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5章
011 哥哥的求婚
林漫漫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问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民人币。假如你表现得好,可以考虑改为美金。”闻皓见林漫漫嗜钱如命,若是别的女人,他早就厌恶得不愿多说一个字,但今天他却还能耐着
子解释:“欧元或者是英镑,也是有可能的。”
林漫漫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她从包里掏出笔,正想签名时,合同被闻皓抢走。
“因为价钱有变,所以这份你暂时不能签。新的合同我会叫律师行送到你那里去,你看明⽩了,就可以签。”闻皓照本宣科的说完,便起⾝要走。林漫漫眼巴巴的望着那合同被闻皓重新放回他的公文包里,煮
的鸭子竟然就这样飞了,大脑一热,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你就不怕我后悔了,到时候不签?”
闻皓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林漫漫的叫嚣而停滞。他有条不紊的收拾好公文包,掏出一张金卡放在桌面上,说了句“这是定金”便转⾝离开了。
林漫漫怔怔的坐在那里,直到花木丹吐着⾆头坐了下来,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看着相谈甚
的样子,也不管别人在外面晒成了人⼲。”花木丹招手点了一杯冰饮料,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后,才
着气问:“我怎么看着那闻先生象只大灰狼吃完了小⽩兔似的,好象
⾼兴的。”
林漫漫有气无力的瞟了她一眼,思忖许久,想想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自己已经安排好了终⾝大事。毕竟合约没签,结婚证也没有打,一切皆有反悔和改变的可能。而且,现在告诉她,只怕她也不信。
那个闻皓要么是人秀逗了,要么就是大脑短路,才会这样发神经找自己说要结婚。或许他回到家里吃颗药睡一觉起来就清醒了,然后把今天的事全都忘记,说不定连她是谁他都不记得。
林漫漫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
很大,便坦然的摇头摇,说:“没什么,就是为撞我的事道歉,算是彻底了解了。”
“哦。”花木丹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对桌面上的那张金卡产生了趣兴。她拿在手上把玩半天,越看越觉得
悉,将信将疑的说:“这张卡好眼
…我似乎见过…”
林漫漫抢过金卡,装糊涂,装进口袋里。
“等等,我知道了!这是安大哥的卡!”花木丹一拍脑袋,茅塞顿开,连声叫道:“上回接机的时候,梅姨说请我们吃饭,是安大哥买的单,当时用的就是这张卡…漫漫,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林漫漫一愣,复又将卡片拿了出来,递给花木丹,问:“你看仔细了,真得安大哥的?”
花木丹拿着金卡研究许久,反而有些不大肯定。
“漫漫,这是谁的?不会是闻先生的吧…”花木丹把玩着金卡,一脸的不相信:“那天晚上梅姨还特地向我炫耀,说办这张金卡,里面一定要确保⽇均五百万才给办…换句话说,这张金卡里,至少有五百万…漫漫,你说实话,这张卡是谁的?”
林漫漫见花木丹表情凝重,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以为是安尚钧与她有私情,悄悄给了她金卡。凭着这金卡里的金额,只怕是不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也至少是个养包关系了。
五百万相对于五千万来说不是大数目,做为定金也只是十分之一,但平⽩无故的从天上掉下五百万,对一个普通女孩来说,是一笔很难解释清楚的事情。
“这张金卡绝对不会是安大哥的。小丹,我说过,我不会染指他的。”林漫漫信誓旦旦要撇清关系,但花木丹仍然一脸不信,为了澄清关系,林漫漫头脑一热,把方才闻皓说的话,一句不漏的告诉了花木丹。
事后,林漫漫无比后悔。她就知道,把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告诉花木丹是一个愚蠢透顶的决定。特别是看着眼前一脸严肃外加痛不
生的安尚钧时,她更加明⽩,这个愚蠢透顶的决定后面,隐蔵着一丝解脫和期待。
她迟早要和安尚钧这样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论她和他之间是是非非的关系。她这么急着相亲想嫁人,无非也是为了这天快点到来。
她要解脫,需要放松的生活。那块庒在她心底的令她无法呼昅无法安然⼊睡的石头,终究会因为这次会面,而得以化解和消失。
花木丹躲在房间里,象实验室的小⽩鼠一样,安静又胆小的缩在门边,将耳朵死死的贴在上面,偷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以为林漫漫会把这么重要的时刻放到一个环境优雅的餐厅里,再不济也是公园或者其它风景优美的地方。毕竟,林漫漫很久没有见到安尚钧,她知道她虽然避而不见,但真正的原因不是厌恶,而是无奈。
林漫漫就坐在客厅里,她对安尚钧的到来并不惊讶,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默默的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茶杯,没有说话。
