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容纤纤忍受不住地直想往后退,双手不停地抗拒阎罗尘的侵略。
阎罗尘停止一切动作,魔佞地斜瞅着她,将她的狼狈、虚弱尽收眼底。
“你…你怎么可以…”她推开他,虚弱地跌在地上,抓起被
尽的衣裳遮身。
“你没有抗拒。”
“我…我有!”她怒瞪着他。
他站起身拢拢身上微皱的衣服,转身拿起画刀。
“显然你的抗拒不够坚定。”
“我…”她被他堵得没话说。
她是抗拒的不够坚定,才会任由他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来…喔天,他们刚刚…他们刚刚差点就做了!
容纤纤头疼的掩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再懊悔也没用,孤男寡女待在同一个地方会发生这种事的可能
很高,如果不想刚刚那种情形再发生,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他在画布上涂上一层淡淡浅浅的绿色,然后又让画刀在
盘上刮起鹅黄
。
她知道了!她知道刚刚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做出这场挑逗戏,目的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离开。
卑鄙小人!
容纤纤将身上的衣物快速穿回,挣扎地站起身。
“你好卑鄙!用这种手段想吓退我,我才没那么胆小!”她退到
往外面唯一的出口。“我…我死都不会走的!”
阎罗尘由眼角眯见她迅速跑出去的身影,冰冷的嘴角形成了笑窝。
“很好,那么大家就走着瞧。”
感的嗓音说出了心中的决定。
天地变
,乌云盖顶,天空掉下倾盆的大雨。
容纤纤气
吁吁地跑到湖边,抓着领口的手还在颤抖;她靠着树干滑跌地坐在地上。
她真是羞人!
竟然任他在她身上动手动脚、这里亲那里亲的,还…
容纤纤羞红着脸,抱着头不敢见人。
画灵了不起,就可以欺负她吗?
喔天,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他指尖所带来的魔力;还有他的亲吻,他竟然亲她那里!
Oh,MyGod!
雨水
了她的衣裳,此刻的她全身都
透,活
就是一只落汤
,但冰冷的雨水却无法洗去她一身的火热…
容纤纤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仔细想想,当他的吻落下时,她的抗拒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随便啄吻几下、舌尖探入她
中,她就崩溃了。
她完完全全被他的气势所征服,完全包容在他的狂野之中。
她根本摆
不了他!
何况要她在他有力的包覆中挣扎,那根本是以卵击石。
就他给她的感觉来说,他的魅力是不容置疑的,他有出众的才能、他有男人想要的英俊、他有名有利。
可是对她来说,他吸引她不愿离去的原因,似乎已跳
了原先学画的理由。
她的心说不定正悄悄地为他倾倒…
容纤纤瞪大眼睛暗叫。会吗?她会是喜爱上他了吗?
不,不不不,她怎么可能会喜爱上他!她是来学画的,没错,来学画的!
容纤纤掬起冰凉的湖水,泼往脸上,藉着冰水来冻结脑中的胡思
想,也藉以降低脸上的温度,让自己清醒点。
怎么可能!他那么冷、那么冰,似乎还很瞧不起她,她怎可能还自甘堕落的喜爱上他?她又不是有被
狂。
有种魔魅的声音突然在林子里响起,容纤纤一时被吓到了。
她抚着手臂,原本就被雨淋
而寒意袭身,现在又出现这种声音,救她全身都
起来了!
魔魅的声音渐渐的由远移近,就像环绕在她近身处一样。
她踉跄地站起身,根本没胆去查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她没命地往回奔,奔出这片林子,冲进帐棚里,抖着手赶紧将拉链拉上,也不管身上有多
,连忙躲进睡袋里。
蒙着头,她全身抖个不停。
这是什么声音?
