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回褚府,裴知非便唤人将一只大木桶抬进门。
褚上扬蹙着眉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非非,我有事跟你说。”
才起个头,他的俊脸就红成一片,没错,他的个性是温
,但在感情方面却越来越显热情,只是斯文的
子让他不易揭
他独占
的那一面。
“什么事?等我这边先弄完再说。”她一径吆喝着奴仆将一桶桶热水往木桶里倒。
褚上扬瞧着
烈打斗过的她,发丝微
,香汗淋漓,于是恍然“原来你要净身。”
“不是我,是你。”她将奴仆赶出屋子后,紧紧的关上门。
“我?”他愕然。
“当然是你。”一切准备就绪后,裴知非才转过身来,双手擦
,俏脸含怒的问:“说,那个浑蛋摸了你哪里?”
“哪里?”他又愣了下。
“没错,那个王八蛋,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你抓到怀里猛抱猛亲,我快气炸了,刚刚没一刀砍了他,算便宜他了。”语毕,她的脸色陡的一沉“我说,相公,当初你教那浑蛋下葯,没被占便宜吧?”
褚上扬尴尬得僵住身子“没有,当然没有,我逃掉了,不然,又怎会没解去身上的毒呢?”他含羞带愤的道。
“这还差不多。”裴知非不悦的
起嘴“可是我还是很生气,刚才你到底被碰了哪里?我要彻底消毒。”
“哪里?这个…手…手吧!还有
…下巴…
好像也有一点。”这样仔细一回想,褚上扬全身都不自在起来,那人的手抚在他身上的感觉,让他有挥不去的恶心感。
裴知非脸色发青“连
都有?好…好…不杀了那个王八,我绝不罢休。”
她咬咬
,双手环住他的颈子“相公,我好生气、好生气喔!”
“我也是。”瞧着她晶莹澄澈的大眼,他的身子不
放松下来。
“这么美的
竟教人给碰了,不将杨照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勾下他的头,热情地亲吻他,舌尖还不时
洗那柔软的
瓣,
得他的心头
,脸更红了。
“非非…”他想躲。
“不行,我要彻底消毒。”她扳正他的脸。
眼看这精致的折磨即将变了质,他的男
呻
悄悄逸出口。
裴知非仍不
足,她沿着下巴一路吻上他的锁骨,小手忙碌的往他
口的前襟处探去。
“啊…”褚上扬脸红似火的在她
边挣扎“非非,现在还是大白天哪!”
“那又怎样?”她节节
近,把可怜的“小白兔”
到墙角,再一件件
去他的衣衫,嘿嘿嘿!这动作她很
。
“非非,不要这样,我还有话要问你。”白皙的
膛已是光溜溜的,他紧紧扯住下半身最后一件屏障,抵死不从。
“有什么话快问!”她皱起眉头。
“你…你对我的身子满意吗?”他越问越小声,最后连头都低下去了,显得羞不可抑。
她眨巴着眼“我没听错吧?你对你的身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瞧,他白皙粉
的肌肤,比她这个真女人还漂亮,稍一碰触,就会浮现一层淡淡的晕红,尤其当
情时,好听的男声呻
、狂野的气息、得到解放时的紧绷弹
…天哪!扁想象这些,她就忍不住要扑倒他了。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旋即低下头去“我…我见到了你偷瞧大街上的铁匠。”
事出必有因。嘿嘿!她这个斯文相公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必定是在心里千回百转。裴知非笑咪咪的走上前,然后一把搂住他,亲亲热热的道:“我是瞧了铁匠,而且还不只瞧上一眼。相公哪!你觉得我在瞧什么?”
他微颤,抬眼叫道:“你真的认为那种魁梧的身材比较好,而我弱不
风的很差劲,是吗?”
“搞什么嘛?我知道你弱不
风,我也知道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那种身材啊!
那又如何?我就是爱极了你这美丽的脸蛋和白皙的身子,若你真的长成那样,我还不爱哩!”她的头埋进他的肩窝,又好气又好笑的咬了他一口。
他微吃痛,一时怔然,随后又猛摇头“你若真的这么想,为何又去瞧那铁匠?”
哎呀!莫非这斯文人吃醋了?
