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嗨!”
“嗨!”噗嗤!
“哈啰!”
“哈啰!”噗嗤!
“嗨!”主动跟路过人打招呼的男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为什么每个人都笑他?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啊!很痛的耶!康勤砚皱起俊脸,右手小心翼翼地隔着口罩轻碰下颔。
噢!痛死人啦!
“早啊!”
面走来的温文男子打了招呼。“等等!不准笑!别笑…呜…大少,求你别笑了,就让我保留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吧!”康勤砚先是大声吆喝,然后变成了哀求,哀求温文男子替他留些颜面。
“你感冒了吗?”温文男子还是面带笑意,像是关心的询问起他脸上的口罩。
温文男子,康勤砚口中的大少,正是翟家三兄弟的老大翟
煦。
“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康勤砚的语气有些哀怨,他猜想流言应该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你不该去踩
火暴龙的尾巴!”翟
煦笑笑响应,不愠不火。
任何一个了解翟家老二的人都知道绝对不要去踩着他的尾巴,而现在对翟家老二而言,他的爱猫就是所谓的“那条尾巴”
他对于刻意去捋龙须的好友,勉强地施舍出他的关心。
翟
煦脸上依然是最和煦的笑容,一如他的名字,看似是在表达他对小时友伴最深的关切,但
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就像收起爪子的大猫,在必要时会给敌人来个致命的一爪。
聪明的人都应该选择别轻易相信他,只是每每面对翟
煦他那
人的笑容时,还是会不自觉的踏入陷阱。
“你果然知道!”康勤砚丧气地低下头。这下果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糗事!
别人总是戴墨镜遮丑,可是他与众不同,他戴的是口罩,因为揍他两拳的人也很与众不同,偏爱直直朝下颔去的上勾拳。
没错!口罩下爬满他英
下巴的瘀青,就是他家翟二老板的杰作!在他怒气冲冲的从相亲会返回后,二话不说
面就赏他两拳。
“但我不晓得理由。”只听说昨天下班前老二在办公室里
火,怒吼声中还夹杂着哀号,然后便是特助先生捂着下巴仓皇逃出,他就只听到这样的流言,仅仅一个昼夜便传遍整个“群花
舞”
“呜…还会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因为那只猫嘛!”
“哦!怎么回事?”
康勤砚思考着,说出从他在一堆咆哮中推论出来的结果“好像是对方的公猫霸王硬上弓的强了二少的仙女…”他还是不太懂二少为何生气,相亲的目的不正是要让两只猫依照牠们的生物天
中的本能达成这些仪式?!
“哈哈哈…”翟
煦被逗弄出笑容。
“你根本就不是要安慰我!”康勤砚像个孩子指控对面笑得没良心的人。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安慰你。”翟
煦的口气很理所当然,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错过一个年度
采的大笑话而已。
那他还问这么多干嘛?“没良心…”康勤砚将话含在口中喃喃抱怨,却不敢当面嚷嚷,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觉中连骨头被
了还洋洋得意。“你别让那只
火龙看见你的笑容,要不说不定他也不吝于奉送你两拳!”康勤砚好心提醒。
私底下翟、康两家人喜爱戏称翟
烺是“
火龙”毕竟这个称号倒是很名副其实。
“他不敢。”
是啰!人家还是有他身为大哥的威严存在。
火龙一旦遇上了笑面虎还不是得乖乖地趴回去冬眠,难怪翟
煦本人敢笑得这么猖狂。
“你还敢来上班,不怕老二拆了你?”翟
煦背靠着办公椅,一副轻松优闲的姿态。
“哈哈!”康勤砚先得意地笑个两声。“他去荷兰出差‘两个礼拜’,啊!对了,他
代我别忘了把仙女送过去你那儿。”
“嗯!”翟
煦轻允,每次翟
烺不在,他便充当猫咪保母。“你好像还登了一篇很
采的文章?”
小小鲍司能有多少流言!来来去去都是绕在几个头头的身上,最后再传进他耳里,这不是难事。
说到这个,康勤砚就一反刚被取笑的颓丧,兴奋地攀着椅背坐下来。“你也听说啰?”
“是拜读过大作。你好像很得意?”翟
煦挑眉。
“我觉得写得不错!”噢!动作太大,牵动了他瘀血的嘴角。
“我以为你痛恨康老爹对你进行的那种以‘了解中国源远
长五千年文化
粹’为目的的特训。”他淡淡地说道。
康勤砚一听重重垂下肩膀。“是不太喜爱那种魔鬼训练,可是你知道二十几年的熏陶,那已经很自然地成为我的一部分,一开口免不了就是‘出口成章’!”他这几年被罚抄过的文章迭起来,大概跟他用过的卫生纸一样多了!
