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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5章
 021 为什么被打?

 在林漫漫的据理力争之下,诸葛阅最后还是同意了林漫漫外出就诊,但条件是,家丑不可外扬。

 林漫漫坐在闻皓的车上,一路往市中心开去时,思绪万分。

 来诸葛家时,她只背了一个小包来,所以走的时候,她本不需要收拾。她没什么牵挂的,唯一舍不得的,是闻皓给他的那张金卡。

 她一直在寻思着,她是该先把金卡的钱取出来再逃呢,还是逃了再取钱。

 闻皓见林漫漫斜靠在车窗上,眼神涣散,一只手轻轻的捂着那肿起的脸蛋,自上车到现在,也没有说半个字。

 她在生气?还是在⾼兴?还是又在打其它小主意?

 闻皓赫然发现自己竟在猜测她的心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世界上只有两个女人是他在意的,一个是自己的⺟亲闻子茜,一个就是琢磨不定的诸葛弱。

 闻皓把这个异常归类为出于愧疚,毕竟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子,大红烫金结婚证上配偶那栏的名字,就是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猜不出她心底情绪的女孩。

 “我送你去…”闻皓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就被林漫漫截住,她淡淡的说:“你送我去丹丹那,我已经给她发了‮信短‬,她在家等我。”

 “可是你的伤…”

 “丹丹买了药,抹点药膏就行了。”林漫漫扭过头,望了一眼这张悉的面孔,三年未见,它变得陌生,现在又长在一个“陌生人”的脸上,一切都变得玄幻起来。

 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从前的笨笨也好,现在的闻皓也好,她想忘记他,不管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都不再与她有关系。

 林漫漫一想到这里,口气不自觉的变软了许多。她忍着痛勉強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想在丹丹家住几天。”

 闻皓没有哼声,也没看她,依旧匀速的前进着。

 新婚子在新婚之夜差点被大叔子強奷,第二天要求在外面住几天缓缓,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闻皓不相信她纯粹是为了这原因才提出在外住宿的要求,如果没有早晨这场好戏,也许他会很慡快的答应下来。

 但现在,他要考虑的更多。

 林漫漫以为他会很慡快的答应,谁知等了半天没有声音,她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胎死腹中。

 “我不想肿着脸回去…而且丹丹家里还有我的东西,我正好收拾一下,等脸好了,你再接我回去。”

 这个理由很完美,闻皓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头答应了。

 花木丹一直站在家门口等林漫漫,‮信短‬里林漫漫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去买药膏等她,并再三叮嘱她不许通知安尚钧。这些內容,⾜以令花木丹坐立难安,当然,她还是悄悄的通风报信,把这一切告诉了安尚钧。

 闻皓没有下车,他看着林漫漫跟着花木丹一同上楼后,才驱车往公司去。

 “哎哟,你轻点…”林漫漫坐在边,花木丹帮她上药,每涂一次林漫漫都象杀猪般叫得死去活来,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把药膏涂好。

 花木丹怈气的将药膏扔到一边,气呼呼的坐在旁边,叫道:“林漫漫,你有病啊!为什么昨天不去医院上药!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痛死你算了!”

 林漫漫立刻腆着脸,拿着药膏往花木丹手里塞,边塞边说:“好丹丹,我要是能自己涂就不会⿇烦你了。是真得痛嘛!总要允许患者叫唤两声,对不对?”

 花木丹终究是嘴硬心软,被林漫漫哄不了几句,又重新拿起药膏,边抹边问:“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才去一晚,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林漫漫怔怔,虽然来之前她就想好措词,但花木丹问起,昨晚令她心有余悸的一幕,还是象跳梁小丑一样,在自己眼前晃。

 “哦,没什么,嘴,不小心讽刺了他几句,所以被人打。”林漫漫侧过头,假装无所谓的回答。花木丹以为又弄痛了她,便收了手,不解的问:“你讽刺了谁?”

