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策马多时,这知觉迟钝的丫头总算是醒了。
“你⼲吗三更半夜骑马赶路?”她睡眼惺忪地问道,一脸的睡意和茫然。
“地方不全安,不如再赶一会路。”他懒得和她多做解释。“你继续睡吧,另一匹马已经跑了。”“好吧,因为我好困…”梨儿自然而然靠进他怀中,继续觉睡。
他连夜赶路直到天露肚⽩,这才停留在一处溪边,疲累已极的他抱着梨儿靠着树⼲闭上眼歇息。
不多时…
“啊…”他在梨儿的尖叫声中睁开眼,只见梨儿仍靠在他怀中,惊吓地抓着他手臂,两眼圆睁…为他一⾝的鲜⾎。
“你怎么受伤了?”梨儿一问,眼泪立掉。“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你⾝上的⾎…”手⾜无措地摸索着寻找伤口。
在梨儿歇斯底里的尖叫下,他望着她雪⽩的脖子有股冲动想一口咬下去,好停止这刺耳的尖叫声。
“我没受伤。”他简略地解释夜里的事。“这⾎该是野兽的⾎,我没受伤。”
梨儿仍卧在他怀中,近距离望着她泪眼,心中竟生出一股奇异的感受…
“你⼲吗不叫醒我?对不起…我竟然睡死了,什么忙也没帮上…”
“别哭了。有人睡得像条猪,我还是靠自己妥当点,靠你我可能早成了野兽的腹中物。”他打趣道,不知为何面对她就想欺负她。
“你太瞧不起人了!我…”她抡起拳头想打人,突见他⾝上的⾎渍,忍不住又惭愧地红了眼眶,开始掉泪。
齐怀石不假思索地将眼前的泪人儿拥进怀中安抚道:“别哭了,我真的累了,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会,这次换你守卫,将功折罪,行吗?”
“喔…好。”梨儿连忙点头应允,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将⾝上的毯子及披风细心地覆紧他的⾝体,坐在他⾝边动也不敢动。
他闭上眼正
休息,一时间却觉缺少些什么,感觉
臆间有股空虚蔓延。少了梨儿温柔的⾝躯反倒不习惯了…
他突然明⽩这感受时,不噤皱眉不悦于情势的演变,似乎事情已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內。
见他皱眉,梨儿连忙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他不语,梨儿愣了会儿,突然轻手轻脚地推动他的⾝体,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休息。
齐怀石并未抗拒,一来是疲累,二来这样的感觉的确很舒服。既然如此,又何必推却?
梨儿愣愣地凝视着他的睡脸,他原就生得好看,此时毫无防备的柔和脸庞更令她心跳速加,脸蛋倏地张红…她突然发觉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她再迟钝也不会感觉不出自己的感情。
她喜
上他了…然而,当这段旅程结束,两人独处的时光不再时,她该怎么办?当她得离开齐庄时又该如何自处?她不敢想象。
在这个起风的早晨,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然陷落,她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齐怀石不过小睡片刻已觉不对劲,当他因头疼清醒时,他发觉自己该是染上了风寒。看来这丫头真是瘟神,这一路上注定噩运不断。
一抬头发现这丫头竟也打起瞌睡来,在这杳无人迹的树林里,这简直是自裁的行为,他已气到无话可说!
“遇上你,是我人生最糟糕的事。”
他坐起⾝子,看着丫头的睡颜,冷峻的脸突然露出笑意,忍不住用力地捏了捏她粉嫰的脸颊。
“好痛!”梨儿受了惊吓般尖叫!“好痛…”睁开眼睛时刚好瞧见齐怀石缩回的手和一脸琊恶的笑容。“你做什么?好痛耶!”
齐怀石痛快地大笑。
“哈…”“你这黑心鬼!看我痛苦,你很⾼兴是不是?”她委屈地差点掉下泪来。“我最怕疼了,这样掐人家…你真的很坏心!”
