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机遇
28 机遇
薛进走后,连羽一直卧在
上看电视。
在农村老家时,他们家有台老旧的电视机──那是隔壁邻居换了新的大彩电,旧的没人要,才送给他们的。
可,能看到电视,连羽已经很満⾜了,每天放学回来,都赶快做完作业,然后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动画片开播。
在外屋厨房做饭,从不让她帮忙,偶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连羽也会去添把柴火,等到吃饭时,往往是动画片上演的时间,连羽看着看着就忘记动嘴巴了,眼睛勾直勾的盯着电视,直到
提醒,才回过神来。
而现在她单独呆在房间里,自在的躺在
上,随意的挑选着自己感趣兴的节目,着实很惬意。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连羽都没怎么离开过
,直到动画时间结束,她才觉察出饿来,抬眼看了下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
不噤摸了摸扁扁的肚⽪,下
去弄吃的。
来到厨房,连羽在一大堆食材中挑挑拣拣,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一时间还拿不准做什么──其实拿不准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烹饪⽔平有限,不愿意拿食物做试验品,如果真的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怎么办?
毕竟都是薛叔叔花钱买来的,蹋糟食物可不好。
胃中发出一阵长鸣,也不容她多想了,连羽决定迅速解决自己的晚饭。
于是她拿出了一匝挂面放到灶台上,而后又选了一小绺绿油油的菠菜,再来一枚
蛋做搭配。
打开煤气,又接了自来⽔,倒⼊锅中,把早上剩的小半碗菜放在锅里后,才扣上盖子,而后连羽又跑回屋里继续看电视。
看着看着,不觉⼊了神,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又叫了起来,才猛的想到厨房还烧着⽔呢,赶忙往厨房奔,可刚一迈步,就被下⾝传来的痛感,刺的心头一颤。
连羽下⾝的伤,只要动作不大,已经不会太痛了,但剧烈一点的运动还是让她难以承受,于是小女孩,小心的抚着墙,走了几步,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才脫离依靠,缓步走向厨房。
小小的空间內,充斥着薄薄的⽔雾,隐约有烧焦的味道,连羽掀起盖子,愣了一下,大半锅的⽔,烧的只剩下锅底一小汪了。
她不觉的吐了吐⾆头,心想:这还煮什么面条呀,还不够自己喝上几口的呢,不过,幸好锅没烧坏,否则怎么向叔叔
代呢!
连羽又添了些⽔,这次可不敢再耝心大意了,1,2分钟就进厨房看看,直到⽔泛起汹涌的浪花,立刻将蔬菜和
蛋放进去,最后下的面。
不一会,锅里的食物就做好了,连羽盛了満満一二碗!
笑着低头闻了闻,清香扑鼻,连羽不知道薛进买的什么面条,但看上去很精细,吃起来更是慡口。
跟自己在市场买的,完全两个味道。
坐在
边,连羽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时间过的很快,电视屏幕上显示钟点的时候,连羽不噤
了
眼睛,仔细瞧了瞧──23点整。
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屋內除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也静的可怕,连羽拉过一旁的被子,抖了抖,将它展平,而后钻了进去。
该觉睡了!连羽很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可想想外屋漆黑一团,不噤有些害怕,此刻她想起了薛进,要是叔叔在多好呀!
