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头钻动,声嘶力竭,一级方程式赛车西班牙之战终于要开始了。
各车队好手齐聚在此,以确定明
比赛的排位,优劣胜败在十分钟后揭晓,人人无不卯足了劲。
场内是做着热身运动的选手,场边各车队、企业赞助的技工团也在忙着,以保障车子
能的无虞。
看台上
声雷动,壁垒分明的车
各自拿着支持者的小旗子挥舞呐喊,不畏天气炎热地拼命叫喊,生怕爱戴的偶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冰火加油,冰火加油,我们永远爱你…” 其中声势最浩大的莫过于长相俊美的九号选手,举手一扬引来更震耳的尖叫声,让其他参赛者感觉不是滋味,沦为配角。
其中一名背号三十七的年轻选手更是一脸愤慨,不满意“他”抢走了他的锋头,趁“他”与群众挥手之际走近车子,借故不小心掉了钥匙在“他”车底而弯身捡取。
一道银晃晃的光闪过…
“你在干什么,冰火的车是不让人家碰的。”小沈眼尖地看见一个鬼祟人影。
他故作无辜地扬扬手中物。“我捡钥匙。”
“没事请回到你的车子,冰火要开跑了。”小沈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时间查。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疏忽,差点害冯听雨丧命。
不久之后,车辆陆陆续续疾
而出。
人群中,有个高大身影亦在场边观赛,拥挤的群众不因他的身分特殊而有所礼让,互相推挤地
占个好位置观看赛程,没人见他抓着护栏的手泛着死白。
看她练习时的飞驰已经够吓人了,再见几十辆车子挤在狭小的跑道上,更叫人心惊胆战,担心一不注意人仰车翻,整个冲出跑道。
他实在不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热爱这危险的运动,耳边尽是热情如火的吼声,个个汗
浃背仍不改其衷,大声地喊着最热门的那位选手…
冰火。
“哥,你觉得怎么样,很振奋人心对不对?感觉整个血管都快爆裂了。”一说完,凯莉跟着群众的声音嘶吼。 的确快爆裂了,他的心脏。“一人一条跑道不行吗?为何要抢来抢去?”
“拜托,别害我昏倒,你去跟足球比利说:我一人给你们一颗球就不用来踢去了。”天哪!这个老土是谁?
她羞于承认是自己的兄长。
比赛耶!人家还跟你客气,抢了前几名就能排在前位,谁敢不拼命。
·足球场的危险
低于赛车,她简直拿命来玩。”叫人看不下去又不能不紧盯着,生怕万一。
“大哥,那是冰火的热情所在,你不能要求人家和你一样乏善可陈,只是个为了责任而负责的冷血动物。”瞧,他一点激动情绪也没有,根本不适合来。
不管多么冷静自持的大人物一到场边,也会因现场的气氛大受感染,不顾形象地挥舞拳头尽情宜
,仿佛失去理智一般狂喊鬼叫。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血脉偾张或高声呐喊,唯独他还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评论跑道小、车太多、赛车有多危险。
真的好丢脸,她不要站在他身边让人
笑。
凯莉当真移动了脚步,只是人
挤得水
不通,待她发觉有双手一直在背后撑着她免于跌倒,不
好奇的回头一看。
“是你。”不只是他来了,还有一身高雅打扮的伊莉莎白。
“嗨!凯莉甜心,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真不容易,他在她身后站了快二十分钟。斐迪南有些感叹。
“你来干什么?”不可否认,看到他多少有些虚荣心态,他是为她而来。
“来保护亲爱的老婆和可爱的女儿,我生命中唯二的女人。”他一手贴着她的小肮细心呵护。
“谁是你老婆来着,我要生儿子不成吗?”凯莉娇嗔地以肘部撞他,不重。
“是,老婆大人的话岂敢不从,这一胎先生儿子,下一回咱们努力点生女儿。”他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逗笑了她。
“少来,我没那么好收买,你找别人生吧!”谅他也不敢。
嘻皮笑脸的斐迪南轻啄她的
。“我怕你会哭死,小醋坛子老婆。”
“我才不会吃你的醋,我喜爱的人是冰火。”最爱的他。
“尽管去崇拜你的偶像,我是个很有度量的老公。”才怪,他快把一缸子醋喝光了。
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惹她生气,冰火在她的心目中比他还重要。
“请不要随便对号入座,我要嫁的人是冰火。”凯莉故意言不由衷的说。
他表情稍微变了一下。“她、是、女、人。”
“不想打死最好小声点,这里是她的车
区。”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宝贝,你是爱我的。”她终于认清冰火是女人了。
“你大可去作白
梦,我、不、爱、你。”可是她的脸反常的泛红。
“你脸好烫呀!甜心,我爱死你了…啊!谁踢我?”好大的胆子,敢妨碍他谈情说爱。·
不屑的语气来自他身侧。“你们是来看车赛还是上演
宫秀?”
