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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十一章 荒谬
 秦喜颤声道:“晨娘娘前去探视,不知怎的,云贵人她…居然好了!”

 他不知是惊还是疑,说来有些语无伦次。

 元祈听得直皱眉头,微愠道:“妇人小产之难,又怎么会好了?”

 他想起昨夜晨所说,心中也生出疑惑,起身便往昭宫而去。片宁静祥和,皇帝急急入殿,却见殿中气氛凝滞诡异,云贵人双目红肿,却居然静坐高椅之上,端着一盏杏仁酪小口喝着,衣衫稍见凌乱,神态举止间,茫然呆滞。

 皇帝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目视皇后,见她端坐有如泥塑木雕,瞳仁中光芒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略带些明了,又有些疑惑。

 “皇上,所谓庸医误人,自古如此,更有人见风就是雨,乍惊之下,才引起昨动。”

 晨在旁缓缓答道,她端详着檀木雕花椅的纹路,似笑非笑的微讽道。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看了看皇帝,嗫嚅道:“云妹妹未曾有孕…”

 “御医呢?!那在场的证人呢?!”

 皇帝气得发昏,只觉得这一场儿戏,简直荒诞,他怒极反笑。(,,)。

 “云萝这孩子体质孱弱,碰撞之下,当伤口迸裂,鲜血淋漓,她自己也生出误会,臆幻觉之下,真好似自己腹中有胎儿夭折…皇上且恕我照管不周…”

 皇后哭得哀怨,以袖掩面,众目睽睽之下,只觉无地自容。

 皇帝听着更觉蹊跷,正要幵口再问,却见晨曼然一笑,使了个微妙的眼色,飒然起身道:“我要回宫了…皇上的辇舆送我一程如何?”

 两人携手齐出,不顾身后云萝蓦然低泣,皇后颓然跌坐,满面怨毒。

 皇帝步入中庭,但见满院垂柳繁花,素雅馨香,想起与皇后旧嬉戏其间,那般的脉脉温情,不嗟叹道:“芙蓉如面柳如眉…”

 下半句,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物是人非,他又如何去对景垂泪…那个月下柳梢,把臂盟誓的女子,已然被这万千宫阙扭曲,不复从前。

 皇帝心中涌出淡淡疲倦,身后殿堂,分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隔数重…他不想回身,亦不想记起那些甜蜜过往。

 “是朕太天真了…”他低喃道。

 “是在说皇后吗?”

 清冷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却偏偏带着微妙的暖意。

 晨与他幷肩站于树下,仰望着绿荫中点点金斑。

 “皇上明白了吗…”

 “朕只知道,这是皇后使的手段…”

 元祈静静说道,对自己的结发中宫,他已是心灰意冷。

 他侧视晨:“你今用剑了?”

 “由何得知?”

 “剑鞘。”

 晨瞥了一眼自己的佩剑“太阿”将长穗拂整,轻轻的,说出一句…

 “今云萝险些丧命于我剑下。”

 她微微眯眼,想起晨间那幕…

 她正近前,一探究竟,却见皇后有成竹,命人将帐帘轻启,云贵人面色惨白,青白加,呼吸间,颇是微弱。

 “杨宝林如此狠毒…听说晨妹妹与她好?”

 皇后在旁问道,语声幽幽,意味深长。

 晨取腕把脉,闻言心生警兆,再一端详云贵人,却见气息渺渺,简直就要闭过气去。

 好一个毒计!

 她柳眉轻扬,长袖一拂,再不去为云贵人把脉,而是取过涧青手中的“太阿”沧啷一声,拔剑出鞘。

 晨间的光金灿,照于雪亮剑身,锋芒不可视。

 “晨…晨妃,你要做什么?!”

 皇后雪白面孔变为铁青,她惊恐不已,踉跄着后退,一不小心,踩着自己的裙幅,摇摇坠。

 周围宫人大吃一惊,门外侍卫正进入,被晨目光一扫,顿觉重如泰山,一时不敢行动。

 “皇后稍安勿躁,我这就来为云贵人治病。”

 晨莞尔一笑,任由光照耀全身,她神情凛然,如冰雪一般高远,微笑中,却另有一种嘲讽。

 “治疗…?”

 皇后仿佛不能反应,只是机械重复着。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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