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摆
了那个大陆装酷男之后,黎芝缦突然想到杜离,都说女人在失意的时候比较脆弱,需要一个强壮的臂膀。她的确有点后悔没收下杜离那只求婚戒指,临时起意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当她满怀雀跃地出现在杜离位于重庆的住处门口时,心情愉悦地敲着门,并且张开双臂,期待一个热情拥抱。
“找谁啊?”一口京片子的女人腔调。
门后面站着一个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女人,那若隐若现的薄纱甚至遮掩不住两具左右晃动的巨
。
害得黎芝缦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该放置在何处,才不会长针眼。
“对不起,我大概找错地方了!”
在女人关门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瞄一眼那两粒承受不了地心引力而略显下垂的“木瓜”哇!
啧啧!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不
要鼻血倒灌了,更何况那些老爱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可以肯定他们绝大多数是“木瓜爱好者”从那女人凌乱的发丝,慵懒黏
的语调看来,想必屋里面八成就有一个。
站在门外的黎芝缦,下意识地擦拭人中,仿佛真有鼻血
淌下来似的,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拨着男友的手机号码,确定一下他的住处。
嘟…嘟…手机响了很久,却一直没人回应。
她咬着下
,心里忖度着。“他该不会刚好回台湾吧?”
正要挂断之际,话筒中传来一记男声。“喂,我是杜离。”
她欣喜万分地叫着。“杜离,我是芝缦呀!”
“芝缦!”
杜离的叫声比她更高昂,他果然很惊喜她的到来,都怪她的新闻工作太忙了,疏于关心他。
“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他怎么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有点语无伦次,是不是她的到来吓坏人家了?柚ョ贤嶙拍源胱拧?br>
“杜离,我现在就在你重庆住处的附近呢!”
“什么?在重庆住处的附近。”
黎芝缦微蹙着眉。“你怎么老重复我说的话。”不知是她的手机收讯太好了,或是怎地,刚才杜离说话的声音,她竟然听得一清二楚,好像他就在隔壁似的。
“我…我是太高兴了。”杜离解释得有点言不由衷。
又听到了,是她太
感了吗?怎么杜离的声音好像发自刚才那道门里面。
“杜离,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到呀?”她放意把手机拿离开耳朵,以确认声音的来源。
“我说,你能来我很高兴…”杜离扯着嗓门说话的声音,她听到了,不是透过手机,而是透过空气传达而来的。
她又走近方才敲过的那道门,举起手来,轻叩两下。“叩叩!”
里面响起一回京片子。“今儿个是撞了什么
,想痛痛快快地办个事儿都不成,一会儿有人敲门、一会儿又是电话响,真是扫兴!”女人
求不满的发牢騒。
她当然认得那声音,是刚才
前吊挂着两粒大木瓜的女人。
“别开门!”这一声是杜离的,响自女人身后的
上,只是来不及了。
黎芝缦赫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只是已经用不着它了。
“杜…离…”她的脸霎时变绿,像一颗还没成
的青木瓜。
“芝…缦,你怎么来了?”杜离的脸色苍白得像罹患了地中海型的贫血症。
那一刻,黎芝缦终于知道什么叫“猪羊变
。”
她喃喃地念着。“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如今好像只剩下“惊”没有“喜”了。
杜离急于解释,一站起来
出全
的下半身,引爆黎芝缦未爆的怒火。
大陆妹并没有因她的闯入而稍有羞意,反而大刺刺地
着傲人身材材在她面前,炫耀似地问着。“杜离,这女的是谁呀,不请自来,一点家教也没?”
杜离不敢出声回答,脸上只有愧疚,没勇气正视黎芝缦的忿怒与被背叛后的心寒,他只能乖乖领死似地原地不动。
不甘被骗的黎芝缦,只恨自己没练成铁沙掌,否则一掌将这个感情骗子砍成十八截,最过分的是他居然在大陆
一个大
脯的女人,难道他小时候没喝够母
吗?还是在暗示她的身材不够“伟大”该死!
“王…八…蛋!”黎芝缦气
的脸,蓄满怒火,眼光如剑,斜膘着惊惶的杜离。
然而,气到最高点,她竟然连挥手掴打杜离的力气都没了,只紧紧地闭起眼睛,不想去承认眼前的一切。
那顷刻间,她仿佛听到一声钢断玉裂的声音,如雷震般响在她的耳侧,宣判看两人一年多的感情至此一刀两断,彻彻底底的毁了。
再度睁开眼,望着杜离那一脸因惊恐而抖动不已的战栗神情,她沉重如心死般地吐出几个字。“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转身夺门而出,杜离随手披了件衣物追上去,抓着她的皮包不放。
“芝缦,你别走!那个女人只是我楼上的邻居而已。”
他不解释还好,起码给大家留点自尊,一开口,什么都没了,赤身
体般地难堪,徒令她更加瞧不起他罢了。
“杜离,你可真会“敦亲睦邻”啊!”如果他的邻居是开喜婆婆,他也会这样身体力行吗?
