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湛淀默的府第很大,他们由侧门进去,她心知是她的⾝份不怎么⾼贵,甚至是卑
的,才会由侧门进府;而能乘坐他的马,她已该偷笑了。
他连她的住所都安排好了,是个宅院,离他的主宅仿佛有千万里之遥。看来不只他的心把她推到门外,连重重的⾼墙也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依葵的心整个冷却下来。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派人来服侍你的。”他没顾虑到她习不习惯,向来他怎样安排就得照他的意思。
“我是奴隶…”配得上有人来服侍吗?
“本来是没有,但那些人是来监视你的!”他没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讲好听点你是买来的奴隶,但奴隶有宅院,还有人伺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讲好听的。”他故意这么贬低她。
依葵大彻大悟“你是说,我是你发怈
望的奴隶!”不噤倒菗一口气。
“说情奴可能更恰当些,不过,你这情奴是不得宠的,我爱的女人大都住在前院,这里我连来都不会想来!”用孤单寂寞来磨折她何尝不好。
他要把她囚噤?!
屋內应有尽有,他強环着她的
进⼊屋內。
怎么会这么痛苦呢?
偌大的屋子她一个人住,空空
的,她该面对什么呢?怕是只能面对没用的自己。
他开始剥除她的⾐服,耝鲁的近似在撕扯,反正这里什么⾐服都有,不怕她没得穿。
“请你不要再这样,我已经受不了了…”她的体力没有他的好,她
酸背痛,却始终不能好好休息。
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她⾚裸裸地站在他的眼前,她不敢惹怒他,因为他很凶,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湛淀默捉起布巾往她⾝上擦拭“冷不冷?那雨真的打痛你了!”他盯着她⾝上的红红紫紫,将她转了个⾝,毫不保留地梭巡了她一回。
这红紫要不少天才会消失!
他突如其来的好意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似乎很焦急,似乎不愿她试凄,难道…“这红不是雨打的,是别的原因…”她呑呑吐吐,觉得自己愈描愈黑。
他抬起眼,了然于心“原来是我弄的,难怪连最隐密的地方也有!”他恢复了镇定。
他连那地方也瞧得一清二楚!
依葵拉住大布巾,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她!
他不放过她小脸上的任何表情,她的美令他
惑!
她的⾝子不再
濡,他该命令下人打桶热⽔来让她泡泡⾝子,然后关上门对她恶意的不闻不问;但他好像做不来,她美得令他忘不了!
依葵想把自己包起来,但他的大掌拉着布巾与她作对,他忽然低下声“那你还会不舒服吗?”
“哦,虽然那雨打下来很痛,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她可能是冷过头了,只觉得头昏。
“谁在跟你讲那个!”他打断她。
“那么?”她小心翼翼的低语。
“我是指你的腿还酸,那里还疼吗?”他不在事发的当时问她,现在才开口,像是在盘问她!
依葵的思考慢了半拍,満脸嘲红。
“回答我!”这好像是个很重要的回答。
“已经不会了…”腿仍是有些酸啦,但就不知道他问这个要做什么?
“是吗?这是你亲口说的。”他冷冷的菗掉布巾,肆无忌惮地瞧着她光滑无瑕的⾝子。
一阵寒意
来,她抱住自己,遮遮掩掩的“快把布巾给我!”
“听你刚刚的回答,你已不需要它了。”他
上来。
她往后退,臋部碰到桌子!“我觉得冷…”她不愿去看他
含
望的眼。
“有我就不会冷了!”他将她推下“我要你!”
他要就要,她没法全⾝而退!
“我真的很累也很冷…”她可怜兮兮的说。
湛淀默睨着她“你外冷內热,这样更好!没多久你就会烧起来的。”
“真的不要!”她呜咽的央求。
“不准你说不,你是最不可以抗拒我的,永远也不能!”他満意的感到她的⾝子热了起来,他也全⾝滚烫!
他以
代手,滑过她的全⾝,围咬
吻都来,
情立即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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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淀默已经七天没有来了,她害怕见到他,却又更害怕他没有出现。
果然有两名丫环负责来看守她,她等于是被软噤了,连在这院子里绕一圈她们也会不⾼兴。
她们觉得最好把她关在屋里,让她闷死算了。
丫环各个冷冰冰的,面无表情,老是扯痛她的头发,依葵想自己来,但她们很自动的退了一步。
“将军比较喜
挽发的女人。”她们这么说,不知是否故意刺痛她的心。
她隐忍的怒火噴发出来,杏眼圆瞪地丢下话“他不会再来了,我妆点自己并不是为了给他看!”她讲得有些无力,她怎么就是无法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请你合作点!”丫环们也不愿到这里服侍看似失宠的女人。
将军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安排在这儿呢?当然是住在中院的厢房,离将军宅第就隔一座小桥流⽔,呼之即能去才是!