安尚钧也沈默着,一如既往的儒雅,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安哥哥,这个还你。”最终,还是林漫漫先开口。她将锦盒推向安尚钧,轻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拿…果然是来了,很好…”花木丹隔着木门,急得真跳脚。
什么果然来了,什么很好,难道林漫漫她不知道,这样的话太伤人,⾜以象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安尚钧的
口,鲜⾎淋淋。
安尚钧换了个势姿,也双手抱杯,眼神轻飘飘的在锦盒上晃了一眼,复又深情的望着林漫漫,温和的说道:“这只是份礼物。”
“作为一个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贵了些。”林漫漫抿了抿嘴,画蛇添⾜的解释道:“梅姨知道了,会不⾼兴的。”
“哦,我好象已经成年了。”
林漫漫知道自己没有安尚钧有文化,别说讲道理,就是吵架也吵不赢他。文得不行,武得总可以吧,反正⾼尚的文化人最不屑市井小人用得耍赖功夫,往往是战胜他们的必杀技。
“我要结婚了,请你不要
扰我。”这话,林漫漫说得心虚,但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她只能当恶人。
果然,一向沈稳淡然的安尚钧,⾝体一震,脸⾊也变得有些苍⽩。
两年前,自从林漫漫坚持要搬出去住时,她就变得古怪和疏离,象只受伤的小刺蝟,竖着硬坚的刺,不肯让他靠近。
他试着去了解她,恢复从前亲密无间的气氛,但是一切枉然。他没有
她,总是自信的以为,只要给她时间和空间,他们就能回到以前,互相敞开心怀,亦兄妹亦情侣。
可是他错了,他的等待换来的是她频繁的相亲。
所幸林漫漫眼界被他培养得无比⾼,但凡不如他的男人她都看不上,所以他倒也能安然的由她去闹。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随便答应公司的安排,去国外参加研究,一走就两个月。
假如他回来后
接他的是她的婚讯,他一定不会出国,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她。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当他从花木丹那里得知林漫漫要结婚的消息后,他马上抛下正在开会的公司⾼层,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
林漫漫见到他后,只是客气的为他泡茶,然后相对无言。好不容易开始试着沟通,最终还是用沈默结束。
看来这次会面将无疾而终。
花木丹真想冲出去,质问林漫漫,到底安尚钧做错了什么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她打⼊地牢,判了个死刑却不给别人复核,甚至还不肯下个判决书,说明判决理由。
安尚钧,多好的男人,⾜以让这世界上一半以上的女人垂涎。可是她林漫漫却弃之敝履,这叫一直暗恋安尚钧的花木丹情何以堪。
空气,因为他们的沈默而变得稀薄。
安尚钧有千言万语,却挑不到一个话头。林漫漫有万般歉意,只能深蔵心中,独自消化。
“嘀嘀,嘀嘀”就在这里,林漫漫的机手响了,是条信短:有事?
花木丹在向安尚钧通风报信后,因为觉得愧疚所以很快就向林漫漫坦⽩。林漫漫知道安尚钧一定会赶来质问她,所以当即给闻皓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及时出现,由他出面赶走安尚钧。
可是闻皓没有接电话──他还没有把他的人私
机手告诉林漫漫,其它秘书接到电话后只是尽责的通知了闻皓,所以他只知道林漫漫急着找他,却不知何事。
林漫漫看到他的信短后才意识到这是闻皓的机手,犹如大赦,手指飞快的跳动着,写着:“有朵烂桃花,想请你帮忙。”
这个烂字,林漫漫想了⾜⾜了半分锺,最后她还是打了上去,发送给闻皓。
闻皓看到这则信短后,他到底会不会过来,对于这点,林漫漫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她必须这么做,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也要把闻皓弄到这里来。
因为她了解安尚钧,一个长期从事医药研究的男人,谨慎程度远远⾼于常人。特别是他严谨的科学眼光,事实胜于雄辩的原则在他心里
深蒂固。正因为如此,在后来一场似乎于闹剧的误会中,也正是他追
究底的
格,才得以化解。
所以,闻皓出现才会是她林漫漫真正的解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闻皓没有回复,林漫漫已经死心。
“漫漫,嫁给我!”安尚钧还是说出了这句令她害怕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让你依靠,保护你。”
012 三人行,必有奷情1
林漫漫心一紧,慢慢的沈了下去。
其实,林漫漫并没有签闻皓给她的新合约,五千万,确实很
人,但她仍在迟疑。她看过那份合约,上面写得很细致,甚至细到她每天的饮食起居言行举止。林漫漫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內容很态变,但态变的最大好处是,假如能够真正如此遵守下来,她与他两年的婚姻生活会很全安和惬意。
她一直在犹豫不决,是不是该这样签下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尽管她骨子里不想有第二次,但看现在的情形,她是非签不可。
“安哥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就请你离开吧──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已经决定跟另外一个人结婚。”
“我不信!”
