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玩了!我放弃…”丁剑舒累得像条狗似的瘫坐在邀月亭的大理石椅上。
“怎么?精力旺盛的你也知道累?”莫继尧边品着香茗,边打趣地挖苦好动成
的
子。
“唉!算我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山河易改,本
难移’的真义,提早结束自我
待的活罪!”丁剑舒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很阿沙力地一口解决它。
“小心噎着了,怎么老是改不过来这坏习惯?”莫继尧不
又蹙起眉来。
“好啦,好啦,下次注意就是了。”说归说,做归做,丁剑舒随口一
,又是一块茶冻。莫继尧见此情况也只有摇头的分了,言归正传纔是。“这次你又放弃学什么啦?
你已经失败好多次了,中途放弃、临阵
逃的也不在少数,刺绣试过了、琴瑟弹过了、宫廷礼仪等地都涉猎过了,就没有一样你成功过的,糗事天天有、笑话闹得一天比一逃卩!小舒,我并不要求你改变些什么,别强迫自己改变,尤其是别跟侍女、仆人抢工作做,会吓坏他们的。”
就没瞧见哪位王妃会像他的
子一样没架子,也没见哪位王妃会如他的
子一样没形象,却能掳获民心的,是剑舒对仆人们的亲切和风趣吧!她一向尊重每一个人,从不吆喝谁、怒斥谁,也不迁怒别人,虽然有时她还不是普通的‘恰’而已,但,那必定是事出有因。她一向是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就是爱管闲事啦,一副正义使者的姿态自处,对于他人蓄意的欺负她,她会反咬回去,绝不让人看扁她!
莫继尧多少也领教不少,比他更有‘经验’者,首推花珞云和乌鲁国王啦!
莫继尧发现丁剑舒其实是一个冲动型的人物,做事常是先斩后奏。心直口快之余还要命的口无遮拦,又很逞口舌之快,但,她更是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那些唬得人一楞一愣的狠话恐吓,十句中有九句半是一时气结胡调诌的。胡扯瞎掰她也是个中好手呢!
这妞儿也十分好强,又
善变兼喜新厌旧的,凡是到手的东西,过了不久便会失去当初的渴望与热情;她不会丢弃它们,只会‘很自然’地冷落它们去另寻‘新
’,等她哪天一时兴起,又会重新热中那些‘旧爱’。莫继尧不免会担懮何时她也会对他这位帅哥老公失去胃口?但,他是不会放人的。
“喂!你在想什么?魂归来哦!莫继尧的三魂七魄快回来哦…”丁剑舒用一双玉
纤手在神游的莫继尧面前晃呀晃的。
“小舒,你正经点。”怎么他的
子老是学不来端庄贤淑呢?装装样子还可以,久了就会原形毕
…唉!算了,他是认了,她这样子倒是满可爱的。
“是你自己话说一半就不知神游到哪去了啊!我是好心唤醒你。”丁剑舒一副好心没好报的委屈样子。
“是,是我不对行了吧?”
“本来就是嘛!”
“那你究竟又吃了啥苦头?败给了什么呀?”
“还不就是败在‘应酬’上!我召那班贵族夫人来做做人脉关系,本想探探那些贵妇平时以啥做消遣的…岂料,我的天啊!她们开口不是比珠宝、比气派,就是比家产、比家世,好俗气哦,比我更没涵养耶!”
“哦?”莫继尧示意丁剑舒继续。
“还有哪,我终于领教到‘长舌妇’的厉害了,她们好会东家长、西家短,净在背后道人长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加油添醋地胡乱加一通,我看白的都被渲染成黑的了,好可怕呢!”
“还有吗?”
“还有呢!她们极尽可能地巴结我、讨好我、谄媚我,听得我直打哆嗦,心里
的,我以为贵妇是谈吐有礼、举止优雅,脑子里有点学问的夫人,但,她们一个比一个精明老练,又十分善于心计、勾心斗角的,有时候她们的言辞里多少都有在刺探我的虚实,有的说话的语气好像我是傻瓜一样,真讨厌!没有一个是值得交往的朋友。”丁剑舒难过地说,也十分失望。
莫继尧瞧了她眼底的失望与寂寞,他倒是该检讨了,能陪在爱
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她又没贴心的女伴可以说悄悄话,生活自是百般无聊,也难怪她鬼主意特别多了,不就是为了消遣寂寞吗?
