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嗨,要不要休息一下?”
见心爱的丈夫深更半夜依然埋首于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梁冰忍不住心脏微微
疼。
她走近他,藕臂自他身后环住他颈项,爱娇的嗓音柔柔拂过他耳畔。
堂本彻微微一笑,握住她调皮的手“不行,这个投资案的评估报告明天要在董事会上讨论,身为华宇最大股东的代理人,我总不能一点意见都不表示吧?”
梁冰闻言,轻轻吐了吐舌头,绕到他面前,修长的身子闲闲靠在桌边“对不起哕,我把股权交给你代理,可把你给累坏了吧。”清秀的容颜蕴着一丝丝撒娇,却有更多歉意。
“没关系,我不累。”他柔声道“你知道我喜爱这工作。”
“是啊,工作狂。”她伸手点点他额头,凝望他的明眸像赞赏,又淡淡哀怨“欧叔叔他们告诉我,你天资聪颖,又肯勤奋努力,这两年一直表现得很好,连他们这些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专业经理人都自叹弗如呢。”
“那是他们看得起我,其实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
“你还想怎样?”梁冰翻翻白眼,感叹似地摇摇头“年纪轻轻就身为华宇集团董事会成员,还兼任三家公司总经理,还不够有成就?”
“你啊。”堂本彻笑望她,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别老是这样吹捧你老公了。”
“嘿嘿,我的老公是厉害啊。”对他的嘲谑,梁冰只是灿灿地笑。
堂本彻凝望她半晌,含笑的黑眸仿佛拿她没办法,好一会儿,再度注视桌上的电脑荧幕,移动着滑鼠。
梁冰看着他专心工作的模样,又是仰慕,又是心疼,呆怔半晌,忽地轻轻开口“彻,你想当华宇的总裁,对吧?”
堂本彻忽地扬眸,意味深沉的黑眸拟定她数秒,终于,轻轻颔首“没错,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工作,证明我的才能,不能让人说你的老公只是个靠裙带关系的软脚虾。”
“你才不是软脚虾!”对这样的说法梁冰的反应是紧紧皱眉“你管的公司家家赚钱,在华宇集团里算是业绩最好的几家了,数字会说话,别人有什么资格批评你?”
“是这样没错;”堂本彻伸手抚平她紧聚的眉峰“不过华宇旗下的企业本来体质就都不错,也说不上是我的
宝劳。”
“没听说过开拓不易,守成更难吗?”
“你对我真有信心。”他淡淡微笑。
“我当然有信心哕。”她同样回他一抹甜甜的笑,半晌,忽地紧紧握住他的手“彻,你想当华宇总裁我一定会帮你的!欧叔叔老了,也该退休了,而且他一直很欣
赏你,只要其他董事同意,华宇总裁这宝座很快就会属于你了。”
“哦?”黑眸掠过奇异的辉芒“你该不会想使什么手段强迫那些董事全投我一票吧?”
“呵呵,我怎么会那么做呢?”她轻轻笑着,四两拨千金逐去他的疑问,可那柔美的樱
,却扬起某种神秘的弧度。
******
虽然梁冰声称她不会干涉总裁改选事宜,可当三个月后,年届退休之龄的现任总裁欧廷伟提出辞呈时,不堪董事会所有董事一致慰留的困扰,他提出了一个令人
惊愕的条件。
提拔堂本彻为首席副总裁。
虽然华宇的董事们并不认为一个未接邙立的
头小子有能力担任集团的首席副总裁,可拗不过欧廷伟的坚决意志,经过半天的开会讨论后,董事会终于同意了这个核心主管的任职令。
年仅二十六岁的堂本彻,就这么当上了欧洲排名前几大的集团企业副总裁,而依华宇现任总裁不吝下放权力的经营风格,他很快便能集实质权势于一身。
包别说,他还是华宇最大股东的亲爱夫君了。
依他平步青云的速度,欧洲商界人士已有人偷偷下注,赌他什么时候能正式登上华宇总裁宝座。
他们一致认为,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对这一切纷纷扰扰的流言,堂本彻只是由着它们拂过耳畔,丝毫不曾萦绕
怀。
他只是拼命地工作,拼命地参加各种
际应酬,拼命地累积自己在欧洲商界的资历与人脉。
他是那么地拼命,甚至,逐渐忽略了总是大力支持他的娇
。
他,忽略了梁冰…
以工作忙碌为借口,他已经好久不曾与她共进晚餐,难得几回碰面,也总是匆匆忙忙。
他忙着工作,而她,也忙着准备毕业考,两人着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坐下来聊聊了。
所以,这个下午他在办公室接到梁冰电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嗨,明天有空吗?”即使遭他有意冷淡好几个月跟他说话的嗓音依然那么甜美,那么温柔。
他心一紧“有什么事吗?”
