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到公司,就听说他的三位兄长们鬼鬼祟祟在老大的办公室开秘密会议,还不准任何人打搅,万子棋不噤打从心底⽑了起来。
什么事情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还故意支开他,关起门来秘商,可见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而且跟陷害他有关。
他门也没敲的就推门进去,只见大哥一个人抬头看他一眼,接着又埋头继续批示公文,并不见其他两位兄长的行踪,显然会议已经结束。
“你来得正好,这份公文拿去给顾经理,叫他重新评估,
七八糟的!”
万子亨将一份公文往其他公文上面一叠,又继续审视另一份公文。
“我听说…你们在开会。”
万子棋小心的问。
“开会?营运会报是下午五点才开。”万子亨明知他在问什么,却故意装傻。
“老大,是你们三巨头的人私会议好吗?别以为我资历浅,我在公司也是有安排眼线的。”他双手环
,一副不容被敷衍的气势。
见状,万子亨终于停止阅读公文,抬起头来正视着他。这个弟弟,真是越来越犀利了。
他流利的扯着谎“你说那个啊!我们是在讨论你二哥的婚事啦!他在烦恼要用什么求婚词才会成功,找我们提供点意见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支开我?”
万子棋才不信。
“我哪有支开你?”
“叫我去服饰行领大嫂订作的⾐裙不叫支开?”
“你是我的特助,叫你⼲什么就⼲什么,包括我人私过多的杂事,不然⼲嘛叫特助?”
“二老的事我也可以提供意见啊!大嫂的⾐裙再迟些去领也不会跑掉。”
“你又没认真
往的女朋友,你懂什么诚恳的求婚词?”
“总之,你就是不肯说就是了,我自己去找二老问清楚!”万子棋说着就要往外头走去。
“二老不在。”
万子亨凉凉的说。
他早料到事情的发展,也早料到老四会沉不住气的去找二老问清楚,而他,自愿配合这个游戏。
依他的观察,老四这阵子老为同一个女人失神分心,也许,这个没长进的弟弟不久后也会被这个女人套牢…
嘿嘿,要苦大家一起苦…不、不对!是要幸福一起幸福嘛!
每个兄弟都被套牢了,怎么可以独缺这颗最后的顽石呢!
闻言,万子棋只是顿了一下,却没停下脚步。
反正在大哥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如回他的办公室处理他弄不完的公事及杂事,其他的等二哥回来再问。
“你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万子亨抬了抬下巴,再度用声音拉住了他。
忽地,万子棋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那感觉让他背脊发凉。
他没有回头,只是定在那里,好像这样可以将伤害减到最低似的。
久久不见他发问,万子亨也不说话,仍然轻松写意的歇息,喝口热茶,等着看好戏。
万子棋知道大哥使计的功力比他⾼上好几层,他斗不过他的,只好认命的旋过⾝来,无力的瞪了大哥一眼,问道:“他到底怎么样?”
万子亨好险的一笑,才吐出“二老是去看Amanda了。”
万子棋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冻结。
他知道二老和Amanda的
情非比寻常,但那只是别人的闲言闲语,他不予理会,却也不愿、也不想从自己兄弟的口中得到证实。
尤其在Amanda两次哭倒在他怀中后,他更觉得他应该是她唯一的支柱,是她唯一想依靠的男人。
一直在和自己无端冒出来的情绪奋战着,一时间也没去考虑二哥、Amanda和他的三角习题该如何收尾。
懊死的!
二老明明打算和阮宇彤结婚生子的,为什么还要在外面
搞?
男人都喜
这一套吗?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复杂,
他一点也不想和兄弟共用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想过A-manda会放弃二哥而选择他。
但…为什么他
口的那股闷气越来越膨
、越来越扩大,就好像一只骇人的巨兽,随时就要破茧而出。
“对了老四,你说那天Amanda人很不舒服,所以临时没
代清楚就送她去看医生,你事后没再去探望过她吧?”万子亨故作关心的问。
“没有。”
他则郁闷的回答。
一来是因为老大在惩罚他,老是要他跑东跑西的,还限定时间回公司;二来是因为…他在害怕,他怕自己越见她会越不可自拔。
“没有就好,Arnanda是个戏子,没真感情的,二老喜
玩就给他去玩,不要为了一个戏子毁了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要玩这种游戏还太嫰,资金也不够雄厚,Amanda显然不知道这点。”
“你的意思是说,Amanda全是为了钱才接近我的,如果我没钱,她鸟都不会鸟我?”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种可能
非常大。
“可不是吗?难不成是为了你长得帅啊?别忘了,在她的圈子里,帅哥多到可以填海了,你并非独一无二的。况且女人最懂得善用眼泪攻势了,想当初我也是被你大嫂的眼泪骗去的,谁会想到我们万家的男人这么怕女人的眼泪?”万子亨故意火上加油的
他。
万子棋的表情在听见兄长的话语后,更显得僵硬,甚至可以看出他正咬牙切齿。
Amanda的确不知道他⾝上没多少钱,外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想当年老爸将股票分给他们兄弟时,可是有不少人帮他们五兄弟算过⾝价的呢!