 “诸葛默,闻皓同⽗异⺟的哥哥。”林漫漫闷闷的说着,见花木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又摆出一张嘻⽪笑脸的样子,不正经的说:“我看他不顺眼,就骂他:‘你以为你下面多长了一个东西就以为头上长了一个犀牛角,把自己当成了世界珍稀动物啊!’,谁知道他这么野蛮,直接打了我两巴掌。”

 花木丹愣在那里,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连手中的药膏,也掉在地上,忘了捡起来。

 林漫漫⽪笑⾁不笑的望着花木丹,心想:“看来这个理由很充分。”

 “闻皓他就⽩⽩看着他打你吗?!”就在林漫漫和花木丹面面相觑时,突然一个男声响起,林漫漫还没抬起头,就看到一只大手将花木丹从她旁边拉起,忽然往边上沈了点,一个⾼大的男人坐在她的⾝边。

 林漫漫叹气。如果不是因为她短时间內无其它人可找,她绝对不会再来找花木丹。现在,花木丹几乎成了安尚钧的代言人,连房门钥匙都给了他,令他出⼊自由。

 花木丹见林漫漫着脸,赶紧解释道:“是安大哥说要帮你搬家,所以昨天我给了他备用钥匙。”

 林漫漫瞪了她一眼,花木丹吓得抱着鼠窜,躲到隔扇房间去了。

 安尚钧捡起药膏,看到林漫漫整个左脸肿得老⾼,上面药膏涂抹得不均匀,油光发亮,不噤摇了‮头摇‬,重新替她上药。

 林漫漫咬着牙不敢喊痛,只能由着他故意下重手,惩罚她。

 “他不管你?”

 “当时他不在。”

 “他知道你被打了吗?”

 林漫漫真心不想再谈昨晚的事,但把头扭过去,假装冷漠的说:“安哥哥,我现在是已婚人士,要注意影响。”

 安尚钧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最后他自己尴尬的拿了张餐巾纸,将手上的药膏擦拭⼲净。

 “有什么打算吗?”其实安尚钧刚才在门边已经听到她们的对话,他不相信林漫漫会在自己还没悉敌情的情况下,说出这么冒险的话,而招惹这场是非。

 不过,她不肯说,他知道自己也是问不出来的。

 林漫漫下意识的咬了咬,那里还有⾎痂,是昨晚的伤痕。⾎,沿着纹,渗⼊口里。甜腥味,弥漫在口腔深处。

 安尚钧看得心痛,有心想替她分担痛楚,却无能为力。他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如鲠在喉,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心里的冲动。

 安尚钧一把揽住她,轻呼一声“漫漫”四相碰,吻了下去。

 022 逃跑

 林漫漫想躲,可是安尚钧早就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后退避让。

 林漫漫只能稍稍仰起头,勉強将脸侧向一边,安尚钧的轻轻的落在她的嘴角。

 安尚钧没有继续‮吻亲‬下去,他只是慢慢的将林漫漫间嘴角的⾎丝吻尽,这才松开束缚她的手,小心的捧着她的脸,心疼的问:“漫漫,告诉安哥哥,到底是谁打的你?”

 林漫漫只觉得心窝里暖烘烘的,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眼眶红了,盈盈泪⽔在眼窝里打转,倔強的不肯落下来。

 她知道,刚刚她和花木丹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不相信自己的说词。他是闻皓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好得可以合夥开公司,他怎么可能不了解闻皓和他的家族。林漫漫那胡绉的借口,最多只能骗得了不知情的花木丹,想骗安尚钧,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但是,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昨晚差点被诸葛夺了清⽩,被诸葛默占了便宜,差点结束了处女之⾝。

 林漫漫低着头,摇了两下,便不再说话。

 林漫漫的态度令安尚钧着实怀疑,打林漫漫的是闻皓并非是诸葛默。一想到这点,安尚钧就怒火中烧。

 闻皓明明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林漫漫,可是只不过‮夜一‬,林漫漫就伤成这样,怎能不令他发狂。

 安尚钧见林漫漫沈默不语,以为她一心维护闻皓,不肯向他说出实情。心底黯然,很是失落,眼神也变得落寞,神情之间多有尴尬。

 两人默默相望许久,安尚钧将林漫漫搂在怀里,缓缓说道:“漫漫,还记得小时候,你哪怕只是弄伤了手指头,都会哭着来找安哥哥…”

 林漫漫噙着泪,点点头。他们是世,小时候,她还经常骑在安尚钧的肩上四处游玩,安尚钧也天天在家里做她的大马,任她指挥。他是她的大哥哥,疼她宠她照顾她,如果不是后来他们搬家,又出国留学,也许他们真得青梅竹马,现在结成神仙眷侣。

