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知道“人鱼的眼泪”出现后一定会有麻烦事,也预估索尔伯爵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是他倒没料到,他的未婚
西莉雅比索尔伯爵还耐不住
子。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人鱼的眼泪’昨晚出现了。”西莉雅一大早就来到伊萨克庄园。
杜克缓缓的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拿起餐巾拭拭嘴角,才缓缓的开口“请坐,西莉雅。早餐用过了吗?”
“杜克,你不舍认为这种时候我还会有心情用餐吧?”西莉雅一脸哀怨、控诉的望着杜克。
杜克对她的演技视而不见。“罗
太太的手艺足以媲美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你真的不试试看吗?”
“杜克!”西莉雅声音拔尖,不过在杜克扬眉望向她的时候,她忍住冲动。“亲爱的,我听说‘人鱼的眼泪’是由每一代伊萨克公爵夫人所保管,蒙迪尔家族也有一条家规:拥有‘人鱼的眼诅’才是正牌的伊萨克公爵夫人,是不是?!”
“没错,蒙迪尔家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杜克轻啜一口香纯的咖啡,缓缓地道?鲜邓担昵八哪盖拙
┫
桓鲂∥椿槠蘖耍悄晁咚辏男∥椿槠奕臧?他依然记得那个小小的女孩有一头浓密的金发,翠玉般的眼睛,巧
的小小鼻子上头有几点可爱的小雀斑,他很喜爱那个小女娃,可以说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不过那对夫妇后来音讯全无,他的母亲也在七年前过世,因此,这件事他父亲就当只是,‘人鱼的眼泪”被拐走了罢了,临终前曾叮嘱他务必找回“人鱼的眼泪”只不过,他尚未行动罢了。
“那我怎么办?我才是你的未婚
,不是吗?”西莉雅急切的说。
“不过你没有‘人鱼的眼泪’也是事实,不是吗?”杜克故意道。
西莉雅美眸冷冷的一眯“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娶那个花痴!”
花痴?他不认为西莉雅有资格说别的女人是花痴,纵使索尔伯爵的女儿确实是个花痴也一样。
“我没有什么意思,西莉雅,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我想我也无法改变。”
杜克拿起咖啡壶,准备再倒一杯咖啡。
“我知道了。”西莉雅起身,接过咖啡壶。“我来吧!我也想喝一杯。”
她倒了一杯给杜克,再倒了一杯给自己。
“那颗‘人鱼
的眼泪’…你不是说,早在二十年前就不知拿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会在索尔伯爵手里呢?!”西莉雅随意的问着。
“这你就考倒我了,二十年前我才七岁,后来我母亲死的突兀,没来得及告诉我什么,而我的父亲也没有告诉我很多。”就算有我也不想告诉你。
“后来呢?难道都没有
代吗?”
“你不能指望一个七岁好动的小男孩老是去记着一颗不存在的石头,毕竟有太多事物吸引我的注意力。”事实上,他只有在第一年想念那个小女孩,之后就真的忘的一干二净,直到“人鱼的眼泪”再次出现虽然是假的,但已经足够唤起他的记忆了。
“好吧!反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西莉雅放下咖啡杯起身。“既然你暂时无法解决这件事,我也不想
你,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会作出最明智的决定才对,我等你的消息,希望是好消息。”
杜克讶异的跟着起身,送西莉雅出去。
“卡斯伯,她是西莉雅吧?”目送西莉雅的车子绝尘而去,他问站在一旁的总管。
“我想是的,公爵大人。”卡斯伯认真的道。“虽然我认为她的
体可能被外星人给占用了。”
“哈哈!卡斯伯,我有没有说过我愈来愈喜爱你了?”
“今天还没有,公爵大人。”卡斯伯一本正经的说。
“我真的愈来愈喜爱你了,卡斯伯。”杜克笑道。
“谢谢您,公爵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帮我把公事包拿来。”时间差不多了,他可不想迟到。
卡斯伯拿起一旁的公事包交给他。
杜亮接过,在卡斯伯的协助下穿上外套,走出大门坐上等在门口的座车。
“开车。”他淡道。车子缓缓开出庄园的车道。
突然,杜克感觉一阵睡意袭来,讶异之余仍无法抵挡那阵睡意。
“班…”他唤司机的名,缓缓的闭上眼睛,倒在椅子上。
“蒙迪尔先生?”班察觉异样,连忙将车子靠边停,下车来到后座。“蒙迪尔先生?”没有反应?!