“我…”杜离无言以继,知错在心只是慌张,他万万没料到黎芝缦会突然大驾光临。
当下,木瓜妹也冲出来想拦住杜离,严然不知“事情大条”了,慵懒无力地问道:“她到底是谁嘛?”
杜离恼羞成怒地吼她。“你给我住嘴!”木瓜妹嘟着嘴别过脸去,面颊上立即挂着一串泪,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兮兮,大概没见杜离这么凶过吧。去,她干么替这个第三者设想,真正受伤害的人是她黎芝缦呀。
“喂,木瓜妹你哭什么!”吵死人了!
“够了,你非得这么骂人吗?”屋角传来一记低沉的男声斥喝着黎芝缦。
吸引在场三人的目光,同时转过去。
一个长得像港片中的“大圈仔”出现在墙角处,他斜倚着墙头,只隐约看到半张脸,却又被杂乱如草的头发这去三分之二。
那个人穿一件窄管的小喇叭,架起一副还算高挑的身材,冷峻如杀手的眼神直视着地面,像圆月弯刀;
在口袋里的两手,像随时会掏出双抢来,嘴里还叼着一
像雪茄的东西。
黎芝缦的火气被这个程咬金火上加油,一发不可收拾,冲过去一把抓下那个“大圈仔”的雪茄,才发现那根本是支巧克力
,而那个土包子竟然是…
“是你这个“耸芭仔!””她以为已经甩掉那个大陆装酷男了,没想到他竟去换了一套更上、更难看的衣服,还跑到这儿装什么拽样,真是越看越火。
在穿着方面,管星野完全遵照黎芝缦母亲的建议,希望能奏效,如预期地引起黎芝缦的爱心,可是怎么被骂成水果,还是一文不值的芭仔。
“喂,请你搞清楚,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该生气、该哭的人是我!”怎么也轮不到他在这儿撒泼呢。
哼,别以为只有她会骂人。他的目光冷酷无礼又挑情地巡视她全身一遍,嘴角微扬,挂着轻佻的
笑。
“你这身材虽然当不成“
妈”不过娶回乡下去种种田、做点
活,还不至于亏太多。”
哇拷!他把她看成货物般盘算着斤两?柚ョ系勺潘а狼谐荩У酶赂侣蚁欤咐锿舛继玫剿姆吲?br>
木瓜妹也噗哧一声,笑
出满嘴口水,似在附和管星野对黎芝缦身材的嘲讽。
她气得头皮发麻,六神无主,逐字逐句地吐出每一个字。“你永远都不会是我喜爱的那型男人,死心吧!”
避星野气定神闲地背贴着墙,耸耸肩,状似轻松地说:“反正你的男人不要你了,那我就牺牲一点接收别人不要的“废弃物”嘛,就当是做善事喽!”他还两手抱
,一到想探究对方会气到什么程度的从容。
黎芝缦还想回嘴,被杜离一把拉开,他心畏那个看起来有点
狠的“大圈仔”会对黎芝缦不利。
“你不要碰我!”正在气头上的她,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杜离只好回头问“木瓜妹。”“小红,他是谁?”
黎芝缦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杜离居然叫她小红,好不亲热呀,两人在大陆恩恩爱爱,却把她蒙骗得好苦,还假情假爱地向自己求婚,太过分了!但是,她更气恼自己为何要无缘无故到这个鸟地方来受这些窝囊气,她觉得整个身子
满了怒气,像要爆开似的。
而那个两边都讨好的“木瓜妹”却还故意装出一副天真无
的模样,骗取两个笨男人的疼爱,歪着头,将那对媚眼抛向一直在那儿摆酷要帅也不嫌累的管星野,而脑子里硬是想不起他是哪位?
果然是
大无脑?柚ョ项┮谎邸澳竟厦谩保睦锩婧藓薜啬栈鹱牛幌氲秸庵治蘖牡陌说愕稻缜榫谷换岱⑸谧约荷砩稀?br>
“我想起来了!”“木瓜妹”突然又叫又跳地跑向管星野“你是“馒头”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久没有人叫他“馒头”了,管星野张开双臂
接“木瓜妹”的投怀送抱,一点也不怕被“木瓜妹”撞成内伤。
“小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娇柔温润的女体投向他那铜墙铁臂似的臂弯里,就像抱了一团软绵绵的云朵似的,再怎么理性正直的男人,也会忘了是非曲直,瞧他此刻不就笑得
兮兮的?柚ョ显嚼丛奖墒
庑┲换嵊孟掳肷硭伎嫉男坌远铩?br>
避星野迅速
下他的外衣裹住“木瓜妹。”“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很绅士的眼神。
杜离一看,火气转弯了,松开黎芝缦,走上前去活生生将人家一对璧人从中劈开来,并抓住“木瓜妹”的手问道:“小红,你给我过来!”
