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一张酷似滕尔东亡
的脸赫然出现众人面前时,打翻水桶的打翻水桶,掉抹布的掉抹布,人人脸上都有见鬼的惊恐神色,以为夫人回来了。
来人身着凡赛斯设计的典雅服饰,足踩银白色的夹脚高跟鞋,一条具有历史价值的钻石脚链环绕着足踝,衬托出腿部线条的优美。
顺着曲线往上瞧去,面容妆点得雅致略显
,稍一观察即能分辨出其与亡者的不同,温婉中带着强烈的掠夺
。
她的美无庸置疑,眉、眼、
都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宛如一朵黑色的蔷薇在深夜里绽放,让人想摘撷又怕夜
昏暗扎了手。
浑身散发出自然天成的娇贵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她,养在玻璃房里
夜照顾,绝不叫曦
毁了她的颜色。
文嘉丽人如其名的
光四
,其具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是已故夫人文嘉娜的异母妹妹,个性十分传统不似外貌般招摇。
唯独
情古怪了些,认定了某件事就不轻易更改,旁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我说你们这些人全傻了不成,没瞧见有客人来要招呼吗?”一道尖酸的女音在她身后窜起,众人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
原来是错认了。
是二小姐带人回来。
忙着收拾水桶、捡抹布,将地拖乾净,佣人们手忙脚
的怕怠慢了客人。
走在文嘉丽后面的女子大约三十岁上下,瘦削长脸上有双内勾的刻薄眼,嘴
非常薄而且有点尖,眼一晃过会当是鸟喙。
托化妆品的福,三分长相七分妆扮,昂贵的人工美倒也装扮出一张贵妇脸孔,风姿绰约中
出一份盛气凌人。
所谓龙生九子各不同,有钱人家子女难免养成骄奢之气,一进门的趾高气昂充分显现出她的骄矜,即使是属于不受
的那一群,但是没人敢去拦阻。
因为她是滕尔西,滕家排行老二的小姐。
“尔西,你没通知姐夫我们要来的事?”怎么除了佣人外没见到主人相
。
至少小孩子会在家。
“我哪里晓得,打他电话老是占线,要秘书转达又说他在开会,我以为他今天应该不会出去。”天晓得男人一天到晚在忙什么。
像她家那个死人就老是不见踪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大半时间花在公事上,想要见他一面还得透过秘书预约,偶尔夫
享受一顿烛光大餐,频频响起的电话也会叫人失去胃口。
她早就不存有个体贴丈夫的想望,他只要别在外面拈花惹草养小老婆,逢场作戏的
际应酬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由他去,只要他还记得回家。
商业联姻的夫
能有多少真感情,能惦着家里就不错了,他虽然不算是个好丈夫,但是不失为疼孩子的好父亲,在上
社会里实属难得,挑剔太多人家反而笑她不知足。
“星期天他也要工作吗?”微显失望的文嘉丽沉下清
娇容。
“哪有那么多工作做不完,说不定上哪儿玩女人。”滕尔西夸张的扬手划了张大饼。
文嘉丽娇俏一笑“瞧你胡诌的,整个社
圈谁不晓得他不玩女人。”
这也是她心仪他的理由之一,洁身自爱不沾女
。
“也许他玩男人呀!”她刻薄的诋毁一向和她不亲的大哥。
有钱人家的小孩感情特别疏离,父母不在身边少了家的感觉,再加上各自的保母不对盘,自然而然地就疏远了。
“瞧你这张莲花嘴越说越离谱,难怪坊间的不肖杂志总是报导些姐夫信口雌黄的负面消息。”全是周遭人的胡言
语。
她不信滕尔东真有同
恋倾向,至少她从未听闻他和男子有什么不清不楚。
一切臆测都是捕风捉影,造谣生事的流言,人只要行得正就不怕暗箭伤身,时
一久恶言便会消退。
“又不是我爱说他是非,哪有成功的企业家身旁没一、两个女人陪伴,像他这种孤僻性格谁会不怀疑。”根本是不正常。
滕尔西的话引起文嘉丽一阵维护“并非每一个企业家都重
,姐夫的个性是沉练、稳重,注重企业形象,不像一般人爱胡搞瞎搞。”
“啧!我说嘉丽呀!你也未免太吹捧我大哥了吧!情人眼中出潘安呀!”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中,万般缺点皆是好,没有一丝犹豫。
“你又在消遣人了,姐夫本来就很好,是少儿的企业人才。”她毫不掩饰心中爱慕。
爱就爱了还怕人家知道,她早就爱了他好多年。
当年若不是她体内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因素,嫁给他的人会是她,异母姐姐所凭持的福气不过是拥有纯正血统而已。
这点让她相当不服气,仅因那无法更改的血统决定了两姐妹的一生,为此她消沉了几年,直到听闻两人婚姻不甚和谐时才又振作起精神。
她知道政策
婚姻离婚的可能
不大,但她有的是耐心等待,总有一方会忍受不住的求去,到时就是她的机会,她所需要是时间。
所幸老天爷体谅她的心意成全了她,以“意外”结束了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该是她获得幸福的时候了。
曾经被夺走的一切都将还给她。
“少来了,你还口口声声姐夫姐夫的装什么蒜,你早想喊他名字对不对?”滕尔西取笑的扬扬手上的大钻戒。
脸颊浮现暗红,文嘉丽笑得腼然“还要看他心意如何,总不能贸贸然的示爱吧!”
