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菲比!”
王斯灿一路
着菲比,
问她昨天到底人在哪里。
“你不能总是这样随随便便闹失踪,你要我怎么向伯父、伯母
代?”
“
代什么啊?我人不是平安的回来了?”菲比嘻皮笑脸的“放心啦,我都几岁人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嘛!”
“就是因为你不是小孩子,所以做事情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王斯灿忍不住责骂“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那个乔瑟夫有关?”看来,王斯灿还不是完全的迟钝。
菲比突然僵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猜对了?”王斯灿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这几次失踪都和他有关,难道…难道你们…”
“不要
猜!”她急嚷一声,别开脸。“什么事也没有,我很累,想回房休息了。”
王斯灿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看着我,菲比!”他眼中有着怒火“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你昏头了吗?你以为自己是麻雀变凤凰的女主角,爱上了有钱男人,自此一步登天?”
菲比瞪着他。“王斯灿,你不要胡说!”
“我是胡说吗?”王斯灿双手用力握住菲比的手臂,非常用力,把她的
都掐陷了下去“你不是已经陪他睡了两夜了?你这样跟个
女又有什么差别…”
啪!菲比用力甩了王斯灿一个耳光,动作太快,连她自己都处在震惊中。
“你没有资格这样批评我…”菲比一步步的往后退,她一边摇头,一边落泪。“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她混乱的吼出最后一句后,一把推开王斯灿,奔进房间。
必上门,她放纵地痛哭失声,把连
来心底的委屈以及无助都一并的发
了。
她不是,她没有王斯灿所说的那样不堪,她只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活了二十六年,她居然盲目的让自己轻易陷入爱情的泥沼,难道她真的没有错吗?
她的心好痛…好痛!
门外,王斯灿急敲着门板。
“菲比,开门好吗?菲比…”
“对不起,我错了!”王斯灿在门外忏悔。“我不应该凶你,更不应该失去理智。是我不对,我胡说八道。菲比,你开门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菲比…”
菲比用棉被蒙住了头,她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人也不要见,她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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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夫每天都派人送去礼物,但每一次都被菲比退了回来,他又透过各种管道约她见面,又同样一次又一次的被回拒。
于是他的脸色愈来愈
霾,脾气愈来愈暴戾,常常一个眼神就吓得诺莱妮泪
不止,最后还要靠狄奥前去安慰才能平息。
“诺莱妮小姐的胆子很小,您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您的音量,还有,您的脸色能不能稍微温和一点。”狄奥由花园进来,皱着眉对乔瑟夫“提出建议”
伊迈也够狠心,居然强硬的要诺莱妮住进乔瑟夫的住所,一点都不顾忌她的贞节及名声。
“那就叫她搬回去!”他暴躁的吼叫着,声音回
在大厅内。“为什么我必须对她和颜悦
?那谁来对我和颜悦
?
懊死,全是该死的女人!女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究竟要怎么做,她们才会满意?真是麻烦死了!”
“您不应该把菲比小姐的帐算到诺莱妮小姐头上,她是无辜的。”狄奥一本正经的说。
乔瑟夫一记利眸
过去,像是恨不得掐住狄奥的颈项。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钻石、黄金统统不要,她甚至不肯见我,安排了几次宴会,她又借故缺席。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她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形容词来,气得他青筋暴
。
“您恋爱了,爵爷。”狄奥笑道。
乔瑟夫整个人一震,猛地瞪向狄奥。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恋爱了,爵爷。”狄奥依然是那张
含笑意的嘴脸。“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看见呢…”他因陷入回忆而眼睛瞇了起来。
“小时候,我常听我父亲提起爵爷双亲的恋爱过程,那时候真是羡慕,满心希望长大以后,也能像我父亲一样,分享您恋爱的喜乐。
然而,随着年纪渐长,这样的希望逐渐落空,每当我看着您身边的女人如
水般来来去去,我以为我的希望是不会实现了,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让我等到了!”
乔瑟夫像瞪外层空间人一样的瞪着狄奥,然后他的眼神逐渐收敛、逐渐变得温和。
“你说我父母的恋情吗?没有人来得及告诉我这些,不过很高兴从你的嘴里听到他们是幸福的,我相信你的父亲,他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值得尊敬。”
乔瑟夫的父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意外死亡,之后就由狄奥的父亲照顾他,直至西班牙的祖母将他接回西班牙受教育,所以他对自己的父母并无深刻印象。
“听说您的母亲最爱玫瑰花。”狄奥突然说。“尤其是沾了晨
的玫瑰,于是您父亲便亲手为她种了一整个花园的玫瑰。”
“玫瑰?”乔瑟夫皱眉,他很难想象自己高大的父亲蹲在土壤旁种玫瑰花,太可笑了!“他为什么要亲自种,难道那时候没有使唤的佣人?”
