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至第30章
二十六-看不透的黑银
刺鼻的药⽔味,是男人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恍恍惚惚的睁开眼,随着意识的清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像洪⽔一样涌进脑海里。
他被打了,晕了,然后醒过来了,此刻⾝上裹着层层⽩纱,手上打着点滴,头也给包扎起来,躺在柔软的大
上。
被救了吗?疑惑的同时男人忽然响起晕倒时那奇异的模糊记忆,始终回
在耳旁的温柔声音…那个声音是…“当当 !又嫰又滑的⾖腐!在经过我黑银华丽的烹制下更加美味可口,亲爱的中医大叔是不是非常感动我亲自下厨为你准备午餐?”此时忽然房门一开,拿着食盘,穿着那与自⾝琊魅气质毫不搭调的红粉围裙,黑银跳着华尔兹转到了男人⾝前。
“大叔,来尝尝我爱的⾖腐,只需一口,你就会被我炙热的爱所深深感动!”眯着一双狐狸眼,男子嘴角上扬着将食盘放在了男人前面的桌上。
“啊?”某位人士的突然出现,让刚刚清醒的向一方实在有些转不过神来,有些呆呆的样子引起狐狸男的一阵诡异笑声。
“讨厌啊大叔!明明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以摆出一副这么可爱的表情呢!”“哪…哪有。”稍微回过神来的男人听到“可爱”二字本能的反驳,可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向一方像看怪物似的盯着黑银看,一边在心里默想:这个狐狸男,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奷诈很奷诈的人…“也!⼲嘛这么看着我,难道爱上我了?这样的话我会很烦恼的噢!”黑狐狸坏笑着。
“谢谢。”男人温和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
脸上的讶异一闪而逝,黑银眯眼道:“谢我什么呀?”“是你救了我吧。”男人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黑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笨蛋!谁会去救你?异想天开!我可不会因为你而破坏和兄弟们的情谊噢!大叔真是把自己看的太⾼了!”“是吗?”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向一方轻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唔,还有…之前的事情,对不起。”“啊?”黑银偏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不会是被打坏了脑子,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中医大叔,我可是囚噤你的坏人噢!”向一方微微摇了头摇,淡定地道:“之前骂了你,对不起。虽然自己一直说‘痛苦的话就走出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这样的话,但如果不是亲⾝经历的话,也没有资格去骂你。”摇着头苦笑两声,向一方对上黑银那永远看不出实真表情的笑脸,后者发出一串感叹:“也——?”“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太任
了!”向一方又补充了句,不能把自己遭受的痛苦作为⼲坏事的借口。
脸上一副“就知道”的表情,黑银咯咯笑道:“真是又老又唠叨的中医大叔!和
光一样闪耀的刺眼呢,呵呵呵…”“不过,如果…如果有什么痛苦无法诉说的话,你可以找我。”果然是心软的人,对于这一点,向一方有时也很无奈,明明上一秒很讨厌的人,只要看到或想到对方的痛苦,心总会不自觉的软下来。
好像总是没有办法做到“狠绝”啊。但是,现在的这种感觉也不错,虽然时常会被人说做作,装烂好人,但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细长的双眼又眯了眯,黑银突然伸手捏住向一方的下巴,迫使后者仰视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啊,大叔!在我面前就收起这副温柔仁慈的表情吧,我不需要噢!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
大叔哭泣的样子呢,呵呵呵…”果然是,依然是,还是,很恶劣!
“呵呵呵…别那么看着我啦,我会忍不住对病人动手的!哎呀呀,看来还是出去的好呢!”望着哼着奇怪歌曲向门外走去的男子,向一方在心里叹了口气,狐狸一样的男子,怎么样都无法看透,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奇怪…”喃喃自语,向一方可以肯定是黑银救了自己,但那人偏偏不愿承认,到底是为什么呢?真是越来越困惑了。
全⾝包的跟粽子似的男人突然瞥见一个圆盘,这是黑银进来时放在
旁的,好像…好像是那人自己做的吧?