“用不着装羞了,大嫂都死了大半年了,大哥若再娶无可厚非,你要是不加把劲到时错失良机,可别怪老同学不帮你。”大哥可是人人争得头破血
的抢手货。
“你一天不损我会不舒服呀!我想姐夫没那么快找到好对象。”目前配得上他的名媛淑女并不多。
她和尔西从高中认识到现在,算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此她从不隐瞒心事地悉数告之,希望能多个出口宣
不甘。
另一方面也是
借助她打入滕尔东的世界,就算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她,最少她也能得知他的近况是好是坏,聊慰相思。
“那可难讲了,他这一阵子特别忙,可是没传出他有大宗的合作计画要进行,我想…”她故弄玄虚的顿了一下没下文。
紧张万分的文嘉丽连忙抓住她的手追问“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吗?”
“哎呀!你抓痛我了,手先放开啦!”真是的,瞧她急成什么样。
“尔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歉笑的放开手,心里有着不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准翻脸。”她的脾气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能容忍。
“好啦!是我太急切,你好心点透
一、二。”她软下语气地恳求。
拿乔的滕尔西刻意一叹“有人说大哥并非不近女
,而是他早把心上人安排在身边咯!”
“把心上人安排在身边…”文嘉丽心慌意
地强迫自己回忆他身边曾出现过的女子。“有吗?最常和他同进同出的只有秘书…”
冷
了口气,她想到那位美丽不下于她的冷傲秘书,那份清冷气质着实是一大隐忧。
“喔!看来你是不胡涂,马上明白我指的是谁。”他们两人若没有一丝暧昧谁相信,连出个差都形影不离。
“江秘书不是结婚了?”她心里祈祷这只是猜测而非真实。
“结了婚就不能偷腥吗?而且结婚也是她嘴上说说,有谁真看过她老公,说不定她女儿是和大哥偷生的。”危言耸听是三姑六婆的专长。
而她偏巧是其中一员。
“什么?”文嘉丽惊讶一呼。“所以我说你呀!别太自信了,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女人准备和你抢男人,你自个多提防点。”口有点渴,怎么茶还没送来?