黎芝缦简直不相信眼前所见,杜离居然在吃醋,天啊!她刚才还差点就心软原谅了他呢。
“木瓜妹”有了新人忘旧人地拉着管星野向杜离介绍。“他叫“馒头”是咱们家以前的老邻居,也是我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对不对?馒头。”那双勾魂眼抛向管星野,不把他勾得神魂颠倒才怪。
哼,怎么这儿的人都用身体来“敦亲睦邻”的吗?黎芝缦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只想赶紧开这令人作恶的地方。
倒是管星野斜膘向黎芝缦一抹冷笑,手臂一搂旋即又将“木瓜妹”强而有力地揽进怀里,炫耀似地扬起一对深逐如黑夜的限眸,饶富兴味地追巡着黎芝缦犀利的眼神。
然而黎芝缦可也不是好惹的,原就怒气冲天的火眼,一把燎原了那眼带挑衅的管星野兜头兜脸,让他见识一下,台湾的女人可不像他怀里的“木瓜妹”一样,随随便便就用身体去跟男人打交道。
杜离眼看“木瓜妹”琵琶别抱,只好回头来找他的旧爱。
“芝缦,你相信了吧,她是别人的女朋友,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呀!”
这么恶心的话都讲得出来,她全身的
皮疙瘩
不住要对杜离的恬不知
行礼立正了。
“杜离,你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别让我看不起我自己行不行?”她一定是帮小杰找爸爸急疯了,才会没头没脑地喜爱这种毫无格调的男人,天啊!这真是她毕生的
辱。
深知自己抵挡不了女se
惑的杜离,满心侮意,无颜多做辩驳。
就在黎芝缦转身要走下楼梯时,突然感受到来自呎尺之外的那双灼热眼瞳,嘴角挂着令人费解的笑意,直贼贼地盯着她,教她背脊一阵发凉。
不服输的
子
得她出言反击。“喂,看好你的“木瓜妹”否则哪天做了别人孩子的爹时,别说我没劝你。”
避星野仍是直勾勾地瞅着她。“唉,台湾女孩都像你这么凶吗?”嘴角仍是一抹揶揄。
这家伙真是欠扁,可惜她是强龙
不过人家地头蛇,只能闷气在心头。
黎芝缦气急败坏地踩着楼梯,好像那楼梯跟她有仇似地,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卷入这种低级无聊的四角漩涡里。
这个女人
子
悍的,不太容易收服,看来他得费一番工夫。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来“知女莫若母”也许他应该跟她娘联络一下。
**
晚风徐徐。
自重庆回来后,她不知自己昏睡到哪朝哪代去了,连小杰都忘了去银珊家里接回来。
别人失恋可能会籍酒浇愁,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自己整得像世界末日下的最后一个痴情女,但是她黎芝缦绝不会那么没出息,再怎么说她也是报社的新闻尖兵,闹不起这种要死要活的殉情丑闻。
没太多失恋经验的她,治疗的方法只有一个。
睡觉!
她打算给它睡到昏天暗地,
月无光,全身无力,麻痹不仁,睡到像死过一回一样,然后才能浴火重生。
只是闭关疗伤之前,忘了把电话线拔掉。
“铃…铃…”
刺耳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催命似地震断沉睡中的脑神经,棉被里伸出一只含恨的手爪,在
头矮柜上东摸西探一阵之后,才抓到响个不停的电话筒,那魔音传脑的铃声才嘎然而止。
“喂“妹妹?””话筒那端的妇人声音突然被砰地一声阻断了话,是什么东西掉落了地面。
黎芝缦的手松软无力,一个不慎话筒就滑落了。大概脑子刚被吓醒,但还没来得及把“吓醒”的命令传达到四肢的末梢神经,所以手脚有点不听使唤,连话筒都抓不稳。
她前身探出棉被外,匍匐前进到地面,捞起电话,旋又迅速地缩回被窝里去。
““妹妹”啊!你的电话又摔到地上啦?”