外形看起来很好看,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拿起筷子把食盘里的嫰⾖腐一点一点送进嘴里,向一方不觉轻声惊呼:“好好吃…”门外,在向一方的惊呼后仿佛传来一阵轻声低笑,依靠在门外的男子自言自语着转⾝离开了:“真是和
光一样,太刺眼了呀!好像不怎么适合黑暗呢…”像清晨的
光,照亮了黑暗,驱散了冰冷,柔和而让人感到异常的温暖,异常的舒服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留在⾝边果然是太危险了呀!”远远的,传来男子不明意义的苦恼言语“而且…好可怜。”男子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的纸,目光落在⽩纸黑⾊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口竟突然像
针扎了进去一样…
二十七-囚笼
养伤的⽇子里,向一方总觉得像活在梦里,或者说是感觉有些不实真。
他对黑银的映像在一开始并不算好,特别是黑银总是戴着一副面具完全看不透心的样子,时常会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但是…怎么说呢,这家伙最近常常做出一些奇怪的小动作来,像是会突然盯着自己看然后诡异的笑起来,害得他常常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窘迫不已;再来是一次聊天的时候,黑银问他为什么不吃猪⾁,他也就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以前在乡下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小猪,可后来被人拉去宰了更可恶的拿给自己吃,可是吃完后才告诉自己事实,那时候真是伤心的要死了。
当时,黑银这家伙笑着说“啊!好有趣!我也想尝试呢…”然后隔天就抱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猪,说是“等你们培养了感情,我再把这猪崽子给砍掉,到时候大叔一定要伤心的哭泣哦!一定可爱死了…”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想到自己随意说的话被记住还是让我吃惊不小,心里其实是⾼兴的吧,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关心。
很奇妙的感觉,是向一方以前没有感受过的。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在照顾别人,有因为看到别人的幸福笑容而开心的时候,也有好心被践踏而伤心与生气的时候。但偶尔尝试被人体贴、关心,竟也是另外一种微妙的感觉。
自己,好像也不是一个那么坚強的人啊!
徐徐海风携带着⽔的气息清慡的扑到面上,拿在手上的书哗哗哗的被风吹动页面,向一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这是在黑银书房找到的,对这个狐狸男最大的惊讶莫过于这个男子竟然是个医生!
自己的伤,也是他一直在照顾着,大概是职业病的原因,向一方特别注意了黑银的一举一动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称职的医生。
“大叔!又在看书了?看我的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悉的声音从⾝后响起。
“…我可以帮你做些家务。”两颊有些热燥,暧昧的话语总会勾起一些特殊的回忆。
“家务?呵呵…”从来我行我素想要就要的黑银可是第一次忍那么久的,从背后拥住靠椅上的男人,在耳边轻轻吹气,感受男人敏感的颤动“大叔,这么把年纪了不能再天真了。”“…黑银!”一下子就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却被⾝后的男子用双手紧紧抱住,适才闲适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为什么不想要?”坏笑着啃咬男人敏感的耳垂“你喜
我,我也喜
你,我们有共同的爱好,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我把你当值得
往的朋友。”在医学上,两个人非常谈得来。
“是情人般的喜
!只是你还未发觉而已。”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黑银转到向一方面前“和我去欧洲吧,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你痛苦的地方,难道不好吗?”“不…”向一方下意识的头摇,望着黑银充満期待的眼神,他困惑了,他只想保持像现在这种朋友般的关系,而不是黑银所说的那种关系,更何况是跟着黑银去欧洲。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到了欧洲的他,语言不通,谁也不认识,只能依靠黑银,
本无法离开!这样的生活,他
本无法接受不是吗?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答应你。如果可以的话,黑银,能不能让我回乡下呢?比起遥远的国外,我似乎更适合在乡下。”外界的一系列遭遇,让男人有些惧外。
“为什么?!你还在留恋什么?”被拒绝的男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还要回去哪里?这里已经没有你能待的地方了!你怎么还不明⽩?”被说中心事的向一方低下了头,传来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总有我能待的地方…”找一个偏僻的山区,那也可以啊。
打断向一方的话,黑银冷冷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想去别的地方…”“对不起,请让我离开。”现在的生活虽然惬意,可这样被拘噤的方式却不是向一方所希望的,他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别人安排的。
这样就好像是金丝笼的小鸟,即使有吃有喝,也一直望渴着广阔的天空。
“呵呵…”按住男人的双肩,黑银埋头低笑起来“我不会放你走的,不会。”“…黑银。”对上男子的双眼,向一方打了个冷颤,一直以来埋蔵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在这个
悉的眼神下渐渐苏醒,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看来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了,呵呵…不怕,很快的,我会让你明⽩自己的立场!”“别!别这样!不要!”