“你获得我快
不过气来了。”毕竟是男人,手劲倒也不小。
“啊!抱歉,不过…”
“我瞧那铁匠不是在瞧他的身子,而是瞧他打铁时的内劲和技巧,我断言他不是寻常人。”
他怔了下,好半晌才
收了她的话,他错愕的瞧着她揶揄的笑脸,心里实在尴尬,不过却更高兴她之前的那番话。
“我最爱你这身子,所以我讨厌旁人摸你、碰你,不管那个人是男的、女的,我都讨厌。”她先是神秘的一笑,趁他犹在怔忡时,冷不妨的将他拦
抱起,直接放进大浴桶里。
“啊…”褚上扬惊愕的张大嘴,身子一腾空,心慌了,死命拉住她的小手。
“啊…”下一声的惊呼出自裴知非的嘴,她竟然也被他扯进大得吓人的木桶,弄得一身
。“搞什么嘛?”
“非非,你还好吧?”他光着身子,却只顾着她。
裴知非哭笑不得的看着狼狈的两人“我原本想伺候你刷背的。”
“我们…一起洗吧!”他低声道。
“哦…相公,你的那里…已有变化了喔!”她抿着
偷笑。
“别说了,再说水都凉了。”他的声音充满羞怯,连头都是低低的。
掩不住爱恋之情的她,俏皮地勾起他的下巴,朝他的
上猛亲“水凉了不要紧,我会马上让你热起来。”
他又愣了一会儿,摇头失笑“不要开我玩笑。”
“这怎能算是开玩笑?相公,我就要开始啰…”
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呻
开始充斥在屋内,许久许久…“非非,这里有一点挤…”
“挤才好,我可以把你从头到脚一一的…嘻嘻…吃了。”
又过了一会儿,呻
变成低
“非非…水溢出来了。”
“管他的,相公,专心点…”
“嗯啊…好…”此刻从房内传出水声、叫喊声、呻
声,暧昧的氛围令经过的奴仆羞红了脸,一直到好久好久之后,声音才渐歇。
“非非?”
“嗯?”
“我累得不得了。”
“我也是,等我再
口气,再抱你上
休息。”
“啊…你不用抱我啦…”
“少哕嗦,力气小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是你要我再要你一次?”
“嗄?”
这时,屋内静悄悄的,谁也不敢有异议,两人关在屋内,可有得…瞧了。
*****
送走北风
雪,初
悄悄降临大地,几位达官贵人
合圣上热爱风雅的
子,热热闹闹的在御花园举行春日宴。
近几年,春日宴总是大官们联络感情、
换为官经验的好机会。
打从当朝最年轻的尚书郎出现,连续几年,总有人在言谈中提起这个人…“褚大人真是青年才俊,教人好生羡慕啊!”“那么年轻,文学造诣倒是令人钦佩,瞧他献上的万言书,圣上称赞得不得了。”
“怕不出几年,褚大人就要成为圣上最器重的内阁大员了。”
“唉!如果他能当我的女婿就好了。”
“你这话可不能多说,听说圣上有意把公主许给他。”
诸如此类的传言已经在宫内传了好几年,最近又因为褚上扬新婚的消息而被热烈讨论。
“你们听说了没有,褚大人已经结婚了。”
“啊?我怎么没听说此事,也没收到帖子,亏我和褚大人的感情这么好。”
“我和褚大人的感情最好,可他连我都没通知。
,真不够意思。”
“娶的是哪家姑娘?”
“不知道,褚家把婚礼处理得很低调。”
“那就不是圣上指的婚啰?”
“你真是后知后觉,如果是圣上指的婚,我们岂有不知之理?”
“怪哉,圣上难道不生气吗?明明是自己看上的女婿。”
“这…据说圣上还派出大内总管为褚大人张罗婚事,可见褚大人仍是圣上跟前最受宠的红人。”
既然仍受宠,大伙的心就益发笃定,看准了谁当红,就眼巴巴的偎过去,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瞧,眼前又是一位宫中宠儿,他才跨进御花园的东护栏,眼尖的人就一窝蜂的上前招呼。“杨国舅,听说前些日子你受了风寒,才卧病在家休养了好些天…喝!怎么休养成…这副模样!”
