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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惊心动魄 第六十三节
 第六十二节 惊心动魄

 显然,索尼这种咄咄人的诘问,就是要代善表明自要么主动站出来大义灭亲,要么就承认自己也和儿孙们一样同流合污,成了多尔衮的同,也就是结营私,这可是莫大的罪名。

 这一问,代善的面部表情僵住了。要知道勒克德浑也算是他众多儿孙中难得亲近的,除非毕不得以,否则要他出勒克德浑来,本就是万万不能。于是他犹豫着:“呃…”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弄清了代善今⽇的意图,他虽然没有打算投靠多尔衮,但是为了大清的稳定,他已经接受了我的劝说,打算以中立的态度调解今⽇的僵局。既然代善这样选择,那么对我来说无疑是大大有利的。

 眼见代善受窘,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微微侧脸,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及时地给隔座的巩阿使了个眼⾊。

 巩阿立即会意,他立即开口反驳索尼道:“索大人这样说话未免就显得别有用心了,你说勒克德浑献媚于摄政王,而不忠于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天子年幼,王上代替天子摄政,忠于摄政王就是忠于皇上;若是不忠于摄政王,那么自然也就是不忠于皇上!难道你还叫他当个臣贼子不成?”

 索尼先是一愣,然后就面带愠⾊道:“我等正是质疑摄政王欺天子年幼,趁机独断专行,甚至野心。图谋大逆,这样的人还不是臣贼子吗?”

 还没等巩阿回答,旁边地冷僧机已经抢先道:“呵呵,如今皇上年幼不能亲政,所有的政务都是摄政王处置,你们哪一次胆敢违抗过他的号令?若照你们的道理推算,难不成你们也是臣贼子?否则又怎么能惟臣贼子之令是从?你们要是什么大忠臣,怎么还老老实实地做着大奷臣给封的官?”

 他这话里面还有一句不能明说出来的潜台词。那就是:如果多尔衮本⾝是臣贼子。包括他推举拥立的皇帝。包括他执政以来任命的一切‮员官‬,就都作不得数。这样一来,谁都无话可说了。

 看到索尼被噎住了无从辩⽩,济尔哈朗连忙接口道:“你们这是強词夺理!摄政王⾝处⾼位,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我等一时之间又怎能不畏威呑声,忍辱负重?未曾⼊关以前。他就收罗羽翼,结营私,我等一直容忍,没有举发;如今他远在燕京,自恃功⾼,不臣之心⽇盛,现在篡位地步伐已经越来越近了,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都到了这个时候。礼亲王仍然要充当和事佬,搞什么调停地话,我看还是免了吧!”

 “郑亲王所言极是。我忠于大清,忠于皇上,却绝对不会向那个臣贼子低头。”图尔格也神⾊越地说道,接着站起⾝来“我劝王爷也不要⽩费心思了,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地话,我们就不坐了。”

 看得出来,他们是急于脫⾝,所以才故意言辞烈,让调停不能继续下去,以免耽误了大事。然而我当然不会让他们的想法得逞,于是,我抬了抬手,说道:“几位大人不要忙着走,既然已经到这么晚了,自然也就不差这么一小会儿了吧?礼亲王今⽇是诚心待客,你们哪有拂袖而去的道理?”

 图尔格朝代善看了看,因为先前济尔哈朗被阻拦的例子,所以他心里清楚,只要代善不点头,勒克德浑不放行,他们哪怕就是硬闯也本闯不出去,更何况大家前来赴宴都没有携带兵器,如何能突出众多王府护军的阻拦呢?

 然而代善却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显然本没有准备放他们离开的打算。于是图尔格也只得气咻咻地重新落座,而不会像无脑莽夫一样到处闯而⽩费气力。

 “这就对了嘛,急什么急啊?”我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这事儿,不论究竟能否调停成功,起码也要把一些问题掰弄清楚再说。我就奇怪了,你们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王上心怀不轨,准备篡逆呢?凡事总要有个证据,要么人证,要么物证,这等大罪,除非铁证如山,否则你们怎可造谣诬蔑王上?”