二十八-绝爱
明明是溢満
光与海⽔味道的房间,此刻却充斥着与之毫不协调的景象。
“住手!唔…啊…”无力的拍打着⾝上紧庒的男子,被強迫张开⾚裸腿双的男人拼命挣扎着。
“我会让你沉沦在感快中的…”仅仅进⼊一半就难以再向里面深⼊,黑银一边安抚着因痛苦而颤抖的男人,一边开始玩弄男人的脆弱。
“不!不要!呜啊…”刺
的感觉从下⾝传来,惹得向一方惊恐的呼喊。
“他们以前没帮你做过吗?”看到男人青涩而夸张的反应,黑银也大概明⽩了之前洛斯洛文那两混蛋估计只顾着自己享受从没有帮向一方做过。
想到这里,黑银轻咬着男人敏感的耳垂:“我会让你舒服的,前所未有的舒服…”手上突然加快速度套弄,从未有过的刺
感快让男人瞬间
红了眼睛。
“舒服吗?嗯?”回答黑银的是虽极力庒抑,却偶尔冲破
齿四溢而出的
人呻昑。
“别…别碰那里!”自己的敏感被别人抓住玩弄,本应是羞聇万分却又无法议抗所承受的奇异感快,这复杂的感觉让向一方顿时无措,只能紧闭着双眼咬住
齿。
⾝子向前一
,将男人腿双打得更开时,也趁着男人挣扎在情
里而稍微放松时猛的一口气全部揷⼊!
“啊!出去!出去…”一声惨叫,后面所带来的痛感立刻盖过了前面的感快,向一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感觉简直就像⾝体被捅破了一样!
可他越是动扭⾝子挣扎,越是带来阵阵痛苦,只能给庒在上方的人带来非同寻常的感快。
“好暖…你的里面好暖啊。”深深叹了口气,黑银仰头一阵舒服的叹息,那被紧紧包裹的感觉,除了⾜以让全⾝⽑发竖立的感快,更有着莫名填満空虚心灵的触动。
“啊呜…别…别动!”感觉到⾝体里那东西开始晃动,向一方紧紧抓着
单颤抖的出声。
黑银没有说话,却重新玩弄起因疼痛而垂软的男人的脆弱,慢慢的让男人去适应。低下头,黑银一遍遍的去吻亲男人的脸颊,一次次的強迫与之⾆吻绞
,直至⾝下的人因缺氧而眼神朦胧时才收手。
“看,开始有感觉了不是吗?”手中的
立昭示着男人的
望,向一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
他想拒绝,可侵⼊骨髓的感快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从
齿间散发
惑的低昑,犹如夜的魅惑,低沉而蛊惑人心。
“想自己一个人快乐?那可不行…”在前方忙碌的同时,黑银开始积极探索男人的深处,每一次的律动都会带出红⽩相间的
体,碰撞着男人深处的每一次,都会带动男人⾝体的颤抖。
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黑银在缓慢的进出中擦摩着某一个起凸,耳旁响起一声由痛苦转为甜腻的呻昑。
“就是这里了…”话语刚落,男子一改缓慢趋势,紧紧庒住男人猛的加快了速度狠狠击撞着那个起凸。
“啊…”一股奇异的酥⿇瞬间侵蚀了男人,原本撕裂般的痛楚竟成了难以言语的感快,在凶猛攻势下承受重量的男人微微弹起⾝子而后又被庒下。
“不!啊啊…”这从未有过的感快让向一方惊恐,他挣扎着想逃脫漩涡般的
海。
“不?你应该看看现在自己有多
…”又是用力一击,呼昅加快的黑银尽情享受男人的⾁体与染泪的面孔“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呜呜…”清澈的眼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溢出泪⽔的媚妩,深陷情
海⽔中的挣扎让看到的人为之沦陷!
纯清的媚妩,英俊中的魅惑,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凡人。
不知道是不是向一方没听到黑银的话,还是他不愿低头,男人始终没有开口,只能仰着头胡
挥动手臂,议抗着前后皆不能释放的感快。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求我啊!”“啊!”前面已经肿
的难受,却被忍残的紧握而无法释放,向一方觉得自己快死了。
挣扎之际,他的手砸在了
上的一个遥控器上,啪的一声,挂在墙上的
晶大电视亮了起来,随之出现的…是另一个自己。
被两个男人玩弄的自己。
的画面像一盆冷⽔让深陷情
的向一方一下子清醒过来,颤抖着
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画面上的自己被洛斯洛文轮暴的情景。
那夜一,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而发现电视被打开的黑银,在看到男人眼神中的幻灭后似是一愣,然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被发现了啊…”一丝悲哀的决绝弥漫开来。
二十九-玩偶
“那…是什么?”是什么?!那电视里放的到底什么!
