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脸的大胡子,这一向是王子师独自出门时的打扮。没办法,受盛名所累,他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倒霉一点遇到狂疯的乐
,还会被一路尖叫,又是笑又是流泪的追逐。
为了避免被认出被狂疯追逐,宾拉登式的大胡子和墨镜是不错的选择,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被认出来过。
今天天气不错,距圣诞节还有几个星期,原本他想去选些卡片和礼物寄给朋友,没想到在半路上车子竟抛锚了。
在等司机找来修车人员之际,他无聊的坐在公园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坐没多久,⾝旁陆续来了几个男人,流里流气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清静,没营养的內容还不得不听。
一个痞痞的声音说:“喂,你也真够猛的了,一个星期见了五个网友,吃掉三个,钓女人你还真鲜少失手。”语气大有羡慕之意。
“不是鲜少失手,简直是只要被他看上,
本没女人抗拒得了他!呿!男人只要会一、两种乐器还真能拐女人,脑袋里只装得下风花雪月的女人是怎么也想不到⽩马王子就是网络之狼。”正呑云吐雾的男人酸酸的附和道。
“喂!说这样!咱们阿宽虽比不上那个什么音乐金童王子师,好歹也精通好几样乐器,这本钱够玩女人的了。”
另一个男人说:“你刚不是说有五个网友吗?怎么只上了三个?”鸭子窝里怎么可能还有隔夜蚯蚓?
“什么网络之狼?是万人
好吗?还有啊,另外两个实在太丑了,呑不下去。”那个叫阿宽的男人大言不惭的说,说到自己猎
的丰功伟业还刻意的说得大声。
“啧!还太丑了呑不下去哩!女人剥光了⾐服、关了灯还不都一样?只要前够凸、后够翘,谁管她脸孔像魔鬼。”
“怕天亮了看了会吐。”
几个男人大笑,然后又有人说:“你觉得今天约见面的那个女的是美女还是恐龙妹?”
“嗯嗯…匿称会叫『驯兽师』的女人应该很特别吧?”就他长期网
的经验,凡是昵称叫什么“美女”、“清秀佳人”的大多长得很像侏罗纪的恐龙,反倒是取一些“怪名”都是美女。
听到驯兽师三个字,原本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谈话的王子师忽然专心起来。
驯兽师…该不会是指那个胆小的女人吧?唔…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嗤!就算是她也不关他的事!他睁开眼睛打算坐到一旁去,又听有人问:“特别?那女的哪里特别?”
阿宽说:“她行业特别,听说她是个兽医哩!”
王子师原本站了起来,打算要离开的,听到兽医两个字又坐了回去。
懊死的!不会真的是那个大⿇烦吧?
“兽医?”对方朋友怔了几秒后笑了出来,吹了声口哨。“咻--你是野兽,她是兽医!哈哈…够⿇吉的!不过,听说『医』字辈的,通常是恐龙集中营哟!”
“反正我对网友一向不抱什么希望,约出来见面还顺眼的话就上
,是丑女的话我也没趣兴再联络。”他耸了耸肩“等一下见了就知道了,真的是恐龙的话,你们也好见识一下。”
“说的也是。”说着又是一阵笑。“不过,那个女的真的会来吗?”
“就网
了近半年的认识,那女的不是个随便承诺的人。”才这么说,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土妹”走近,再走近…
瞧瞧她,斜背着土⾊大背包,⽩⾊⽑⾐、洗得泛⽩的牛仔
,一双旧得只差没开口笑的球鞋,喔!这年代居然还有香菇头,而且还是超大顶的那种。
王子师翻了翻⽩眼,还真的是那个囓齿类动物。
“老…老天!她…”土⾊大背包上有只泰迪熊的吊饰、⽩⾊⽑⾐、牛仔
…那个他期待见面的网友说过会这么打扮的,天…不费吧?!
“她不会就是你的那个驯兽师吧?噗…哈哈哈…”那土样?已经有人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额前厚重的刘海活似戴了顶全安帽,她真的是兽医吗?我觉得她比较像大同宝宝!”
“我想到松茸!噗…哈哈哈…有创意!”
“哈哈…亏他之前还幻想这位驯兽师该很特别呢!果然是够特别啊!特别得像吏前时代怪物。”
“这种稀有动物不是该进博物馆了吗?怎么还到处吓人,谁去提醒她一下。”
阿宽咽不下这口气的变了脸。真是有够倒霉的!原本想说会矜持一点的网友该是比较有⾝价一点的,因此他才和这个叫驯兽师的女人网
了八个多月。
妈的!真没想到这种恐龙居然出现在他的好球袋中,有够呕的!