“你是嫉妒还是羡慕,去找你的未婚夫卿卿我我吧!”斐迪南恶意的一扯,让一对未婚夫
拉近距离。
渐行渐远的两人越来越不像未婚夫
,两大家族的利益结合誓在必行,他不容许他们的婚事生变,继而影响到他与凯莉的未来。
若是一方悔婚,另一方的家人必定取消接下来的联姻以为报复,他不赌万分之一的可能
。
人必须面临失去才知道真情的可贵,他不拿自己和凯莉的未来做赌注,明知拿萨心中已进驻一人,若有机会他照样搞破坏,让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
伊莉莎白冷冷的声音传来“斐迪南·卡斯提尔,你在谋害我成为轮下之魂吗?”差点她就翻过护栏掉人跑道。
若非及时抓住护栏,又有个年轻的东方男子托住她下滑的身子,不死也难看了。
斐迪南呼出一口气,好险。“抱歉,手滑了。”
“做人别太自私只顾着自己死活,我的命也是命,你赔不起。”伊莉莎白咬牙的一。
“我是好心想成全你们这对聚少离多的爱情鸟,
按罪名我可承担不起。”大伯父会先砍死他。
“我和他?’’她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看着比赛的男子。“别把未来想得太美好。”
“少装矜持了,你不就是为了他而来。”女孩子就是含蓄o
“不。”伊莉莎白和冰火所有的车
一样,视线盯着那团火“我是为她而来。”
斐迪南当下不安的一睨四周。“伊莉莎白,别做得太明目张胆。”
嫉妒是人之常情,没必要为了探查情敌实力,而深入敌方阵容。
“你以为我是来伤害她?”太可笑了,他想像力未免丰富。
“谁晓得,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砂子,我就不允许其他男人来抢我的凯莉。”他一手搂得紧紧的,不让疯狂的车
撞倒她。
“谁是你的?”心里得意的凯莉发出嗔意。
他低头一吻。“当然是你咯!我的甜心。”
“嗯哼!”她不以为意的轻哼。
羡慕在眼底的伊莉莎白轻轻一嗤。“小心乐极生悲,意外随处都在。”
许是他们太吵了,适才救了伊莉莎白的东男子重重一咳,希望他们别当赛车场是咖啡厅,有辱神圣的竞赛。
“咦,我认识你,你是专门修护冰人车子的工作人员。”跟前跟后的好处是见识了不少赛车界的幕后英雄。凯莉兴奋的指认。
小沈无可奈何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也怕被媒体围攻追问冰火的私事。“冰火的情况有点怪。”
“哪里怪?”不等其他人发问,倏地回头的拿萨表情阴沉。
“你是她的…呃!朋友。”本来小沈是想说男朋友,但是之前已由几人的对话中了解,他并非自由身。
“先别提这些小事,到底哪里让你觉得怪?”为何他看不出来。
是呀!他干么提这种私事。“速度不对,引擎声也不对。”忧
掠过小沈眉间。
“你太神了吧?几十辆车子中你听得出冰人车子的引擎声。”她只听见呼隆隆的汽缸声。
“虽然我们不是科班出身的正统技士,可是凭着对车子的热爱及竞赛的执着,每一辆车子都以爱老婆的心情在呵护,即使在云云众生中,也能仔细听见她的娇
声。”
当他说这话时,神情就像说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满脸的温柔和深情,几乎叫人误认车子其实是他老婆的别名,让人为之动容。
尤其是拿萨感触最深,曾几何时他也能为某件事或某个人坚持至此呢?