 只是,这些只是如果。

 如今,她为了躲开安尚钧嫁给了闻皓,却差点被⾝为兄长的诸葛默強奷。林漫漫只能说人生如戏,而这出戏,并不象她原来估计的那样简单。

 她想中止合约,恢复自由⾝。

 但这一切,又不能让安尚钧知道。林漫漫觉得好苦恼。

 “安哥哥,你不上班吗?”林漫漫怕自己会受不了他的温柔炮弹,习惯了就舍不得离开,赶紧断了他原本想通过叙旧来缓和气氛的念头,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我也上好药了,休息一下待会就要回诸葛家去。你走吧!”

 面对林漫漫硬生生的逐客令,安尚钧愣了。

 嘴里泛起苦涩,⾆尖、⾆,连着喉咙顺到胃,就连指尖都泛着苦连子的苦涩味。他勉強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再多言,有些难堪的放开环在她间的手,站起⾝,退出了房间。

 客厅的桌上,还摆着他买来的早餐。当他接到花木丹电话时,第一时间赶来,路过粥店,忽然想起林漫漫最爱喝这里的⽪蛋瘦⾁粥,便打包带来。

 粥已经凉了,就象他的心一样,被林漫漫浇了个透心凉。

 她宁愿在诸葛家受苦受委屈,也不愿意跟他有半点温情,她是如此绝决,而他却不知罪名的被她判了死刑。

 “小丹,⿇烦你热一下这个粥,温温的就行…漫漫嘴破了,不能吃太烫的东西。”安尚钧见花木丹正傻站在客厅里,看到他要离开有些不舍又不敢开口留他,笑了笑,简单的待两句后,说:“谢谢你打电话给我…我先去公司了…”

 花木丹瞟了瞟卧室,林漫漫依然坐在边,象木桩似的,没有动弹。

 安尚钧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花木丹。他原本还热心的想着能来帮林漫漫收拾东西,看现在这个情形,是不需要了。

 花木丹接过钥匙,她真得好想安慰一下眼前这个仿佛将死之人的心,但她也知道,纵然她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也抵不过林漫漫对他无意的一个笑容。

 安尚钧爱着林漫漫,而她刚爱着安尚钧,多么复杂的三角恋,永远止尽的循环着,苦了三人,偏偏都解脫不了。

 林漫漫一直僵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很纠结,是该继续装傻坐在这里等安尚钧离开,还是该起⾝在他面前表现得更无情些,这样才能彻底把他打击得心灰意冷。

 还好,安尚钧终究是个有素质的人,纵然百般不舍,他也没有多说废话,安静的离开。林漫漫又僵坐了十几分锺,一直等到花木丹怒气冲冲的将那碗温热的⽪蛋瘦⾁粥扔到她怀里,她才将那紧绷的弦放松下来。

 “丹丹,你脾气越来越大了。”林漫漫说得是实话,自从安尚钧出现后,安尚钧在她这里吃了多大的闷屎亏,花木丹就会发多大的火,原本一温柔婉约的女孩,为了替暗恋之人打抱不平,都快演变成哥斯拉了。

 花木丹见林漫漫没心没肺的吃着安尚钧満怀深情买来的粥,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心里更是不満,哼哼两声,对林漫漫被打的那点怜悯之意早就抛到了瓜哇国,撇开头不理她。

 林漫漫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完粥,心里也把自己的逃跑计划策划好了。

 “丹丹,我想离开这里。”

 花木丹愣了一下,瞟了瞟林漫漫脸上的伤,缄默不语。

 她不是不想帮林漫漫,只是帮助一个刚刚结婚的新娘逃跑,花木丹多少有些踌躇,更何况闻皓以及他的家族势力之大,逃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漫漫见花木丹不象从前那样慡快的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以为她还在为自己冷落安尚钧的事生气,便解释道:“我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诸葛家的,假如让安哥哥知道或者跟他走得太近,到时候诸葛家肯定会找他⿇烦。我知道你喜安哥哥,等我消失离开后,安哥哥自然就会忘记我…”

 花木丹见林漫漫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得连连摆手,说:“漫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凭我们两个人的能力,怕是没这么容易。”

 花木丹深知林漫漫绝对不会因为挨了这两巴掌就萌生逃意,她是坚強又敏感的女孩,倔強不肯服输,如果不是发生了伤及其‮全安‬的事,她不可能这样放弃。

 只是,林漫漫不肯说,花木丹也不会问,做为好友,除了支持,她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林漫漫拍拍她的肩,拉近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详述。

 023 五百万,如何花?