她的委屈没有维持多久,就突然想起了昨夜里的一切…
“你…没事吧?”她尴尬地道:“我不小心打起瞌睡来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是黑心鬼,坏心肠的鬼魅。”
“我又不是故音心的…”她心虚地低头。
“我们得马上赶路了,趁我的⾝体还撑得住时。”
“什么意思?你怎么了?”梨儿不明所以。
“你这笨蛋!我惹上风寒了,再不快些找全安的地方歇息,我怕病情会加重,在这荒郊野外只靠你这个蠢丫头,我们死定了!”齐怀石吼道。
“你…”梨儿涨红了脸,虽不服气却无法辩驳。
经过一整天的赶路,两人在天黑前顺利地抵达了预定的客栈投宿。
历经一天的奔波,齐怀石此时已呈昏睡状态,在延请大夫诊治后,梨儿忙碌地煎葯,继之喂葯,不停地为齐怀石替换
⽑巾降温。腾折了一整夜后,她寸步不离地坐在齐怀石
榻边看护着。
望着齐怀石的睡脸,梨儿心中的慌
不可言喻,在自责和忧心的双重庒力下,不噤红了眼眶,串串的泪⽔滑落脸庞…
她真的好害怕他的病情加重,轻抚着他的脸颊感受到轻微的热度,她又忍不住掉泪。都是她的错,才会令他受寒…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温暖的体温奇异地安抚了她恐惧的心理,他不会发现自己的逾矩吧…像是鼓起勇气般,她伸长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肩,整个脸庞埋进他的颈间。
他可不能有事…
她真的好喜
好喜
他…即使他老爱板个脸,
格恶劣、嘴巴又坏,但是她真的好喜
他…
喜
到离不开了,怎么办?
翌⽇,当齐怀石清醒时,发现这丫头竟环抱着自己兀自
睡着。还说什么彻夜守护,这丫头实在是不牢靠!
正想拍醒她,手掌却像有自己意识般的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对于自己不寻常的举动,他陷⼊沉思中…
望着泪痕犹存的脸庞,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已坠⼊
的陷阱之中。事情的发展已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內,在结束这趟行程回到齐庄后,他是否该继续完成他的计划?梨儿是不该出现的人,他又该如何安排?
就在齐怀石和梨儿远行的期间內,欧
竹代管齐庄月余之后,他发现齐庄的一切全都维持在常轨运作,一切都有条不紊。齐庄的规模令他打从心底佩服齐怀石,也明⽩代管的他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有时他对齐怀石的羡慕不免掺杂着嫉妒的成分,自己的平凡外貌和出众的齐怀石相比,简直有若天地之差,无法相较,甚至在经商手腕及管理方面,亦远不及齐怀石:尤其最令他羡慕的,便是齐怀石拥有紫妤这样完美的未婚
。
一般人毕生所追求的目标,齐怀石却不费吹灰之力拥有,让他打心底怨叹老天的不公平!
尤其是杜紫妤这样一个完美的典型,一直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
因此对于紫妤,他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特别疼爱紫妤,一直如同兄长般的关心呵护着她,他认为完美如紫妤,合该捧在手心珍惜!
渐渐地,在齐庄的这段期间里,他习惯了每天在例行公事之余去探望紫妤。有时候他会考虑避嫌,但是这样的念头却制止不了他上紫苑的习惯。
反之,紫妤则心无芥蒂,从来她就当欧
竹如兄长,更因欧
竹温柔细心的个
,让她非常喜
有他的陪伴;在欧
竹面前她可以尽情抱怨诉说,欧
竹绝对是个最佳的聆听者。
可在大哥面前,因为太在乎他的感受,许多话她总是斟酌再三才敢启齿;然而面对欧
竹时,她却可以肆无忌惮、尽情地诉说一切,他从不曾有过不耐烦或不悦。
“阿石和你的婚期定了吗?”这天欧
竹总算说出了这个一直令他十分困扰的问题,他不否认自己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杜紫妤无心拨弄着琴弦,语气无奈:“还没。”
“需不需要由我出面向阿石提?他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欧
竹无端
动起来。他不懂齐怀石的想法,如紫妤这般完美的女子,正常人该会急
婚配,而齐怀石却显得无关紧要。
“竹哥哥,你千万别同他提,我怕…”绝美的眼眸略显豫⾊。
欧
竹皱眉:“怕什么呢?你们俩的婚事不是早就决定的了?他有什么理由拖延?我无法理解!”“别说你不懂,我也不明⽩…大哥不提,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反正竹哥哥,你别管那么多,我想,这事大哥自然有他的打算的。”杜紫妤像是在说服着自己,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讨厌不安的感觉。
欧
竹凝视着杜紫妤,对于她的逃避和明显的不安感到不解,这情况非常的怪异,他暗自决定非得找齐怀石谈一谈不可,他无法见到紫妤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绝对不行,紫妤是该让人捧在手心柔软呵护的珍品!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奔波,巡视产业去的齐怀石和梨儿终于回到齐庄。
齐老夫人特地在望月亭內摆了桌酒席为梨儿洗尘;容婶也特地准备了许多梨儿爱吃的点心,三人开心地闲聊着梨儿和齐怀石这一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
齐老夫人和容婶两人听得是津津有味,直拉着梨儿问个没完没了,对于梨儿的叙述简直是満意得不得了,这梨儿口中形容的齐怀石简直是和她们了如指掌的阿石大相径庭。
“这才像个人嘛!”齐老夫人听完,笑得可开心了。“就是要有些挫折才能体验人生,⽇子过得才有趣嘛!”
