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越到成亲
,常如枫的心情越是矛盾。
在发现世间情爱原是如此甜蜜后,要她再过往日无情无
的日子,是太残忍了。
可她亦知,人一
有了情,便难免产生私心,身为一名撰史人,若不能做到完全的公正无私,所撰述的历史岂具公信力?
她不想毁了鸿鹄书斋的威名,但要她断情绝爱,重新回到未遇匡云中前的无私无我…偏头偷觑一眼他俊逸飞扬的侧脸,舍不下啊!这么一个为她无趣的生命带来光彩的特出男子,早已深深打动她的心。
“我的俊美无俦终于将你给
倒了吗?”匡云中吐舌皱眉,回她一记调皮的笑。
“又说浑话了!”她嗔道,不似生气,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儿。
“噢!不准说浑话,那说点儿正经的吧?你那姑姑怎地跟你长得半分不像?”今晨,她终于带他拜见常家里她唯一尊敬的长辈,琉璃夫人。他吓了一跳,打出生至今,没见过绿眼睛的人,那双眼儿好惑人,瞧着、瞧着,神魂儿都要给
进去了,真是个柔媚蚀骨的可怕尤物。只是他怀疑,琉璃夫人那副明显外族人的容貌,哪一点像常家人?
“姑姑不是爷爷
亲生的,她是爷爷在外头买来准备给爹做媳妇儿的童养媳,后来因为出了些问题,姑姑和爹不能成亲,爷爷和
就收姑姑做义女,又给爹另娶一房媳妇儿。”
“为什么要买童养媳?凭你常家的声名威望,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苦用买的?”他想起自己亦是被她买进来的,心里便觉怪异。
“常家人不能随意嫁娶。”说一字、叹一声,她暗暗扭着自己的衣袖。“自三国创立以来,鸿鹄书斋便担起记载历史沿革的责任;试想,我们若与三国中人通婚,另两国人会再信任常家的公正吗?因此常家人只能嫁娶本族之人、或者与三国毫无关系的外族人。当然,能买到那些打出生便被丢弃,没有国籍、无父无母的孤儿更好。”
“买?”天下人皆知常家为了维护祖先留下来的基业,订定了十分严格的家规,但苛求到这等地步,匡云中着实难以置信。“敢情你家买夫、买
的风俗由来已久?”
“是啊!”她用力一颔首。
“呃!”他开开玩笑而已,怎么真说中了?
“可是你姑姑既是外族人,又是你爷爷买回来的,应该十分符合你常家选
的条件,为何后来又变卦了?”
“姑姑不能生育。”常如枫摇头一叹。“其实当年爷爷买回来的是一对姐妹,后来姐姐先嫁予伯伯,成亲三年,一无所出,爷爷请大夫来看,发现伯母无法生育,爷爷气坏了,马上叫大夫也顺便检查姑姑,结果发现两姐妹的状况相同;可常家一定要有后人,爷爷本来要把姑姑赶出去,叫爹另行选
,是爹跪求了爷爷三天三夜,姑姑才被以义女的身分留下来,但他们却无法再成亲了。爹最后娶了娘,生下我,又过五年,娘去世,姑姑代替娘抚养我,因此我几乎是姑姑养大的。”
“你爹肯为了你姑姑跪求父亲三天三夜,可见他是喜爱你姑姑的。”见她难过,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但若换成我,不论
子能不能生育,我都不会另娶。”
她黯下双眸。“那也是
不得已的。”因此,她能理解爹娘的相敬如“冰”可在遇见匡云中后,她知道自己不想要那种婚姻。
“
不得已吗?”匡云中低喃,脑海中浮起今晨拜见琉璃夫人的画面,那寸步不离她身边、殷勤伺候着的年迈老仆,他的身影好熟悉啊!像极了那老在府里神出鬼没、使得一手烂暗器的黑衣人。
一股不安乍起心头,匡云中将心比心,他若是琉璃夫人,被常家如此对待,还能无怨无悔地为常家付出吗?会不会最恨常家、最希望常如枫死的就是她?
