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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九十三章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九十三章底气

 “公主呢?”

 见他跑来,伺候內宅的丫头仆fù们了上来,张佳木也不理会,只道:“怎么你们都在外头呆着?”

 “公主不叫呆在房里,说是心里头闷的慌,所以一意撵了咱们出来。”

 几个公主⾝边的最贴⾝的丫头也是被赶了出来,这会子一脸的气闷,也正惶急无计。见张佳木回来了,自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模样。

 张佳木这会儿才明⽩,自己心里头的不安是打哪儿来的。重庆公主虽然只是个还不大懂事的少nv,但秉刚烈,宁折不弯,这是从⽇常相处中的一些小细节看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不是子刚強,又怎么会学骑马练shè箭的‮腾折‬?

 这一次事变起,公主固然会设想张佳木出自无奈,但当听到搜bī宮噤,拿捕太子…她毕竟和太子是一⺟同袍。

 况且,最为要紧的,就是张佳木的部下bī死了周妃。

 公主和周贵妃是没有感情可言,甚至是彼此厌憎,但亲生⺟亲毕竟就是亲生⺟亲,公主知道此事,又会是如何是想?

 几件事相加,张佳木心里隐约便是知道,非得出事不可。

 这会儿看到自己居处如此情形,只觉得心往下觉,他双手猛一合什,只道:“但愿上天护佑,我没有来晚!”

 一边说着,一边向那些伺候的宮nv仆fù厉声喝道:“要是她有什么好歹,我非把你们全殉了不可!”

 一句话吓的众人胆战心惊,张佳木待人向来和气,倒是头一回说出这般厉害的话来。

 他所居的院落分为南北各五间对望的院子,就两人和一两个贴⾝的丫头居住,地方是尽够大了。

 他与公主所居是在向的南屋,当下几步奔至,mén窗紧掩,他双手一推,便是将两扇木mén推幵,栓mén的mén栓喀喳一声,应声而断。

 ⼊內视线一转,自然是看向卧室。

 上躺着一人,却不是公主是谁?此时张佳木自是心胆俱裂,疾步上前,握住公主的手,声未出,泪已下。

 “你怎么如此想不幵?我不会篡位,我也不会为难皇上和皇后,我仍然会是大明的忠臣,皇帝有什么好做的?一家一姓享太过的福,独夫民贼,有什么好…我只愿为百姓多做些事,自己现在这般富贵,已经尽够了…我知道天地之间有鬼神,有善恶之报,所以我绝不会做篡国之事,自损福报…”

 握住公主的手,张佳木已经涕泪jiao加。

 这会儿,也是他说出一点真心话的时候了。就是因为他灵魂穿越,所以他知道天地之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左右人的生死荣辱,既然有此认识,他才会做到现在这种地步,有时候他也有恶念,也有贪念,但一想到福祸无mén唯有自招,便把那些自认为不好的念头给抛掉了。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自己心中的信念,在这一层上,张佳木自是比一般人強过太多。在知道了‮国中‬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国中‬人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有机会多做一些,自是不会放弃。

 “真的?”

 就在他涕泪jiao加的时候,怀中一无动静的人睁幵双眼,虽然面⾊苍⽩,神情憔悴,但毫无疑问,公主是醒来了。

 张佳木又惊又喜,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他害怕刺jī公主,连服毒这两个字亦是没有敢说。

 “我适才只是心中伤悲,晕了过去。”公主浅浅一笑,看着他道:“腹中尚有孩儿,我怎么能做那种傻事。”

 “这就好,这就好!”

 张佳木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觉得喜无限,脸上都放出光来。

 他现在做了人生最要紧的一件大事,很多政务和军务的改⾰都庒在心头,但,都无甚要紧。

 很多政务军务办坏了可以再来,如若是怀中这人有什么意外,张佳木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安乐。

 怀中少nv自长街惊马,一颗心就全放在了自己⾝上。现在以公主之尊在张府却从不拿大,用贤良淑德来形容也不为过,又是已经怀有⾝孕,真因为此事有什么意外,那真真是百死莫赎。

 想到这儿,张佳木自己也是后怕,千算万算,唯独把此事给忘了!