“冰火在转弯时没有减速,引擎声又有嘶嘶的空转声,希望不是我们所怀疑的那样。”只能祈祷。
“你们?”
“我们这一票来自台湾的养护人员,大伙都看出冰火的异状,因此组长要我上观众席看个分明。”他们都关心冰火的安危。
不只是车子。
“你们到底怀疑什么,小雨会不会有事?”异状在哪儿呢?
“有没有事还不敢肯定,要看她的本事,我们怀疑她的煞车板出了问题。”一辆车子没有煞车能问题不大吗?
“煞车板?!”
“也许是煞车板卡住了,也许是煞车油漏了,再不然没了煞车线,而她对车子的任
…唉!”不敢想像。
对自己技术的信心,不甘向恶势力屈服的决心,倨傲个性的不认输,即使明知车子负荷不了也要拼一拼,骄傲真会害死她。
一般赛车手在发现车子有问题时,会立即退出比赛,而她的作法是和老天搏一搏,不完成比赛绝不中途弃赛。
瞧她超过极限的速度已让车体有些许的绷裂声,若再强行的对车子施以压力,结果恐怕没人敢预料,端看她如何在最后一秒逃生。
·咦!冒烟的那辆车子是不是九号?”看起来又像扬起的尘土。
凯莉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神经在瞬间绷紧,一致看向车盖微曳白烟的红包车。
“最后一圈了…啊!不好,失控。”小沈蓦然瞠大眼,死命的盯着快冲过终点线的车子。
“冰火以惊人之速跑完了…”正要跳起来欢呼的凯莉全身的血
为之逆
,眼前的一幕让她手脚冰冷。
冰火是以极快之速跑完全,应能在排位赛中拔得头筹,但是才冲过终点线,她的车身突然撞向跑道中央的护栏,翻了几下滚过两辆原先相撞的赛车,再倒滑两百公尺。
轮胎摩擦地面,一阵长长的吱嘎长音拖曳着,砰地一声冒出火花,迅速的包围失速的车子蔚成火海。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火势一发难以控制,周遭故障或略微受损的车子无一幸免,众驾驶纷纷奔逃下车,全体像是殉葬地染红一片天空。
“不,小雨…”
椎心断肠的追魂声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兽嘶吼,似在哀嚎出不能承受的痛楚,悲失千年相守的伴侣。
神情悲愤的拿萨攀附护栏
往下跃,从后抓住他身体的斐迪南使劲地往后拉,不时的张望身侧两位脸上血
俱失的至亲、挚爱。
騒动的人
忽然停止了声音,全神贯注的盯着一抹橘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像是奇迹,赛车场上的常胜军安然无恙,她在伙伴的扶持下取下头盔,朝关心她的群众扬手致意,缓慢地走回选手休息区。
震耳
聋的欢呼声轰然响起,有人感谢老天的保佑,有人掩面哭泣冰火的幸运,有人拍红了手仍感动不已。
但是,一双充满恶毒的眼是满布不相信,不甘心“他”竟然死里逃生,枉费他动的一番手脚。
再—次“他”又抢了他的锋头,屈居第二的阴影将无法摆
,不该有他的存在,不应该,他不能在决赛出现。
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他永远消失。
消失…消失…
“小雨怎么了,医生还没出来吗?”