“你在说什么?”常如枫扯了扯匡云中的衣袖,他说得太小声了,她听不清楚。
“我说,那你伯伯不就没孩子了?”
“嗯!所以伯伯才会被取消继承权,改由爹成为鸿鹄书斋第三十五代传人。”
“只因
子无法生育就被取消继承权?”哗,原来常家人不只对一些外在规矩要求严格,连对自家人亦同样严苛无情;可怕!
“没办法啊!常家不准纳妾,也不准休
另娶,怕被说沉
女
,有亏德守。不过伯伯的例子是很特殊的,数百年来就这么一例,因此伯伯才会特别不服气,想尽办法要将继承权抢回去。”
“我可以了解他的想法。”常家的作法太苛了,根本失了人
,难怪树敌那么多。
“我也觉得伯伯很可怜,可是他带江彬来欺负我就太过分了;他以为藉由江彬控制住我便能一手掌握常家,我才不会让他如愿。”一想起江彬那晚的夜袭,她就生气。
“我都帮你出过气啦!你还恼啊?”他笑着搂搂她的肩。“不过,你爱生气也没关系,就是别在外人面前发火,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你一生气就特别漂亮,我怕别的男人会爱上你,同我来抢你,届时我只好将你拱手让人。”他说得好像已准备将她出让似的。
她气得粉颊更红。“你又说浑话了。”
“可我真的怕你被抢走嘛!”他扮委屈地直眨眼。
“难道我是这么没用的女人,让人随便抢就抢走了?”气他胡言
语,更恼他
儿没想过使力抢她,她…心头一阵酸,怀疑他根本不喜爱她。
“问你一个问题好不?”他忽地将视线投向不知名的远方。“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的身分将害你被取消继承权,如同你伯伯那样,你会怎么做?”
话题几时转到这地方来啦?她茫然地眨了两下眼。“你无缘无故说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他沉道。
那嘎哑严肃的音调重重地震撼了常如枫的心弦。“我…我不知道,也许会生气吧!或者也会伤心。”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原谅我吗?”
她怔仲,想点头,也想摇头,好半晌拿不定主意。
匡云中也不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低垂螓首。他的好、与对常家的责任在她心底
战,真有那么一天,她能原谅他吗?她不知道。抬眼偷觑他,见到他如水般温柔的眸子,一股
情倏然冲击那颗旁惶的心,答案出现了。“可能…会吧!”她说得很小声,却是心里最沉重的决定。
被了!她能将自己与鸿鹄书斋放在同等地位,匡云中已觉
足。“如枫!”他伸手,将她微
的鬓发拨回脑后,顺道摸了下她柔软的耳垂。
“嗯?”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她的心微
。
“我刚才说要将你拱手让出的那些话,全是浑话。”他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白皙的额。“旁人想从我身边抢走你,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杀了我。”话落,他给了她一记轻如鸿羽的颊吻,而后静静地走开。
她呆了,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痴望着他的背影远去。他说要以性命护她呢!他是真的喜爱她…
心头又是一阵酸,他的维护让她感动得再度
了眼眶。“云中!”她对着他的背影喊。
“哦,对了,方才我忘记提醒你。”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回头。“小心你的脚下,有狗屎。”
同时,噗地,她听到一声奇怪的闷响,眸光下意识往地面移,她美丽的绣花鞋正踏在一堆黄黄烂烂的东西上。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他续放马后炮。
她身子不自然地轻颤起来。“匡云中…”
“哎!没洗干净前别靠近我,好臭呢!”
“匡云中!”这个混帐王八蛋,她要宰了他。
“别过来啊!”他狼狈而逃。
“你给我站住。”她追在他身后,满腔的
烈情绪,说不准是喜还是怒,总之这家伙…老天!他一天不搞怪会死吗?“你还跑,站住。”这回她绝不再轻饶他了。
“喂,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追男人追这么紧会被人笑的!”