“别动。”一声低喝,紧接着,
口抵住后背的感觉让班整个身子僵住。
懊死!他太大意了!
“很好,现在慢慢的直起身,不要妄动,我知道你不只是单纯的司机,还兼任杜克的保镖,所以,别想我会有一点疏忽,如果你有一丝丝不规矩的话,子弹会马上
进你的身体里,然后我同伴的
也会送给你尊敬的蒙迪尔先生一颗子弹。”
“你们想做什么?”班冷静的问,依照他们的命令缓缓的直起身。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请公爵大人做做客。往前走,走到林于里,别转头,我们可不想让你看见。”那人又命令。感谢伊萨克的领地广大,这条马路两边仍是林地,属于伊萨克的领地。
班只得听命,走进林于里。
“为了预防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噗的—声,装上灭音器的
声响了起来,班应声倒地。
“再见了,班。”那人又朝倒地的班开了两
,才转身离去。
班痛苦的
气,那个人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是公爵的保镡,那个人不敢冒险让他看见,那个人的声音还经由变声器,经由这些总总,歹徒一定是蒙迪尔先生的
人…
他不能死,他必须报警,他不能死….不能…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克头痛
裂的张开眼睛,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蒙着,眼不能视,只闻到四周的血味以及腥臭味。
他在哪里?
感觉到身下摇摇晃晃,以及引擎声,看来他是在车子上。
四肢被绳子缚着,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
着,他要自己尽量不去想
住他嘴巴的布团是从哪儿来的。
可以感觉到四周的空间非常狭小,如果他的触感没有发生障碍,他应该是被装在一个长方形的木箱里。
他暂居的地方,该不会是…棺材吧?
这种情形,很显然的,他是被绑架了!
不过,歹徒是如何办到的?他根本一点印象都啊!他想起来了,他一上车就觉得突然很想睡觉,之后的记忆就一片空白。
是西莉雅倒的那杯咖啡!
难道西莉雅的反常,是有目的的,而他竟然大意的没有警觉?!
如果真是她,那她的同伙是谁?他不相信像西莉雅自己一个就能将他绑走。
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绑走,可见一定是
人所为,至于谁有可能,一时之间他竟也猜不出来。
他知道格伦恨他,尤其在他限制了他的经济时,他可能更恨不得杀了他,但以他懦弱的个性和只够应付吃喝玩乐的智商,他不可能策划出这宗绑架案。
至于贝拉,他亲爱的继母,一个软弱的女人,只会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当她的悲剧主角,不会有心神来理会他。
忠心耿耿的班,更加不可能背叛他,他只希望班不会为了救他而做了什么蠢事,以至于丧命!卡斯伯,哪个人敢伤到他一
发,卡斯伯会先和那个人拼命的。
索尔伯爵,他费尽心思制造了那颗“人鱼的眼泪”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了他,他的任何企图都无法实现。
剩下的就是布鲁诺和包德温了。
他相信布鲁诺和包德温有那个智商策划这桩绑架案,但是他也相信,他们之间友情弥坚,不可能做这种事,更何况他们厌恶西莉雅,根本不可能和她联手。
那么,会是谁呢?西莉雅的同伙到底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为的是什么,他们都失算了!
如果绑匪要的是赎金,就不该绑他,因为没有人能为他付赎金,通常出钱的角色都是由他扮演的;如果绑匪要的是他死后的好处,那么他们也要失望了。
他的遗嘱早已经立好,如果他真的不幸英年早逝,那么他的公司将会由布鲁诺以及包德温接手,他名下的动产也会
由他们共同监管,除了每个月固定的津贴之外,格伦和继母不会多得到一英镑,至于那些不能变卖的不动产和爵位,格抡要的话就让他继承吧!只是恐怕他没有能力维持下去。
车子一个紧急煞车停了下来,杜克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快点,帮我把箱子抬进去!”男人
砾般的声音响起。
美国腔?杜克蹙眉,难道他离开英国了?
箱子被拖出车子,在半空中摇晃,他们打算将他抬到哪里?直接挖
埋了吗?
