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嗯…”躺在
上的商芷兰发出微弱的呻
声,她觉得身体好痛,让她无法使力。
“姑娘,你醒啦!”
一直守在
边的青儿听到声音,立即凑上前去将
帘收起并固定在
侧。
“你是谁?”
一见到陌生人,商芷兰防备
的询问。
“姑娘,你别怕!我叫青儿,是被派来照顾你的。”青儿顺手扶起全身无力的商芷兰。
商芷兰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自已正置身于陌生的房间;而这房间看似不俗,应该是有钱人家所有。
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她很好奇她身处何处,又为何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何会在这里!”她轻声询问。
“这里是穆家庄,是我们庄主带你回来的。”
一想到庄主抱个女人进门时那慌慌张张的模样,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想不到一向冷静自若的庄主也会有如此慌忙的时候。
“你以后可得当心点,别再落水;人家说‘水火无情’,这次要不是庄主出手相救,你小命就不保了。”
“我落水?”
商芷兰不明白青儿怎么会说她落水?她明明是自杀啊!
“是啊!庄主抱你回来时,你全身都
透了。”她一身
泳澡的衣服还是由她换下的。
老是听她提到庄主,就不知她的庄主是谁?
“谁是你的庄主?”
“什么我的庄主,庄主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穆家庄大伙儿的庄主。是他在溪边救你上岸的,你没印象吗?”
溪边!
不就是那个自大的男人,明明是他将她打昏的,还敢说救她?
一知道是他,商芷兰是一刻也待不下去,立即想起身离开。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有事吩咐我去做就行了,你别起来。”青儿连忙想将商芷兰拉回
上。
“别拉我,让我走。”她才不愿留在他的地盘上。
“不行啊!庄主不会准你离开的。”
青儿不敢放手,如果庄主怪罪下来,她可担当不起。
“放开我!”
商芷兰板起脸孔,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青儿感到害怕。
“姑娘,我求求你别走!你这一走,我的工作就不保了。”青儿开始用婢女对主子的态度对待商芷兰。
唉!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必要这么看重她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她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模样,来者出声询问。
青儿抬头一见是总管来了,就像看见救星般的放下一颗心。
“唐总管,是这位姑娘说要离开,我正拉着她不让她走。”
“姑娘,何必急着走?多留几天等身体好点再走也不迟。”
庄主临行前千
代、万
代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至少要留她到他回来为上,唐文可不敢让她就这么走。
“谢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不过我不走不行。”事实上是她不愿再见到那个自大的男人。
“那…不知姑娘
往何处?我们可派人护送。”就算留不住她也要知道她的下落,否则,他就得等着被庄主扒皮。
“我…”
被总管唐文这么一问,商芷兰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就是无处可去才会想要投河自尽。
离开这儿,她又能去哪里?去自杀吗?
知道她的犹豫是因为无处可去,而他更必须帮庄主看好她,预防她又去寻死,唐文只好再出声慰留。
“姑娘,何不先留下来再做打算,想离开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想到安身之处再离开也不迟。”
商芷兰思索一会儿,才靦腆地开口说:“我…我确实无处可去,不过,我也不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迟疑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心底的决定:“是否可请总管答应我一件事?”
“姑娘请说。”
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别说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他也答应。
“让我在庄里为婢,靠我自己的劳力维生。”
她和那个庄主非亲非故,没有让他养的必要。
“这…这…”唐文被她开出的条件弄得进退两难,为难极了。
庄主并没有说要她为奴为婢,但如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又会离开;看来,眼前最重要的是先留她下来,以后她的出路就等庄主回来再说。
左思右想之后,唐文才答应她:“你就暂时留在庄内工作吧!”
“谢谢总管!”