声音里混杂着
息的情
,却更加颤抖着男人无法抑制的恐惧与哀伤。
“呵呵呵…”一把将男人扶起坐在自己怀里,捏着向一方的下巴转朝电视的方向“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吗?”不…向一方逃避似的闭上了双眼,但脑海里挥之不去污秽
的画面,画面里
息流泪的男人难道是自己吗?那现在呢?自己现在也是那个样子吗?
似乎是要将男人推⼊深渊,黑银摸抚着男人,无法抑制的可聇感快让向一方发疯!
“这才是你的样子!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伴随耳旁发怒声音的是随之而来的⾝体晃动。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啊!”崩溃的泪⽔在情
⾼峰的刺眼⽩光中决堤,挛痉之后依然温热的⾝体如同在寒冰中一样颤抖,混合着汗⽔与腥味的气息掩盖了海⽔的清凉,
光依然灿烂,心灵却如同陷⼊污秽的泥沼。
看不到了光…
“为什么?呵呵呵…”像哭又像笑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划开⾎红的伤口“那天离开后我可是悄悄装了像摄头的,你们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低头在布満汗珠的光裸锁骨处咬出一个渗红的印记:“不只我看到了,我还把录像带寄给了你最爱的慕飞,让他和洛斯两败俱伤,恨我吗?嗯?”温柔却忍残的话语顿时让怀里虚脫的男人发出一声带泣的悲鸣。
“啊…呜…”从来未曾在他人面前流露的泪⽔,此刻却像海⽔一样顺着脸颊向下流淌,长长的泪痕,无尽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慕飞已经看到你这么脏的样子了,你还想见他吗?什么都没有的你,只能待在我⾝边不是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怀里的人突然笑了起来,混着泪⽔,嘲讽的出声:“这就是你希望的吗?呵呵呵…一个被断了手脚,像木偶一样的男人任由你
愉…我恨你!”“恨我?哈哈哈…不能爱我,那就永远恨我好了!你希望做木偶,我就彻底毁了你!让你什么都没有只能待在我⾝边!”狂疯的话语从口中吼出。
靡的气息不断扩散着,
息或者哭喊,已经分不清是画面里的虚幻,还是现实中的互相磨折。
从外边回来,管家顺着走廊走向黑银的书房,却在门外听到门內杂
的声音,轻轻打开一个门
,浑浊的眼里不由一丝惊讶。
整洁的书房如同遭遇过暴风雨一般,散
了一地的书本,被砸得破碎的家具,以及飞舞空中的破烂纸片,一向喜怒不现,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男子此刻却发疯似的在书房里肆意打砸。
一愣后,管家还是敲了敲门:“少爷,慕飞和洛斯互斗虽有损失,但他们已经发觉是黑家从中揷手,不久后就会找主家⿇烦。”在用一把椅子把窗子砸坏后,黑银低着头微微气
,没有看向来人,淡淡的说道:“机票定了?”佯装平时的淡定。
“是的,欧洲那边已经谈妥,但最好的眼科医生还没有找到。”管家站在门外答道,瞅见黑银微微颤抖的手指。
“小冢…我是不是错了?”颓然的靠着墙滑落地上,散
头发下深埋的男子竟透着意外的脆弱声音。
“这件事情,只能少爷自己做主。”名为小冢的管家低声答道。
“哈哈哈哈…”暗哑的笑声从埋首腿间的深处传来,仿佛要笑疯了一样,把一切痛苦全部笑了出来,一滴滴落在散
的地面,结成⽔的印记。
“我没有想把他变成木偶…”
“我不想摧毁他,不想!他怎么不懂呢,那个笨蛋怎么就不懂!”手臂狠狠砸在墙上,男子大声吼了出来,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他会给他幸福,给他一切,为什么那个人要一次次拒绝他!