“该死,是不是要下雨了?!”男人突然低咒一声。
“是今年的第一个暴风雨。”另一个人道。
“快一点,抬进小木屋里。”
幸好是小木屋,不是直接挖
。杜克在心里咕哝着。
“这件货物怎么处置?”
“那个人说带到荒郊野外之后就把他杀了。”
“他?”另一人惊喊。“你是说…里面是一个男人?而且你还要杀了他?!”
“我也是…”
“住口,裘迪,我还以为你只是走走私,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连人都要杀?你让我大失望了!”
啊!太好了,有人反对杀人呢!
“我也是不得已的啊!你知不知道这笔
易的价钱,足足有五十万英镑啊!你知不知道有了这笔钱,
我们就自由了,不用再看你姑姑和姑丈的脸色,我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带离他们家!”
不会吧?他的命竟然才价值五十万英镑?我说兄弟,你也未免太不识货了!
“可…可是杀人…”
耶?好兄弟,你可别犹豫啊!杀人是不对的!
“安杰,就算我们不做,那些人也会找别人。”
这是歪理,是借口。
“不要!就算如此,杀人还是不对的,就算代价是五百万,我们也不可以这么做!”
对!坚持下去,安杰。
“安杰…”
“我求求你,裘迪,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做这件事。”
啊!原来你们是恋人同志啊!愿上帝保佑你们。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能冒险让他看见,所以…就趁他还没醒来…裘迪,你确定他是活着的吗?”
“嗯,我确定,那人说他只是被下葯,这几天都一直对他打针。”
几天?他已经被绑几天了?!难怪他觉得全身酸痛!
“好.那我们就把箱子打开,替他松绑,然后就离开。”
“好吧!反正那个人也没说要亲自确认尸体。”
杜克静静的躺着,听到橇开木箱的声音,一道新鲜的冷空气扑鼻而来,接着,缚住手脚的绳子被利刀割开。
他不敢妄动,因为他不确定如果裘迪和安杰发现他醒了,会不仑为了自保而真的杀了他。
“暴风雨快来了,我们走吧!现在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是啊!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听到他们走出屋外,引擎发动,车子呼啸而去的声音。良久,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风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看样子,雨应该也快要下了。
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扯掉嘴上和眼睛上的布条,刺目的光线让他重新闭上眼,直到眼睛重新适应亮光之后,他才从箱子缓缓的爬出来。
手脚因几天的绑缚而显得僵硬不听使唤,一个不慎,他整个人趴跌在地上,滚了几圈。
“哈!重回大地的怀抱感觉真不错,只要不是被埋在土里,不是吗?杜克。”他躺在地上自嘲的说。
手脚暂时不听使唤,他只能静静的躺着,一只老鼠从他身边爬过去,他对那只灰色的大老鼠眨眨眼。
“你好啊!鼠兄,很抱歉占了你的地盘,我希望不会太打搅你。”
很好,杜克,你已经疯了,竟然和一只老鼠打招呼。闭上眼睛,体内残余的葯效让他的神智再次陷入浑沌,真是该死的!他们到底给他打了多少镇定剂!
他肚子饿得要命,脑子昏得要命,他们该不会都用镇定剂替代他的三餐吧?
喔!当然啦!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会有用餐的记忆,不是吗?
不过…算了,所有事都等他醒来…再…说…吧…
***
开着四轮传动的旅行车,夏侬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州际公路上,两旁是广大的荒野、树林、山地,可能会有各种动物,但是绝对没有人。
这种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让她的心有瞬间的自由感觉,但那也是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她可一点也不希望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空暗得很快,收音机里播报着暴风雨的新闻。
“真是好极了,在这种地方碰上暴风雨,连个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她嘀咕着。
拿出一本封面标示“l”的手札翻开,找到她要的地图那页,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再往前三公里的地方,有条岔路可以下公路,父亲在那山林里标示了一小木屋,也许她可以到那里度过这个暴风雨的夜晚。
几分钟后,她差点错过那条不起眼的小路,畸岖不平的山路让她的车子弹跳的厉害,车速缓了下来。
“真不知道爹地和妈眯到底是怎么发现这种地方的。”愈往山林深处,这种感觉愈强烈,直到车子无法再前进,夏侬才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好,拿出手札以及大大的登山袋,开始徒步。
“累…累死我了…,”半个小时之后,夏侬
着气瘫软的坐在地上。“老天,爹地和妈咪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普通人会专找这种地方旅行吗?”