“明天是我毕业典礼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戴学士帽的样子?”
她轻轻笑着,仿佛撒娇的笑声不知怎地,令他浓眉紧紧一蹙。
“我明天要跟客户开会。”
“哦。”他冷淡的回应似乎令她怔愣半晌,好一会儿,才重新扬起清柔的嗓音“很重要的会议吗?不能…走开吗?”
“冰,别任
,这个客户很重要。”他沉声道,语气已有一些不耐。
“…是吗?对不起。”顿了一会儿“那你今天会回来吃晚饭吗?”
“今晚我有个应酬,你不用等我了。”
她默然半晌“我知道了。再见。”
吐落最后蕴着惆怅的道别后,她静静切断了线。
嘟、嘟、嘟…
辨律却冰冷的断线声传人他耳里,他听着,思绪瞬间
蒙,像跌入了久远的过往。
好久以前,他也曾怔怔地听着电话断线声。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凝结了,而他决定永远冰冻它。
永远…
******
“怎么?冰,没人来为你的毕业献上一束花吗?”爱莉嘲讽的言语毫不客气地掷向梁冰面上。
她静静承受着,樱
勾勒的浅浅笑意不曾稍敛。
她望着跟她就读同一科系的爱莉,明白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就是她嫉恨的对象,而她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
一丝丝内心的脆弱!
她是有些失落,是有些遗憾心爱的人因为工作关系不能前来观礼。
可她决不会让爱莉看出这一点。
“你呢?男朋友没来吗?”她镇定地反问爱莉。
“他等会儿就来了。”爱莉瞪她“倒是你,你那个亲爱的老公怎么不来?”
“他
不开身,有个重要会议。”
“重要会议?”爱莉扬眉,嘴角忽地拉开不怀好意的微笑“是跟客户还是跟女人?”
梁冰频眉“什么意思?”
“哦,冰,你该不会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吧?”爱莉夸张地叹道,望向她的绿眸像充满同情。
梁冰暗自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听说你那个年轻有为的英俊老公,在外头养了个妇情。”
恶意的言语像炸弹,狠狠在梁冰耳畔爆开,却没有让她晕头转向,她只是淡淡一笑“什么时候你也会去注意这些难听的谣言了?”
爱莉面色一变“你不相信?”
“我相信彻。”
“是吗?”爱莉冷哼一声“奉劝你没事常常打电话给你老公秘书,看看他是真的加班,还是会妇情去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记在心里的。”
梁冰静静微笑,其实根本不把这些恶意中伤的言语放在心底。
她也许年轻,可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是非,她知道爱莉一向嫉妒她,自然,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也就不具备任何意义。
她只是轻松地扬眉,轻松地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轻松地和同班同学在校园里四处合影,然后,轻轻松松地捧着男同学送给她的花束走出校门。
她把占满一怀的花束随手全交给前来
接她的司机,看都不多看一眼。
因为这些花束,没有一束来自于她真正在意的男人。
司机打开后车厢,将众多花束仔细放好,而梁冰,则闲闲落定后座,等着他开车。
可司机仿佛被什么事耽搁了,迟迟没回到车上。
她打开黑色车窗,扬声喊“彼得,怎么了?快开车啊。”
正呆呆站在后车厢附近的司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仓皇应道:“是,小姐,我就来了。”说着,他急急忙忙回到车上,迅速发动车子。
可这一回,却是梁冰止住了他“先别开车。”镇定的嗓音沉沉扬起,语调平稳,听不出丝毫起伏。
可彼得听了,却心跳一停。
他抬高眼眸,从后照镜中梁冰无表情的容颜,确认了她看见他方才看到的画面…
英俊
拔的姑爷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她紧紧勾着他手臂,饥渴的眼神像恨不得把他
了似的。
他深
口气,暗自在心底祈祷这一切只是那女人主动氢怀送抱,不干姑爷的事。
他拼命祈祷,拼命说服自己,可却不敢轻易相信。
因为那女人的手虽然是主动攀住泵爷手臂,可他的手,也紧紧搂着她水蛇般的
…
她不相信。
她一定是看错了,那不可能是彻,不可能是那个告诉她今天要跟重要客户开会的彻。
那只是个很像彻的男人,他们长得太像了,所以她才会认错。
不错,一定是这样的…
梁冰仓皇地想,不停在心中说服自己。
可泪水,却不知不觉滑落,烫上她的颊。
她一惊,忽地跳起身,一面伸展衣袖,急急拭去颊畔的泪。
她怎么哭了?怎么能哭?
