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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我,我…有时候,我到现在还无法原谅自己。”纪如芬坐在病旁,削了块苹果给张松年吃。

 张松年吃着香脆的苹果,笑着说:“我也不太相信你会这么有耐,连着几天都来这儿看护我。”

 “是我的错嘛!要我怎么样都是应该的。幸好你就要出院了,真好。”

 “怎么?陪我也陪厌了吧!”

 “不是的。”纪如芬又递给他一片苹果:“我是真心希望你好起来,你不该误解我的意思。”

 “其实伤我的人又不是你,你用不着…”

 “我是真的很后悔,真的。”她说着:“我…从前的我太幼稚了,经过这次的事,我也该学着长大。”纪如芬放下手中的小刀和水果:“看见你愿意为依月这么做…我心里…很感动,想着我自以为爱过那么多次,但谁肯这样待我呢?”

 “别灰心,总会等到的。”他微笑。

 纪如芬苦涩地摇头:“我和你相差太多了,你是如此专情,而我…我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他们都认为我是没有守、七八糟的女人,看了你,我觉得…很自卑,很低…”

 “你说得太严重了。”

 “是吗?你不觉得我真的很差劲?”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如何活在这个世上,方式不同罢了,你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张松年诚心地说。

 纪如芬除了感动,也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想法。

 “你…真是个好人。”她只能说,拿起刀子和苹果继续削着果皮。

 “依月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就在前几天。”他叹口气,眼神落寞:“好人又怎么样呢?想要的还不是得不到。”

 “她…依月都和你摊牌了,为什么你…你还能奋不顾身地救她?”

 张松年笑了,又向她要了片苹果丢入口中:“其实她和我说开了以后,我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不再去揣测她的心意,不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虽然在我心里明明白白写着爱她,但她的那一番话会随时提醒我她并不爱我。既然如此,那就当朋友吧!我是这么告诉自己。而再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的朋友都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痛啊!”“你…”纪如芬又递了片苹果给他:“你会把我当朋友吗?”她低着头问。

 其实她哪有资格这么问?她差点害死了他啊!一个如此善良的男孩子。

 张松年接下苹果又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朋友嘛!所以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别再做傻事了。”

 纪如芬不记得自己曾如此被人感动得几乎掉眼泪。

 “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她仍低着头,手有些抖。

 “服兵役罗!然后…可能会出国吧!”他说。

 “那么…如果我也要出国,我们…可以做个伴,好不好?”

 他笑着点点头,毫无犹豫的。

 纪如芬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也许是傻了些,但有没有可能…如果她好好把握,他,这个这么好的男人,会愿意与她相互守护?

 林澈在客厅发呆,手上的报纸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林秀从厨房出来,纳闷地看着她这个弟弟。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阿澈!你怎么了?回到家才两天,每天都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林秀微笑着在他身旁坐下。

 沙发的震动似乎才让林澈惊觉到是姐姐在跟他说话。他挤出笑容,并摇摇头:“没什么,姐!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也不用想成这样吧?不是躲在房里,就是发呆,我看了都担心。”

 他明白自己这样一定会让姐姐困扰,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他忘不了依月看他的眼神。她误会他了,而他…他觉得好难受。

 “有事说出来嘛!也许我…或你姐夫可以帮你也不说不定啊!”林秀不死心地问,即使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极少吐心事的人。

 林澈果然仍是摇头。

 林秀叹口气站起来:“你不说我也没法子。不过,阿澈,开心点吧!我做了你喜爱吃的炒牛呢!”

 “谢谢你,姐!”他微笑。

 林秀只有摇摇头,径自回厨房去了。

 此时谢文清走出房间,恰好看见老婆摇头叹气的,于是对林澈说:“你姐姐怎么了?”

 “姐夫!”林澈苦笑:“没什么啦!只是担心我。”

 “你有什么好让她担心的?”

 “没有。”他答。

 电话铃响起,谢文清伸手拿起话筒,倾听了一会儿,又说了声“稍候”便把话筒递给林澈:“喏!你的,是个女孩子哦!”依月!