“难怪你会被狠狠地揍了两拳,我根本就不同情你。”这叫做自作自受!
“生活干嘛这么严肃?再说这篇广告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你才会‘独怅然而涕下’。”翟
煦一针见血堵到康勤砚无话可说。
“好啦!不说这么多了!”从小玩到大,好歹也是二十几年的玩伴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哼!康勤砚心里碎碎念着。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另一个从小到大的玩伴昨天不才赏他两拳?
“最后一个问题!”翟
煦叫住他。这个问题其实才是他最想问的,一早把阿砚叫住也就是为了这个疑惑而已。
“好吧!快问!”
“你的口罩是怎么回事?”花俏到不符台他的年纪,他不晓得原来阿砚原来有这种癖好。
“哦!你说上面的皮卡丘吗?”康勤砚垂下头。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打击他的信心了,光是俊脸受创这件事就足够他躲起来好好疗养一阵子了。“早上起来照镜子被整个下巴的青青紫紫吓了一跳,想找个口罩,不过翻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没有,这个还是我从小衍那儿抢过来的…”小衍是他姐姐三岁大的儿子,皮得很。
“哈哈…”答案公布后换来的是翟
煦更大的笑声。
。--。--。--
两个礼拜后。
阒黑的夜里,男人的脚步声轻盈得像只豹子踏上光可鉴人的地板。
疲累的身躯让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门边等着主人的
茸茸身形,稍稍惹出他的诧异和
欣。
翟
烺喜爱这种当他出差累到半死,在半夜返国时发现家中还有谁在等着他的那种感受,自粕以让他一扫疲惫。
他把大包行李丢在门边,窝进懒骨头里,等着猫咪跳上他的大腿,眯起双眼微盹,厚实的大掌一下一下很慢地抚着猫咪的
。
搭机前他就叫老大把仙女先送回来,否则依他想得紧的渴望,却又累得根本没有办法移动的身躯,那可真是折磨人。
他头仰着,眼睛虽闭着,脑海里却有些东西在思考着,忽然忆起上机前电话中老大怪异的言行,像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出国前注意过仙女吗?”
“怎么啦?”
“没有,你回国后自己好好看看,有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
老大说话还是那样高深莫测啊!
翟
烺猛然睁开眼,这样的想法吓走了本来攀在他眼皮上的瞌睡虫。该不会是仙女出了什么事吧?生病了?
他把猫翻遍前后上下检查着,手掌贴在柔软的腹部时,他锁紧眉头思考。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呢?该不会…有个猜测突然跳上心头。
懊死!好像是…
怀孕了?!
。--。--。--
“哼哼哼哼…”孙和奏纤细的身子埋在一张大大的工作台后,略及肩的自然鬈发随意用一枝铅笔扎上,腿双盘坐,嘴里咬着另一枝铅笔模糊的哼着歌,偶尔会停下来沉思,然后右手上的笔又开始在纸上移动,横的竖的,一笔一画。
嗯…这面墙设计个落地的摆饰柜…雕饰的图案…她突然离座起身走到房间角落堆成堆的书本前。植物图鉴…植物图鉴…啊!找到了。
她踱步回刚坐热的位子,小手在那厚厚
装的书页中翻动,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灵感。
咦?笔呢?算了!她找不到刚才自己一直在使用的铅笔,便拿下还咬在嘴中的笔,小手俐落的动了起来。
扭曲的茎、叶子,妖
的花朵,加上猫叫声…不知道为什么扯开了她的思绪,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她面前气得扑扑跳、对着她大吼大叫的男人,然后想起自己那天在桌下看见的…属于两只猫咪
靡的气氛…忍不住红透了白晰赛雪的脸蛋。
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她停下嘴里哼的小曲。应该没事吧?她体内过于乐观的因子又发作了。应该是没事的,两个星期了,她并没有接到任何音量接近吼叫的电话。
她一个人在宽敞幽大到无生气的房子内笑了起来。
印象中她从没碰过这么爱生气的人,若有人想跟她吵架,也都会因为她的轻声细语而没了骂人的力气,如果骂人还得不到回应,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她不是不吵,是懒,太花费力气,所以对于那个三不五时便火气上升、劈头大骂的男人有很深刻的印象。
他是个怪人!这是孙和奏归咎出的结论。
明明就是个
犷、像是以火焰为守护神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呢?但可惜的是,那只有对猫…
真是太丢人了!人怎么可以输给了一只猫呢?她不明白。
她看见桌上未完成的施工细部设计图,发觉自己似乎放了太多心思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
“无聊!”红
的
几近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她又埋首回工作中。
“嘟嘟!嘟嘟!”
