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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展鹏飞发誓自己找她的目的绝不在上,可是才从上醒来,再度回到上是事实,更该死的是他是个拥有绝对行为自主能力的男人,居然顺从生理反应与她…

 还不只一次。

 展鹏飞,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肾上腺素作祟,以你的年纪加上成就非凡,用这种藉口实在薄弱得可以。

 可是,反过来想,情不也和成就成正比,否则那些政商界大佬就不会一天到晚爆发丑闻了。

 天使和魔鬼在心里互相反驳。

 “你要洗澡吗?”白轻云用大巾擦拭长发,由浴室出来。

 因为热气的熏染,雪白的肌肤蒙著一层淡淡的嫣红,好不人,只是她身上的衣裳…好眼

 “怎么了?”她侧著脸,由化妆台的镜子可以看见他正盯著她。

 “你身上这件衬衫好像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睡衣啊!”“这么说,这衬衫真是我的!”他脑中灵光一闪。“为什么我衣橱内的衬衫每件都有橘子的香味?”

 “很简单啊!因为你的每件衬衫都被我拿来当睡衣过,自然会染上我身上香粉的味道。”

 展鹏飞蹙著眉“若是想拿我的衬衫当睡衣,我不反对,可也没必要把全部都拿来穿过一次吧!”

 “因为衣服沾染你的味道不久便淡了,所以我就换一件啊!”展鹏飞合言,目瞪结舌。“你…”“你好像没带多少行李回来?”白轻云拍上一层保化妆水,天生丽质不需要瓶瓶罐罐来点缀化妆台,她向来请求轻便和简单。

 “我不打算待长久,我要再去美国一趟。”

 “美国?”白轻云低喃,她当然没忘记安吉儿这个人。

 “我们发生关系是一种…”

 “嘘!”白轻云飞奔至他身边,用食指放在他的上,阻止他接下来的话。“陪我去垦丁度假,我们没有度月,从垦丁回来,我就把答案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

 月旅行?没错,这是他唯一欠她的。好聚好散,一直是他对这次婚姻所抱持的最高处理原则。“好,我们去垦丁度月。”

 “就像新婚夫妇一样。”她抬头,望进他的黑瞳写著渴望。

 “就像新婚夫妇一样。”被催眠了,他居然认同她的观点,天知道如今天般失控的情形会不会再出现。几乎一答应,他就后悔了!

 “回来这些天,还没去看岳父、岳母,我们下午去拜访他们好了。”他们尚未离婚,就算不为人半子,晚辈学成归国也该登门拜访表示尊敬。

 “爸妈去美国,预计要玩一个月才会回来。”

 “爸妈退休了吗?”白轻云的爸爸是小学老师,母亲是同一所小学的行政人员,很单纯的一个家庭。

 “上个月退休,所以就跟著旅行团去美国玩。”

 “嗯!那我回家洗澡好了。”

 “你昨晚睡这里,家也在这里,不是吗?你答应过我,我们要像新婚夫妇一样。”

 “OK,那你什么时候要出发到垦丁?”

 “下个月初。”

 下个月初?

 “下个月初,今天才五号啊!”“我还有几天特休,可是医院的轮职表一排就是一整个月,得等到排下个月的轮职表时才能排上。”

 老天!看来他似乎没得选择了。

 “既然都请假了,我们去猫空喝茶好不好?”

 “我洗完澡就去。”只要别待在这种容易失控的地方,哪里都好。

 最后,他们开车上猫空喝茶,然后到明山看星星。

 “你喝什么?”展鹏飞讶异的问。

 “这是啤酒啊!”“你会喝啤酒?”

 “当然,冰冰凉凉的,尤其配热呼呼的火锅最好,我和筱忧常这样享受。”

 又是朱筱忧,看来那个女人的行为不太检点,甚至可以想见没有什么医德,身为未来的医生不明白喝酒伤身吗?

 “别喝了!”展鹏飞抢下她手中的啤酒罐,冰冰的,八成是刚才在超商买的。

 “你也想喝喝?这里还有!”白轻云弯身自脚边的袋子拿出一罐。

 “喝酒伤身!”

 “错,偶尔小酌,对身体是有益的。我不是酒鬼!”