全天下就只有她母亲会这么恶心巴啦地“尊称”她这么个二十六岁大的女孩为“妹妹。”
她真是搞不懂赋闲在乡间养老的母后娘娘,为什么老喜爱挑人家好梦正酣的时刻来电,而且每回都得害她掉一次电话筒,瞧那话筒上坑坑巴巴的摔痕,就知道当她家的电话有多命苦。
“没有啦!”一出声才觉喉咙有点紧绷又带着沙哑,想掩饰那乍眠未醒的声调已来不及了。
““妹妹”你还在睡觉啊?”
哇!母后大人真是英明盖世啊,她才说了三个字就给听出来了,若再多吐几句,不是连她被男人“放杀”的事,也逃不了那只观察入微的顺风耳。
“嗯,天亮啦?”她躲在被窝里治疗失恋的
情,不见天
,自然不知月之将起。
电话那头传来担忧的关切。““妹妹”你失恋了是不是?分不清太阳月亮啦!”妈的声音突然拉高分贝,她的耳膜刹那间像被一
针刺穿了似的,整个人突然像弹簧似地弹坐而起,
红着一张睡眼惺忪的粉脸。
啧啧,母亲实在了得,简直可以去摆摊算命,铁口直断了。
“谁失恋啊?这种丢人的事,绝不会发生在你女儿身上。”明明就是失恋了,还要死撑着面子。
其实她母亲也只是见她睡得昏天暗地,随口一说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很快就导入此番来电的主题。
““妹妹”你还记不记得住在大陆的那个四姨妈?”
见母亲大人换了话题,她才吁口气地又瘫回被窝里去。
“妈,你别闹了,挑这时候来考我的记忆。”她疗伤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力去记祖宗十八代的亲戚族谱。
“是这样的,你四姨妈婆家那边的大伯母和她的儿子好像有事要来台湾一趟,顺便探望他们的表姑妈。”
“哦…”她轻
着。
她母亲滔滔不绝地说着,温和的语调极具催眠作用,眼皮不由自主地搭合上,也没心情去细听,反正她又不是他们的表姑妈,什么四姨妈、大伯母的?关她什么事,还是睡她的大头觉吧。
她母亲还继续说着。“…他们说难得来台湾一趟,想去台北瞧瞧,我想安排他们在你那儿住蚌几天,就这样了,反正天也黑了,你继续睡吧,再见。”
“哦,再见!”她含含糊糊地将电话挂在闹钟上。
其实她的元神早就沉睡了八分,刚才母亲那一缸子的
代
儿没听进几句。
““妹妹”…”
昏睡之中,隐然还听到妈妈的声音。
咦?刚才不是把电话挂断了吗?
““妹妹”你的电话又挂在闹钟上了,是不是?”
她的头从棉被里钻出来,发现电话筒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闹钟上面去了。
一把抓过话筒,有点不耐烦地说:“妈,我跟你说再见了吗?”
“说了!妈是不放心你一个女人家带个小孩在台北讨生活,没人照顾,生活作息者是不正常,我得赶紧找个男人来管管你才行…”
那也不必找个自大狂又惹人厌的“耸芭仔”吧,难道连台湾这块弹丸之岛都容不下她,非得把她外销到祖国去才行。
不过,她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也知道老妈那么做是为了她和小杰,所以她不会怪罪,但是她必须毅然决然地踉母后大人说:“妈,容不孝女再说一次,再见!”最后那两字几乎是掷地有声。
她母亲被女儿挂断电话之后,不但毫无愠
,还忧心冲忡地念着。““妹妹”可能真的失恋了!”
不管怎样黎芝缦发誓,最近谁敢在她面前提起“男朋友”三个字,她就跟谁翻脸,天是老子也不例外。
“嘟…嘟…”该死的电话又响了。
“妈,我跟你说…”
电话那头笑语呵呵。“哇,这么有礼貌,叫我妈!”
原来是欧银珊!
她还是懒得说话,心里有口气闷着,不顺。
“怎么了?被男朋友抛弃啦?”欧银珊想逗她开心,没想到适得其反,引来她的怒意。
“欧、银、珊,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就自动挂掉电话,否则…”谁叫她触犯了她的
忌。
“了解!”欧银珊很识时务的回答。“我只是要提醒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我这儿。”
是呀,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远离她,最少还有一个男人会需要她,就是小杰,她的宝贝儿子!
“银珊,叫小杰来听一下电话。”
欧银珊把话筒拿给等在一旁的小杰。“妈咪,你不爱小杰了,是不是?”
她的眼泪籁籁
下,还要“ㄍㄧㄅ”出很坚强的语气。“怎么会?“小阿姨”最爱小杰了。”
想到小杰,她不得不振作起来,因为在儿子面前,她必须做个有精神的活力妈咪才行。
黎芝缦,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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