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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影渐渐西斜,屋里渐渐昏暗,曲安安独自坐在没有烛光的房间里,等待殷飞龙。

 他还记得自己在等他吗?逍遥快活的他,这会儿肯定把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果然,他很健忘,直到月亮爬上树梢,他才精神抖擞地推门而⼊。

 “安安--”他瞧见月光下孤寂的⾝影,不觉一怔“你怎么不点灯?吃晚饭了没有?”

 “我不饿。”她冷冷回答。

 “哈哈,我却饿了。”他莞尔地拍拍肚子“你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吃饭吧?走走走,咱们上厨房去!”

 “你很饿?”她意味深长地道“这么说,这一整天你很『辛苦』?”

 “当然了!”他点头。

 哼,当然辛苦了,为一个女人“卖力”了一整天,能不辛苦吗?

 “事情办好了吗?到底是什么事这样重要,让你一大早就出门去?”

 “哦…我叫魏子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谁知道得到的消息是错误的,害我⽩跑一趟。”他支吾道。

 “这个人是谁?或许我可以帮上忙。”曲安安不动声⾊地观察他的神⾊。

 “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算了。”他挥了挥手搪塞。

 是吗?不重要?大概,世上本就没有这个人吧?又或者,这个人就是喜儿。

 “安安,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兴。”殷飞龙总算发现她神⾊有异,凑近地抚着她的长发。

 “你看看这个。”她扔出那件灰⾊的长衫--他偷情的罪证。

 “咦?你从哪里得来的?今天我找来找去都寻不到它。”他奇道。

 曲安安再也忍不住,怒火窜上心口,大喝一声,拍案而起“姓殷的,你少给我装模作样!”

 “怎、怎么了?”殷飞龙一怔“安安,我哪儿惹你生气了?”

 “你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去、去城里找人…”

 “你再说一遍!”她一而再、再而三给他坦⽩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欺骗她?为什么不珍惜他们之间互相信任的美好感情呢?

 “去、去城里找人…”他感到莫名其妙,只能重复着刚才的句子。

 不料曲安安竟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当他脸颊上浮出五指红印,从怔愣中恢复过来时,她已经大步转⾝离去,重重地摔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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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殷飞龙的聪明才智,很快便猜出他不在店里的这一天,肯定发生了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惹怒了曲安安,以至于让他遭受不⽩之冤。

 而且他还敢肯定,这件事绝对是他那帮好兄弟搞的鬼!

 于是在他软硬兼施下,兄弟们受不住‮磨折‬,终于坦⽩招供--他们连手欺骗了大哥的心上人。

 首先,魏子找两个兄弟假装闲聊,路过曲安安的房门口时,故意让她听到殷飞龙与喜儿偷情的事;然后在悦来客栈二楼的通道上放下凌的⾐物,其中便有魏子偷出来的那件灰⾊长衫;再然后,前去捉奷的曲安安听见喜儿的娇昑和“殷飞龙”的息--当然了,那房中的两人并非在偷,而是在‮摩按‬,那房中的男子也并非殷飞龙,而是魏子。

 当殷飞龙听完这一套谋后,自然是大大震怒,当场撤掉了魏子的二当家头衔,罚他到马厩看马。

 但一切已晚,当事情真相大⽩的时候,曲安安也宣告失踪。

 整整十天十夜,殷飞龙‮狂疯‬地四处寻找她,甚至还到南边的城里去探问消息,然而问遍了所有与她识的小贩,掀翻了李大娘的家,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竟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一向理智的她,怎么会一气之下做出这种离家出走的事?

 殷飞龙夜不能寐,満脸憔悴,胡须爬上脸颊也顾不得清理…

 终于,在濒临绝望之际,曲安安自己回来了。

 她骑着一匹红马,风尘仆仆,似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她一进院门,便直奔殷飞龙的居室,双眼闪着凛冽的光,嘴微启,似乎有话要说。

 “安安!”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她便会像轻烟般散去。“安安,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一趟京城。”她对他说话时的语气,跟出门前一样,依旧冷冷的。

 “去京城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她挣脫他,走到角落为自己倒了一杯⽔。

 “去见谁?”他満腹诧异,但想一想,首先应该马上把误会澄清,于是改口道:“安安,那天的事我要对你解释一下…”

 “哪天?”她一副失忆的模样,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你不必说了,还是先听我说吧。”

 “那好,你先说。”他战战兢兢的,不敢违抗她的任何命令。

 “这次去京城,我是为了见一个人,取一件东西。”她自背囊中拿出一只匣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一怔。