 展鹏飞蹙著眉,不予置评。

 “这是筱忧说的,筱忧是未来的医生,不会害身为好朋友的我。”

 “我是医生,也是你丈夫,更不会害你!”

 “你太正经了,我没说你骗我啊!”微扬起笑容,她亮得令人睁不开眼。“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他冷哼一声。

 “没有就算了。”白轻云揽住他的手臂,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嗯!这样好舒服,他的肌厚实,表示有在锻链,真好!

 “你在做什么?”

 “我累了。”

 “我开车送你回家睡觉。”

 “好啊!我们走仰德大道下山。”

 “为什么?”

 “因为沿路有几处观景点不错,我们可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下山,好浪漫哦!”展鹏飞拗不过她,只好顺著她的意思,当她喊停车时就下车走走,当她喊上车时就驱动车子,一路上她笑声不断,话声也没停。

 淡淡的啤酒香,酡红的脸颊,如星般的眸子。这个夜晚,其的教人难以忘怀!

 回回回

 她变了!时静时动,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变得爱腻著他。

 就像现在,他们不再隔著海报,她总是窝在他的怀里,看书如此,看DVD亦不例外。

 “心灵访客”刚看完,她又上“浓情巧克力”直到画面出现END三个英文字母。

 “我也想吃传说中马雅人的魔力巧克力。”她大声说。

 “那只是电影。”

 “那不只是电影!”

 “好吧,台湾不卖那种巧克力,你可能要去国外的偏僻小镇,那里才有卖。听说茱丽叶毕诺许是法国人,或许它是指法国南方的某个小镇。”

 “你在敷衍我。那种巧克力到处都有在卖!”

 展鹏飞挑挑眉,要她解释。

 “巧克力就像七情六,有杏仁、坚果、榛果的内馅就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你喜爱什么口味就表示那正是你所缺乏的精神。”

 “然后呢?”

 “我知道我要买什么口味的巧克力了,我去买!”她一跃起身,如旋风般消失在门外。

 展鹏飞拿起桌上的医学季报,继续阅读与医学有关的报导。

 巧克力的内馅就代表一个人所缺乏的精神!那…喜爱纯巧克力,带点苦味,那是什么精神?

 她呢,又喜爱什么口味?

 哦!展鹏飞,你在想什么,怎么会让她的胡闹给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轻云推开门“砰”的一声关上门,回到他身边。

 展鹏飞吓一跳“你怎么了?”

 “巧克…力,我买…回来…了…”

 “你跑这么快就是为了巧克力?”

 “对…”待呼吸较为平顺,她将包装精美的金色袋子放在他手中。“这个给你,我猜你喜爱这种口味。”

 “这个?”

 “魔力巧克力!你尝尝看。”

 展鹏飞狐疑地慢慢打开袋子,拿出一块方型巧克力,轻咬一口品尝。有苦味,他的最爱。问题是,她怎么会知道?从两人交往到结婚,她没送过任何情人节应景礼物,理所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口味与喜好。

 “这个则是我喜爱的,白兰地巧克力。”打开酒红色包装纸,她吃了一块。

 “白兰地代表什么?”

 “不是有句话说喝酒壮胆吗?”

 壮胆?勇敢的意思吗?

 “那这种纯巧克力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成为人上人最需要的就是毅力与坚持。”

 展鹏飞挑挑眉“我自认为很有毅力,对事情有所坚持啊!我不缺这点。”

 “你对任何事真能从头坚持到尾?从以前到现在?”

 “我的毅力让我在短短四年内拿到心脏科博士学位不是吗?”

 “同理可证,你爱我的心意依然坚持吗?”

 这…展鹏飞词穷。

 她变聪明,甚至开始懂得使用心理迂回战。

 她成功地他正视这个疑问。他是否还爱她?

 “那你呢?你为了什么壮胆?”

 “壮著胆子下赌注,赌你会不会重新爱上我,在这一个月当中。”

 “爱情不是角力赛,没有胜败。”

 “既然没有胜败,表示你会遵照我的祈求吗?你会留在我身边,永远?”

 她的咄咄人使他开始后退。他无法回答!

