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妹,我要和东方朔公平竞争。”
经过一个晚上的心情沉淀后,隔天一早,宇天香就让宫女去请洪仁波来百花宫用早膳。
她早想好应该会面对他难看的脸色,或是责备的神情,要不鄙视她也有可能,用“原来你有心上人了”、“我们并不适合”、“祝福你能幸福”之类的话当开场白,最后再以“我们解除婚约吧”做结束,所以她连分手礼都准备好了。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不但没等到想听的话,反是被洪仁波一副努力到底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表哥,你可要想清楚,别下错决定了。”
“表妹,打从知道你是我的未婚
后,我就认定你是我的
子,这想法不曾有所改变。”
“但是我只将你当成哥哥,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有喜爱的人了。”
洪仁波深
口气,平静心情。
“昨晚的事的确让我很震惊,也很心痛,不过我从没想要放弃,东方朔或许是个杰出的男人,但是我有信心自己不会输给他,而且我还有赢他的地方,那是他所比不上的。”
“什么地方?”宇天香疑惑的问道。
“我是你的未婚夫,以及皇上的支持,我想这才是皇上召我入宫的真正原因吧。”
宇天香
额角,原来她这表哥还满机伶的,但是老天爷就这么不帮她吗?
“表哥,我与你失去联络这么久,难道你从没有成亲的打算,就一直在等我吗?”
洪仁波迟疑了下后才点头;
“表哥,你犹豫了,是因为琳表姐吧?”
“琳琳和我没什么的,表妹,你别多心了。”他连忙澄清。
“但是我看得出来,琳夫姐对表哥关怀备至,她是喜爱你的,也许表哥也喜爱她,要不就不会与琳表姐相处得那么融洽了。”
“表妹,你别调皮了,我不会因为你的玩笑话而动摇决定的?”洪仁波好脾气地笑了笑。
宇天香正
看着他“这不是玩笑话,你与琳表姐互相了解,不管脾气、个性,喜好都非常相似,甚至你说了前一句话,琳表姐便能接下后面的话,这样心意相通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琳琳就像我的妹妹,我们怎么可能?”
“表哥,假如你真当琳夫姐为妹妹,就该能体会我的心情,我也当你是哥哥,一个爱护我的好哥哥,你又要我怎么嫁你为
呢?”
这话说得洪仁波语
,无言以对。
“不过我想你绝不是把琳表姐当妹妹看待,二姨娘说过,你替琳表姐赶跑许多位求亲者,这样的行为,早已超出兄妹之情了。表哥,我不愿你因为责任,而错过了真正属于你的姻缘,请你好好想想,否则你破坏的将是三个人的终身幸福。”
洪仁波静默无语,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神色,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她。
“表妹,你会如此积极的说服我放弃,一定是为了东方朔,你很喜爱他吧?”
“当然了,我们相…互欣赏着。”她将差点冲口说出的“爱”字
下,很不自在的低下头。
她是怎么了?如此私密
感的问题,她竟然能回答的这么直接流利,难道她太入戏,真对大胡子有了不该有的感觉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快想想,他昨夜羞辱了她呢…不过是她先利用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反驳。
他还强吻了她,非礼她啊…可是她也有主动吻过他,心又为东方朔说话。
还有,他害她摔倒,实在很可恶…但是也只痛了一会儿,伤势又不严重,心再次提出解释。
懊死的,是她的心耶,干嘛尽帮外人说话,请认清谁是主人好不好?
“太过分了。”
“我不晓得这要求会让你这么不高兴,抱歉。”
宇天香忙回神“啊,表哥,你说什么?”
