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忆我又唤我,见我嗔我,天甚教人怎生受
大庆殿,殿后皇帝寝室內。
“圣上爷,夜已深,您明儿个还要上早朝呢?还是早点休息吧。”內监总管福权趋步上前,一边为皇上披上夜⾐,一边说道。
皇上抬起头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一更天。”总管递上热茶“今夜要召哪位娘娘侍寝呢?圣上爷。”
微微皱起眉“今天朕已经累了,让我一个人安静就好。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进来,知道吗?”
“是,圣上爷。请您及早安歇吧。”领着一班侍从与宮女退下后,福权亲手把门关上。随着渐远的灯火,人声静寂下来。
赵荃确定左右无人后,这才起⾝到一旁书架上,移开花瓶,露出一个隐蔵的机关手把。他轻轻庒了一下,
便静巧无声的滑动,而
的正下方出现了刚刚还不存在的一道楼梯。当赵荃走下楼梯后,
板自动移回原处,巧妙地遮掩住他的行踪。
一个谁也不晓得的天大秘密就蔵在此。
遁⼊
宮般的地下道,赵荃
悉地在里面走动着,左转右弯过了好一阵子,他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将它打开。
“你来啦。”里面的人似乎并不意外赵荃的出现。
“今天我新任命了几个员官,带名册下来给你看。你应该已经从‘窥孔’看到他们几个了才对。不过为了以防你又溜去哪里没看到,我在这名册上也附了画像。”赵荃仅有在此人面前可以松口气,不需要扮演⾼⾼在上的皇帝。
“我是看到了,我还看到几个颇为精采的场面。那位新科状元的胆子倒不小,你居然会纵容他的大胆,我有点意外。平常你不最讨厌那些不懂得规矩的人吗?该不会你对他另眼相看的理由,是因为我曾经说过我见过他吧?”
“我是不喜
笨蛋而已?淝淙凰祷按蟮诵词歉鋈瞬牛背跷颐橇┯兄疽煌∷丛灰彩強瓷纤奈钠凡潘家涣鳎克淙恍宰油绻谈涨啃够共恢劣诘解枘娴牡夭剑菜闶歉鲋说拇厦魅恕哉獯挝揖驮滤恕T趺矗课也桓谜饷醋雎穑磕训滥阆疑彼鹂冢?br>
“当初说好了,上面的事给你管,我只管地下的事,你想怎么对待这位新科状元我是不会揷手的。”
“你又说这种话了。”赵荃面露苦笑地看着他。
“但是,我也没想到自己和那⽩净书生这么有缘分。
当初在进士文章看到他的名字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摸着下巴,俊脸浮现一丝玩味的笑。
“幸好你跟我提过这个人,否则你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岂不会漏了破绽。说正格的,你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详细说一遍吧!”
烦躁地搔搔头,他一口气说:“那时夜⾊昏暗,我听到巷弄中传来不寻常的声响,以为是良家妇女遭到戏调,揷手管了闲事。想不到却救了个文弱书生。幸好那时候我揷手管了,不然你就少了个可用之材。不过实在不是我爱多嘴,你那位新的爱将也生得太漂亮了些,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怪不得会遭人戏调,我看你可别染上断袖之癖,对你自己的爱将下手,传出去,大宋皇朝可又多了件丑闻。”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啊。后宮三千佳丽我已经很満⾜了,加上我对皇后一往情深,无意再纳新后。
倒是你向来不碰后宮嫔妃,老是跑到外面去招惹那些民间女子。怎么?这会儿打算换新鲜的吗?”
“去,再怎么漂亮,我对扁平的男子哪生得了
望呀!就算那脸蛋可以,可是抱起来一⾝骨头,还有啥乐趣可言。
我再怎么没节
,也不会对你的爱将出手。”
赵袭重重叹了口气,看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一张脸。
本该拥有同样命运的两人,为何却非得一个生活在光明底下,一个永不见天⽇的蔵在黑暗之中呢?命运要捉弄人到什么程度?