 白轻云将柔荑放入他的掌中。“你不用回答!结局是什么,我的心到时自然会告诉我。”

 就像巧克力,放在嘴里,融在胃里,最了解的应该是心里,了解这是什么口味!

 回回回

 垦丁之行,他们有了共识,就是这个礼拜,可是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

 白轻云兴奋的整理行李时,他的手机响了。

 “嗯!你说什么?来台湾?”

 她将盥洗用品放进行李袋,还有按摩油,动作却明显变慢,拉长耳朵听他说话。

 “你已经在日本了?不是不,只是我原订要离开台北去南台湾…对,度假…什么?你要一起去?这…当然可以。”之后又陆续说了几句话,才挂上电话。

 “轻云,我…”

 “你朋友要来台湾,而且要和我们一起去垦丁玩对吧?”

 “可以吗?”

 “怎么会不可以!”事情没有十全十美,带个电灯泡当然让人气,但她仍然表现出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样子。

 “她是安吉儿!”

 青天霹雳,安吉儿,头号情敌!白轻云低垂著头,仍不动声,维持动作畅,有条不紊的整理著行李。

 “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安吉儿?名字和吉赛儿有异曲同工之妙。”吉赛儿,芭蕾名剧,最终结局是死亡。

 “她真的可以一起去?”

 “为什么不行?我是你老婆,应该大方的招待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以啊!”展鹏飞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太平静了,颇有山雨来风满楼的前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让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白轻云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要老婆对老公的红粉知己好?除非她得了帕金森氏症。

 “这是应该的!我们有共同的定论。”

 “那就好。”好得有点诡异。可是对于她的柔顺,他又找不出任何破绽。

 一整晚的志下心不安,让他出现睡眠不足的症状。

 坐在车上,他觉得头有点晕。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嗯!大概是睡眠不足,加上前天又代替爸爸进手术房开刀,有点累。”

 “睡一下好吗?到中正机场我会叫你起来。”

 他们由小陈载送,决定一同前往中正机场接安吉儿,再一同回台北,由松山机场搭飞机去高雄。

 “好吧!那你记得叫我起来。”

 “好。”

 展鹏飞真的是累坏了,很快便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正机场第一航空站到了。

 “少,机场到了,要叫少爷起来吗?”

 白轻云看他睡得热,放低嗓音说:“少爷到高雄之后要负责开车,还是让他睡吧,保持体力。我去接安吉儿小姐好了,你就留在车上等。”

 小陈不知道安吉儿与少爷的暧昧关系,只当他们是单纯的同事,点头说:“好。”

 白轻云在入境大厅等候著。她看过展鹏飞和研究小组组员们的合照,理所当然的,她特别注意安吉儿,纤细的骨架,一头浅金色的卷发披肩,衬托出她心型的小脸,慧黠的眸子当时闪著对展鹏飞的爱慕,她印象深刻。

 出来了!就是她。

 白轻云向前“你好,我是白轻云,你是安吉儿小姐吧!”

 安吉儿难掩眸中稍纵即逝的错愕,她没料到来接机的人会是白轻云…鹏飞的子!

 “你好。”收拾起慌乱的心情,安吉儿伸出手握住她的。“怎么没有看见鹏飞?”

 “他累了,在车上休息。我看他眼眶周围泛黑,不忍叫他起来。”白轻云挂著礼貌的笑容。

 “他开始执刀了?”

 “嗯,他说自己闲不下来。需要我帮你提行李吗?”

 “不用了,行李很轻,我自己来就好。”

 我也只是客气的询问罢了。白轻云没有坚持,迳自走在前头领路,沉默的前往停车处。

 坐上车,白轻云自然的指挥小陈打开后面的行李厢,放行李,开车。

 她也很自然的坐在展腾飞和安吉儿的中间。

 小陈机敏的发现,似乎少夫人与那位外国小姐上车后,气氛开始凝结。说也奇怪,少爷明明跟老爷、夫人说要去度月,怎么又出现一个外籍的漂亮小姐?就算是朋友来访,也该痹篇这种夫间的亲密出游吧!

 到了松山机场,展鹏飞醒来,还来不及与安吉儿寒暄,便因赶飞机而匆匆忙忙地办登机手续。

 当白轻云与安吉儿眼光错的刹那,展鹏飞的头皮开始发麻,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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