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逍遥王爷
琴才不会理他的说教呢,这小子居然叫自己“垃圾”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小粉拳砸下去没力气,琴现有的武器只有一双爪子,当下挥舞起来,开始对着宇文护的脸挠…
“疼诶!”宇文护被挠的龇牙咧嘴的。
“你放我下来!”琴不依不饶,继续挥爪。
“咚!”的一声,是宇文护像前次一样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手。这下琴的庇股可真就遭殃了,撞了个实打实的,连倒菗的冷气灌进肚子里都有些⿇辣感。
“疼么?”宇文护蹲了下来“谁叫你
动?”
琴冷哼一声,不理他。不过她确实还有些不舒服,眉⽑都没展开。
“要不要…我帮你
?”宇文护试探
的问,自然得到了琴的横眉冷对。宇文护连忙道:“说笑而已,不用介意。”说罢,他也不想抱着她回去了,而是坐在她⾝边。
两个人都没有言语,琴还在注意着自己摔疼的庇股,而宇文护则⼲脆躺了下来,二郞腿一翘一翘的,悠闲的很。
“喂。”许久,琴终于忍不住说了起来“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么?”她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件事。
“把你扔在地上一个时辰,我也差不多气消了,所以回来。”宇文护倒是说得轻松。
“你气消?你气消了我还有气呢!”琴不満意地嘟囔着嘴。
“如果你生气是因为我去泡妞地话。那就算了。如果不是。你就在这里坐到第二天早上吧。”宇文护现在说话也不用这么客气了。就是。还客气个啥。彼此都是老相识了。
“那我还是坐到第二天早上吧。”琴平静地道。
“那好。”宇文护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庇股上地泥土。促狭地笑道:“我回去觉睡了。你慢慢欣赏月⾊吧。夜深露重。小心着凉哦!”“喂。你还真走啊?”琴看着宇文护拍拍庇股走人。有些奇怪。
“诶…”宇文护看着她长叹一声。复又坐了回来。
一股风吹过。两个人虽然并肩坐着。却没有一点地
流。看上去就像陌生人一样。
许久,琴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
“嗯?”宇文护半晌没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今晚我和寒霜去搅局了。”平心而论,虽然琴很不喜
男人去逛青楼,但是这在晟国并不是犯法。宇文护刚才说他有去青楼玩地权力,的确没错。
“哟。真是太
打西边出来!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宇文护有些惊异的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只不过是朋友罢了,我的确是不该揷手你地事。”琴很平静的道。
“你要是真想揷手,我也只能认栽了。”宇文护耸耸肩来“你一发起怒来。可是山崩地裂的,我还不想领会。”
“去。”琴轻轻的说了句。不过并没有生气。
两个人又是沉默起来,许久才由宇文护打破沉寂。笑道:“难道我们之间除了互相道歉,就没有别的话说了?”
琴也笑了起来。的确,一直以来,都是宇文护单方面对自己道歉,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向他道歉。而原因,竟然是琴破坏了宇文护去逛青楼!
宇文护笑笑道:“一个小小的花魁,我还没放在眼里…”
话还没说完,琴又是愤怒了:“花魁怎么了?花魁也是人!就是你们这些表面⾐冠济济地人,贪图别人的美⾊,一个个追逐不休,可暗地里竟然如此嫌弃她们!那你们还去青楼⼲什么?只是为了单纯的**宣怈么?”
这次宇文护没有反驳,也没有笑,只是看似随意的念了起来:“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心。只因遭点染,抛掷到如今。”
“嗯?”琴有些疑惑,说这句⼲什么?
“这首诗,你作地啊。怎么,你忘记了?”宇文护笑眯眯的看着她。
“没有,”琴甩了甩头“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说起这个。”
“是因为你察觉到自己和她们命运有相似,才有感而发做地诗么?还是单纯的只是可怜她们地悲惨境地?”