谁说世界上有奇迹,一进入休息室没多久,冯听雨就吐了一口血,匆忙地
代几句话人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急忙赶至的拿萨正好接住她滑落的身子,未干的眼眶又
润了。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她的名字。
因为她在陷人昏
前,曾要求不能让媒体知晓她受伤一事,所以在奥辛诺公爵身分的护航下,送进一间颇具规模的私人医院,除了包下整层楼,并有二十四小时的警卫巡逻。
从出事到现在整整二十一个小时,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个个神情紧绷,似乎正在进行着重大修补工作,端出的棉块沾染深
的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滴答滴答的钟声让人心烦,想一把砸了它。
甘仙草的地中海发型快抓秃了,依然不见红灯熄灭,枯等着不可预测的结果,人也老了好几岁。
不过他还算好,几个工作人员轮
来等消息,不像旁边那位狼狈的阿督仔先生,整整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一言不发地粒米未进。
看在眼里真是可怜,生死由天决定,
心忧虑也没有用,地上的烟蒂和咖啡罐都堆成小山了,恍似想用咖啡因自杀的态势。
尽管英语“说”得不好,甘仙草仍努力劝着,人非钢铁不吃不喝也能活,再这么下去会比里面那个先挂点。
“来,吃口炒饭,道地的台湾料理。”还热着呢!小沈的手艺。
“不。”白烟袅绕在拿萨跟前,连多一个字都嫌沉重。
“小雨这丫头一向坚强,她会平安无事的。”希望啦!他拜了观音祈求保佑。
“真的?厂这时候他需要一点
劢的力量,不然他怕自己曾倒下去。
“不要担心,先填
肚子,光喝咖啡很伤胃。”奇怪他真憋得住,喝了这么多咖啡怎么不用上厕所
掉。
“吃不下。”深陷的眼眶内满是一条条血丝,怪吓人的。
“不能不吃,你在外面饿肚子,小雨可是躺得舒舒服服让人伺候着…呃!失言,说错话了。”他摸摸鼻子。
红色的眼睛已经够恐怖了还瞪人,他不过说想句安慰的话却用错字,没犯什么法吧!
这时,一位年轻护士由走廊那边走来,看了看两人才在甘仙草面前一站。“你是听雨·冯的家属吗?”
甘仙草没听清楚的怔了一下,一旁的拿萨早已经跳起来,神色焦虑地抓住护士肩膀追问,一连串丢出好多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但是,护士小姐只讲了一句话他马上安静下来。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什…什么人?!
凄凉的一笑,他该用什么名目去定义与她的关系,既不是情人也不是亲人,更无法违背心意地回答。只是个朋友。
当他最爱的人儿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而他却没有办法开口说出他爱她的事实,这是不是很讽刺呢?他爱她至深呀!
爱一个人应该为她分忧解劳,在她遇上危险时
身而出,不分昼夜地为她守候,可是他所能做的一件事只有呆坐。
是的,呆坐,就像荷着武器的战士找不到战场,空有满腔热爱无用武之地,站在原地傻望着寂寥的荒原,不知为何而战。
亏他口口声声说爱她还怨她不能体谅他的不得已,真正轻蔑爱情真意的人是他,他怎能一边高谈爱她又要她委屈,难怪她宁可舍弃也不愿爱他。
因为爱情是一座天平,没有谁该为谁拼命付出。
一直以来,他要的爱并不公平,执意地将单纯的爱情复杂,把自己的问题融入她不需要的世界里,等于是强迫推销爱情又设定爱情不准曝光。
看着她口吐鲜血靠在他怀里的蜡白脸色只觉痛心,为了她重如生命的赛车甘愿以生命来赌,他有什么理由能束缚她奔驰的渴望。
如果连生命都不存在了,他还要执着什么?
财富、权势、责任、荣誉全是虚假,一切架构于自我实质的意义上,人的肯定不在于别人的眼光及掌声,而在于心。
该是他为爱作抉择的时候。
“爵爷,你不要紧吧?”年轻护士羞涩的一笑,轻轻的一碰他的手。
身为西班牙具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要人家不认识都很难。
“我没事,伤患的情形怎么样,
离险境了吗?”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
“我们有份资料要病人的家属签填,不是病人的家属我们碍于规定不得透
。”她为难的说。
“我是她的未婚夫,可以吗?”他急于得知她的情况不惜扯下大谎。
“呃!可是…”护士看了看甘仙草,她记得他的未婚
是卡斯提尔家族的千金。
甘仙草取饼她手中的资料一看,马上交给拿萨。“他是她未婚夫,千真万确。”
因为他没学过西班牙文,只好交给会的人去填,他毫无意见,救人第一。
“喔!”既然如此,她就不必有所隐瞒。“病人伤得很严重,一
肋骨刺穿肺叶,体内大量出血,目前为了配合手术已输了两千西西的血,病人的意识尚未清醒得观察三天…”
“等等,你直接告诉我她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不要听令他心颤不已的细节。
“还在抢救中,三天内是危险期,我们医院无法给予明确保证。”她翻了翻不完整的病历表一说。
“三天…”拿萨沉痛的念着让人度
如年的数字。
“还不到心灰意冷的地步,三天已过三分之一,再熬过两天就没事了。”甘仙草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乐观是爱玩车的人需抱持的生活态度,人活在这世界上不在乎长短,只要活得
采无遗憾便是一种幸福,他们都看得很开。
“为什么你能毫无感伤地说着安慰人的话?”他就做不到。
甘仙草笑了笑。“我们主要工作是修车,副业是业余赛车手,在看多了同好因驾驶不慎而意外伤亡自然豁达,谁晓得哪一天会轮到我们。”
“小雨也是这么想的吗?”所以她才不爱惜生命地逞强。
“她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她有没有说过她的父母是在赛车场丧生?”