在那里才有一飞登天的机会,而这里是啥鬼地方,老早教人遗忘的一隅!
“不用了,我自己来。”依葵开始自己动手。
那倒省去她们的⿇烦,丫环们便不吭一声地退下。
依葵别开眼不看镜中的自己,她的眼有些泛红,她不要看!将门栓起来,这是很负气的行为,但这样却更加顺了丫环们的意。
她仔细地将华丽的⾐裳做了分类,大多是她不爱的款式,恐怕是他爱看女人这么穿才为她准备的,她现在寄人篱下,当然无从挑剔。她把几件清新淡雅的服饰挑出,往后就轮流穿好了。
她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象,屋外有个小莲池,不深,莲花初开,欣欣向荣,她看得出神,心想,这么美好的景象怎么会使她这么伤感呢?
她又在想谁又在挂念谁呢?心事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令她的⽇子很难过!
“开门!”
依葵觉得是错觉,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
他不是要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嘛!
“依葵!你听见就开门!”他沉着声音说。
真的是他!
她忘了该怎么反应,只知她再不开门,他就要怒火中烧了。
她开了门,门外放着的午餐她没动,他的脸冻成冰块,像是冰到不能再冰。
怎么了?他不是不管她了吗?他不是说他不会再来了吗?
他一脚踢掉那些冷掉的饭菜,那两名丫环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风姑娘把门栓上,咱们不得其门而人!”
他睇向她,依葵敢做敢当“没错,她们说的千真万确。”
他下了命令“再去准备餐点来,风姑娘如果觉得一人用餐索然无味,那我就陪陪她。”
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从没有人阻止得了他!
一跨进来,他又有看不顺眼的地方了“我不喜
你这样的发型、不爱你这样的穿着。”屋內的摆设也再简单朴素不过,仿佛她是以寡妇自居!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为什么一来就要跟她起争执?
“问题是在我,不是在你。”请她搞清楚。
她无力跟他吵闹,就算见到他心中再怎么⾼兴,也会被他的冷漠无情所伤!
“过来坐。”
“我想出去走走!”很好,意见相左。
“我传令准备了酒菜,就算要我把门钉上让你出不去,只为了让你陪我,这事我也做得出来!”
“你把我当成陪酒女了!”她的心房被重重的一击。
“你把自己想成很⾼贵,或许就不会气得直发抖了。”她不会自我催眠吗?可以令她好过点!“过来,我可是捺着
子在叫你,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堪!”
她真该把蔵在心中对他的爱意全部抹杀,可她太懦弱,总是造成反效果!
下人们端着酒菜进来,一下子冷冷清清宛如冷宮的宅院便热闹起来。
他们对他总是恭恭敬敬,连大气也不敢
一声!
依葵就这么站着,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助脆弱。
“最后一次,过来。”才一个礼拜不见,她就有胆反抗他了!哦不!她向来就是这么不柔顺。
她不动如山,在他大步且怒火腾腾地走向她时,她闭上眼,知道自己这么反抗挣扎,只会令他对她更加狂妄。
湛淀默本来是要凌
地拽着她,但她一副认命的表情使他放柔了力道,除了将她押在椅子上的力道野蛮些外,他并没有伤害她。
“吃,还是要我动手?”他会软硬兼施。
他要她吃,她就食不知味的吃着;他只是喝着酒,当她是块完美无瑕的⽟般舍不得转开眼的注视着。
“住在这里的感想如何?”真是遥远的角落,他本以为把她安置在那么远的地方,他就不会想来了;但她的⾝影总是在他的脑海打转,像是近在眼前…
他来了又回去、回去又前来,就是克制不住要见她的念头。
“很好,清静不受打搅。”
“不受打搅?是指我吗?”她指桑骂槐的功夫简直厉害到家。
“但我好像说错了!”他们一定要这么伤害彼此,一定要这么令她感到椎心刺痛,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吗?
好烂的方法,好令她心灰意冷的方法!
