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楼慢慢地在收拾她的行李,其实说是行李也太牵强了,因为几乎全都是这间客房里原有的东西。举凡小到那白玉壶、茶杯、茶具、瓷碗、象牙筷、漱口杯等等,大到连
单、被褥、薄毯、
罩等,她都打包,全部带走。
在她的心里,绝对没有浪费这两个字,她把能带的能挖的,全部拿走,就算这里没办法住了,但这客房是为她专门准备的,把这些东西带走,也等于是她在这边住了。听起来是很歪理,不过她就是这样。
其实她内心里倒是真的没有气他,而且她是真的准备退让,所以才没有把皇甫寒衣也一起打包带走。没办法,她是真的强不过老天的安排,人家早就已经定亲了,她还赖在这里,岂不太丢脸了?
不,不,她其实也有想过更丢脸的,那就是真的赖给寒大哥,让他说他到底要怎么办,面对这种情形,他是要她?还是要那千金大小姐?
可是说坦白话,连她自己都不太喜爱自己了,怎能这么有把握寒大哥一定会选她?
反正她潇洒惯了,就当作她来过京城,作过一场美梦算了。
不属于她的,她也不要。
瞧,她小楼还是有点骨气的。
“嘿”的声,她奋力的把大大小小的包袱全扛上肩,没想到还真重,重到让她的眼角滑出一滴泪水。
呵,这一定是因为太重了,她才不是因为想他而舍不得。
一步一步的拖著沉重的身子往门边走去,拷!还真重,她会不会还没扛出这个家,就因为走得实在太慢,终究被人发现来个人赃俱获?唉唉,她知道若真发生这种事,别等寒大哥来救她,她自己会先丢脸死了。
“吱呀”了声,门被推开了。
小楼呆呆的望着自己东挪西腾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左手。奇怪,她的手都还没碰到门啊?
“小楼,”皇甫寒衣急忙走进,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不
奇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糟糕,真的被人赃俱获了!
小楼背著沉重的大小包袱,实在很难抬头
的面对,虽然她真的很想。
弯著身,却很有气势的回道:“不干你的事。”
“你先把背上的东西放下。”他怕
坏了她。
“你是来追这些东西的吗?”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他也这般小气。
“才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却碰上这种情形,你…”重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真是的,那些东西有这么重要吗?
寒衣伸手过去,想要帮她。“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我帮你。”
“你不要过来!”
小楼心急,直觉反应向后退一步,没想到背上的包袱过重,她一向后,重心就不稳,她被包袱的重量一拉,整个人连同大小包袱全部往后摔去,朝天仰倒,姿势相当不雅的
在那堆包袱上,顿时底下“吱吱喳喳”、“哗哗啦啦”什么声音都有。
“小楼?”皇甫寒衣也是措手不及,惊叫间连忙将她捞起,正待要查看她身上有无受伤时,却被她挥开了手: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舒服。
小楼蹲在地上,心疼的察看那些包袱里的东西。果然,能碎的全都碎了,一个完整的也没留下,她忙和了大半天,所有的心血都没了。
她
哭无泪的望着。“怎么会这样?”
“小楼,”皇甫寒衣也蹲在她旁边,看她难过,他心里也不舒服,放柔了声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他这样一把声音放软,再加上那无人能敌的温柔,小楼心里那股强撑起来的骨气就没了。
泀咬牙,圆圆大眼从那堆可以换钱的包袱转了开来,还是没有望向他这边。“我要离开你。”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要离开你。”想到这,小楼就不
有点委屈,明明就是他没告诉她他已经定亲了,为什么一副错的人好像是她的感觉?竟成了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为什么要离开我?住在这里不好吗?还是你在开我玩笑?一定是开玩笑吧,我说过要你在房里等我吃饭,顺便休息一下,你是因为这么久没等到我所以在生气吗?”皇甫寒衣连珠炮似地问道,不太相信她是认真的,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放走他这个金主啊。
“不是,不是,全都不是!我要离开你是因为你已经定亲了,我还留在这边干?等著看你成亲吗?”
