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么?!你为了一只泰迪熊当男人的妇情?”
唐心宝听到小妹宣布她现在是人家的妇情,还一脸相当得意,她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对啊!很不错吧!大姐,这只泰迪熊很特别哦,它还会唱圣诞歌耶!”
唐心満得偿所愿的抱着怀中的泰迪熊,为了跟大姐证实它真的会唱歌,她还特地按下开关,嘴里跟着和。“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
,照着圣⺟也照着圣婴…”
“你这个笨蛋!”唐心宝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
“我又哪里傻了?大姐,这只泰迪熊全湾台仅此一只耶!你想想,两千三百万人只有我一个人有,多珍贵、多值得啊!”唐心満把泰迪熊抱到她眼前,好像是获得什么稀世珍宝,眼里竟还隐约泛着泪光。
“笨蛋笨蛋笨蛋!”唐心宝握紧拳头尖叫。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妹妹,去殡仪馆伺候死人也就算了,你现在还要为一只泰迪熊献⾝,你到底有没有大脑?我怀疑你没有!”
想她唐心宝聪明过人,怎么会连续有两个比猪还蠢的妹妹,二老心乐烂好人一个,不吃不喝也要捐钱给
七八糟的基金会;老三心満是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十⾜十是个大⽩痴,她们就不能学到她一点点的精明,花钱要花到让自己慡的地方上去吗?
“哪有人为了一只泰迪熊去当人家的妇情,你要嘛就应该好好的敲那个男人一笔啊!”“那个男的还要请我上电视拍广告耶!”这下大姐羡慕了吧!“是‘梦公主’哦,很有名的那个瘦⾝机构。”
“那他有没有说多少钱请你拍啊?”
“嗯…他没说耶!”
“所以我说你是笨蛋,免费帮人家客拉!”唐心宝美
的脸蛋又气又鄙夷。“再跟你说话我会变笨,我不跟笨蛋说话!”说完就气呼呼的走出客厅。
“我就不觉得你聪明到哪里去,拿钱去牛郞店贴小⽩脸,你才是笨蛋!”把钱花到牛郞⾝上又拿不回来,人家她还抱回一只会唱歌的泰迪熊呢!
唐心満抱着泰迪熊,又按了一下它背上的开关,哼起圣诞老人进城了的节奏。
“当你的妇情很可怜,凌晨三点就要出门。”
唐心満瞪着开车的男人。
冬天冷得半死,他居然两点半打电话来叫她起
,穿戴整齐在家门口等他开车来载,他知不知道现在寒流来袭,清晨的温度才八度,她就要在外头吹着冷风等候他,她从不知道当妇情要这么可怜。
“今天要在福隆的海边拍广告,有个镜头是太
自海平面升起,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出前跟工作人员会合。”范御臣看她坐上车,车门还甩得特别大力,他当然知道冷天起
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为了钱赚,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克服。
“讨厌!”突然觉得姐姐骂她骂得很对,因为只有笨蛋才会在冷飕飕的夜里离开暖烘烘的被窝拍什么鬼广告。
“好啦!别抱怨了,钱赚本来就很辛苦。”范御臣笑睨着她,他竟然会收一个不懂得
合男人反要他去讨好的妇情。
“那可不一定,像我运气这么好的人是不需要太辛苦工作,喂,我警告你,今天是星期一,你要早点放我回家。”
“姐小,你是我的妇情,下班以后应该要陪我吧?”他正打算今晚带她去他的别墅,好好存温一番呢,现在她在说什么笑话?
“好啦!我知道我是你的妇情,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可是今天真的不行。”
“为什么?”星期一有什么特别?
“明天六喝彩要开奖,我要回家算明牌。”唐心満边打着呵欠边说,她还想再睡呀!
“你也未免大投机了吧!正经事不做,把脑筋动到博赌上面,你很穷吗?看起来不像啊!你住那么大的房子。”范御臣对她的回答感到惊讶好笑。
“我是很穷啊!就是穷才要受你威胁当你的妇情。”有那么好笑吗?光做正经事哪能赚更多的钱。
他这个妇情很不一样,既不会伺候情人,还很会挖苦他。“十赌九输,像我从来不博赌,因为赢的人一定是庄家,我是不可能让自己亏钱的。”
“看就知道你是很会精打细算的人。”
“是吗?我觉得你刚开始看我好像是没什么脑袋的纨绔弟子。”
吓死人了,他有读心术吗?