魔魅的声音突然狂叫了几声后,瞬间便停止。
虽然声音停止了,但她可不愿出来,仍然躲在睡袋里,直到困了,睡着…
原来,魔魅的声音是从山
里传出来的;如果再往里头走进,剌耳的声音就更清楚。
阎罗尘拿着画刀,抱
睇睨。“拜托,别再拉了。”
阎罗炙的下颚顶着小提琴,右手上下滑动,弓弦摩擦发出了如杀猪般的音符。
“不行,我要试看看能不能拉出破锣般的声音。”阎罗炙闭上眼,似乎很陶醉。
但阎罗尘可不这么想,他眉头蹙紧。“炙,你再拉下去,所有生物就都死光光了。”
阎罗炙突然停下,睁开眼道:“对喔,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演奏就此结束。阎罗尘吁了口气,转身将手中的画刀放在
盘上。
“你究竟要干嘛?”
阎罗炙耸耸肩。“只是发觉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所以就来看看啰。”
听炙的口气,似乎掺杂了些许玩味儿…
“就只有这样?”
阎罗炙发笑。“那你还想怎样?”
“我以为你是想问问我门前那顶帐棚是怎么回事、想问问那女的是谁?”
“我是想问啊,但是我更想等着你自己招认。”
“没有什么好招认的。”他抱
靠着石壁而立。
“别这样,是你跟我说你对凡间女子没兴趣的,可是现在又让我发现在你家有女人的存在…”
阎罗尘连忙打断他的话。
“嘿,她可不是在我家。没我的允许,没有女人可以进我家半步。”
“但是她在你家门前搭帐棚,这可是事实了吧?”
阎罗尘这下没话说。
“嘿,那么可不可以解释一下她的身份?我好奇得很。”
“有什么好解释的,是她自己跑来的。”
“又不是什么野狗野猫会自己跑来,她是女人耶,一个活生生的女人,难道你做了什么事,还是你勾摄住她的灵魂了,所以她的双脚自动往你这儿走?”
阎罗尘用大半的眼白盯着阎罗炙。“你说完了没?我是这么卑鄙的人吗?你也知道我不喜爱凡间女子,做什么还勾她的魂、引她来自找麻烦。”
“呵呵,那可不一定喔,你又不是人,你是没有形体的,我怎么知道你是怎样的。”
“炙,你这身臭皮囊在
、在发臭是吗?是不是想换具更臭的躯体?”
阎罗炙将手中的小提琴收进琴盒里,喀的一声锁上。
“不用了,这具我还用得很习惯,而且都已经用了几百年了,我是很有感情的,对旧的东西尤其眷恋。”
“那你就别再问下去,反正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的命还久得很。”
阎罗炙悻悻然道:“喔,不过你别忘了,阿尔妮亚很喜爱你,父亲好像也想将你和她凑在一起。”
阎罗尘眯起危险瞳孔,
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我还敢做什么,是阿尔妮亚她自己要喜爱你的,关我底事。”
“不干你底事吗?”
一想到阿尔妮亚,阎罗尘就像背上生了疮一样,莫可奈何。
“我从大殿离开时,阿尔妮亚刚好跑来找父亲,言谈之间似乎都在说你的事,看她一副幸福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真的好事近了。”
“谁好事近了!”
阎罗尘来回踱步。他不相信父亲会要他和阿尔妮亚在一起,纵使父亲对阿尔妮亚十分满意,纵使阿尔妮亚是父亲破天荒收下的干女儿,也不会问都不问过他一声就想推给他吧?
阎罗炙耸耸肩。“我哪知道,不过他们的话题一直绕着你转就是了,我是特地来警告你的。”
没想到却被他看见那名凡间女子。阎罗炙在心里偷笑。
一向冷静的阎罗尘差点就要发火了,他赶紧冷静下来。
不对,和阿尔妮亚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她哪来那么多话题好聊?
“炙,该不会是你胡乱诌的吧?”
“拜托,套句凡间人常说的:我哪来那么多美国时间管你。”
“反正我警告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父亲面前扮嘴碎,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阎罗尘拿起画刀,继续作画。“我可不像洌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阎罗炙暗自嘟哝:“我也知道。”
不过他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外头那女人,她究竟什么来头,能够那么厚脸皮地跑来,尘甚至还暗许她在他屋外搭棚。
尘不是最讨厌人的吗?否则他干嘛选这偏僻地方,离群索居。
可疑、可疑!