 闻皓到公司后一直坐立不安,特别是看到同样⾝为总裁的安尚钧迟迟没有出现,不安开始慢慢转变成烦躁。

 幸好,开⾼层会时安尚钧准时出现了,他一如往常般开会工作,与公司⾼层讨论着公司的未来,当前各大项目的进展,研究所的计划。会后,他神情自若回到与闻皓相对的办公室,伏案工作,埋头在堆集如山的文件里,好象对林漫漫的事一无所知。

 但闻皓还是觉得哪不对劲,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他试着拔打了花木丹的‮机手‬,并和林漫漫很随意的聊了几句。当他听到林漫漫半梦半醒混沌糊的声音时,那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花木丹对闻皓这通假装无害却实为查岗的电话心有余悸,她当然明⽩林漫漫和他只是契约婚姻,一手钱一手货而已。现在林漫漫要中途变卦,变成逃跑新娘,这等大事把她这个局外人吓得失魂落魄,反而她那个当事人一点都不心,睡得昏天暗地。

 “漫漫,你到底打算去哪里?”花木丹急得象热窝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庒制不住心中的焦虑,她把刚睡着的林漫漫又摇醒,问:“你准备哪天离开?”

 林漫漫被花木丹摇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睡回去还不得安宁,只好爬起,指着自己这张脸,没好气的回答:“亲爱的丹丹‮姐小‬,我已经是第十次回答你了──等我的脸一消肿,我马上离开!”

 花木丹点点头,望着林漫漫肿得快成卡通人物的脸忍俊不噤。刚笑完又觉得自己太没同情心,便摆了张苦脸,善解人意的说:“是哦,你的脸不消肿,这样跑出去,走到哪都会成风云人物。”

 林漫漫翻了个⽩眼,表示对她画蛇添⾜的解释很鄙视。

 “你老公…嗯,闻皓…他会同意你在我这住这么久?”

 “放心吧,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要在你这里住几天,休息一下,顺便收拾东西。”林漫漫重新倒回自己的小,这张只有一米二宽的‮生学‬,不大但温馨‮全安‬,她多么希望能一直安静的躺在这里,直到自己真正的忘却所有不快乐的事。

 不过,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林漫漫的眼前全是泰镇的那间小屋和茶店,那里,曾经是她赖以生存的地方,有笨笨陪伴的时光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一段⽇子。只是幸福总是短暂的,而且总是消失得特别彻底⼲净,不给她一丁点的准备,不给她任何的念想。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想回去。那里还有自己的童年,还有从前与⺟亲快乐生活的回忆,当她漂泊在这个陌生城市时,最孤单寂寞的时候,泰镇是她心底最安稳的想念。

 可是,她不能马上就回到那里。她的不告而别一定会惹怒闻皓和诸葛家,他们一定会顺藤摸瓜的找到泰镇,所以,她要躲到别处去,等这一切都平息后,再携带着那五百万回到泰镇。

 五百万!──这才是林漫漫最头痛的事。

 她不敢轻易的动这笔钱,因为金卡的户主是闻皓,只要她大数额的动用这笔钱,‮行银‬一定会通知闻皓,那么她的逃跑计划就会胎死腹中。

 要如何不动声⾊的取出这笔钱携款逃跑,是摆在林漫漫眼前的最大难题。

 她和花木丹合计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丹丹,你说现在这‮行银‬的服务为啥这么周到,我哪怕只花一分钱,都会‮信短‬通知闻皓。假如我要取超过十万元的数额,还得由闻皓点头才行!靠!早知道这么⿇烦,当时应该叫他直接拿现金给我!”一想到五百万,林漫漫又睡不下去,她一咕噜从上爬起来,开始抱怨自己当初过于单纯,没有多想。

 花木丹无奈的耸耸肩,随口应付道:“不能取钱,你就全部花掉呗!”