“我对御花园的园艺造景很有兴趣,希望表妹能陪我逛逛,但看来你似乎很不愿意。”
她急忙摇头“愿意,我很愿意。对不起,刚才是我在想其它不愉快的事,不是拒绝你。表哥,你难得入宫,我一定会善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的。”
在这种情形下,不管她对东方朔是什么感觉,为了连戏,她都要继续和他“恩爱”下去了。
看来,她的麻烦近期内绝对是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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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有座良民村,因为紧临入京官道,所以进出村里的商旅众多,也带动了村里的繁荣,村民的生活水准不输京城,说是村,其实已具有镇的规模了。
良民村除了富裕安和外,还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村里不曾见到官府人员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官家建筑,他们无视于官府的存在,更不用遵守朝廷律法,犹如化外之地,维持整个村子治安规矩的是伏良庄,全村里的人也以伏良庄为尊。
辟府明白这事,朝廷也清楚,却无人敢出面干预,让人不
对伏良庄的主人升起浓烈的好奇心,到底他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大的势力。
在村里最热闹那条大街的底端,有座以树丛为墙的宅院,那里便是伏良庄了。
庄里全是蓝瓦白墙建筑,素洁整齐,亭台楼阁问坐落着花园池塘,长廊蜿蜒、曲桥通幽,景致优美,环境更是安宁清雅。
只是这几天,庄里气氛不佳。
突的一声暴吼,停在树梢上的鸟儿被惊动,纷纷展翅飞离,先是两本厚厚的账册被丢出门,接着是两名大汉以不雅的姿势连滚带爬的逃离书房,捡起账册,落荒而逃的飞奔离开。
这情况看得等在房外的一干男人心里七上八下,额上冷汗直
。
“后面的还不快给我滚进来!”房里再发出了吼声。
轮到的男人白着脸,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走入书房。
没过多久,熟悉的怒吼声再响起,那男人以和前人差不多的模样被丢出来,灰头土脸的退场。
这让外面的人更是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就差没跪地求神保佑,希望别死得太难看。
总管马京来到书房外,刚好看到最后一批的讨楣鬼被踢出门,像后面有鬼在追着般,手脚并用的用最快速度跑开。
他忍不住摇摇头,这样的画面,这两天在庄里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现在主人身旁十尺内被划为危险地区,若不想被怒火轰成焦炭,最好别靠近。
连一封邀请函,也没人敢送上,只好劳动他这把老骨头亲自跑一趟。
不过惨事刚在眼前上演过,让他看了也不
心里发
,担心自己也成了出气筒,以他的筋骨看来,只怕老命难保。
他要进门吗?还是利用总管职权,找个替死鬼送进去?
可惜马京还没作好决定,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动静。
“还拖拖拉拉的做什么,进来!”
马京苦笑了下,这下子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入。
偌大的书房里,左右两面比人还高的窗子敝
,午后的阳光
入,带来一室的明亮,窗外便是花园,就算不看奼紫嫣红的美景,花香也不客气的飘入室内,明白昭告着它的芳美。
如此优美的环境该能陶冶
情,不过却对房里那个一发起脾气就生人勿近的男人无效。
见到是总管,东方朔放缓神情“马叔,什么事?”
“宫里送来邀请帖。”马京递上请帖后,机伶的后退几步,避到角落处。
东方朔冷着脸打开请帖,看着娟秀字体写着请他参加菊宴,时间是明天午后。
这个女人,当他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吗?她果然还是没学到教训。他脸上浮起一个狞笑,大掌紧捏着邀请帖。
这样难看的脸色让马京再倒退一步,想着自己该不该悄悄离开,别在主人气头上时讨没趣?
但他才往门口移个两步,东方朔的声音便响起--
“马叔,麻烦你帮我办件事。”
“是。”
东方朔拿来纸笔,迅速写了封回函,然后装入信封,一抬头,才发现马京仍站在远远的角落。
“马叔,你怎站得那么远?”
马京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快步上前接过信。
“派人将这封信送入宫里,交给天香公主。”
“是的,我马上去办。”马京疾步离开。
看马叔走得那么急,原因他也猜得到,这几天他的脾气似乎大了些,已经很久没人能如此惹他生气,原来宇天香不是涩果子,而是超呛朝天椒,每次都能瓦解他的自制力,
得他冒火。
不过他不相信他能治理好一个上千人的村落,却搞不定一个丫头公主。
一向都是她出招,而他被迫加入她的游戏,现在他要将规则反过来,换他来主导一切,她必须乖乖听话。
那只是个小考验,他想她会赴约的,也不敢不来。
他扬起
角,笑容化去了两天来一直盘据在他脸上的戾气,他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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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天香看完请帖蹙起秀眉,她摆了菊宴邀请他,他没响应来不来就算了,却还她一张请帖,要她明晚到天下第一楼,他要请她品尝星光夜宴。
星光夜宴顾名思义就是晚上举行的宴会,而且一定会弄到很晚,东方朔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可以什么时候想出门就出门,想回来就回来的吗?