“哈啾!”
容纤纤
鼻子,手揪紧衣口。“奇怪,怎么突然间变得有点冷?哈啾!”
她还记得昨天被那怪声音吓得躲到睡袋里去,然后…她竟然就睡着了。
了一身的衣服没换就算了,还将睡袋搞得
答答,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她就感冒了?
容纤纤
蒙地摸摸额头。
没有发烧啊?那就是天气真的变冷啰?
“哈啾!”容纤纤大力的
鼻子,手还稚气地
鼻子。
什么鬼天气啊!一下子热、一下子冷。
她走到湖边去准备梳洗一番。
蹲下身去,看着湖面上倒映的自己,她的头开始产生晕眩感,感觉眼睛就像里黑白球一样不停旋转…旋转…旋…
砰的一声!她不省人事的昏倒在湖边,又惹得一身
了。
“好热…”热!她翻过身去,以背对着热源,可是当背也被烤得发烫了,她又翻过身来。“好热…”
她半睁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烤得她这么热,只见一团黄红的火焰就在她眼前,她被吓醒,眼睛眨了数下才确定她竟睡在一团火的前面。
她第一个反应是大叫:“失火了!”
等到她看清楚那团火发自何处,心情才稍稍平抚。
奇怪?这里是…容纤纤环顾一下四周,差点又大叫。
他肯让她进来这儿!她惊讶不已。
屋里的壁炉正燃着火,而她则躺在屋里唯一柔软的地方…一座沙发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被。
四周让她比较能够确定这是哪儿的,不外乎是那些背对着她、靠在墙上的画板。
她看了眼茶几,上头有一杯开水,突然间口干舌燥了起来,她拿起杯子仰头喝尽。
就像初饮甘霖般,她
足地哈了口气。
一阵冷风朝她吹了过来,她抓紧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竟然…光溜溜的!
“啊…”“你这个白痴!”
她连忙住口,瞪大眼睛看着阎罗尘。“你你你你居然扒了我的衣服!你…你有没有…我们有没有…”
“你这个白痴!”一身黑衣的阎罗尘在茶几上坐下,修长的腿就摆在她眼前,害得她眼睛不由自主的就会想飘向“那个地方。”
她赶紧抬起头。“我的衣服呢?”
“你这个白痴!一身的衣服都
了还穿在身上,难怪你会感冒。”
“哪有!我换过衣服了!”骗人!一定是他另有所图。
阎罗尘挑眉
出危险的笑容。
“那么你是说我骗你了?故意扒了你的衣服?”
容纤纤全身寒
竖起,连忙往沙发里面缩。
“没,我没这么说。”
她害怕死他现在这种笑容了,在山
里,所有一切的开始都起源于他这种暧昧又危险、掺杂了怒意的笑容,她才会被他调戏。
“那么你究竟认为自己的衣服是
的还是干的?”该死的女人!
“干…
…
的…”她原本想诚实回答的,但最后还是臣服于他吓死人的恐吓。
“那很好…”阎罗尘点头,然后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痴!你要寻死就别死在我附近!到头来没死成,还要连累别人!”
看着阎罗尘额际蹦跳的青筋,容纤纤笑得很难看。
“我哪有寻死,我…”
“你没有?”他眯起眼睛。“那么请问你倒在湖边是什么意思?戏水戏得太过兴奋而休克吗?”
她愣了一下。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火大?
从见到他开始,他给她的感觉一向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老是以眼角眯人、以鼻孔对着她,一副唯我独尊的狂傲样。
现在,怎么都不一样了?
“你发呆啊!”她美丽的肌肤被火焰照得红通通,还闪闪发着亮光,看起来柔软极了。
意外发现自己沉
于她的美丽,阎罗尘连忙移开视线,摊开手,几颗白色葯丸就包在他手心中。
“把葯吃了。”
看见那几颗葯,容纤纤感动死了。
从来就没人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她总是自个儿来,如今冷傲的他居然特地弄来几颗葯给她。
容纤纤
鼻子。“你特地帮我拿葯?
