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过暴风雨肆
的山林,小路泥泞不堪,极为难行,稍一不慎,极有可能会跌落百公尺深的山沟或断崖。
从未曾经历过这种环境的杜克,在徒步走了将进一个小时之后,再也忍不住开始低咒。
夏侬回头望了他一眼,其实她也很累,幸好这条路她走过一次,多多少少知道会有什么情形,不会像他一样,一会儿因为草丛中地势的落差而跌倒、一会儿被突起的树根绊倒,就像她前天的情形一样。
夏侬因他的狼狈而
出一抹莞尔的微笑,心情也因此好了一点,决定休息一下。
“你终于不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了。”这两天,他纵使狼狈,依然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如今,终于比较像人了。
杜克在距她三公尺的地方坐了下来,全身的骨头都在做剧烈的抗议,让他几乎呻
出声。
“很高兴我娱乐了你。”看出她嘴角的笑意,杜克嘲弄的说。
“其实你能跟上我的速度已经非常不筒单了,尤其是像你这样一个养尊处忧的公于哥儿。”
“我该感谢你的称赞吗?如果你是在称赞的话。”她为什么认定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于哥儿?他并没有提过他的出身啊!
“我当然是在称赞你,不过你不用感谢我。”夏侬笑望他一眼,旋即神色一凛。“别动,杜克。”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严肃,让刚想要靠向树于的杜克就此停格,不敢妄动。
“怎么?”
“别动就好。”夏侬轻声的说。弯身从小腿拔出手
,
口瞄准他的头部。
“嘿!”杜克蹙眉。
“安静!”夏侬低喝。下一瞬间“砰”的一声,
声骤响,山林野鸟振翅高飞。
一团血
飞掉在他的头上身上,紧接着“啪”的一声,一段蛇身掉在他脚前,杜克诅咒的跳了开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
“响尾蛇。”夏侬从背包翻出他前晚用的
巾丢给他。“刚下过雨,山壁多少都会有山泉
出,如果你不怕水太冷的话,可以去清洗一下。”
“请带路吧!女泰山。”
简略的洗去身上的血
,杜克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谢谢你。”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夏侬笑谑。
“还真是举手之劳呢!”杜克也微微一笑。
“好了,再几分钟就可以抵达车子停放的地方了,你是要继续休息,还是走了?”夏侬背起登山袋,却在半途被杜克抓住。
“该换我了吧!”一开始他就想代劳,但是夏侬拒绝了。
夏侬偏头望他一眼“路不好走。”
“我想我应该还能胜任。”没道理他一个大男人空手,却让她一个小女人背负着大大的行李。
夏侬耸肩,将登山袋让给他。“希望你不要后悔。”她意味深长的说,继续未完的路程。
杜克连忙跟上她。“亲爱的夏侬,你没忘记车钥匙已经不在了吧?而且,你确定车子还在吗?”
“尤金并没有往这边走,而且,每个人总得学会一两招不用钥匙就能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的招数吧,”
“是吗?我以为那是偷车组织的绝技。”才走不到十步,杜克差点摔了个倒栽葱,幸而他反应快,即时抓住一旁的树枝。该死,这路还真是难走!
夏侬好心的假装没看见他的状况,免得他尴尬。
“喔!不不不,会开车的人就必须学会,别说你不舍.杜克,至少也会一招吧?”
“我是会一招。”杜克从善如
。
“那更是厉害,对不?介意说来参考参考吗?”
“通常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没问题了。”杜克不情愿的开口。
“哦?这么厉害?说详细点。”
“通常呢,车子遇到问题,我只需要拿起手机拨个号码,自然就会有人来处理。”也就是说,他只会开车,其他的则是一窍不通。
“喔,原来如此。你认为这一次你的绝招可以派上用场吗?”原来他不只是个绅士,还有成为冷面笑匠的潜力。
“嗯,我想不能。”
远远的看见停在一旁的旅行车,杜克感激的松了口气。可是当两人来到车子旁,却同时看见扁扁的四个轮胎。
“哦喔,你说尤金不是往这边走,嗯?”杜克扬眉望向皱着眉头的夏侬。
夏依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诅咒,让杜克讶异的张着嘴,老天,连跑船的水手可能都没她说的精彩。
备胎只有一个,她变不出其他三个。
“看来,连我的招数都没有用了。”
“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杜克望着那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径,他希望接下来不是继续徒步,因为那似乎是一条漫长的路。
“看来只好搭乘十一号公车喽!”唉!这条路还真是漫长哪!如果以为接下来的路程因为车子能通过就比较好走的话,那可就要失望了。
“这里有公车?我不相信。”
夏侬好笑的摇头,不会吧?他到底生活在什么世界,连十一号公车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当然有,十一号公车行遍世界每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
“是吗?多久发一次车?”