“小舒,你只是看到负面的情景,其实她们好歹也是各大臣的贤内助,一位当家主母自然不能示弱了,而且你也邀错对象了,应该找各府千金纔对,年龄较相仿,也较单纯,不会有那些无谓的家世斗争,要不改天再办个茶会邀各府千金进宫来?”
“算了,她们一定很端庄淑女,我不适合那种社
圈子。”丁剑舒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我觉得还是随
一点的生活好,太拘束的日子好难捱,度
如年。”
瞧她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但,莫继尧却没忽略她那双没有光采的眼眸,他知道她的空虚与似乎愈来愈频繁的叹息。
“小舒,告诉我,你很寂寞对不对?”他握住她的手,用极深沉的眼神注视她。
“寂寞?大概吧!”怎么,她的脸上有写出来吗?“我不能时时伴在你左右,你可会想我?”
丁剑舒红着双颊,心里高喊了一百遍:当然会!好想、好想你哦!可是却口是心非,鸭子嘴硬地说:“少臭美了,只是会感到无聊而已。”
“那些当初你教仆人们玩的玩意儿都没兴致了?”
“天天玩,玩久了也倦了、懒了,愈适应这儿的生活就会更空闲似的。”这倒是真的,她最近开始会发呆,也会思想起二十世纪的家人。
莫继尧不语,只是拥着丁剑舒入怀,她也不反抗、不说话。
莫继尧决定暂时把国家社稄摆两旁,爱
拽中间,想他应该以行动来表示他的爱纔是!老是高喊爱情宣言似乎还征服不了剑舒顽强的心。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默认了两人改变不少的亲密关系外,也没对他热情多少,就没主动投怀送抱过,连情话都吝于启口,更别说是会香他一下了,每次都是他主动出击的,嗯!看来他可得再加把劲了,否则,依剑舒喜新厌旧的个性…
唉…什么时候他的舒纔会为他展现她的柔情呢?何时纔会表现对他的关心呢?
“小舒,你真是固执啊!明明许心于我、钟情于我,为何从不表达出来呢?”
偎在丈夫怀中的丁剑舒轻叹一声,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都是夫
了,你还想证明什么?”
“舒,我的爱,我希望得到你的爱、你的心,为何你要迟疑呢?为何不顺应心意地爱我?主动向我撒娇一下也不肯吗?”
丁剑舒
视莫继尧那双深情的眼。“你,你会希望我向你撒娇?”多不可思议啊!这样的一个男人!
“当然,我会更喜爱你主动地亲近,可是,你从来不会如此。”
他那满满的爱意更胜以往,丁剑舒怎么没注意到?
“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你不该爱上我的!”
“你也爱上我,不是吗?”
是啊,她也爱上他了呀!“真的是冥冥中注定好的?”该放开来爱了吧!她不能那么自私。
“是的!一定是。”
“我很自私吧?几乎都不付出。”
“我不在乎,我一定可以打动你的心,解救你被囚
的爱,排除你的心理障碍。
舒,把你的未来交给我吧!”莫继尧真诚地说。
丁剑舒感动得流泪,任莫继尧吻去她滚烫的泪珠。
“宝贝,别哭,别哭了…”
第一次,丁剑舒主动献出她的吻回报他,双手紧紧圈着他的
,令莫继尧好不震惊!
“舒…”
“我有没有告诉你,在你的怀中好幸福?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爱跟你在一起?
我,我也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尧…”丁剑舒笃定地说,也唤出了在心中喊过千遍万遍爱人的匿名。
莫继尧无法形容内心的
越,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心爱的人儿,紧紧地拥抱伊人的娇躯,而他那可爱的人儿正热情地响应着他,爆发的情
淹没了一切思绪,他们只想拥有对方,毫无保留地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爱啊!
