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晨三点,天色漆黑,沐红衣早已醒来。生活作息固定的她,这个时间该是她开始动手做包子的时候。
穿上红色练武装,她套上大外套,准备上山
收清新的天地菁华,好好地运行体内的气,调理一下这些日子她在浑顿市区所
入的秽气。
拿起大型手电筒,骑脚踏车远离市中心,她选定一座小山从山脚上山。
靠着手电筒的灯光照亮山路,她必须承认生为现代人的确是比较幸福,日常生活的便利凌驾一切;可惜的是,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的污染。
她真想快点回到山上,她喜爱山林生活,融入自然的感觉,耳边传来的山野声响,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眼前大树旁的一块大石头吸引她的目光,关上手电筒,她凝望大石在月光的照
下兀自闪着亮光。
是块蕴含
月菁华的石头啊!
相中这块灵石后,她一刻也不浪费地盘腿坐上,沉下心神,准备打坐修禅。
巽烈远远观望着沐红衣的一举一动,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名古代修练的女侠。
祥和平静的神情,有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巽烈
出微笑,愈来愈觉得这女孩有趣极了,像是生活在现代的侠女一般。
“啊!”一声女
的尖叫声贯穿林间,打断沐红衣的沉静思绪。
那是一声从心底发出,惊惧的尖叫声,沐红衣警觉地跳起身,往声音来源处快步跑去。
一道无限延展的水泥墙横亘在眼前,沐红衣疑惑地望着至少一层楼高的高墙,它横立在看来毫无开发迹象的山林深处,显得格外诡异突兀。
“救命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救人第一,红衣连忙爬上身后的大树,从枝干跳上高墙,放眼观望墙内的情况。
墙后是一棵棵与墙同高的大树遮住斑墙,仿佛是特意将高墙遮住,墙内的景像令她看傻了眼。
整齐的草地覆盖在平地上…平地?原该是高低不平的山地居然像平地般,草地上伫立着有如一般公园的艺术路灯,眼前就活像是一座市区的公园嘛!但在荒野山林中可能会有公园吗?
“救命…”凄惨的声音伴随着一名狼狈的女子同时出现,她步履蹒跚跌倒在地,在草地上挣扎爬行,极度恐慌的目光不住地往后看,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
“跑啊!”一名巨大高壮的光头男子从大树的阴影下现身,手上拿着皮鞭,表情
狠地盯着地上的女人。
扬起皮鞭,光头男子毫不留情地鞭打着女人,女人不断地哭喊着:“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你不是会催眠术吗?催眠我让我听话,你就可以逃走。主人说你逃出这里,就让你活命。”光头男子
着一口外国口音的中文。
她办不到!因为催眠术对这个巨大的怪人完全无用,而阮玉害怕得双脚根本使不上力。她只知道她必须逃,巽为风说只要能逃出这里,逃出身后巨男的魔掌,他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救命!”她存着一丝希望不断地叫着。心想要是有人可以报警,她就得救了。
红衣急急跳下高墙,往那名需要救援的女子直奔而去。她看得出,那名巨男正在玩着折磨猎物的游戏,一个可怕残忍的游戏。
“小老鼠,你是谁?”巨男看着从林中跑出来的沐红衣,瞧着眼前小得像小老鼠似地小女孩,她一副捍卫正义的表情让他不
发笑。
红衣望着眼前几乎是她两倍高大的巨汉,倍感威胁的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赢他。
阮玉趁巨男分神之际,马上爬起身想逃跑。
巨男发现她趁机
逃,扬起长鞭,准备劈向阮玉。
红衣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长鞭的尾端,握住的刹那,她马上感觉手心传来炽热的痛楚,教她差点无法持续握住长鞭。
“小老鼠,你也要玩吗?”巨男放声大笑,看来游戏更好玩了,他用力挥动长鞭,让她跟着长鞭甩动的律动跳跃翻滚。
红衣跟着长鞭的劲力灵活地翻转跳跃,手心传来的刺麻感让她警觉到就快无法跟上长鞭的动作了。
她马上拿出
间的红镖,
中巨汉的手臂。
巨男望着手臂上的三支红镖,不痛不
地拔掉红镖,脸上
出感兴趣的笑容:
“小老鼠,原来你会功夫啊!”语毕,他大力甩动鞭子,让她继续跟着他的皮鞭翻滚。
沐红衣不敢相信她的红镖
在巨汉身上竟然毫无效用,眼前的巨汉根本不是正常人。
“不跟你玩了。”巨男发现阮玉愈跑愈远,于是大力
回鞭子,转而鞭向阮玉。
一瞬间的火热痛麻感从掌心传来,红衣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掌心的红肿,马上转身冲向女人,及时地推开她,教她痹篇了鞭子的摧残。
巨男再次灵活地运用皮鞭,长鞭一甩出手便紧紧勒住沐红衣的颈项,他可不能让她破坏了他的游戏。
红衣试图拉开勒住她的皮鞭,朝女人大叫道:“快点逃!树林后面是墙,赶紧爬出去!”