“随时,随地。不过在发车前,还有事要做。”她从车尾灯凹处拿出一
预藏的铁丝,将铁丝弯折成曲.从车窗玻璃
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把车门…打开了?!”他怀疑的口气在“喀”的一声车门锁跳起来的时候转为讶异。
“既然车子要留下来,那么装备就要自己扛,麻烦阁下分担一点吧!”夏侬将装备挂在他身上,最后自己背上一个最大的登山袋。“OK,十一号公车发车了,请阁下迈动你那双修长的美腿吧!”
杜克庆幸自己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从孩提时代起,他就开始学习防身术,任何体能训练也不习中断过,所以他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
纵使如此,他却从不曾背着重达四十公斤以上的装备,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下徒步三小时。“你还好吧?”杜克看着?鄄豢暗南馁匦牡奈省?br>
“还好。”夏侬咬牙道。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她想诅咒尤金祖宗十八代,但是她发现她和尤金的祖宗是同一批人,所以只得作罢,憋得自己快得内伤。而且她很累,她想要躺下来休息,最好能让她一直睡,睡到自然醒。
“好了,夏侬,休息一下,不要硬撑了。”杜克实在看不过去,扯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停下蹒跚的脚步。
“不行!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离开山区。”夏侬拒绝休息。
“你累了,休息一下再走!”杜克拦在她身前,实在不忍见她如此疲惫。
“我说不行,现在不赶路,晚上就得在山区过夜,到时你就等着成为野兽的食物吧!”?凼瓜馁哪托远偈В谄饔谘侠鳎氖郑乒蛩慵绦敖?br>
“等等,夏侬!”杜克赶上前再度拦住她。
夏侬瞪他,又往旁边步开,没有发现自己因为往旁的两个跨步而
离安全的小径,接近危险。
“你如果想休息,我不会阻止你,不过我要继续…啊!”一声尖叫在她脚步踏空的时候滑出她的喉咙,隐蔽在杂草下将近五公尺的落差让她整个人向下滑落。
“夏侬!”杜克一惊,将手上的行李一抛,飞快的扑上前抓住她,却因为冲势过猛,抓住她在空中挥舞的手之后,也因她下坠的拉力,两个人一起跌落在山沟中。
撞击的冲击让他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夏侬还好,因为她是脚先落地,杜克的运气就整了一点,因为他是头先落地。
“Shit!”太阳
的
痛让杜克忍不住口出秽言,滑落脸颊帖稠的
体让他更是诅咒了好几句他有生以来从不曾说过的
话。
“唔…”夏侬呻
,小心翼翼的坐起来。
“你没事吧?”杜克拍手覆住头上的伤口,来到她身旁关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有点痛,但不严重。”夏侬甩甩晕眩的头,忍着脚踝传来的痛楚,缓缓的抬起头来。“老天!你受伤了!”看到他满脸的血迹,夏侬惊叫。
“不用担心,一点小伤口,没有外表看起来的严重上杜克安抚她,血是
多了一点,初时的晕眩感已经消失,应该没有脑震
才对…他希望啦。
“对不起,都是我…”
“这不是谁的错,夏侬,这是意外。”杜克握住她冰冷的手,阻止她的自责。“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爬上去…”夏侬抬起头来,看见高度之后闭上了嘴。
“我不认为自己爬得上去。”杜克观察一下地形,这个山沟高约五至六公尺,宽约两公尺半,就算想撑着两边的岩壁往上攀也办不到,尤其暴风雨才刚过去,山壁泥狞滑溜,更是连下脚使力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藤蔓可供攀爬。
“嗯,说的也是。”夏侬暂时放弃,决定先照顾他的伤势。她起身打算将掉在一边的登山袋拖过来,却突然脚一软,重新跌坐在地上。“唔…”好痛!