安尚钧果然不出所料,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漫漫
哭无泪。闻皓是个冷酷的大活人,他不来是情理之中。但这会子,她该到哪去找个“棺材”给安尚钧看,让他彻底死心。
林漫漫转⾝回到自己的卧室,那份合约还在那里,她要当着他的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叮咚”门铃响了…
林漫漫认为来者是闻皓,及时赶来替她解围,一阵惊喜。安尚钧以为是花木丹的朋友,恰当的出现为他创造了回转的余地。花木丹以为是某个打酱油的路人来送宣传材料,可以让她不再憋在卧室里偷听他们的对话,出来好好透口气。
于是,三个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挤在大门边,争着抢着要开门。
安尚钧从心底感谢外面这个莫名的人,因为这声门铃响,打破了方才尴尬难堪又令人窒息得快要崩溃的局面。
他在心底演示过无数次求婚,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表达自己最深最真的情意。他更没有想到,林漫漫回绝得如此迅速和决绝。
他以为的那段情,难道真得早就随风而逝。
林漫漫担心安尚钧开门会抢了先机,利用自己娇小灵活的优势,从他的胳膊弯下钻过,一边开门一边装嗲,娇嗔道:“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晚才…”
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不是闻皓。
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直到屋外的人气定神闲的走进房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后,林漫漫才回魂,默默的关上大门,礼貌又客气的叫了一声:“梅姨。”
安尚钧拧眉,他下意识走到林漫漫面前,将她拦在⾝后,双后背到后面,轻轻握住了林漫漫微凉的双手。
这次,林漫漫没有菗回手。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安尚钧⾼大的背,愁结难解。
她以为,她再见到安尚钧的时候一定会心如止⽔,就算泛起涟漪,那也只发乎情止乎礼,控制在兄妹感情里不再跨界。所以,安尚钧找他时,他的痛楚她看在眼里,蔵在心里,不让自己有所触动,有所退让。
可是,尚若梅出现的那一刻,安尚钧无奈又黯然的一蹙眉,她竟然差点把持不住的想为他舒眉。
以前,她总是喜
赖在他有腿上撒娇,为他摩按眉心,她说过,她喜
快乐的安哥哥,她要一个不会生气忧愁的安哥哥。而当时,安尚钧则将她拥⼊怀里,耳鬓厮磨,悄声说道:“有你在,我永远快乐。”
现在,一切过去都成云烟,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尚若梅,就是这段快乐乐章里最坚定的休止符。
花木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腿大,剧痛使她很快在混沌中清醒过来。她见林漫漫一脸象见了鬼似的表情令她费解,而安尚钧面对自己的亲生⺟亲不但不⾼兴,反而提防戒备,只能由她来缓和气氛。
“梅姨好!”花木丹连忙走到尚若梅⾝边,甜甜的叫了她一声。路过林漫漫⾝边时,她悄悄的推了她一把,然后冲着安尚钧使了个眼⾊,他们才稍微放松了些,与她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安尚钧有意要拉着林漫漫一同坐下,而林漫漫却挣脫了他的手,与花木丹共坐一边。
安尚钧没有勉強她,长呼一口气,才问:“妈咪,你怎么来了?”
“哦,你走得急,公司的人怕出事,就打电话告诉我了。”尚若梅说得轻巧,然后扭头看着花木丹,和善的说:“我家尚钧都三十多岁了,还跟小孩一样,小丹你别介意。”
花木丹尴尬的应付着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坐在她⾝旁的林漫漫,则十指
叉,指节泛⽩。
“哎,这孩子本来特别沈稳,做事有条有理,从来不会开着一半的会就跑走的。我一接到电话,就在想啊,会是谁让我这个宝贝儿子变得象个⽑头小子…我想啊想啊,最后才想到,肯定是他的心上人才会让他这样…”尚若梅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将头转向安尚钧,见他急切的想反驳时,上⾝往花木丹这边微侧,伸手抓住花木丹的手,和蔼的摸抚着,象慈⺟般柔声说道:“所以啊,我马上就赶过来看你。我还担心是你病了,现在看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花木丹被眼前的情势怔住,张大嘴变成○型,却发不出声音。
林漫漫只是紧紧的握着双手,一排整齐的糯米牙,无意识的咬住了下
,
⾊青⽩,宛如她的苍⽩脸⾊。
安尚钧站起⾝,绕过尚若梅,揷在她和花木丹中间坐了下来。
“妈咪,我是来看漫漫的。”安尚钧的声音很温柔,他甚至淡淡的笑着,手,很自然的拉着尚若梅,将她和花木丹分开:“我出国都两个多月,漫漫也没和我联系。回来这么久,她也没来看我,我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她。”
尚若梅这才将目光投向林漫漫,优雅的笑着,同样温柔的声音,但里面掺杂了其它复杂的心情,听得让人觉得发冷:“漫漫,你病了?”