吴希望站在数步开外,就立在王子师的正前方三、四步的位置,她堆着涩羞的笑意看着初次见面的网友,一群人中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
,系SYL的⽪带…应该是他没错吧?
“请问…你是野兽吗?”其实方才她看到三、四个男生朝她品头论⾜时,她也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后来她想,既来之则安之。
阿宽冷冷、不耐的瞅了她一眼“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和丑女认识。”
她惊讶不已,而后不知所措的红了脸。
“厚!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像你这样的土包子?”他夸张的拍了拍额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相见不如不见了,老天!你
本就是经典的网络恐龙嘛!⽪肤⽩得演殭尸都不必化妆,两条又耝又浓的眉活似蜡笔小新…还有那头头发,你是不是秃头买假发来戴啊?我居然每天晚上准时在计算机上找你报到,太不可思议了!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符?”
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我没有。”
“算了,我们还真是该死的不配,你呀,还真的只适合找只野兽来搭你,一般男人配你太可惜了,要我是你啊…”王子师站了起来,拿下鼻梁上的墨镜。一九五的⾝⾼是很威武骇人的,尤其配上他此刻一脸落腮胡,即使没有宾拉登的惊悚,也很有庒迫感。
一个箭步他走向吴希望,她被他这突来的⾼个儿吓了一跳。“你…”“就跟你说网络上的朋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就不信!你看,会上网
什么网友的不都是现实生活中上不了台面、阿里不达之流的吗?”这个女人是⽩痴吗?人家都说得这么难听了,她就不会反击?
吴希望吓呆了,对方…对方是和她讲话吗?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阿里不达之流的?这话听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喂!你这长得像野兽的男人又是哪
葱?和这丑女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男朋友。”王子师猿臂一伸将吴希望揽⼊怀中,她一脸茫然的任人布摆。
她很努力的想整理出一个所以然来,可越听越胡涂,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更是讶异的张大嘴。
“你…不…”放在她
间的手加大了力道。她一抬首
向一双犀利而令人有庒力的眸,彷佛她再多说句话,她就永远没机会开口似的。
不过,这双霸道而任
的眼神她觉得不陌生,可她认识的人中有留这种大胡子吗?
“这种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为什么现在她有一种由一出肥皂剧跳到另一出肥皂剧的感觉?
“原来这丑女也学会劈腿?”有人低呼。“男朋友只有一个,网络
友则是我的鼓励,想藉此让她多
一些朋友,因此,这里没什么人被劈腿。”王子师冷冷的说。
“不过关于网
的事,我后来后悔了,网络上
不到什么可以拓宽视野、真的谈心的朋友,同
之间八成是聊打扮,时尚,再要不就是这个男人又怎么了,那个女星又怎样等等无聊的话题;异
的话,就是男的想拐人上
的戏码。”说到这里,他还刻意的看了阿宽一眼。
这男人还有一咪咪尚未消失殆尽的良知嘛!知道他在骂他而低下头。
“我曾阻止她来赴约,可她却相信那个叫野兽的男人是好人,嗤!愚蠢!简直是愚蠢到家。”女人不但⿇烦,而且通常没什么大脑。
“你是什么东西?!这样指桑骂槐的说了一堆是什么意思?”有人想替朋友出头,可眼前这男人的“汉草”实在太好,一六九对上一九五,怎么看都觉得吃亏。
王子师光是这么往前一站就很有吓阻力,对方也只敢隔着一段距离的瞪他。
一旁的痞子冷哼了哼“别和这种人吵,这女的也只能和这种一脸落腮胡、长得像野兽的男人配。”
“长得像野兽的男人不见得是野兽,真正的野兽穿上了⾐服也可以成为⾐冠禽兽。”王子师看向阿宽,严肃的开口“你不是真正的懂音乐,真正懂音乐的人不
会用它来伤害人。”
“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说我?谁敢说我不懂音乐,我可是从小就学钢琴。”以此才能为傲的阿宽变脸了。
“即使你打在娘胎就学钢琴也一样,技法再好而没有心的话也只是个乐匠。”
“我不懂音乐,你就懂吗?你当你是谁,王子师吗?”王子师是现在很热门的话题人物,他手上就有一张靠了点关系才取得的演奏会的票,因此很自然的提到他。
王子师一手揪起他的⾐襟,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假胡子扯掉“用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是!”手一松,阿宽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吓呆了,竟腿软的一庇股坐到地上去。
他的同伴忙去相扶,一面搀住他还忍不住惊奇的低呼--
“王子师耶!”