说来令人懊恼,事隔几年,其他兄弟都还是巨贾一方,只有倒霉的他两袖清风,靠家人资助过活。
唉!人一没钱,连个恋爱游戏都玩不起吗?
如果他直接告诉Amanda他没钱,她还会甩他吗?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只是想玩弄他,想在他⾝上捞好处,否则,她不会乐于当个劈腿族的。
“还有事吗?老四。”
万子亨提醒他该去做事了。
“没事。”
回应的话从他的齿
间进裂出来,看得出他正庒抑着情绪,也是直到大哥的提醒,他才发觉自己在那儿呆站了许久。
他真的是太嫰了,虽然把过不少妹妹,但谈感情,却还是个生手,因为他从来不涉猎,当然什么都不懂。
可也许就是因为庒抑,所以对这件事特别敏感,不是吗?
他应该怎么办?
让二哥去玩死自己,还是加人战局,当作一场游戏一场梦,看看最终,谁会自食恶果。
“老四?”
万子亨挑挑眉,又唤了他一次。
万子棋瞪了大哥一眼,终于僵着脸、僵着脖子、僵着⾝子转⾝走出大哥的办公室。
而他不知道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万子亨坐在他的⽪椅上狂笑不止,甚至笑到岔了气,结果咳了快半个钟头才恢复。
可怜的万子棋,仍不知自己被三个哥哥联手玩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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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悠由门上的鱼眼孔看出去,确定来人后,才敢将门打开。
经过上次的教训,她已经学乖了,知道门口有记者站岗,不能贸然开门。
喀嗒一声,大门开启,待前来的⾼大男子进人后,她马上又将门给关上。
匆匆瞥了眼,只见外头除了记者,还多了许多指指点点的民众。
她的世界已经完全疯了。
“原来你真的病了。”万子夫不用她招呼,自个儿找了位子坐下。
他们万家的男人似乎到哪儿都能当成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你来是希望看到什么呢?真的为了你去堕胎?那大概是奇迹一件吧!”
她冷淡的讽刺着整件事。
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允悠知道万子夫喜
逗她,偶尔会亲亲她的脸颊,甚至她的小嘴,他对她的趣兴维持在弄清楚她的目的上。
现在她的⾝份已经曝光,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难不成是来警告她别接近他弟弟?果真是这样,那他打算用什么方法替他弟弟来摆平她呢?钱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照着原问题再问一遍。
“我只是想让万子棋知道什么是痛苦而已。”这一次她也不怕告诉他真相了,反正他都已经知道她原来的⾝份了。
“说来听听。”
万子夫大刺刺的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笑容,显见他没在生气,反而极有趣兴,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摆明自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他到底想怎样呢?她又没欠他,也没A他一分一毫,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地盘上看他的脸⾊?
她没精打彩的看他一眼,单手耙过头发,无力的道:“没有机会实现的计划,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徒增悲哀。
‘如果我愿意帮你实现呢?”他一副老谋深算的笑着,看起来不像是随便说说的。
这代表什么?子棋还不知道她的⾝份吗?
“我们还没把你的事告诉老四,我想先听听你怎么说。”他为她解答。
“为什么?他是你弟弟不是吗?”她做个难以理解的手势,选了个位子坐下。难道他们本来就兄弟阋墙,
本不用她来挑拨?
“我知道你还爱着老四,而老四他…”
“等一下!”她匆忙打断他的话“我并没有‘还爱着他’,若我还爱着他,又怎会希望他痛苦?”
“没有爱哪来的恨?你…”“对!我是爱过他。”她再度打断他,嘴硬的道:“但那是过去式了,谁说过去的爱不能变成现在的恨?”
在內心深处,允悠知道他说的没错,不管时空如何转变,她还是爱着那个无心的坏蛋,她真是个无可救葯的⽩痴!
“那你⼲嘛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又贼贼的笑了笑,接着自満的说:“我知道你是透过我在看老四,没错吧?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
“胡说!我才没有含情脉脉的看着你或是任何人!”她羞红了双领,但依然不肯承认他说对了,她当是自己感冒发烧还没完全好,才会热烫了脸。
“那是谁两度抱着老四拼命的哭,害老四报废了一件西装两件衬衫的?”他不怀好意的提起。
“你…怎么会知道?”她觉得脸上越来越热,仿佛就要燃烧起来了。
这男人真可恶!也不想想女孩家脸⽪薄,他不知道这话让人很没面子的吗?
万子夫有趣的用手背轻抚她的粉颊,道:“我们家蔵不住秘密的。”
蔵不住秘密自然是因为老三万子峰是个探侦,平时注意的事情就特别多,而查起自家人的事情来也就更仔细了。
这两人私下见面的次数及发生了什么事,问问目击者就知道啦!比如说老四的死
阿达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他们家的印佣也是很好的消息来源。
“你是来取笑我的不自量力吗?”她轻拍开他的手。从头到尾就挂着那副奷笑,还说不是来取笑她的。
“我说了是来帮你的,为什么不信?”
“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就会撒钱玩女人,没一个真心的,我为什么要信你?”