梨儿瞧着老夫人和容婶満意的模样,不噤有些心虚:“我想,他的想法可能…可能跟你们不大一样…”他气疯的成分比较大吧。
“你别担心,梨儿。
就是希望阿石能和一般年轻人一样,而不是像个老头子的小子!”
“老头子?”齐怀石突然走进望月亭里。他才进⼊竹苑老远就听见
的笑声,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见了
对他的形容。“
何必没事损我。”
“说了几百遍了,生气的表情要更丰富些…就像梨儿形容的模样,
真是好期待看见你充満生气的样子。”
“别玩了!”齐怀石恶狠狠地瞪着一旁傻笑的梨儿。“我后悔答应让这丫头随行,她简直是个⿇烦…”
“阿石,
太⾼兴了,瞧你这副充満‘生气’的模样,
真是
喜得很啊…”老夫人和容婶露出欣慰的笑容,只差没拥抱在一块感动哭泣。
“够了,你们够夸张了!”齐怀石自然而然地挨着梨儿⾝边坐下,在她耳边吼道:“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肯定会杀了你!”
梨儿満脸委屈护着自己可怜的耳朵:“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还不闭嘴?”齐怀石用力地捏梨儿的脸颊。
“痛死了,放手啦…我闭嘴就是了嘛!”梨儿哭丧着脸,气呼呼地塞了个糕点进口中,撇过脸赌气地不再看齐怀石。
一旁的齐老夫人和容婶笑得可开心了,这孩子从小就不同人亲近,总是冷眼看世情,一副置⾝事外的冷漠让人瞧着心疼他的早
,如今他和梨儿斗气的模样,真让她松了口气,对于早逝的儿子稍稍不再感到愧疚和不安。
不远处,正
加⼊的欧
竹和杜紫妤尴尬地停在原地,对于齐怀石和莫梨儿异常亲密的举动,两人皆感到一丝不对劲的氛围…
事后,欧
竹在报备完齐庄事务后,还是庒抑不住満腹的疑问,他决定和齐怀石好好地谈一谈。
“看来你和梨儿相处得还不错。”欧
竹笑道。
齐怀石挑了挑眉:“有话直说,不须要拐弯抹角。”
“一向冷漠如你,似乎很习惯梨儿的陪伴,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齐怀石冷哼:“被強迫习惯,不值得一提。”
“不管怎么说,你得顾虑紫妤的感受,她一直在等待着,而你们异常的关系令她相当不安…”欧
竹突然严肃正⾊道:“难道梨儿的出现改变了什么?你会改变初衷吗?”
“不会。”齐怀石简短答道,细长的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欧
竹。
“这样就好,你不能辜负紫妤。”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念着,浑然不觉齐怀石审视的目光。“为了不让紫妤担心,我想你该与梨儿保持距离吧!”欧
竹突然
动道:“紫妤十分担忧,对于你和梨儿过分的亲昵,她感到不安和困扰!”
齐怀石表情一径冷淡,仍不做答。
“还有梨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感情已经很明显了,你难道不该制止防范?你难道不怕两个姑娘同时为了你心碎?”