“其实我晓得你之所以不碰后宮妃子们的理由,是怕让她们察觉枕边人的异样。可是你真的多心了,后宮佳丽三千,很多妃子,宮女我连一次都没碰过。”
他冷笑了两声“多心的人是你。你那些大家闺秀、教养十⾜的妃子宮女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够闷的。要找刺
,当然还是要有经验的狐狸精。改天,我让你去尝尝宮外女人的味道,你就会明⽩我何以不碰宮中的女人了。”
赵荃被他刺
得脸⽪微红,愠怒的说:“够了,我不是来和你谈女人经的。”
“什么对皇后一往情深,我就不懂那个守礼过头,被保护得像只刺谓的女人哪点好。每次对“你”不是冷言冷语的吗?连句温柔话都不会说。我看那个丽妃大大方方的,做皇后还比较适合。”
“不许你说她坏话。”
“反正是你老婆,我没差。”挖挖耳朵,无谓的耸耸肩“明儿个晚上,我会溜出去找乐子,你就不用下来找我了。
轮到我该出现的时辰,我自会来和你换班的。”
言下之意,要赵荃没事就可以滚蛋了。换做旁人这么对皇帝说话,早被砍头了,可是容忍他的任
,也在赵荃给他的特权里。相较于自己…这点任
,是他唯一能拥有的东西。
“那我走了,名册你可得好好地记住,千万不要弄错人或是搞混了。”赵荃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我知道,我什么时候搞砸过?”扬扬手,迫不及待地将他送出门外。
重新抬起那本名册,盯着状元的资料档案,略微好奇地翻了两下。
冷谦谦,临安人士,今年十七岁,尚未婚嫁。家中⽗⺟双亡,仅有一姐一弟。师席:西江书院的刘冬堂。专长:诗文论典。
相当普通的经历嘛,似乎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一想起今天从窥孔处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不觉皱紧眉。
这个冷谦谦给他的感觉与一般进土书生不大相同。照理说,那些书呆子一下子送到这种深宮內苑,要不就是手⾜无措,要不就是急于攀附权贵结
新友,鲜少看到像他一样如此冷静自持。若不是早习惯这等场合,就是不以获取皇帝注意的特异人士,才会有这样的行为。而这个冷谦谦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天两人短暂的
谈,他仅有的印象是他颇识进退的举止,以及浑⾝上下散发出来的秀雅气质,这和今天他有备而来如临大敌的感觉,相差极大。可见得平时的他并不像今天这么锐利,那么…是因为⾝在宮廷之中,所以才变得如此言词咄咄?
闪过一丝兴味的笑,总之,他的职责仅在替“光明”注意“黑暗”里躲蔵的“琊恶。”只要冷谦谦不会对“光明”有任何不利举动,基本上,他想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唯一遗憾的是那张令人动心的脸,竟生而为男子。
也许真像赵荃所说的,真正危险的人是自己吧!竟念起一张漂亮的男人脸来了。明几个可得好好地让那些温柔姐妹们好好地満⾜自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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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绕过咸宁院门,步出东宮,秋⾼气慡的气候,将蓝天点缀得有如碧海万里,连云都不见踪迹,独有秋菊
风处处飘香。
离琼林宴后已过了一个月多,时序已近中秋。
“哟,冷少傅,好久不见。”
转角处传来的招呼声,让她停下脚步。还道是谁?不就是⼊宮后第一个
上的损友张裘嘛!
“张副使,今⽇上朝有何事?”
“没什么,我在这儿等着圣上召见问话,想到很久没见到冷兄,顺便来找你聊聊。”
每⽇来到东华门外等着被圣上召见的文武百官,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够马上见到皇上,故东华门两旁的四方小陛就成了这些员官们打发时间的场所。
“那真是辛苦了。”
“冷少傅这话可不对了,我们辛苦,可你
本不用排班就能见到圣上不是吗?”张裘嬉⽪笑脸地说道:“我听说你⼊宮不过短短一个月,几乎天天都被圣上指明召见,连晚宴赏花都让你陪着,眼看就要成为皇上⾝边的大红人了呢!”