烦死人了,小楼干脆全部说出来,这样大家都轻松。
皇甫寒衣愣了下,和平太久的脑袋装不下这么大的讯息,他很努力的思索,然后很用力的皱著眉,最后长吁了口气。
“就为了这个,所以你要离开我?”他的口气有些受伤。
“当然,别以为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可以随便轻
我。我不做小,也不做第三者,当初要不是以为你没定下任何婚约,我才不会吃了你;现在既然知道你已经定了亲,而且还马上要成亲,我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离开。”
别要她说什么祝福的话,她书念不多,何况也说不出来这些假惺惺的话。
皇甫寒衣听了有些感动,当然也没忽略到因为小楼的用词不慎导致自家兄长在背后倒
一口冷气的声音。他的脸蛋红了下,暗叹小楼那太过直
以至于让人误解的话语,虽然那个吻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他被“吃”了。
“小楼,你哭了!”仔细一看,在她眼底发现
润的水气痕迹,皇甫寒衣至今才真正确定了,这女子是很在乎他的。
被人识破心事是很难堪的,小楼别过眼去,倔强的道:“我才没有哭!”
“你哭了。”他柔声道。
“你看错了!”她否认。
“我没看错。小楼,你误会了。”他勾回她的下巴,凝视著她的双眼。“我没有定过亲。”
“骗人!”喜儿明明跟她说得这么清楚,哪会有错。
“我没有骗你,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以他的名誉发誓。
“可是喜儿明明说你跟一个姓刘的姑娘定亲了,人家是个美丽的大家闺秀,跟你相配极了,不用多久你就要娶她过门。寒大哥,这是喜事啊,不用瞒我,真的。”小楼直到现在说起来心里都会隐隐作痛,他就别再骗她了,好吗?
皇甫寒衣愣了下,然后摇头轻叹。“真的没有这回事,不过府中传出这项传言,我大致上能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正巧我大哥也在,你听他说吧。”
靠在门板上,原本看戏看得正热闹的皇甫锦衣,
边的微笑还来不及收回,就听到自己被点名,不得不站直了身子。
“你大哥?”小楼这才看向他身后,门边真的站了一个人,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跟他的家人见面。
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全叫人看去了,想来就觉得丢脸,身子赶紧缩到皇甫寒衣的后头,不敢见人了。
皇甫锦衣咳了声。“小楼姑娘,你听到的真的只是谣传,当年皇甫家与刘家双方长辈是有说过要让下一代子女联姻,不过这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双方并无承诺。后来因为刘家小姐?凑饫镒叨氯嗣强戳俗约捍┰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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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是完完全全的诚恳老实,没有心机,没有造作,他就是让人很能相信他,以及他说的一切。当然,皇甫锦衣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传言是他有心且刻意制造出来的,原以为小弟只是年幼脸
,虽然表面上对刘家小姑娘没有心动的感觉,但
久生情,他相信他的期待总有一天会实现…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
唉,天意!
小楼静静的待在皇甫寒衣身后,静静地把这些话听完。
皇甫寒衣把头转过来。“怎么?相信我了吧?我是真的没有定亲。”
到目前为止,他皇甫寒衣认定的女子就只有她一个,将来也是一样。
小楼轻轻的“嗯”了声,这样看起来,她还真是误会他了。
“不生我气了吧?”他提著心问。
“嗯。”“那也不走了?”
“嗯。”那是当然,她没理由离开这么好的他啊!
皇甫锦衣摇头笑笑,剩下的事就不宜外人在场了,他得去好好的想想爹娘那关该怎么过。一个一生气就会把房里东西打包带走的儿媳妇,不知道两位长辈会有多埋怨。唉!他这个兄长怎么这般苦命啊!
还未走远,就听到他那傻弟弟颇杀风景的问。
“为啥要收拾这些东西?”这些摆在房里不好吗?
