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你说她不在香港,那她在哪里?”周家帆无法想像她竟然不在香港。
东方辙看着有点失控的周家帆,真想捉弄他一番,人只不过不在香港而已,用得着这么惊吓过度吗?
“是不在香港,而现在这个时刻她人在哪儿呢?我也不怎么清楚。”这是真的,他只知道冷癐在加拿大,问题是在加拿大的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在逛街也说不定,不过,只要他一通电话就可以知道她人在哪。
“她清醒后不超过两个礼拜,能到哪呢?”周家帆道出他的疑问。
就让他等待吧!“她去出任务,人在加拿大,若是你想见到她就等吧!”
加拿大!?她竟然还去出任务。“你竟然让她去出任务,你该不会忘记她也才清醒没多久。况且,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只要是你东方辙想查的,没有查不出来的不是吗?”
“我不清楚三年前你所认识的冷癐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三年我所认识的她;现在即使是我想限制她的行动也不能,她的固执绝非你所能想像,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就连我都很少跟她作对,我也不想让她再出任务,但她一清醒,就即刻接下任务飞到加拿大,连我也阻止不了。还有,我的确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马上知道冷癐她人在哪,不过,你若想直接到加拿大找她,这点我是不会认同的。”
“你…”周家帆真想送一拳给他,但这个时候他必须沉住气。
东方辙知道他快要发火了,不过他就是要看看他吃苦头的样子,谁教他准备抢走冷癐。“老实跟你说,加拿大的任务冷癐早就完成了,但她现在为何还在加拿大呢?那是我让她留在那儿多玩几天的,难得三年来她终于想好好的大玩一场,我可不想让你去搞破坏,你想留在香港等她也可以,或者想到加拿大找个一个半月也可以。”
“我留在香港等她回来。”
说完,周家帆便转身离去,才刚转开门把,背后又传来东方辙的话…
“冷癐是会让你带走的,但是,绝不是在这个时候。”
周家帆愣住,没有回身,只是简短地问一句:“你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等冷癐回来,你就知道。”
听完,周家帆便开门离去。
而东方辙竟
出狡猾的笑容,拿起大哥大拨出一串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哈喽!亲爱的,你现在在哪呢?”
冷癐一听是东方辙,实在有点不习惯他现在这种玩笑的语气,因为那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引起他的兴趣,而且肯定是跟她有关。(现在在哪?我也不晓得,得问问左圣才知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东方辙心情突然大坏、咬牙切齿,当初派左圣去保护冷癐实在是天大的错误,应该由他亲自保护才对,那么现在在加拿大逍遥的人可是他,实在太便宜左圣那家伙。不过癐对他实在是了如指掌,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她才能立即知道他的思维。
“癐,还是逃不过你对我的了解,既然什么也瞒不住你,那我只好直话直说,刚刚周家帆才来找过我而已,现在大概已快走出阎帮大门。”
冷癐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还好吧?不过依我的想法,他大概也好不到哪去是吧!)“呵!他壮得跟牛一样,还有勇气找上阎帮来跟我理论呢!你说他能不好吗?不过还是你聪明,我的确是小整他一番。”想到这,东方辙不自觉地得意起来,实在是太过瘾了。
(你没为难他吧?)东方辙想想,说没有的话,冷癐绝对不会相信他的。“我这应该也不算是为难啦!反正在你还没回香港的这些日子,我想我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太无聊,想必他一定会天天往我这报到,怎么?你想要舍弃你的无限长的假期提早回来吗?”
冷癐一时
了方寸,从未想过周家帆竟会找到香港来,而且天天往阎帮那里报到;若她不知道他已到香港,而在加拿大待个一个半月,那他岂不是在香港白等了吗?不过,冷癐还是很快地回复她应有的冷静。(我再想想,反正,这阵子不是也没什么任务吗?再说吧!)“好吧,那要回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哦!”(嗯,就这样了,Bye!)“Bye!”