“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察觉到她痛苦的呻
,杜克急遭。
“我的脚踝大概是扭伤了。”夏侬咬牙道。
“我看看。”杜克立即将她的靴子
下。
“啊!”夏侬低叫,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脚已经肿起来了,鞋子
不下来.我必须破坏你的靶子。”
“登山袋底层应该有剪刀。”夏侬
了口气,颤抖的说。“不过我认为我应该先帮你止血,帮我把登山袋拖过来,里头有急救包。”
杜克默默的将需要的物品通通拿出来,将急救包递给她之后,二话不说的拿起剪刀剪开她的靴子。
“我先帮你止血…”
“别动!”杜克低喝,看到她肿
的脚踝,眉头皱得更紧了。
夏侬望着他担忧的神情,心里起了一阵騒动,他是在为她担心吗?或者,是在写他们目前的情势担忧?
“好吧!不然你先拿一条
巾给我。”依她估计,急救包里的绷带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使用,她必须用替代品。
杜克将
巾递给她,见她拿起剪刀将
巾
叉剪成条状。“你在做什么?”
“做替代用的蝴带,麻烦你帮我扎紧。”她将
巾绷带交给他,指示他如何帮她固定住脚踝。
“感觉怎样?”杜克将她的脚固定好之后,关心的问。
“这好,现在该处理你的伤口了。”夏侬将急救包打开,依序帮他清洁消毒上葯包扎。
杜克默默的望着她,如此靠近的距离,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体味,有汗昧,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扰得他的心騒动不已。
她的
靠得好近,只要他微微一抬头,就能品尝到她
人的红
,他知道在这种情势下自己实在不该再有任何遐想,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帮助他,如果不是她,他很有可能已经曝尸荒野,面对这样的她,他更不应该有任何亵渎的举动和思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受到她的吸引。
她的美丽、她的勇气、她的善良,甚至是她微嘟红
的模样,或者是固执的坚持己见的时候,都让他的心寸寸陷落,只是…眼前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先,就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山沟。
“夏侬,你认为如果我们沿着下头走,有没有可能走出去?”
夏侬望向他所指的方向,再拿出手札翻开地图对照“地图上有标示下头是有条小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和这里相通。”
“我想只要搞对方向,就算没有路,我们也得劈出一条路来。”杜克道,将东西放回登山袋,交给她。“登山袋还是由你背着,我来背你。”他们只剩下这个行李了。
“我可以走!”夏侬不想太依赖他,更何况他也受伤了。
“你自己说的,入了夜山区野兽多,你不想成为野兽的食物吧?”
“我很重,山路又难走,你撑不下去的。”
“我可以,我可不是什么养尊处忧的大少爷。”虽然他的家世好、生活富裕,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软趴趴的男人。“上来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他背对着她蹲在她面前催促着。
“我真的…很重…”夏侬犹豫地道,倾身趴在他的背上。
杜克一使力站起身。“放心,这点重量还
不死我。”
“该死!”山路难行,一个颠簸,杜克差点将背上的夏侬给摔到地上去。稳住脚步后,他连忙问:“你还好吧!”
“我…还好。”夏侬惊魂未定,老天,刚刚她如果摔出去,现在就在百来公尺的山谷下了,不!搞不好正在半空中尖叫的往下坠落当中…
“抱歉。”杜克当然知道刚刚的惊险程度,他也是冒了一身冷汗呢!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夏侬叹气,的确,说到底都是她不好。
“抱紧我,我没有手可以帮你。”
“我知道。”夏侬的腿双紧紧的环住他的
,双手也紧紧的环住他的肩,他的双手没办法帮她,她只脑瓶自己稳住身子。
他的背好宽、好暖,贴着他的背,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应和着她的心跳,互相敲击着彼此的心。
他可以丢下她不管的,毕竟现在的她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是累赘,可是他没有。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的一笑,对自己承认,她喜爱他。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吗?也许这只是一时的错觉,因为远离文明,只剩下彼此,所以产生了依赖感,只要一回到文明世界,感觉就会变得不同了,但是,纵使如此,她仍不想否定自己此刻的感情。
她知道他很累,他的气息浅促,头上的汗水都滴落在她的手臂上,抬起头偷偷的从肩后望他一眼,立即惊讶的瞪大眼。
“杜克,别再走了!放我下来,你的伤口还在
血啊!”她大叫。那根本不是什么汗水,而是血!
“没事,至少要走到下面那条小径才能休息。”
“不要!现在马上让我下来,要不然我就自己松手!”她固执的喊。
杜克轻叹一口气。“夏依,我真的还撑得下去,你不要担心!”