“够了,这些全不⼲你的事。”齐怀石转⾝离去。
欧
竹一个人呆愣在原地。他已经尽力了,以阿石的聪明,他该懂得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转⾝离去的齐怀石,头一回感到
惑。梨儿对自己而言是习惯,抑或其他…事件的发展似乎失控了,他是该做些事来导回常轨了。
当梨儿一如往常捧着点心盘撞进书房时,満怀的好心情在瞧见并肩而坐的齐怀石和杜紫妤时跌到了⾕底。
自从回齐庄后,她总觉得他变得奇怪了,冷淡更胜以往…那些两人在外时互相依靠的⽇子似乎是场梦境般不实真;尤其是紫妤,她现在出现在书房的时间似乎更多了。
自己情绪的转变说不懂是骗人的,随着时间的累积,她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齐怀石仅抬头瞧了她一眼,便视而不见般的继续和杜紫妤研究着手中书册;梨儿放下手中的点心盘,默默地退至书房角落,直觉不想破坏他们两人的谐和。
梨儿暗自整理着心中紊
的情绪,无意识地翻弄着手中的书册,偶一抬头瞧见杜紫妤绝美的脸庞,从来不曾有过的酸楚即刻涌上心间。
自己和紫妤姑娘是无法相比的吧?简直是云泥之别…
強忍住即将决堤的泪⽔,她瞥过头将视线投汪于窗外,前所未有的沮丧袭上心问。
过了好半晌,齐怀石皱眉抬眼望向梨儿,对于她异于常态的静默有些不解。这丫头一向聒噪得很,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安静了?难道迟钝的她终于发现了自己刻意保持的距离?
紫妤顺着齐怀石的视线停留驻梨儿⾝上,有些不悦于他的分神。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梨儿还是梨儿,没什么不同,那是什么让她觉得不对劲?
梨儿浑然不觉两人各怀心思的注视,她看着満园的花草,头一回想念起秋⽔村的山光⽔⾊,她突然涌起想回家的念头,只是她好像已经舍不下齐庄的一切了,怎么办呢?
齐怀石若有所思地望着梨儿,有种奇异的
望想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这丫头一向直率,有话便说,这会儿却満脸的心事,失去笑容的脸庞像是缺乏⽔分的花朵般委靡不振…
紫妤看进齐怀石的异常,不悦地打断他的沉思:“石哥,过些天是什么⽇子,你没忘吧?”
齐怀石点头。⽗⺟的祭⽇怎可能忘得了?“预定三天后起程。”
“好。”除此之外,紫妤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自从大哥和梨儿远行回来后,她的不安⽇益增加,却找不到人诉说。她好想念欧
竹在齐庄的⽇子,至少他总懂得关心自己,愿意倾听她的心事。
面对齐怀石明显的冷漠疏远,梨儿再如何迟钝也感受到了。在不明⽩原因的情况,她不知所措地调适着自己低落的情绪。
困扰的她曾想过,是不是该直截了当地询问齐怀石。可一向直肠子的她突然害怕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感,所以她迟疑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那天她站在书房外,无意间听见了齐怀石和欧
竹的对话时,她总算明⽩了…
“我还是想重申梨儿的事,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梨儿在齐庄严重困扰着紫妤,你不能想办法解决吗?”
“除了公事,我不想谈及任何私事。”刻意疏远梨儿的举动连自己都不习惯,內心颇感困惑。
“
的把戏该落幕了,你庒
不需任何的护卫,梨儿还有留在齐庄的必要吗?”欧
竹急道。站在门外的梨儿顿觉心痛难抑,这阵子齐怀石莫名其妙的疏离,她总算是明⽩了。
自己对齐庄造成困扰了吗?原来…她是多余的吗?
“齐庄的內务不须外人⼲涉,你管太多了。”齐怀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于梨儿,他尚无头绪,甚至是棘手…
“我只想确认一件事,你和紫妤会如期成亲吗?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会。”齐怀石皱眉,对于欧
竹的执着不无疑心。
齐怀石异常冰冷的口吻令欧
竹十分难堪,两人陷⼊沉默中;而站在门外的梨儿的情绪,更是掉到了⾕底…
是她错了,她逾越了本分,自己不过是护卫而已啊!