 “五百万啊!你以为是五百块,这么好花!”林漫漫到底是节省惯了的孩子,做梦都没研究过五百万的花法,现在突然要她在短短几天內全部花光,还真是难题。

 花木丹也犯愁了。她也就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五百万这样的巨款,她也没见过。

 两人托着下巴,大眼瞪小眼,开始为花钱犯愁。

 “要不,我们买⻩金?”花木丹终究是商场的管理人员,对商场主流消费还是清楚的。逢年过节卖得最火的都是那些⾼档烟酒金条购物券,林漫漫逃跑,当然是背些金条最合适。

 林漫漫听花木丹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都说⻩金有价⽟无价,五百万除了可以买⻩金,还可以买些容易脫手其它金银珠宝⽟器,无论她逃到哪个城市,都会有回收的地方,到时候随便一卖,她就可以换成现金生活了。

 “对对对,我还可以顺便买些⾐服鞋子之类的,就说是心情不好想花钱。就算‮行银‬发信息给闻皓,他也不会起疑…哼哼,⻩金珠宝这些贵玩意儿,哪个有钱人家的女人不买啊!”林漫漫越想越觉得顺理成章,与花木丹一合计,列了份购物清单,除了⻩金钻石这些东西,还有一些⾐服护肤品之类的,用来惑闻皓。

 随后的几天,闻皓每天都会来看望林漫漫,安尚钧也会选择合适的机会给林漫漫带些吃食。林漫漫海吃胡睡,倒也过得自在,闻皓见她的脸慢慢在恢复,也觉得等她彻底复元后再接她回家比较合适,所以也没有催她。

 一周后,林漫漫的脸终于恢复正常。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信自己这样素面朝天的出门不会引起恐慌后,便拉着花木丹,准备杀向商场。

 就在这时,‮机手‬响了。

 “漫漫,我是婆婆…你的伤好些了吧…”林漫漫刚接通,就听到闻子茜温柔的声音,和风细语的,如同初见时慈⺟般祥和林漫漫在花木丹这待得实在是太舒服,舒服得令她忘记自己已婚的⾝份,忘记还有个婆婆在时刻记挂着她。

 林漫漫一时结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闻子茜的问候。

 闻子茜也没停顿多久,她半內疚半‮奋兴‬的说:“我一直想来看你,都怪闻皓,说你想静养不让我打扰你,所以这么长时间我都不敢打电话扰你。昨儿闻皓回来说你伤好了,今天会接你回家,哎呀,我都不知道你喜吃什么…”

 林漫漫已经听不到闻子茜后面在说些什么,她満脑子都回响着那句“今天会接你回家”昨天闻皓明明来过这里,但他只字未提接她回家的事,难道是他发现端倪,想把她骗回去,然后关起她来?

 林漫漫手心开始冒汗,闻子茜的声音仿佛千里之外,细若游丝。她耐心的听完闻子茜的唠叨,然后随便应付几句后,便将‮机手‬关掉,还神经质的将电池给拆了下来,扔进包里。

 花木丹刚梳妆打扮完毕,准备陪着林漫漫去享受豪花五百万的梦幻购物。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林漫漫惨⽩着脸,嘴里念念有词,一看到她就冲了上来,狂叫道:“被发现了,被发现了,我什么都不买,就买⻩金钻石,这些好带!”

 024 计划败露

 林漫漫先是来到汽车站,用现金买了一张邻城的汽车票,那里有花木丹的亲戚,答应收留她小住几天。然后她算好时间,与花木丹来到距火车站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开始扫购那里的⻩金和钻石⽟器。

 果然,刚刷完第三笔单子,闻皓的电话就追踪而来。

 他直接打到花木丹的‮机手‬上,由她转给林漫漫接听:“你在做什么?”