商芷兰心想,只要她在庄内偏远的地方工作,她就不会和庄主相遇,也能暂时有个栖身之所,不至于
落街头。
就这样,在穆子然不知情的状况下,商芷兰以为婢的条件在穆家庄待下来。
而总管唐文可担心着,就怕庄主会怪罪下来;这段时间里,他可得提心吊胆地等着庄主回来。
唉!他这个总管也
不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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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芷兰在穆家庄开始过着忙碌的生活,这种新生活是她以前从来没经历过的,虽然不用服侍主人,但也需要整天劳动。
罢开始时,大家看她不像个苦命的丫发,反倒像是千金大小姐,就连双手也是白蜇无瑕,完全不像曾做过
活的人;因此,如有
重的工作,大家全都不敢让她碰,尽量安排她做些不费力的杂事。
她的工作包括厨房的杂事、洗衣的工作、及打扫庭院等等,看似很多,其实全是她坚持要做的;因为,她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特别的。
她非常清楚她现在是个婢女,不再是以前的商家千金小姐;所以,她坚守自己的本分,不敢有所怠情。
而现在,所有的人对她可亲切得很,老是兰儿、兰儿的叫个不停。
一大早,她就和洗衣的陈婶及王婶来到河边洗衣,完全不知此刻庄内可是为了她一人而人仰马翻。
“兰儿…兰儿…”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商芷兰回头一看,原来是青儿来了。
“我在这儿!”她对着跑得气
吁吁的青儿招手。
“我终于找到你了,别洗了,快跟我回去。”
青儿将商芷兰手中的衣物往木盆一丢,拉着她就要走。
“回去做什么?我衣服快洗完了,再等一会儿就行了。”商芷兰蹲下身想继续洗衣的工作。
“别洗了!你再不回去,穆家庄快被拆了。”青儿不管商芷兰说什么,只顾拉着她跑。
“谁要拆了穆家庄啊?我一个弱女子回去又有何用?”
商芷兰仍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青儿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而且她好像找错对象了。
“别问了,快跟我回去就是。”
来不及多加解释,青儿认为找到人后唐总管就得救了。
她第一次看庄主发这么大的脾气;揪着唐总管发怒,就只因他让兰儿去做婢女的
活。
兰儿和庄主是啥关系?竟会让庄主这么重视,青儿是怎么想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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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青儿这么拖着奔跑,商芷兰
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她已被生活磨练得更有体力;要是以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她,在跑这一段路后,可能早就昏死在一旁。
“青儿…别再跑,我…快受不了…”商芷兰气
吁吁地说。
不是她不跑,而是真的不行了!
商芷兰觉得呼吸困难,
中的气好像快没了般地难受;而且,她的
际经过奔跑后开始犯疼,让她的
都
不直。
看她这般痛苦的模样,青儿自己又何尝好受,她可是比商芷兰多跑一倍的路程;
在商芷兰停下来时,她也靠着树身拼命
息。
“我…也不想跑…可是你再不现身…唐总乖粕有麻烦了…”青儿气
如牛、断断续续地说着,说话时不忘大口大口地
气。
“唐总管…他怎么了?”
听商芷兰的呼吸声较为平缓,青儿又拉起她的手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快走吧!”
不会吧?她还没休息够呢!商芷兰在心中哀号。
算了,唐总管对她那么照顾,现在他既然有难,她多多少少也该帮他一下;不过,她不明白以自己婢女的身分对他能有多大帮助。
一手被青儿拉着,一手不时地按着犯疼的
际,商芷兰认命地跟着跑。
经过死命的奔跑之后,穆子然与人议事的书房就在她们眼前,青儿这时全身瘫软地倒地。
商芷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扶起青儿关心地询问:“青儿,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她不忘检视她是否受伤。
“我没事…快到书房…救唐总管。”虽然还
着大气,青儿仍不忘救人,她指着前方雄伟的建筑物对商芷兰说。
“好,你先别慌,我会去救他,你先休息一下。”她搀扶青儿到树荫底下,让她休息。
就在商芷兰提步要往书房走去时,一声震耳
聋的吼声由书房传来,让她立即止步。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留你何用?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对方不知回答什么,她听不清楚。
“你还敢提?我有说要这样留她的吗?”
越接近书房,商芷兰越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她所开出的条件,我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
商芷兰认得出来这是唐总管的声音;而另一个那么生气的声音是谁的呢?
“她开条件你就答应,你到底是听谁的话?”
伴随这句问话的是一阵拍桌子的声响。
没听到唐总管的回答,商芷兰心中感到一丝丝的恐惧。
能让唐总管如此卑躬屈膝回话的人仅只有一人…庄主。
商芷兰开始犹豫是否该入内。她不想见到他,只因为他那股为所
为的霸气令她感到害怕。
可是,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明白唐总管是为了她而受到责骂;不进去,她会过意不去。
终于,良知战胜心底的恐惧,她举手敲了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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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听到这声怒吼却还不快痹篇的人是笨蛋,偏偏商芷兰就是那个笨蛋;她不但没听话地离开,反而还推开虚掩的门。
屋内的两个男人全转头看向门口,想知道这个不怕死的人是谁。
“是你?”
乍见她的出现,穆子然的怒火不减,反而更加狂烧。
这个喜爱唱反调的女人!
他一回庄便立即找遍各个房间,却都寻不到她的人,害他担心她是否发生意外,怎知她不但自愿为婢,还不屑他原先给予的房间,竟然不说一声就搬到下人房,害他找得快发狂。
“滚…”这一声是对唐文吼的。
不知他意思的商芷兰以为他是叫她滚,动手想将门再度关上。
“你想做什么?”