“那位秘书小姐真是姐夫的地下情人?”看来她是该琢磨琢磨,别太肯定。
“你得去问他了,我可没办法时时刻刻掌控他的行踪。”近水楼台可好办事了,门一关爱怎么翻云覆雨也没人知道。
男人不都爱搞那一套,利用职权行利己之事,最方便的偷吃对象莫过于一门之隔的秘书。
“尔西,以你之见有可能吗?”文嘉丽看似温和的眼底快速闪过令人来不及捕捉的阴沉。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过你用不着担心,凭她的穷酸样是上不了台面,门当户对才是你的致胜法宝。”而她顶多是见不得光的妇情。
“我是不是该找她谈谈…”她低声自问着,不期望有人回答。
此时捺不下
子的滕尔西没听见她的自言自语,神情不悦的拍桌子“你们这些下人是死到哪去了,泡杯茶泡到非洲去了不成。”
一个瑟缩的女佣这才探出头来呐呐的道:“我们正在大扫除,所有杯碗锅盘都浸在肥皂水里没法用。”
“你们当是大过年呀!没事清什么清,嫌日子过得太快活找事忙啊!还不想法子弄杯解渴的饮料来。”不知道变通的死脑筋。
“喔!马上来。”
她的马上的确很快,两罐冰的可口可乐随即奉上。
“这…你拿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喝,这种平民饮料配得上我的身分地位吗?”居然拿廉价品来搪
她。
“可是冰箱里只有这些易开罐饮料呀!”有得喝还嫌弃。
“冰箱…”她神情古怪的一睨。“几时我大哥允许问云喝…恶,这种没营养的饮料。”
女佣小心翼翼的回答“那是慷文…呃,保母买了一箱冰在冰箱里。”
方便大家取用,谁渴了谁去拿一罐。
“小小的保母也未免太胆大妄为,我非叫大哥开除她不可,根本是贬低我们滕家人的格调。”滕尔西轻蔑的一睥,强要下人泡杯上等摩卡来。
“主人也喝呀!”另一位女佣忍不
嘴。
“什么,你说我大哥也喝低等人的饮料?”滕尔西惊讶地
出不相信的表情。
一群敢怒不敢言的“低等人”偷偷地用白眼一瞪,随即低下头佯装做事。
“姐夫呢?我是说你们主人何时回来?”文嘉丽安抚好友的问起下人。
“不知道,大概傍晚吧!”
“既然不知道怎么会说是傍晚,他吩咐过要回家用晚餐吗?”她心里浮起好几个疑问。
“没有,不过海水浴场的营业时间只到六点…”
女佣尚未说完,一旁的滕尔西像是撞到冰山般尖叫。
“我大哥到海水浴场吧什么,他想在附近盖度假饭店呀!”天哪!海水浴场多脏呀!
“当然是去玩,他们一大早就带了泳衣和救生圈出门了。”所以他们趁机打扫一下,免得角落的灰尘积得太厚。
“他们?”
“主人,小少爷和保母。”三个人。
文嘉丽稍微放心的拍拍老同学的手。“你别大惊小敝嘛!案子俩出游是平常事。”
她根本不把保母当是威胁,潜在的优越感自然认为对方只是随侍在侧照顾小孩子的下人,不足为惧。
“对别人而言是正常的事,对大哥来说可是破天荒的怪事,他哪有时间陪小表玩。”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股市大崩盘也许她还不至于这么惊讶,滕尔西心里直忖度着,向来一丝不苟的人怎会到人挤人的海水浴场,他受得了人
的嘈杂吗?
越想越不对劲,偏偏想不出哪里有异,一大一小外加一个保母应该相安无事,只是她实在没办法想像严谨的他和一群人泡在猴的画面。
就好比跟发现活恐龙一样属于不可能的事,令人难以处之泰然的看待。
正当她仍处于震惊之际,一阵笑声由外传了进来,有女人,有小孩,还有…
大哥的笑声?
“真是扫兴极了,玩得正高兴居然飘来了一具浮尸,海岸巡逻队是乾领薪水不做事呀!”不晓得尸斑会不会传染,她要赶紧用消毒浴盐洗净身体。
“慷文,别再说了,你会吓到孩子。”瞧问云嘴
都泛白了。
衷贫文发出不屑的嗤声“真是没用的小表,
大胆小怕狗咬。”
“我…我才没有,你少
说。”他只是没看过那么丑的死人,全身浮肿、眼珠子还被鱼啄掉了一颗。
当初母亲死的时候他到殡仪馆看过一眼,妆化得很漂亮像睡着一般,一点也不吓人,只觉得有点陌生,不像是她。
他对母亲没有怀念,有的是逐渐淡去的记忆。
“哈!炳!炳!我看你一直在发抖还不承认,少ㄍ—ㄥ了啦!”顶多让她笑三天而已。
他倔强的抿起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少三八兮兮好不好。”
“你说我三八!”还没当后母她已经很有后母架式。“你怎么看浮尸不像看穿比基尼的美女一样快把眼睛看凸了,瞄了一眼就吐了一地。”
“我…我吃坏肚子不成呀!谁像你有一个垃圾肚,什么东西装下去都能消化。”他是欣赏风景又不是小
狼。
“讲话客气点,小表,我这叫铁胃,你用不着羡慕我。”她得意扬扬的大笑。
静静瞧着两人斗嘴的滕尔东会心一笑。
“谁会羡慕一肚子垃圾的人,你早晚会吃成大胖子。”他比着肚子划一个大圈,做出气
吁吁的迟钝样。
死小表敢咒她。“我偏要气死你,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吃都吃不胖。”
“骗人,哪有人吃不胖的,我被你喂了一个星期的垃圾食物都胖了三公斤耶!”害他小脸
的。
“因为光是打小孩,整天想着要如何整得你死去活来就胖不了。”她朝他挥动着拳头。
“哇!爹地你看她终于
出坏女人真面目,你一定要保护我免遭她的毒手。”滕问云躲到父亲身后继续示威。
“滕尔东你走开,我今天绝对要打到你儿子,否则我跟你姓。”敢向她挑衅,真是不知死活。
苞我姓?他嘴角一扬的大笑“听起来真不错,你的建议深得我心。”
所以他只好做一次“坏人”保护儿子咯!
