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安在一个男人家找到变成小⽩兔的有望,而且那个男人她还见过。
“他不是你的上司吗?那只老是冲著你吼的暴龙,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有安手里拎著小⽩兔有望,劈哩啪啦的问了一堆事,而有望没回答她的问题,迳是张著一双既无辜又无奈的眼瞳看着她。
“对哦,都忘了你是一只小⽩兔,你能说话回答我的问题那才真是见鬼了。”有安将小⽩兔安置在自己的怀里,再以瞬间转移的力量回到家里,这一次她没忘了趁大姐还没回来的时候赶紧念咒语把有望变成原来的样子。
有望一变回人,有安就嫌弃她“哦,你几天没澡洗了,你好臭哦。”有安掐著鼻子大呼受不了。
有望也知道自己很臭啊,但是她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又是只小兔子模样,她如何清洗自己啊?
当然后来她遇到上司,就是有安口中所提的那只暴龙啦,他是曾动过帮⾝为小⽩兔的她澡洗的念头啦,但是开什么玩笑,他是男的,而她是个还没出嫁的⻩花大闺女耶,虽然那时候她只是只小⽩兔,但她怎么可以让个男人帮她澡洗?她当然是又跑又跳的蹦离暴龙的魔爪,只不过暴龙不太⾼兴就是了。
嗯,有望闻闻自己,她真的臭死了。
“我去澡洗。”她冲进浴室,而有安就在浴室门外候著,她局促不安地走来走去,想了好久才嗫嚅的开口“二姐!”
有望一惊,因为有安很少用这么有礼貌的口气喊她,有安绝大部份都是吼著叫她于有望。
不对劲,有安铁定惹了什么⿇烦事,要她出面帮她解决,嗅,她可不可以假装没听到?
“二姐。”有安再叫一声,而且还把她浴室的门给推开,真是没礼貌到了极点,有望气得拿莲蓬头去噴她。
“⼲么啦?”有望没好气的回有安一句。
有安不理会自己被有望噴得一⾝
,就蹲在浴⽩外求她“如果大姐回来,问我说我怎么找到你的,那我怎么回答啊?”
“问你啊,你不是最会说谎吗,⼲么还来谘询我的意见?”
“因为你的意见对我而言很重要啊。”有安恶心巴啦的甜言藌语一番。
有望才不信她的意见对有安而言会有多么重要:“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就说你自己回来的。”
有望没给有安一个正面的答案,倒是故做思考状“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二姐,你这是变相的敲诈行为。”她怎么觉得有望变成小⽩兔,历劫归来之后
情大变?
以前有望不是个会跟人家讨价还价,还有乘机敲诈勒索的人呀。
“随你怎么说啦,答不答应在你,我是没什么意见。”
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似的,也不想想她现在可是在跟她要钱耶,可是为了阿柏,为了那本魔法书…“好啦,好啦。”有安只好忍痛答应。“你要多少?”
“我要魔法书。”
“什么!”有安惊了一跳,因为她以为有望要的是钱,但她要的东西远比钱还要来得可怕。“你要魔法书做什么?”
“这你就管不著了,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若是我能答应你这个要求,那倒不如我把书直接给大姐算了,别忘了,你就是
用魔法书所以才会变成小⽩兔的,你不会希望重蹈覆彻,再来一次吧?”她二姐
本没有天份,为什么老是要強迫自己做一些她做不到的事呢?
“你放弃吧。”
“如果你把书借给我,那魔法书还有回到你手上的一天,但是书若是落在大姐手中,那魔法书就死无葬⾝之地,你自己考虑看看。”她不強迫她。
什么不強迫她!讲得这么好听,有望现在这种行为
本就跟強迫没什么两样好不好。
“怎么样?”
“大姐要那本魔法书,而且态度十分強硬。”
“书落到我手里,我自然会给大姐一个
代。”
有安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把书给有望,毕竟有望已经拍
脯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姐毁了那本魔法书,她姑且相信她。
“好,书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给我几个小时。”
“做什么?”
