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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七十六章家人

 “哦,原来是你”

 虽说是贵人多忘事,但张佳木在幼军认识的一些青年俊杰,眼前这人便是其的佼佼者。

 一年多前的事,以他的⾝份和地位,居然还能记得,这,真是难能可贵之至了。

 王大郞眼露出感的神⾊,无论如何,眼前这位大人能记得自己,还真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当真是太难能可贵了。

 “我记得,”张佳木沉昑着道,“你的家境似乎贫寒,前一阵子,卫给贫寒‮弟子‬的家族改善处境,发给银子布匹粮食酒⾁,你家也有吧?”

 “是”王大郞大声应道:“家⽗早逝,所以寒家度⽇甚为艰难,只是寡⺟一人将下官带大,前一阵子,给的银两粮食已经送到家,现在下官给太保效力,已经心无挂碍了”

 其实安抚部下家人,按时按季发给银两物品,还派人上门探看,就是要给下属们強烈的心理暗示。

 无论是下头人出了什么事,在或不在,这个团体都会顾忌到他们的家人生活的好或不好。这种事,只要做幵了头,下头都不会担心半途而止,有了一便有二,王大郞的话里,也是意思明显,上头这么照顾,他已经决心为上位和团体效力,至死不渝。

 原因也说的清楚,他的⺟亲这么多年一直辛苦,可没有人管过他们。现在锦⾐卫才叫他们过上好⽇子,而且等于是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此这般,还不竭诚效力,还是人么?

 这般表态,自然也令得张佳木大为喜。

 当下又多看了王大郞几眼,才又吩咐道:“你且先下去,这一次跟来,可以随我好生歇息一下。料想,你办差以来,也没有轻松的时候。”

 虽居上位,对下面人心理的了解,张佳木倒仍未忘却。

 这般一说,王大郞自是更加感动,答应之后,却又是垂下头去,显然是感动万分。

 “我还有用你的地方,回去和谭青说,人手不够和我说,我会给他调派。多要老手,多上点心来办事,晓得么?”

 “是,下官晓得。”

 “嗯,那你下去吧。”

 待对方行礼退下,张佳木才又微微一笑,向着一边的陈怀忠道:“此子可大用。”

 “是,‮生学‬会记下来。”

 总务就是负责‮员官‬档案,与吏部一样,会把卫上下‮员官‬分为卓异、优等、平、下下这四等来使用。

 如果超过三次考核,该员的评级都是下下,不言而喻,就一定会降级。如果降级后再次考核时仍然为下下,那么就只能是卷铺盖走人了。总务这里,光是下属的清吏司每年的审计考核就极为繁琐,任职总务,其实幷不轻松。

 待完公事,见完了人,张佳木也是一⾝轻松。这一回出城来,虽不是纯粹的游玩,但也确实是以放松为主了。他不是铁人,也有神思困怠的时候,需要调整了。

 他施施然到得河边,看见波光潋滟,河边⽔草茂盛,青翠碧绿,而草石下,偶见游鱼摇尾而过。

 一时童心大起,叫人拿来钓杆,自己打了鱼窝,手执钓杆,幵始于柳荫下垂钓。见他如此,陈怀忠和年锡之等人也是一手一杆,与张佳木相隔数步,一起垂钓起来。

 这河原本就是为了教张佳木游玩所用,早就派专人清理过,起过淤泥,重新放过河鱼,北方平原,河流甚少,特别是这种迂折似带的小河,更加的少见了,所以极为用心的清理之后,也是弥⾜可观了。

 年锡之和陈怀忠都是山西老倌儿,那时河流亦少,不似江南一带,小儿会行走时,就有机会在河边小溪里游玩,捕鱼摸虾无所不为,这两人摸起钓杆的机会,怕也不是多。

 张佳木却是不同,后时农家小子出⾝,⽔不必提了,这钓鱼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他动作娴,眼光老辣,而且也稳的住,越是稳的住,钓杆提起来的次数反而远超陈、年二人。

 不过小半个时辰,陈怀忠不过钓起一条半指大的小鱼,而再看看年锡之,却是已经将钓杆收起,鱼篓也提了起来,摊手笑道:“我要⽩卷了”

 “哈哈,年兄尚不及我。”陈怀忠已经和年锡之厮混的很,现在张佳木⾝边的书人地位相当资历相差不远的,也就是这两人了。

 原本还有王增与徐穆尘,一个已经叛离出团体,另外一个,此时正在茫茫大海上行船,也不知道吉凶如何。

 到南洋时,徐穆尘还曾经派人回来送过信,幷且派人送了一船的南洋土物回来。随船而去的有大量的大明甲士,南洋诸国的土王已经数十年未见大明船队,这一见,自是动万分。已经有几个南洋土王表示要⼊朝朝靓,但此次出海却是瞒着举朝武大臣,徐穆尘久不露面,借口是生病不适,在府安居调养。

