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司空瑞觉得,宫白榆一定是上天看他不顺眼,所以特地派下来整他的。
打从遇见宫白釉篇始,他平
不过三句话的习惯几乎完全改变;算算过去这些日子,他所说过的话加起来大概足足是过去半年的份量。
为了避免被在夜里巡视的家丁撞见他抱着宫白榆,司空瑞干脆拉着宫白榆来到书房。
将烛火点燃、合上房门,又倒杯茶放到案桌上,将宫白榆拉到椅子上坐定后,司空瑞才松口气地跟着坐下。
"把茶喝了。"司空瑞将茶杯推到宫白榆面前,"你哭了那么久,喉咙应该会痛吧?"
爆白榆执起茶杯顺从地喝下茶,只是她满脸的泪痕让人很难分出她是在哭泣还是在喝茶。
"呜呜呜…你既然…不喜爱女人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这样子会害我…好难过。"宫白榆边喝着茶边哭,又一边以哭泣的嗓音问道。
"为什么我不喜爱女人会让你难过?"就司空瑞的观点来看,他认为这两件事应该是不相干的。
"因为…我喜爱你啊!"宫白榆迸出一句告白的话语。
司空瑞的脑袋霎时停顿三秒钟不能思考。
爆白榆喜爱他?
是了,这倒是
合理的,正好可以解释宫白榆为何光是听到他不喜爱女人的话就躲着他,而且还半夜躲在池边偷哭。
不过比起这些,让司空瑞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听到这句话时,竟然没有任何闪躲或排斥的意思,甚至还觉得
温暖的。
饼去有不少千金小姐请媒人上门来,开头说的不外乎是哪户人家的闺女仰慕他的才学,或是对他一见倾心之类的话语,这些总是令他感到很疑惑,哪有人会对个连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爱慕不已的?再者,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保证成亲后能够喜爱上对方。
所以他一一婉拒送上门的亲事,甘愿让家中父老气得跳脚,宁可让娘亲和姨娘们镇
对他耳提面命传宗接代之事的重要
,也不希望娶个和他没感情的
子回家,成天相看两厌烦。
至今,大剌剌地对着他说喜爱他却又不令他感到排斥的,宫白榆大概是第一人吧!
她有点像他的家人,不会让他无言以对,也不会天天对他罗嗦,对待他的态度自然得两人像是无话不谈的至
好友。
仔细想想,或许他还
喜爱这个小丫头的。
已成婚的好友曾同他提过,觉得不排斥就是喜爱的徵兆、认为自己有那么点喜爱就是恋爱的起点,这么说起来,或许他对宫白榆是真的有那么点心动吧!
"你是除了爹爹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很喜爱你可是、可是你讨厌女人,那就是讨厌我,我才非得离开你不可嘛!"宫白榆也不管司空瑞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哭诉着。
"白榆,听我说。"司空瑞苦笑道:"我只是鲜少与女人来往罢了,不是真的讨厌女人。"
再让宫白榆这么哭下去,就算哭到天明,她大概都不会发现若是哭肿双眼事小,哭伤双眼那问题才大了!
所以他最好早早向她解释清楚。
他非但没有讨厌她、排斥她,甚至…
他是有些喜爱她的!
爆白榆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眸盯着司空瑞发愣半晌,而后才
鼻子进出一句
含哀怨的话;"事情…那有那么刚好,你一定是在安慰我,呜…你只是在骗我。"
"白榆。"司空瑞已经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小姑娘了。
不知道他那几个已成亲的好友到底是怎么与
子相处的?
"我知道你就是人太好,所以不忍心赶我走,才把我留下又给我工作,可是与其这样子,我宁可不留在你身边,呜呜呜…我会很难过的。"宫白釉
到后来,已经快要分不清楚当初落泪的原因。
司空瑞很努力地回想友人们曾提过的方法,试着从中寻找出一个可以让泪
不止的宫白榆停止哭泣的方法。但不论他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唐节华某
在酒醉之余说过的玩笑话…
我告诉你们哪!要让女人别开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堵住她的嘴至于要怎么堵住她的嘴嘛…这个方法,大夥儿都是男人,应该心知肚明,用不着我说了吧!