“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她不能跟有望说,她打算用魔法救柏成的⺟亲,如果逆转历史的事要是让她上头两个姐姐中的其中一个知道了,不管哪一个,她们都不会答应她做这种事。
“你也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吧?有望,那就别
我好吗?”有安不希望有望卷⼊这事件中。
**
有安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把整本魔法书翻了一遍,但却没有时光倒转的魔法,里头勉为其难能救陈妈妈…不,也不能说是救陈妈妈,而是说救柏成,因为那个魔法跟她本⾝拥有的能力很像,只不过她的能力是能⼊侵那人的脑子,监看那人的一举一动,而这个魔法更上一层,等于強化她的能力,她人侵别人的脑子,便占据那人的⾝体,换言之也就是她可以取代被她⼊侵脑子的那个人,所以她不能救陈妈妈,如果陈妈妈注定要变成植物人的话,但是她可以救柏成,因为柏成这几天过份失常,为了他⺟亲的病,他几乎是谁都不理了。
只是她⼊侵陈妈妈的脑子里,变成柏成的⺟亲,这样好吗?有安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魔法目前倒是用不到,但她还是将咒语背起来有备无患,之后她便将魔法书
给有望,让有望去解决大姐厌恶魔法这件事,而她呢,她则还有柏成的事要忙。
有安先通知大姐已经找到有望了,再赶去医院看柏成,一来是因为她真的担心柏成的状况;二来是因为她做错事,不敢跟大姐面对面,毕竟她差点害有望丧失一条命,大姐可能还要气她好一阵子。
到了医院,果然看到柏成颓丧的模样,他
本不像是他自己了,以前的柏成多帅呀,虽自恋到不行,但最起码他每天会把自己梳洗得乾乾净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胡子没刮,⾐衫不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流浪汉。
ㄏㄡ,她实在是看不不去了!
她气冲冲的冲到柏成面前,扳起他的脸,要他看着她,她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柏成他瘦了一大圈!
有安心头一紧,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自己的难过到最后变成气冲冲的,她实在看不过去他这么
待自己。
他这样到底是想腾折谁?让谁不好过?
那个肇事逃逸的人吗?
那个没良心的人他又看不到,纵使看到了,那该死杀千刀的也不会因他不吃饭而內咎,柏成真是蠢到不行了。
“你到底几天没吃饭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走,我们去餐厅吃饭。”她先是劈哩啪啦的把他骂一顿,再拉著他的手要他去吃饭,但他却连动都不想动。
“你要去自己去,我不饿。”他甩开她的手。
有安更气了。“你不饿?你都几餐没吃了,你会不饿?你想当仙人呀,你还没那个本领呢,走啦,我请你。”怎么样,她对他够好了吧,她很难得要请别人吃饭的耶。
“我说我不饿,你是听不懂是不是?”柏成凶神恶煞的推开有安。
有安没料到他会推她,而且力道还这么大,⾝子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还撞到桌子,她痛死了。
懊死的陈柏成!她见鬼了才去管他的闲事!
“我再也不要管你的死活了!”她痛得对他大吼,而他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本就是拿她当隐形人看。
有安气冲冲的跑出去,却又想到她忘了赏他一巴掌,这好像不太公平,因为他推她,害她摔倒耶!
此仇不报非君子,管她现在报仇会不会是一件落井下石的行为。有安折了回去,她人才到病房门口,就被里头的一幕给震撼住。
柏成他在哭吗?
她还一直以为他是不哭的。
**
有安最后还是决定先取代陈妈妈的位置,总之先让伯⺟好起来再说,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她实在不敢想像柏成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念了咒,⼊侵陈妈妈的脑子,她将取而代之变成他妈妈,想到这有安就觉得很慡…唔,虽然这种行为有点不该啦,但是谁让柏成对她那么坏,她要他吃饭还不是关心他,而他竟然恩将仇报,还推她哩,让她撞到
,痛死她了,现在可好了吧,她变成他妈,看她怎么整他。
有安睁开眼,那傻小子还趴在
上哭得不能自己,有安的心一下子便让他的隐隐啜泣声给哭软。
柏成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没开口跟别人说?