你的体力太差喽!亲爱的。
她几乎可以听见爹地和妈味调侃的声音了。唉,看看天色,再不赶紧找到小木屋,她就要变成落汤
了!
重新振作起来,大约徒步了一个半小时,一身狼狈的夏似终于看见那间小木屋了。
“呵!还真是‘小’木屋呢!我敢打赌这一定是爹地的杰作。”夏侬轻笑,所有的疲惫在看见那间可爱的木屋之后一扫而空。等她安顿好之后,她一定要看看手札,爹地一定有记载这间小木屋的由来。然后等暴风雨过去,她要在附近探险一下。
才走到小木屋前,她疑惑的望着门前那两遭车轮的痕迹,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原来这里车子还是可以上来啊?到底是从哪里上来的呢?”
她观察那两道车轮的痕迹,应该是货车,后轮是两个轮子的那种。
“也许是某个盗木的山老鼠,或者像爹他妈眯一样的探险者,管他的。”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一来她的身手不错,空手道二段;二来,她的
法不错,虽然不是神
手,但是只要她瞄准左脚,就绝对不会打到右脚。
顺手捡了一些木材,她可不希望到时雨一下,找不到干木材生火。
才想着,豆大的雨滴竟然就毫无预警的滴落,噼里啪啦一阵响,让夏侬措手不及,连忙低着头冲进木屋去。
“啊…”才进门,脚下便重重的一绊,她惊叫一声,手上的木材一抛,整个人重重的趴跌在地。
“什么东西啊!”她抱怨的嘀咕,低头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将她绊倒。“我…我的天啊!”夏侬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度尖叫。
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散发出一种臭味,她是没有闻过尸臭,但是她知道尸体会腐烂发臭,而这具“尸体”的确已经发臭了。
“上帝、圣母玛莉亚、爹地、妈咪,你们没告诉我碰到尸体该怎么办啊!”她低喃着,爬起身退开来,结果后退不到两步,她又是一绊,跌进一个木箱里。
“喔!天啊!”捧着晕瞎的头,她忍不住呻
。后脑勺撞上箱子边缘,她敢保证,一定肿了个包了。
“这该不会是装那具尸体的棺材吧?”夏依闭上眼低低的哀号。可是,如果这箱子是装尸体的,那为什么尸体没有乖乖的待在里面,反而…
手忙脚
的从箱子里爬起来,瞪着那具尸体,现在该怎么办?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昏暗的木屋,更加深了气氛的诡矣谌。
随即,夏侬倒
了一口气,因为她看见…尸体动了!
惊退到墙角,夏侬戒慎的看着那具尸体以着缓慢的速度抬起手抓了抓头发,然后呻
一声,缓缓的、缓缓的坐了起来,动作非常缓慢,就像以慢动作播放般,如果气氛不是如此恐怖,她肯定会笑出来。
“该死!暴风雨真的来了。”杜克低咒。旋即懊恼的一叹,他有多久不曾诅咒过了?不,他似乎从没诅咒过,不过,任何一位绅士被绑架之后,恐怕也会诅咒个不停吧!
夏依讶异的张着嘴,随即省悟…他不是尸体,而是个活人!
虽然松了口气,却也同时想到,她此刻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单独的相处在荒野中的小木屋里,外头还有暴风雨。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尸体,什么都好办,就算这个男人想要对她“怎样”她也不相信他能得逞,与其和一具发臭的尸体同处一直,她宁愿选择一个活人。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杜克艰难的起身,命令自己忽略僵硬的骨头传来的抗议,来到窗边打量着外头,除了树本,还是树木。
“这里是科罗拉多州洛矶山脉的某处。”夏侬突然出声。她可以很明显的看见那个尸体…
哦,那个男人几乎跳了起来。
杜克确实被吓到了,他根本没发现小屋里又有其他的访客。
他猛地转过身来,僵硬酸痛的四肢抗议着他这个动作,但他无暇他顾。
他全身充满戒慎,望着那个站在昏暗墙角的女人,老天。这个女人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刚从泥浆里打滚上来,瞧她一头一脸一身的污泥,根本就是个泥人!她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
“你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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