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开,但,莫继尧毫不犹豫地抱起心爱的
子回寝宫去…
莫继尧为了与心爱的
子多培养感情,决定带她探访鹰谷的灵魂之处--那片浑然天成的山光水
。也就是等于正式带丁剑舒游历鹰谷,说是带她出宫透透气也不为过。
莫继尧一想起当他对爱
提起此事时,她那
天喜地又雀跃不已的快乐模样,他还是首次看到。见她如此高兴,莫继尧也沾染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令他对此趟外出也开始期待起来。
可是,剑舒那个性…
“我要骑马!”丁剑舒双手硬拉着莫继尧爱骑的缕绳,在出发之际使
子地说。
“坐马车。”莫继尧摆起脸色,不容反驳地说。
“骑马!”丁剑舒倔强得很,她就是要骑马。
“又不听话,坐马车。”莫继尧还是不顺
子的意思,
子应该以夫为天,夫唱妇随的呀,怎么他的
子偏偏跟他唱反调呢?一向发号施令惯了的莫继尧自是不能接受,而且他可是有正当的理由。
“骑马、骑马!我要骑马。”
“好,我问你,你可会骑马?而且咱们要去的地方要走些山路,你行吗?”
“我…我…”她当然不会骑马啦!
“看吧!你不会骑马却吵着要骑,坐马车好。”
“不要啦!我纔不坐‘囚箱’!既无聊、又闷,也不好玩,骑马多有趣呀,而且我从没骑过呢!好不容易逮着了这难得的机会,放弃多可惜呀!”丁剑舒把这次机会形容得好像仅此一次似的,错过了就没得等啦。
“可是你根本不会骑呀!可不是我不给你商量的余地。”
丁剑舒马上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很努力地制造泪水,可惜,就是挤不出一滴代表
的眼泪,但,她有模有样地轻咬着下
,把头一低再低,看起来好像暗自饮泣似的。莫继尧早就看出她的小把戏了,她可不是第一次使用这招,骗得了?人却骗不了他。“舒,别装了。”
“不装就不装,你那么精明干嘛?不会假装一下啊,反正我不坐马车。”
“…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到底是你大,还是我大?”
“当然是…你大。”这‘你大’两字,丁剑舒不好意思地放低音量,毕竟莫继尧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大头目。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
“我本来是忘了,是你一提我纔想起来的。”
“你…”莫继尧真不知是该痛打她的
股好呢?还是臭骂她一顿,他的脸色不大好地说:“你可比我还目中无人,敢情是骑到我头上来了?”
“没有哇!我可是很安分守己的。”丁剑舒冤枉地说。
“那你把我的话住哪儿摆了?”
“耳朵喽!我的听力可是一等一的。到底咱们去不去嘛?”丁剑舒可是等不及了,干脆侧坐上马算了,会轻功的她要攀上马背是轻而易举之事。
瞧瞧瞧!这丫头根本把莫继尧的话当成马耳东风。
“丫头!我可答应让你骑马了?你可真自动。”莫继尧对坐在马背上的
子无奈地说。
老实说,见爱
这么想骑马,他实在不忍让她失望,又见她早已自顾自个地跟马儿玩起来,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好不高兴的样子--既然那匹马甩都不甩她,莫继尧也只好认了。
“咱们快出发好不好?”丁剑舒认定丈夫允许她骑马。莫继尧叹了口气,跟身后的天鹰十二杰
代几句话后,便跃上丁剑舒骑的那匹马。
“咦?你别跟我抢马啊!”“娘子,我看是你抢了为夫我的马吧!”搞清楚状况。
“是我先上的,就是我的。”丁剑舒脸不红、气不
地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论起先后,它可跟了我五年了,原本就是我的座骑。”莫继尧是跟丁剑舒对上了。“哪有人这样算的?”
“我还问你呢!”她哪来的歪论?
“好,就算是你的好了,可也是我的啊!”“不一定吧?”
“谁说的?夫
的财产是共有的!”
“谁规定的?虽然我不介意你拥有我的东西。”
“不管啦!反正你的就是我的!这是改变不了的铁律,我没告诉过你吗?”好像忘记声明了吧?丁剑舒侧头想想有无告诉丈夫这档事。
莫继尧对自己的
子是不会鄙吝的,她要啥儿,他就供她啥儿,他是不会反对这条
子所谓的‘铁律’,但…
“哦?我是不反对我的就是你的,那…你的就是我的喽?”这纔公平啊。
“哦--你错了。”丁剑舒得意地摇摇手。
“不对吗?”
“我忘记告诉你这条规定的全文。”
“还有下文啊?”
