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计了!
她以为坏人都是不按门铃的,没想到坏人不但按门铃,还假装老实,客客气气地把她请出去,让她自愿往诡计里跳!
“原来是你。”知道得太晚了!
“没错。上次三更半夜,你好心请邻居到你家里‘参观’,当时我就对这个保险箱很有兴趣。”陈先生笑着说。
平时看来带点忧郁的笑容,此刻只是充满杀气。
“趁你不在家的那个周末,我找夥伴把它搬上来,哪知道这个保险箱不但重,而且坚固的要命,我们两个多年的好手敲也敲不开,更别提破坏那个锁了。”
敝不得她在家里会听到叮叮当当的铁锤声,原来那不是哪家在整修,而是她的保险箱在接试漆刑!
天哪!她怎么可能迟钝到这种程度,眼拙到把坏人当作好人看?
“现在麻烦你过去打开。”陈先生
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中要弄。“不然的话…”
亚甯边摇头、边后退。
别叫她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很劲爆啊!
“阿森,你躲哪里去了?出来帮忙!”陈先生往里头叫了叫。“妈的,八成又在便秘!”
他持着蝴蝶刀,把她推到保险箱前。
“打开!”
“不行!”资料见不得光啊!
“快点打开!”
“真的不行!”看着晃在眼前的蝴蝶刀,她知道,生命与名誉只能选择一个。
懊死的韦克!他为什么不留宿在她家?要是他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个问题了,他一定会保护她无虞!
天知道,她最讨厌作选择题,而且是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刀刃抵在她喉间,陈先生的眼神没有温度。
“快点打开,我没有耐
了。”
“里面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相信我。”她哀求着,下到最后关头,绝不作选择。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心电感应,那么…韦克,快点来救她吧!
“你如果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动手了!”刀刃在她的颈间轻轻抵着。“反正是密码锁,你一次不从,我就削掉你一
手指,就算十
手指都被削掉了,你还有嘴巴可以告诉我密码。”
“不…”她颤抖不已,内心充满恐惧。
“还没下定决心?好!”他猛地揪住亚甯的手,正准备狠狠地划下一刀,突然之间,他举高的手臂被握住了。
“surpris!”一条人影迅速晃动。
只见陈先生的时臂被一拐、一扭、一折,蝴蝶刀落下,他已经痛得哀哀叫。
“韦克!”亚甯几乎不敢相信她所见到的。
“嗨,Darlig!”他分神跟她打招呼。他对她笑,他居然在对她笑!
心电感应居然有效!她跌坐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他在陈先生颈后一敲,陈先生马上软软地昏跌过去。
“搞定!”韦克拍了两掌,鼻尖得意地一顶,打开大门。
门外站了大批人马,由徐千峰带头,全部涌了进来。
韦克优哉游哉地伸手把她拉起来,护在怀里。
“接下来的就由你们接手了。”他与徐千峰
个掌。
“就是他,惯窃犯。”一个徐千峰的手下走过来,看着晕过去的陈先生,对照手上一大叠资料与照片。“做案手法特殊,以假证件和化名到处租屋,四处观察,在租约到期
之前,选定目标,在邻居家下手行窃,一得手就搬走。”
另一名员警替他戴上手铐,将他抬出去。
“要不是这次得手的保险箱特别难搞定,他们早就搬走了。”
亚甯听得一愣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她仰头看着韦克。“你不是都没怎么在动作吗?怎么突然…”她的脑子一团糊涂。
韦克心里叫屈。他替她打倒坏人,她非但没有跳起来献上香吻,反而指责他之前办事不力?
“谁说我没有在动作?我收集所有蛛丝马迹,调阅监视录影带,分析过整个窃案…”
“你在哪里分析,为什么我都没看见?”
“在我的脑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结果,你都没有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穷紧张…”而且还恨不得把他踹死,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她的安全。
可恶的男人,害她白
了那么多心!
她捶他一拳。“你什么时候发现窃贼是陈先生?”
“你的公寓被迫开放、供人参观的那一晚,我无意中看到陈先生对你的保险箱爱不释手。”
“从那时候,你就留上了心?”
他转动颈部肌
,不想夹现得太得意。
“算是一种工作上的直觉吧!”
第一次,她用极度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是她的英雄!
“所以,今晚也是故意的?”她想了想问。
“故意什么?”