“这些东西好歹可以换钱啊!”女子答得理所当然。
“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男子马上回道。
“我人都要走了,当然不用你的钱。”
这逻辑听起来怪怪的。“可是这些东西也是我家的,你拿去换钱,不也等于是用我的钱?”
“这个…你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吗?”女子有些埋怨。
“是…可以不用算成这样,不过我还真怕你一走了之,什么也不留恋了…”男子说得好不委屈。
然后就是一阵静默。
又顿了许久,皇甫锦衣好奇极了,双脚站定,半晌后,听到女子突然惊呼。“哎呀!你干么吃我?”
“说你以后再也不走了!”男子语带威胁。
“哪有这样强迫的?”女子低叫。
“快说!”
“呵,好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可以。”男子一口应允。
“我要存自己的私房钱,”
“行。”男子一口应允,但是顿了顿,还是再问:“你要存私房钱做什么?”
“以防万─啊,你知道吗?就算要搬这些东西去换钱都是很累很累的─件事呢!”
拜托…皇甫锦衣简直听不下去了,小弟心仪的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小小的,顶多只有小缺点,应该没有大问题;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善于讨价还价的人,小弟将来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唉,他可怜的弟弟…
…。。
愉快的达成协议,送走聒噪的喜儿后,小楼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了。
开什么玩笑啊?要她小楼念书识字,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什么什么一个世家子弟,若有个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的贤内助还不打紧,但有个连
扁担倒下来是个“一”字都不认识的
子,就真的很丢脸;所以小楼一定要识字,最好是在今年夏天还没来临前就把诗经、论语、大学、中庸等书念完,然后才能跟皇甫寒衣成亲。
这也未免太看不起她小楼儿了,一
扁担倒下来当然是个“一”字,这个她很小就会了,不只会这个,她还会从一数到一百呢!若要论占便宜、求生存,这里的人没一个比得上她,为啥她要为了成亲念这些会让她头疼的书?
她的夫子这么说的。“为了让你每天念的书可以温习再三,所以每晚临睡前得把习得的字写上三遍,每天一早就得
功课。”
敝怪,她拿那看似很轻其实很重的笔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是每晚都这样写,她岂不是不用睡觉了?
为了让她有个好眠,也为了让他们的好意不至于浪费,她让喜儿帮了忙。说实在的,她真觉得在这个家工作不简单,瞧,一个小奴婢都能写得一手好字,不愧是名冠京城、无人不晓的皇甫家啊!
斜靠在软榻上,小楼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呵欠,半眯著眼,有点想睡了呢!不知道寒大哥今晚会不会过来?
“小楼!”门边有人唤著。
才刚想着,人就来了。
小楼欣喜的跳下软榻,为她的情人、未婚夫兼金主开了门。
“寒大哥!”笑
的将人
进来。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皇甫寒衣可没她这么好的心情,他手上拿著一叠纸,啼笑皆非的问。
小楼往他手上的纸张望了眼。“咦,这不是喜…这不是我写的字吗?怎么到你手上啦?”
呼,好险,差点说溜了嘴!
“三哥给我的。”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兜圈子了。
三哥?不就是她那唠叨的夫子吗?
这家人为了谁要当她的夫子,特别开了个家庭会议讨论了好久,让她著实见识到他们的闲。先是挑剔说若让寒衣来教,肯定无法达到教书的目的,因为他会对她心软,念没多久书就会被她拉著整个府里到处逛、到处玩;若换作其他人,不是没空就是没有耐
,好不容易公推一个个性温和,毕生以教书为业,但表情严肃,管教弟子下人也很严肃的皇甫三爷,没想到她就是不肯用心。现在可好,连作业都找人代笔,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被人一状告到他那里,小楼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呢!
她硬著头皮道:“嘿嘿,你瞧,我写得还不错吧?”
皇甫寒衣凝视著她。“这是你写的吗?”