 “自己看看吧。”她懒懒地坐下,懒得再开口。

 殷飞龙带着疑惑,将那匣上的锁一拨,啪的一声,盖‮弹子‬开了。

 双目像忽然被⽇光照耀,有一种刺眼的疼。

 他微瞇双眸,看到黯淡的室內顿时变得如同⽩昼一般明亮,蓬筚生辉。

 彷佛晶莹的圆月自大海上升起,大掌轻轻从匣中捧出一颗明珠,普通明珠有蛋大小便算价值连城,可是这一颗,⾜⾜有柚子那么大,必须用双手才能捧牢,就像天地共同孕育的一个奇迹,不知是哪位仙子巧妙非凡的杰作。

 他掌心微颤,⾼大的⾝躯亦在颤抖。

 “你盼望已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了,”曲安安忽然凄凉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也该两清了。”

 “两清了?”他猛地抬眸,不解其意。

 “我以前太傻了,一相情愿想绑住你。”她淡淡笑道“别人绑不住郞君的心也可以绑住郞君的人,可我,人和心统统都绑不住,既然如此,不如两清。”

 “安安,”他终于听懂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头摇‬苦笑“原来你还在生气呀,那天的事容我向你解释,我真的冤枉呀!”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还能冤枉了你不成?我出门十⽇,你想必早已想好了天⾐无的应对之说,怎么,还打算再骗我一次?”她微微‮头摇‬“算了,飞龙,我不忍心看到你勉強撒谎的样子,你本该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何必为了讨好我而委屈至此?我真的不忍心。”

 “我…”他⾝为英雄豪杰,一向不屑于与人争论,以致口才缺乏锻炼,这会儿竟显得口⾆笨拙。

 “好了,我也实话实说吧!”似乎想让他死心,她沉默片刻索道。

 “什么?”

 “其实我不该怪你骗我,因为我自己也骗了你。”她扭过头去,不愿看他的表情。

 “呃?”他不解其意,眼中充満惑。

 “我妹子施施…并没有跟庄康私奔。”

 “什么?”

 “当初那包香粉是我叫她下的,为的是倒你。”她轻轻地扬起笑“我从小到大⾝体好得很,从来没犯过什么心口痛的⽑病。”

 “为什么?”他似遭雷击,低喃“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深深昅了一口气,她道出难以启齿的真相“因为我想接近你,想让你喜上我,可我并没有打算为了你跟风扬镖局结怨…盗明珠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我原本什么也不打算做,这样你懂了吗?”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剎那间难以言语。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演了那么多出戏,费了那么大的劲,她只为了一个理由--接近他!

 而此刻,冒着与风扬镖局结怨的危险取回那颗明珠,也是为了他…

 殷飞龙难以形容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浑⾝颤,比他看到那颗明珠时更加无法抑制的颤。

 “知道我骗了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她故作云淡风轻的口吻,却吐出哽咽的声音。

 “如果我说…不呢?”他听见自己沙哑地回答。

 “我现在不再骗你了,也请你不要骗我…”曲安安摇‮头摇‬,瘫倒在椅背上“如果我是男人,一个女人如此对待我,我会恨死她的,何况那颗夜明珠对你而言如此重要,它是洗刷你⽗亲冤情的关键。”

 “你…”一惊未平,一惊又起,殷飞龙只觉得一颗心如在浪尖,波涛翻滚“你知道?”

 “那天晚上的月夜跟今晚一样,那天晚上的雪沁山庄也跟今晚一样寂静…可谁也没想到,全庄上下一百余口全都死于非命,惟独一个保镖活了下来。人们都说,雪沁山庄机关重重,外人不可能进⼊,夜明珠被盗,肯定有內鬼接应。人们都说,那个存活下来的保镖就是內鬼…保镖不堪流言的中伤,为表清⽩,遂走到知府衙门前,当着围观的老百姓的面挥剑自刎了,而他的子也因为伤心过度,在那一年的秋天染上重病,不治而亡。”

 她转头定定地瞧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保镖就是你爹,而那个伤心而亡的女子,就是你的娘亲。”

 七尺男儿,听了这平静的叙述,颊边居然滑下一颗泪滴。明亮而轻缓的泪滴映⼊了曲安安的眼眸,她知道自己说得很正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良久、良久,他才道: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总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咬了咬“换作是我,任何事我都可以允许别人骗我,惟独与⽗⺟之死有关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欺骗。飞龙,相信你也是如此吧?所以你不可能原谅我,而我也感到累了,我不想再同你纠下去了。”

 她的话坚决而果断,可以听出她的确对他死心了。

 一想到即将与她诀别,殷飞龙只觉得整个⾝躯都凉透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份感情,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给的,现在她要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怪只怪他不够聪明,没有好好守护住它。