哭了,不就等于承认她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彻,哭了,不就代表她这个做
子的不相信自己的丈夫?
不行,她不能哭,决不能哭…
“你在这儿做什么?”
清冷的语音忽地袭向梁冰,她呼吸一颤,半晌,才扬起脸庞望向让她痴痴等了一晚的男人。
“我在这儿…赏月。”她轻声回答,柔
,竟还勾勒着笑。
“赏月?”堂本彻蹙眉“三更半夜你坐在花园里赏月?不怕着了凉?”
“不怕。”她浅浅地笑。
他瞪她,接着恍若不耐地摇了摇头“算了,随便你。”说着,他举步就要离去。
她心一沉,没有跟上。
“怎么?”他忽地回头“你不回屋里还想继续在这儿吹冷风?”
沉落的心微微翻扬。
他还是…关心她的。
“彻,陪我聊聊好吗?”
“我很累。”
“只要一会儿就好了。”她软软恳求。
他眉头皱得更紧“你想聊什么?”
“都好。”他冷淡的表情令她有些心慌“我们久没好好聊聊了。”
“我最近很忙。”他依然板着脸。
“我知道。”她连忙点头,半晌,扬起澄澈星眸望他“彻,今天的会议…顺利吗?”
“还可以。”
“你很早便开完了吗?”
“我若很早开完会,还会忙到现在才回来吗?”
“嗯,那么…你在会议室里待到很晚了…”她沉
着,轻轻咬住下
“可是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你的秘书说你很早就离开了。”
黑眸倏地一冷“这算什么?你查我勤吗?”
“我…不是的。”她心跳凌乱,不知该如何解释一切,只觉得冷汗一颗颗占据额头,而她修长的身子,似乎也冷得发颤“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我…”她别过头,不愿看他凌厉的表情“今天下午看见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哈!”他冷哼一声,语音充满不屑。
她倏地闭眸“那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
不住悄悄握紧双拳“你看起来…跟那个女人很亲密。”
“是又怎样?”
梁冰闻言,面容忽地刷白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回应她,她扬起眼眸,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爱莉告诉我,外头传言你有个妇情…”
“哦?”他的反应是淡淡挑眉。
“是…真的吗?”她紧咬牙关“是…她吗?”
“如果是,你会觉得意外吗?”他冷冷睨她一眼,跟着迈开步履,坚定地朝豪宅大门走去。
望着他
拔冷肃的背影,梁冰似乎听见了清脆的裂声。
有某种东西,在她
膛里,碎了…
她忽地摇头,阻止自己去深思那东西是什么,只强迫自己提起颤抖的腿双,匆匆跟上他毫不迟疑的步伐。
“彻,告诉我,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妇情吗?”
他不答,穿过门厅,拾级上楼,一语不发地回房。
她在身后迫着他,每走一步,她就觉得他离自己更远一步,每走一步,都让她呼吸更加短促,
口更透不过气。
每走一步,她视界便更朦胧一分。
终于,她跟着他回到了主卧房,颤抖的手落上了锁,将外界的一切紧紧隔在门外。
心痛难忍的她,与冷漠严酷的他。
他默默地卸开领带,深
西装外套随手往沙发上—搁,衬衫与长
也任意抛往
上。
她望着他的动作,望着他宛若花豹般优雅而迅捷的动作,他的表情漠然、冷静,仿佛她方才质问他的话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数秒后,他只穿着内衣
的结实身躯忽地一转,直直走向浴室。
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忍受不了他的冰冷与漫不在乎,忍受不了他的沉默与有意忽视。
“回答我的问题!堂本彻!”
昂愤怒的质问一字一句自她齿间进落“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凝定身躯,却不肯回头。
“你说呢?”她得到的答案依然只有这三个字。
她全身发颤,情绪濒临歇斯底里“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何必回答?”他冷冷一哂“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回、答、我!”