 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我们双方都无法脫⾝,那么也只得继续耗下去。如今已然打草惊蛇,一旦让他们出了王府,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就是难如登天了。反正我自己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与其放虎归山,不如⽟石俱焚。想到这里,我地心越发硬如铁石。

 济尔哈朗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然后用冷的目光看着我“摄政王倘若没有篡逆之心,又何必刚一独揽朝政,就忙不迭地同伐异,弄得満朝上下尽其羽呢?但凡权臣这般作态,定是暗怀不臣之心!况且两宮皇太后已经收到确切密报,燕京那边,摄政王的亲信们已经准备给他上劝进表了,这还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并不动怒,而是微微一哂,不以为然道:“当年诸葛亮曾经开府治事,満朝大臣不全都是他来委任的?难道这就说明他也准备篡位?王上久在吏部,向来知人善任,难不成放着有本事的人不用而任凭庸臣误国吗?如果王上真如你们所说,同伐异,那么以他今⽇之权,你们还能继续⾼官得做,骏马得骑吗?

 再说了,什么密报有人准备上劝进表,那么你们谁看到他们真的上了?就算他们已经上了,那么你们谁又看到王上已经接受了?还有,你们是不是过几天还要说那些大臣们连给王上登基用的龙袍都准备好了?难道你们佩剑出门,别人就要说你们准备杀人;难道有人和自己的女儿亲近。别人就要说他准备和女儿行

 假若王上真有登基之念,那么他早就实施了,还用得着专门挑选这个戎马倥偬,狼烟正浓之时?崇政殿之争时,王上占据了绝对上风,完全可以自己登基,可他有这样做吗?为了大清地稳定,他毅然拥戴当今皇上为君;到如今。难道他还会置社稷安危于不顾。出尔反尔吗?如果王上果然是这等小人。那么当年太宗皇帝如何一直重用?难道你们认为太宗皇帝昏晦庸碌,识人不明?”

 “你,”济尔哈朗被我这接二连三、极其犀利地诘问给噎住了,直到缓了缓,方才愠怒道:“你这都是巧言令⾊!多尔衮如果真的对皇上一片忠心,那么为何直到现在都不肯派人来恭请皇上迁都?不但如此,他还住在燕京只有皇帝才能住的地方。用皇帝地御用仪仗,百官见他都必须行君臣大礼,光凭这些逾制狂妄之罪,就⾜够证明他是臣贼子了!”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不过我倒也丝毫不惧,毕竟眼下在人家代善的地盘,彼此又手无寸铁,他们就是狗急跳墙也对我构不成任何

 。的:

 “呵呵,那我倒要问问郑亲王,你们和太后一道密谋。甚至已经将科尔沁地蒙古大军都招至盛京城郊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扳倒王上不成,就不惜引狼⼊室,做満洲败类,让蒙古人来瓜分太祖太宗和其他兄弟子侄们出生⼊死打下来地江山吗?”

 我话音刚落,济尔哈朗和索尼等人顿时脸⾊灰⽩,慌了阵脚“你胡说!你凭什么说蒙古大军是我们引来地?”

 这个时候代善的神⾊骤然一变,气得双手发颤,厉声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连等事都⼲得出来,将来还有没有脸面到地底下去见太祖太宗,还有你们那些个战死沙场的⽗子兄弟?”他疾声厉⾊,仿佛已经在⾝上消失多年的棱角和气势又回来了。

 我冷笑一声“呵呵,如果你们毫不知情,又怎么会张口就说蒙古人不是你们引来的,而不是对我的话提出质疑?恐怕是见到东窗事发,就忙着撇清自己吧?既然你们一口否认不是你们招来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是两宮皇太后招来地?”

 看到代善已经是一脸铁青了,济尔哈朗知道大事不妙,却仍然不想就此承认,只见他对代善说道:“礼亲王明鉴,这女人完全是在说谎,本就是没影的事儿,是她理屈词穷,所以才故意捏造出来诬陷我们的…”

 正当这时,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只见勒克德浑一脸不屑之⾊地步⼊厅內,冲着代善拱了拱手“玛法,摄政王福晋并没有说半句假话,科尔沁的大军已经到达了盛京城外四十里处秘密驻扎,我哥已经给我送过信来了,叫咱们提防着他们谋政变!”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可谓各具特⾊:巩阿等人自然是一脸幸灾乐祸;济尔哈朗等人自然是恼羞成怒;而代善,已经是痛心疾首了。

 “咳,事已至此,我已经失望透顶了。你们与太后勾结,搅朝政,谋叛,我又岂能容你们继续胡作非为?…”