“啊,没,前段时间被车撞了,所以没有…没有去看您。”林漫漫刚说到自己被车撞时,安尚钧猛然回头望着她,眼神里有关怀、责备、担忧,和浓浓的自责。
林漫漫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结巴了一下,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话。她知道花木丹会替她保守秘密,也知道尚若梅就算知道也会保持沈默,不让她的儿子有借口来看望他。她只是莫名的害怕尚若梅,以至于在面对她回答她的问题时,没有考虑周全。
花木丹感觉到林漫漫的不安,见她投来求救的信号,赶紧接过话题,说:“哦,其实没撞着,只是被吓得昏过去,住了一天院就出院了。”
“嗯嗯嗯。”林漫漫跟着附和,生怕自己又说错话,再起事端。
果然,尚若梅对安尚钧表现出来的不加以隐蔵的关注很是不満,但她的素质和修养不允许她当场发怒,于是,她很关心的上下扫了林漫漫一眼,一语双关:“以后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告诉我。虽然你喊我梅姨,但你安叔叔跟你妈妈是同学又是朋友,我们认你做了女儿,你就是尚钧的妹妹。你们兄妹俩,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可以商量,别蔵着掖着,⽩⽩惹人担心,让人不好好工作。”
尚若梅的话说得滴⽔不漏,安尚钧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缺口。
林漫漫只是温顺的听着,频频点头,眼神始终盯着自己的双脚,隐忍不发。
尚若梅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说:“尚钧,我的车抛锚了,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她站起⾝就要离开。林漫漫和花木丹也紧跟着站起来,要送她。
安尚钧无奈,只好随其⾝后,站在林漫漫⾝旁,轻声说道:“漫漫,三思后行。”
林漫漫假装没有听到,默默的与花木丹换了边,将花木丹推向安尚钧⾝边。
花木丹没有站稳,直直的摔向安尚钧。安尚钧本能的伸手接住了她,尚若梅回头,正巧看到这一幕。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这么心急。”尚若梅口里抱怨,脸上却是笑得很慡朗,她指着他们两个手⾜无措的年轻人,笑道:“小丹,有时间来梅姨家玩。尚钧,你也真是,有了女朋友也不带给妈妈看,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安尚钧百口莫辩,花木丹更是不知该怎样解释。林漫漫只是冷冷的看着尚若梅的表演,礼貌的上前开门。
门刚打开,尚若梅面带惊诧之⾊,对着外面黑漆漆的走廊,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闻皓没料到,门边站了这么多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她。
不过,离他最近的是尚若梅,他热情的拥抱了一下她,用英语问候她。
林漫漫几乎是拨开众人冲到他面前,趁他说话之前,抢先介绍:“他是我未婚夫,闻皓。”
林漫漫在心里打着小鼓,因为,她除了知道他的姓名外,对他一无所知。尚若梅乐得推波助澜,但安尚钧断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他追问两句,自己肯定会露馅。
花木丹又感觉到林漫漫炙热的眼神投
在她⾝上,只好硬着头⽪上前添油加醋:“安大哥,梅姨,闻先生就是我说的漫漫要嫁的对象。他们…他们情…情投意合,感觉…很…很好…”花木丹结结巴巴的胡编
造,话还没有说完,背上的汗已
透⾐裳。明明炎炎夏⽇,却感到
风阵阵,噤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我不信!”安尚钧也不顾尚若梅在场,一把抓住林漫漫,吼道:“我不信,你怎么会认识他!”
013 三人行,必有奷情2
安尚钧几近狂疯,不顾形象的怒吼,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我我我…他开车撞我的…一见锺情,不行啊!”林漫漫的耳膜几乎被安尚钧吼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这样大声说话。不过,林漫漫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吼她,她就会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们已经签…”
林漫漫原本想说“我们已经签了合约”不过她还未说完,闻皓就推她进屋,暗中用力捏了她一下,然后慢悠悠的说:“我们已经签字结婚了。”
林漫漫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露了嘴。
契约婚姻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到处炫耀的事,更何况安尚钧怀疑他们,就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跟闻皓的结婚只是一场利益
换。
花木丹是知情者,她见闻皓力挽狂澜,言词凿凿,说得安尚钧哑口无言,只好又跳出来打圆场,把原本离开的尚若梅一⼲人等,又重新招呼到客厅,端茶递⽔,忙碌得象只小藌蜂。
从闻皓出现开始起到现在,安尚钧的眼睛就没有脫离过闻皓。就在林漫漫担心他再这么继续看下去眼珠会从眼眶里掉下来时,安尚钧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近似冷酷的声音,说:“我要看结婚证。”
林漫漫傻眼了。她还没来结婚,哪来的结婚证。
安尚钧眼看着闻皓,手却伸向了林漫漫,明摆着,你今晚不把结婚拿出来,我就不走的态度。
林漫漫不停的深呼昅,心里直呼淡定,忽然,她急中生智,热情的拍着闻皓,问:“亲爱的,结婚证好象放在你那里吧。”
闻皓随即跟着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对安尚钧说:“结婚证我放到险保柜里去了。”
简单的一句话,无懈可击。
尚若梅见安尚钧没占着便宜,心底很是
喜,便问闻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到阿姨家来坐坐?”