“当然啦!我的座右铭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丁剑舒昂首道,赖皮地宣称着。
这…这算哪门子的座右铭?这丫头还直嚷他‘鸭霸’,依他看,她纔是土匪、强盗嘛!简直是吃定他了,不过…嘿嘿嘿…“是吗?我支持你!”
“真的假的?啧啧啧。”丁剑舒
恶地上下打量着丈夫。“你可不是普通的肥羊耶,钱多、权大、人俊、奇珍异宝也不少,身价非凡哩!我真是挖到金矿了,金
婿!”丁剑舒满意地拍拍丈夫结实的
膛。
“可不是吗!金
娘子。”莫继尧
她笑着。
“好难听哦!”丁剑舒不满意地皱皱眉头。“你笑得好
门、满老
的…”
她嗅到危险讯息。
“没有哇!我那么刚正不阿,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他笑得很得意,就算他的
子是爱搞怪的齐天大圣,那他就是神通广大的如来佛,她怎么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我老早就声明过你属于我的啦!”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说来说去、辩来辩去,还是莫继尧坐收渔翁之利嘛!只有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公平!你赖皮。”
“哈哈哈…是你赖皮吧!”
“是你啦,好诈哦!”“好啦!再吵哪儿都去不成了。”莫继尧忽然往马腹踢去,马儿嘶叫一声,疾奔出宫,只见马上的丁剑舒惊呼一声,连忙紧紧抱住正朗朗而笑的莫继尧。
那两人根本忘了那一?看着他们从抬杠到出宫的人们,天鹰十二杰讶异着莫继尧巨大的转变,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的鹰王居然变得如此‘人
化’?那笑容一天比一逃卩呢!
翠香那班侍女倒是见怪不怪,总之一句,就是爱情的魔力啦!倒是她们不
讶异于天鹰十二杰为何未跟去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天鹰王朝最具分量的两人单独出宫?
莫继尧带着
子策马疾驰,奔入蓊郁葱翠的山林间,蜿蜒崎岖的山路令人因之颠簸不已,呼啸过耳的风声令丁剑舒微惧起这种疾速奔驰,何况她坐的交通工具是古代的马,而非二十世纪满街跑的车,那种比地震更可怕的震动快把她的骨头给摇散了!早知道就乖乖地坐‘囚箱’算了,不过,依丁剑舒看来,走这种山路若坐没防震功能的马车,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可能令她‘晕车’。
莫继尧放缓了速度,驱车使马儿俐落地进入一条秘径,探入一个拥有层层天然树丛为屏障的世外桃源。
待他们完全进入这世外桃源的领地后,莫继尧勒住马儿,率先跃下后再抱丁剑舒下马,然后轻拍了一下马背,那匹黑驹便自行离去。
丁剑舒无暇管那匹马跑哪儿去了,因为她已被眼前的一切慑服了!
映入她眼里的是个有烟岚缭绕、巍峨嶙峋的峰峦,苍穹镶着朵朵浮云,在苍翠
滴的青山环绕下,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原野,缀饰着一片万紫千红的花儿独领風騒,再有一股清
由山的一头
经此地后,继而迈向另一个未知的尽头,微风徐徐地吹拂着大地,连那野生的碧竹也随风摇摆着,伴那荫绿的树姿飘摇,和煦的阳光洒遍所及的各个角落,也赐予了摇曳生姿的树竹摇影,耳边可闻四面八方涌来的鸟啭虫鸣及淙淙的
水声,在这如梦似幻的山谷间
漾着,令人心旷神怡地忘怀浮世俗尘,清净所有扰人的懮烦,释放受缚的心灵远离尘嚣。
见她一脸向往神
,不自觉地
出会心一笑,这样的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与吸引力,如同偷偷下凡的仙女般,留下那一记令人难以忘怀的笑容后,便随那轻吹的风儿消失…思及此,莫继尧心头一怔、眉头一紧,一颗心也沉重起来。
他是何时信起那些鬼神之论的呢?瞧他把剑舒比喻成啥儿了?但,他却从来没反驳过她来自天界的二十世纪,好矛盾啊!
“这里是仙境吗?简直是美呆了…”丁剑舒忘情地说,她还未从那无法形容的感动中回神,自是没发现莫继尧的异样。
美呆了?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吗?他看只有那个叫二十世纪的地方吧!
“喜爱吗?”