 “购物!”林漫漫強做镇定,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我在家憋了整整七天,人都快发霉腐烂了。再不拿你的钱来装饰一下,只怕回到诸葛家,人家又以为我是什么佣人看护的…”

 闻皓看着手中‮行银‬传来的消费单子,上面仅是一钻石项链就几十万,只不过三笔单子,就花了一百多万。林漫漫在那电话那头说得振振有词,乍一听并不为过,但细想之下,这行为不象是怈愤消费,更象是卷款逃跑。

 这时闻皓才明⽩,自己这些天的不安感的源头。每次他去花木丹家看望林漫漫时,她的态度都非常的温和,好象诸葛默的禽兽行为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好几次闻皓都试着提出接她回家,都被她巧妙的岔开,原来她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只是把他当成傻瓜,蒙骗他。

 闻皓看了看消费的商场,离火车站最近,看来林漫漫是打算一花完这五百万,就马上坐火车逃离。

 闻皓可以立刻通知‮行银‬冻结这笔钱,但男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毕竟当初他给她这张金卡时就说了是给她的,没道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再收回。

 但他不想林漫漫就这样离开,他们是符合法律程序的合法夫,如果让林漫漫现在就逃走,只怕再也找不回她,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也会随之功亏一箦。

 闻皓子冷淡內敛,纵然有千思万想,他都不会溢于言表。听到林漫漫编的理由,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好意的提醒她今晚要回家吃饭,末了说了句购物愉快便挂了电话,没有再问。

 林漫漫做梦都没有想到,闻皓会这么好糊弄,亏她死了几亿个脑细胞想出来的逃跑计划,竟然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蒙蔽他,真正是庆幸又郁闷。

 花木丹见有惊无险,更是一鼓作气,只不过半小时,五百万便花得一分不剩。看看时间,离汽车启程不到半小时,两个又慌慌张张的打了辆的士,往汽车站赶去。

 林漫漫觉得又惊险又刺,原来花钱的感觉真是慡,尽管偶尔会感到⾁疼,但一咬牙一刷卡,就象一闭眼一睁眼似的,过去就过去了。

 为了方便出逃,林漫漫没有带行李箱,她只背了一个大大的布包,象难民似的,从的士上跳下来就拿着汽车票往⼊站口跑去。

 刚检完票准备⼊站,转⾝向花木丹挥手再见时,忽然发现,花木丹的⾝边站着两个帅哥。一个风清云淡事不关已,一个眉目凝重忧伤难过──他们正是闻皓和安尚钧。

 花木丹被他们夹在中间,不敢哼声。

 “漫漫,你这是要去哪?”安尚钧见林漫漫的表情象吃了个绿头苍蝇似的,很是无奈,只能柔声问道:“为什么不跟我道别?”

 林漫漫见他神情抑郁,知道他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很是伤心。从前他们两小无猜,林漫漫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任何事,但现在她连逃跑都不知会他,可见她早在心里将他疏远。这点,令安尚钧很是难过。

 反倒是那个名义上的合法丈夫闻皓很是镇静,他只是远远的望着这边,焦距不明的好象在看着谁,好象逃跑的不是他的子,是安尚钧的情人。

 林漫漫知道这会儿是逃不掉了,也懒得垂死挣扎,从⼊站口走了出来,问道:“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皓说你要逃跑,问我知不知道。”安尚钧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摇了‮头摇‬,又说:“他说你会坐火车走,我猜你大概会来这里,所以就在这等你。”

 林漫漫这才发觉自己过于小看闻皓,这只老狐狸城府也忒深了,不但猜出自己出逃计划,还懂得利用了解自己的安尚钧抓自己回去,真是一箭双雕,不费吹灰之力就耍了她一顿。

 林漫漫只好认命,她往汽车站候车室的椅子上一坐,赖⽪的说:“我累了,我休息一下。”

 只见闻皓皱着眉,捂着鼻子,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这里人来人往,火热的夏季每个人⾝上都有股难闻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令人作呕。闻皓素有洁癖,能在这満是尿渍痰渍⽔渍的地面上站着已是他的极限,现在林漫漫还坐在那不知被多少人坐过的‮共公‬座椅上,闻皓看着她就觉得她现在是一个満⾝都是病毒细菌的移动传播体。

 终于,他一个人先行退回到自己的车上,在那里吹着空调等他们。

 林漫漫见闻皓离开,才问:“安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汽车站?”

 “现在买‮机飞‬票和火车票都需要⾝份证,你既然要逃,自然不会给他线索找到你。更何况你故意挑在火车站旁边的商场购物,肯定是希望他能误会你是坐火车离开,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我就猜你会来汽车站。”

 林漫漫听安尚钧这样慢条斯理的分析自己,思路和推理与自己当初所想的一模一样,吃惊之余竟有些悲哀,自我解嘲的笑笑,问:“我不可以坐船吗?”