这下她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唐心満把头转向窗外,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啊…眼睛有点眯了,她觉得好困,想睡了…
“不行,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听到了没…”
范御臣转过头去,赫然发现他的妇情竟然睡着了!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家妇情的自觉?
他还在跟她说话,她居然就敢睡着!他应该马上就甩了这种不合格的妇情,但是…他又很不甘心!
有时觉得男人是很丑陋的动物,做任何事情都豪慡气魄的像个英雄,戴起面具、穿起⾐服面对外人,理当赢得众人的尊敬,但在面对女人时,倒是像个幼稚的小孩。
一丝挂不的⾚裸在女人面前,还要求女人的服从,爱做时的兽
、打呼、便大、挖鼻孔…
一大堆生活上点点滴滴的缺点被女人看在眼里,却还希望在她们脸上看到崇敬,男人不只丑陋,还很愚蠢。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
唐心満像其他妇情一样,爱他、崇拜他、与他在一起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可是这个唐心満很不一样,人家说像⽩纸一般的女孩最好教调,他倒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反而让作画者心慌,踌躇考虑着应该如何构图才不会谋杀这件作品,该上何种⾊彩才不会毁了这张⽩纸。这容易把作画者
疯不是吗?
就像他一连串不合乎常理的举动,不忍心苛责、处处顺着她,让他怀疑人或多或少都有被
待的倾向。
范御臣把车內的暖气开到最強,看着她蜷缩的⾝子,他在路旁停下车,脫下西装外套,轻轻的盖在唐心満⾝上。
看着她
睡的脸庞,不自觉的打量起她。他发现唐心満精致美丽的像个洋娃娃,卷卷的睫⽑,翘翘的鼻梁,红红的嘴
…
范御臣低下头,温柔的轻啄他妇情的面颊。
“什么!这么冷的天气你要我穿这种削肩的长洋装?!”唐心満看到助理手上的⽩⾊洋装,当着众人的面就对范御臣大呼小叫起来。
这
本就是夏天的⾐服嘛!他想冷死她不成?
喝!沙滩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吓了好大一跳,他们的大客户…“梦公主”的总裁居然被一个女人大小声?!
“我不穿!要穿你自己穿!”唐心満揪紧⾝上厚重的大外套猛头摇。海边比市区更冷他不知道吗?
范御臣浓浓的剑眉扬起,他觉得脸上无光,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们,似乎都很意外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女人不给他面子,当场就给他难看。
范御臣一张俊脸重重拉下,怒气开始在
口积聚。
吧吗?⼲吗?他以为摆脸⾊就能
她就范?她才不甩他那一套呢!
“过来!你不换我帮你换!”范御臣牙一咬,一手抓起⽩⾊的洋装上手抓着她细细的手腕,拖着她往临时搭盖的更⾐帐篷走去,着火的步在沙滩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你⼲什么?喂!放手!”唐心満一边挣扎,一边朝⾝后看戏的工作人员放声大叫。“喂!你们全都瞎了呀!他要非礼我,快来救救我啊!喂…”
拉开布幔,范御臣硬是把唐心満推了进去。
“啊…”她一个重心不稳,五体投地的扑倒在沙滩上,吃了个満嘴沙。
范御臣把洋装丢到她⾝上。“起来,把⾐服换上!”
“不换啦!”突然变得像会吃人的狮子,想吓死人啊!可是她还真的被他吓得小心肝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唐心満虽然从小失去⽗⺟,但是一手养大她的
从不让她吃亏,上面两个姐姐多多少少也让着她这个最小的妹妹,在家里她是最受宠爱的幺女,出了社会也因为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轻易赢得人们的好感,而备受礼遇,哪里有人像他对着她咆哮大吼,命令她做事情。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就是对她太客气了,才让她爬到他头上。
范御臣铁青着一张脸,他不能纵容她,她跟那些女人一样都是他的妇情,不可能她们服服帖帖的像一只猫,她就非要是一只会咬人的小⺟豹,他会磨磨这只小⺟豹的爪子。
他抓起她的手臂,硬是把她从沙滩上拉起来,大手脫去她⾝上的外套,再抓着她的套头⽑⾐向上一菗…
唐心満拼命挣扎,⽑⾐被脫去一只袖子,斜斜的卡在她的左肩上,⽑⾐的下摆露出光裸纤细的右肩、细长的藕臂、丝蕾內⾐包里着丰満的
房…
“不要脫我的⾐服!住手!住手!”唐心満惊声尖叫,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男人脫⾐服。
她
动的动扭⾝躯,柔软的
部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他的手臂跟
膛。
范御臣在低温的冷晨中冒起热汗,他放开唐心満,默不吭声的站在她⾝前,她美丽的
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蛊惑他发烧的视线无法从她
前移开。
“你真的很过分!饼分!”唐心満一双粉拳不断往他的
口落下,她觉得好委屈,泪像雨一颗又一颗大滴小滴的下。
“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凶,你不只吼我还动手!哪有人对自己的妇情这么凶巴巴的?人家对妇情应该是又疼又宠的,说话是用哄的不是用吼的,哪像你,巴不得杀死我!’’