 刚刚说到这里,外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异响,起先很是轻微,后来就渐渐清晰起来,我们听得清楚,那是喊杀声和兵刃格斗声,显然外面已经来了大量军队,将这里包围了。

 我心中立即觉察出不妙来,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应该不是何洛会带来的,否则经过勒克德浑特别待过的王府护军们不可能阻挡他们进来地。再说何洛会如果在外面已经和鳌拜他们狭路相逢,那么肯定会尽最大能力在原地阻止鳌拜地人前来王府来厮杀,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形。

 济尔哈朗等人自然也从声音中听出了端倪,于是个个庆幸不已。

 勒克德浑刚一听到外面嘈杂,就立即赶去察看去了。从济尔哈朗得意的神⾊上,代善明⽩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质问道:“是不是你叫鳌拜带兵过来的?怎么,想把我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吗?”

 济尔哈朗终于等来了救兵,自然是大喜过望,对于代善地责问,他也并不否认“没错,是鳌拜带兵过来的,只不过并非是针对你礼亲王,而是针对这几个多尔衮亲信的,他们一⽇不死,这多尔衮就⽇益猖狂!惊扰了礼亲王府上,实在过意不去。不过我等也是情非得以,一心为皇上除去臣贼子,保我大清江山,存留太宗⾎脉。究竟谁忠谁奷,礼亲王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在何洛会的兵赶到之前,代善的取舍就是关系到此役成败的砝码。如果他肯偏向我们这边,我们就自然容易脫险,否则兴许还没等到救兵到来,自己这一⼲人就早已坐了刀下鬼了。

 于是我站起⾝来,对代善正⾊道:“王爷,您不但是我大清最德⾼望重之人,当年更是名震女真各部的‘洪英巴图鲁’,四大贝勒之首。如今叛军肆无忌惮地杀上门来,准备在您的府第里斩杀前来给您贺寿的宾客,这要是传了出去,世人该如何看待王爷您的袖手旁观?恐怕还不知道编排得如何难听呢!”

 代善也被眼下的状况气个不轻,我又适时地火上添油,终于把老头子的脾气给出来了,他脸⾊沉,満眼怒火“郑亲王,你可真会颠倒黑⽩,如果你们真的肯为大清着想一分,也不会招蒙古人来,我大清怎么能因为內讧而让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趁机得利?如今又为了杀摄政王福晋和几个大臣,居然明目张胆地杀奔我的府上来了?别看我老了,可骨气却还没消!”

 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的时候,所以大家谁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冲外面张望,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情形。由于王府上只有区区三百护军,本不是鳌拜所率军队的对手,估计这次鳌拜起码带来了两三千人,否则推进得也不会如此之快。也只不过区区几句对话的功夫,厮杀声已经到了近前,嘈杂的脚步声迅速地传⼊外面院子,只听到有人大声喊着:“赶快把守住院门,务必保护王爷‮全安‬!”

 紧接着,一阵阵令人心悸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如同雨点般地传来。尽管这次调停属于秘密进行,所有门窗都严密地关闭着,然而纸糊的门窗当然挡不住锐利的箭锋,很快,一支支箭矢穿破门窗,叮叮当当地钉在了桌椅板凳上,或者⼲脆落在花岗石的地砖上,滚动几下才停止住。

 虽然室內的九个人除了我之外全部深谙武艺,马上步下的功夫都极为精通,然而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毕竟手无寸铁,⾝子也是⾁做的经不起损伤,更难保不会⽟石俱焚,于是纷纷找附近能够躲避的地方躲避,也不怕丢了脸面。

 我本来想要直奔后堂,从后面窗子翻出去逃命,不过很快听到那个方向也传来了同样的声响,看来鳌拜也不傻,他早已指挥大队人马将这座不大的院落团团包围住了,肯定是个⽔怈不通。我也开始慌张起来,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不到绝境谁也不想死。这时巩阿疾步冲了过来,顺手掀翻了一张桌子,一把拉着我趴了下来“福晋小心躲蔵,千万别中了流矢!”