 “漫漫,你忘了自己会晕船吗?”安尚钧刚说完,花木丹便心急的问道:“漫漫,你会晕船?我是你好朋友都不知道呢。”

 林漫漫呆呆的看了安尚钧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态度坚决的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在逃跑,我不会告诉你的。”

 “嗯。”“还有,既然我是被你抓回来的,你要将功补过──我目前只想暂时住在丹丹家,我不想回诸葛家。”

 安尚钧拿出车钥匙,递给林漫漫,说:“我的车停在停车场,你去车里等我,我会跟闻皓涉的。”

 花木丹不解,脫口问道:“安大哥,你不怕漫漫趁机跑掉?”

 安尚钧头也不回,轻声回道:“漫漫最多只是瞒我,但不会骗我。”

 说完,他便径直往闻皓那里走去。

 林漫漫拿着车钥匙,与花木丹一同前往停车场等他。

 闲坐在车里时,花木丹见林漫漫一直沈默不语,表情凝重,有些担忧的问她:“漫漫,你打算怎么办?”

 林漫漫望着渐行渐近的安尚钧的⾝影,良久,才慢呑呑的吐出四个字:“解除婚约!”

 025 说客

 随后的几天,林漫漫与闻皓展开艰难的谈判。

 与其说谈判,不如说是林漫漫的自言自语。不管林漫漫是又唱又跳又叫又喊又是威胁又是哀求,闻皓都一言不发,直到林漫漫口⼲⾆躁嗓子冒烟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时,他才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合约,修长的手指象弹钢琴般优雅的敲打着封面,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漫漫见武得不行文得也不行,最后只好使出绝招:赖!

 她往花木丹家一躺,说什么也不起⾝。闻皓也不勉強她,安排了一个佣人留在这里,自己离开了。

 林漫漫看着那象木桩一样杵在门前的“佣人”就火不打一处出。这人⾼马大的一大男人,说是佣人谁信啊!他就那该死闻皓安揷在这里看着她,防止她再逃跑的奷细!

 更令她恼火的是,闻皓和安尚钧几乎将公司也搬来这里,每天朝九晚五上班,还要守着她一⽇三餐,不等她⼊睡两人都不离开。

 闻皓守着她还是有理由的,但安尚钧也这样守着,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但他一点都不介意,每⽇准时上下班,开会阅文都蜷缩在花木丹这间不⾜二十平米的客厅里,倒也自娱自乐。

 花木丹见有三个大男人守着林漫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主动早出晚归,上班流浪。林漫漫每天对着自己买来的⻩金钻石,第一次发现,原来钱最无用。

 “安哥哥,我给你泡了杯茶…”

 “安哥哥,你陪我说说话…”

 “安哥哥,你抱抱我…”

 林漫漫开始每⽇纠安尚钧,当着闻皓的面与他玩暧昧,心想只要是男人都会气走。可是闻皓就是不上当,不但对她的小伎俩漠不关心,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翘着二郞腿没事欣赏欣赏。

 一来二去,林漫漫也没了热情,整天恹恹躺在上,半死不活的。都说穿鞋的怕光鞋的,有文化的怕耍流氓的,如今林漫漫更加深刻意识到,碰到象闻皓这种文化流氓,才叫真正的可悲。

 就在林漫漫以为生活要这么一直下去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来。

 林漫漫难得碰到闻皓和安尚钧同时有事外出的机会,好不容易从垂死边缘看到自由的曙光,特地梳妆打扮好准备去商场找花木丹吃顿午餐放放风,佣人突然敲门说有客人来,把她的行程全部打

 来者是诸葛弱,算起来,林漫漫应该喊她小姑子。

 林漫漫对这门莫名其妙的亲戚并无好感,特别是诸葛默一事后,她自动将诸葛弱归为他那一派。所以看到诸葛弱盛气凌人的站在自己卧室门前时,她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要出门!”

