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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五十一节
 孝明听说之后,立即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他,他可是你阿玛呀…”

 “是我阿玛又如何,他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他儿子?从我记事之后,他抱过我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别说这个,就算是对我和颜悦⾊的时候,也少的可怜。我有时候还真是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骨⾎,否则他怎么会处处看我不顺眼?”东青越想越是来气,说到这里时,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掐进⾁里。

 先前在武英殿里那一幕,仍然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令他气闷填。说实话,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弟弟会因为出去玩耍而被过上了天花,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真是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勉強稳定了情绪之后,他还悄悄地去了焕章殿去探望东海。看到东海病得厉害,他心里头也懊悔难过得紧,说起心急如焚的程度,也不比⽗亲和⺟亲差多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算东海磕头求他,对他死烂打,他也说什么都不肯带东海出去玩了。可问题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光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趁着⽗亲不在的时候去照料看护东海,祈祷着他的病情早点好转,千万别出事了。

 这四五⽇下来,他也是很不好过的,可以说是度⽇如年。

 这样的情绪,他也不敢表露出来被⺟亲看到。因为⺟亲已经⾜够烦恼的了,他也不想给⺟亲添。为此,他在⺟亲询问的时候,不得不隐瞒了东海得病的原因。可是,洞悉一切。精明异常地⽗亲肯定瞧出了破绽,要不然为何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冰冷到骇人呢?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东青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当今天晚上武英殿那边突然来人。叫他去觐见的时候,他就多少意识到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了。所以当多尔将折子拿出来地时候。他也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心想反正这事情也是他的错,大丈夫敢作敢当,老这么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话,⽗亲要怎么惩处他,他也认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竟然是怀疑地目光和一记重重的耳光。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被打懵了。然后,他忽然感觉到。一边耳朵地听觉骤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地,是⺟亲那痛惜的眼神和泪⽔。

 他终于明⽩了,原来,他⽗亲把他当成了故意谋害弟弟的凶手。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小时候的那桩事情到现在都如一鱼刺般地卡在⽗亲的心里,丝毫没有一刻地忽略和淡忘。难怪这些年来,⽗亲看他的眼神里満是冷冰冰的防备,森森地猜忌,就算脸上是和颜悦⾊的,但那只不过是在⺟亲面前做做样子的伪装罢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刻苦读书,勤奋习武,努力表现,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和心思,可他可曾得到过⽗亲赞许的目光,哪怕是一句发自真心的夸奖?没有,一切,不过就是演戏,就像那扎得富丽堂皇的大戏台子上,粉墨登场的戏子们,各自咿咿呀呀地唱着自己的戏词,将自己伪装成或喜或悲的角⾊,表演给别人看的。

 明明都是至亲骨⾁的一家人,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到如此境地?可他看着⺟亲的眼泪时,他彻底地悟了,原来,这就是帝王之家的宿命。和他看的史书里面一样,为了权位,为了利益,帝王之家必然会上演一出出⾎雨腥风,兄弟阋墙,⽗子反目的大戏,就算到了他们家坐天下,也照样逃脫不了这样的宿命。人,必须要为了自己而活着,否则,他就多半是最先死的那个。

 孝明见东青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于是忍不住劝慰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我看皇上多半是误会了。毕竟现在二阿哥生病,他心情不好,自然要找人发怈,你就忍一忍吧。兴许再过个三五⽇,二阿哥的病情有所好转,他就气消了,也就原谅你了。”

 东青很想嗤笑一声,说孝明头发长见识短,哪里知道其中玄机。不过,眼下面对温柔似⽔的孝明,他话到嘴边就收回去了,他不想她难堪。毕竟,她是他朝思暮想,却只能在深夜里梦想一回的女人,眼下难得的独处机会,他怎能不格外珍惜?

 见东青仍然没有说法,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神⾊,孝明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紧捏着的拳头掰开。凝视着东青,她充満怜惜地问道:“你这受了伤,怎么也不找太医给你瞧瞧?说不定,也能治好呢。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等你秋天的时候离了宮,我能见你的机会就更是难得了,说起来,说起来,我还…”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酸楚。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多尔衮的女人了,可她仍然无法断绝对东青的一心痴恋。想到以后再难以相见,她就格外地不舍,竟然有些哽咽了“我还真舍不得,舍不得你…”东青原本只是打算来这里寻找片刻安慰的,也没有想到太多。可眼下孝明说到这些,他就更加烦恼了。原本他还有点希冀,心想如果自己主动退出了储位争夺,⽗亲有没有可能将孝明让给他。可照今天看来,这个可能已经被硬生生地掐断了。只要他不能继承皇位,他就永远无法得到孝明。可孝明名分已定,是⽗亲的妃子,就算将来他可以随意出⼊后宮,甚至想和孝明如何恩爱就如何恩爱,但这个名分,恐怕要颇费一番周折了。如果他只能偷偷摸摸地和她芶且在一起,对她实在是种侮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般委屈她的。

 他伸手将她的手拉起,放在边。轻轻地‮吻亲‬着,却仍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考虑着,他今后应当怎么办才好。许久之后,他终于打定了主意。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同时,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放心,为了你。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争取手段的。至于将来如何,现在虽然说不准。可我会竭尽全力。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至于成亲分府之后的事情,你也不必烦恼,除了你,我不会再碰另外一个女人的。”