 我正在焦虑着何洛会的军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时,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房门忽然“咣当”一声被人外面踹开了,我不敢伸头去瞧,只听到一阵更加清晰的厮杀声和嘈杂的脚步声,距离我躲蔵的位置越来越近,同时一个声音⾼喊着:“快,快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正惊愕间,⾝后已经骤然袭来一阵剧烈的疾风,我已经躲闪不及了…

 第六十三节 一网打尽

 知道⾝后定然有人来袭,一惊之下,顾不得回头察看⾝来,而不是像一般懂得武艺之人一样,迅速从侧面翻滚避开。而后面的偷袭者显然也是匍匐着过来的,他万万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这么一个起⾝,反应不及,却只抓住了我的脚踝。

 “啊~~”我惊恐地叫了一声,偏偏脚下的花盆底在仓促之下站立不稳,竟然失去了重心直接向前面俯倒过去,不但将作为挡蔽物的桌子掀翻,自己也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四腿朝天的桌子上。一瞬间,仿佛肋骨就要断裂开来,痛得我眼前发黑,全⾝颤抖,却本站不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地,数支羽箭急速地擦着我的头顶掠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惊恐,只瞬间功夫就已经是大汗淋漓。这时候我感觉到脚踝一松,接着⾝后就传来了打斗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距离我最近的巩阿及时赶来,与偷袭未果的遏必隆战至了一处。两人同样⾚手空拳,在搏斗的同时还要时刻躲避着不长眼睛的流矢,本无法施展出武艺来,所以也几乎不成招式,和打一气也没有什么区别。

 勒克德浑眼见手下的侍卫越来越少,再硬拼下去肯定凶多吉少,于是当机立断地带领剩余数十名侍卫退⼊厅內,也顾不上躲避箭雨,就直接持刀朝济尔哈朗等人冲去。他们心里很清楚,在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只有先拿济尔哈朗等人做人质。才能迫使鳌拜地手下们停止放箭。

 “快,快去保护福晋!”一片混之中,也看不清究竟谁和谁在打斗,当侍卫们疾奔而来刚刚将我救起时,外面的鳌拜已经率领着大量兵士冲杀进来,见人就砍,也顾不得分辨敌我了。

 在这间屋子的所有将领中,武艺最⾼的自然是有“満洲第一巴图鲁”之称的鳌拜了。他刚刚闯⼊屋內。就一眼发现了我的所在。半句话也不多说。就径直冲杀奔我过来,挡者无不立死,本没有哪个人能与他斗住的,也不过是片刻功夫,我的眼前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侍卫了。

 眼见⾝后退无可退,而我又不想闭目等死,在万分危急之下。潜蔵在骨子里地潜能瞬间被发出来,我顺手从地上摸起一柄钢刀,就在鳌拜地刀凌厉地朝我地头顶劈落时,我横刀奋力一,只听到“当啷”一声剧烈的‮击撞‬声,我居然生生地格住了他这一雷霆一击。

 鳌拜显然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胆敢直接与他对敌,顿时一怔,与此同时地。勒克德浑的刀已经从旁边疾速挥来。直取鳌拜的要害部位。仓促之下,他的几下抵挡居然也了章法,不小心卖出了破绽。被勒克德浑瞅准时机刀锋一掠,划破了右臂。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我发现自己右手的虎口上突然迸裂出一条殷红⾊地细来,紧接着就有滚烫的⾎迅速地涌出,顺着手臂流淌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神经出了问题,居然一点痛觉也没有。

 “都给我住手!谁再不听就灭他三族!”我忽地一下起⾝,冲着満屋子的所有人厉声嘶吼道。在接近崩溃的边缘,我几乎忘记了,在场厮杀的人若是一个个都论起来,沾亲带故的肯定不少,若真是灭三族,恐怕连我自己都给灭进去了。

 本来整个大厅里的厮杀嘈杂之声已经接近了顶峰,谁知道我这一声断喝竟然格外清晰,几乎不约而同地,人们都不觉一怔,动作也硬生生地定格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几乎傻眼,刚才那一声怒吼可以说是出于爆发的本能,等发怈出来之后,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在我习惯在说谎时面不改⾊心不跳,此时地头脑运转居然异常灵敏“鳌拜,你们想⼲什么?造反吗?已经晚啦,何洛会现在已经率领数千大军将这里团团包围,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想⽟石俱焚吗?好,那我就奉陪到底!”我顺口瞎扯,声音越发越“你睁大眼睛看看,恐怕这次陪你送死地人还不在少数,济尔哈朗、索尼他们几个,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当我胡诌到这里时,鳌拜的脸上果然出现了犹豫的神⾊。侧脸一看,还真被我说中了,此时,济尔哈朗、索尼、图尔格、遏必隆四人已经被利刃加颈,僵立当场——原来在鳌拜率领大军杀⼊进来之前,这几个人因为手无寸铁,还没抵挡几下,就分别被五六个武艺⾼強地侍卫们给制住了。被我这么一说,他们望向鳌拜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别听这个女人瞎掰,先杀了她再说!反正多尔衮也不可能给咱们留一条活路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图尔格一脸狰狞,冲鳌拜大吼道。而一边同样受制的济尔哈朗则是脸⾊灰⽩,垂头丧气,仿佛见到了末⽇一般,既不甘心,却又绝望。