唐节华的意思分明是要他们"以
封口"。
这种方法司空瑞虽然也明白,但他觉得那应该只适用在男
女爱的花街里,而不是与他半
稔又半陌生的宫白榆身上。
前回看了宫白榆的腿还可以称为无心之过,但这次他若是吻了她…
"呜呜呜…对不起,我一定吵到你了。"宫白榆放下茶杯,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蛋,用力抹抹之后,她跳下椅子,对着司空瑞说道:"谢谢你刚才听我抱怨,对不起,打搅你那么久,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刚才我说的话你就统统忘掉,当我没提过。"
罢才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才会将心里的话全数说出,可话才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万一司空瑞对她更加排斥的话,很可能明天一大早她就得收拾包袱走路,所以情急之下,宫白榆决定先开溜为妙。
"等等!"司空瑞见宫白榆要走,还以为她要离开司空府另寻出路,于是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勾回自个儿的怀里。
"少、少爷。"被司空瑞这一抱,宫白榆顿时全身僵直。
他不是讨厌女人吗?为什么会抱住她呢?
"我没有讨厌你。"司空瑞决定豁出去了,他勾起宫白榆的脸蛋,在她来得及闭上眼之前,迅速地低下头向她索吻。
四瓣相触的感觉在宫白榆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经霎时麻痹她的四肢,让她只拥有嘴
上柔软而温润的触感。
司空瑞的吻极为温柔,却又隐约有几分侵略
。
他啃蚀着宫白榆未被人碰触过的柔软
瓣,恣意地汲取她的甜美,那种只让他一人独享的甘醇令他无法自拔,他甚至忘却本意而沉
其中。
爆白榆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而且是个很美的梦。
梦里她被司空瑞紧紧地搂住、温柔地索吻,
上传来的温热感真实得像她在喝热汤般,还有点被烫着被司空瑞圈住的身子隔着衣服布料还感受得到自他传来的微温,她的臂膀被
得有点发疼。
等等!如果她是在作梦,为什么手臂会疼啊?
爆白榆眨眨眼,司空瑞近距离放大的脸孔让她自梦境当中马上清醒过来。
司空瑞真的在吻她?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明明就记得她正在跟司空瑞抱怨他不喜爱女人、他让她感到很难过,而且还打算在司空瑞把她赶出府之前先开溜回房间,只求司空瑞在睡过一晚后把这些事情全部忘光光,但是现在…
"白榆。"
四片
瓣在数度
叠之后暂时分离,司空瑞微睁双眼,却瞧见宫白榆正瞪大着双眸瞧着他,让他在瞬间感到有点哭笑不得。
她果然还是个连感情这回事都不懂的小丫头。
合该是气氛浪漫的当头,她竟然用双大眼睛愣愣地瞧着他,而且还满脸疑惑。
想着,司空瑞的心里顿时有些罪恶感。
他竟然在未经宫白榆同意之前就先吻了她,这下子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可真是难分难解。
"少、少爷,你刚才…那个…"宫白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说过,我并不讨厌你。"司空瑞一边欣赏着宫白榆不知所措的可爱表情,一边笑道:"我想,你也不至于会去吻个你讨厌的人吧?"
"嗯,不、不会。"宫白榆努力地点头,一见到司空瑞对着她笑,瞬间便将所有的烦恼都给丢到脑后。
司空瑞竟然对着她笑!那表示他真的不讨厌她喽?
"那么,你觉得我吻你…是为了什么?"司空瑞再次凑近宫白榆,留给她一个大谜题。
"这个、那个…"宫白釉拼司空瑞的俊秀脸庞慢慢贴近她,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哪还有闲工夫去思考司空瑞所问的问题。
"哪个?"司空瑞伸手轻抚着宫白榆的脸,觉得那种柔
的感觉与当
他碰触到她的小腿肚时一样,让他忍不住来回地摸抚着。
"我、我不知道。"宫白榆很想问问司空瑞,看他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喜爱她,但是一想到自个儿与他的身份差别,她又打了退堂鼓。
"我不会吻一个自己不喜爱的女人。"司空瑞勾起宫白榆的脸蛋,让她正视着他。
司空瑞认真的表情让宫白榆有点发愣。
"少爷的意思是说…"宫白榆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像要蹦出
口一般。
"傻丫头,我想,我是喜爱上你了。"司空瑞拉起宫白榆的手掌放到自个儿的脸上。
她柔软的掌心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意,让司空瑞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少。
或许他需要的正是像宫白榆这样能够让他放松心情、能够让他不需要装模作样与其相处的对象吧!
"什么?"宫白榆反
地拉拉自个儿的耳朵。
她没听错吧?
司空瑞刚才说什么?喜爱她?司空瑞喜爱上她?
"少爷。"宫白榆迟疑地望着司空瑞带笑的脸庞,"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需要我再吻你一次以示证明吗?"司空瑞难得幽默地问道。
"不、不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宫白榆吓一跳,涨红脸拚命地摇头。
她没想到向来表现得淡漠而且沉静寡言的司空瑞,竟然会对她开这种玩笑。
"那么,你是相信我了?"司空瑞轻轻掐一下宫白榆的脸庞。
"嗯,虽然我觉得这是件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宫白榆微顿了下,又续道:"我想,你应该不会骗我的,因为我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你骗呀!"