 有些事,他会霸道地争取到底,可有些事,他却怯懦至极,比如面对感情的时候。

 “你从京里回来,赶了一天的路,肯定很累了吧?”他黯然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保证,明天一早醒来,你不会再看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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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守信用,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客栈已经空空,似乎从没有人在这个地方住饼。

 她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也恢复了寂寞,可从此她整个人变得慵懒,不再像从前那个八面玲珑的曲掌柜。

 不久,曲施施也从京城回来了。

 回来后的她似乎也有所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笑,有时候会沉静地坐在窗前发呆,可问她为什么失魂落魄,她又会強颜笑,说自己没事。

 曲安安估计妹子跟着庄康前往京城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大姐的她一向体谅妹妹,所以也不供。

 转眼间夏天快到了,这一天,曲安安约了妹子到城里走走,买些消暑的凉席。两人一路上欣赏路旁的浓荫、山⾊、湖光,走走停停。

 “姐,前面有一间茶铺,我们过去歇歇吧!”曲施施建议。

 “好啊,走了半天,也累了。”停下推车,曲安安拭去脸上的汗⽔。

 两人要了两杯凉⽔,一边坐在路边的草棚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曲安安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茶⽔呛着。

 “姐,你怎么了?”曲施施诧异地问。

 “没…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人。”会不会是她眼花,前面那个正在给⽑驴饮⽔的小媳妇,长得有点像喜儿。

 但喜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应该已经跟殷飞龙回到黑禹山,做她的押寨夫人了呀!

 “咦?安安姐,你也在这儿呀!”

 正盯着那小媳妇端详,小媳妇却已经瞧见了她,主动向她笑着打招呼。“你…是喜儿吧?”曲安安犹豫着问。

 “欸,安安姐,才两个多月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小媳妇挪动着圆圆的⾝子向她靠近。

 “不…只不过觉得你胖了一点,所以一时半刻没认出来。”乍遇情敌,她的神情有些尴尬。

 “安安姐,我怀了宝宝,所以胖了些。”喜儿一脸甜藌。

 “什、什么?!”曲安安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你有喜了?什么时候…成亲的?”

 这一句话等于废话,她和他早已同共枕,成不成亲也无所谓,反正一样能怀上宝宝。

 “我离开姐妹坡不久,就成亲了…算一算,也有两个月了。”喜儿掰着指头道。

 “是嫁给你『殷大哥』吗?”感觉天旋地转,她保持镇定,仍旧不死心地问。

 “对呀,不然还能有谁?”喜儿大力点头“在这世上,他对我最好了!”

 “姐--”曲施施眼见姐姐受了打击摇摇坠的模样,马上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撑住晕沉沉的头,幽幽道“我可能中暑了。”

 “中暑?”曲施施嘻嘻笑“姐,现在还没有到盛夏呢,你就中暑了?”

 曲安安⽩了一眼这个多嘴的妹子,继续与喜儿说话“怎么你没有跟你那…『殷大哥』回黑禹山?”

 “哦,我回来探望我爹爹,算是回娘家吧!”

 “你一个人回来,他不担心呀?”

 “他有陪我回来啊!这会儿到前面为我买烧饼去了。”

 “什么?!”晕沉沉的她惊得跳了起来“他、他就在这附近?!”

 “对呀!”喜儿被她的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

 他、他就在这附近…曲安安只感到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怅然若失。

 那家伙好没良心,回来了也不过来与她这个老朋友打个招呼,想着就气得她牙庠庠的。不过,他现在已与她恩断义绝,不来看她也是人之常情…没道理责怪他,惟有自个儿伤心罢了。

 “啊,他来了!”喜儿忽然叫道。

 这一叫,叫得曲安安心都快跳出来了。抬眸一望,只见一个男人捧着一包烧饼,急匆匆地往这边奔来。

 光被那男人⾼大的⾝影阻挡在⾝后,一张脸庞蔵匿在影里,看不真切。

 对着太的方向拚命睁大双眸,她几乎要被这光线刺痛得流出泪来…好不容易,他的容颜才在她面前渐渐清晰,狂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魏子?”曲安安呆了呆,立刻吁了一口气“怎么是你?你大哥呢?”

 “曲掌柜?”魏子见了她,霎时一片愕然“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是我姐妹坡的山脚下,我在这儿有什么奇怪的?”她微微笑了。

 魏子的出现给了她的心一个舒缓的机会,让她有时间做好准备,面对那个她又怕又恨又爱的人。

 “呃…只是没想到这么巧。”魏子笑得很勉強。

 “你大哥呢?”她索⼲脆地问,省得拖泥带⽔,‮磨折‬她的耐心。

 “大哥他没来呀!”他有些诧异。

 “少装蒜!”她指了指一旁的小媳妇“喜儿都告诉我了,你还想抵赖?”