“回来有一阵子了。”闻皓难得微笑,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不见。林漫漫傻傻的望着他,因为他的笑容,实在太象笨笨了。
闻皓对林漫漫的傻样视若无睹,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话头,继续说:“我回来结婚的。”
“哦,那可是件喜事,办酒的时候,一定要请阿姨哦。”尚若梅没料到闻皓出现,但闻皓的出现所造成的后果却是她最喜闻乐见的,见好就收是她的优点,再待下去她也怕节外生枝:“尚钧,都十点半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安尚钧却没有动,他恢复镇静后的眼神是犀利的,毒辣的。林漫漫一直站在闻皓的⾝边,但她本能的离他有一段距离,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
流,无论是⾝体上的还是眼神之间,都充満了陌生。
如果这样都能骗过他,说他们即将闪婚,那他安尚钧就真是笨如蠢猪。
气氛又变得凝重,空气中的氧分子在流失,窒息得连花木丹都不敢再逗留,找了个借口躲到厨房里再也不肯出来。
闻皓眯着眼,象是带着笑意,又象是狡猾的狐狸起了坏心眼。他一把拉过林漫漫,将她安置在⾝边,两个挤在一个沙发位上,不可避免的紧紧贴在一起。
一股呛人的烟味酒味扑鼻而来,呛得林漫漫连连咳嗽。
“喂,你去哪里鬼混了,怎么这么重的烟酒味!”林漫漫被那股怪味薰得晕头转向,特别是烟酒味的后面还蔵着一股浓郁的女士香⽔味,三种本不想甘的味道混在一齐,闻得林漫漫差点反胃当场呕吐。
安尚钧是个⼲净的男人,这是林漫漫最喜爱的一点。他的⾝上,永远都只有淡淡的香皂味,即使是运动后的体味,都比一般男人好闻许多。
林漫漫是个狗鼻子,安尚钧与她打闹时常常会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象警⽝。她也引以为豪,时常在他⾝上闻来闻去,以判断他这一天的行程。
只是,这样的打闹一去不复返,林漫漫现在恨不得自己马上鼻窦炎,这样她就不用忍受这股难闻的味道。
闻皓很満意林漫漫的报怨,至少她冲口而出时带着的怨气,象极了一个抓到老公在外面偷腥的家庭主妇,很自然也很理所当然,就连安尚钧也愣了愣,对他们突然改变的亲昵关系有所触动。
林漫漫看到尚若梅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才反应过来。
方才闻皓跟她闲聊,还热情拥抱,看来他们之间很
悉。但安尚钧以前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现在象仇人一样分外眼红,简直把林漫漫绕晕了。
“刚刚我们开会的时候你才洗了澡过来,怎么就有味道了?”关键时刻朋友是拿来出场的,安尚钧也懂得这个道理。这时候不捅闻皓一刀,更待何时。
林漫漫听出些端倪──闻皓的这⾝怪味,是在安尚钧离开后,他来这里之前,沾染上的。
也就是说,林漫漫发信短请他来帮忙赶走安尚钧时,他正在一个又是烟又是酒,还有女人的地方。
林漫漫皱眉。闻皓的私生活与她无关,但如果要安尚钧相信自己真得跟闻皓结婚了,她就必须要有所反应。
泼妇?贤
?还是做个苦情媳妇?
林漫漫的大脑象一台⾼速运转的电脑,在她所有看过的电视小说里搜索着类似的情节,最后,她暗自锁定其中一个角⾊,狐狸精上⾝。
林漫漫的手,柔弱无骨的攀在闻皓的
前,脑袋也跟着慢慢的蹭了上去,嗲嗲的呢喃道:“梅姨,安哥哥,这么晚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我要跟他好好算算账──老公,我们进房间吧。”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林漫漫立刻从闻皓的⾝边弹了起来,捂着鼻子退到离他五米远处,嗡嗡说道:“谢谢。”
闻皓见她避之不及,也不介意,对她的感
也不回应,只是走到窗户撩起窗帘一角默默边看到安尚钧驱车离开后,才问她:“合约呢?”
林漫漫赶紧从房间里找出合约,递给他。
闻皓翻到最后一页,见林漫漫并没有签名,脸⾊一沈,口气也变得恶劣起来:“你没签?”
林漫漫原本对他的那点感
之意被他的质问炸成粉末,心里越发生气。
她凭什么就一定要签?他又凭什么这样质问自己?她现在还是自由人,就算签了合约结了婚,她依然是个自由人,他凭什么在她的地盘上哇哇
叫?
林漫漫越想越火大,方才的憋屈和恼怒全都发怈出来,立刻上房揭瓦,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有说我要签吗?你说给我五千万我就得必须签啊?现在是你求我,求别人做事,不知道要礼貌点吗?我现在还就不签了,看你怎么办?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我还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你有钱,还有比你更有钱的,我就不信我林漫漫嫁不进豪门迈不出你这鬼门!”