杨照的眼圈黑了,鼻梁断了,嘴角也破了,左手臂还受伤悬着。
“受风寒?那是对外的推托之辞,你瞧我这样子,像是受风寒造成的吗?”杨照掀
一笑,不小心
动嘴边的伤口,令他不
低咒连连。
“谁敢伤我们的国舅爷?那人简直不要命了!”有人谄媚的道。
“嘿嘿!斑大人,说到那人,待会儿你们就会看到了。”杨照率领着一大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春日宴会场。
狭长的凤眼四顾,几位年长稳重的朝臣,已经携带家眷恭敬的等在那儿,就是没有他心悬意念的美人儿。
杨照不
气恼起来,满朝文武官员,就属褚上扬令他既心怜却又气恼,打从褚上扬头一天上朝,他就恋上他那绝美的容貌,头几年他还能忍,但这几年,他越发俊美,令他千思万想要得到这个美男子。
杨家原本只是六品小辟,女儿杨妃送入宫后,凭着美丽的外貌和圆滑的
际手腕,逐步坐稳妃子的地位,在后宫的势力不容小觑,当今时势,谁不卖他杨照的面子?谁敢杵逆他的命令?就只有一个褚上扬。
“哗,褚大人来了。”
御花园的西侧入口处产生騒动,杨照不用回头,也可以想象那张俊美的脸上一定漾着温柔的微笑。
没出息,这是他对褚上扬的第一印象,在朝为官,谁像他老摆出一张笑脸,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几年下来,他不得不认同,褚上扬脸上那抹笑容实在是太
人了,就算上朝再累、国事再繁杂,见到他温柔的微笑,彷佛天大的事也无所谓了,难怪大家都喜爱和他相处。
是的,既然他得不到褚上扬,就将他彻底毁掉,杨照突地险恶的笑了起来,想起能看到美人俯首称臣,用那美丽的小嘴吐出哀求的话,他就乐得快飞上天了。
褚上扬,那笔帐我们一定得算!杨照恨恨地道。
西侧拱门边,刚转进假山旁的小道,就见到络绎不绝的人
,让跟在丈夫身旁的裴知非猛地愣了下。
“你每次上朝都有那么多人吗?”她望着眼前这群大官,不懂他们为何笑得这么假?
淡淡的笑容一直挂在褚上扬的
边,他不厌烦的向旁人问安,才回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圣上设的春日宴,文武百官加上家眷,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样儿。”
“啊!原来如此,早知道就不来了。”
像被关在铁笼里观赏的奇珍异兽似的,裴知非不自在地拉拉身上过长的裙摆,从下轿西华门到御花园这一路上,她感觉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宦官婢女,每个人都在瞧她,如果目光是剑,她早已被刺得体无完肤了。
褚上扬微微侧脸,轻咳了声“非非,我知道你不喜爱这种场合…咳咳…”“揣着。”不容他拒绝,裴知非连忙把一只小怀炉
到他怀中“受风寒的人不好好休息,将来可有得受了。”
“非非,这…”他呆呆的瞪着小怀炉。
“拿着拿着,天气还没真正暖和呢!”她低声说,顺着人
转进一处凉亭“什么春日宴?新年才过,光是赴辞岁贺年的晚宴就让你吃坏肚子了,现在这个春日宴不知道又会吃出什么毛病?”
“对不起,难得一个过年,我们却是聚少离多,还有一半是教我的病拖掉了。”
褚上扬美丽的脸庞细看之下还有点苍白。
“你向我道歉什么?那些宴会又不是你要办的。”
她看了他一眼,替他拢了下白狐披肩。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道:“我常在想,如果你早知道我是个官人,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你问这个干嘛?”她失笑。
“我…只是有这个感慨,其实你一点也不想来,对吧?”他温柔的笑望着她,她的长发也不再高高的束起作男子打扮,但那眉宇间的英气和
朗的
子,是怎么也无法掩饰住的,她还是他当初见到的那个女子。
“我是不想来,不过这是娘的
代。”裴知非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娘还真把我当小孩似的,不许
说话、不许
发脾气、不许给褚家丢脸,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你可知道我的耳朵被念得都快长茧了,念到最后,我倒希望这春日宴快来,我才能早
解
。”
他忘形的牵起她的手“我爱你。”
“哟!平常无论我怎么逗你,你都不肯说,今天怎么肯说啦?”她有趣的问。
他俊脸微红,神情腼腆“原因我自己知道,反正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心里有数,也很感激就是了。”
“嘻嘻!为奖赏你说出口的那三个字,今晚我就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好了。”
她偎在他身边,凑近他耳畔低声说。
旁人对他们的举动好奇极了,无数道目光全往这里扫