就算是一般的闺女,也无法在晚上出门游玩,更何况她身在守卫森严的宫里,还是位公主,这男人根本是故意在刁难她嘛。
“公主,怎么了?”金凤问道。
宇天香将请帖交给她们,两个宫女忙接过观看。
“夜宴?公主怎能在夜里出门,太危险了。”银凰摇头反对。
“是啊,皇上若知道,也不会同意的。”金凤附和。
“公主,您要去吗?”
她当然不想理会这种邀约,可是表哥对亲事一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必须再加把劲让表哥对她死心,而这一定要和众人公认她的“心上人”东方朔配合演出,所以她不得不接受。
她点点头“本宫要去。”
“公主,这可能会惹怒皇上的。”
“假如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公主,您还是别去了。”
“公主,我们不晓得东方朔设宴的用意,您就这样前往不安全。”
金凤、银凰不赞同的劝阻。
见她们那副紧张的模样,宇天香觉得有些好笑“东方朔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么作
犯科的恶徒,他不会对本宫怎么样的,只是夜里出宫不好光明正大,要费一番功夫了。”
不过这难不倒她。
她倒想看看那个大胡子老
能办出什么好宴会,而且对从未参加过夜宴的她来说,她也很兴奋的期待这个星光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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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有皇室标记的豪华马车在天下第一楼前停下,金凤、银凰扶着宇天香下马车,立刻被
宾的伙计们有礼的请入内堂。
“公主,夜宴的场地并非在第一楼里,主人已命人备好轿子,请公主随小的到后院。”总掌柜田宏解释,随即领着往后走。
“要去哪?”宇天香边走边问。
“主人希望给公主一个惊喜,请公主别问,尽管放心前往。”
后院里,停着一顶雅致的轿子,轿旁站着四名壮硕的轿夫。
宇天香看看轿子“这轿子不差,不过似乎太小了,坐不下本宫以及两名宫女。”
“公主,主人有
代,只请公主一个人参加夜宴,宫女无法同行。”
“那怎么可以,我们向来是随身保护公主,不能离开公主身边。”银凰立刻正
道。
“这是怎么回事?”宇天香看着田宏问。
“公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主人表示,若公主不同意,就请回转皇宫,夜宴取消。”田宏恭敬的回答。
宇天香咬着下
,东方朔到底想做什么?测量她的胆量吗?竟敢给她出这样的难题。
“公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都下战帖了,能退缩吗?
“金凤、银凰,你们在这里等本宫回来。”说完,她义无反顾的上轿。
轿夫立刻扛起轿子,快速的从侧门离开。
宇天香微掀开轿帘,看着轿夫大步往前走,速度快得叫她咋舌,就算她用走的,也走不了这么快,更何况他们还扛着顶轿子呢,而且轿子沉稳不摇晃,表示这些人身怀
湛武艺,绝不是一般的轿夫。
很快的,轿子离开了京城,走在城外官道上。
东方朔与她约的地方竟然不在城里,宇天香惊讶,想到星光夜宴,最好观星的地方该是地势高又宽阔处,他不会选在山上办宴会吧?