被她这一问,他倒尴尬不已。“不是特地帮你拿的,我只是不想你病死在我门前,污染我这里的住家环境。”
就算他这么解释,终归还是为了她不是吗?容纤纤心里想。
她接过那几颗葯丸,一口气倒进嘴里,却忘了茶几上的水被她喝个
光,她苦着脸不知该将葯干干的
下,还是央求他再替自己倒杯水来。
阎罗尘皱起眉头看着她,然后意识到她没有和水吃葯,于是连忙找寻刚刚摆在茶几上的水杯。
他冷着脸将杯子拿在手上。“你把水喝了?”
她点头。
他脸色又难看了,什么也没说的又去倒了杯水,然后递给她吃葯。
好不容易喝了水将苦苦的葯
下,她这才松口气。“吁…”
“你再生活得这么白痴没关系,早晚你会英年早逝,一个花样年华的生命就被你自己玩死了。”
她嘟嘴。“干什么说得这么难听,我又不是故意将那杯水喝掉的。”放在她面前不就是要给她喝的吗?
“明明知道水喝掉了,还一古脑儿的将葯往嘴里
。”
“那葯是你的好意耶。”话一出口,她连忙住嘴,眼睛睁得好大。他没听见吧?
他装作没听见一样,冰冰冷冷的警告她。
“如果你再这么白痴,下次病死在我门前,我连埋尸体的念头都不会有,直接把你丢到那片密林里喂野兽!”
“太没爱心了吧,你那样做会污染环境耶。”被他骂,她还开心的很。
“把你丢在林子里喂野兽,我还怕它们吃了以后会变得跟你一样白痴!”
“你怎么开口一句白痴、闭口一句白痴!”她嗫嚅道。“我真有这么白痴吗?”
没有吧?她那么聪明…
他叹口气。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没发过火,也从来没动过什么情绪,他的心一向很平静的呀。
怎么一遇上她,他的自制就全消失了?
一定是她擅自闯入他的生活,他才会变得这么反常!
“你什么时候才要离开?”
终于要正视这问题了吗?容纤纤咧嘴贼贼的笑。
“等你愿意收我为徒啊。”她拉起下滑的被子,盖住肩头,全身上下只剩一颗头
在外面,样子显得美丽而稚气,就像是天使与恶魔的综合。
“你死了这条心,我不收人为徒。”
他站起身,双手叉在
上,英姿绰绰,壮硕但不肌
的体格让她不敢直视,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
口水。
“别这样!”她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哀求,自己似乎也都没发现这小小的动作。“你不将画技教给我,难道你要留着它们到老死,当‘陪葬品’吗?”
“说了不教就不教,难道我不能任意处理自己的技术吗?我就是要它们陪葬,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你的画那么受
,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而我,从学画到现在,最欠缺的就是在画里融入自我风格和想法。你也看过我的画了,连你都觉得我‘模仿’得很像,你甚至还不准我在你面前拿画笔,但我想学画,我想画一手好画!”
“你究竟找我学画为的是什么?为了受
?”他狂肆地瞅紧她。
“我只是想学画而已!”她大声澄清。
“这世界多的是比我好的画者能教你作画,你跑到深山野岭就只为了‘学画’?你无需怪我持疑。”
“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学画的诚意,”她急切地询问。
看着她无瑕端正的容貌,他的视线从她精致的五官、长睫柳眉、
鼻绛
,顺着她小巧的鹅形脸蛋、细得仿佛一紧握就会被折断的颈子而下,再移到带着深
沟影的双峰之间。
她如莲般的玉指抓紧薄被挡在前面,但柔软的蛇
、香味宜人的娇躯却仍能看得清楚,乌黑秀发如瀑倾泻…
他突然扬起有趣的神情,双手抱
俯视着她。
“把你自己献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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