"为什么觉得我不可能喜爱你?"司空瑞捏着她柔软的脸蛋,舒服的触戚让他舍不得松手,他更讶异地发现自己也会有这种不愿和人分离的心情。
"因为你是个少爷,又是个官爷,而我不过是你的书僮。"宫白榆涨红着脸续道:"自古以来,这两种身份的人在一起总是没什么好结果的,所以我当然会觉得不可能呀!"
"司空家没什么门第之见。"司空瑞笑了笑,"所以你用不着担心这点。"
"那…"宫白榆瞅着司空瑞带笑的脸庞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会喜爱我呀?"
在宫白釉拼来,她其实没什么优点,要钱要权都没有,要说身材嘛…她又是个没什么女人味的女孩子;如果说司空瑞是看上她的脸蛋,那她更觉得不可能,凭司空瑞的官爷身份,平时说不定时常进出皇城,见多了皇城里漂亮的郡主、公主,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这种平凡的容貌有兴趣。
所以她怎么也想不透司空瑞为什么会喜爱上她。
"你对自己没信心?"司空瑞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
对于当过乞丐、见多人情冷暖的宫白榆来说,在饥饿的当头,只要能换回一口饭,再多自信与尊严大概都被丢到地上当垃圾了吧!
"什么信心不信心的,我是不清楚啦,但是我很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你?毕竟我是个没身材、没脸蛋、要钱没钱、要权势又没权势的普通人。"宫白榆说道。
司空瑞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怎么,敢情这丫头将他司空瑞当成一个喜好权势钱财、又
好美
的男人?
"你皱眉了!你该不会是因我刚才说的话发火吧?"宫白榆反
地往后退一步,却再度被司空瑞拉回怀里。
司空瑞实在想不透宫白榆为什么这么厉害,每当气氛正好时,她就总会说些没情调的话来搞破坏。
"你觉得我是个因为你没身材、没脸蛋、又没钱没权,就会将你视之为无物的男人吗?"一口气反驳宫白榆的话后,司空瑞忍不住叹口气。
唉!每回只要和宫白榆谈话,他就很难静下心来思考,连话都跟着变多了。
爆白榆果然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吧!
不过,他偏偏喜爱她这样活泼的
子。
果然情爱这回事,靠的不是门当户对,而是莫名的缘分。
"嗯,别人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啦。"宫白榆红着脸低声续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如果司空瑞是这种人,她也不会喜爱上他,更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算你还有点聪明。"司空瑞总算感到些许欣慰。、"我喜爱你,纯粹是因为你不拘小节、态度自然不做作,而且活泼开朗,这样你满意吗?"
知道就算他不说,宫白榆也会追问到底,司空瑞干脆先招了。
"我、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虽然得到司空瑞清楚且明白的答覆,宫白榆却不好意思起来了。
"对我而言是有的。"司空瑞望着宫白榆泛红的脸孔,不解这明明就是她拚命要知道的答案,她怎么在得到后却羞赧起来。
"嗯,那么,这是不是像古人说的一样,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宫白榆捧着发烫的脸蛋低下头,总觉得此刻的司空瑞看她的神情与平时大大不同。
"例子举得不错。"司空瑞摸摸宫白榆的脸颊,"或许你有念书的天分。"
唉!看来摩抚宫白榆的脸颊这个举动暂时会变成他的习惯了。
真不知道他那群好友得知这个消息后,会
出什么样的惊讶表情来?
"念书可以,可别
我练字哦!"宫白榆猛然一惊。
"这么讨厌练字啊?"他记得上回宫白榆就是因为没耐
练字,才会跑去整理书册,结果就跌伤了脚。
"一直坐着不动很难过耶。"宫白榆微嘟着
。
"念书时不也是坐着吗?"司空瑞还真分不出这两者有何不同。
爆白榆摇摇头,"不会呀!以前爹爹教我念书时,可是允许我拿着书在屋里来回踱方步的,我才没有一直坐着呢!不然我一定会睡着。"
司空瑞忍不住失笑,"我知道了,如果要教你念书的话,不管是踱方步还是在外头散步都随你,成吗?"
唉!看来这单纯的小丫头还不太会谈情说爱。不过最起码,她懂得什么叫喜爱、什么叫心动,看来他最好把她带在身边看管,好好地教导她,免得这个纯真的丫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让人给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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