“当然啊。”这关头,她死也不能承认她找人代笔。
“那好,那你写写‘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这八个字。”他随口言道,不仅如此,还拉著她来到桌前。
为了让她无时无刻不处在能读书习字的环境里,这间客房也摆上了文房四宝,随时能让她动手写字。
看着皇甫寒衣亲自为她磨墨,被
著不得不写字的小楼心里不断的哀叹。
“哪,墨磨好了,你开始写吧!”他把笔
到她的手上。
小楼不得不接过沾满墨水的笔,望着桌上的纸发呆。
没多久,她投降了。“这八个字太难了,换别的吧。”
“太难?还没念到这些?”皇甫寒衣眉挑了下。“好,那换成简单的‘昔孟母,择邻处’这六个字好了。”
小楼的脸还是皱著。“这六个字也不简单啊…”“你写是不写?”他生气了。
“好啦好啦,”她很仔细的想了下,举起比柴刀还要重的笔管,在一张大纸上写著写著,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一会儿又觉得哪里少了点东西,怎么看就是觉得不好,后来总算让她想到了,连忙在纸上加了几笔,看起来是有点型了,可那六个字个个大如茶碗,还兼大小不一,一点美感也没有,连自己看了都觉得丢脸。
小楼低垂著头,根本不敢看向皇甫寒衣的脸了。
皇甫寒衣接过她的笔,在她的字旁边写下正确的六个大字,那字形有如龙飞凤舞,端正好看,正好与她的鬼画符成天地之别。
“写错了唷,我就觉得这几个字怪怪的,不过母亲的母写是写对了,就是形状有点丑,对吧?”她很有自知之明,左右比照之下,就自己承认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功课都是喜儿帮你做的吧?”啼笑皆非的皇甫寒衣拿她实在没辙,顺手在纸上又写了两行字。
“嘿嘿…”小楼心知赖也赖不掉,干脆以傻笑蒙混过关。
“你是用什么理由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你?”
“这个吗?说了就不灵了。”她才没那么傻到说出来咧。
她跟喜儿的
易是她会把喜儿的工作换到打扫皇甫寒衣的书房去,那可是这个家里头人人想要的工作呢!
“你以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喜儿还敢继续帮你写功课?”就算他现在不来兴师问罪,最严格待人待己的三哥明早一样会训她。
“我没敢以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连累她嘛!寒大哥,我不要学识字了好不好?反正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小楼撒娇的赖在他身上,软言软语的问。
皇甫寒衣叹了声,两手环上她的纤
。“你这么聪明伶俐,识字读书对你来说有何难哉?”
“可是我就是学不会嘛,要不你说说,我学念书对现在的我而言,究竟有何帮助?是可以帮我攒钱,还是可以帮我赢得更多人的敬重?我想是后者吧,因为他们都不喜爱我,尤其不喜爱我把这么优秀的你拐走。”她的口气满自暴自弃的。
“别胡说。”他皱著眉道。
“哪有胡说,这个你心里也明白得很,不说话就代表大家没这样想了吗?”她早就看出来了,就只有他还顾虑她的心情,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他叹了声。“小楼,你为何这么
感呢?”
“哈哈,习惯了,反正他们看我不起,我也不打紧,过日子的人是我们又不是他们。”小楼豁达的说。人若是太顾虑其他人的想法,那日子过得未免太过辛苦,她才不会因为这样而苦了自己呢!
皇甫寒衣看着她信心满满的小脸,久久后,反而笑了。
“小楼,你真是让我佩服不已,若是让我师父见了你,肯定也是
快得不得
了。”
“真的吗?你师父是谁?”小楼讶异道。
“当今御前第一侍卫汪老爷子。”
“咦?在皇帝面前当官的?那岂不是…太监?”
皇甫寒衣的凤眼瞪了老大,突然的,爆笑出声。
“喂喂,要是我猜错了就说嘛,有必要笑成这样吗?”小楼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抱歉,真的,我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太监,并不是每一个在皇上面前当官的都是太监。”真的太好笑了,他师父若知道她这样猜,准会气死。
“哦。”小楼扁扁嘴,胬然又问:“你为什么说你师父喜爱我?那如果他出面,我是不是就不用再念书了?是不是呢?”