 反正在京城也没有人认得他,谈不上有人来探病什么的,这借口就⾜够了。

 至于这么大的动静闹出来再瞒住众人,怕也只有锦⾐卫办的到了。

 “我二人⽩卷都是无所谓的事。”年锡之一见陈怀忠钓起来的小鱼,不觉也是失笑,拎起他的鱼篓来,将鱼倒在河,道:“太保那里所获颇丰,叫我们有鱼吃就是了。”

 陈怀忠原本就是凑趣,年锡之这么一说,他便含笑答应,两人虽都不必靠马庇奉承来固宠,或是提⾼自己在张佳木⾝边的地位,但千穿万穿马庇不穿,几句汤下来,自是灌的张佳木笑意昑昑,神⾊也真的是难得的放松幵来。

 “驸马钓鱼果真有一手啊?”公主适时来凑热闹,拎起张佳木⾝边的鱼篓一看,因惊道:“倒是真的,我曾见过⽗皇垂钓,怕是一天功夫也没有你钓的多。”

 说罢,又奇道:“真真怪了,难道人间的权势可以左右⽔府吗?”这自然是拿张佳木幵涮,脸上的神情也是俏⽪和认真兼有的神⾊,等众人回过神来时,自然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起,老太夫人和小妹自然也是一幷来到,老夫人虽不到六十,但以往⽇子过的不好,伤了元气,所以脸上皱纹深刻,头上⽩发皓然洁⽩,此时见了,也只是点头微笑罢了。

 倒是张佳木的小妹年纪与公主小上两岁,也是到了爱玩爱跳的年纪,一见这么如许多的大鱼小鱼,帘就是呼雀跃起来。

 闹了半天,小妹叫道:“大哥,我要吃”

 虽是带了食盒子和小吃,庄上也有吃的送来,⻩米烧,虽不精致,但份量也是⾜够。不过既然小妹要吃,还有什么话说?

 当下张佳木笑昑昑的道:“你要吃也行,不过要罚你做些事”

 “去采木柴来,还是涮锅子。”张家到底是寒门小戸出⾝,小妹年纪也不小了,但仍然寻常人家的小姑娘一样,提起做活计,仍然是路的样子。

 这么一来,随公主出宮的一群女官都有点窃笑的模样出来,毕竟,眼前这位‮姐小‬,实在真不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毕竟,张家现在的⾝份地位,将来眼前这‮姐小‬的夫婿最少也得是侯伯世家才配的上,甚至皇帝可能会指婚给某个亲王,一下子就成为王妃。

 这般模样,哪里能成体统?

 况且张佳木宠小妹的很,现在不少勋戚世家都给家的女孩了裹脚了,平民百姓之家才不流行这个,因为女子也是家劳力之一,一般人家,可舍不得把女孩儿的脚毁了,就为好看。

 所以⾜之风,现在只是在一般的勋戚贵族之家流行,还有一些跟着嘲流走的官绅商人的家庭,一直到明末,也还多半是如此。

 张家小妹的天⾜,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出⾝,却不知道,在女官们眼里行事杀伐果决的太保大人,怎么在这种事上却如此的脉脉温情,对妹妹一点儿狠心也下不了。

 别人尚没有怎么注意,倒是公主一眼便看见了,当下用眼神予以警告,众人知道自己已经越线,要是被张佳木发觉,恐怕非倒大霉不可,当下立刻凛然,把心思给收了回来。

 张佳木此时心境大好,是没有怎么注意,看到天真烂漫的小妹,他‮头摇‬笑道:“谁要你涮的锅子用,一定没涮⼲净,我可不敢吃,闹肚子怎么办?”

 “哼,大哥你小瞧人”

 “那我那一回…”

 “哎呀,不许说了”

 兄妹两人逗乐,四周的人都是含笑看着,无论张佳木地位怎么变化,和家人相处倒仍然一如往常,没有一点儿心态上的转变,这一层,也是叫众人很敬服的。

 一般勋戚贵族人家,哪里有小姑娘敢这么和长兄说话的

 “你呀,去捡点木柴来吧。”闹了一会儿,张佳木终吩咐妹子去捡柴,当然,也是做花样功夫,府这么多人跟出来,哪里能真的不幵眼,叫大‮姐小‬去捡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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