电话钤声不识相地选择在这当下响起,让孙和奏的心不试曝制的跳了一下。
不会这么巧吧?她才以为那天那样的窘境其实并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时刻,便马上得到了反驳。
会不会她一接起电话就有怒焰冲天的三字经跑出来?她想,除了乐观以外,她其实还很爱幻想。
考虑了一下,直到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接起,钤声随时可能终止时,她终于决定勇敢面对了。
“喂…”她还是有些迟疑,下意识将话筒离耳朵有五公分。
“小老头!”话筒那方是个戏谑的声音。
“哥!”会这样叫她小老头的也只有老哥了。呼…幸好不是那个暴躁的男人!
“嗯!怎么声音听起来有些害怕?你又得罪人了?还是有恶魔会吃人?”做老哥的孙乐弦深知自己妹妹不知不觉中就能得罪一票人的功力,她的思考很直线,就算感受到别人的敌意也都能假装不知道,还是一句话…因为懒,却不晓得这样反而更惹人生气,这样的她让人有很好说话的错觉,但其实她很固执,像个小老头。
“哥!你很讨厌耶!”
“哈哈哈!”另一端的人大笑。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赶紧转移话题,怕他就这样不知节制地笑下去。
“小老头,你多久没回家了?”
本来接到哥哥电话很开心的孙和奏却突然沉默了。
“很忙吗?”
“嗯!我…我最近比较忙。”她是真的忙碌,最近为了猫咪、搬家,又接了
人的AS,推辞不掉,不敢说自己是有那么一点逃避的意味在。
“嗯!”兄长的沉默让孙和奏觉得自己太坏了,但有些事她就是忍不住逃避,像回家这事就称得上其中一件。
她还想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孙乐弦开了口“你不能每次提到这个就逃开,你还是该要
空回家探望老爸,他很想你。”
“我知道。”她回应的音量有些微弱。“我有时也想,是应该回家了!只是想到得面对妈妈,我有些退缩…”
“你还在意那件事!”话筒里传来重重的叹息,他不太想
她,因为他同样懂得那种无奈,只是身为兄长的他必须帮父亲传递他对儿女的思念。
“我没办法忘记…”给人感觉平和的她突然很愤慨。“没办法忘记当我无意间发现她背着家人经营起另一段感情时的震惊,不意间从电脑上看见她和不知名男人的谈话,那时候的我甚至怀疑那不是我活着这些年来所认识的人…”她的眼神在说起这段往事时显得空
,本来灵动的双眸被忧伤占据。
“你果然还在意。”
“我不能不在意啊!”她低喃“你别说你已经完全忘怀。”
食指和中指不自觉
着铅笔在桌面上滑动。“我是不能,可我又能做什么,她毕竟是我们的母亲,而且最重要的是爸爸什么也没说,我的震惊、愤慨不比你少。”只是他比较懂得忍耐,太会忍耐。
他的苦口婆心最终还是换来了沉默,他知道小妹的小老头毛病又发作了,固执的无法接受他的劝说,只一径用自己的道德标准认定事情,可他自己说得这么好听,只有心里才清楚自己有多憎恨这样的背叛,更憎恨的是自己的虚伪。
“你真的觉得爸爸他其实知道吗?”知晓自己枕边人背叛他的事实。
“我不晓得。”然后是冗长的沉默。“我想局外人的我们都能发现的事实,没理由身为枕边人的他看不清,也许他不愿说,又也许…他只猜测,不愿证实。”
“如果是我,我不会不说,现在选择沉默,是不愿这个家破碎,但即使现在维持着,我却看不出有任何幸福可言。”
“和奏!”
她闭上嘴,知道自己的话惹起孙乐弦的不悦。
“如果感情的当事人都没有说话,我不晓得身为儿女的我们是否还有资格批判什么!”孙乐弦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语重心长的话,到头来连他自己也疑惑了。
孙和奏仍是保持静默,深深皱起眉头。她心里好像觉得这样的逃避与指责不对,但还是很难说服自己,只能选择保持安静。哥说的这句话更让她无法开口,她要好好想想,也许由自己的确错得厉害。
“好了,我不想
你,还不想面对就先跟老爸联络就好,别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谢谢哥。”
“别道谢,我不
你,是因为我自己也了解你的感受,所以不愿强迫你做连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老实说,他回去的频率并不高于妹妹,只是他懂得用电话安抚,而她是完全的逃避。
“你看你自己都没有多勤奋!”偏离了沉重隐讳的话题,孙和奏的语气生动多了,惯性的向兄长撒起娇、开起玩笑。
“我还有打电话,哪像你这只小懒虫。”他不是不懂她的心结,所以体贴的不说什么,当初是他陪同她一起分享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现在,他们比谁都还要了解对方隐藏在内心下不对人说明的心情,所以才有这样特别的默契存在。
“听说你又搬了家?”他想起前几天到小鲍寓找不到人后得知的消息。
“啊!我忘了跟你说,抱歉!最近真的太忙了,又搬了家,有一堆事情忙,是涟襄告诉你的?”