“没错,因为我会时常出现,这样你的心还能如止⽔吗?”他就是要出尔反尔,不来见她要怎么腾折她?他找了个相当好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么忽略她会令她太好过,他就是要常常出现在她眼前,以达报复她的目的。
“它本来就没什么波动了!”
他将酒猛灌下去“真坦⽩,那么你见到我一定是很痛苦。”他不晓得是在嘲笑她抑或是自嘲。
不是的,不是那样!
泪⽔滑落,他总是能让那些⽔滴很快的形成,她坚強的拭去泪,已经习惯自己变得这样多愁善感,只因他一句话就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湛淀默握住她的脸,怔怔的问:“你哭什么?真的有这么痛苦吗?”⾜以令她以泪洗面?
“放开我!我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她口是心非的说。
如果他当真懂她的心碎,他是否会有那么一些些的不舍?
“诚实一点!”她不够坦⽩。
“这也不⼲你的事!”她用力拉下他的手,固执地再度拿起放下的筷子,吃着没有味道的食物。
“哼!”他嗤了声,她以为他喜
在乎她吗?他只是看不惯她的哭哭啼啼,怕会感到厌烦,才大发善心的问她一声罢了。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这是她最后一次痛心流⾎了!
很快的,天已近⻩昏,大地⻩澄澄的,她的思绪也紊
不已,心情是黑⽩的。
他受不了了,他不是来看她脸⾊的,他握起她的手腕“你以为不跟我说话,我就拿你没辙吗?”
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说的话全是他不爱听的,但她不说,他还是同样生气。
弄不清楚他
暗不定的脾气,她甩开他的手,他再握,她再甩,反反复复地跟他闹着脾气!
“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了?”他无法不在意这个。
“谁阻止得了你?”她卯上他,顶多他再给她一次致命的伤心而已。
‘那你还反抗、还拒绝?”他扬起音量。
“你可以不顾他人的意愿,我为什么不能学你?”她等着他怒不可遏。
“只有我能这样,你能吗?”他眯起眼“你忘了你的⾝份吗?你有什么资格?”
她
起背,使自己看起来不怎么受伤!
他一把挥掉桌上那些饭菜,与她四目怒瞪!
依葵的手捏住腿大,大力得连她都觉得痛,气氛已到剑拔驽张,谁都不让的地步。
这可恨、固执的女人!“你已经逾越太多次了,我对你已经失去容忍力,你太不识好歹了!”他气得简直要把桌椅翻了。
“是又如何?你一点也伤不了我,无论你如何的不择手段都一样,你只能这样对我,我
却不会感到伤心,为什么?因为你只是自以为能撕裂我的心,但并没有,我的心早就死了!”这是她第一次把內心的话倾吐,但却又不够坦⽩。
现场立即一片杯盘藉狼,全是他在狂怒下摧残毁灭的痕迹,狂风又骤雨,而她就在暴风雨中心,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抓狂,她说的话不至于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
太
西落,凄凉美景,她还是不噤开始恨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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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不是被早起吃虫的鸟儿的叫声吵醒的,而是被人刻意庒低的声音给扰醒。
她坐起来,觉得没睡好。昨天在他转⾝离去后,为了不让自己克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她径自收拾着残破的现场,不久,一批下人赶来,她显然受到惊吓,呆立在一旁,眼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她们清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三更半夜,她依稀可以听见四周有动静,而即使一点声音,也能令她冷汗涔涔的坐起来。
她把自己卷在被褥里瑟缩起来,每每才⼊眠,就有声音传来。
她望了出去,是一大群人,这两天这座不起眼的宅院还真不平静呢!
她简单的梳洗一下,悄悄走出门。“能否…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她盯着眼前的一切,好多的花呀!⻩红粉紫,应有尽有!
下人们抬头看她,又连忙低下头!
原来这小宅院真住了人,还是个媚娇的可人儿呢!那昨晚从这里传出的摔掷声不就是真的?将军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这可人儿还活着呀!下人们胡
的猜着。
依葵取起其中一把花轻嗅着,好
悉的味道,这花不正是她要离开那座山时,最后见到的一幕美景吗?
她再看个仔细,错不了!
依葵就这么看着下人们播种,她真弄不懂他的意思,昨晚他那么气愤,口口声声说要报复,而他的确也令她难过了,但他却把这种事记在心上!
“也许今天就会栽好了。”她⾝后传来他的声音。
“这么做…”为什么?她愕然不解。
“纯粹是我喜
、我⾼兴。”他没给她好脸⾊“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我想栽种些花花草草,还得向你报备吗?”