“嗯!”丁剑舒十分肯定地点头,兴奋地对丈夫说:“这里真是美得不象样,该不会有什么神仙美眷住在这儿吧?”丁剑舒的星眸闪着十分热切的光芒。
又是神仙!
“没有。”莫继尧不悦地冷冷道。
“你怎么了?被‘倒会’也不用这样啊。”丁剑舒十分不解地问,莫继尧已经好久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同她说话了,他今天是哪
筋不对劲?
‘倒会’又是什么鬼名词了?现在的莫继尧只要一听属于天界二十世纪的东西、语言,他就无法冷静地发起无名火。
“小舒,你不要再使用不属于人间的辞藻。”
“没有哇!”什么人间不人间的,她说的话一向是‘人话’,她可不是神仙或幽灵,说啥鬼话。“该不会是我太先进了,而你太落后了,听不懂我说的流行语?”
莫继尧怎好承认呢?他运她说的话意也一知半解的,虽是前阵子被迫学了不少,但,她的‘流行语’未免太多了吧?更换的频率可高得吓人,真是太侮辱他这满腹经纶的纔子了,传出去可会笑死人。
“小舒,你说话实在太没大没小了。”他又板起脸来,不悦地责难
子。“生气了?”见丈夫不回话,一脸臭臭的,丁剑舒自知不该老拿此事作文章,是她自个理亏,只好让步啦!“好好好,不气不气,小的知错,行了吧?”她拍拍他的肩,这是一个艰难的动作,她老公身高少说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而她可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
莫继尧闭着眼,双手环
,一副冷漠得紧的样子,连开开金口说说话都嫌浪费似的。
丁剑舒首次见高傲的丈夫如此,机伶的她马上改变立场安抚道:
“你别气了嘛!怎么这样小心眼?还闹弯扭!这可不像威风凛凛、自视非凡的你哦。”
莫继尧依然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喂喂喂!我都这样背着良心夸赞你了,还不满意啊?”丁剑舒想
丈夫,却依然徒劳无功。唉!看来她只好出卖自己,使出杀手(金间)。“亲爱的、英俊潇洒的夫君,你就别再生气了,娘子我会心疼哟。”
恶--她不敢相信自己讲得出这么
麻兮兮的话!
莫继尧忍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想不到自己也会如此失态。“哈哈哈…哈哈哈…”丁剑舒听到莫继尧嘲笑成分居高的爆笑声,气得跳脚。“笑笑笑!笑死好了,有什么好笑的?枉费我如此不计形象地讨你开心。”
“我开心哪,要不怎么笑?”莫继尧一扫心中的不快,笑容满面地拥住气虎虎的
子。
“但,你分明是在嘲笑我啊!”“都是笑嘛,谁叫你那声调那么嗲,跟你的个性根本不搭调,
好笑的。”
“我…我…”丁剑舒涨红了脸,噢!No,是气红了脸。“莫--继…尧--”她咬牙切齿唤着丈夫,暗示他台风要来袭了,还不知死活。“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感动就算了,还笑我,我…我不要跟你好了!”
丁剑舒凶巴巴地挣脱莫继尧的怀抱,负气作势要走。
莫继尧觉得自己好无辜喔!这样一个
子,说她任
她又不承认,动不动就生气,拉开她吓死人的大嗓门直嚷受气,疯了的他纔会为她倾心,但,又管不住爱她的心,唉!
得他这一代霸主不举白旗,也难!
“别又来了,好…是我的错,行不行?”莫继尧一副告饶的样子,把
子拉回怀中,哄着说:“喏,今儿个可是来散心游玩的,应该开开心心的,咱们别闹了,可好?”
丁剑舒嘟了嘟嘴,白他一眼后,道:“是你莫名其妙先生气的。”
“是!”反了嘛,他简直被
子
得死死的,什么男人的自尊也不知跑哪去了。
瞧堂堂鹰王的他,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丁剑舒不觉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自己
使
子。
“对不起…”
“啥儿!?”莫继尧吓一跳,这丫头怎么又换成一副十分自责的样子?“你…没事吧?”
“我不该闹脾气的…其实我不是这样的,真的!只是…只是…”丁剑舒懊恼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反复无常的个性。
莫继尧会心地一笑,他就爱她这么率真、坦然、不做作、没心机城府,看惯了后宫那?美丽却虚伪的女人,这样的她反而吸引他,他的
子是多么可爱啊!