 林澈几乎是抢过话筒:“喂?”他的心直跳,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抖。

 “喂?林澈吗?我是慕云啊!”电话那头传来以往熟悉的声音,却令他极度失望。

 “慕云啊!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好象不高兴接到我的电话。”

 “没这回事。”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谢文清也往厨房去了,为的是给他一些隐私。

 “我现在人在台北。”慕云说着:“我…我是陪『他』来办点事。”由她的声音可以听出她很开心,还有一些娇羞的味道。

 林澈这回真心地笑了,看来要不了多久,慕云就可以重拾欢笑,接新的未来。

 “你…决定回到他身边了吗?”他的语气也带着笑意,却全然不是取笑,而是喜悦,为了他的朋友。

 “不!我…我还没决定。”她犹豫地说:“林澈!你知道吗?他…他现在真的对我很好,很体贴、很温柔。他说他不会我,希望我们由朋友做起,他…他说会让我明白他的诚意。”

 “那不是很好吗?”他说。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怕…怕这不过是又一次的欺骗。当初我经历了那么多令我灰心丧志的苦楚,还不全都因为他、因为他的家人。现在…我想我没有办法轻易地再相信他。”

 林澈沉默了。

 其实他明白她的心情,这和他的情况有些类似。慕云不敢回头,而他不敢向前。

 她恐惧于再受到同样的伤害,而他,他封闭自己,以为再也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

 事实上呢?

 他们是懦弱、是胆小,不是吗?

 “你…”他尝试开口:“慕云!我想…你应该遵循自己心的方向。”

 “心…心的方向?”

 “是啊!也就是你的意愿,弄清楚你究竟对他有没有情,有没有爱。”

 “我…”

 “我想你是爱他的。”林澈说道,心中竟已没有一丝一毫的疼。他终于明白自己已从那一段褪的爱恋中挣脱了。“否则你又怎么会如此犹豫,如此不安?”他继续说:“慕云!你…可曾仔细『看看』自己的心?”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苦涩。

 “好了!别太自己,他都答应了给你时间,不是吗?你大可以好好考虑,只要记得想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渴望哪里,不要害怕回头。”

 电话那头一阵寂然,而后慕云的声音又响起,似乎心中的疑虑已消失许多:“林澈!你真是个作家,每次跟你谈过了,心情就特别轻松,我真的好感激你。”

 她笑道。

 “没有这么夸张。”林澈微笑。

 “真希望我也有能力帮你,你…好象并不快乐。”

 他苦笑。

 真这么明显吗?慕云人在电话那端就可以感觉他纷的情绪,也难怪姐姐要皱眉了。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可以帮忙吗?”她问。

 “我…”他忽然想起,也许…“慕云!你帮我一个忙吧!”

 “当然。你说啊!”“你…如果你决定和你先生破镜重圆,能不能告诉依月这个消息?”

 “可是…”

 “她知道了,她…她看过你的离婚证书。”他急忙道:“你忘在家里,而她不小心看见了。”

 “那么…她也看了你给我的那些书了?”

 “什么?”他不解。

 “你送我的那些书,我把它们和离婚证书放在同一个袋子里,依月既然看见了证书,想必也…林澈!是不是…她误会你了?”

 “这…”“她喜爱你,我看得出来。”她打断他:“那你呢?你从不在意人家误解你,这次为什么这么急?林澈!你…是不是也喜爱依月?”

 他不敢开口,深怕说出来的答案人令自己也吓一跳。又一次,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刚才还试图说服慕云的,现在换成自己,却…“你在逃避吗?林澈!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喜爱上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人,更何况…我曾经也爱过你。”慕云说。

 “你…”他深了一口气,还是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是在乎依月,听见她说想回报那个张…张松年的爱时,他几乎有大吼的冲动。可是这是爱吗?他并没有把握。“依月对你也有些误解,她…她认为你不该连这种事都瞒着家人。慕云!你不该随身带着离婚证书…”

 “我随身带着它是表示我每一次回家都渴望对家人说出事实,而我总是做不到,因为我是个胆小表。”慕云激动地说:“你呢?你在痹篇话题,你…你就跟我一样,只想着躲。林澈!如果你对依月不是认真的,就请你离开她,再怎么样,我也不许你伤害我妹妹。”

 电话挂断了,令林澈楞了许久。然后他将话筒放回去,整个人靠进了椅背,闭上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天!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竟弄不懂自己的心吗?