“有。”
“这就对了,小小年纪看着父母死在眼前是件相当可怕的事,你别看她表面没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其实她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笑娃娃。”
一谈到冯听雨,甘仙草的英文可溜了,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完,甚至把护士小姐晾在一旁也无所知,只顾着话当年勇,一大票没心机的青年如何草创简单的赛车场。
当一个人面对人生巨大的转变后,对事物的看法会有不同的层面,当年的笑娃娃在一夕之间变成冰娃娃,不再相信世上有值得她笑的动机。
“不笑也好啦!她长得太师了,要是再笑的话肯定
死人,简直是造孽。”很多正港的男子汉会因为她而娶不到老婆。
拿萨嘴角微勾,算是苦中作乐。“如果没有车子,不玩车,你们会怎样?”
“人间悲剧。”甘仙草夸张的做了个痛不
生的表情。
“真的?!”有这么惨?“我不懂那种感觉。”
“没那么难懂啦!每个人一生总会对某样东西特别狂热,你有没有很想要什么?”难吗?不。
“有。”小雨。
“想收藏,想占有,想不顾一切的拥有,不管前途有多么困难,你就是只想得到它。”他指的是物品。
“是的。”
“我们对赛车的热情如同以上所言,不过我们对车子的宝贝可不下于此,不让它光鲜美丽成为天下第一的好车会内疚。”
“内疚?!”对车子?
“爱它就是要它发光,车子最辉煌时是在赛车场,所以我们明明心疼得要命,还是要它上场让小雨糟蹋”可怜的车子。
糟蹋?!
拿萨的心情因为他有趣的见解而略微放松,这时他才发现呆站在一旁的护士正等着他资料,大笔一挥,填完了基本资料及手术的同意书。
“老甘,你来一下。”小沈在角落扬扬手要他过去。
“没大没小的小于,好歹我是你前辈,叫声组长让我高兴高兴不成呀!”甘仙草嘟嘟嚷嚷地边叨念边走过去。
小沈拉住他,表情是消沉不豫。“我检查过车子的残骸,果然如我们所料。”
“吓!真有人要害小雨。”
“煞车线被类似美工刀的利器割了三分之二,只要连踩三次板子就会断裂。”亏他们防得要命,还是防不胜防地出了事。
“天哪!这代表小雨早巳没了煞车,她居然撑得到跑完全程。”太不可思议。
“小雨的情形有没有好点?”他真的怕被大厦里那群女人捶死。
“没有变坏就是好,当前之计是找出害小雨的人。”绝对不能让可恨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们在说小雨怎样?”拿萨发誓要学好中文。
小沈连忙摇摇手。“没有,没有,一点小事。”
“是吗?”毕竟是见过世面,一瞧便知他们有事瞒着他。
“告诉你也无妨,小雨会出事是因为有人搞鬼,想要她再也赛不了车。”
“什么?!”拿萨惊讶又愤怒。“是谁?”
他们正要说出可疑人的姓名时,一对出色的东方男女
面走来。
“跟你不是我爱疑神疑鬼,那人明明是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你眼睛瞎了呀?”
“
儿,人家刚好跟我们走同一条路。”
“懒得和你这种没危机意识的人讲。”女子走到两个张口结舌的男子面前。“你们谁是老甘?”
“我…”甘仙草犹豫的举起手,她不太好惹。
“我来看蔷薇居的死了没有,那个不男不女的没事了吧?”她可不想来带具尸体回去。
“蔷薇居?不男不女?”
她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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