过来。
“非非。”他声音微弱,俊脸微酡,微恼腼腆的模样教众人看呆了。
她笑了笑,趁着旁人前来打招呼之际,退开一步瞧她的夫婿,她先是奇怪他在朝的人缘似乎不坏,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一大堆人跟着,然后才恍然,那是因为他本身的特质太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没多久,圣上率领后妃来到会场,文武百官一起叩首,排在中间的裴知非望见杨照那个猪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扬,你瞧,是那个浑蛋。”
“非非,小声点,他是杨妃的亲弟弟。”
“那又怎样?仗着恶势力就能为所
为吗?”她不服。
站在他们身旁的人耳尖的听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褚大人,令夫人的议论可真坦率啊!”“高大人,真抱歉,拙荆甚少接触官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唉!如今敢直言的人已经不多啦!”感慨归感慨,这种得罪当朝权贵的话,他可不敢明正盲顺的附和。
褚上扬的眼里闪过短暂的不安,随即掩饰了去,回头看向裴知非,却见她直勾勾的瞪着杨照,他又是一怔。
忽然有一名太监前来,就站在他们面前。
“圣上有旨,请尚书郎偕同新婚夫人前去面圣。”
“是。”褚上扬牵着裴知非的手,穿越重重人群,来到圣上面前。
君臣相见,自然又是参拜一番。
裴知非最讨厌这些繁复的礼节,但今
才真正见到他躬身行礼的优雅风范,大眼不
又看呆了。
“非非?”他见她仍呆站着,便拉了她一把“跟着我做啊!”“哦!”她跪是跪了,也照
那一堆贺词,却不
好奇,便从眼角偷偷瞄了圣上一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相也平常,就是那股气势既尊贵又凛然。
圣上有趣的笑道:“褚爱卿,你这
子可真活泼。”
裴知非心知被逮住了,连忙低垂下脸,微吐舌。
“圣上,拙荆出身市井,第一次有幸面圣,难免心慌。”褚上扬回道。
“罢了,你们起来吧!”圣上先是招呼他们坐下,才道:“你可明白,你这夫婿是朕先看上的女婿,教你占了去,朕心里实在不甘哪!”
裴知非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怪了,娘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
说话,现在他对我说话,我该不该响应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低笑。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褚上扬笑言。
裴知非直觉反应。“圣上有几个女儿?”
“十三个。”圣上闻言一怔,但还是回答了。
“哪一个是要配给上扬的?”
“第七个女儿,她可是宫中出了名的小才女。”说到那无缘嫁给他最爱的臣子的女儿,他就有些感慨。
“又是个才女?那可不好,上扬的个性已经够内向了,若是再娶个才女,那两人不就相对默然,闷得不得了?”她说道。
圣上挑高了眉“你怎么知道七公主一定生
内向?”
“圣上不是说了吗?才女、才女,顾名思义不就是只会作诗填词、
风赞月的吗?就算我不认识七公主,但我认识上扬啊!要他多说一点话可是难得很。”
褚上扬呆在一旁,简直傻眼“非非…”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裴知非质问褚上扬。
“对,可是你也不好在圣上面前说这些吧!何况,我也不知道你嫌我话少…”
他温柔的声音越显细微,说到最后,俊脸更是一片嫣红。
“我是在褒奖你呢!如果不是你寡言内向,我要找个能让我心疼的丈夫还真有点困难。”她轻笑,毫不避讳众人的眼光,
着他手臂的小手紧了紧。
褚上扬呆了半晌,而后反手握住了她的,算是默认她的话了。
圣上甚觉有趣,大笑了会儿道:“褚爱卿,你在何处识得这位直
的女子?”
“这…微臣不敢欺瞒圣上,臣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里遇到非非。””哦?”圣上摆出感兴趣的模样。
此时,杨照站了出来“圣上,臣有要事要禀。”
“咦?你怎么伤成这样?”
“圣上,您要为臣作主“我身上这伤全是教这女人打的。”杨照指着裴知非叫道。
裴知非不惧不怒,坦然地道:“是我打的又怎么样?我还嫌那天打得不过瘾,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非非。”褚上扬低声制止,心里已有最坏的打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国舅,你就说个明白吧!”