‘如果不信我,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为什么经历过那么多事,四年后,你却仍爱着老四,老四一定有特别令你难忘的地方。”
“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
本不是想帮我,只是在套我的话而已!”讨厌!她
本就不愿去想起她有多爱他,那是四年前那个爱做梦的少女才有的权利,而现在的她,早已经不再做梦了!
“我有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吗?”他没理会她的情绪化,反而正⾊问道。
她没回答,感觉有些受窘。他的确还来不及告诉她原因,因为他的话老是被她打断。
“
据我们家老大的说法,老四这次的表现很反常。”万子夫看了她一眼后,径自说。
允悠还是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尽管用你的魅力去
惑老四吧!我们兄弟一致决定不告诉他你的真面目。就算你想复仇也没关系,圣经上说,复仇是被允许的。你毋需觉得罪恶。”
“圣经上真这么说?”允悠惊奇的问。她从不知道圣经有这么前卫的想法。
“我哪知道!我也是从电视上听来的,我又没念过圣经。”他哈哈一笑。
“什么节目?”重心被她的好奇心转移,她竟开始认真的思考什么节目会说这种话。依万子夫的个
,应该不会去看宗教节目吧?
“X档案啊!”“你喜
这么诡异的影集哦?”“女主角漂亮喽!”
他喜
漂亮的女明星,这点无庸置疑,偏偏上安天排给他的是个平凡的中等美女,但是…
他嘻笑的脸⾊一变,突然有些担忧的道:“我们家老四不太喜
美女耶,而且他喜
有点⾁⾁的女生,我想你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合格,至于他为什么会对你特别就不得而知了,下次见到他,我建议你不要化妆,并且穿多一点,看起来不那么单薄,也许他会忍不住揩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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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何苦来哉,
一直以来,她以为是自己不够漂亮,所以留不住他的心,没想到,他只是厌倦了、对她不再有感觉而已。
她花了三年努力打工囤积积蓄,省吃俭用的不花半⽑多余的钱,然后拿这笔钱去整形、改造自己,结果…他
本就不爱美女!
他觉得美女太注重外表,眼睛老是在看所谓更好的男人,而且任
、爱撒谎、骄傲自大、爱慕虚荣…
万子夫的话,再次浮现她脑海,她忍不住检视起自己。
自从她变美了,又成功踏人演艺圈后,有几样开始符合子棋所谓的美女通病呢?
重视外表?
她的确从以前就満重视外表的,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否则不会花大把钱去整形,还对自己整形后的外表沾沾自喜。
眼睛老是在看更好的男人?
她看的一直只有他呀!也许是复仇的力量让她只专注于他,但的确只有他一个。
任
?
她是真的有比从前任
,且动不动就怪别人没把事情做好。
爱撒谎?
为了复仇而撒的谎算吗?
骄傲自大、爱慕虚荣?
偶尔会瞥见小真用充満不屑的眼光在看她,她是不是真的开始自大起来了?
如果她继续在演艺圈这个大染缸待下去,迟早会被同化的,就算她最后无法赢回子棋,她也必须想办法急流勇退。
不过,要不是因为她变成这样,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重回他⾝边的。
允悠敲了敲万子棋的办公室门,这里是她唯一有机会接近他的地方。毕竟他们是两个圈子的人,想要有
集似乎不太可能,除非她受到邀请。
“进来。”
听到回应声,允悠像上次一样颤抖着手推门而人。
坐在⽪椅上的他手枕着头,直视着她,好像早就在等候她的大驾光临似的。
“你今天没化妆。”这是他发现的第一个不同。
“⽪肤也需要呼昅呀!”她笑称,接受了万子夫的建议。
前两次她虽然哭得淋沥哗啦的.但不溶于⽔的牧就是不溶于⽔,只掉了几
睫⽑而已。
没化妆的她看起来纯清多了,像个生学,可是她的脸⾊略显苍⽩,看起来不是很健康,但那也许只是她重感冒的后遗症而已。
“你⾝体好点了吗?”他假装不是很关心的随口问。
距她发病那天也有五天了,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算是接受了大哥的警告,也算理智还在他脑控制的范围。
“托你的福。”她客套的回答。
然后,气氛就这么僵住了。
他在克制自己想拥她人怀的
望,而她则在想如何邀他出去吃饭。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
渐渐的,他看出她眼底的无助、她深埋的情感,然后,他投降了…
如果心里不断想忘记的那个女人就站在他的眼前,而且用这种眼神望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好犹疑不定的。
于是他起⾝
向她,慢慢走到离她只有半步距离的地方站定。
“你的伪装有破绽。”他将双手叉进口袋里,如此才能减少想触碰她的望渴。
“伪装?”她狐疑的问。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你为什么和我二哥在一起?”她不断来找他,哭倒在他怀里,不就证明她的心已经向着他了吗?也许二老早就出局了。
“为了能看见你。”她幽幽的说,深情早已
蒙了她的双眼。
“不要再庒抑自己了,好吗?”他柔声的对她说。
听到他的话,她开始觉得自己往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尽管去
惑他吧!
万子夫的声音再度在她脑海中响起,于是允悠遵从指示,做了见到他以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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