“你想为陈先生制造乘虚而入的机会,所以故意说不留下来?”她心灵透,想了又想,转眼间便懂了,也释然了。
“对。”他凑到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不过,等这些事处理完,我可以留下来陪你过夜。”
小小的气流呵在她耳边,亚甯心神一
,却警告自己,别太便宜了他,毕竟他害她担心了好一下子。
“不行喔!”换亚甯睥睨他了,把他说过的话,全部砸还回去。“你别看我好像很开放,其实我家教甚严,不可以随便跟男人彻夜寻
喔!”
“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的。”他低头啄她一下。
徐千峰指挥手下将其他赃物造册,搬回去警局做调查,顺便踅过来说道:“还算满意吧?”他问着小脸红通通的亚甯。“我说过,韦克是最好的人选。”
他朝亚甯挑挑眉。
“谢谢。”真是不好意啊!她还去向徐千峰告状了好几回。
“你们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林太太与尤太太架着一个昏
不醒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林太太?尤太太?”亚甯惊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两位太太面有赧
地瞧着她,徐千峰的手下过来接手那位被捆住双手的歹徒。
“啊!罗小姐,我们…”她们实在难以启齿。
“我来帮忙解释吧!”韦克出面,拉着亚甯定上前去。“在今晚的行动里,林太太跟尤太太是最大的功臣。”
“嗄?”功臣?“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在我的请求之下,就近监视陈先生,非但发现他没有既自闭又不良于行的儿子,还常带回一些不属于他的高档物品,甚至在保险箱失窃的那一晚,她们曾经听到陈先生与他的‘工作夥伴’推动重物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监视器拍到,他们没利用电梯,而是徒手把保险箱搬上楼。”所以之前他蹲在亚甯家的门口,就是在研究地上有没有不寻常的刮痕。“今天,也是她们向我通风报信,我们才趁陈先生下楼去找你时,抢进来摆平另一个歹徒。”
“原来是这样…”她讷讷的低语。
一时之间,亚甯也很难正眼看着八卦一号跟八卦二号。
之前,她还为了韦克跟她们喝咖啡而生气,原来人家不是在她背后说她小话,而是在商讨该怎么保护她呢!
“你干么不告诉我?”她推了韦克一把,埋怨他。“如果你早点跟我说清楚,我也不会…”
不会看到尤太太跟林太太就绕道,假装不认识,还默默地想到陆桥下去打小人,在房里扎稻草人
愤。
她心里一阵难过。是她误会这两位太太了!
“我是怕你打草惊蛇,毕竟你之前跟陈先生相处得还不错,如果突然改了态度,他会起疑心。”韦克解释道,顺便
了她的发。
她眼神怯怯地看着两位欧巴桑。
“尤太太、林太太,抱歉,之前我…”想到之前不礼貌的态度,她真想挖个地
钻进去。
反倒是两位太太冲上来,截断了她的话。
“哎呀!我们才抱歉,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就
说了你好多事。”
“对不起啊!不过,你到我们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八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们平常也没什么事,有空凑在一起闲聊,就会开始
讲。”
“不过,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你做的是电脑方面的工作,怪不得你都不用出门。”
“真是抱歉,我们会帮忙辟谣,不会再
说你的八卦!”
亚甯赶紧鞠躬。“哪里,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互相包涵。”
两位太太跟她互相道歉来、道歉去,好一会儿才离开。
她瞥了韦克一眼,无声地说:“电脑方面的工作?”
“反正欧巴桑大多不懂电脑。”韦克也无声地答。“唬一唬就过去了。”
亚甯笑了。
幸好韦克没有把她写小说的事情说出去,曾经有过好几回,她在附近的小说租书店,看到两位太太买完菜,顺道去租小说回来看呢!
她可不想在住家附近造成騒动,让人人都知道她在写小说。
“你不能否认,‘太过亲切’的邻居动员起来,也是很
的帮手吧!”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嗯!”她有同感。
以后,她会试着用比较开放的态度去看待所有的事。
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一切只取决于人看待事物的心态。就像是流言,她可以选择“谣言止于智者”不听不闻不动于心,也可以像韦克一样,放出两三句?饬娇傻幕埃谋淞邮啤?br>
这种做法是她以前未曾想过的。
第一次,罗亚甯觉得自己活得太严肃,也太过于呆板。
…。
几个大男人把保险箱抬回她的小窝,喝了几杯慰劳
质的冷泡茶之后,就在小窝主人的眼神暗示下,迅速退得乾乾净净。
“到底里面藏了什么宝?这么伯人知道?”