“你少罗嗦。”
“好吧!你爱追便追,追得到,哥哥就给你一文钱买糖吃。”他大笑。
“省省你的一文钱吧!等我追到你,就要你把这只绣花鞋吃掉。”她决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惩罚。
“我比较喜爱吃鞋子的主人。”
“你吃泥去啦!”实在跑不过他,她干脆跳起来、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
“哇,你怎么玩这招?”舍不得掉疼她,他只好回身将她抱了个正着。
“你跑不掉了吧?”她终于追到他了,终于…
······
“少爷,你今晚不出去找‘上古异志’的缺漏部分吗?”自进常府后,匡云中几乎每夜外出,因此难得有一晚留守西厢,让顺公公疑惑得眼都眯起来了。
“今晚不去。”匡云中坐在长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我在等一个人。”
“有客人吗?需不需要老奴准备什么东西以便待客?”
“我等的是江彬,你确定要款待他?”
顺公公雪白的眉皱了起来。“他来干什么?又想欺负人吗?”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喔?”匡云中放下书,笑出了一口白牙。
“那个人有任何优点值得人家对他拥有好印象吗?”顺公公轻碎一声。“少爷,江彬是个大坏蛋,我们避之都唯恐不及了,你又请他来做什么?”
“我没请他啊!是他自己要来找我的。”
“那老奴去叫他不必来了,咱们这儿不
他。”说着,顺公公作势往外走。
“我怕你劝不住他。”匡云中像想起什么似地笑得又贼又壤。“你想,若有一个人,无端端地一脚将你踹成了太监,难道你不会去找他算帐?”
顺公公愣了下。“少爷,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夜,我在书斋发现江彬企图欺负常小姐,一怒之下,便封了他下半身所有
道,估计一年内,江小乌
是干定太监了。”
“这么说来,江彬是来报仇的喽!”
“如果他没笨到连自个儿是这谁暗算都不知道的话。”
“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顺公公瞬间急得有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江彬就要来找麻烦了,我们应该赶紧准备
敌之策才对。”
匡云中顿感啼笑皆非。“你脑葡定他今晚一定会来吗?”等在房里是以防万一,他想过了,就等江彬三天,江彬若不来,便换他主动出击,给江彬一顿好瞧的。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嗤!”匡云中忍不住笑,顺公公居然问他这种蠢问题!“我也不大确定,那算算看好了。”他开玩笑地重新执起书、随手一翻。“三十一。”
“什么?江彬要三十一天后才会来?”
“太久了喔,我也这么觉得,那再算一次好了。”匡云中颔首,这回他故意轻轻一捻,只翻一页。“哇!太好了,翻到‘一’耶!”
“一?那不就是今天了?”顺公公又开始着急。
“是啊、是啊!”匡云中乐得像捡到宝似地,又叫又笑。
这两主仆都疯了,可是…
“咚咚咚…”房门突然传来敲击声。
匡云中和顺公公齐皆一楞。
“难道刚才的‘一’指的不是一天,而是一会儿?”匡云中说。
同时,砰地一声巨响,厢房大门给人硬生生地踹成两半,江彬带着五名打手冲了进来。
“啊!”顺公公惊叫。
匡云中袍袖轻卷,将顺公公送入内室暂避后,才装模作样、一步一叹地走了出来。“唉!为何要如此
鲁呢?难道不知无礼之徒是不受
的?”
“哇!”六名不速之客在破碎的门边又叫又跳。原来匡云中早料到江彬寻仇的动作必不会太斯文,因此在门后扔了几十颗铁华子,以便赏那些混帐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匡云中,你这个小人!”误中暗算,江彬抱着脚,痛得连眼泪都
出来了。
“我是‘小人’?不会吧!我可比你江公子还高上个两寸耶!我若是小人,你不成了
娃儿?”匡云中撤嘴。
“我的小人不是那种意思!”江彬怒吼。“那你是什么意思?”匡云中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江彬张大嘴,骂人的辞儿他说得多啦!可谁会要你解释那骂辞中的真意?
