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沧海的哭泣
一早,我在办公室哭了。没人看得见,掩脸在两掌里,感觉泪那么委曲地下来。很想有一次恸哭,告诉世界,我需要什么,可是不敢,也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写长篇的缘故。而且两个长篇全是跟回忆有关的,写到疯狂时,一晚上竟可以写近一万字。这些字,不是尖锐的开始,那些回忆却迟钝着锋利,我知道这一点,但我没有因此而把自己揪得太紧。当昨天晚上要把第二个长篇放一放,开始写和婷婷合写的长篇时,却突然觉得笔堵住,我习惯几个故事同时进行,所以,现在正在写的长篇有三个。习惯这种忙碌,前段时间一直很堕落,懒懒的,这段时间开始很疯。但是写合写的小说,因为要重新从头设定情节,理清思路,要费很大的精力吧,所以,昨天晚上突然那么累。下午的时候,浑身就疼。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感觉还可以。晚上实在坚持不下去,就提前上了
,拿了书,却没看几眼。
早上起来,觉得身体舒服多了。晚上和一个同事说起死的问题,他说他活不到50年后。我说我比你大,我都能,你为什么不能。他说他太费脑了。是不想跟他说,我要费得比他大,但是还是说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50年后,我不知道的事太多,所以我总是爱欺骗自己,取得一时的快乐。
坐在电脑前,打开那个长篇,摆弄了一会,把要写的章落计划列在上面,电脑却突然坏了,重启,结果文档却打不开了。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挽救过来。水砂就说,你这人真怪,我们用了多少年电脑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不知为什么,我用WORD打文件的历史并不长,到目前为止,却发生好几起文档莫名坏掉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不相信电脑不相信WORD,本来我用的是纯文本,可是后来还是经不住几个朋友的再三劝说,改用WORD,可是,打击却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身上。
而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总是很多,我用过的东西总要坏掉,而且坏得毫无道理,不自觉地想起家里墙上那些坏掉的钟,停在某一时刻,五年不再转动,就像定住某个沧海的瞬间,每次拿眼望去,总是要落下点伤怀来。也许是懒,也许是不再抱有希望不敢再去买新钟,所以它们一直挂在墙上。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这个早晨被水砂再次说起,心莫名地
了一下。很疼。
放了音乐,很轻地飘在耳边,我告诉自己,开始工作了。突然想起要看一个什么东西,便跟水砂要他的博客地址,他给我后,我面对打开的页面,却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我不记得我要看什么了,不记得了。就在刚刚不到一分钟前,我还是那么着急地要看一个东西,现在,我想不起我要看的是什么。我知道这样的时候也不少,可是,却是第一次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忘得那样彻底而干脆,而不手软地,把这种空
空白抛给我,如何,让我如何能接受。
有人说,善于遗忘的人,不会痛苦。我也觉得我是个特别善于遗忘的人,可是,我一样痛苦。我想留住一些东西,我不想有一天我老了,坐在阳台上,突然知道这么多年的恐高症,也没有那一刻望向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了最孤独的失落感。可是,我总是渐渐地在淡忘一些事。我不敢说这样的话,感觉上有多么矫情,感觉跟《我脑中的橡片擦》有些雷同,我不会有着和电影中女主人公一样的经历,但是,我却懂她一个人眼里被特写的泪。我懂。
我揪着头发,揪到头皮发麻。水砂说好好想想,我掩起面,不知为什么,那一刻,竟然那么脆弱,我的心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泪,落了下来,在两掌里,只有我自己能感知的温冷。
电脑里正播放着《代价》:再见吧别哭啊真心负心全都是代价,这滋味酸甜苦辣找个对你更好的人吧。
泪,就更止不住了。我想起我新长篇里那句最喜欢喜爱到不想再给任何看的一句话,然后就另外给自己写了一句:我的“江湖”我只是某个沧海的瞬间。
我坏掉了,被挂在一个地方,昭示一种存在,就算不被人掂起,张望,我一样倔强而高高在上。我的分针秒针给不了你牵引,我的时针划不到天长地久的位置,我一样是永恒,是曾经沧海。但,总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存在着,然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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