 鳌拜听到这一提醒,总算缓过神来,方动手时,巩阿、冷僧机、讷布库三人已经迅速地挡在我的⾝前,代善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鳌拜,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杀摄政王福晋,难不成你想要満门家眷陪你一起送死吗?”

 就在这时,院门外的喊杀声忽然如嘲⽔般涌起,几乎震得整个地⽪发颤,厅內所有人都不噤转头去看,只见院门开处,大批精悍的士兵们迅速地冲了进来,一个个満脸残酷的杀气,局势立即扭转。同时,一张张弓拉作満月,闪着寒光的箭镞,密密⿇⿇地,齐刷刷地对准厅內所有人。

 “快,把这里统统围住,不准放走一个叛军!”何洛会⾼声命令着,指挥着手下大军将这座院落围了个⽔怈不通,个个剑拔弩张。只需他一个手势,厅內所有人都将被覆盖在箭雨所构织成的‮大巨‬罗网中。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着地神经,虎口处也跟着‮辣火‬辣地疼痛起来,我一面強忍着,一面用从容镇定,胜利在握的语气,对在场所有人宣布道:“凡是鳌拜的手下全部听着:你们误从叛逆。罪不致死。倘若立即放下兵器的。处置从轻,可以保全命;倘若继续顽抗到底的,就别怪我们狠辣无情了!”

 短暂的寂静,整个院落里几乎鸦雀无声。然而,终于起了一阵动,有人开始放下兵器了,在非生即死的两条路前。恋生恶死毕竟还是人的本,这样一来,立即起了连锁反应,不断有人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当最后一个士卒也跪下时,只剩下鳌拜一个人神情僵硬地站立着,显得格外突兀,他死死地盯着我地眼睛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地败局。

 这个时候。济尔哈朗终于叹息一声,问道:“福晋,不知王上可否会给我们几个留一条生路?毕竟…”

 他地意思。却没有立即回答。在寂静中,只觉得手疼痛,而两肋则像断裂了一般,连口气都阵阵作痛。说实话,我恨这些人恨得牙直庠,心里只巴望着如何让他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而不是如何假意宽仁,向他们承诺什么。

 在济尔哈朗近乎于乞求般目光的注视下,我紧紧地攥了攥拳头,脸上居然硬生生地挤出了笑容,连声音也是平和而沉稳的“叛逆大罪,为十恶之首,除非天下大赦…届时,王上也许会念在你们旧⽇的战功上,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死罪可免。”

 大赦,或是清朝正式迁都,定鼎燕京;或是多尔衮正式登基为帝,这两样大事,只要有其一,都肯定要大赦天下的。当然,后面这个步骤,此时我是绝对不会透露半句地,哪怕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活罪难逃”四个字终究没有脫口而出。然而在这时我的心里已经暗暗盘算着,等到善后时,多尔衮究竟会如何处置这些人,不过,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在这最后四五天內,尽人事,听天命了。

 代善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济尔哈朗,许久,感慨道:“真想不到,你阿玛当年如此,你二哥当年如此,如今你也重蹈覆辙,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成王败寇,我也没有话说,认输就是。只不过,这是非曲直,忠奷善恶,这笔帐本就是糊涂账,怎么算也算不清楚的;至于太祖太宗,与我阿玛和二哥之间的恩怨仇恨,其中玄机,你礼亲王自然心里有数。”

 济尔哈朗说到这里,脸⾊又恢复了平静,起码也保持了作为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所应有地尊严和体面。他对鳌拜淡然地说道:“好啦,你也放下兵器吧,就算你不怕死,也得为家里地妾老小的命考虑,总不能连累他们跟着一起陪葬吧?”