“总之,我说你是小人,你就是小人。”不知如何辩驳的他,最后也只能这么说。
匡云中一脸怜悯地望着他。“奇怪,你伤的明明是脚啊!怎么坏的却是脑袋?”
江彬本来就不大聪明,匡云中那种指桑骂槐的话,他怎可能听得懂,只能呆呆地回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少爷,他是在骂你笨啊!”江彬带来的打手还比较聪明,能够领会匡云中的话意,进而提醒江彬。
“匡云中,你敢骂我?来人啊!傍我打。”江彬吼。可惜没人理他,所有人都伤得双脚鲜血淋漓了,还怎么打?
匡云中毫不在乎地开口。“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刺伤你们脚的铁叶子是有毒的,你们再不想法子解毒,恐怕…”
没有说全的威胁是最恐怖,当下吓得江彬与五名打手全身发抖。
“匡云中,解葯拿来!”江彬哑着声音叫。
“没有。”匡云中干脆地说。
江彬面孔煞白、浑身一颤,居然
子了。
砰砰砰…其余五名打手不约而同把膝一弯,跪在地上,对着匡云中磕起头来。“公子饶命,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没心害公子性命的,请你饶了我们吧!”
“可是我真的没有解葯啊!”匡云中把手一摊。
“怎么这样?”晴天霹雳将六人打得抱头痛哭成一团。
“你们哭什么哭?我话又还没说完,我是没有铁子的解葯,但马房里有啊!”觉得玩够了的匡云中,终于仁慈地赐予他们一条生路。“那毒很容易解的,中毒者只须全身浸泡在马
内三天三夜,毒素自清…”
匡云中话还没说完,江彬连同他五名手下已争先恐后抢出房门,准备夺马
去了。
临走前,江彬尚不忘对匡云中撂下狠话。“走着瞧,姓匡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了,我会等你的,要赶紧来喔!”匡云中对他招着手,挤眉弄眼的,还真像个送恩客出门的
女。
·······
江彬等六人跑开后,另一人随之步入西厢。
常如枫其实一直很担心江彬找匡云中麻烦,因此密切注意着江彬的行动,获知他今晚找了打手
寻匡云中晦气后,她立即跑来跟匡云中示警,岂料竟看见江彬落荒而逃的景象。
匡云中一见她,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旁了。“小姐夜访西厢,是
与小生来段月下
绵吗?”
常如枫睨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唔…”他谨慎思考片刻。“我尽量,但恐怕很难。”
“你还说!”常如枫真给他气死了。“我担心得要死,你却在这里给我嘻皮笑脸!”
“担心我斗不过江彬?”他大掌一伸,搂住她的
。
“江彬是个小人,我怕你会中计。”困在他怀里,她忍不住又红了脸。
“江彬若是小人,我便是千年老狐狸,他一辈子也别想斗得过我。”他信心满满。
“自大!”她喧道,心底却是认同的,匡云中绝对比江彬聪明一百倍。
“事实证明一切。”他紧了紧抱她的手。“况且,你不是都看到了?”
“嘻!”想起江彬的狼狈相,她不
笑意盈
。“想不到你会对他下那种要泡马
才能化解的毒。”
“谁说我对他下毒了?”他摇头。“我匡云中这辈子最不屑下毒暗算这等事儿了。”
“可你不是说…”见着他贼
的笑脸,她恍然大悟。“你撒谎骗人!”
“不这样,怎能替你和备受他欺凌的顺公公报仇?”他说得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
“你好坏喔!”真是整死人不偿命。
“我本来想叫他泡一个月马
的。”匡云中觉得自己已算仁慈。“直到我们成亲前这段日子,都不让他有机会捣乱。”
泡一个月马
!常如枫只觉一阵嗯心。“怎么办?我
不住要同情起你的敌人了,你的报复手段实在可怕。”
“可是我爱人的方法却更甜蜜喔!”他忽尔凑近她耳畔,轻咬她耳垂。“你要不要也顺便羡慕一下我的爱人?”