拿着大哥大,冷癐的思绪仍沉浸在与东方辙的谈话中…想必他一定会天天往我这报到。冷癐叹口气,他难道忘记她可是打算要杀他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个杀手,任务就是要杀了他吗?他何苦这么执着呢?
“小姐、小姐!”左圣在一旁喊了几声。小姐不过是接了少主的电话嘛,怎么就发呆好一阵子。
冷癐突然回神,应了声:“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看小姐接了少主的电话后便一直在发呆,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要不要提早回香港呢?”
冷癐忧愁地看向远方,淡淡地说:“没什么事,走吧!下一站我们准备要去哪玩呢?”
一早,果然看见周家帆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里等着阎帮少主。而东方辙也早知道他是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早在昨天周家帆踏出阎帮后,就下令告知所有属下,以后让他自由进出阎帮,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是冷癐的心上人,所以,想动他一
寒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东方辙知道周家帆早早就来到他的办公室,所以,进到办公室后也没有太大的惊讶,反倒想继续挪揄他一番:“我说周大总裁啊,你公司的事情是都不用管了吗?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偏偏一大早就比我这堂堂阎帮少主还尽责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要不要我差人帮你准备一张打卡单呢?或许哪天癐回来时,我还可以拿它来证明你的痴心。”
周家帆当然明了这是东方辙的
将法,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你只要告诉我可以联络得上冷癐的方法,那么我保证不会天天往你这里跑。”
东方辙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不过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说到这个让我突然想到,昨天你刚踏出我的办公室后,我便联络上癐了,她现在可是过得非常快乐,你忍心去打断她这三年来得来不易的假期吗?”
“好!我不打搅她,但当她决定要回来时,也麻烦你跟我联络一下。”周家帆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什么时候联络冷癐,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他就是故意在他走后才要联络。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反正公司的事情他都
代清楚了,只要晚上回饭店利用他的手提电脑,也就可以了解整个企业的营运状况,况且,即使他放着好些天不管,也不怕公司会倒。
周家帆留下自己的大哥大号码与饭店房间的号码,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也不想留在这被他消遣,所以他决定回饭店。
“这么快就要打道回府啊?我还以为你这个痴心人可能会留个一整天,没想到…啧!”“你认为我会留在这里让你继续嘲笑吗?”周家帆丢了一个问题给他。
“当然不会啦!那有空再来。”
当周家帆准备转开门把时,没想到有人比他早一步打开门。
“冷癐!”周家帆实在很讶异他所看到的,真怕这是一场梦,冷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你…”冷癐比他还要惊讶,因为她还特地选在一大早回来,没想到还是让她遇上了,辙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果然比上班族还要敬业。
东方辙也很吃惊,没想到癐竟会为了周家帆提早结束她的假期,而且,这一趟回来,大概也牺牲她一夜的睡眠时间。“癐,怎么突然跑回来呢?而且,你也忘记要提早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你。”说着说着,东方辙便走向冷癐,在周家帆的面前搂住冷癐。
冷癐看向东方辙“没什么,突然想回来所以昨晚便搭机回来,怕太晚所以就没通知你,况且,你忘了我身边还有左圣在。”
东方辙体贴地搂着冷癐到沙发上坐“怎么会呢!你忘了我可是随传随到的吗?这一整晚赶回来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去休息?”
冷癐又看一眼周家帆,他的眼神是那么热切,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好吧!我先去休息,不打搅你了。”
他们的谈话全让周家帆听进耳里,令他觉得非常刺耳,看他们俩卿卿我我的,好像当他是隐形人般,他可真是有一肚子火没得发
,但就算有天大的怒火,在看到冷癐后,也都烟消云散。“癐!”