“不许笑,你笑起来真阴险,我说了什么让你开心的建议吗?”可恶!案子俩成一阵线反抗她呀!
她是美丽坏女人,可不是肥嘟嘟的神仙教母,逆她者天理不容。
“你不过说要跟我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一件小事罢了。
原来她的嘴巴这么老实呀!一开口就懂得耍心机。“喂!警告你别老占我便宜,小心我告你
騒扰。”
他拉过她对着她
上一印。“这才叫
騒扰,你又搞错了。”
“你…你乘人之危,我要讨回来。”踮起脚尖,她两手往他颈项一圈的吻上他。
她什么东西都吃就是不吃亏。
结果讨来讨去讨得吻
舌绵,浑然忘我,根本忘了到底是谁主动谁被动,两个不知节制的人热烈拥吻,火热得叫太阳含羞。
顶着三十四度的高温仍然忘情的不能自己,无视体热引起的化学变化,只想将对方
化成水,然后融入身体内。
直到一道水柱朝两人一冲…
“滕问云,我要宰了你!”她的头发好不容易才晒乾了。
“你…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我是在帮你冷静。”他脸上一讪地退了几步。
“你看我像君子吗?我现在是想杀人的小人。”衷贫文一脸狰狞地张牙舞爪。
没风度的坏女人。“救命,爹地,疯女人要抓狂了,你赶紧救救我…”
“别跑,小表,我要把你放进油锅炸,又香又
的小表
。”她抹抹嘴像是
口水的追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绕着滕尔东转,女人的狂笑声,小男孩尖叫的嬉闹声,沉着浑厚的男子笑声,好一幅和乐的天伦图。
这一幕看在久候不得人入门的文嘉丽眼中十分刺目,没想到奔出来
接的开心竟得到如此回报。
她从来没看过他笑得这么开心,像是身上每一
神经都在发笑,没有一丝烦恼地尽情享受人生的美好,可他怎么能允许另一个女人让他发笑?
随后而出的滕尔西则错愕地差点撞上柱子,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开怀大笑的男子是她大哥,傻楞楞的张大嘴不知作何反应。
但是,当
扬
的水管也淋了她一身
时,那习惯予取予求的娇贵
子当下发作了。
“大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室外的温度实在太高了,站在那说话只会把自己搞到中暑。收起笑脸的滕尔东换上一张严谨脸孔带头走入屋里。
身后紧跟的是怕晒黑的滕尔西,以及神色
晴不定的文嘉丽,她若有所思的回望着身材高佻、容貌姣好的“保母”脑子里转着外人所不知的思绪。
这女人凭什么窃取她的幸福,她等了十年还不够明白表达出她的决心吗?为什么还要来考验她?
这是属于她的幸福、她的男人,甚至是她的儿子,一个小小的保母不能介入,他的笑语和热情该是属于她,谁也不能抢夺。
阴沉的一瞥让衷贫文莫名的打了一阵寒颤,明明是大热天为什么觉得寒意迫人,难不成她中暑了!