韦克绕着保险箱打转,好奇得不得了。
“没有什么宝,就一些资料。”亚甯先拿了条抹布,仔仔细细地将保险箱外观擦了三遍,然后才
足地抱着它叹息。“终于回来了!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等一等!”韦克抢过来。“你不觉得,你应该给为你找到它的英雄应有的奖励吗?”
亚甯瞠他一眼。
好吧,反正,只要韦克在这里,她就不可能打开保险箱,再说,现在也不是开它的好时机,除了还没有清场以外,她还少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只要再等一天。明天,她去买瓶红酒之后,就可以打开它、完成稿子,出去,然后只要再加把劲,所有
序的生活都会接回正轨。
她离开保险箱,转头问他。
“你要什么奖励?”不知道为什么,沐浴在他的目光下,她粉脸嫣红。
他点了点自己的
,提醒她之前那个令她神魂颠倒的吻。他存心
惑她。
“我帮你找回保险箱,而之前你只预付了一成订金,现在,我要领回其他那九成。”
亚甯只觉得口乾舌燥,低头润了润
,却不知这个动作让她原本就
红的芳
,变得更加红
柔软。
如果不是为了“报帐”韦克肯定马上就扑过去品尝她。
“怎么样?”她的拖延,只是让他的血
更滚烫。
她踌躇着,隐隐知道最终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他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却为她煞费苦心,不但为她找回了保险箱,还一并解决了她与邻居不合的问题,这种种作为,如果不是太知悉她的心、太关心她的生活,他不可能接手解决得如此彻底。
她
儿一咬,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没问题。”
他抬起她的下颚,深深看进她的眸底。
“罗小姐,在领取‘酬劳’之前,我必须先知会你,我帮你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了,我甚至救了你的命,这恐怕不是用吻就偿还得来。”
“所以?”她娇羞地问。如果没有心理准备,她不会接着他的话问。
“你必须有支付更多‘酬劳’的决心。”
燃着火焰的男
眼神,在她的娇躯上下打滑了一圈,意向不言可喻。
亚甯连耳
子都烧红了。
傍吗?
不给吗?
傍与不给的区分标准在哪里?给与不给的结果会是怎样?
一股疲惫涌上来,她的脑子厌倦了老是在分析。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冲击太大、感受太深、感触也太杂,她累了,不想再劳动大脑,只想跟着感觉走。
苞着感觉走…
心口一热,她的双臂主动勾住韦克颈后,看着他,慢慢地将红
凑向他。
韦克明白了她的暗示。
他要她,他不能等,
切的
凶猛地噙住她的。虽然他看似轻松自若,但说他一整个晚上都自信满满,那是假话。
他也担心出错,也担心时间没抓好,也担心失了准头,没及时打落歹徒手里的蝴蝶刀,让亚甯受到伤害。他不是不会忧虑,只是他将一切都藏得很好。
所有的不安与担忧,就让炽热的
情来平复吧!
天花板上,两人合力贴上的萤光贴纸,星月
辉,酿出浪漫的氛围。
这个夜,没有碎碎念,没有情人间的斗嘴,有的只是
息与娇
…
…。
天蒙蒙亮,稍嫌窄小的单人
上,
着两具赤
美丽的身躯。
阳光一寸一寸照
进来,面对现实的时刻也一分一秒地靠近。
韦克喜爱这张单人
,不只是因为讲求人体工学设计,睡起来舒服,最大的好处在于它不够“大”不管怎么睡,他们势必都得贴得紧紧的。
这真是最
的享受!