他最讨厌女人哭,一哭就没完没了,只要他的妇情用哭这一招,范御臣会马上甩头离去。
但是唐心満流泪控诉的模样,还真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丧心病狂的禽兽,她看起来好可怜、好委屈,范御臣
口顿时柔情无限,他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
他不会道歉,不会安慰人,他以为一个拥抱就能让她的不平逐渐平息。
“呜…”除了最亲爱的爸爸妈妈过世时她哭得稀里哗啦,第一次看死人她也没被吓哭,但是现在范御臣凶她,她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好伤心,她打心底里就认为他应该对她好。“好冷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范御臣把她抱得更紧,一只手在她哆嗦的背上轻拍,不自觉的放软姿态,好声好气的跟她说。
“但是⽇期已经敲定,不是只有你吹冷风,所有的工作人员比你更早起
,甚至还有人阉眼未眠半夜就来准备,如果你不配合,那么进度会落后,对我对广告公司都会有损失,他们事前所有的准备全是⽩忙一场,你就辛苦一点好不好?”
“可是你刚才对我那么凶!”唐心満止住了眼泪。
她好喜
他暖暖的拥抱,感触比抱泰迪熊还好耶,让人忍不住就想往他怀里钻,跟他撒娇。
“因为你刚才在工作人员面前让我没面子。”
范御臣的手在她滑嫰的后背刷啊刷,低头点吻她嘟⾼的嘴。
她喜
他亲她,被男人宠爱的感觉还真不错!“那是因为你要我穿这么薄的⾐服。”是嘛!他本来就应该要怜惜她才对!
“可是你也不应该当场就发作。”他对这个妇情可真宽容,不只原谅她还好言好语的安抚她,换作别的女人,范御臣一定头也不回的走掉,因为女人再找就有,但是面对唐心満,他少了以往的洒脫和⼲脆。
“人家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天气真的太冷了嘛!”唐心満仰起头,自知理亏的红着脸。“对不起。”
“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准给我难堪,知道吗?”
范御臣疼爱万分的捏捏她小巧的鼻尖。
“好!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当老大,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要听我的,听到了没?”
唐心満也有样学样的捏着他英
的鼻梁。
“你在跟我谈条件?”好大胆的女人,难怪她敢在葬仪社工作。
“喂!鲍平一点,就你能跟我谈条件我不能?”唐心満一只食指猛点着他的
膛。“谐和的男女关系应该站在平等的天平上,不能只有一方让步,必须两方都要彼此迁就,你没看过谈论两
关系的书吗?”
“我不看那种书。”那种试图让女人爬在男人头上的书有什么值得看?他只看对他的生意有助益的书籍。
“你没看过那我现在告诉你啊,先生,任谁也不喜
吃亏,总不能每次都你占上风。”唐心満在他眼前勾起小指。“怎样,答不答应?”
范御臣打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看着她宛如磁石的眸子,理智全被她昅了去,让他从前秉持的原则全被打破。
看到他轻轻缓缓的点头,她当然看到他眼里还有一些不甘愿的挣扎,唐心満擅自拉起他的左手,将她的小指勾住他的。
“幼稚。”嘴里这么说却也没甩开她的手,他三十岁的大男人还玩这种游戏,幸好这里没有旁人。
“这代表你跟我达成协议了啊!要是谁先违反规定,就任由另一方处罚而不能有怨言。”
可是这回他觉得吃亏的人是他,他这辈子还没吃过任何人的亏…
“范总裁,导演来了,唐姐小⾐服换好了吗?”有个工作人员用着发抖的声音,很小心翼翼的对着帐篷传话。
“再给我五分钟。”唐心満对着帐篷外大喊。
她决定换啦!范御臣扬起嘴角轻笑。
“哇!”唐心満低头看着自己⾐衫不整的赖在他怀里,羞急
加的推开他,转过⾝去。“你先出去啦!我要换⾐服。”
范御臣从背后抱住她,阻止她再把⽑⾐套下来。“我为什么要出去?你是我的妇情,我不能看吗?”