“是啊!我打电话问她的。囝囝还好吧?”他关心的问起妹子的宠物,脸上却也打起了几个结,皱起鼻子。提起囝囝这家伙还真让人敬谢不敏,那个顽皮的家伙,他没忘记它被带回来五个月大时,他试着亲近它,却被那只刁猫抓伤手背的惨痛经验。
孙和奏不好意思讪讪地道出那天在吃茶店令人发窘的经历。
“哈哈哈!”孙乐弦放声没形象的大笑,一口气差点转不过来。他就知道,嗯!强了人家…嗯哼!真像那只刁猫会做的事。
“哥!你很过分耶!”
孙乐弦才没在意妹妹向他抱怨些什么,因为这个令人
笑的故事让他笑得不能自己,甚至忘了最后究竟是怎么结束这通电话的。
。--。--。--
孙和奏缓缓挂上话筒,想到刚才那通从头到尾都没靠在耳朵上的电话,脸蛋上有被吓到的苍白。
她就知道自己的乐观迟早会害死自己,她想得太美好了。
是!电话其实先是哥哥打来的,可就在话筒放上的瞬间,铃声又催魂似响起,她以为爱叨念的老哥忘了要
代的又拨了来,可惜…唉!还是只有一句话她太乐观了。
“为什么你家电话打不通?!你是不是想逃避?如果这么没诚意的话…”
大人冤枉啊!她刚刚的的确确在讲电话,可是她胆小地没说出口。
男人不停在她耳边咆哮的字眼,到现在还不断在她四周飘着,像是“霸王硬上弓”、“强盗”、“土匪”、“怀孕”…对了!最重要的就是“怀孕”这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让那姓翟的先生不要命的嘶吼。孙和奏突然觉得头晕。今天好像工作太久了…她盘算着。
头好晕,想着明天和翟先生约好的聚会,她的脸蛋又皱成一团,还是早点睡觉,多培养一些勇气好了。
她像游魂似地走回房间,趴在
上,伸手调了闹钟,然后记起上次的迟到换来的青色臭脸,她又伸手调早了两个小时。
。--。--。--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啪啦!”很
鲁地按掉不识趣的闹钟,五分钟后,
上的人坐起身,憨气的
起眼皮。
孙和奏觉得自己不是才刚入眠,怎么又得起
了。
是啦!她跟人有约会!那种重视感就像是学生时期隔天要去旅行一样,心同样跳得那样兴奋、不试曝制,但现在她也不像个小女人期待约会,而是满心就怕自己会迟到。
刷牙、洗脸、换装,在浓浓的咖啡香中啃完两片吐司后,该出门了。
就在她走往大门口时,听见外面也传来开门的声响,她诧异,还有些好奇。搬来几个礼拜了,她竟然没拜访过新邻居,因为一直没听过对面传来什么声音,她以为没有住人,但听警卫伯伯说屋主出差了。
她突然快起步伐,想赶着出门时顺道跟邻居打个照面,手转开几转内锁,发出的声响让对门几个星期不在的邻居自然抬起头。
“是你!”
死啊!本来想敦亲睦邻的小人儿,戏剧
地偷偷哀号。狭路相逢!孙和奏抬头看着站在对门高挑、身形有些魁梧的邻居翟
烺,怯生生地试图对他咧开个笑容。
“你好啊!”真是冤家路窄!