“你是在取笑我吧,张兄。天天被召见,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说这种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喔!瞧瞧那些排班的员官,为了等圣上召见,已经不知等了多久,花上个十天半月能见上一次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谦谦笑了笑,并不多话。这一个月进宮以来,被皇上另眼相待而招惹来许多闲言闲语,令她感到极端不耐烦,有的小道消息说她以“貌”惑主,少不得重演“西汉”断袖
象。有的小道说她必定是暗中施了什么好处给某某某,才能如此飞⻩腾达等等。
谦谦只想安分守己地在宮中寻找她的仇家,为⽗⺟亲雪仇。太过引人注目,反而得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实真⾝分,被人以“欺君”之罪给砍头了呢!
看着谦谦的笑脸,张裘叹了口气说:“瞧,就是你这种笑法才会增加敌人。要知道在宮廷里面,就算你对自己的升迁再怎么不介意,也不要表现出来,因为那会让很多人眼红呀!”
“那该怎么笑才对?”谦谦好奇道。
“这个嘛…”张裘搔搔头,苦恼地皱起眉“嘿嘿,我也不知道。”
谦谦噗哧地笑出声。
张裘看着谦谦的笑脸看得目瞪口呆。“我看我是太久没冶游了。”
“张兄?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呀,该不是生病了吧?”谦谦不懂他怎么突然脸红起来。
“不不,没事的。只是冷少傅的笑,美得让人心脏无力。”
谦谦一愣“张兄,你这句话可算得上是对冷某的侮辱。”
“别瞪我了吧,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放心,我对于哥儿们是不可能出手的。”
“哪还用说!”谦谦气得掉头就走。
忙着追上前去,张裘这才大声地说:“等等呀,冷兄,其实我找你是要向你道歉的!”
谦谦驻⾜,半回首“道歉?”
“是呀!”张裘
着气,一边摸着
口说:“还记得你跟我提起令姐的事吧?”
“薰子姐?她怎么了?”
“我们俩的谈话不知被谁偷听到了,现在整个四方小陛都在谈论这件事呢!”
“那又如何产谦谦本来就不以薰子姐的事为聇。
“我晓得你并不在乎这件事被他人听到,可是现在朝廷里嫉妒你官运亨通的人不知几凡。万一那些人想利用这件事来制造什么风波,你可不能不小心预防呀!”
“谢谢你为我担心,张兄。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是吗?那就好。”张裘松口气“改天,为我引见一下令姐如何?冷兄。”
谦谦瞪他一眼。心想这个永远学不乖的家伙,八成又要说些什么笨话了。
“我虽然不会对哥儿们出手,不过对于哥儿们的姐妹们出手总不犯法吧?”
张裘话都没说完,腿上便吃了一记重踢“哎哟!痛…痛死我了!”
谦谦抛下一句:“这一下是让你的脑袋清醒用的,张副使,恕我失陪。”
张裘
着腿上的伤处,不満地撇撇嘴说:“不过说说而已,这样就生气了。”
可是谦谦早就已经走远,也听不到他的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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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真准时。”
着一层珠帘,奋兴的耳语低声地在宮女间传扬开来。
“唉,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的俊美。真希望我是东宮那边的人,这样就可以天天看到他的⾝影。”
“我们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至少他每隔几天就会到垂拱殿来向圣上禀报太子的学习进度与状况。咱们还算见得勤,换做是在景福宮妃子、娘娘们那边的,可是绝计一年见不上一回,毕竟这么俊美的少傅要是一进后宮门,怕不被那些如饿虎似恶狠的冷宮娘娘们给呑了。”
“嘘!小心这话传进那些娘娘耳中,割下你那不知检点的⾆头当宵夜吃。”
“怕啥?这话就咱们姐妹听得见而已。嘻嘻。”掩嘴一笑,宮女又说:“况且,别说是那些娘娘们,要我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尝被那俊秀的人儿的扎实双臂,辣火辣地抱在心口的滋味。”
“去,不害躁的丫头,竟在这种地方发舂!”