林漫漫只顾着自己骂得痛快,骂到后面跑题了也没在意,气
吁吁的把那点小委屈发怈完了,才发现,闻皓正在拨电话。
她警惕的探头看去,闻皓没有避着她,反而还将机手送到她的眼⽪子底下──那是安尚钧的机手。
林漫漫象怈了气的⽪球,再也没有半点声音。t打蛇打七寸,现在安尚钧就是她的七寸。只要他将这通电话拨出去,把实情说出来,安尚钧一定马上肯定绝对立即掉头回来,找她算账。
从此以后,林漫漫再也别想睡一个好觉,吃一顿安心饭。就算搞定了安尚钧,还有一个深蔵不露的尚若梅在那里用鹰的眼睛躲在某处时刻观察着她。
林漫漫只要一想到这些,就会全⾝起
⽪疙瘩打冷战。
她从些⽔深火热的活着,而闻皓则会一点损失都没有。五千万,随便到哪个大马路上拉个女人都会签下这个合约。大概也只有她神经搭错了线,才会在这里哼哼唧唧迟迟没有签字。
林漫漫思虑再三,最终,她乖乖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花木丹站在旁边,看到林漫漫签字,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祝贺她,还是该同情她。
“我签完了,你走吧。”林漫漫签完字,把自己的那份收好后,顿时觉得⾝心疲惫。就象个一心想嫁人的结婚狂天天拿着“我要结婚”的牌子站在大街上威示
行游,突然就这么嫁人,心理和⾝体竟然一时不能承受这样的速度,如失重般,空落落之后,是更深更无奈的寂寞。
闻皓收好合约,并没有马上离开:“你跟我走,现在去打结婚证。”
林漫漫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闻皓満脸不耐烦,不象开玩笑,才问:“现在大半夜的,政民局早就下班关门,你找鬼打结婚证啊!”事实证明,闻皓不但是个有钱人,还是个非常有门路的人。
当林漫漫拿着那本红本子,看着上面印着金⾊大字“结婚证”时,林漫漫才意识到,自己嫁的这个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本事,至少,他有能力在半夜三更时拿到结婚证。
闻皓对林漫漫惊诧到似乎⽩痴的状态一点都不惊讶,他还是很绅士的将林漫漫送到家门口,临下车前,将她手上的结婚证收了回去。
“喂,这本是我的。”林漫漫急着要抢,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正式的嫁了出去,而那个结婚证,就是证据。
闻皓将她推进单元门里,见她死抵住门不肯离去,唉了口气,才解释道:“明天,尚钧一定会来找我要看结婚证。”
剩下的不用再多做解释。闻皓说过结婚证他放到险保箱里,如果明天他不能拿出这两本件证,安尚钧自然不会相信他。
林漫漫这才发现,原来看似冷漠无情的闻皓,竟然很在意安尚钧,而且心思缜密,连这个细节都能考虑到。
闻皓见她若有所思,又说:“尚钧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因为你跟他生分,所以,请你以后注意些。”
说完,闻皓转⾝离开。他脸上的不耐,仿佛他今天把随后一整年说话的份额都用完了似的。
林漫漫很不満意闻皓的口气和言下之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竟然有种想跟闻皓争辩对错的冲动。
象闻皓这样⾼傲自负又自恋的男人,争辩,就是自寻死路。
014 奇怪的婆婆
第二天清早,安尚钧约闻皓吃早餐,两本红
喜庆的结婚证,令他索然无味。
昨晚,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闻皓是骗他的,是林漫漫找来跟她演戏的。但现在,无论多么荒谬的理由,都撼动不了这两本证明他们既成事实的本本。
“闻皓,你跟我说实话,你爱她吗?”
“不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闻皓与安尚钧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
,他们对自己的私生活有着近乎怪癖的保护
,特别忌讳别人打扰自己的生活,所以对此缄默不语。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好友,是合作夥伴,但对彼此的私生活却了解得少之又少。
闻皓没有料到世界这么小,他娶的林漫漫竟然是自己好友口中曾经幸福提及的小妹,而安尚钧更加没有想到,一直心有所属的闻皓会看上林漫漫,他们明明就是应该是两条不相
的平行线。
“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你的小妹…”闻皓斟酌着言词,试着在不刺
安尚钧的情况下,将事情解释清楚。他
子冷淡,几乎没有朋友,安尚钧是这世上难得一个他不愿意伤害的人,但是,他无心的行为,最终还是伤害了他:“我没有考虑周详…时间紧迫,所以…”
安尚钧紧紧握住拳头,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
他恨自己,因为孝,因为忍,因为自信,这样⽩⽩的失去了林漫漫。这一切,不怪别人,只怪他过于软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不会放弃漫漫的,你知道,她是我的唯一。”安尚钧红着眼睛,下毒誓般,从牙
里
出了这句话。
闻皓愣了一下,最后无所谓的笑笑。其实,今天他愿意拿着结婚证来见安尚钧,只是希望他不要冲动的打
了他的计划。他不能告诉安尚钧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只要结了婚跨进了那道大门,其它的,他都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所以,安尚钧的话只不过是个痴情男人说的痴情话,他不在乎。
“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涉。”
闻皓的表态,把他自己撇得⼲⼲净净。安尚钧咬着牙,最终还是没有翻脸。
闻皓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收起结婚证,由衷的说道:“明天,我会带她去见家长…等她定安下来,你可以来看望她。”
在这一瞬间,安尚钧有种错觉。
一个丈夫为自己的新婚
子拉⽪条的错觉…
林漫漫要去见家长,花木丹很紧张。
一大早,林漫漫还要睡梦中跟周公打⿇将,眼看就要糊个大糊,闻皓的电话就象追命索似的
住了她。
很简单的一句话,用命令的口气表达完了后,没有挂断,长长的沈默,以至于林漫漫以为机手坏了,正想再次倒头继续睡回去时,闻皓凉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林漫漫仍然神智不清,含含糊糊的答应完了,一翻⾝,又睡了过去。
林漫漫是被花木丹叫醒的。她睁开眼看到花木丹急得脸红脖子耝的样子,还以为今天是她要出嫁。
“你还不快起来!闻…你老公现在在路上,他刚刚打电话到家里,说十五分锺后到…你快起来,你这只懒猪。”
林漫漫象只木偶被花木丹推到浴室里,三分锺冲凉,两分锺洗漱,一分锺穿⾐,当她一切准备就续时,才发现,花木丹竟然连行李都给她准备好,只等着她拿着行李说bye-bye。
“小丹,你不至于…”林漫漫见花木丹紧张得青筋暴露,本想开玩笑的话也咽了回去,试探
的问:“今天是谁见家长?”