“我不!”凌锐的语音忽地
向她,他转过身,捷豹般优雅的身躯一步一步
临她面前“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梁冰。”阴沉的眸光看住她,亮着某种危险的光芒“永远永远不许命令我。”
“你…”梁冰怒视他,眸中点亮
愤的火焰,她知道自己有权驳斥他,有权要求他的答案。
可在他
鸷又霸道的气势下,她发现自己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恨自己的心慌,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如此在乎一个男人。
她深呼吸,凝聚全身力量瞪视他,狠狠地瞪着,清锐的眸光像两道利刃,冷冷挑衅着他,而那样的眼神竟刺痛了他的心。
他忽地暴怒了,低吼一声,伸臂往她身上用力一推。
她猝不及防,柔软的娇躯被推倒在
,还来不及反应,他倾长的身躯便
上了她,紧紧箝制住她。
“你做什么?”她惊喊一声,却无法阻止他沁凉的
鲁地在她身上蹂躏,由她柔
的
瓣,到颈侧细致的肌肤。
“放…开我…”她挣扎着,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可不论怎么用力,就是无法移动他一分一毫。
最后,她只能紧紧咬住牙关,消极地抗拒他
舌的侵略。
“张开嘴!”他命令她。
她撇过头,仍然紧紧锁住
。
“该死!”他低声诅咒,忽地伸手攫住她下颔,强迫她分开嘴
。
“嗯…”她拼命抗拒,终于阻止不了他灵动的舌长驱直人。
泪水,烫上她的眸。
这是个充满惩罚意味的吻,她感受不到一丝柔情
意,只有完全的冷淡。
只有让她全身颤抖的疼痛…
泪水,一颗接一颗逃逸眼眶,就算她用尽全身气力想忍,却终究锁不住满腹的委屈与伤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彻,为什么?
她在心底无声地问着,视线,逐渐失去了焦距…
******
月
凄清,当淡金色的新月逐渐隐入浓厚的云层中,他汗
的身躯也终于离开她。
火热的
情过后,留给她的不是仍旧暖热的体温,而是完全的冰凉。
她坐起上半身,抓住薄被掩住自己赤
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裹着,徒劳地想让冰冷的身躯得到一些些温暖。
而她身旁的男人却恍若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迳自燃起一
烟,静静地
着。
她看着,喉头一哽“彻,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低声问他,语音凄楚“为什么要在外头…有另一个女人?”
他没回答,忽地转过头,湛幽的黑眸在苍茫深夜里显得格外清冷诡谲。
她不觉呼吸一颤,身子更加蜷缩。
“这不是你们这些豪门世族最爱玩的游戏吗?”他淡定开口,嘴角牵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有了钱,有了地位,在外头养几个宠物伺候我又有什么奇怪?”
宠物?他是这么看待他的妇情吗?
她闭眸,深
一口气“那么,我又是什么呢?”细微的嗓音发颤。
“你当然是我亲爱的老婆啦。”他微笑,忽地伸手拍拍她苍白的脸颊“放心吧,无论我在外头有了多少女人,你永远都是我正牌发
。”
她默然不语。
他一字一句说来仿佛漫不经心,可却每个字,每句话,都狠狠撕扯着她柔软的心。
“…我不能忍受这样。”半晌,她终于开启芳
,吐落坚定的语音“我不能忍受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丈夫。”
“是吗?”他扬扬眉“太骄傲对你没有好处的,冰。”
“这跟骄傲没有关系!”她悲愤地喊,简直无法理解身旁这个男人奇特的逻辑“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不应该在外头还有别的女人!”
“我当然爱你,冰。”他淡淡地笑,低柔的嗓音仿佛有意安抚她“可是你知道,男人
望很强烈的。”
“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闲闲
了一口烟“你无法完全
足我。”
“我…不懂。”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的?”他翻翻白眼,右手忽地往前一窜,捏住她一只小巧的
峰“这么平板的身材,你以为男人会喜爱?”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易拧碎梁冰的心,她愕然望他,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好半晌,才困难地从齿
出话来“你以前…从来不曾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了,冰。”他轻轻笑着,笑声宛若恶魔“你虽然身材平板得像个男孩,可完全不影响你的魅力,毕竟,哪个女人能像你这样有财有势?”
她闻言,倒
一口凉气,
蒙的眼瞳紧盯堂本彻的侧面。
这样俊逸却冷漠的侧面,真属于那个曾经在沙滩上将一颗炙热的火心送给她的男人吗?
不!她不愿相信…
“你…难道你是为了钱才娶我的?”
“你说呢?”
短短三个字如同最残酷的落雷,劈得她头晕转向。
她摇摇头,已然心痛得无法呼吸“彻,我们…离婚吧。”
他忽地转头,两束冰冷的眸光
向她,冰冷得教她脊髓也忍不住发颤。
“你说什么?”
“我们…”剔透的泪珠缓缓坠下墨睫“离婚吧。”她轻吐着气,嗓音破碎,伤痛
绝。
可他却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冷冷地望她,好一会儿,薄
终于掷落阴沉言语。
“我、不、离、婚。”
一字一句,重重敲击梁冰的心。
她倏地别过头,不愿再看眼前这张教她心碎的俊颜。
“…为什么?”
“我舍不得。”他清淡地。
“舍不得?”她短促地笑,神情木然,嗓音尖锐“是舍不得我的人呢?还是舍不得我的钱?”
他没马上回答,幽邃难测的黑眸直直拟定她,半晌,忽地掠过叫人心惊胆颤的寒芒。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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