 “大哥真的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他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可…”曲安安转向喜儿“你刚刚为什么那样说?”

 “说什么?”她不懂地回答。

 “说殷飞龙在这儿!”曲安安险些不耐烦了。

 “飞龙大哥?”她嘴巴张得大大的“我没有说过他在这儿呀!”

 “是不是他威胁你,不让你说出他的下落?”她一把拉住喜儿,非要把这前后矛盾的话弄个⽔落石出不可。

 喜儿仍旧呆呆的。“谁?谁威胁我?”

 “殷飞龙呀!”她气得大叫起来。

 “飞龙大哥没有威胁我呀。”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他来了,这会儿又改口了?”

 “我刚才…”喜儿苦思良久,终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安安姐,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说飞龙哥,我是说魏子哥。”

 “你指的是魏子?”这话出乎意料,让她愈发跌⼊雾中“你明明说『殷大哥』!”

 “魏子哥也姓殷呀!安安姐,你不知道吗?”

 “我…”一时间,曲安安不知如何开口“可你明明说是你的夫君陪你回来的。”

 “对呀!”喜儿幸福地挽住魏子的胳膊“魏子哥就是我的夫君呀!”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会儿,她完全傻了。

 “对呀,一女不事二夫,这个道理喜儿我还懂。”

 “那…那你跟殷飞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女不事二夫?哼,这小姑娘这会儿说得如此贞烈,前两个月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上打滚!

 “飞龙哥?我跟他不算怎么一回事,我们只说过一两句话而已,不太。”愚钝的喜儿低头沉思“现在我是他的弟媳…嗯,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太?不太你还跟他…”对着一个貌似‮纯清‬的小姑娘,责备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善良的曲安安正思索着该如何说下去,忽然发现一旁的魏子神情焦急,两眼闪着心怀鬼胎的光芒。

 “喜儿,我们还是快走吧!爹爹在家里等着我们呢!”他拉着喜儿想溜“两位姐姐,今天失陪了,改⽇再补请你们喝喜酒。”

 “等一下!”曲安安愈想愈觉得不对,一把抓住魏子的⾐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

 “什么怎么一回事呀?”他仍旧装傻。

 “明明是你们告诉我,喜儿跟飞龙有染,怎么现在喜儿又成了你的媳妇?”

 “有染?”喜儿歪着脑袋思考“有染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跟你那个飞龙哥在一起睡过觉!”多管闲事的曲施施从一旁走过来,大胆地解释。

 “嗄?!”喜儿惊得大呼小叫“是谁、是谁在造谣?!除了魏子哥,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染过。”

 “造谣的人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那些造谣的人就是你魏子哥的兄弟们。”曲安安似乎明⽩了什么,冷冷地答。

 “魏子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造谣呢?”喜儿嘟起小嘴“难道我得罪他们了?”

 “呃i…”魏子満脸通红,在老婆的问下结结巴巴“他们可能是误会了。”

 “这种事也能误会?”她把头一扬,趁胜追击。

 “因为…那天我带你去君州城玩,在客栈里休息的时候帮你‮摩按‬的事还记得吧?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他们误会了…”

 “‮摩按‬?”喜儿回忆着所谓的‮摩按‬到底是哪一天。

 “‮摩按‬!”曲安安当然知道是哪一天,也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这么说,你们故意设计要我误会,以便让我离开你们大哥?”她狠狠地跳上前去掐住魏子的脖子。

 “咳,咳…”他快要窒息了“大姐饶命…是兄弟们我⼲的,并非我的本意,与我无关呀!”为了保命,他撇得一乾二净。

 “这么说,你大哥也知道真相?”她不由得一阵心寒,黯然神伤“他知道了真相也不肯对我解释?他是想借着这个误会离开我吧?”

 “不不不,”魏子连连摆手“曲掌柜,我大哥对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离开之后,他一直很伤心…我从前不懂这些,现在娶了娘子,终于懂了。安安姐,是我们兄弟对不起你,与大哥无关啊!”曲安安横眉竖眼,沉默良久,最后厉喝一声“走,带我去见你们大哥!”

 “安安姐,大哥在君州呢!”魏子支吾着推托。

 “君州?”他回来了,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君州城中,却没有回来找她…她又是一阵伤心。

 “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见你…”“只要你告诉我他的所在,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见我!”

 “那…那你千万不能说是我暴露了他的行踪。”魏子哀求。

 “只要你乖乖的,我当然不会说你的坏话。”

 曲安安扠着,冷冷一笑,哼,她定要弄清楚,为什么殷飞龙会这样对待她?为什么明明可以把误会解释清楚,却宁可让两人咫尺天涯?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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