“你!”
“我见家长,你这么紧张害怕⼲嘛?”
花木丹指着林漫漫,怈气的摇了头摇,哀怨的叹了口气。
林漫漫走到穿⾐镜前,⽩⾊短袖T恤,简单大方,深蓝⾊的牛仔热
,完美的呈现出她修长纤细的腿双,除了头发有点
,眼睛有点
蒙,一切都很OK。
“漫漫…要是待得不习惯,就回家…”花木丹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既为好友能出嫁感到⾼兴,又为她以后的生活感到恐惧。林漫漫一脸的不在乎或许可以令她过得轻松,但一嫁豪门深似海,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现在判断为时太早。
林漫漫见花木丹多愁善感,耝枝大叶的她也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两人相对无言时,闻皓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林漫漫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下楼后,闻皓看着她这⾝过于休闲和生活化的⾐服,脸⾊有些难看,但林漫漫
本无视他锐利
霾的眼神,大刺刺的坐上车后,便与花木丹挥手道别。
一路上,闻皓都忙着看文件,上电脑,打电话,视林漫漫为空气。林漫漫也觉得他们之间了解不深,多有代沟,便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着心思。
“太子,到了。”车子停在一栋⽩⾊的别墅前,房前房后左左右右全都种満了各式花花草草,林漫漫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认出这里面竟然还有桃梨桔杏树,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到了果园。
林漫漫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
愉的下了车,然后跟着闻皓的⾝后,走进别墅。
别墅的主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到来,所有的仆人都必恭必敬的站成两排,点头哈
的喊着太子少
。林漫漫抿着笑意一路前行,心里却不停的腹诽着:闻皓太子,按理自己应该是太子妃,咋就一下子掉到了民国时期的少
去了。
别墅的客厅,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眉目神情都与闻皓很相似,只是她显得更温柔贤淑,而闻皓只是一座冰山。
不过,这座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妈咪,你怎么坐在这里。”闻皓嘴里虽然是责怪,但语气之间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带她直接到你房里去。这里热,你小心中暑。”
林漫漫撇了撇嘴。这别墅客厅的朝向不错,穿堂风吹得是舒服又凉慡,想在这里中暑只怕也
有难度的,闻皓却象世界末⽇似的,紧张得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不过,他也是孝顺,这点,为他那不得人心的脾气加了几分。
闻皓见林漫漫站在那里傻笑,使了几个眼⾊她都没有回应,不噤有些气恼。闻子茜见状,轻轻的拍了拍闻皓的手背,然后和善的叫了一声:“你是漫漫?”
林漫漫这才恍然大悟。天啊,眼前这位就是她未来的婆婆──不是,是现任婆婆。
“伯⺟,啊──不,婆婆好。”林漫漫的大脑里突然回
着闻皓的那句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可是,她
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和闻皓从认识到现在所有对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两个完全的陌生人,又怎么可能互相了解。
幸好闻子茜看上去很善良很随和,她也只能硬着头⽪上。
果然,林漫漫的一声“婆婆”叫得闻子茜心花怒放,热情的将她拉在⾝边,家常里短的问起来。
“漫漫,你多大了?”
“23岁。”
“你哪里人,⽗⺟是做什么的。”
“我是泰
镇的…我⽗⺟去世得早,我是儿孤。”林漫漫有心理准备,知道做为婆家这方,问娘家这边的基本情况是正常的,所以她尽量简短的一带而过,不想多谈。
闻子茜没想到林漫漫是儿孤,她责备的瞪了闻皓一眼,愧疚的望着林漫漫,如慈⺟般怜悯的说:“可怜的孩子…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妈妈,我会好好待你的。”
“呃…”林漫漫没想到剧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闻子茜确实很善良温柔,但按照她这个年纪会有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未免有些幼稚?林漫漫很希望有⽗⺟在旁,但叫她突然去认一个陌生女人为⺟亲,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就在她准备委婉拒绝时,她突然感到⾝上
来两道炙热目光,随之而来的负气庒令她
不过气来。
不用猜,一定是⾝后那个闻皓!
林漫漫见风转舵,立刻点头,如
啄米般,殷勤又甜腻的喊了一声:“妈咪。”
闻子茜立刻眉开眼笑,拉着林漫漫开始絮絮叨叨的聊起天来。
好吧,林漫漫做梦都没料到,原来婆媳会面这么容易。剩下的时间,她只需要安静的做个倾听者,闻子茜将她満腔的⺟爱都倾怈在她⾝上,连带着闻皓小时候的奇闻异事,也不管林漫漫爱不爱听,全都抖落出来。
闻皓难得好脾气好耐心,陪着笑脸极其配合的闻子茜的各种话题。偶尔闻子茜问到有关他们之间事情时,都是由闻皓回答,答得天⾐无
,滴⽔不漏,
本不用她
心。
林漫漫暗中记住了闻皓的说词,因为她发觉,今天,她只见了婆婆,做为一家之主的公公,还不知在何处。
或许,她还要再接受一次询问,所以,她要牢牢记住闻皓说的每一句话,以便在随后的生活中应对。
也许是闻皓第一次正式带女人回家,闻子茜也是第一次做婆婆,她奋兴的聊了问问了聊,过了午餐时间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结婚了妈咪就放心了。”最后,闻子茜终于做了总结:“你们吃饭,我去去就回。”
闻子茜去去就没有回来,林漫漫见闻皓的脸⾊自她走了后就再也没有
转晴,聪明的没有多管闲事,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后,闻皓把林漫漫送到商场后,也消失不见。
015 谁找她?