翟
烺本来手上转动钥匙的动作停了下来,门也不锁了,一手扶着铁铸雕饰大门,转身面对被他逮个正着的“仇家”
“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口气还是维持着一贯作风,生气蓬
。
她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翟
烺怪异地眯起眼,对于在他眼皮下还能发生了他不晓得的事有些不太舒服。
孙和奏被他突如其来的疑问给楞住。“啊!这是我朋友的房子,两、三个星期前我才搬过来的。”怎么了?不明白他为何一大早便脸色不善,她完全忘了
前自己的猫咪才怎样得罪过人家。
他沉
,似在审视她话语的可信度,可人家干嘛还要特地说谎取信他。
“就是上次我迟到的那次,”她看他满脸疑虑,连忙提起更详确的
期。“所以我才会赶不及而迟到。”
“迟到还敢有理由!”听她这么说,不知怎地,火气就不试曝制。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曾这么得理不饶人。
孙和奏皱起秀气的两道眉。她什么也没说,这个男人竟这样会生气?她突然有些不悦,但碍于对方高大的身形,她选择闭嘴。
“哦!就是那天…”他的表情突然冷淡下来,只是脸色更加铁青。
那天!她竟还敢主动提起那天!说到这个,他才想起来她家的野猫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让仙女蓝田种玉!
拷!都什么时候了,还学康勤砚那家伙用成语。翟
烺倏地气极了。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不要这小女人什么都还没做,他就气得自
阵脚。这么一想,果然让翟
烺稍微找回了自制力。
“你不会忘了那天发生什么事吧?”
红晕忽然占据了孙和奏的双颊,脑海浮现那天桌子下两只猫咪的互动。
“没有…”本来还热切的回应,变得只剩鸟鸣。
“那就好!”哼!谅她也不敢忘,因为那是那样令人震撼的一天!翟
烺拉开微合的门转身。“既然你就住这儿那更好,进来谈!”
进门后,他大剌剌落坐在沙发上。
“要谈什么?”孙和奏发问。老实说,对于那天电话的内容,除了不断被咆哮而出的字眼外,她什么印象都没有…对了!还有“怀孕”这两个字。
仙女在两人进屋的同时,从沙发下钻出,喵呜一声,接近孙和秦。
“谈怎么负责这件事!你家的野猫让仙女怀孕了,‘怀孕’你懂吧?”他恶狠地盯着小猫磨蹭着孙和奏的小腿。这个临阵叛逃的小家伙!
“怀孕!”原来是小猫咪怀孕了,孙和奏惊喜地摸摸小猫的腹部。这是她第一次从身边感受到生命的喜悦,有些感动。
他以为这样说能让她想起她与她的猫犯下的该死的错误,可没有,她反而还该死的愉快!翟
烺连连在心中咒骂。
“就是你家野猫的杰作!”他恶意提醒着。
他讽刺的语气过于明显,孙和奏根本没办法还认为那只是玩笑,她生气地抿
,跟这男人说话真该要有十足耐
。
总算有反应了,他注意到她抿
生气的动作,也意外发现她脸上不自在的苍白。
“该死的!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干嘛?是刻意想要他良心不安吗?他才不会这样随便就让步!
“呀?我昨天没睡好…”她明天还有设计图要
,所以熬了夜,但…这对今天的话题很重要吗?不懂话题怎会扯到她的脸色?
那就好,可不是他欺负她,本来该负责的便不能免除。翟
烺想着。
“你打算怎么做?”
“让它们俩在一起啊!”她拾起逗猫
分心和猫咪玩起来。
“在一起?!说得简单,怎么在一起?我可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他讨厌和人住一起,尤其是神经大条的女人。对于这个总是忽略他的女人,翟
烺很难有好心情。
他的疑惑顿时也成了她的疑惑,没有闻到空气中浓浓飘着的酸味,好酸呢!
对喔!她可不想和一个成天扯着喉咙吼叫的男人共同生活,何况他还只是个陌生人,孤男寡女更是不合理啊…不过他们就住对门…
“在两家之间做条走廊让猫咪自由通行如何?”这跟她设计的工作相关,这样的IDEA忽在脑中浮现。
“走廊?”
“嗯!就是…”她随手
张纸,三两下就画起来。
“虽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看了草图后翟
烺下结论,接着他看了腕表。“就这样吧!之后再谈,我要去上班了。”走到门口的他,突然又想到什么,旋身。“喂,你赶紧回去休息!白着张脸看了就讨厌!”他可不是关心她喔!只是觉得那白色很刺他的眼。
翟
烺心虚,下意识用凶恶的口气掩饰乍闻之下像是关心的字句。
被关心的人柔和的笑了笑。这男人心地满善良的嘛!孙和奏从容的走回对门。
笑什么笑?看起来就一副傻兮兮的样子,笨死了!那抹灿烂夺目笑容让翟
烺
口翻腾,但他将它视作是看不惯笨蛋所迸发的怒气。
没有发现从这天起,这样的笑容便深刻、悄悄地留在他心中,偶尔还会不试曝制的跑出来扰动他蠢蠢
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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