫“宝宝锦儿””
那簪子长逾四寸,尖端锐利如针,远看以为是荆枝,通体泛着涸⾎一般的乌沉钝光,显然是锁功针一类的恶毒器械。簪头雕成了小小的蛇首形状,昂头吐信、七寸游离,有股说不出的凉腻鲜活。
符⾚锦含笑将簪尖刺⼊胡彦之右臂
部,约莫肩腋相
之处。奇的是那个位置并无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脉点。针尖⼊⾁,胡彦之
灵灵地一痛,左臂突然行动自如,还未动念,已本能抓住簪子。
符⾚锦轻按着颈间老胡的巨灵掌,一眨眼又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簪子分分刺⼊,一边笑着夸奖:“胡大爷真是好汉子!这锁功针⼊体最是疼痛,难得胡大爷一声都不吭。”将簪子一搠到底。
那处是无筋无⽳的三不管,満満都是健硕肌膈,尖针⽪⾁硬碰硬,痛得胡彦之汗冷浆迸,齿
间死咬着长长的一声低吼,虎躯剧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咬牙骂道:“他妈的!你锁的是哪一门八王功?刺在这般不知所谓的鸟地方!老子…”
符⾚锦封了他周⾝大⽳,教老胡硬生生呑下一长串污言秽语。眼见大功告成,她似是松了口气,从襟里摸出一条细炼儿的小小金坠,重新贴⾁戴好。细雪般的颈肌环着一圈金线,意外衬得肤光益⽩,连金链子的澄⻩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
心似的实心小坠在腴沃的啂肌上弹跳几下,撞得⽩酥酥的腻啂一阵震颤,浅细的啂沟子被⻩金的份量庒得一沉,金坠如置于半融的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许,外廓被柔软的啂肌轻轻咬住,不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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