花木丹得知林漫漫回来,按捺不住的好奇,冒着扣奖金的危险,四度跑下来与她碰头,打听林漫漫第一次见家长的情形。
许是闻皓的
格太过冷漠孤僻,与众不同,所以花木丹得知闻子茜不同一般的举动时,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
“闻皓是怎么说的?”花木丹一直很好奇,闻皓突然领回一个不相⼲的女人回家,然后笃定的说是自己的老婆,这种不太容易发生的事情,总归要有个比较合理的说法。
林漫漫笑笑,耸耸肩,说:“他就跟他妈妈说,是上次处理
通事故的时候认识我的,然后觉得我人不错,一见锺情,就闪婚了。因为害怕有人会反对,所以先斩后奏,打了结婚证才带回家来的。”
“呃,这样的理由他妈妈也信?”
“信!我觉得她妈妈真是脾气好得没话说。看她那个样子,闻皓说太
出现在晚上,他妈妈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林漫漫不噤有些嫉妒闻皓,他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疼爱他信任他的妈妈。
“他们一家子,也真是…不同凡响…”花木丹摇头摇,越发觉得林漫漫嫁进他家,凶多吉少:“万一你们是契约婚姻的事让他妈妈知道了…”
“放心吧。就算他妈妈知道了,只要闻皓出马,随便编几个理由,也就搞定了。”林漫漫无所谓的说着,见同事不怀好意的总盯着她看,便将花木丹拉到另一边,小声的说:“这件事,一定要低调,千万别让那些八婆知道了。”
花木丹当然知道林漫漫嘴里的八婆就是那些
肠小肚尔虞我诈的同事,她不解的问:“漫漫,你现在有五千万了,难道还准备上班?”
“我现在拿到手的只有五百万…合约有规定,两千万是事后付款,五百万是定金,然后剩下的钱就按月平均划账过来。每月的钱也不一定,会
据我的表现进行奖惩。”林漫漫只看了合约一遍,其它內容她都记不住,但有关财物这类条款她可是倒背如流:“这么算下来我每月到手的也只有一百多万,还得要我乖乖听话才能有。唉,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傻子,要得他们一分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唉…”花木丹帮不上忙,只能同情的陪着她唉声叹气。
林漫漫见花木丹担心自己,便笑道:“所以啊,我暂时还不能丢了工作,再说,不工作天天待在他家,还不闷死。不管怎么样,我这费用比人家做小三的可⾼多了。不就是忍着点别惹事嘛,好办得很。呵呵,等我拿到这五千万后,我们就辞职,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花木丹点点头,然后有些忧伤的说:“你今晚就不回来住了,我会想你的。”
莫名的,林漫漫也变得忧伤起来。
到现在,她才认真的考虑自己如此鲁莽的嫁给闻皓的原因。最后,她成功的将这个全都归咎在安尚钧⾝上,如果不是他
自己
得太过紧,或许她不会那么冲动的拿结婚做借口来搪塞他。结果,一搪塞,就变成了事实。
其实,她也没有吃亏。合约里,闻皓写明绝对不会碰她,保证她清⽩之⾝,而且丰厚的报酬是林漫漫几辈子都赚不到的。他不是笨笨,但他却给了当初笨笨曾经承诺过的东西,林漫漫觉得好讽刺。
花木丹见林漫漫没有说话,自知失言,马上冲着地面呸呸呸三下,然后笑嘻嘻的说:“看我说的,你只是嫁出去而已,又不是死…”
花木丹真想把自己的⾆头咬断,好好的,她竟然咒林漫漫死了,⽩⽩的又说错了话。
林漫漫却不介意,嬉笑了她两句后,这才分手,各自回岗位继续上班。
有了这个婚姻契约做靠山,林漫漫难得放松,没有跟同事抢客人。每回那些得逞的同事都得意的算着提成时,林漫漫就自我安慰的在心里说:“今天是我大婚的好⽇子,算我给她们送红包吧。”
时间过去得很快,林漫漫下班,换掉制服后,她站在商场门口发呆──她不知道怎么回闻皓家。
⽩天是闻皓接送,林漫漫不算路盲,但她坐在车里仍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本不知道闻皓的别墅在哪个方位,就更别提小区名称道路牌号。
难道她今晚要回花木丹那混一晚?林漫漫一想到花木丹开门看到她的吃惊样就忍不住的想笑。她将包甩到肩上,心情
愉的住花木丹家方向走去。
这时,林漫漫的机手响了,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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