 不是的,他心里很明白。

 他确实爱着宋依月。

 可是…他真的好害怕,害怕这又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爱。而这一次以后,他恐怕永远都无法自伤痛中恢复了。

 经过几天住院,张松年的伤大致恢复了,终于在上午办理手续出院。

 依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松年和纪如芬的感情明显改变了。并非变成爱侣一般亲密,但他们原来不过是点头之,现在似乎已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她其实很为他们高兴。不管如芬是基于什么理由,毕竟她几乎花了大半的时间在医院陪张松年,而依月很高兴他们成了更有话说的好朋友。

 早上张松年出院是如芬坚持去接的,依月精神不佳,也没有和她争。他们说好要好好庆祝,而她哪有兴致?这几天她根本都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眼前总是浮现出林澈那张脸,他那仿佛盛满柔情的双眸。依月痛苦地斥责自己,明知那些温柔并不属于她,为什么还傻得去奢望?

 现在梦醒了,她原以为他对她终究是有一丝在意的,结果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林澈始终是无法对姐姐忘情,从他为她写的书可以明显地看出来。

 总之是她太傻、太高估了自己,以为她可以代替姐姐,抚平他曾有的伤口,治愈他心里的痛。

 也许原本是有可能的,可是姐姐离婚了,是个完全自由的女人,而她有哪一点可以比得上姐姐?从以前到现在,她有什么强过姐姐?

 依月苦涩地想,多可悲啊!她连一个替代者都称不上。

 电话铃刺耳地响起,她第一个冲动是拉掉电话线,不理会是谁在她如此沮丧时打电话来。

 不过她终究还没有冲动到那种地步!但拿起话筒时她的声音仍是非常不耐,没想到电话另一头传来母亲的声音更是夸张:“阿月!你快回来,出事了。”母亲像在哭,又像在尖叫。

 依月首先想到的是父亲,是他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才会如此焦急?

 “妈!是爸吗?他怎么了?”她自然也跟着急了起来。

 “不是!是你姐姐,她…她说她离婚了。”

 依月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对她来说早已不是新闻了,何况她为此已心烦了这么久。

 “哦!”她非常轻描淡写地应了声。

 “阿月!”母亲叫得更大声:“你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么严重的事就只会『哦』一声吗?”

 “不然要怎么样嘛?婚离都离了啊!”“天啊!我不敢相信你会这么毫不在乎,她是你姐姐啊!”“我知道,我从没忘记过。”她苦苦地笑道。

 “我不管,你马上回来。”

 “我回去有什么用呢?不能改变什么了,不是吗?”

 “叫你回来就回来。慕云明天也会回来,她说会好好跟我们说清楚,是她特别待要你也回来。”

 她真不想面对那样的场面,她根本不愿听姐姐说些什么。就算她告诉自己几百次那不是姐姐的错,但依月真的不觉得她们姐妹俩能再和从前一样,无所不谈。

 “我…我不想回去。”依月终于还是这么说。

 “为什么?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你姐姐?你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们姐妹俩好的啊!

 “妈!我不是不关心,而是…我…我在这儿还有事。”

 “什么事会比家里事重要?啊…你等等,你爸爸要跟你说话。”

 这下完了!

 如果爸开口,她是绝无机会,也没那个胆子说不的?咸欤∷嫦敫嫠咚撬缇椭勒饧拢幌胨隼赐耆俏私憬悖衔憬阕杂兴凰档睦碛伞?br>
 可是现在,姐姐要她听那个理由了,而她真不想听。

 “阿月!怎么不回来?”父亲的声音传来,不悦的口气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姐姐。

 “我…这儿有事嘛!”她依然努力想推掉。

 “暑假会有什么事?”严厉的语气让她吓了一跳。

 “那…”

 “明天乖乖给我回来,这种事很重要,我要全家人都在,听到了没?”

 “听到了啦!”她不耐烦地应,早就知道了会有这种结果,父亲的话一向有他的威严在。

 结束了和家里的通话,依月的心情更差了。

 在她尚未有充分的心里准备前,该用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去面对姐姐呢?

 想到这儿,她真想痛哭一场。

 第二天一睁开双眼,依月马上记起今天要回家这件事,忍不住又是一阵懊恼。

 昨晚她几乎是在发呆中度过。睡不着,脑中又空空的,什么也没法子想。就这么耗着耗着,三点多才睡着。

 看看手表,都九点多了,再不出发,恐怕老爸又要来电话催人,也许还发顿脾气呢!

 唉!如果父母知道她不愿回家的苦衷,会不会体谅她一些,让她暂时离姐姐远一点?