“啊!”她张口结舌,为他
热的亲吻弄
了心跳。
匡云中瞧着她红
的小嘴在他眼前大大地张开着,粉河凇香微吐微
,捺不住一时恶作剧心起,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在她
上轻轻一
。“好甜哪。”
两团焰火轰地浇上她粉颊。“你怎么…”
常如枫还来不及说完,匡云中已然低头,双
密密合合堵住她惊讶的檀口。
“唔…”他不是第一次挑逗她,但如此刻般
情火热的吻却是头一回,她呆了,无法反应,只能圆睁着两只晶亮的秋瞳定定地望着他。
他正在对她眨眼,眨完右眼、换眨左眼,眨得两只眼睛像
筋。
怎么回事儿?她心头微懔,受惊
失的神智逐渐回笼。
他继续眨眼,而且越眨越急。
她不
怀疑,他是不是病了?
目睹她眼底的焦虑,他知道她想歪了,一时着急,大掌放开她的
,往下挪移到她
部,轻轻掐了一下。
“唔!”她倒
口气,秋瞳眯起,小手也不客气地在他
前拧了一把。
他停止眨眼,棕眸瞪得比牛铃还要大,手指续移到她另一边
部,又掐一下。
她登时恼红了娇颜,手指更添三分力道,扭拧他
膛。
懊死,她怎么就是不懂他的暗示呢?怒从心生,他手指轮
掐着她两片
瓣。
不过她更狠,手下一次比一次用力,却始终拧在他同一个部位上。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表面的热吻,手底下却不停地互相掐来拧去,直到…
一阵细细的
气声揭开了谜底。常如枫眼底抹着恍然,原来是有人偷窥,所以他才…歉疚的眼对他眨了两下。
他也回她一记眨眼,表示既往不究。
她接收到他的暗示,细心留意起偷窥者的
息声,发现那被刻意
低的呼吸有越来越浓浊的趋势,她心底掩息的火山再度爆发。
懊死的!还以为府里的下人都已改过向善,不再收受贿赂,监视主人,想不到…哼!早知道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如此想来,他毫无预警地热吻她,纯粹是为了作戏给那些偷窥者看,以证明他们是未婚夫
的事实喽?
好!那她也来配合他,最好叫那偷窥者看到
鼻血。
轻敌朱
,她小巧的丁香怯生生地吐出,碰了他的
一下,又飞快缩了回去。
匡云中的心跳登时失了控制,忘记演戏,他双眸直勾勾望向她,读到了她眼底的逞强与不服输。不会吧?他原先只想逗逗屋外的偷窥者,没想要与她假戏真做的;但…
她突然又掐了他的
膛一下,似在嫌他的戏演得不够
真,需要更投入些。
好吧!有豆腐不吃非男人也,她都这么主动了,他难道还要客气?张开嘴,他灵活的舌追着她逃跑的丁香直闯入她芳郁、
热的
腔中,汲取到阵阵甘美的汁
,心头
火顿燃。他迫不及待
着她的丁香小舌,贪婪得像要将它啃食入腹。
她的味道好生
人,勾引得他情不自
越吻越深,大掌更忘形地探入她前襟,拨开碍事的衣物,
出她浑圆白皙的
脯;霎时间,一股超绝尘寰的美丽光晕险些
昏他的神智。
“好美!”他迫不及待低头吻下。
“啊!”她自鼻间发出一阵甜腻的呻
,身子骨都酥软了。
“天啊,你快把我给烧化了。”他亲吻膜拜着她雪白的酥
,大掌焦急撕扯她的衣物。
她在他怀里燃烧、融化,眼看着意外点燃的火花就要失控成燎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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