亚甯睡得
迷糊糊,他一整晚的需索,让她不曾真的入眠睡去。
他把娇软无瑕的纤躯抱到自己身上,方便他享受滑腻软馥的触感,也避免她被他挤坏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奋战”他不累,神志反而清楚得很。
“我们应该谈场恋爱。”他想了想说。
之前为了找寻保险箱的胡搅蛮
,充其量只是打情骂俏,没有体己话,没有两心相知,没有正式的约会,很难叫作“谈恋爱。”
他的话扫去了她眼中的困意。“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个性不合。”
废话!这种事不用她说,他也知道。
“因为个性不合,所以才要谈恋爱。”
她只听过“因为个性不不合,所以要分手。”
亚甯懒懒地说道:“我们会吵架,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我不喜爱浪费时间。”
“那只是一段磨合期,等我们找到最恰当的相处之道,就没事了。”
“不要。”她还是拒绝得很乾脆。“谈恋爱的结果有成功跟失败,还得画树状图来研究,会很累。”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她喜爱韦克,虽然一度把对他的喜爱丢进冷冻库里封存,但是他后来媲美英雄救美的举动,让她又把喜爱重新“解冻。”
但“解冻”就只是“解冻”她还是不改冷处理的做法。就让彼此的“喜爱”一直搁在那儿吧!有空再聚一聚,没空就各忙各的,这不是很好吗?
“放心,我搭的是直通车,绝对不会让恋爱失败。”他不可能让这么美味的小女人跑掉。
“这种事是没有办法保证的。”她皱皱小鼻子。
“嘿!小姐,这种保证你天天做耶!”
“哪有?”
“我看过你写的小说,组合再怎么诡异的男女主角,最后都会在一起。”
“你怎么会看我的书?”
“我去找祥馨,要她推荐几本。”
“哦!我哪有写过组合诡异的小说?”
“小姐,现代人穿越时空去跟古人谈恋爱,算不算诡异?荷花
跟人类谈恋爱,算不算诡异?还有,千年狐仙逛大卖场,巧遇小开,竟然发现那是她千年来的宿命,这不诡异?”
他以男
的角度看言情小说,所有浪漫的设定都有逻辑不合的问题。
“既然他们最后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们两个‘人’,两个‘现代人’,两个既不是花
、又不是狐仙、也不是哪里跑出来的妖怪的‘正常人’,又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挠我们谈恋爱?”
她拉着薄被,气得坐在他肚子上,一阵
捶。
“小说的重点是奇情浪漫!”
“我的重点是:那么多诡异的组合,最后都了Happyddig了,没有理由我们办不到。”他果决有力地说道:“就这样,我们要谈恋爱。”
“怎么谈?”
“去喝咖啡、去吃烛光晚餐,去睡玫瑰花
。”他还记得她讲究气氛,就尽可能把恋爱说得投其所好,引
她答应。
“好,谈恋爱是吧?”
她叹了口气,忍着腿间的不适,包裹着薄被起身去拿记事簿。
回到
上,她摊开“月计划表”那一页,看了看,又翻到明年的月计划表去。
“我会想办法把你
进明年度的计划表。”她皱着眉头研究,彷佛即使是想破了脑袋,那仍是一件非?训氖隆?br>
原本躺着展现过人身材,悠然吹口哨的韦克在一瞬间跳起身。
“计划表?”他吼。“把我
进计划表?”他又吼。“而且还是‘明年度’的!”他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亚甯依然皱着眉头。
“今年绝对不行,别说一年已经过去了一半,就说我的写作计划,也已经被打
了。从现在起,我要努力把进度追回来,所以你就排到明年去吧!”
噢,老天爷!
她是这么认真、这么严肃、这么谨慎、这么小心、这么按部就班地…把他踢到明年去,像话吗?
不可能有比这个更过分的事了!
“明年五月以后,就可以开始谈恋爱。”她宣布。
“五月以后!”他又吼。“五月耶!”
“是啊!”她拿起彩
中
笔,在明年五月的月计划表上画上一颗红心,想了想,再添上一颗,画枝金箭穿过去。
她是认真的!
韦克努力的动脑子。
没有理由以前都是他把她气得蹦蹦跳,只有这一次,这重要的一次大战役,被她大获全胜吧!
“我不能
个队吗?”别说明年五月,就是明天,他也等不了。
“不行。”她铁面无私,工作至上。
“如果我取悦你呢?”他靠过去,亲匿地用身体磨蹭她。“像这样?”
绵密的吻印在颈侧、耳后,她发出小猫般
足的轻
。
“还是不肯答应吗?”
她
地摇摇头。“
队…
队是不好的行为。”
他轻叹一记。“那我只好更卖力地取悦你了。”
三个小时后,韦克成功地说服她,把金箭串红心的位置提前了三个格子,也就是提前了三个月…但,还是明年,明年才能谈恋爱!
看着那本密密麻麻的记事簿,韦克只好自勉…
帮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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