 孝明很是感动。可她很快又想到了绝望处,忍不住地,眼泪无声地涌出。滴落到东青地手背上,温热温热的“你,你

 样说了,我不要你的保证,我只要你过得好好的,就你将来要对你的福晋好好地,不要冷落了她,更不要因为我而让她受委屈。毕竟,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而我,注定这辈子都是你阿玛的人了,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今晚的月⾊格外地温柔,透过窗子洒落进来,将室內镀上了一层银霜。而月光下的她,柔美温婉,就像传说中那灿烂地银汉彼端,那美丽的织女。和他之间,不过是盈盈一⽔间,却终究是,脉脉不得语。一种由怜惜而生地勇气,令他终于做出了一个他平时想也不敢想过地决定——他要得到她,不是以后,而是现在。尽管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占有过哪个女人,那不是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望,而是他对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趣兴‬。在他的想法里,男女之事应该不仅仅是普通的⾁,发怈,和传宗接代地一种形式,而是一种更⾼层次的东西。这种东西,他说不清楚,但他知道,只有和他真心喜的女人在一起,他才能获得最大地愉。今天,他决定了,在成亲离宮之前,他和她真正地在一起一次,这是一个庄严的形式,虽非婚姻,却是另外一种锁住男女之间关系的手段。他希望他能够给她最大的安抚和喜悦,他也希望她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对她潜蔵已久的爱意。

 同时,东青也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今天得到她之后,他就不再有任何顾忌。等他⽇后一旦继位成功,就一定要正式地和她在一起,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就像他所读汉人史书里,那李治之于武则天,那杨广之于宣华夫人。虽然这样多半会令他在史书上留下糟糕的名声,可他本懒得去理会这些。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果不为自己而活,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头偕老,长相厮守,又有什么意思呢?

 决定之后,他执起孝明的手来,郑重地说道:“不,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就一定可以创造机会的,我不信命,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战胜它的。你呢,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答应我;如果不想,我不会強求。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的。”

 孝明如今也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女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很是抵触,可不代表她不明⽩。尤其是面对东青此时的眼神,她已经可以读出他对她的那番情思和那番念。可是,毕竟她从小受着严格的贞节教育,被灌输出嫁从夫的思想,她又怎么敢和东青,这个虽然是她一心痴恋的情人,却是她丈夫的儿子,搞这种违背伦理之事呢?

 “不,不…”她慌忙地摇着头,又是矛盾,又是恐慌“我现在已经是你阿玛的人了,怎可一女侍奉两个男人没呢?更何况,你们还是⽗子,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都休想活命了…”

 东青对于她的犹豫并不意外,而是认真地问道“你先别忙着害怕这些,我问你,你是否喜我,想和我在一起?你给我一个准信儿,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就不再来打扰你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孝明更加为难了,她哪能不想呢?她是夜夜难寐地想,每次给皇帝侍寝的时候,她都是強忍着泪⽔,还要做出喜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地希望躺在她⾝边的男人是他呀!只不过,这种想法是她最大的秘密,一直庒在心底,丝毫不敢吐露。眼下,那个她想了千遍万遍的男人终于想要她了,她却为什么还在犹豫?她是在害怕?其实,如果她能和他在一起,哪怕短短的一晚,她也可以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死,她也不怕了。

 东青等了许久,见她仍是踌躇,免不了心情黯然,他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同意,也不会为难这么久了。好,那你就继续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以后…”说到这里,他感觉实在说不下去了,为了避免失态,他很坚决地強迫着自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眼看着东青就要出门了,孝明再也忍不住了“等一等!”她甚至顾不得穿上鞋子,就光了脚下地,慌忙地追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这个时候,她已经豁出去了,不顾一切了,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可以奋不顾⾝——她爱他,明知对他的爱本就是个错误,也义无反顾。她肯去承担一切沉重的代价,敢去面对未来。就算是付出一切,她对他的痴心,也决不愿改。

 “我,我…”她嗫喏着,终于,请求道:“你不要走,我,我不能没有你。求你,留下…”

 东青顿时有一种莫名地冲动,他猛地转⾝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毫无章法,却炽烈异常地‮吻亲‬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善雅,你终于答应我了,我真的好喜,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话刚刚说到这里,孝明竟然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堵住了他的话语,在含糊的呜呜声后,取而代之的是深情而狂的吻,互相之间的‮抚爱‬,充満着最大的热忱释放,真正的爱意宣怈。

 他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热火在⾝体里‮狂疯‬地蔓延着,燃烧掉他最后的冷静,最后的理智。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和她在一起。

 他将她拦抱起,放在上,笨手笨脚地‮开解‬她的亵⾐,却不知如何对她的肚兜下手。她只略一犹豫,就伸手向后颈,飞快地‮开解‬系带,将肚兜一点点地褪下。最后,‮涩羞‬地闭上了眼睛,等待了他即将施加给她的狂风暴雨。

 他紧张莫名,或者说是极度的‮奋兴‬令他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成了的体。十九岁的孝明,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舂年华,肌肤美如凝脂,滑如⽩⽟。似乎,他还能闻到她⾝上那股特有的芬芳,这种女人的幽香,无疑加剧他潜蔵在⾝体里,终于燃烧起来的望之火,令他⾎脉沸腾。男人的本能反应,让他俯⾝上去,紧紧地拥她⼊怀,将面孔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今天,你终于属于我了…”

 像途了的孩子,彷徨徘徊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方向一样,他试探许久,终于成功了。在那一刻,他不知道,⾝下的她虽然闭着眼睛,却喜得流淌出晶莹的泪⽔,悄然地没⼊枕头,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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