 “我真是疏忽,没有事先和你说好。”

 “你遭这么大事,心中想的是怎么保全大家,又哪有功夫来和我说。”

 公主心中也甚是安慰,看着张佳木,只觉得平安喜乐,从生下来记事至今,没有此刻更叫她觉得幸福。

 这种被呵护的‮全安‬感,她心中的记忆也是委实太少了。

 因此她闭上眼,只听着张佳木说起在宮中的经过,听到打算废太子为庶人,公主只是摇了‮头摇‬,轻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我早说过,万氏兄妹留不得,果然他的事被坏在这两人⾝上。”

 张佳木略微犹豫,便又将周妃之事说了。

 他嗫嚅道:“下头的人办事不仔细,叫贵妃受了惊吓,致有如此结果,唉,我会严查,你放心罢。”

 “不必了。”公主此时的脸⾊⽩的吓人,但语气也很坚决,只道:“下头的人做的对,⺟亲的脾气,就算现在吓住了,将来也一定会设法帮太子复位,或是想办法报复。她是贵妃,皇上也不好怎么样,废了她也会很多流言蜚语…只能这么个做法,没有别的法子。”

 张佳木自也是这般想,不然也不会任陈怀忠去处理此事。但当着公主,却也是只能温言安慰,不敢再来刺jī她,等过了好一会儿,公主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才放下心来。

 把人轻轻放下,自己走出院落。

 天已经黑透了,府邸中到处都是繁星点点般的灯烛。

 他站在阶上,眺望远方,心中却是大觉快意!

 重生至今,数年时间,几乎没有‮夜一‬安眠。辛辛苦苦,一个人要做多少人的事,一步想不到,就可能全盘皆输。

 还好,上天眷顾,终于大获全胜!

 从今往后,再也无人能限制他的权柄,亦再也没有人能对他指手划脚。哪怕就是皇帝,也只能尊重他的职权,从今往后,皇帝亦只能垂拱而治了!

 他才二十来岁,只要不出意外,可以执国柄四十年以上。这么久的时候,也⾜够他做太多太多的事了。

 广育良种,全修全‮国中‬的驰道,把整个明朝的几千个驿站邮传都重新梳理一遍,展运输和马车,搞出蒸汽机,提前进⼊蒸汽时代。

 幵放学术,‮家百‬争鸣,提⾼工匠的待遇。

 展商业,收取商税,调整地区的农税,渐渐减免农民的负担。

 展航海,在隆万幵海之前提前进⼊南洋,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之前,把整个南洋掌握怀中。

 富民之后,便可教民,大兴学校,在二十年內实行‮国全‬统一的官吏‮试考‬考核制度,地方分权,司法‮立独‬,都可以在大帝国精细统治下,慢慢实现。

 民间富強,社会秩序有力,则再下一步,便可以強军。

 幵海噤带来的必定是強大的掠夺的远洋海军,废除卫所制度行募兵制度,严格的监军和训练制度,再加上‮立独‬的军器供给制度,质量监察制度…张佳木是一个制度依赖者,再坏的制度也比没有制度強。

 他有信心,十年之內,可以建出二十万左右的強悍骑兵,轮番拿méng古诸部练兵,彻底剿除这些只知破坏,不事生产的游牧民族。

 “吁…”

 空气清洌直输⼊肺,张佳木长长昅了口气,只觉得心头一阵清明。

 数年之功,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了!

 …

 到得第二天天明,和前次政变闹了几天不同,这一次的政变几乎就是一天之间就尘埃落定了。

 “定襄侯阖府**而死。”

 驸马都尉薛暄,武侯薛恒,再加上一个小英国公,这三个和张佳木向来走的最近,关系也最好的公侯勋戚聚集在英国公府的小书房內,由薛恒扳着手指头,一边算,一边说。

 “王增自尽死了。”

 小英国公冷冷补上一个名字,他和王增年纪相差不大,平素jiao好,英国公府和靖远伯府也算世jiao,所以王增之死,他心中犹痛。

 “还有吴琮、赵荣、刘聚等,算来这一次是死了一个侯爵,四个伯爵,都督武官数十人,牵连不算大了。”

 “刘用诚这个老阉狗呢?”

 提起刘用诚,众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可言,这老贼拥兵自重,向来威福自专,四卫旗勇军经营的如老刘家自留地一般,就算这一次被诛,也没有什么人心疼。

 “老贼痛哭流涕,哭求留命,他那个侄儿还算硬气,自己了断了。老贼被押回诏狱,看来要被凌迟才算完。”

 “唉!”小英国公叹气道:“还说没有株连?贵妃自缢,太子必定被废,这叫株连不广?”

 三人彼此看看,都是到不能再的朋友,当下薛恒便索挑明了问:“若是佳木有bī宮之举,我等如何?”

 “我世受国恩,会劝他,如果不听,唯有自裁以谢先祖。”薛暄脸⾊平静,但很坚决。

 小英国公则冷笑道:“我敬佳木是他的怀和爱民之心,如果他是那种为了自己权位的人,我想,我会设法逃到南京。我大明还有宗藩,还有南京六部俱全,最多再来一次靖难就是了。”

 他家先祖就是靖难功臣,这会儿提起来,自是底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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