“我知道,你讲话一向心直口快,高兴就高兴、生气就生气,既冲动又逞口舌之快,多是气话。”
“还有哦,我心肠很好。”丁剑舒声明道,就怕他认为她是恶妇,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而且,我…我…”她真怕他误会。
莫继尧只是柔情万千地吻上她的朱
,之后,道:“你啊,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总在事后百般忏悔,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存心的。”
他可真了解她。丁剑舒的眼神净是崇拜地看着丈夫,笑着猛点头。“想不到你还颇了解我的个性的嘛。”
“当然。如何?该犒个赏吧?”
“这是当然的喽!”语毕,丁剑舒在莫继尧的脸颊上烙个香吻。
莫继尧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只是他热切火辣地袭击她的红
,逐渐加深这个吻与之
绵…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双双注视着对方那双盈满爱意的眼,然后甜蜜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散发的
人气息,他们不需多余的言语,这一切,尽在不言中…
“哇!真是大美了!有这么好的地方,你竟然不早些带我来,这真是我的损失!”
抱怨归抱怨,丁剑舒的眼睛可没闲着,她正用心欣赏这美若仙境的地方。“这究竟是哪儿?”
“这里是鹰谷秘地,就是百姓所说的神秘圣地。”莫继尧牵着丁剑舒的小手信步走来,首先拜访的是那片碧绿竹林。
“哇
!圣地耶,是不是有啥儿稀世宝物啊?长生不老葯?起死回生草?啊!
还是武功秘籍?宝剑?还是…”
“瞧你,把这当百宝谷啊?”莫继尧好笑地捏了捏丁剑舒小巧的鼻子。
嘿,本来她还想问是不是有神仙呢!但,怕他会‘抓狂’纔没问。
“不然干嘛唤做圣地?”
“自然是有它的神圣之处。”
“说来听听嘛。”
“因为这一个山谷山灵水秀,奇珍异宝孕育繁多,而且它美得如同仙境,一向坚信神鬼论的百姓便以圣地来丰富它的神话色彩,我就从没把它神化,但,我赞赏它的美。”
“嗯!可是,你不会觉得有神话色彩的传说比较浪漫吗?”
“浪漫?啥意思?”
“就是…”扯到哪去了?这叫她怎么解释咧?“反正那样比较吸引人,唉呀!
别净说这儿,之前你说有奇珍异宝,是不是有长生不老葯和起死回生草啊?”丁剑舒好奇地问,一脸兴致
的样子。
“没有。”莫继尧笑着摇头。
“那还有什么奇异之处嘛。”丁剑舒失望道。
“嗯,我想想,记得好像有什么千年灵芝、向
乌、回魂草、千年人参…”
“哇--真的假的?”丁剑舒瞪大双眼,好不吃惊。
“大概吧?至少我曾见过千年灵芝。”
“千年灵芝?哇--那可是宝耶!有没有摘下它啊?还在不在?借人家开开眼界!”千年耶,少说也修炼成
。她是‘神话化主义’者。
“哪容易!此谷灵气重,千年灵芝更甚之,见芝不易、取芝更难,还得碰碰运气。”
“哦--它一定很会躲吧?”丁剑舒想象着乍然缩回窝去的灵芝。忽然,她联想到千年人参…“天哪!千年灵芝就那么深具灵
,那千年人参…啧啧啧!那岂不生了两只脚,见人就跑!”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而且至今没人见过,有很多灵草都是人们胡乱
传的。”
“咦!有可能哟,无风不起
,搞不好那千年人参早修炼成仙啦,还留着给人吃啊。”嗯,可能
极高。这是丁剑舒自认的。
“真是的,世上没有神仙。”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我不排斥有神仙存在的论调,世上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不是咱们人类的知识领域可以合理解释的。”这句话,丁剑舒记得是司马文曲告诉她的,当时她就赞同,如今,思及她的际遇,她更坚信造物者那股神秘的奇异力量。
“是吗?”莫继尧冷静地思考这问题,同时,他也被一连串排山倒海的疑问席卷,他真的得好好想想。
这样一路闲聊,他们来到了竹林中央的心天地。
“哇--是小木屋耶!”丁剑舒像见着了心爱的宝贝般,迫不及待地奔向那幢小屋。
她身后的莫继尧只能笑着摇头,一脸宠溺的样子,他这
子就是
孩子气的,玩心也较重。
“别跑那么急。”
那妞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夺门而入,见里头一应俱全的竹制摆设时,令她兴奋地哇哇叫,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此时,她纔发现这是一间货真价实的‘竹屋’。
“瞧你,兴奋成那样子。如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赖吧?”嘿,这可是他当年同天鹰十二杰的心血杰作。
“好
哦!空间颇大的,不算小。”丁剑舒可佩服了。“这儿好干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常来,这儿是我的私人
地,所以外人是不得其门而入的。”
“该不会是…你自己…打扫的?”有可能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君主。
莫继尧耸耸肩。“有何不可?”号外!号外!天要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莫继尧这僻傲自负、高高在上的鹰王,竟然自己打扫小窝耶!