谦谦全然不觉珠帘后发生什么事,只觉得今天的珠帘騒动得特别厉害。但她早已见怪不怪,她也清楚那些宮女们常常会躲在珠帘、屏风的后方,对前来朝见圣上的文武百官们评头论⾜。这是那些宮女排遣无聊宮中生活的一种方式。
不过,那些宮女们大概想破脑袋也料不到,她们口中那位外表斯文俊秀的冷少傅,竟会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红妆。
来到垂拱殿门外,谦谦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帽巾与⾐摆,确定没有丝毫紊
之处后,才请一旁的公公问圣上通报自己前来觐见。
“参见圣上。”
“免礼,平⾝。”
皇上挥手让左右的人退下“你来得正好。朕快被这些无趣的奏章给烦死了,没用的事情写了个长篇大论,堆得我一桌子都是。”
因不耐而扬起的眉,挟着天子君威的恢弘气度,那纯正皇室⾎统的美貌,因为怒焰的余愠而显得格外凛冽不可直视。
⼊宮近一个月,谦谦也摸清楚了圣上的脾气与习
。
天资聪颖过人、体力充沛旺盛的他,处事风格向来明快果决,最受不了繁文褥节的那一套宮廷礼仪与规范,以及做事没有成效的笨蛋。
“听说圣上找我,有什么需要臣效劳的地方吗?”
朝他招招手,圣上移驾到一旁的花桌上,上面已经摆设好热茶、四⾊点心,每当圣上需要放松心情时,就会在这边稍事休息。
“过来这儿陪朕饮茶,爱卿。”
“但是微臣…”一直避免太过接近皇上,谦谦此刻不免迟疑。
“叫你坐下就坐下。难道你要让朕抬头看你不成?过去哪个人的头要是⾼过了皇帝,可是得被砍头的。”
“是,臣遵旨。斗胆了。”
愉快地喝了口茶,皇上点点头“若是爱卿一直这么听话,朕就不必伤脑筋了。为什么每次总是朕派人去召你过来,你才会来?偶尔一、两次,你也主动到朕⾝边报到,怎么样?”
人家不说“伴君如伴虎?”主动送⼊虎口的笨蛋,有几个人呀?谦谦心里这么想,嘴巴还是安分地说:“圣上⽇理万机,臣怎敢没事自己求见呢?打搅圣上,臣可担不起这个重罪。”
“谁说你没事求见?朕不是说了,要你每天到朕跟前报告太子的学习状况?太子可是未来朕的接班人,关于他的学习怎可说不重要。”
“太子反应快学习速度也好,这点圣上大可放心。”
“朕不这么想。”皇上换上了伤脑筋的脸⾊“太子虽然才六岁,但是过分活泼好动,不喜诗书读写,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今天又闯祸了,不是吗?领着御书房的其他小鲍主、郡王、亲王们恶作剧,我都听说了。”
既然都听说了,又何必找她来再说一次?谦谦暗暗叹口气。“臣以为太子尚且年幼,难免会注重游乐过于读书。
不过,让他背诵诗经不过半天便已全然
记。圣上若是不放心微臣的教学方式,要为太子另命良师,微臣也毫无意见。”
“这话说得漂亮,可别以为朕听不出来你话中有话。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放手让你去教导太子,你宁可不做这份差事,是吧?”锐利的眼神刺向她。
“圣上英明,微臣是相信圣上的决断力。所谓知人善用,不也就是把事情
代给能相信的人,然后等着那人把结果
出来。”
每次一遇到皇上沉默的时候,谦谦就晓得自己逾矩的话又惹怒地了。“冷谦谦,朕不知你究竟是聪明还是笨得连‘危险’两字都不懂。”
“臣愚昧,的确不明⽩圣上的语意。”其实谦谦当然是在装傻。“圣上要是认为臣说错了什么地方?还望圣上指点。”
“朕的确讨厌那些天天只懂得喊万岁、说臣遵命两句话的笨蛋。但也不要太过挑战朕的耐
。你这聪明漂亮的小脑袋要是砍掉了,要再找一个还真有点难。尽量爱惜自己的小命,知道吗?”