才这么想,就感到轿子微一倾斜,宇天香连忙掀轿帘往外望,发现他们正定在树林间,四周一片幽黑,只有轿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光芒照着路。
她胆子再大,一旦来到荒郊野外,也不
有些忐忑不安,不是恐惧,而是不明白东方朔在故弄什么玄虚。
在安静的山林里,她能听到轿夫细微的
气声,耐心也一点一滴被用完,东方朔到底约在什么鬼地方?她受不了这么无止境的猜测下去,正想出声询问轿夫,轿子就停下来了。
“公主,到了,请下轿。”话声方落,轿帘被掀起。
宇天香走下轿,看了下四周,一片的树林荒野,也没见到东方朔。
“公主,夜宴的地点就在眼前的树林后,只要穿过树林便能见到主人了。”其中一名轿夫解释。
“那你们为何在此停轿?还有一段路才到啊。”
“主人有令,要公主自行穿过树林。”
“什么?”这话让宇天香傻眼。
“这片树林并不大,林子里也已
上火把,只要跟着火光而行便不会迷路。”轿夫恭谨的
代完话后,立刻抬起轿子,接着便转身离开。
“喂,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别走,别走啊--”她追了两步,四人一轿已经远远抛开她,不一会儿便从她眼前消失。
怎么这样?东方朔怎可以做这种事?太过分了。
“东方朔,我要杀了你!”她气得向天怒吼。但回应她的,是林里传出一阵似鸟又像怪兽的叫声,吓得宇天香立刻噤声,不敢再迟疑,快步循着火光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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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幽的树林里,火把
在树干上,像指路明灯,引导正确的方向。
但是黑暗力量太大,火把的晕黄光芒像萤火虫般的小点,忽明忽暗,反倒像冥藏鬼火,再配着不时传来的怪异兽鸣,宇天香根本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多看,两手揪紧裙襬,像亡命之徒般,踉踉跄的一味往前奔,就怕一停下自己就深陷在林子里,再也无法离开。
脚踢到一块石头让她差点跌倒,她忙扶住一旁的树稳住身子,手却摸到个软滑冷凉的东西,她尖叫一声,哪有勇气看清是什么,甩着手用最快的速度再往前冲。
当她以为自己永远也走不出树林时,突然发现眼前豁然开朗,自己已经站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不远处立着座八角凉亭,红纱灯笼挂在梁角上
风轻摆,一旁生起了火堆,上头架只
在烤着。
然后,她见到凉亭里有个留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他神情轻松的品尝着美酒,模样好不逍遥。
宇天香缓缓定向凉亭,一股气也在
口酝酿,随着她脚步加快,气也越冒越高,最后冲破了她的理智,她用最快速度往凉亭冲去。
东方朔听到脚步声,放下酒杯,微笑
接朝他奔来的佳人。
只是佳人并没在他身前停住脚步,而是恶狠狠的扑上他,然后便是一阵粉拳如雨落下。
“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竟然
我走夜路,你知道树林里有毒虫野兽吗?你就不怕我被老虎、野狼咬死,这样整人让你很高兴吗?你这个小人,杀千刀的大坏蛋,你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怒气爆发下,宇天香像只泼辣的母老虎。
东方朔搂紧怀里颤抖的身子,笑着轻拍她的背脊安抚。
“没事、没事了,你还是平安闯过了树林,没事的。”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
刚气息,霸道又含着浓烈的安全感,镇定了她的惊恐慌乱,宇天香情绪渐渐平复,但还是有满肚子的愤懑。
“原来你所谓的星光夜宴,就是将我骗到野地吓我,东方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她小手点上他的鼻尖质问。
东方朔看她一眼,突然抱她站起来往外走。
宇天香吓了一跳,急忙搂住他的脖颈“你又要做什么?”
他抱着走出凉亭,再往前走了十来步才停下脚。
“你看。”
“看什么?不都是漆黑的树…”
宇天香小嘴微开,错愕得忘了底不要说的话,只见一片光灿夺目的夜空无边无际的在她眼前展示苦,像一匹上好的黑丝绒,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晶亮闪动,美得叫人屏息。
“这就是我招待的星光夜宴。”
一会儿后,她才收起惊讶,不太情愿的赞扬“是很美。”
不过眼光往下看,她像见到鬼一样尖叫。
“哇!怎么站在崖边?!退后、快后退,会掉下去的。”她像溺水人抱住木头般,紧紧攀住东方朔。
“原来你怕高。”
“怕高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快点离开悬崖边啦。”
“代价。”
“什、什么?”她没听错吧。
“你听到了。”他作势要将她放下。
“哇!好、好,你想怎样都行,快离开。”她吓得手脚全
在他身上。
东方朔好笑又有些心疼,不过可不会放弃既得利益“记住你的话。”
他还坏心的用长满胡子的脸磨蹭了下她粉
的脸颊,惹得怀里佳人一阵不舒服的喳呼,才哈哈笑着抱着人转回凉亭。
落地后,宇天香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这男人就会欺负她,实在可恶。
看到石桌上已准备了美味佳肴,她不客气的拿起筷子用餐。
“我饿了。”她神态自若的回应东方朔投来的目光。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还能如此轻松自在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的大胡子很吓人,像土匪强盗。”
“你却不怕。”
“你又不会真的伤害人,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你模样不好,心地也不善良,有些可恶,还很讨人厌。”
“我怎觉得你是在乘机数落我?”他为自己倒了杯酒喝下。
“有吗?”她装傻一笑,抓到好机会自是不能放过了。
“你今
摆菊宴请我是为了什么事?”