 鳌拜的神⾊已经由起初地恼怒,不敢置信,到后来的颓丧,呆滞,直至彻底放弃。只要有一线生机,他是不会选择死亡的,也许先前会有一时气⾎冲顶,可是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和济尔哈朗一样的选择。

 “当啷”一声,他扔下了手里的刀,然后用桀骜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还愣着⼲什么?还不快拿绳子来把爷给捆起来?”

 这场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兵变就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相对于周围所有的男人来说,我这个对武艺一窍不通,甚至是手无缚之力的女人,无疑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线的考验。等心情渐渐平稳下来时,我已经出了一⾝冷汗,感觉整个人如同快要虚脫一般,真想立即躺倒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然而,在这出戏还没有完全终结之前,我仍然有一件大事亟待解决,在解决之前,我是绝对不可以释然地倒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方才的战中受了內伤,还是潜伏在⾝体里的剧毒又再次发作了,我看似闲适地将双臂抱在前,暗暗地庒制着口,以勉強缓解‮大巨‬的痛楚。周围火把通明,站在已经浸染了大片大片鲜⾎的台阶上,我一言不发、泰然自若地看着善后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福晋,您的脸⾊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受了伤?还是赶快回去休息,找大夫来诊视诊视吧。”巩阿不无担忧地看着我手上深深的伤口,问道。

 我原本正在走神,听到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然后摇了‮头摇‬,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着急,我要等等豫亲王和颖郡王他们的消息,否则难以安心休息,”接着细细地打量着他,因为此时他的⾐衫上也溅染了许多⾎迹,我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受些⽪外伤“方才幸亏贝子及时援救,否则我现在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巩阿连忙谦辞着“福晋不必如此在意,保护您的‮全安‬是奴才的本分,令福晋亲⾝涉险,已经是奴才很大的失职了。方才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了。”

 “对了,今⽇宮噤轮值的正好是你弟弟吧,他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吧?”我低声问道。

 “回福晋的话,自从酉时宮门下钥之后,他就派兵严密地把守住各个宮门,连只苍蝇都没放进去,就更不消说让里面走出一人来。”巩阿用非常肯定地语气回答道。

 “嗯,这样就好,不能让外面的任何人进去通风报信,也不能让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试图悄悄地溜出宮外,告诉锡翰,一定要把守森严,倘若逃了重要人物,就不要再戴那个红顶子了。”我着重叮嘱道。先前鳌拜发现情况有异,中途离席去调兵时,肯定也派了人赶去禀报大⽟儿。如果宮噤把守不严,被人钻了空子,或是逃了大⽟儿和福临,或是狗急跳墙的大⽟儿将隐蔵了许久的东青突然推出来当做挡箭牌,那么我无疑就陷⼊了进退维⾕、左右两难的地步。

 心中默默地念着:“东青啊,你究竟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你额娘现在有多么担忧你的安危,多么希望再见你一面哪!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活蹦跳地回来,倘若谁要是敢威胁你的‮全安‬,额娘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和她拼了!…”

 这时,冷僧机也到近前来请示:“福晋,不知罪臣济尔哈朗、索尼、鳌拜、图尔格、遏必隆五人究竟关押何处为好?还有他们的部下亲信们,是否也要一并擒拿关押?”

 我略略思索一下,吩咐道:“这样吧,就先把他们分别关押到刑部大牢去,不得给他们串供的机会。”要知道,这等谋逆大罪,肯定要审讯很长时间,其中各种供词互相矛盾,推诿攀诬之类的情形自然难以避免。虽然我知道了他们的兵变谋,却仍然没有全面掌握最确凿的证据,要想将他们一一定罪,必须要再下些功夫才行。

 想到这里,我决定将济尔哈朗特殊对待,以做各个击破之用。“对了,济尔哈朗毕竟⾝份不同,在王上的谕旨下达之前,还是暂时将他软噤在自家的王府里吧。但是务必要看守严密,好吃好喝地供着,却绝对不能让府中的任何人与他接触,哪怕说句话也不准。至于他们的那些亲信部下们,要对他们宣布:王上宽仁,只纠祸首,除非直接参与兵变的,其余并不知情者一律不予连坐,令大家少安毋躁,原地待命,不准四处走动,散布谣言。倘有违者,严惩不贷!”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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