 以极度灰暗的心情,依月匆匆刷牙洗脸,甚至没有抹上,提起她有史以来最少的返乡行李便出门了。是不用带太多东西,反正她马上就会回到台中,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父母成天在耳边抱怨任何事情,她会发疯的。

 就在她关了门,并上好锁,踏出两步时,听见房中的电话铃声。

 看吧!老爸打电话来了,傻子才会去接呢!

 她扮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林澈才死心地将话筒放回去。

 她不在吗?还是故意不接电话?

 昨夜他彻夜未眠,内心挣扎了许久才拨了电话;他想如果不和依月说清楚,他或许还会失眠好些个夜晚。

 她没接电话,对他来说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只想着也许她一听见他的声音便会挂掉电话。

 他酸疼的双眼,疲惫地躲回上。

 唉!再出国走走吧!休息的时间也够长了。不过,想起自己要带着如此深沉的思念离开,心里又万分犹豫。

 老天!他真想见见她,面对面向她解释这一团,也许,他还可以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向她道歉。

 静静躺了许久,林澈忽然起身,捉起上衣往身上一套,疾步走出房间。

 去找她吧!或许她真是不想接电话,正躲在家里。

 在这晴朗的一天,林澈决心要把对她的感情全盘托出。

 回到家里,还没进屋呢!依月看见姐姐倚门而立,似乎在等谁。

 这是最糟的一种情形了,她得一个人先面对姐姐。

 “姐!你回来了!”她说,痛恨自己竟然面无表情。

 “嗯!”慕云点点头。

 “怎么不进去屋里?站在这儿,在等谁吗?”

 “我在等你。”

 “等我!”依月皱眉:“你特意到屋外等我?”

 “是啊!这样吧!到处走走好吗?有些事我想先告诉你。”慕云没等她回答,径自慢慢往前走,依月不由得也跟着她的步伐前进。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什么话也没说。

 然后到了一个公园,慕云又领着依月走进去。

 “就是这儿…林澈拿了他的书,还有我的发带送给我。”慕云先开口,说的竟是这个。

 依月知道的,她看过纸袋中的那些东西。

 “而那一天,”慕云继续说:“却让我明白我和他之间已经完全成为过去了。”

 看看依月,似乎这些话完全是说给她听的。

 “可是…”依月想提醒姐姐她已是单身,他们两人尽可以再续前缘。

 慕云打断了她。

 “没错!你知道我离婚了?”

 “谁…”

 “谁告诉我的你还不明白?这件事你不是对林澈说过?”

 依月转身背对慕云:“对不起!姐!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东西,只是…”

 “不!相反地我很感激你没有向爸妈提起这件事,当时我的心理建设还不够。”

 慕云自嘲道。

 “那是你的私事,我想没有权利漏你不愿说出来的事。”依月道,回头看看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先跟你谈吗?”

 依月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慕云微笑:“是林澈拜托我的。”

 “林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误会他,而他就要受不了了。”慕云说:“依月!我和他真的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不过是一段存在多年的友谊,你不该认为我一离婚就会再投入林澈的怀抱。”她苦笑:“我承认有一阵子我曾兴起那样的念头,但他很明显不再爱我了。”

 “不可能的。你看过他的书,怎么还能认为他不爱你?”依月的眼里盛满伤痛,而她并不自知。

 慕云却看得一清二楚:“人是会改变的,林澈也会,何况他又见到了你。”

 “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倔强地说。

 “他爱你,依月!”

 “不!”

 “如果他不在乎你,为什么在乎你误解他?你记得吗?他任爸妈误会他这么久,一句话也不曾为自己说过,也许他一辈子背着那个黑锅都不在意。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请求我对你解释这一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依月摇头,不知该相信什么,所有的事都与她想象的不符。

 慕云看看她,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吗?我也许会回到姐夫身边。”

 纪如芬闻言讶异地抬头。

 慕云笑了笑:“没什么好讶异的,我爱他才会嫁给他。只是有那么一阵子,他深深伤了我的心。前些日子我心里很犹豫、很矛盾,而那种感觉几乎要疯我了。我在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打电话给林澈,而他一如以往,从不吝于伸出温暖的手,拉了我一把。”

 “那几天他跟你在一起是…”

 “是陪伴我,鼓励我认清自己的心意,就像一个老朋友。”慕云看着她:“依月!在我仿徨时,他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伴我,如此而已,我们之间再无友谊之外的情感了。我这所以要先和你谈谈,目的就是要解开你的心结,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林澈,对不对?”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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