不去理会无缘无故的突来感受,还不想进屋子的她
下鞋子赤足走到水龙头旁,扭转开关清洗脚上的沙子,浮尸的出现让大家没心情顾及其他,再加上警方的管制及驱散也让他们没空清理自己,只好带了猴的沙回来。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物体在移动,回头一看“哇!小表,你躲在我后面想吓人呀!”老掉牙的把戏,他的功力退步了。
“才不是呢!我是想来洗手。”一说完,他嘟着嘴和她抢起水龙头。
“喂!膝问云,你在发什么神经?”他很不对劲呐!懊不会和她一样中暑了吧!
滕问云像是被她吓到的往后一跳。“你干么突然叫我的名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胆小表,叫你名字有什么不对?你妈没生胆给你呀!”她没啥顾忌地戳了他额头一下。
“我没问,等你死了以后再去问她。”他一副落落寡
的模样。
本来要发火的衷贫文一瞧见他没精神的样子,
推他肩的手改为揽肩,和他并肩坐在水龙头旁的矮堤上。
“天塌下来有你爹地扛着,你在给我伤什么
秋大事?”小孩子的责任就是玩,以及让自己快乐。
他的表情非常的沉重。“你能不能说一句像大人的话,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她神情扭曲地似要狠狠揍他一顿。“先生,你只有十岁,基本上你就是个小孩。”
“可是你比我更像小孩,我的心智比你成
。”他少年老成的道。
“请问你哪里成
了?我眼拙看不出来。”她轻蔑地瞄瞄他尚未发育的儿童体型。
被一个身高不到她肩头的小表说她像个小孩子是极大的侮辱,她从脚到大脑哪一处不像女人,不然他那个死板板的老爸怎会动不动的抱着她又亲又吻。
没有审美眼光的小表不列入评估范围内,他的话不能算话,仅能归纳为童话篇。
“脑啦!”他比比自己的脑壳。“花痴的你当然看不出来。”
“你…”忍耐、忍耐,为了她的后母计画不能让他太好死。“有什么花枝、章鱼地给我吐出来,少装一副死人样。”
“花枝、章鱼?”
“笨呀!你不是有长脑,不会自己想呀!”哈!想扳倒她还早呢!
他是天外天,她是天外天的另一片天,罩得他无所遁形。
“懒得理你。”他难得不和她计较,踢着石子默默无语,让人觉得纳闷。
咦?他真的搭错了神经。“喂!小表,你理理我嘛!不然我会很无聊耶。”
“谁管你。”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
画。
“哎呀!别这样啦!我告诉你花枝、章鱼的意思。”不就是吐苦水嘛!
墨汁是黑的,花枝、章鱼吐出如墨的黑
像是很苦的样子,自然令人联想到苦水。
“不要。”他现在没心情理她。
“不准不要,我偏要说给你听…”呵!捂起耳朵有用吗?还说自己心智成
,笨死了。
衷贫文故意闹着他,扯上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花枝、章鱼的典故,不管他怎么钻都钻不出她的手掌心,气闷的嘟着足以挂上十斤猪
的嘴。
最后他才怏怏不乐的说:“我讨厌她们。”
“呿!你哪个人不讨厌,当初你还不是想一堆鬼主意要赶我走。”不讨人喜爱的小表。
“我讨厌她们。”他加重语气的看着她,表示她没那么讨厌。
“好吧!她们是谁?”看在他最近被她整得很惨的份上,给他
口气的空间。
“丽姨和姑姑。”他非常勉强地说出,像是有人拿针在身上刺似的。
“你是指刚刚那两个孔雀东南飞的女人呀!”她也看她们不顺眼呀!所以才没跟进去。
又不是跟
虫。
“孔雀东南飞?”她怎么老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喔!你不是要我背呀!早说嘛,何必瞪大两颗莲雾眼,你看不见她们长得一副怨妇脸。”刘兰芝的故事是个悲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呀!多伟大的情
,结果还不是以死收场。
所以做人不要太痴情,适可而止。
“怨妇…”他噗哧地咧嘴一笑。
“开心了吧!你干么不喜爱她们?虽然她们长得很不讨喜。”一看便知是她后母之路的绊脚石子。
滕问云眯起眼的故作大人样。“她们要我叫丽姨『妈』,我不肯。”
“什么!”好个暗礁,不怀好意的衷贫文
狡的一笑,勾搭上他的背“小表,咱们联手给她们好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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