皇甫寒衣又是一阵大笑。“不是,我师父喜爱有点小聪明的人,他若见了你,一定会很
快。不过,师父他本人精通琴棋书画,最见不得有小聪明的人啥都不懂,所以,他有的是办法可以治你这个不用功的毛病。”
饼分,居然这样说人家!“哼”的声,小楼挤出一个鬼脸。“人家现在好得很。”
皇甫寒衣又笑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好好,我不笑你,不过,为了我,你也不肯努力一下吗?”
唉唉,不行了,他这样一说,小楼就真的很没力了,咬著下
想了下,好半晌,才无奈的妥协道:“好吧,我就再努力一下,不过,若是我努力了,还是
不出功课来,怎么办?”
“放心,我每晚都来陪你,你不睡,我也绝对不睡。”他允诺。
“好吧…”看在他也下水的分上,小楼不答应也不行了;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怪,为啥以前有事都是他退让的,现在却情况倒反了呢?
“寒大哥,你每天这般忙碌,还是不要来陪我好了。”她想想又道。
“还好啦,也没忙什么,就是整天跟大哥在一起…呃…”不小心说溜了嘴。
小楼马上惊觉。“厚!你又跟那个狐狸大哥在一起,这些一定都是他教你来说的,对不对?”
她就说嘛,从雪地上一见,直到现在,他们几次
手,她向来都是最占便宜的那一个,哪知道最近这几
里,每项计谋、每个计划都被他看穿,他哪有这么厉害?要真是如此,她就甭混了!原来,幕后还有这么一个高明人物。
现在这种情形该怎么办?皇甫寒衣脑中飞快的想着应变之道。
突然的,见到她粉
的
因为生气嘟了起来,那红
的颜色当真
人不已,头一低,马上顺从本能吻住她了。
要她念书也是为她好,几个兄长都是这样说,他虽然没有定见,却也觉得念书的确不是坏事。哪知道她不受拘束惯了,也懒散惯了,就连功课都能怂恿下人代写,这样下去也确实不好,所以他听从大哥的意见来了。在来之前,他已与大哥达成协议,从此以后,她是他的责任,不论好坏,他都一肩承担,
后也不再
她念书识字了;只不过,这些不用让她知道,就让她自己慢慢体会他为她著想的细腻心思吧!
唉,她还是太冲动了,虽然马上察觉怪异之处,但她怎么不想想,若不是真把她当成自己人,皇甫家是没这么多闲工夫管她的。
“呜呜…”可恶,不要每次都来这招啦,用美男计对她而言,没效啦。
好不容易放开她,两人都是气
吁吁的。
皇甫寒衣轻抚她被吻红的
瓣,低低的道:“小楼,你猜得都没错,想得也正是如此,所以,等你识得桌上这两行字后,我就真的不再
你念书,如何?”
“好,一言为定。”
这可是你说的唷,只是两行字嘛,那有何难?小楼跟它们拚了。
皇甫寒衣笑得温文,他在她额上印下深情一吻,然后道别离去。此刻,夜已深了,实在不适合再在闺女房中逗留。
小楼恋恋不舍的目光送他出房门,却不甘心的拿起桌上他写的字,左看右看也仅认得几个字,凑合凑合著念出来,那几个字是这样的:关关马乌,在河之川,幼兆叔女,君子好求。
这什么跟什么嘛?又是马又是鸟,还有叔叔的女儿,不过这跟君子又有什么关系了?真是的,想要她别睡觉就说一声嘛,不过她小楼才不会为了这几行字牺牲睡眠呢!
吹熄了烛火,小楼转身上
了。几丝顽皮的月光透过窗廉,淡淡的映照在屋里,桌上那张纸依稀可见那行飘逸字迹写的是…
必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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