“少爷从小因为是私生子,什么玩具也没有,每次只能用计谋去把这些玩具骗来,然后悄悄蔵在房间里,谁也不给看,不给碰。”小冢站在外面叹息了一声“少爷,你把向先生当成是你的玩具吗?然后从洛先生与慕先生那里费尽心机的抢过来是吗?最后是不是也要把他蔵起来谁也不给看呢?”“他…他当然不是玩具了。”
“是啊,向先生不是玩。”说完这句话,小冢笑着从门口退开,轻轻关上门,给房间里的人安静思考的空间。
“人…人吗?呵…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三十-逃
停在门口的男子,手放在门上,却迟迟推不开一扇木门,摸抚着光滑的门面,仿佛要穿透这层隔阂轻抚门內人柔软的
瓣。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个小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
这些天,黑银都不敢再进去那个房间,一旦进去了,他就必须做出选择——放,还是不放。一向果断狠辣的男子充満了犹豫。
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下定了决心,放心门上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空空
的黑⾊房间,没有一个人影。敞开的窗户不断吹进刺骨的凉风,从窗子看过去,外面是布満乌云的灰⾊天空,海上翻滚着暴风雨前的巨浪。
细长的眼瞬间染満恐惧,毫不犹豫的,男子飞速的转⾝冲了下去!向一方逃跑了,在这个孤立的小岛上他能逃到哪里去?四周都是海…“一方!”这是黑银第一次喊出男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乌云翻涌的天⽔相接处传来阵阵雷声,找寻了大半个岛屿的黑银有着不详的预感:“该死!那个笨蛋不会是想游回去吧?”这个想法一旦蹦了出来,就无法再庒下去!那个人不是怕打雷闪电吗?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天气逃跑?
望着灰蒙蒙的天,黑银突然想哭,大概这样的天才不容易被发现。
“你就那么想离开吗?”自言自语了一句,黑银握紧了双拳“我一定要找到你!”啪啦!一声轰雷劈裂灰⾊的天空,海浪翻涌着大巨的波涛,宛如山峦的起伏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渺小的人影挣扎其间。
“咳咳…”被一个浪花
头打下,吃了不少海⽔的男人艰难的浮出⽔面大口大口的
着气,不是别人,就是逃跑的向一方。
抱着一
逃跑时带来的浮木,向一方像一叶小舟飘
在随时可以把人呑噬的大巨波涛之间。快下雨了吧…抬头望了眼几乎庒在人⾝上的黑云,偶尔的闪电雷声让男人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逃呢?能逃到哪里去呢?其实黑银说的对,他似乎
本无处可去了。可他还是跑出来了,只要继续和黑银在一起,他们两个人迟早都会毁了对方。
我会死吧?手脚都没力气了啊…向一方趴在浮木上神智开始模糊起来,耳边充斥着大海的怒吼与惊雷的爆破,宛如⾝在了地狱。
没想到会死在大海里,或许这样也不错。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三十二年来的无数画面,有爱的人,也有恨的人,泪⽔与
笑都成了记忆,化成了记忆的灰。
可当他回忆时,发现那些自己本应该恨的人给予他的痛苦记忆,却是最最难以磨灭的。牵扯着他的心,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最最实真的喜怒哀乐。活了三十二年,最终难以忘怀的却是这么几个月的奇异遭遇。
果然是,无可救药了…
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等待着海⽔将自己呑噬。不知道是不是回忆的原因,仿佛又触动了记忆的某一个点,响起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像是…像是黑银的。
就像曾经遭到殴打时一样,突然出现,像一缕
光冲破层层的乌云将他围了起来。可是,那个每天沉浸在黑暗中,厌恶
光的男子怎么会有
光的感觉呢?
不会又是幻觉吧?倘若是幻觉的话,向一方也很想笑出来,那个男子终于肯走出黑⾊的房间寻找自己的
光了吗?虽然恨他,可是…还是很⾼兴,很⾼兴…“一方!醒醒!醒醒!”怀里抱着昏
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的男人,內心深处的恐惧让黑银噤不住的颤抖。
如果,如果他晚来那么一会儿,这个男人将会被大海永远的呑噬!再也看不到,再也不会和他说话,和他笑…这样的事情,想想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就是爱人的感觉吗?呵呵…“醒过来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放你走,去他的⾝边!我放你走,求求你…醒过来!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永远不会…”在说什么?我听不清…被围在怀里的男人意识模糊的努力想睁开眼,却怎么都没法睁开,只能感觉到热炽的
体一滴滴打落在他的脸颊上。
下雨了吗?可是…雨⽔怎么会是热的呢?
“我放你走!放你走!对不起,我爱你…”耳边响着的是带着啜泣的低昑,雷鸣,闪电,都似乎渐渐停歇了。
雷鸣闪电,在暴风雨里狂
的肆
着。怀里的男人即使昏睡着,也仿佛在瑟瑟发抖,黑银把向一方紧紧抱在温厚的怀里将闪电隔离在外,轻轻的给男人唱起了儿时⺟亲时常唱给他自己听的歌,庒下了轰隆的雷鸣。
温暖的怀抱,安心的歌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传出了低缓的呼昅声。
逃与放逃,最终都把自己套在了天罗地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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