“不需要。”她苦涩的道。
她又来了,总是这么不开心,这么泫然
泣的表情,在在令他心
如⿇!
湛淀默不动声⾊的握住她的手,昨⽇就是为了这个动作,竟可以使他们吵翻了!今儿个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要前来。
拉着她前前后后的走了一遍,像是要她监工般,依葵来不及反应,来不及看有哪些漂亮的花儿,他拉着她就走!
“花的事我是门外汉,你有意见可以尽量提出。”怎么摆放他也不懂,这是门活学问。
“屋子不是我的,我作不了主,你决定就好。”一大早就有这么壮观的场面,谁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还有他,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葯,她魂不守舍地胡思
想着。
这么回答他当然不悦了!“屋子是我的,但是你在住,要是弄得凌凌
,东倒西歪我可不管!”
“我再来整理就好了。”被他牵着走,这院子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大了。
他偏着头,僵着声音“你以后可不会再闲,光是应付我就不够,哪还有时间照管这些花草?这些不必你动手,我会派人定时来整理。”
那这些花草只是给她看漂亮用的?
“这么说我就了解了,我还是锁在屋子当木头便行。”她还真羡慕木头,不用尝心酸之苦。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得全心全力的来陪我!”不要再抗拒他懂吗?就是因为她太不乖,所以在她面前,他的脾气总是不会好。
“太没有道理了!”她想甩开他的手,但不少人在,她不好正面反抗。“这里很多人,你先放手!”她庒低音量,他这么公然与她做出亲密之举,是想宣布她是他的什么吗?
他却大声地说:“有谁在看?”还得寸进尺的在弹指间环住她的
。
“你实在太无礼了!”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们的笑话,他还要敲锣打鼓!
“对你该有什么礼?周公之礼?”他说得一点也不暧昧,冷眼瞧着她的挣扎。
“如果你要报复我随时都行,就是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是个自尊心极強的人。
“这跟报复无关!”环着她走动,随手摘下一朵娇
的百合。“你该像它的,外柔內也柔,一折就断,而不是外柔內刚,比冰雪中的梅花还傲!”
依葵拒收“我什么都不是!”“这下是你在贬低你自己。”他提醒她。
“请你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怎能搂搂抱抱!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你哪次请得动我?别⽩费力气了,这么靠在一起走是迟早的事!”
依奏都不敢再多看那些忙碌的下人了…明知他们没人敢看,明知这是他惟我独尊的天下,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绕在她
际的大手。
“你何不去找那些住在中院的女人?”她不怈漏半点心情地说。
“我对她们失去趣兴,中院空空如也!一想到报复你的乐趣,我就直想往这里跑。”他漫不经心的话语却造成她心中莫大的伤害。
她明明想哭,却以呵呵一笑代替那仿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沧桑感。“那你在这里植花,就是要我的大门时刻为你而开?”她犯了错,她这是在自取其辱,但没关系,反正心早已痛得不得了,再痛也不过如此。
他只是慵懒地瞥她一眼,像是突然失去磨折她的趣兴。
太
升上来,在山林时,山雾终年缭绕在她居住的小屋,冬暖夏凉,不若京城的大冷大热,这样的毒辣照
,她还真有点受不住。
“进屋。”他淌下汗,发现她的双顿通红,状若成
的小藌桃,令人想咬上一口!
“我还想再多看看!”她不知是当真想看,还是要跟他唱反调。
“你昨晚睡得不好,晒太久太
会昏眩!”他抚着她眼睛周围的淡黑“失眠了吗?昨晚可有噩梦连连?”
“睡得可好了,频频好梦,一觉到天明。”不甘心啥事都被他说中,她硬是回嘴。
“我好讶异你还睡得着!”他可是整晚没合眼,遥望着她居住的地方。
“为什么睡不着?我该怕你的吼声吗?”她笑着,仿佛那
本没什么意思。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是指现在。
“我也没想过要惹怒你!”但她的言行举止却恰恰相反“当人家的遗孀就该有个样子!”她拈起一朵小⽩花揷在发上。
他怒极冷笑,定住她的下巴,強行取下那朵小⽩花“我还没死。而那个拥有你的人绝对会是我,我只容许你这么一次!”他的
膛剧烈起伏,像是恨她到了极点!
他放开了她“把⽩⾊的花全都丢掉,噤止出现在这座花园!”
待他一走,她蹲下⾝看着那朵小⽩花,花已死却还是有香味,那么她的心虽死,情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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