猛地,连羽又记起,男人临走前说的话──要锁门。
小女孩一扑棱爬了起来,趿拉着鞋,走到门边,按了下外屋灯开关,然后飞快的在门前鼓弄了几下。
而后又慌里慌张的走回了卧室,直接跳上
,拉开被子又窝了回去。
连羽抱紧自己,在漆黑的被子里缩成一只虾米,耳边咚咚作响,那是她剧烈的心跳声──方才到门前时就很怕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往往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小女孩在那晚被人強暴后,就对黑夜很敏感。
想想这套房子里,就她自己,说不上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的坏人,就朝她扑过来…好一会,连羽才平静下来,她慢慢从被窝里露出了头,外面的光亮,让她心里又踏实不少。
她长出了一口气,将整个脑袋都伸了出来,侧躺在
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又看起了电视,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自从到了A市,连羽就没看过电视,现在眼睛超时工作下,忍不住议抗起来。
小女孩
了
眼睛,打了个呵欠,尽管有些困,但她并不想觉睡,看了眼头顶的⽩炽灯。
又亮又晃眼睛,可也是烧钱的东西。
连羽又怕黑,又不想浪费电,在经过一系列心里斗争后,连羽下地关了灯──外屋连同卧室的。
几乎是黑下来的一瞬间,小女孩的后背就窜上来一股凉风。
连羽脑中一片空⽩,三步并作两步,猛扑到
上,然后又躲进被子底下去了,这夜一她再也没敢出来。
翌⽇是个清亮的早晨,空气中散布着夏的热度。
连羽是被闷醒的,还未完全恢复意识,⾝上的被子就被她一腿蹬开,接着刺眼的
光,令她皱起了眉头。
眉心抖了抖,耳边是播音员好听的声音,连羽翻了个⾝,
了
嘴角,心中无比定安──终于是⽩天了。
一路上,⽩思思都在笑。
进门后,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推门进了儿子的房间,小家伙正在那装模作样的看书,一见⺟亲笑的舂风満面,不觉垂下半边眉头。
“你,你看,这是你爸,给我买的戒指,好看吗?”⽩思思笑的合不拢嘴了,伸出细长的右手,手指微分,很自然的将那个带有钻戒的中指显露出来。
“好看,很闪!”小家伙对这东西并不敢趣兴,但仍表达着自己的赞叹──要知道,这样的情况在家中,上演了无数次。
刚开始,⽩思思捞到好东西,都是去薛进面前显一显,可男人往往只淡淡扫上一眼,就转⾝去做自己的事了。
几次之后,⽩思思很是沮丧,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能得到爱人的夸赞,想必每个
子都会很开心。
而薛进偏偏象少了
筋似的,连句好话,都吝啬的不吐口。
恰巧那次,儿子有些看不过去了,主动走过去,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惊
的模样:“妈,你这⾝⾐服,还真不错,你再换个发型,肯定更好看。”
⽩思思一听,心花怒发,抱着儿子就是一顿啃,自此以后,小东西俨然成了她的‘知己’。
薛进推门便听到,⽩思思在那兴致
的说这说那。
儿子一看到⽗亲,明显松了口气,打断⺟亲的话,揷嘴道:“妈,爸爸要检查我的做作业了,待会,我再听您说吧!”
⽩思思转过⾝来,看了看薛进:“好,那我先出去了。”
薛进一脸严肃的坐在课桌旁边,拿过儿子的笔记本,开始翻阅起来,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那钻戒,价钱可不菲。
想想自己老婆的出轨行径,他觉得他花出去的钱真是不值!
马马虎虎看了一遍,找不到较明显的错误,薛进摸了摸儿子的头:“做的不错!”而后拿过一旁的习题册。
找了一套,相对简单的试卷:“把它做完,等会我要评分!”
儿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闹钟,不満的嘟囔了一句:“爸爸,都10点了,您这是让我熬夜吗?”
薛进挑了挑眉:“不用熬太久,限你45分钟做完。”
说完不看儿子垮下来的小脸,走到他那张单人
,一歪⾝子倒了下去,从⾐兜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中,薛进那张脸有些模糊,一双眼睛黑的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开了,⽩思思穿了睡袍,从门
里探出头来:“老公,我已经洗好了,你也快点,我等你!”
薛进轻扯嘴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在门关上的刹那,男人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吐出一串烟圈:让儿子做试卷,只是个借口,为了拖延时间,不回卧室。
他今天并不想碰⽩思思,以前还会敷衍,今天却怎么也没心情。
在他心中,两个人的裂痕已经那么深,相安无事还好,一旦涉及到他所在意的东西,比如:金钱,薛进便想到挣脫。
他是什么人,⽩思思在她面前演戏,在外面浪
不羁,拿他当傻子吗?
男人最在意的是面子和尊严,给他带绿帽子,他甩了她只是时间问题,眼前岳⽗大人的生⽇,是个契机,发财的契机。
老爷子在任上没有多长时⽇了,府政搞的是一刀切,到了年龄,你想下就下,不想卸任,也得离开。
人走茶凉,你没了实权谁还恭敬着你,俗话说的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本来老爷子,思想很保守,可吃了几回好处后,也就开了些窍,明天在送去金子的同时,薛进还准备另外包个大红包给老泰山。
务必和队部以及相关单位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一旦事情都办好了,他还怕什么?只等着财源滚滚…而后,他再慢慢和⽩思思算账!
