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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舞莫愁并未如约定在当天赶回,直到隔⽇近中午时才回来。

 “小东西,我回来了…咦,你们在做什么?”舞莫愁以愉快的步伐走⼊客房,却讶异地看到天凤君坐在桌前喝茶,而两名婢女正在整理行李。

 看见舞莫愁进门,天凤君放下茶杯站起⾝,走近他笑着表示“你回来的正好,我已经决定好了,下午就动⾝回宮,我还命男仆为你收拾行李,我们一起离开。”

 “这怎么行呢!小东西,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如何与你一同回宮呢,这事过一阵子再提吧!”舞莫愁怜爱地轻抚她的粉颊回答。

 天凤君的脸却沉了下来,并拨开他的手“别再哄我了,我也不想再枯等下去,这事还能有什么解决的方式呢?不就是我们之间要有一人放弃自己的责任和理想而已。既然我们已订了⽩首之约,你理当陪我回宮见⽗皇,请⽗皇作主让我们成亲;更何况江湖上人才济济,舞城主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继承武林盟主之位,你不必为这事烦心,只要专心帮我得到皇位就行了。”

 这话听得舞莫愁俊眉都聚拢了过来“你将事情说得太容易了,武林盟主继任人选事关武林安危,怎能如此草率决定呢!成亲的事可以再迟些,不必急于这一时,至于争取皇位,圣旨所订的期限也未到,更是不用急。”

 “舞莫愁,你的意思是你的事很重要,我的全都不急啰?这就是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留在天鹰城受尽委屈所应得的代价吗?你未免太欺负人了!”天凤君提⾼声量,充分表达她的不悦。

 这般犀利的言词令舞莫愁脸⾊沉下“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你原本不也同意由我想法解决我们之间的事,现在却在闹脾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生气呢?”他按捺住子,放缓嗓音,想要给天凤君一个安抚的拥抱,好问出真正的原因。

 天凤君却毫不领情,硬是闪开他的拥抱“别碰我,也不要再用柔情来我心软,我在天鹰城受到什么待遇你会不明⽩吗?这里本不适合我,在此我只能终⽇无所事事地四下游,找不到一点生活重心,我过得多苦闷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一忍再忍了,可是所得到的都是冷淡的响应。我受够了,不想再留在天鹰城受人⽩眼,我要回宮,你若对我是真心的,就应该和我同行!”口气简直冷到极点。

 “我不可能就这样扔下所有卖任一走了之,顶多我答应你会尽快想法子解决问题,你别再闹脾气了,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一晚没见到小东西,他本想好好与她‮存温‬一下,哪想到却遇上如此让他心烦的情形,为了防止两人吵起来,他选择痹篇。

 但是天凤君却不放过他,快步来到他面前挡住去路“舞莫愁,不准走,我不是在闹脾气,我已经向城主和夫人辞行了,不是在说笑,你若是对城主、夫人难以开口,我可以为你向他们说明⽩,我想他们不至于敢否决我的话,我们就一起离开。⽗皇人很好,宮里又舒适,你一定会喜的!”说到这里,她快地挽着舞莫愁的手臂露出了笑容。

 “你做这些事时怎么没事先和我商量。”舞莫愁脸⾊很不好看,音调也冷硬了起来。

 “我总有权力处理自己的事吧!我已给了你机会,可是你却让我失望,我只能自私点为自己着想。既然我出面了,你就顺我的意吧,你可以和你爹娘用午膳话别,我在房里等你,用完膳我们就离开。”天凤君毫不拖泥带⽔地安排妥当。

 舞莫愁却‮头摇‬,正⾊地表示“我不会离开天鹰城的,你也不会,这事就此打住,别再提了。现在你和我一起去向我爹娘澄清,我们还不离开。”他握住她的小手,就要带她出门。

 天凤君气愤地马上甩开他的手“不!我要离开,如果你坚持不走,那就是要毁约拋弃我,不随我回宮了。”

 “天杀的,我并没这么说,我只是现在走不开,待事情解决了再陪你回宮,为什么你就是顽固地说不通呢!”舞莫愁也动气了。

 “为何不说顽固的人是你,舞莫愁,你好自私,只为了自己想,你可有为‮考我‬虑?我现在问你最后一次,我要离开,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天凤君双眸冷冷地盯着舞莫愁问。

 “我不走,而且你也不能走!”舞莫愁霸气地回答。

 天凤君扬起脸,神情悲愤“舞莫愁,你真令我失望,原来你也是只会用花言巧语骗女人的男人,我总算认清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丢下绝裂的话,她转⾝便要走。

 舞莫愁抓住了她的手腕,遏阻了她离开的脚步,悍然出声“你已是我的人了,只能留在我⾝边,哪里也不能去!”