不能有奢望的,该庒抑自己不断跳动的心才是…
自此以后,梨儿惊觉自己的立场,她开始刻意地和齐怀石保持距离,看在齐怀石的眼里,虽是他预知的结果,却莫名感到愤怒。
“丫头!你到底又怎么了?”齐怀石忍不住走至窗边。这些天梨儿一进书房就窝在窗边的躺椅闷头看书,大半天也不吭一响,令齐怀石非常地不习惯,甚至忘却了自己也刻意保持着距离。
梨儿猛地抬头,一时间反应不过:“啊?你说什么?”
齐怀石瞧她一副失神的模样,没好气道:“大⽩天的发什么呆?”
“没…没啊,我只是在看书。你别理我,去处理你的事吧。”她低着头不想看他。
齐怀石对她的敷衍十分不悦,心中对她这阵子的反常举止了然于心。
远行的那些⽇子里两人太过亲近,其实并不是件好事。也许该让情况恢复以往,才能维持齐庄一贯的平静。
只是他虽然看得透彻,却没来由地感到心慌意
,而且千不该万不该有想结束僵局的异常举止…突然的领悟令他转⾝走回原位,打算继续保持两人该有的分际与距离。
两人诡异的气氛让躲在一旁观察的齐老夫人哀叹不已,找了借口连忙将梨儿从书房拉出,准备好好了解一下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
“梨儿,老实告诉
,你和阿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怎么说?说自己自惭形秽,说自己不自量力吗?
“傻孩子,你是不是在意阿紫和阿石的婚约?”
梨儿无言以对。想说不在意,心里却隐隐作痛…
“唉,看来不说不行了。
现在就告诉你这婚约如何而来的吧。”老夫人缓缓说着:“这事得从阿石十二岁那年说起,那年夏天阿石的爹娘出游,在回程的路上不幸遇上了盗匪…”
忆及往事,红了眼眶。“阿石的爹娘我的独子和媳妇,都没能躲过这场灾劫…”
老夫人语带哽咽犹难释怀丧亲之恸,梨儿见状不噤随之泪⽔盈眶,忍不住握住老夫人的手。
靶受到梨儿温暖的抚触,老夫人安慰地笑了笑。
“据说当时拼死力保阿石
命的是陪着一道出游的
娘及
娘年仅五岁的女儿阿紫,阿石的爹娘拼死抵抗匪徒,让受了伤的
娘有机会带着两个小孩儿幸运逃出。躲过盗匪杀戮之后,他们三人蔵匿在山中整整两⽇才被寻获。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时,
娘却已伤重不愈,在临终前她将阿紫托付给阿石…”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就是阿石答应娶阿紫为
的原因,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不管我如何反对,他还是执意信守承诺。”
梨儿反应直接道:“他信守承诺并没有错,
为何要反对?”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对他的感情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怨得了谁?
“生命中的变数太多,如此草率决定两个孩子的一生并不是正确的做法,
娘大概是希望年幼的阿紫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所以要阿石立誓娶阿紫为
,如此一来便能确保无依无靠的阿紫终生无虑。我也并非质疑
娘的做法,但这些年来,
仔细观察这两个孩子,其实他们两人
子差异甚大,这种承诺反倒是阻碍了他们彼此的终⾝幸福,我怎能坐视不理?”
“可
会不会太过主观了?他们才貌相称,相处上也没什么问题,他没理由不遵守诺言。”泪⽔无声无息地滴落。
“有,你就是理由。”老夫人怜爱地轻拭梨儿颊上的泪⽔,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对阿石的影响力,阿石如果喜
你,就有理由不遵守承诺,而阿紫是齐庄姐小的地位也不会变,
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要齐怀石喜
自己?很难吧…他老骂她又丑又笨,他怎可能会喜
她呢?虽然自己不自量力地存有一丝幻想。
“若他
本不喜
…也是徒劳无功吧。”梨儿苦笑道。
“别说丧气话,一点都不像
喜
的开朗梨儿!”老夫人突然惊叫道:“过些天不就要起程去扫墓吗?梨儿,你也跟着一块去吧。”
“我?算了,我还是别去了。”
“别说傻话,你非去不可,你忘了你是阿石的贴⾝护卫吗?”
“
,你明知道他
本不需要任何护卫的。”心知肚明以齐怀石的⾝手
本不需要任何的护卫,她充其量不过是他用来敷衍
的一颗棋子罢了,她又怎还敢厚着脸⽪任护卫一职。
“不管,说什么你都得跟着一块去。”老夫人十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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