见
子一脸不可思议的呆愣神情,他真不知该生气好呢,还是大笑几声?
“很难相信?”其实,细细想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丁剑舒依然十分震惊,困难地点点头,一副‘这怎么可能’的样子。
“我也是。”莫继尧看
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也承认自己的感觉。
“那你为何还要做?”虽然这原本不是啥儿大问题。
“不排斥,因为我喜爱这儿,不喜爱有外人闯入我的天地里。”莫继尧一向是很‘性格’的。
“那…我呢?你喜不喜爱带我来呢?”丁剑舒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十分小心翼翼地。
莫继尧温柔地一笑。“当然喜爱,你是我的
子、我的爱啊!所以希望你能与我共享这儿的良辰美景,过过只有我俩的欢乐时光。”
难怪,这回他没让一向形影不离的天鹰十二杰跟来。
丁剑舒对莫继尧的用心安排是满心感动,比以往更爱他一些。“你真是用心良苦,待我真好…”她有些哽咽地说,并投入丈夫温柔的怀抱。
莫继尧一手环抱爱
,一手托起她的脸儿,用专属她的柔情,温柔地说:“我只愿你快快乐乐地伴在我身边,永远…永远…答应我,可好?”
“好,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丁剑舒深情地允诺,感动的她早已是双眼盈泪。
“我的宝贝…别哭…”莫继尧俯首吻去爱
方夺眶而出的泪珠后,便深情地吻上她的
。“我爱你,舒,我爱你…”“我也爱你,尧,尧…”
相爱的两人忘情地拥吻,
情地渴望彼此,他们褪去彼此的衣衫,倒向一旁的卧
,共赴巫山云雨…
天空已披上橘红的光,想是已接近
暮斜
之时了吧!
莫继尧趁太阳未下山之际,带着丁剑舒回到初来的谷中原野,一手拥着她的肩,一手指向一面山墙,道:“舒,你看那片山头。”
“天!大美了…”丁剑舒又再次臣服醉心于大自然千变万化的奇妙之美。
西面那片山头间
入一道金黄,假峰峦间天然形成的夹角,那抹斜
之光便
入谷中,使得偏北的青山有了两极化的异样,上半部拜那抹余晖所赐闪着金黄绿;
下半部因角度的关系却是深
的墨绿,远远望去煞是美丽,更教人钦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巧妙的一举,却酿造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山川之美。
“旭
东升之际,东边的峰口也会出现类似的奇景,那时,光芒是灼热又刺眼,充满生命与热情,如同夹持着冲劲与力量般;
落之际,便是西边峰口柔和温顺的慈蔼之光,似抚慰谷中过度的喧哗般,宁静祥和又神圣。而南北两面山墙便会有很对比的
泽出现。每见此举,总能令我浮躁的心灵归于平静。”莫继尧语调轻松平稳地说。
“嗯!我有同感。知道吗?在我生长的那个地方,想见见美丽的自然景
,还得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往深山幽谷去,而且不保证一定不负所望,很多地方美则美矣,只是空徒人工刻意营造的美丽外衣罢了,很难觅得原始自然的芳香气息,及那股慑人的空灵之感。”丁剑舒想起水土林木严重失调的台湾,有感而发地感慨着说。
唉…不知这连二十五史中也查不得的天鹰王朝,是否存在与中国历史同脉的光
洪
?抑是曾存在另一个次元的悠悠岁月中?但,不管它曾在哪个次元、哪个时空中繁华过,她…这个不属于此地的二十世纪女孩,却真实地烙印着她踩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足?,真实地遇上生命中的最爱。
“想什么?这么入神?”见
子若有所思地不知道神游到何方,莫继尧关心地问。
“这里那么美,你待我这么好、那么宠我,令我过得十分幸福美满;但,一切都太顺利了、太完好了,让我觉得一切好像一场梦,怕梦醒成空,什么都没有!”