 诸葛弱皱眉,这个动作与闻皓很相似,她也很不満意林漫漫,如果诸葛阅下令要她摆平这件事,她也不会纡尊降贵的来请林漫漫。

 “好啊,我也不想在这狗窝里站着!我们车里谈!”诸葛弱自小在诸葛家就是说一不二的角⾊,她也不会轻易的受林漫漫的气,听到她的逐客令后,她以退为进,依旧摆出女王的架势,给那佣人使了个眼⾊,佣人很礼貌的将林漫漫架进了她的车里。

 林漫漫隐约觉得,诸葛弱是特地挑着闻皓他们不在的时间来找自己,她这么做,肯定没好事。

 果然,车门一关,车子开始启动。诸葛弱也没浪费时间,直接问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肯回诸葛家?”

 林漫漫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份会这么重要,重要到要请诸葛弱来跟自己谈判。

 她庒就没想过要回去,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条件。如果非要说有条件,那就是给她自由。

 不过,这话说了也是废话。林漫漫自知多说无益,便闭目养神,当是听诸葛弱放庇,不肯理会。

 诸葛弱见她如此轻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烟,自顾自的在车里菗了起来。

 林漫漫对烟味敏感,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呛得她直流眼泪,只能打开车窗,探头出去呼昅新鲜空气。

 “你不觉得这烟味很悉吗?”诸葛弱有意无意的将香烟放到林漫漫的鼻子底下晃,提示她,她应该曾经闻过。

 林漫漫是狗鼻子,对异味特别敏感,从前住在安尚钧时,安若梅有洁癖,家里永远一尘不染,空气也是永远清新⼲净的。后来她搬出来与花木丹同住,两个女孩也是⼲⼲净净,不可能接触烟味。唯一一次最近记忆里的烟味,便是那晚闻皓⾝上混浊复杂的气味,其中便有这与众不同的香烟味。

 诸葛弱见林漫漫似乎回想起来,便得意的笑道:“你和太子是那晚结婚的吧?知道他来找你之前去哪了吗?他是来找我,我在酒吧喝酒,有些醉,他特地把我送回家后,才来找你的。”

 林漫漫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诸葛弱为何要说这番话。她是想让她吃醋生气?还是希望她明⽩他们兄妹情深?

 诸葛弱见她一脸茫,更是骄傲,她将那快燃尽的香烟扔出窗外,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卷发,说:“知道太子为什么娶你吗?”

 林漫漫‮头摇‬,她连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都没有想明⽩,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大脑去想,他为什么要娶自己。

 “不想知道?”

 林漫漫接着‮头摇‬,她都准备解除婚姻,又何苦想知道这些没痛没庠的事。

 这似乎是诸葛弱没有预料到的,她怔了怔,很快又恢复她一直惯有的冷漠⾼傲,寒着脸,鄙夷的说:“你那天晚上差点被诸葛默強奷了吧!”

 林漫漫手一紧,活生生的将自己的胳膊捏得青紫。

 诸葛弱也没看她,只是继续顺着她的计划说下去:“你那天早上编的谎,老头子很満意。诸葛默那家夥,平时没喝酒倒也象个人样,只是一喝酒就变禽兽。你一出来老头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没揭穿,算是给了诸葛家脸面…老头子说了,你受委屈了,在外面住些时⽇消消气也是应该的。只是象你这么识相的人,自然也该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你耍了耍小子,太子也陪你闹了一个多月,再不回去,只怕到时候自己想收场也收不了喽。”

 林漫漫紧咬着下,没有回她。

 这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伦理!

 只因为她穷,所以她的贞洁就是廉价的,⾝为丈夫的闻皓没能好好保护子,唯一能做出的补偿就是陪她闹闹。⾝为一家之长的诸葛阅,也无非因为満意她没有揭穿诸葛默的兽行,才对她再三容忍。现在,她触及了他们的底限,就派人来威胁她!

 这算什么事!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跟太子不过是契约婚姻,大家不拆穿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你当初会签,无非冲着那笔钱,事情做了一半就中途退出,飞蛋打,你觉得谁会更吃亏?”诸葛弱无所谓的笑笑,说:“老头子叫我来传话,告诉你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全安‬问题。如果你肯回去,大家还是一家人,你跟太子的约定仍然有效,老头子也会给你一些补偿。如果你不肯回去,只怕你以后的⽇子也不会好过的。”

 林漫漫扭过头去,冷哼一声,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是不会回去的!”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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