“是。启禀圣上,褚大人新婚乃是朝中大事,大家同朝为官,难免有些私人情谊,没想到褚大人见外,成亲不发帖、不收札,完全低调行事,让同朝的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圣上微皱眉“这是因为褚爱卿的特别要求,朕也同意了。”
杨照苦笑了下“是啊!微臣自然不敢违背圣上的意思,所以想等褚大人新婚之后,再上门找褚大人叙旧,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微臣打成这个样子。”
“你放
!”裴知非忍无可忍,冲着杨照
口骂道。
“非非,不可以这么无礼。”褚上扬连忙拉住了她。
“这人满口胡言,你忍得下,我可不忍不下。”她朝他瞪眼。
“忍不下也得忍,这里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
他难得震怒的道,因为他知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脑袋就得搬家了。
瞧圣上的脸板了起来,杨照哀怨的接下去道:“启禀圣上,微臣还有下情要禀。
破坏褚大人新婚期间的安宁是臣不对,但臣后来派人仔细调查,却发现褚大人这婚结得不明不白,恐有遭人陷害之虞,请圣上三思,千万不可让褚大人再遭妖女所惑。”
闻盲,裴知非气得快要捉狂,要不是褚上扬反搂住她,她真想当场宰了那个浑蛋。
“杨大人,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褚上扬蹙着眉,咬牙说道。
“圣上,二十年前刀魔裴刚纵横大江南北,还曾数度强抢救灾皇银,圣上可有印象?”杨照问道。
“裴刚?悬赏捉拿了二十年的刀魔裴刚?”圣上微一沉
,眼神忽然变得犀利。
“那个无法无天、仗着刀法灵活,无视律法纲纪,直到现在仍然无法捉拿到案的匪徒?”
“是的,圣上,这位裴知非就是裴刚的独生爱女,也是裴家刀法的惟一传人,父债女还,等我们捉了她,不怕裴刚不到案。”杨照歹毒的眸光从半病暗难鄯熘猩涑觯饺说囊馔佳谑蔚孟嗟焙谩?br>
裴知非的心凉了一半,感觉到褚上扬搂着她的手也是一僵,她怔怔的侧过头,正好面对他俊美的侧脸线条。
“我没想过要瞒你的,你没问,我也以为不重要。”她咬咬
“你看轻我了吗?”
“不,非非,那不关你的事。”他心疼的说道,眼光却不自觉的闪开。
她一呆“有这样的岳父会让你丢脸吗?”
“我…”褚上扬不由得窒了窒,裴刚的事他也略有所闻,虽然刀魔并非杀人如麻,但他抢劫无数,是个目无法纪的恶徒,这些他都知道,而且他的良知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你后悔了?”见他不语,裴知非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也开始慌了,反握住他的手“你后悔娶我了吗?为什么?因为我爹吗?他做了什么?”
“抢劫就是不对,没有人有权利抢夺别人的东西。”
褚上扬木然的道。
“但我爹他劫富济贫,他从没拿过好人一
钱。”
她急急辩解。
“抢就是抢。”
这四个字击溃了她的信念,她忽地松了手,彷佛连自己的心都丢了,她呆望着他的脸,什么也不能想。
“拿下她,在朕做出任何决定前,将她关在大牢里听候处决。”圣上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拔刀,围住他俩。
褚上扬大惊“不,祈求圣上开恩。”
“褚爱卿,你这亲事不作数,改天朕再为你赐婚。”
圣上摆摆手,游园心情没了,他率领后妃走出御花园。
“不,你们若要带走她,就把我一起带走吧!”褚上扬随即把裴知非拉到自己身后,妄想凭一己之力保她平安。
“褚大人,你别为难我们。”侍卫们叫道。
“我才要请求你们放过我。”
裴知非凝视着他半晌,了解到他的意念有多坚决,终于慢慢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才发觉你那三个字对我有多珍贵。”
“非非。”他侧过脸,美丽的眸瞳满是紧张和不安。
她笑了,俯在他耳畔低声呢喃“我也爱你,但我不想你为我死。”
下一刻,裴知非左手猛抓住侍卫持剑的手,夺下长剑,同时用力的将褚上扬推到一旁,一人独战数名侍卫,她的目的在
身,所以且战且走,当她终于有机会离去之前,她猛的回首,像是要将他的身影牢牢记住般,最后,她
出一个失神的笑容。
“不,非非…”褚上扬狂喊,他心底的不安终于成真,她离去后,天下之大,他要到何处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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