“你摆星光夜宴请我,又是为什么?”
“别卖弄口舌,有麻烦的人不是我。”东方朔闲适的再倒杯酒。
宇天香白他一眼,他就不能让她一回吗?
“表哥并没有放弃,仍固执的守着婚约,唉!”她不
叹了口气。
虽然她感觉表哥的决心有些动摇了,不过他对她还是一样的温柔用心,让她看不出他可愿意解除婚约。
“所以菊宴的用意是要找我演戏给洪仁波看?”东方朔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
有些事笨过一回还有话可以说,但笨第二次,就叫自找麻烦了。
宇天香漾出笑容摇摇头“不,菊宴是专门为你举办的,是想请你品尝我酿的菊酒。”
“洪仁波呢?他没受邀参加吗?”
“我让人陪他坐船游湖,他便无法来打扰,但是你却没来,枉费我的一番计划。”
“所以下午的菊宴就换成款待他?”
他这话让宇天香拉下脸“今天下午我称病在宫里休息,没见任何人,你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生气之下,话便冲口而口,她没注意到语病,但东方朔发现了,
刚的脸上泛出了愉悦笑容。
“你在笑什么?”她瞪着他刺目的笑。
“烤
应该好了。”他笑着起身走向火堆,一会儿后带回一只烤得焦黑的
。
“可惜烤焦了。”她有些幸灾乐祸。
东方朔却很满意“火候正好。”
“正好?”她惊讶的睁大眼,这种焦黑的
还能吃吗?
就看东方朔将
放在盘上,拿起刀子划开腹部,霎时香味四溢,他在
身划上数刀,然后刀子轻一挑,焦黑的外表像花般绽开,而
的里面竟然还有一只小
。
小
并没有直接受到火烤,而是藉由热力来闷
,所以皮表泛着淡黄油光,
泽滑润,下刀即皮开
绽,
质鲜
,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宇天香看傻眼了,怎么一转眼,一只黑炭
却成了
香味俱全的极品佳肴,这男人简直像是仙人变法术。
“你是怎么做的?”
“你想听长篇大论的作法?还是想品尝看看?”
“可以吃了。”宇天香立刻神情一变,一脸馋相。
东方朔感到好笑,撕下鸡腿递给她。
“谢谢。”
她接下鸡腿,不管会不会烫嘴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入口的好滋味让她顾不得形象,一口接一口。
“这个时候适合饮酒,酒能解油腻,去除
腥味。”东方朔为她倒了杯酒。
“花菊酒。”宇天香轻叫,闻到空气里浮动着清雅的菊香,他虽然没参加她的菊宴,却为她准备了花菊酒,她心底有股暖意
过。
“干杯。”她朝他举起酒杯,仰首喝下。
“干杯。”东方朔也仰头喝下酒。
她注意到他倒的是另一壶的酒,有些好奇的问:“你在喝什么酒?”
“男人的酒。”
好狂妄的回答。
“我想试试。”
“它不适合女人喝。”
“没喝过怎知道。”宇天香伸手拿过另一只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干杯。”她豪
的一口饮尽杯中酒。
酒一入喉,经过的地方立刻像火在烧灼般,呛辣的气味让她猛烈地咳了起来。
“自找罪受。”
东方朔蹙眉,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里,大掌轻拍着她的背。
宇天香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正常,小脸已是晕红一片,却称赞起那酒来。
“够劲,够味道,好喝,它叫什么名字?”
“烧刀子。”
“好,我要喝它。”
“别逞强。”
“我没有逞强,而且我酒量也不错,放心。来,我们再喝一杯。”
宇天香愉悦的为两人倒酒“干杯!”她一口气喝下,不过这回她抓到憋气的诀窍,没再咳嗽,这让她好得意。
“你看,没问题吧,我们今晚就赏着星星,好好喝几杯。”她兴匆匆的抓过酒壶再倒酒。
笑声里,夜风显得柔和,星空更加灿烂,气氛也越加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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