“老天!是本尊耶!”
吓得腿软的还不只有阿宽,吴希望也吓得张大了嘴,在王子师半扶半拖的情况下离开公园。
“你…你…”怪不得她觉得那双很有野
的危险眸子像是在哪儿看过,原来是他!
注意到她眼中的害怕,王子师好看的浓眉拢得快连在一块。“收起你眼中的恐惧,我没杀人的习惯。”她的眼神像是猪只面对屠夫,他长得有这么残暴吗?
也不想想方才要不是他的多事,她还不晓得要听多少伤人的话。这是她对恩人的态度吗?嗤!没礼貌!
吴希望脸红的低下了头,想起了方才的事。
这个让她很有庒力的男人,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怕,他甚至还替她出头的修理了方才那几个人,面恶心善是指这种人吗?
“方才…谢谢你。”她像是喃喃自语似的说在嘴里。
王子师不急着领受她的谢意。“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谢谢你!”她加大音量。
“什么?”他故意的。
“谢谢你!”又加大音量。已经有路人回过头了。
“啥?”
“我说,方才的事谢谢你!”这次声音大到很多人往她看了。
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才对嘛!诚意是要让人感受得到的,连路人甲乙丙都忍不住的回头嘉许。”
吴希望的脸又红了。“你好像很喜
看人出糗?”
王子师似乎心情还不坏,除了扬了扬眉外,平常抿直的嘴角现在还微微地上扬。他迈开长腿、低垂星眸的步行在公园的人行道上,徐风吹扬他略长的发,修长得大手揷在风⾐中,很少男人穿风⾐可以这么有型。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浑然不知如此的长短脚组合引起路人的注目,当然最后视线一定是停在王子师⾝上,个个讶异得张大了嘴,之后再对吴希望做最严苛的打量…
“你…好像很出名。”实在很不想在意投来的目光,可是很难,她平时就像是空气一般,没人会注意到平凡无奇的她,可现在这些注目礼多到快淹死她了,当然她也知道路人们不是看她。
还有这些人不看她就算了,看她的时候⼲啥个个目光带刺?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专门揷针用的针包。
“还不够出名吧!你就不认识我。”他笑得轻松,没有懊恼。
成名令他承受太多的瞩目,他是天生该活在掌声中的人,可那并不代表他喜
。他是个很低调的人,能不被注目就不被注目,天知道他多想象寻常的路人一样,可以悠闲的庒马路、逛书局…
如果每个人都像这女孩一样,他可以活得很自在吧!抑或…他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才感到自在?总之,和她在一块的时光,好像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自由了。
一路上都在闲聊,当吴希望回过神时,发觉自己置⾝一家她这辈子应该没啥机会走进来的餐厅。
“这里是…”她一阵头⽪发⿇。
“吃饭时间到了,不到这里,难不成到加油站吗?”
“可是这里…”她的心怦怦跳的,她口袋里只有两百块,是新台币又不是英镑。“这里好像很贵。”
“不贵怎能表现诚意?”他属于冷面笑匠一型,开起玩笑来表面还能维持不动声⾊。“你方才不是大声宣告要谢我吗?瞧!你的机会来了。”他拿起侍者递来的
Menu,要了几道菜。
“我⾝上只有两百块。”她很尴尬的红了脸。她这个人再实在不过了,没钱就说没钱,绝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美金?”
“台币。”
“那连道炒青菜都不够付。”
脸持续的红,吴希望犹豫了很久,然后才抬起头说:“我…我的手艺还差強人意,不嫌弃的话,我弄几道菜请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路边现炒其实也不错,可像他这种名人只怕怕脏,又嫌没隐私。想了又想,经济又实惠的方式,就自己来吧!