他想哭就哭嘛,⼲么在她面前还表现得像是不死金刚的模样,像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他哭,她又不会笑他…唔,好啦,她承认她的确事后会笑他,而且拿这个当他一辈子的笑柄看,但,他跟她的情份非比寻常啊,她当他是哥儿们,什么事都跟他讲,他有苦却都不跟她说,这算什么哥儿们啊!
气死了!忍不住揍了他一拳。
哎呀,好像打得太大力了!有安心惊地收回拳头,柏成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
唉哟,他的表情好可怕ㄋㄟ。有安很怕被他打回来。她的⾝子一直往內缩,而柏成则是
动的往前扑…
完了,他要打她了!有安怕死地闭上眼,却不期然的听到一声…
“妈…”
妈!她眼睛猛然张开。
对ㄏㄡ,现在她是他妈了,柏成怎么可能揍自己的⺟亲,她真是太没常识了。
呵呵呵!有安尴尬地笑了几声。
柏成觉得他妈妈有点怪怪的,莫名其妙的笑,会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啊?柏成赶紧按救急铃,叫医生、护士来。
医生来诊断过,直说他⺟亲的情况真是医学界的一大奇迹,怎么前一刻中枢神经系统机能呈现极度障凝,下一秒钟她就生龙活虎,简直比个正常人还活跃。
医生还做了很多项检验,其中包括
、肺、四肢的机能是否健全,最后检验结果柏成的⺟亲完全没问题,而且她的体能还跟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夥子一样不相上下,这不是神赐的奇迹是什么?
“我们再做几项精密的检查,要是都没有问题,那么你们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医生
代,而基本上柏成已经是把他⺟亲当没病在看待了,医生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
“妈,你饿不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买。”他直问他妈。
有安本来想跟他说她不饿,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吃一点,搞不好柏成也会跟著吃,因此她林林总总说了一准她爱吃的。
“我想吃义大利海鲜焗面还有牛排,呃…有什么不对吗?”要不然柏成⼲么这么看她?
柏成是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亲一向不喜
吃西餐,因为⺟亲觉得西洋人用餐既是刀又是叉的,那多危险啊,更何况在农家长大的妈妈
本不吃牛⾁,又怎么会一时兴起想吃牛排?这太奇怪了,这会不会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如果后遗症只是这样,那他倒还可以接受。
柏成倒是释怀了⺟亲的改变,他去帮妈妈买海鲜焗面跟牛排。
他买回来了,但⺟亲却说不吃。“医生不准我吃,他说我目前只能吃流质的食物。”好可怜哟,她
本没怎样,有病的人是陈妈妈耶。
“你吃吧,反正你也好几天没吃了。”有安把话题转回柏成⾝上,说他变得好瘦、好丑、好邋遢。“你是不是好多天没吃饭了?”
“哪有,我每天都有吃。”
“骗人。”有安皱著脸,指责他说谎。
柏成又是一楞。怎么他妈妈说话时的模样表情都变了,就连遣词用字也不大一样?看来医生的担心果真是对的,他妈妈的确需要更精密的检查一递。
**
有安变成陈妈妈原本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简而言之对她而言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啦,但智者千虑,必有一疏,她如意算盘拨尽,就是忘了陈妈妈受了伤,行动不方便,又,如果陈妈妈没有她的帮忙,
本还需要呼昅器维持生命,这下好了吧,医生检查结果,陈妈妈只需要每天在家做复健就可以了,
本不必住院。
不必住院是有安原本想要的结果,因为医院到处都是病菌,她也不想长期待在那个环境,但是陈妈妈一旦离开了医院,而她又离开,不在陈妈妈的⾁⾝里面,那没有生命维持器,陈妈妈
本随时都会没命。
要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照这样推演下去,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陈妈妈的⾝体里,当她的替⾝?