“放开啦!”她知道她是他的妇情,但是她庒
儿没想过“那件事”啊!
唐心満俏脸通红,娇
如玫瑰,更形散放着
人的光彩。
她这羞怯挣脫的模样反而更让人放不开手,范御臣一把脫下她的⽑⾐。
即使隔着內⾐,但是他这么亲昵的举动,让她觉得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她⾝上
爬,滋味又庠又难受。
“你、你别这样啦!”
“你美得让人放不开手,我好想要你。”范御臣在她耳旁轻喃,语毕,他的⾆尖窜⼊她的耳窝,
着。
这话露骨得让她想在地上挖洞,把直发烫的脸蛋钻进去,好羞人哦!
“不要这样啦!”她面河邡⾚的推开他,跳到离他蕞远的角落,把洋装捧在自己
前。“你再不出去,我就不换⾐服喽!是你答应两个人的时候要听我的!”
范御臣尽量调匀火热的呼昅,现在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再待下去火会越烧越旺,
望得不到纾解只是苦了自己。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范御臣走出帐篷,⾼大的⾝材就守在帘幕外。
“呼!”唐心満拉好內⾐,迅速把⽩⾊的长洋装兜头套下。
但是她
口的热气还在徘徊,奇怪,他这样子摸她,她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呢!而且还希望他一直摸下去…
哎呀呀!怎么像个⾊女似的,真丢人,别再想了,认真工作吧!
当范御臣正要为唐心満和导演互相介绍时,原来他们两人早在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
“是你?!”唐心満手指着眼前头发
翘,还留有
格胡子的男人大叫。
“是你?!”路航也同时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美女。
“路航,你一向没有艺术细胞,做劳作都被老师丢到垃圾桶,你居然会当上导演?!”她讶异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阿満,你以前又瘦又小,常流鼻涕,还很爱哭,你竟然能变得这么漂亮?!”路航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要在别人面前叫我阿満啦!”
“你还是这么讨厌这个欧巴桑名字。”
“废话!”哪一个花样年华的姐小愿意被叫得好像欧巴桑。
范御臣清咳一声,打断了久别重逢的两人。
“你们认识?”他问话的脸⾊有些僵硬,他们两人的
稔让他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我告诉你哦,”唐心満自然而然的挽住范御臣的手臂,很⾼兴的介绍她的朋友给他“这个路航啊是我从前的邻居,跟我大姐是小学跟国中的同学,可是国中毕业后就全家移民到国美去,以前我被他欺负的可惨了!”
“是吗?”范御臣低头看到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这才松开稍稍紧绷的眉宇,放心的笑道。看来他们的关系很普通。
“我哪敢欺负你啁,我要是拔你一
头发,你大姐绝对会剃光我全⾝的⽑,我向天借胆也不敢碰你一
寒⽑。”路航大呼冤枉。
“喂!哪天来我家吃饭,我
有时候还会念,说以前住在我们隔壁的路家真没良心,搬去国美就不回湾台来看看老邻居,现在碰上了说什么也要拉你回家。”
“你大姐嫁了没?”
“还没,可是你还是没机会,因为你长得不够帅!”
“你想太多了,我是怕去你家的时候碰到唐心宝,我又会被她整得惨兮兮。”
“嗯哼!太
快出来了,可以开始拍广告了吧!”范御臣心情又因为他们旁若无人的抬杠变差,他瞄了大笑的路航一眼,眼里有淡淡的不悦。
路航看看手表,摸着杂草般的头发笑道:“对、对。”
“哦…”唐心満把披在⾝上的西装外套脫下来,抖着⾝子还给范御臣。“很冷,快点穿上吧!”
“畦!阿満,还记得你以前是⼲扁四季⾖,现在居然是这么凹凸有致的魔鬼⾝材,你
是怎么跟你补的?”路航大方的看着她,细软的布料贴在她曼妙的曲线,他的视线一点也不回避,还放声大笑。
“改天去问我
啊!”“那要选唐心宝不在的那一天。”
“哈!我偏要叫姐姐在家等候你大驾光临。”
“你好狠!”
范御臣俊脸
沉的望着沿途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脑海里忽然兴起了想换掉导演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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