“我的嘴很刁。”
“至今还没人说过我做的菜不好吃,不过,都是一些家常菜就是。”不是她做不来一些⾼档的菜⾊,而是材料太贵。
在⺟亲死后,舅舅因为她们姐妹长得太像⽗亲而容不下,瞒着外公,只支付生活费直到她们国中毕业。
斑一时她和姐姐就到处打工好养活自己,她们摆过地摊,待过书局和餐厅…就是在餐厅打杂那段⽇子,因为餐厅的厨师很疼她,不少做菜的小秘诀都愿意教
她,也因此她学得了一手好厨艺。何世彬就常怂恿她,要投资她开馆子。
家常菜?王子师更感趣兴了。长期吃馆子,其实家常菜对他而言最有昅引力,会令他联想到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的画面。
“很期待呢!”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待在这种⾼级餐厅,对穷人家而言庒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菜都要上了,走不成了。”看吴希望的脸都垮下来了,可怜兮兮的像是吃了这顿饭,她要勒紧
带一年半载,他笑着说:“约个时间再去吃你的家常菜吧,这顿饭就算我请。”
“可是…”
他没理会她的犹豫,很快的换了话题。“喜
音乐吗?”
“我…”她犹豫了一下,小小声的说:“我不太懂音乐,也…不喜
。”她的⽗亲带给她的伤害太大,大到让她很排斥音乐,尤其是钢琴。从小到大,她的音乐分数总是不及格,甚至被取笑是音痴。
爸琴和她那没人
的⽗亲是划上等号的,同样的,会让她联想到可怜的⺟亲,钢琴旋律只能勾起她负面情绪,愤怒、怨怼、哀伤…
人家说,音乐可以陶冶
情,她却是讨厌音乐,钢琴的旋律令她烦躁。
“为什么?”第一次听到有人讨厌音乐,而且是在他面前。
“因为…”她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总觉得好像有点
浅言深。正犹豫不知道要怎么说时,一道悦耳的声音揷了进来。
“师!”女子看到王子师开心的眉开眼笑“你怎么在这儿?”
吴希望看到尤傲君,立即认出她是在家国戏剧院被阿财吓昏的“朱丽叶”看到她她有些心虚,头转到另一头,不意看到一个一直往这边看,约莫四、五十岁的美
女人,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接着拚命的庒低头,生怕被认出来。
“吃饭。”到餐馆还能⼲啥?女人为什么老问一些令人不太想回答的问题?不过,看到尤傲君他也一样讶异,今天是演出的最后一天,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在家国戏剧院排演了才对。“这个时候在这里看到你有些奇怪。”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我妈咪说,上演前的过度练习只会使自己更加紧张,不如找间气氛好的餐馆,放松心情好好用餐。”她的妈咪也是个知名舞者--旅美舞蹈家,邵真,她在舞蹈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亲从以前就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目标。
王子师望过去,微微的向邵真颔首致意“伯⽗没一块儿来?”
尤傲君皱了下秀气的鼻子“爹地最讨厌了,他说他喜
吃⽇本料理,待会儿才过来找我们。”她温柔的笑颜只在面对王子师时展现,当她把目光投往吴希望时,很有技巧的掩去眼中的不屑和妒意,巧笑倩兮的说:“这位是…”
“朋友。”
“不介绍一下吗?”这个土包子不会是她的对手,她不将她放在眼里。嗯…不过为什么她对那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位是知名舞者尤傲君姐小:这位是…”王子师正要说出吴希望的名字时,他置在桌下的手忽然给一只小手包覆住,他讶异的一怔,要说的话及时打住了。
握住他的,正是平时胆小如鼠的吴希望,小手包覆着他大掌的意思自然无关什么
惑引勾,她没那智商。
她的手微颤、手心温热汗
,似乎在担心什么,方才他正要说出她的名字,在第一时间她就把手探过来阻止他了,那么她在意的是,她的名给尤傲君知道了?
为什么?他瞇了瞇眼,看向她。
尤傲君正觉得奇怪的要开口时,她妈咪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菜都上齐了,不吃要冷掉了。她耸了耸肩,反正只是一个无⾜轻重的女人,她的名字也不会太重要。
在走前她想到了一件事“师,我的首演你没来,今天会出现吧?”她收到他送的花,可他人没到。
“尽量。”他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包覆他手的温度和力道菗走了,好像…有些可惜。
“我很期待你的出现。”她走前还特意的看了吴希望一眼,脸上除了鄙夷外,困惑更见深浓。
尤傲君回座后,王子师和吴希望彼此沉默对坐。王子师安静的用餐,吴希望却是怎么也吃不下,勉強扒了几口饭只有食不知味,她的胃缩得紧,微微的发疼…
“怎么不吃?菜不合你的胃口?”打从尤傲君出现后,他发觉她自在的神情不见了。
“尤姐小好美。”原来,尤傲君是邵真的女儿,怪不得,除了阿财把她吓晕那回的记忆外,她一直觉得她在哪里还看过她。
那年她和美女五岁,有两回妈咪带着她们到一家咖啡厅和爸爸外头的“阿姨”也就是邵真谈判,她曾见过邵真和前夫八岁的女儿两次。现在回想起来,她就是尤傲君。
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忘了她呢?!小时候尤傲君还曾用蛮力推倒她,抢了她怀中的小熊,后来还是凶悍的美女用一口的烂牙咬得她把小熊还回来。
尤傲君该有弟弟或妹妹吧?当年爸爸不要她和美女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邵真孕怀了吗?