丁剑舒说出另一个隐懮,也是最初莫继尧对她坦白过的一个问题--一个十分现实而她又无法掌控的问题。
“这不是梦,宝贝,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守着你,不会让人分开咱们的。”
莫继尧感到爱
心中的恐惧与无助,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传给她热力与力量,向她承诺他对她的执着。
就怕你守不住我啊!丁剑舒在内心近似哭喊地说。
“抱紧我,尧,说你爱我。”丁剑舒无助地寻求丈夫的保护,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怕下一刻她就莫名地消失。
“我爱你,舒,我爱你…”莫继尧知道爱
的恐惧,他并没忘记她曾说过的话…
我的去留并不是我可以预知、自主的…
这句话,首次令身为鹰王傲霸如他也感到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及那种难以形容的无形鸿沟,令他的心不
起了防备,心头袭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落前,天空的那片红霞飞掠过一?十来只的苍鹰,在鹰谷圣地的上空盘旋着,阵阵
昂的鹰鸣在谷间来回传
着,好似在鼓舞这对夫
,令丁剑舒的心情不
好转。
“尧,你看,是鹰?!咦!那只红色的老鹰不是赤鹰吗?哇--白、白色的耶,有白色的老鹰!”丁剑舒指着在天空盘旋翱翔的鹰?,大惊小敝地说。
见爱
心情好转,又恢复她吱吱喳喳的本
,莫继尧也跟着稍宽了心,笑着说:
“它是白灵,是赤鹰费了好大的工夫‘驯服’的
子。”莫继尧一想到跟他一个脾气的赤鹰,也一样栽在爱情这种玄东西,就想笑。
“原来它跑去追老婆啊!敝不得好些天没见到它那神气巴拉的跩样子,也没来向我示威,呵--好家伙,讨个老婆还要用‘驯服’的?一看就知道它强迫白灵就范,这个‘鸭霸王’简直是你的翻版嘛!”
“是啊,也没办法,谁叫白灵的脾气跟我的娘子一样难搞定,不用点魅力是不行的。”莫继尧说得好像是他牺牲
相纔
拐到
子般。
“唉!谁叫白灵同我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们有资格挑最好的!”丁剑舒的瞎掰吹牛功夫可不是盖的,自我吹捧一下也不错。
“对呀!白灵可真会挑,挑到像我这么英俊、有权、有钱、有地位的赤鹰做丈夫,婚后一定很幸福。”
“喂…”丁剑舒好笑道:“太离谱了,赤鹰或许可说有权、有地位,可是我看不出它哪里英俊、哪里有钱啦?”
“国币不同,行不行?老鹰用的东西,他们自己懂就够了。再说,鹰跟人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趣?给那些臣子听见了一定不敢相信。
“是吗?赤鹰是王中之王,应该有资产吧!但未必长得好看呀!”
“哪用怀疑,凭赤鹰是稀世珍禽,又跟我一样杰出醒目,铁定同我一样英俊。”
唉,他大概被
子带坏了,这么不知谦虚的话,他竟然说得脸不红、气不
,真厚脸皮。“所以喽,白灵不被跟我一样才貌双全,又宠溺
子的赤鹰驯服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白灵也是罕见的珍禽,又跟我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地吸引人,世上难寻第二!难怪同你一样的赤鹰会穷追不舍,宝贝得跟我一样的白灵,终于被‘你们’给追到‘咱们’了。”
“皆大
快,多好哇!是不是?”莫继尧温柔地说。
“是呀!”丁剑舒甜甜地回答。
两人相亲相爱地又把
瓣贴在一起,热情地拥吻起来。
在那片暮色下盘旋的鹰?也各自归巢,只有赤鹰跟白灵还夫唱妇随地
连在鹰谷圣地的上空,唱扬着一声声、一声声的鹰鸣。其实,赤鹰及白灵在抗议!
抗议着…
为什么陆地上那两个家伙夸来夸去,都是在夸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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