谦谦回以淡淡地一笑“谢呈上关心,臣会特别注意的。”
缓缓地喝口茶,皇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朕差点给忘了,今⽇有篇与你有关的未署名诤谏奏竟被呈上来。
朕就是为这事找你来的,朕要问你关于奏章上的事可是真的?”
“与臣有关?”
“奏章就在桌上,你自己拿去看吧!”
“谢圣上。”
简单地说,就是有人质疑谦谦的出⾝与背景,是否有资格担任太子师席的职位?锩婊拱抵盖那兹舜邮孪嗟薄安惶迕妗钡男幸怠S辛酥罢鹏玫木妫衷谇残睦镉惺恕?br>
“如何?你的背景有何不妥之处吗?朕得知你⽗⺟双亡,你应该是由姐姐一手带大的。朕不懂这上谏书之人所指何事?你可有答案。”
“不瞒圣上,上面所提不体面的事,恐怕指的是家姐曾于风月楼里出卖⾊相维生。”
“出卖⾊相?”
“也就是陪酒卖笑,虽卖艺不卖⾝。”
“有这种事。”皇上缓慢地打量着谦谦。“你似乎不觉得令姐出卖⾊相是件该被隐瞒的事?”
“臣不以为家姐的谋生方式令臣蒙羞。”
“也不令人觉得光彩才对。”露出颇感趣兴的研究目光,皇上扬扬眉说。
“臣以为一个社会只能容许女子以出卖⾊相维生,除此之外的选择就是姐弟三人饿死街头,这样一个没有接纳力的社会才可聇。”
“你是把你姐姐堕⼊风尘的事归罪到朕头上来了吗?”
“臣无此意。归罪于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过去,家姐选择不体面的活下去,只求得未来的希望,我与弟弟则选择永远站在家姐的⾝边,并不以家姐为聇,相反地家姐的品德⾼尚才艺出众,若不是为了我们兄弟俩牺牲,想必她会有攀龙升凤的机会。何况现在圣上大开科举之门,像臣这等出⾝的人,都能进得了朝廷为天下百姓做事,这不更证明了现在的社会比以前的社会更好了、”
啊现満意的笑容,圣上指指那封奏章说:“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办呢?”
“因为臣的出⾝给皇上带来困扰,这是臣的罪过。臣在此请辞太子少傅一职,请圣上另派⾼明。”
“喔,你要朕像那些目光狭小的昏君,为了一个人的出⾝而舍弃一名良才?”
谦谦一时语拙。听皇上的口气,他似乎没有不⾼兴,那…
“难得贤卿如此辩才无碍的人,也会有语拙之时。这一回是朕占上风了吧?朕决定要与贤卿口中这位品德⾼尚的女子见个面。”
“圣…上”
“不要多说,就这么决定了。等朕亲眼见过你姐姐之后,再来判定到底你适不适合太子少傅一职,要是令姐⾝染风尘恶习,你耳儒目染地将这恶习传给了太子自是不妥。反之若令姐才貌出众,朕就当作是见识见识一名奇女子,如何带大这么一位状元秀才。而这封奏章所呈之事,自由我来定夺。”
“但是圣上…”
皇上轻一挥手“下去吧,召见令姐的时机,我自会请人安排。顺便转告太子,明儿夜里的赏菊宴里,我要考考他的诗文能力,叫他做好准备,你也跟着来吧。”
死心地叹口气,谦谦知道一旦皇帝说出口的话,是不容反驳了。
为什么她⾝边的男人都会打她姐姐的主意呢?现今之计,只能回头去找薰子姐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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