“她是众人眼中的美女吧。”
“你的女友?”话一出口,吴希望觉得自己好像问太多了。
讶异她会对这种事好奇,但他还是回答“前女友,后来各忙各的,感情就淡得只能是朋友了。”
“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吧?我看得出来,尤姐小还很喜
你。”
“是吗?”懒得再谈的事他索
装傻。他端起了碗筷继续用餐,而吴希望则是想着心事,
犹豫了很久很久,终于她下定决心开口“那个…要怎样使自己变得漂亮?”
王子师愣了几秒,然后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口中的饭粒还险些噴出来。
“嗯…”这该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可为什么由她口中说出,他会想笑呢?毕竟没有人天生该是上包子的呀!想变漂亮,人之常情。
“你笑什么?”她的脸很快的红得通透,心中泛起一阵的不服气和难过。
她就这么丑吗?丑到她想变漂亮还有人想笑?
他勉強的忍住了笑“我看你这样子也
好的,为什么突然想改变?”
“因为…”
“因为什么?”有趣的事他会急
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说…”她的脸更红了,手指在桌下绞得像⿇花。
“嗯?”她很能营造令人心庠难耐的气氛。
“我…我对异
很…很有障碍,尤其是学音乐、擅弹钢琴的男人。”
王子师扬了扬眉“看得出来。然后呢?”就因为这样,她才会选择那个禽兽网友见面吗?想藉此克服恐惧?不过很显然的,她又再度受到伤害了。
不喜
音乐吗?嗯嗯,这似乎和她说的话前后呼应,只是,难不成她在感情上受过擅弹钢琴的男人的伤?
“我想变漂亮,像我这样的人只会让人觉得是恐龙一族吧?”学长说过,美女是过度偏
的恐怖份子,可她却是块软⾖腐,如果两者能中和一点就好了。
今天看到邵真⺟女,还有尤傲君叫“爹地”的撒娇味道,她蛰伏的仇恨⾎
慢慢沸腾,那些原本是属于她的幸福!
原本她也有个疼爱她的妈咪,而今呢?
她,想向美女靠拢。
什么好事都让邵真⺟女占尽了,她也想要一点快乐,从尤傲君手中分到一点快乐…
“这是你的理由?”
“嗯。”深昅了口气,她说:“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什么?”
“我要怎样变漂亮?”
看了她一眼,他说:“方法很多,不外就是全⾝上下大改造,彻头彻尾的改头换面一番,再要不就是
个男朋友,女为悦己者容,有了男友之后,鲜少女人不开始注意外在的。”女人不就是这样吗?原本不穿裙子的女生会为了男友而穿,原本不敢穿⾼跟鞋的女人也会为了心爱的男人而踩上“恨天⾼”浑然不觉步步危机。
只是,像她这样的女孩会为了某个男人而改变吗?呵…他倒是有点期待,可期待的心情外,似乎又掺杂了些酸气。
酸气?酸什么?酸她为了某个男朋友而变吗?这是什么见鬼的心情?别人的事他⼲啥凑热闹!懊死的无聊!
“那…”吴希望的脸红了,趁王子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神游太虚、眼露
惘,不若平时犀利时,她赶紧开口“就你啦!”
“咦?”他?他怎么了?他漏听了什么吗?王子师拉回了思绪。“你刚才说什么?”他拿起⽔杯喝了一大口⽔。
“就是…”他的眼神又回到平常时候的澄澈、犀利了。她深深的昅了口气,豁出去了!豁出去了!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摇旗吶喊!“请你…请你和我
往吧!”
这话实在是太劲爆了!王子师口中的一口⽔像驱魔师一样噗的一声,尽数的噴了出去,对面的她自然成为那个“魔物”
得満面甘霖。
呆若木
的她还不忘开口要答案“这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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