“不行!她是我的猎物。”巨男大吼,拿出口袋里的小铁球,用力砸向红衣的头。
“住手!”巽烈大喊,但来不及了,巨男已经砸中红衣。
红衣在撞击和缺氧的状态中昏了过去。
“放开她。”巽烈冲向红衣,检查她的气息,确定她只是晕了过去,才连忙解开她颈上的皮鞭。
“她是你带来的人?”巨男紧张地问着巽烈,他认得他是老板的弟弟。
“叫我哥出来!”巽烈抬头对着巨男喊道。
***
“她是谁?”巽为风盯着巽烈怀中的女孩,语气极为不悦。
巽烈没有回答,只是一径地检视着沐红衣前额的伤势。
“她是谁?!”巽为风再次严厉地询问。
“我的客户。”巽烈这才抬起头直视巽为风。
巽为风语气稍稍平缓。“是客户就看好她,别坏了我的事。”
“我替她向你致歉。”
巽为风扬手,一辆轿车随即出现。“送他们去医院。”
“谢谢你。”巽烈抱起沐红衣上车。
“看紧她,如果再坏了我的事,你求情也没用。”巽为风眯起眼,冷冷地望了一眼巽烈怀中穿着怪异的女孩。
巽烈点头,将红衣抱紧了些,尽量不让巽为风看清她的长相。
“调查那个女孩的背景,我要知道她是谁。”巽烈他们离开后,巽为风冰冷地命令身边的手下。
***
沐红衣觉得头疼得厉害,想起身却被一股力量
住,教她动弹不得。
她睁开眼,搜寻那股压制她的力量。
“你是谁?”一名陌生的男人
着她的手。
“你的手受伤,暂时不能动。”巽烈答非所问地说。
红衣望了望四周的环境,问道:“这里是医院,是你救了我吗?”
巽烈点头。
“那个女人!”想起那个被追杀的女人,红衣激动地坐起身,随即感到头顶传来晕眩的疼痛。
巽烈轻
下她,让她平躺回
上。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女人?”红衣焦急地追问。
“我只有看到你倒在草地上,没看到有其他人。”巽烈淡淡地回道。
“不可能啊。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手拿长鞭的巨大壮汉?”她只记得她被石头丢中脑袋后,人就昏了过去。
巽烈摇头。
“你真的只有看见我?”她追问。
“你当时昏
在私人土地上,身上有明显的外伤,现场并没有其他人。”巽烈一再以平板的方式说服她相信他的说词。
红衣盯着那名救了她的陌生男人,一脸的怀疑。
“你有报警吗?我看到一个巨汉追杀一个女人!”红衣不脑扑制地激动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巽烈
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不行!”红衣坐起身,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样子。“我要去报警。”
“等医生确定你没事后,我再带你去。”巽烈按下呼叫铃。
他会带她去,但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对她而言,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衷心希望她当它是一场梦,不然,将会是一场永不结束的诡谲恶梦。
***
“不可能?!”
沐红衣站在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草坪上,看见怪手及多位工人正在施工。依照眼前的进度,似乎已经施工多时,至少,绝对不是今天才开始动工的。
“今天早上,这里只有草坪,真的!有个手拿长鞭的壮汉在这里凌
一个女人,他…”红衣捉着巽烈的手激动地描述着,在看到他以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她时,她只能傻愣地转过头,看着眼前施工的情景。
“从你身上的伤可以证明你是被暴徒袭击,至于你说的另一名受害女子,我并没有看见。”巽烈平静地说着。
他希望沐红衣能相信,并且忘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这里的主人是谁?一定可以查得出来,我不相信这些…工程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她手中的痛楚可以证明她的经历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座山的所有人正在国外旅游,近期内不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红衣放开巽烈,警觉地直视着他。
“是他请我定期来检查工程进度,所以我才会发现你昏倒在这里。”目光转移到红衣包扎的手掌。“至于伤害你的暴徒,我会请人严加看守,一旦发现接近你所描述外型的人,再请你出面指认。”
红衣看着这个名为巽烈的男人及他的说话的方式、语气,她狐疑道:“你说话的方式很像警察,你是吗?”
巽烈摇头朗笑几声。“我不是警察,只是有几位警界的朋友,大概是受他们影响,说话也像个条子吧。”
红衣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回答,却只能想到今早的情景。她忘不了那名巨大的壮汉和那个
受摧残、只剩半条命的女人。
那巨汉的鞭法出神入化,眼神、表情残忍得教人心惊。好似,这场地是专为他设计的执刑场,她犹记得当时乍见时的心惊。
到底在她昏
之后,情况是如何演变?诸多不合理的环节无法解释,更教她心中疑云丛生。
以巨汉残暴的方式,不可能会留她活命的;此地正在进行的浩大工程也教她匪夷所思。总之,这块诡异的私人山林土地绝不单纯。
巽烈轻拍她肩头,唤回她神游的思绪。“我先带你去警察局做笔录。”
红衣点头,尾随巽烈的身后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不
怀疑起眼前自称救了她的陌生男人是否也包括在这场鳖谲的骗局中。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并不单纯。
***
“谢谢沐小姐的合作,如果发现可疑的嫌犯,我们警方会请沐小姐出面指认。”
一名与巽烈认识的警察如是说道。
红衣皮笑
不笑的回应一声,然后转头看了巽烈一眼。
她真的怀疑,这一切背后是有心人士在操控着整个局面。
眼前看来合理,而在司法的保护下,他只是为了要让她信服,不再多疑。
而巽烈,则是被派来安抚她的角色。
“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红衣淡淡地回道:“谢谢。”
她就是无法相信他,一个陌生人的热心让她生疑。
在这个现实的时代,这一件诡谲的事件与一连串情况的演变,她真的不知道她该相信些什么?
巽烈察觉出沐红衣对这整件事始终是抱着不愿相信的态度。
她是该生疑,他的确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
在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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