冷癐看看他,他变瘦了,不过能不变瘦吗?被她那一刀一伤,能够存活已经是非常侥幸。“我想去休息了,有事下午再说吧!”说完,冷癐便先自行离开。
而周家帆仍是痴痴地望着门口,望着冷癐的背影发呆。
“老兄,你也回神了好不好,有事就下午再来吧!你刚不也准备要走人了吗?”东方辙毫不客气地说。
“我打算留在这里等。”
“哇!你也变得太快了,不怕打搅到我的工作啊?”东方辙只要想到他留在这里,那他今天的工作肯定会毫无进展。
周家帆挑挑眉,瞥东方辙一眼,不作任何回答。
“好吧!既然你今天想留在这里,我想今天的工作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进展,那聊聊吧!”东方辙舒服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周家帆自认跟他没有太多的话题,仍是不动声
。
“你不想聊,那是不可能的事吧?因为我想跟你聊的正是你的心上人,冷癐!”东方辙就不相信这个
饵还没办法引起他兴趣,果然…
“你想聊她什么?”周家帆怀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这次亲自来到香港,不可能想要无功而返吧?你的目的仍是要带走冷癐不是吗?其实,人是可以让你带走的。跟你耗这么多天,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你的诚心,只要你能保证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就可以带走她。”
周家帆终于松一口气,等这么多天,终于有点收获,而且还能得到东方辙的肯定,相信冷癐那边会比较好说服,毕竟阎帮势力这么大,要想留住一个人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用我的生命保证,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动得了癐一
寒
!”
“行!若是将来还有人动了她,我想阎帮若想留住她在香港一辈子,也没有人敢再说不。”东方辙为了癐的安全着想,撂下狠话。
“其实,若不是你出现,我想癐一定会一辈子留在香港,而我也会用一辈子来爱她,但是,你的出现竟然让三年来没有任何感情的癐有了些微喜、怒、哀、乐的情绪,即使她失忆了,但她的心仍向着你,我想我这辈子只能爱她、疼她,却永远进不到她的心房里。”
东方辙将目光移向窗外,只是焦点在哪,他也不知道。
周家帆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若没有自己,东方辙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因为他跟自己一样,爱冷癐比爱自己还要深,看冷癐比看自己的生命还重。
东方辙继续说:“只是,我不想再看见癐受到任何伤害,你永远不会知道三年前当我发现她时的那模样,她简直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抢救近半年的时间,终于救回她。本来想以阎帮的势力保护癐可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但前几个星期,她又像是布娃娃般地被送回阎帮,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同是爱他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种感受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顾她,必要时我也会派阎帮的人暗中保护她。”东方辙将目光移到周家帆身上。
“我想我能说的,只有万分感激,谢谢你这三年来对癐的照顾,能够找到一个生命中最深爱的女人,那很难也很幸福,但要放弃深爱的人,会比死还难过,我很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我三年前刚失去羽璇时的那种痛苦,我们俩之间,注定会有一个人失去她、会为情所伤,只是,我绝对不会放弃她,也真的很谢谢你,愿意让我带走她。”周家帆真诚地说着,这大概是这三年来他说最多话的一次吧!
东方辙突然放声大笑几声,然后站起来走向周家帆,像个哥儿们般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他肩膀几下,带着笑意说:“没想到她真的让你改变了这么多,就连话都变多,不过,我可不是真的失去癐哦!毕竟,我还是可以去台湾找你们,而且香港阎帮的大门也都会为癐开着,她随时都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抛弃你。”
周家帆没好气的看东方辙一眼,一拳也顺手地打向东方辙的
,不过只是开玩笑的轻轻打而已。“我都还没将她带回台湾,你就在诅咒她要回香港,实在不安好心。”东方辙故意抚着自己的“伤处”假装着痛地说:“你出手竟然这么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是你的大恩人呢!”
周家帆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摩拳擦掌地说:“怎么?我出手有那么重吗?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是我再试一次看看。”
东方辙马上放下手,可不敢再碰他的“伤处”“不用了、不用了。不过,你真的变很多,素闻你沉默寡言,三年来说的话可能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得多吧!?而且,还会跟我开玩笑,我想你那帮兄弟一定会非常惊讶,尤其是你们那位老大叶守恒,他大概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回来肯定会被你吓死!”