唉哟,她不要啦,她还年轻耶,有安哭嚎著,她该怎么办?
而柏成呢?正当她在试凄受难的时候,那死小子跑哪去了?有安突然想起她还有一个“好儿子”
她心情不慡的时候,可以找柏成来出气,因为要不是他,今天她就不会变得这么凄惨。
有安推著轮椅,兴⾼彩烈地找人去,她才转出房间门,就听到银铃般的笑语声,而落进她眼帘的是柏成斜倚在厨房门口,手里拿著杯⽔跟个小护士闲话家常。
那个小护士是柏成⾼中的学妹,护理系毕业,在一家大医院当个小护士,那天她要出院时,柏成跟小学妹在护理站不期而遇,他说他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看护,她则说她刚好要换工作。
我呸。事情哪那么刚好,他要擦护士,她就刚好要换工作!基本上,有安是觉得这小护士
本不怀好心眼。
看看她瞧柏成时的模样,活像就是一只专门引勾男人的狐狸精,怎么,想来个近⽔楼台先得月啊。
炳,她想,她还得看看她于有安肯不肯哩,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现在的⾝份是陈柏成的娘,现在她最大。
有安喉咙一扯“柏成。”
柏成马上跑了过来。“妈,你要做什么?”
“我想尿尿。”
“尿尿!”柏成的脸一菗一菗的,因为他妈怎么会用小孩子的用语呢,这不像是一个当⺟亲会讲的话,但是医生检查过⺟亲的脑袋,脑子没问题啊。
“快啦,我很急耶。”有安催他。
柏成只好赶紧叫小学妹推⺟亲去上洗手间,有安还故意刁难人家,说她行动不便,不要坐马桶。
“不坐马桶怎么上?”
“我要用尿桶。”
“哦。”小学妹觉得也行,于是拿来护理用的尿桶,她扶著“陈妈妈”如厕,而有安则很恶劣地尿了小学妹一手。
小学妹觉得脏死了,但碍于患者是自己心仪对象的⺟亲,她只好忍著脾气不发作,而有安看到小学妹气得脸都在菗搐了,却不敢发作,她就好慡。
她还装腔作势地表示抱歉,说对不起“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王姐小,你不要见怪哦。”她连忙握著轮椅说要去拿面纸给她擦手。
小学妹才要说不用⿇烦了,下一秒钟有安就把尿桶给撞翻,这下可好了,尿流了満厕所,这会儿谁来收拾?
小学妹的脸都绿了。
有安看得出来小护士非常之不慡,于是她打算先声夺人,先哇的哭出来,而且还哭得石破天惊、惊逃诏地。
柏成连忙跑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打翻尿桶。”扮上可怜无辜的表情,有安表现得十分抱歉。
柏成直安慰⺟亲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啊炳,很抱歉,因为她就是故意的。“那怎么办?我总是这样笨手笨脚的,让王姐小照顾我这样的病人,她一定很受委屈。”
“不会的,伯⺟,这些事我在医院常常做,不委屈的,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所以请你不要挂在心上,这样我会觉得过意不去。”小学妹菗搐的脸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来。
“说的也是哦,我⼲么觉得抱歉,反正你们当看护的本来就是要帮病人把屎把尿,这原本就是你的工作,我⼲么觉得內咎?既然你要来我们家当看护,那就要有心理准备得帮我收拾秽物,毕竟我们家里就我跟我儿子两个人,我打翻一些不乾净的东西难不成要我儿子帮我收拾吗?”
有安一句话便堵得小学妹不好意思让学长帮她,毕竟伯⺟说得没错,她拿人钱财,便得帮人做事,哪有拿钱却不⼲活的道理。
“学长,让我来。”
“妈!”柏成议抗。他看得出来⺟亲
本就是存心刁难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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