“这就是爱情,爵爷。”
“爱情?”乔瑟夫嗤之以鼻。
“当一个男人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他会甘心为她做任何事情,只为博取她的
心,即使这将会失去自由,或者有违他的身分地位,男人都不会在乎,因为他知道,失去了这个女人,这辈子将不会再有任何快乐。”
乔瑟夫的身体僵硬住,薄
冲动的张开,当他想再开口说话时,诺莱妮突然出现。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就站在大厅的一角,垂着头捏握双手。
乔瑟夫蹙展。“有事吗?”
“我…我…”
“说话的时候把头抬起来。”他走过去,用手抬起她的脸,
上的是一脸的惊惧。
“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要搬过来?我说过了,这门婚事你随时都可以拒绝,你只要直接告诉伊迈就行了。”
他的耐
已经快用完了。最近的女人怎么个个这么难搞!?菲比的反复无常、诺莱妮的胆小懦弱,全都快把他
疯了!
“不…”她吓得眼泪都迸出来了。“不管您将来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反抗您,只要您愿意娶我,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求…求求您,娶我好吗?”
乔瑟夫皱起眉。最近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每个都要他娶?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乔瑟夫转向狄奥。“既然问题是你制造的,那就由你解决,我快被烦死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来到花园,乔瑟夫瞪着里头种植的花。
“玫瑰?”他喃喃自语,眉头全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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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斯灿送菲比到文莱机场。经过王斯灿协调,菲比同意后,以中途换人采访的方式,让她提前回台湾。
“真抱歉,惹了一堆麻烦,最后还让你收烂摊子。”菲比过意不去的说。
王斯灿
她的头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回台湾后,先好好的休息,别急着上班,等我这儿的工作告一段落,就马上回去。”他怜爱的看着她。“都怪我没把你看好,才让你受伤。”
“不关你的事。”菲比无奈的苦笑。
“菲…”他张口
言,但话到一半又
了回去。
她看一眼手表。“时间快到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进去了。”她朝他挥手。
王斯灿也依依不舍的举起手来。
“保重。”
她微笑,转身离开。
看着她背着行囊跨进海关,王斯灿突然举步跑了上去。
“菲比,等一下!菲比…”
听到王斯灿的喊叫声,菲比停下脚步回头。
“怎么了?”
“我…我…”王斯灿支吾了半天,整个脸涨红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她的手中。“这个给你。”
菲比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打开锦盒,看见里面放了一枚好漂亮的钻戒。
她吓了一下,猛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嫁给我,好吗?”
他的眼中有着真诚,令她感动。
“这句话我早该说了,要是我早一点说的话,或许你就不会受伤了…戒指是在台湾买的,本来我就打算在文莱向你求婚,只是没有想到又出了这么多事情。菲比,如果你…”“不要再说了。”菲比打断他感
的求婚词,把锦盒递还给他。
“别说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考虑这种事情,就算是没有发生这段意外,我想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她很抱歉的看着他。“斯灿,我很高兴有你这位朋友,也向来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是…它不会是一种爱情,你懂吗?”
“不是爱情也没有关系!”王斯灿急急的说“只要我们有感情就好,爱情可以在婚后培养。”
她瞪着他。
“爱情是瞬间的火花,而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有把握且会很有耐心,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感动你,让你爱上我。”他牵起她的手,再将锦盒送回她的手中。
“不要现在就急着给我答案,你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考虑,这个你就先收着,如果我回台湾后,你仍然想拒绝我的话,到时候…到时候再还给我吧!”
菲比动容了,为他的真诚,她的眼眶泛红。
在她深深的被另一个男人伤害之后,王斯灿的真诚显得格外撼动人心。
“好了,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进去。”他微笑地轻推着她,将她推进海关。
他对她挥手。“保重。”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然后举起手来,挥着。
一串串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急别开脸,匆匆转身离开。
当飞机起飞时,她对着这片美丽的海岸挥手。
别了,文莱!别了,乔瑟夫!别了,我的初恋!别了…抑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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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夫还不知道菲比已经离开文莱,这几天他一边种植玫瑰,一边回忆那天在船屋与菲比的对话,慢慢地,他似乎懂了她的感觉。
拍掉手上的污泥,他拿出细长的雪茄,以手指挡风点着它,然后站在花园里,看着一株株小小的花苗,心里思索着菲比的问题。
自他晓得有女人这种生物开始,十几年了,他从不曾真正用心去对待她们,他早习惯了那种虚浮的女
,也习惯以金钱来
足女人的虚荣,他从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但是菲比却因而大大的感觉受到了污辱。
这是他不曾遇过的,所以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经过几
来的沉淀,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思念她那天真烂漫的表情,以及那自然纯洁的笑容,对其他的女人,他不再有任何感觉,他发现没有她,生活变得索然无味。
狄奥说,他恋爱了!