琴没有答话。她和那些青楼女子自然是不一样的。自己是⾼⾼在上地公主,而后又被封为皇后。即使是从小就居于冷宮,当上皇后之后又被废,流落民间,她自己的境况还是比这些女子強上千万倍。毕(阅读,尽在。。(。。文。学网)竟,很多青楼名
都是被人牙子贩卖的平家女,从小就被打骂,辗转各地,学习各种琴棋书画,甚至是取悦客人的招数。每一位光鲜亮丽的花魁⾝后,一定是有一部⾎泪史的!
宇文护却道:“是因为你们自己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就算是人前风风光光,也只能在暗地里忧思百结呢?”
“咦?”琴有些惊异的看着宇文护,宇文护笑笑道:“这世上,谁人不是如此?就算是我皇兄宇文朗,为了这皇帝之位,为了晟国的社稷山河,又何尝不是人前风光,人后辛苦?别的不说,就说这后宮佳丽三千,那是男人们神往的地方,可要一碗⽔端平,照顾好各个方面的事情,又何尝容易?你自己也曾经⾝居⾼位,也落魄了不少时间,应该相当清楚。”
琴一下子明⽩了。多年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闯,虽然也怨恨过⽗亲昭穆帝、云家的人,还有宇文朗,甚至…还有宇文潇,不过随着时过境迁,这些东西早就在一天天的变淡,变得微茫。现在,听宇文护一点拨,原来有些看不明⽩的事情,她也明⽩了。
是啊,虽然一直以来都想争,想要自由,想要安宁的生活,对于束缚自己命运的枷锁一直抗争着。虽然她一直⾼傲的不屈服,不过偶尔想起来,还是会对命运的不公感到愤怒和无奈。不过,她似乎很少想过,那些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的想法。
比方说宇文朗,的确是相当的讨厌,不过也要想到,当年的他那么的讨厌琴,不就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死在国人的手上么?他那么讨厌自己,也就说明他虽然⽑躁,但是毕竟还是个重感情的。其他的人一样,云天扬也罢,宇文潇也罢,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国奋斗。这样看来,宇文护坑杀十万将士、布⽇古德机关算尽,又有什么错?
一直以来,她关心的是自己的事情,是寒霜的事情,没有家国的归属感,也没有什么正义与琊恶的划分。所以她能冷漠的看着国、晟国、金帐汗国之间的纷争,就算是后来加⼊金帐汗国的四王纷争,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子过的更好一点罢了。所以一旦知道没有安宁的生活,她和寒霜便逃了回来!
是的,既然自己从来都没有为那些对手想过,那么,又有什么资格一直指责那些对手对自己的无情呢?须知,这天下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绝对公平!”
想到这里,琴呼出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有些没有想明⽩的地方。过去的我,实在是太执着了。可是须知,妄执也是心魔的一种!”说着,还很感叹的看了看宇文护一眼。这小子平素看起来花天酒地只知道泡妞的,没想到看事情如此之锐利。是了,难怪他能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率领千军万马,连⽇后纵横大漠的布⽇古德都曾经败在他的手上,以至于他至今不忘宇文护的深仇大恨。可以说,当宇文朗向天下宣布宇文护的“死讯”之时,最伤心的人,正是布⽇古德!
英雄惜英雄。虽然两个人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不过再对抗之余,也能同时感受到对方的強大。尤其是在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一览众山小的孤独让很多強者都无法忍受。
可是他宇文护为什么要退下来呢?以他的本事,就算当年他的⽗皇没有传位给他,按照他的实力,想发动一次政变,从宇文朗手里抢过皇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不明⽩,你当初为什么不争取皇位呢?”琴有些疑惑。
“那还用问吗?”宇文护缓缓的道“在
山之战后,我回到上京受到⽗皇嘉奖的那时,我就向⽗皇保证过了。如果是他亲自传位给我,我接受;如果他传位给大哥,就是死去的前太子,我也不会去争。但是,从此以后,我再不想担任任何职务,做个逍遥王爷。”
“那是为什么?”
宇文护笑道:“当皇帝和打仗一样,要消耗心力的,多累人啊。每次看到⽗皇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为了过世
劳,还得分神处理后宮一点
⽑蒜⽪的小事,我就觉得累!还不如当个逍遥王爷,每⽇醉生梦死,才不枉来人世一遭不噤有些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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