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白音格力文集 下章
中了爱情面包的毒
 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下午四点半的光景,一切稍早,天空安排得很好,高而远,蓝而透明,身边的车辆一闪而过,这个街头总是恍惚着好像要把我抛出去。

 寂寞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寂寞,自己是寂寞给寂寞牵扯的自己。这样的下午,不是适合来些情绪化的东西。是秋天了,初秋,很高很远的天空,天空很空,望地去,要把人生生下的小兽样的眼睛。那时只是感觉很饿。几天来的晚上,我都只喝面条。

 我喜爱我们家乡话称吃面条为喝面条,因为真得像喝汤一样。北方人总是以面食为主,可面食里的面条,是怎么也吃不肚子的,只能当作汤料偶尔填补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关心,关于饥饿与寂寞的关系?我移了步子,颤栗得心慌。

 经过超市,走了进去。我原本只是想随便看看。常常会来这家超市,也不买什么,饮料是好久没有买过的,渐渐地,我会放弃一些习惯,我会被一些生命中值得我去珍惜的人而改变。我开始喝茶,浓墨的叶子,热水一冲,舒了筋骨一般的展开怀抱,绿色透着惑,据说可以排毒,我不知道电影《绿茶》里的茶跟我现在有的绿茶有什么区别,惟一的是,它们在屏幕里好像更漂亮些罢了。写过绿茶,写姜文和赵薇以及爱情的思考。这个时候,我需要的,可能只是有个人来疼一下我的胃。我的胃里,曾经装下太多的碳酸,装下隔夜的凉食,装下来不急落幕的,眼泪,或者,还有爱情。

 只好自己买了些东西。大油条、蒜台、火腿、葱、南瓜、紫菜,还有一袋馄饨,那是留作次的早餐。

 步行了近四十分钟才到了家,把东西搁桌上一放,似乎就有了家的感觉,想起在超市的蔬菜区,我拿着菜去称斤量时,身前身后的,都是女人。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些说不清的感受。只有回了家里,把菜一样一样地搁在菜架上摆开,这才安心了些。

 然后洗菜、切菜,我喜爱先做汤,可能别人也是这样的程序吧。做了南瓜汤,加了鸡蛋,然后炒我喜爱的蒜台,热了油条。大概半个小时后,一切妥当,安安心心地摆了客厅的桌上,开一瓶啤酒。

 这阵子喜爱上醉。其实醉不了的。《千杯不醉》里的杨千烨总是说,等你酒醒了后再说吧。她不知道醉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醉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真与假,并没多少关系吧,一个人对你说了,你听了,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总之,对你说,这本身就是有缘份的,人海中,不是别人,是他,有这个机会说,一杯酒不过是一个道具,醉,不过是一种形式。

 我还是很喜爱的感觉,尽管怎么样我也长不胖,但是很能吃。我一直等一个人对我说,我知道你不胖的原因,你也不可能长胖了。那个人,会是我爱的人。会思念的人,是不会胖的。这样想时,开心。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样子,常常你会接受一些必须的经过,却无法掌控最后的局面。不是吗?

 躺在沙发里,外面好多声音,我第二次看《中毒2》,其实我想,中毒这两个字,只是可以给影片带来许多思考,而原本的名字《爱情面包房》才是再合适不过的,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爱后来的名字《中毒》。记得看第一部《中毒》的时候,是很惊讶的,不过相比之下,那种惊讶,只是拘限于影片情节的出人意料及细节人物表情的到位,如今看了《中毒2》,我是真的中毒了。可能因为我不太喜爱肤浅的东西,我宁愿选一些复杂的来看,我总要对得起自己的感,自己的思想。这样的话,影片还是叫《中毒》更贴切。

 是再前一天晚上租的碟,看完舍不得还,想给朋友打电话,那种说不清的兴奋真想说给另一个人听听。想想,我几年来的生活,几乎真的没有多少变化。早晨起得很晚,然后上班,下班后租一张碟,买点菜,做多做少全看心情。心情坏时,去超市买了饮料,速食,然后一下子租好几张碟,可以一看看两天。那个时候是不喝酒的,我只有在心情好时才会喝半瓶,剩下一瓶让它慢慢在屋里充一种啤酒花的味道。如今我有变化的,也许是,我开始学会心情不好时喝酒,喝下半瓶,一支烟,再接着喝下另半瓶。

 经常做一件事情,是因为喜爱。但是经常做一件事情,会让人很心痛。每天晚上看碟,身陷其中,一个阶段会有一个阶段的喜好,最记得的是,那段喜爱水晶一般纯洁爱情影片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许我很善良。我是希望,那个时候,我是有资格说一些东西,有资格得到一些东西。我困得太久,我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夹里,动弹不得。而,我最怕的,就是那样一个促狭的空间,空而茫然的窒息感,穿透皮肤,撕裂五脏六腑,然后给你留一息,眼看着自己的每一寸毫发,从生命的成里一寸一寸地拿走一些颜色、生机,还有你所有的对生活对爱情的,希望。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

 我不知道面包到底有多么好吃,我生在中国,生在一个小城,我还是喜爱家里的饭,在报社时,几乎天天在外面吃喝,厌倦的情绪足以让我恨透自己及这份工作,于是不再参与。可是,家里的饭呢,当初曾经以为会有的生活,似乎早就把我遗忘。当我学着一切都自己动手时,我才知道,原来,不管怎样,你心无所归,终究是寂寞的。同事曾说,他现在最想要的生活就是一个人。我也明白他的感触,就像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一张,明里是希望,的右侧,会有一个人,她贴近我。可是,这个人不是随意的哪个人,要不然,你会觉得,她是多出的一个,她占了你的地方,你不得安睡。爱一个人,有时就是你可以忍受她的程度。

 我常奔走在路上,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其实去的地方很少,我太怀旧,一条路走得多了,我就会感觉,我终是要老死在这条路上。不管是我停下来,还是飞奔着,总之死是安静的,不累,就像睡觉,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有个人可以听到我的呼吸声。生时,谁注意过,我睡觉几乎没有声音,总会在不定的时间里,呼吸声停止,一分钟,或者长点或者短点,总之,那个时候,我是被死神或者什么带走过,而我,并不知道。

 在这样一条路上走的时候,面包、方便面就是惟一的食品。我从来没有过享受面包带来的芳香感。我也无法像影片中的那个面包师的“知已”可以对面包及他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但不管怎么说,面包就真得像是生活,或者爱情。“就算一切准备就绪,面团发酵也需要时间”时间真是可以左右一切的,在被上帝规定的时间里,你遇到了,然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一切都交给时间了。你不知道你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相爱的两个人,都无法悉个中奥妙。面包师到底爱的是谁,这一场有些****的爱情里,究竟谁对谁错,一切都不在掌控中。所以,永远不要相信,你知道一切。

 这个影片,还是让我伤心了。这样的自己,终究是时间抛弃的来不急落下的眼泪“就算一切准备就绪,面团发酵也需要时间,重要的是,千万,别在这个时间里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忘记时间,你会知道什么是遗憾,你注意了时间,你会知道,什么是寂寞。  m.nKOuXs.Com
上章 白音格力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