看到她的动作,穆子然知道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只好命令地说:“你给我进来!唐文,你先下去。”
唐文不敢移动脚步,生怕穆子然在一气之下失去理智会对商芷兰不利。
真是反了!最让他放心的唐文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不听他的命令。
“我叫你下去!别让我再说一次。”
这次,穆子然的口气更加严厉。
唐文在穆子然底下做事不是只有一天、二天而已,他知道当穆子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时,表示已经没有转圈的余地,他也只能在心中替商芷兰担心。
他听话地举步离开,在经过商芷兰身边时轻声的说:“兰儿,待会儿有事就大声叫。”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赶紧关上房门离开,将这一对男女留在书房内共处。
兰儿?叫得那么亲热!
穆子然将唐文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唐文这么称呼她,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旧气加新怒,穆子然气得握拳忍住怒气,只是盯着商芷兰直瞧却不发一语。
两人四目相
,商芷兰这才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他的模样。
浓的剑眉正气得往上扬,一双含怒的大眼、高
的鼻梁展现他的傲气,紧抿的双
更是让人轻易就可看出他正强忍满腹的怒火。
依她之前在门外所听到的对话来判断,她心有所觉他的怒火是因她而起,于是她不敢再和他对视而垂首。
“把头抬起来。”
穆子然寒着声音命令,他可不想看着她的头顶。
商芷兰原本不想这么听话的抬起头,可是一想到他正处于盛怒的状态,她不能再由自找死路地惹火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
很好,终于肯听话了!
“为什么要自愿当奴婢?我救你回来可不是要你来为奴为婢的。”穆子然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有福不会享,竟想当个身分卑微的婢女。
不是为奴为婢?难道真要如他所言当他的女人?她才不要!
“为奴为婢有何不妥?我靠自己的虽又手养活自己,即使是身分卑微又何妨?总比靠人施舍过
来得强。”
千金大小姐又如何?身分再高尚依然走投无路、求助无门。
“你…”她会这么倔强是穆子然始料未及的;他以为那种动不动就要寻死的女人该是非常软弱的,而她实在是超乎他的想像。
“你不要人家施舍过
?你能在穆家庄待下来当个婢女,这就不是施舍给你的吗?”他就是想为难她。
原来如此!这个靠劳力换来的工作也是要别人施舍。
“原以为我付出劳力后待在庄里就可问心无愧,想不到这也是靠人施舍而得的,我留在这儿只是让人笑话罢了!”
商芷兰明知穆子然是故意为难她,但他是庄主,要在他的地盘工作,当然也得看他的意愿。
“你想做什么?”
他总觉得她话中的意思是想离开。
“庄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想,一定会有肯收留我的地方。”
商芷兰说得平静,其实内心是非常不想离开;因为,离开后她真的不知该往何处去。
穆子然从小就被称“少庄主”继承家业后人人唤他一声“庄主。”
而今,原本让他很自豪的称谓向自她口中说出,却让他有无比的厌恶感,他觉得这声庄主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他极不喜爱这种疏离感。
“别叫我庄主!”穆子然烦躁地大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爱别人叫你庄主。”她听别人都这么称呼他,还以为是他要人这么叫的。
“别说对不起。我…你…”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怒吼。“不管如何,我总是要谢谢你这些日子来不知情的收留。”商芷兰不忘感谢的点点头,当她要转身离去时,又开口说:“我一直忘记向你道谢,谢谢你在河边救了想轻生的我。”
原本她气他、恨他的出手相救,但在这些日子以来,她才知道那时的念头有多么的傻。
她想活着、想替自己洗刷这不白之冤,她开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眼看她就要走了,他不得不开口:“等一下!既然你承认我的救命之恩,怎么能不报恩就离去?”
其实他不求她的回报,只是找借口想留下她。
“以身相许吗?我想…这就不用了。”商芷兰讽刺地说。
想不到她还记得他那时所说的话,他倒是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当我的女人不好吗?既可享荣华富贵,又可报恩,我就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当个低下的婢女?”
抢着想入他房的女人不在少数,他不明白,为何她却视如粪土?
“富贵和卑
相比,我宁愿选择卑
;至少,我活得有尊严。”
她所受到的教养,不容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也不许她这样作践自己。
穆子然怒不可遏地说:“好!你要有尊严是吗?我成全你!”
她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他不客气;她想付出自己的劳力,他一定会给她机会。
总有一天,她会后悔自己在今
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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