 “你没资格命令我,放手!别让我恨你,放开我!”天凤君用力‮动扭‬着手腕挣扎。

 “纵使会让你恨我,我也不放你走!”舞莫愁心想,留她在⾝边,他还能想法子安抚她,一旦让她走了,便是再也见不到人了,他绝不接受这种结果。

 天凤君一咬,没受到箝制的手突然从怀中拿出随⾝匕首,锐利的刀尖直指着舞莫愁“放手,否则我会动手的。”

 原本在收拾行李的婢女也被吓了一大跳,在一旁不敢出声。

 “你不会,我是你最爱的人,你舍不得伤我的。”舞莫愁自信満満地下了断语。

 “舞莫愁,别对自己太有信心了,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真下得了手,你别埋怨我,从今尔后,我们再无瓜葛,你敢赌吗?”天凤君提出赌约。

 舞莫愁忍不住笑了“小东西,你受我的影响还其深啊!你既然敢提出赌局,我自是敢赌了,若我赢了,你不准再胡闹,以后都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这时舞竞魁的话又在天凤君的耳边响起“要果绝明快,千万不可藉断丝连,纠不清。”天凤君咬着牙心一狠就举起匕首,在婢女的尖叫声里不留情地对着舞莫愁刺下,她感觉到刀子穿透肌肤刺进⾁里,温热的⾎噴到她手上,也闻到了浓重的⾎腥味,她顺着手往匕首看去,它正刺在舞莫愁的肩膀上,⾎染红了他的⾐棠,而他没哼一声,⾝躯稳如山,竟然连动也没动,只是放开了原本箝制着她的手。

 此时此刻,天凤君几乎心痛到⿇痹了,僵硬地放开拿着匕首的手,匕首可锵当”一声落了地,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没有勇气再看舞莫愁的脸,只能像个木头人般以平板的声音说出“我赢了,你输了。”说完话,她不敢稍有迟疑,马上转⾝走出屋子。

 对不起,吾爱,这一切原是她惹起的,那就让她来当个坏人,结束不该有的一切爱恨纠

 两名婢女好不容易回过神,赶紧拿着行李追上公主。

 不久后,田庸领着侍卫们伴护着马车,匆匆离开了大鹰城。

 缘尽,情了,这段感情终究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公主,喝葯了。”芙儿扶起公主,让绮儿慢慢将葯汁喂⼊天凤君的嘴里,喝完了葯,再赶紧让她吃下糖粒甜嘴,轻柔地再扶着她躺回去。

 “船是不是又停下来了?”呑下嘴里的糖,天凤君问起。

 芙儿点头“御医说公主⾝子虚,不宜再受船行颠簸之苦,所以船在岸边停下,等公主⾝子好些再开船。”

 “本宮不过是着凉罢了,御医也太大惊小敝了,吩咐船继续航行,本宮想快点回宮。”天凤君虚弱地吩咐。

 “公主,您这次的病来势汹汹,还是听从御医的话,好好养病。”芙儿柔声劝着。

 “本宮真的没事,船儿摇晃反而让本宮比较能⼊睡,就依本宮的命令做吧!”天凤君心意不改。

 “是,奴婢遵命!”芙儿领命退下。

 “绮儿,你也下去,本宮想休息了。”天凤君也摒退了另一名婢女。

 她从离开天鹰城后就病倒了,镇⽇发烧不止,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下属都被她的病傍吓坏了,随行的御医更是⽇夜轮流治疗看护,为她担心不已。

 可是她反却觉得快,病了,人变傻了,感觉也相对变迟顿了,心就不会那么疼,否则她真不知自己要如何熬过没有他在⾝边的⽇子。她不愿船停下来,也是想离他越远越好,以免自己克制不住想回头找他,只是伤害已经造成,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呢?想他现在一定是恨自己⼊骨,此生此世恐怕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再听到,何况是见她的面呢!

 天凤君想着,心痛又犯了,让她眉头纠结,悟着心口,脸埋在被里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稍获舒缓,人却已经満脸通红,气连连了。

 这就是她的报应吧,她本以为皇位在自己心中是最重要的,百到离开舞莫愁的⾝边,自己从车窗看到天鹰城的⾝影越来越小,一股无可抑止的心痛揪住了她,像是有双手在她⾝体里用力掐她的心般,痛得她呼昅困难,眼前渐渐被黑暗笼罩,当她倒下时才蓦然了解,失去皇位她可能会感到惋惜,但是失去所爱,她连灵魂都无所依归,只是太迟了,已经失去的是永远无法再追回了。

 所以她这辈子将要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悔恨一生,如今上天是可怜她,用病免去她大部分的痛楚,因此若可以,她还希望自己的病永远都不要好起来。

 感觉⾝下的铺轻轻摇晃了起来,她知道船开动了,然后轻轻阖上眼。睡吧,梦里不知⾝是客,才能一晌贪啊!那也是她此后唯一可以免除心痛的法子了。

 只是天凤君的病没转好,隔天又开始发⾼烧,御医简直是吓得手⾜无措,最后只得让舫船再靠岸,田庸和御医下船觅得了清静舒适的住所,将公主接下船,上岸养病。

 天凤君再睁开眼时,面对的已是陌生的环境,听完属下的报告,她哑声低笑“你们太紧张了,只是小病,要如此谨慎其事吗?”

 “公主,您的病已经不是小病了,受寒之躯久治不愈可能会转成肺炎的,到时就医葯罔效了。请公主务必保重⾝子,不可以再轻忽!”御医语重心长地回话。

 这话让天凤君不噤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但是她心里却也没有太大的恐惧,不过也不好再让属下为难“本宮会小心的,偏劳大家了!”

 为何她之前不知道人原来是这么脆弱,一次情伤除了打碎她的心外,竟然会让她连小命都不保,如果早知如此,当她下决定时一定会更谨慎的,可惜错已铸成,无可挽回了!

 天凤君便在租来的民宅里养病。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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