“我要!我当然会担心,你在
血啊!”夏侬无法抑制自己的提高声音。
“拜托!你想叫聋我的耳朵啊!”杜克缩了缩脖子,开玩笑的说。
“拜托!杜克,求求你停下来,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拜托…”夏信心酸的埋头在他的肩上,低声轻哺。
杜克的神情柔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你别哭。”
“我才没有哭!”夏侬尴尬的辩驳。
“是,是,你没哭,是我想哭,行了吧!”杜克不甚认真的道,开始寻找适合休息的地方。
“杜克,我好像看见右边的树林那儿有闪光。”夏侬突然说。
“闪光?”杜克偏头望过去,的确,好像是太阳反
的光亮。“要过去吗?”
“小心一点。”夏侬叮嘱。
“我知道。”杜克小心翼翼的拔开草丛,走进树林,不到五分钟,他们眼前豁然开朗。
“哇!”夏侬惊叹,震慑于眼前的美景,久久无法成语。
“的确是‘哇’!”杜克低喃。
那是一座小湖泊,隐身于山林之中的一波碧绿,水光潋滩,映着阳光,闪烁着比钻石还美的七彩光芒。
“杜克,放我下来。”夏侬首先回神,拍拍杜克的肩催促他。
杜克找了一颗大石将她放下,顺手帮她将背上的登山袋卸下。
“让我看看你的伤。”夏侬挥手要他也坐下,帮他拆掉头上的绷带,重新止血上葯。
“谢谢。”当夏侬固定好绷带后,杜克轻声道。凝视着她的眼光闪烁着火焰,就像那湖泊映着阳光般。
夏侬被他的眼神蛊惑,在他的脸缓缓的靠近她时,闭上眼睛,
上他落下的
。
他们最后还是在山上过夜,幸运的,没有遇到什么不速之客,第二天天一亮,他们继续上路,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走出山区。
下了山,杜克第一件事就是借夏侬的大哥大。
“没电了!”杜克难以相信的喊,为什么事情这么不顾利!
夏侬无奈的看着他,那么多天当然没电了,本来她都是用车充充电,也有一个备用电池,可是车子还留在山上,备用电池又放在另一个被他抛掉的行李里面。
“看来还是只能等抵达镇上再联络了。”杜克叹气。
背起夏侬,两人重新上路,他们沿着公路走了两个小时之后,好不容易才碰上一辆大卡车,豪迈的卡车司机好心的让他们搭便车,终于,在离开小木屋的三天后,他们抵达小镇。
告别卡车司机,他们在镇上惟一的一家小旅馆要了两间房安顿下来。
“联络好了?”看杜克挂上电话,眉头紧蹙,夏侬关心的问。
杜克抬起头来,点点头,没有多作解释。
他最后还是决定联络布鲁诺,因为他需要他的帮忙,不过他没忘记要他保密。
“坏消息?”
“我的保镖至今昏
不醒,而且醒来的机率不到两成。”歹徒是打算置班于死地。
“我很遗憾。”夏侬轻声的说。“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有人会过来接你吗?”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不过我的朋友会把我需要的东西寄过来。”像是护照、钱、信用卡等等。
夏侬没有问他为什么暂时不能回去。“那就是说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喽!”
“看来是如此,不过我不想耽误你的行程…”
“我的行程是自由的,更何况我的脚也需要休息,也许等你能离开时,我的脚还不能动呢!”夏侬笑道。
“对了,医师怎么说?”旅馆帮他们请了镇上惟一一家诊所的医师出诊,先帮他处理伤口,再帮夏侬处理脚踝的扭伤。
“没有伤到骨头,只要休息几天就行了。”
“那就好。我的伤也不碍事,医师说处理的很好。”杜克笑望着她。“你的车呢?有请人过去处理了吗?”
“嗯,我刚刚打电话联络了修车厂,不过他们说要等两天后才有空档去帮我把车给拖回来。”夏侬耸肩。“反正我们不急着用车,所以无所谓。不过,你知道我们现在最迫切需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现在该为你买替换的衣服。”
杜克低头审视自己,他身上依然穿着运动服,那是属于她的,穿在他身上,就好像大人硬挤进小孩子的衣服里似的。刚进镇时,还意来不少好奇的眼光。
“这确实是当务之急。”他赞同,但是有个问题。“只不过我目前身无分文,恐怕得再等等。”
“我可以先借你,我想你不会喜爱未来两天都穿着这套运动服吧?我可先声明,我没有另一套可以让你替换了。”
杜克闻言莞尔一笑。“真是遗憾,我才刚开始喜爱它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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