“你以为我是死人啊!我当然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三年来一直沉溺在自我囚
的痛苦中,所以话少、情绪少、表情也少。不过你倒很了解我那几个兄弟的近况嘛!”
“笑话,你当我这个阎帮少主是当假的!?我想要一个人的资料,他身旁跟他有任何关系的人当然是不可能放过的,知已知彼罢了!”
“嗯!”周家帆应了声。
“其实,我们俩也可以是很好的哥儿们,不是吗?而且,我们还有共同关心的目标,那就是癐。”东方辙看着周家帆。
两个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彼此几秒钟,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对方的手。
“走吧!咱们俩去喝一杯。”东方辙提议。
不过,周家帆可不能苟同“大白天喝什么酒,而且我还得等癐来呢!”
“拜托,谁规定喝酒还得看时间,而且,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你还怕癐跑了不成?再者,是你害得我今天的工作严重落后,所以,嘿嘿!你得陪我去喝酒才行。”
周家帆听到东方辙的“
臣笑”就知道他不怀什么好心,是他自己定力不足,硬是要跟他聊天,还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走吧!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大恩人!”
下午,冷癐来到东方辙的办公室里,却老觉得气氛怪怪的,而且,眼前的两个男人还喝了酒,以她身为一名杀手的敏锐感觉,她一打开门便嗅到酒味,而现在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人竟还一同坐在沙发聊天,看起来…看起来像是相谈甚
的样子,她实在快被他们两人搞得团团转。
东方辙首先开口:“癐,来这坐啊!怎么了?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冷癐再次以眼神来回逡巡他们俩。“是很惊讶,惊讶你们两人何时变得这么好?”
东方辙当然知道冷癐一定会感到惊讶,跟他预期的一样,还问相同的问题。
“我们俩本来就很好,只是你没发觉而已。”他还不想说出一切实情,当然不可能跟她说早上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可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哦!”冷癐当然知道理由不会那么简单只有二句话,不过,她很清楚辙不想说的话,是没有人能从他口中听到半个字的,除非他想说。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追问。
终于,在一旁的周家帆开口了:“癐,我想带你回台湾。”
这句话显然比刚刚的情景还令人讶异,幸好冷癐可是有超乎常人的冷静“你凭什么带我回台湾?况且,你又怎知我会跟你去台湾?可别忘了你是三年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个凶手。”
东方辙担忧他们俩会再动干戈,赶忙解释这一切误会:“癐,这之中有些误会,之前我说家帆是害你的凶手是不完全正确的,只能说是间接的吧!其实当年是因为家帆的事业如
中天,引起同行嫉妒,你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今天这块市场大饼落入谁的手中,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不甘,而招来他人的陷害,虽然家帆他们了解会有这样的情况,也时时刻刻在提防着那些不肖企业的企图,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雇用黑道的人,趁你们俩出游时开
杀你们。
家帆为保护你也受了伤,但却来不及拉住掉落山崖的你,而当时我凑巧经过山崖下,发现了你,那时的你身上中
、全身伤痕累累,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幸好你仍有一丝气息,我想你一定是遭人杀害才会受
伤,所以便掉包救走你;而家帆一直以来都沉溺在你死去的痛苦中而没有细查真相,之后,因为家帆那几个兄弟封锁所有的消息,让阎帮查到的资料只停留在家帆和你出游的事,本以为他是害你的凶手之一,所以…癐,家帆也受了伤,且他当年心里的伤可比你身上的伤要来的痛苦许多。”幸好早上和家帆去喝了几杯,才从家帆口中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真是冤枉了家帆,但他还是间接凶手啊!谁教他树大招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冷癐静静地听完这一切,这跟她上次去刺杀他时的那种直觉一样,当她看到他时,实在很难相信他是害她的人,而且从他每次见到她时,都深情喊着“羽璇”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用情至深,但当时没办法的是她已接下任务,不能动情、不能失手,但她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但她仍不得不提出一个疑问:“三年前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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