乔瑟夫
畔扬起一抹笑意,原来这种滋味并不太坏。他将对她的思念转换为一种动力,竟学着父亲为心爱的女人开垦一座花园,只为博取她的
欣。
当他开始做了以后才发现,心情竟是如此畅快
足,看着光秃秃像三分头的泥地,也能把它幻想成鲜活、充满希望的玫瑰花园,幻想着菲比惊喜灿烂的笑容…如果是以前,他一定认为自己疯了,但是现在他知道,那是因为…爱!
爱,让他彷佛重新又活了一次。
“爵爷。”狄奥来到他的身后。“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和您谈谈有关诺莱妮小姐的事。”
“诺莱妮?”乔瑟夫蹙眉,然后放下锄具。“来吧,最好能一次解决掉,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如果他打算向菲比求婚的话,诺莱妮的问题一定得先解决才行。
一到乔瑟夫的书房,关上门后,狄奥马上说:
“伊迈有酗酒的习惯,一旦喝了酒就会对诺莱妮拳打脚踢,有一次甚至还想强暴她,所幸诺莱妮的母亲及时赶到。”
乔瑟夫吃惊的瞪向狄奥。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丑闻“伊迈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下手?简直就是禽兽!”
狄奥双拳紧握,额头上的青筋显示他隐忍的怒气。“爵爷…”
“你想怎么做,尽管说。”乔瑟夫理解地说,不过他又补充。“但是诺莱妮太胆怯了,就算我们想为她做什么,就怕她自己也未必肯改变。”
“不是这样的,诺莱妮之所以会如此胆怯,就是因为她长期活在羞愧、无助、无安全感,以及被排挤的恐惧中,是环境剥夺了她应有的快乐!”
“我了解,但是我该怎么帮她呢?”乔瑟夫问,接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除了要我娶她以外,什么都行。好吧,现在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她不能再回到伊迈身边,那和跳入火坑没什么两样。”狄奥说“不过诺莱妮之所以不敢拒绝这门亲事,主要是因为伊迈用她的母亲做为要挟,他说如果您拒绝婚事,他将痛殴她的母亲,所以诺莱妮根本不敢反抗。”
“有这种事?”乔瑟夫大惊。“太可恶了,伊迈这个浑球!”
“我查出…”
狄奥的话讲到了一半,突然被一通电话打断。
乔瑟夫接起电话,对方不晓得说了什么,乔瑟夫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的拳头紧握,在挂断电话的同时,用力地往桌上捶了一记。
“该死的!”
“怎么了,爵爷?”
“菲比回台湾了!”
他气急败坏的吼道:“马上去查飞往台湾最快的班机!懊死,该死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响地走了!”
“但是明天就是比拉王子的婚礼…”
“比拉的婚礼少了我一个人,也照样能举行。”他吼道:“不用问班机了,就开我的私人专机。还有,马上派人调查菲比在台湾的住所!”
“是的,爵爷。”狄奥严肃地道。他知道这一次乔瑟夫是真的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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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菲家一片喜气洋洋,因为菲比被王斯灿的真情感动,在每天一通求婚电话的攻势下,终于口头应允了。
“哎呀,恭喜啊,听说你们菲比要嫁人啦!”隔壁的王太太一大早就过来探消息“是电视台那个主播啊?哎呀,菲妈你真是好福气,菲比挑人的眼光真好耶!”
“哪里,哪里,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把她快点嫁掉,就成了老姑婆了!”菲妈满脸喜
的客气说道。
菲比用力的关上窗子,阻断楼下传上来的谈笑声。
她坐在镜子前面,再一次的自我催眠。
这个决定不会错的,反正都已经答应了,也没什么好反悔的了,再说,斯灿的人品确实没什么好挑的,她该感到
足了!
但她就是笑不出来。
当王斯灿的家人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往家里堆时,她只有一种就快窒息的感觉,看着那一迭迭愈堆愈高的礼盒,就像是要埋葬她自由的土石,她非但感受不到新嫁娘的喜悦,还有一种就要被推入地狱的恐慌感。
于是,她询问自己是否能嫁给一个她只将他视为好友的人…
她并不怀疑王斯灿真心爱她。这么多年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乃至一个眼神,都显示他爱她至极。但问题是,如果他们结婚,对她、对他是否公平?
但是没有人发现菲比的挣扎,每个人都被喜讯冲昏了头,没有人去注意到菲比的异样,顶多只是觉得她的话变少了,而他们全乐观的认为,这只不过是新嫁娘在害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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