想着薛进眼中迸
出狡诈的光芒,好像即将狩猎的猛兽,让人看到就不寒而栗,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决定背⽔一战。
成则大翻⾝,不成嘛?也没什么损失,再从长计议!
待薛进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快到凌晨了,他琢磨着
子一直没什么动静,可能睡了,便轻手轻脚走回了卧室。
头的小夜灯开着,⽩思思闭着眼睛侧⾝躺在
上,呼昅很平缓,看样子是进⼊梦乡了。
薛进蹑手蹑脚的上了
,将手中的机手翻开看了看,没有来电,也没有新短息,不觉撇了撇嘴角。
他心里很矛盾,既想听听小女孩的声音,又怕她来电话,那意味着有事发生。
“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呀?”⽩思思翻过⾝来,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而后半张开眼睛看向他。
“马上就睡!”薛进若无其事的关了机手,放在
头。
“你刚才在看什么?”⽩思思有些奇怪,自己男人大半夜的望着机手在发呆?
“没什么!随便看看。”薛进随意的答了一句,而后拉过被子,躺了下去,他并不担心,女人会发现什么!
因为他们彼此不翻对方机手,也许是出于信任,也许是种尊重,更多的是一种心有灵犀。
两个人都养成了这个习惯,对于⽩思思来讲这甚好,她的
际关系很复杂,偶尔收到⻩⾊或者暧昧信短太正常了,如果被发现,很可能出现家庭风波。
至于她对薛进,一直以来男人表现的都很完美,所以她很放心。
“老婆,晚安!”薛进伸手将
头的小夜灯关上,在黑暗中,听到⽩思思边翻⾝,边嘟囔着也跟他说了一句。
第二天晚上,薛进开车带着老婆孩子,驶进军委大院,看门的一看车里面的都是
人,简单的做了记录,就放行了。
司令住的是小别墅,大院里一共20,30栋,老爷子的房子位置是最好的,在大院中心,正对门就是一波人造湖,垂柳
,虫鸟齐鸣,里面还有鱼儿嬉戏,一派生气盎然。
平时一得空,老爷子总喜
拿个小凳子,静坐静在湖边钓鱼,每每这个时候,⾝心都十分悦愉。
薛进也享受过这颇为养生的乐娱,还别说,静静的体验着大自然的魅力,茫然中有种超脫的感觉,所有琐事忘的一⼲二净。
此时湖边的别墅前,点点星光,特殊的⽇子讲究的就是喜气热闹,所以,在大门上还挂了几盏彩灯,虽然不是很亮,但红通通的光亮,是个好预兆。
薛进一眼就望见了,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几辆车,看样子都十分⾼档,想来是特地给老泰山祝寿的。
一进客厅,岳⺟就出来招呼,儿子蹦跳的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老太太:“姥姥,我想你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拉住小家伙的手:“我也想你了,赶快去爷爷那边,有好东西吃。”话音未落,小家伙窜了个⾼,飞奔而去。
薛进与
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头摇。
“妈妈,这是我给爸爸和您买的东西!”薛进手中拎着大礼盒,见方包装的很精美──里面是金饰同20万块钱。
“好好,快过去吧,等会要开饭了。”老太太笑着接了过去,而后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那坐了几个人。
⽩思思看了一眼,见都是男人,也不好过去凑热闹,只得跟⺟亲走了。
薛进大方的走上前,不动声⾊的扫了一眼,在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面上停留了几分钟,心中微微惊讶:没想到省委记书林浩居然也来了!
“爸爸,生⽇快乐,祝您⾝体康健,万事如意!”薛进面带笑容,朝岳⽗躬⾝一礼。
“好,好,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这我女婿薛进!”⽩奇今天⾼兴,自己的老友能来,实在是面子很大。
引荐过后,就是一阵寒暄,林浩见薛进一表人才,温文有礼,沉稳大方,不觉心生好感,扭头对老爷子说道:“你女婿是个人才,杰出青年⼲部,值得培养!”
⽩奇一听,马上精神抖擞,谦虚道:“还年轻,还需要磨练,希望以后导领,多给些机会。”
“那是自然,呵呵…”林浩连连点头,看向薛进的眼神也充満欣赏。
薛进听着两人的对话,自是喜不胜收:“林记书,您⽇理万机,实在太辛苦了,以后还要⿇烦您,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林浩慡朗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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