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玉暄想帮陈莉找合约,没想到陈莉却连人都联络下上,何玉暄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找了当记者的傅家豫帮忙。
暗家豫建议先从专门播报路况以及遗失物的广播电台下手,所以傅家豫就载了何玉暄去广播电台问情形。
下车后,两个人步行一小段路,傅家豫说道:“一般这种事情是不让记者知道的,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他的话,有这么一点想试探她的味道。
何玉暄皱起眉头,问道:“一般做记者的,都这么泯灭天良喔!”
暗家豫本来期待听到何玉暄说,因为他有什么什么优点,所以她很信任他,没想到她会冒出这句话,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说:“也不是啦,是‘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喔。”她应了一声,急着加快脚步。
暗家豫沮丧地跟了上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何玉暄的神经这么大条,他觉得自己应该表态得很清楚了才对,怎么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猜,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已经喜爱莫安
,所以对其他的讯息都自动阻绝吧。
“咦!”何玉暄倒退一步,差一点踩到他。
“怎么了?”傅家豫停下脚步。
“陈莉耶!”何玉暄眨了眨眼,指着前方。
陈莉还穿着吃尾牙时的衣服,看来是一夜没睡。因为压力与担忧,她完全没了平门的亮丽神采,只这么怔忡失神地靠在电台门边。
何玉暄看了,有些同情她,趋步上前,叫了她一声。“陈小姐。”
陈莉回神,看到她,倏地警戒地环着手,不发一语,绷着身子,快步地离开。
“陈小姐,我们是来帮你的。”何玉暄跟上她,
出和善的笑容。
“是呀、是呀。”一旁的傅家豫本来只是因为何玉暄而来的,不过见了她这么憔悴可怜的样子,倒是真心希望能帮上她的忙。“陈小姐,你记不记得司机的名字、车牌号码或是哪个车队的?我们做记者的,门路比较多,我可以从车队直接帮你找看看。”
陈莉冷冷地看着他,倔傲地说:“不需要拿我的悲惨,让你去跟别人献殷勤吧?”
暗家豫这么一听,脸都绿掉了。
何玉暄不高兴地说:“陈小姐,傅先生是好心来帮忙,你何必曲解他的好意,对他有敌意?”
陈莉嘴角一扬。“你倒是有本事,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把两个人都
得团团转。”陈莉把自己丢了合约、找不到合约的事,迁怒怪罪在何玉暄身上,所以她一开口都极为刻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单纯地想来帮忙找合约而已。”何玉暄沉下脸来。
陈莉哼地一声。“话不用说得这么好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不过是要用这件事情去讨好总经理。告诉你,不管找不找得到,我自己都会负责,用不着你惺惺作态,借故邀功。”
“我惺惺作态?我跟人邀功?”何玉暄生气地说。“我倒是请问你,这件事情处理好的话,对谁有好处?”
“当然是你了。”陈莉横了她一眼。
“你的脑袋装什么?”何玉暄忍不住骂她。“这件事情处理得好,保住的是你的工作和公司的声誉,关我
事!”她气坏了,连
话都出口了。
“不要想卖人情给我。”陈莉敌视着她。
“我不是要卖人情给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而已。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喜爱你呀,可是在工作上,我佩服你,我一向觉得你头脑很清楚,事情处理得很俐落,但是这件事情,你真的让人很生气。”何玉暄说到后来,还握起了拳头。“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没处理好的话,对谁有好处?”
她这么一问,陈莉倒是不说话了。
何玉暄眉头一挑。“是我!如果这件事情搞大了,最
的不就是我吗?我既然可以轻轻松松地占尽便宜,又何必到这里来跟你吵架?”
陈莉看着何玉暄,虽然她平
口舌伶俐,甚至是有些刻薄的,但此刻她就是哑口无言口。
最后,她的脊梁一
。“反正,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教训,不用你费心。”她甩头离开,高跟鞋踩得喀喀喀的。
见她走了,傅家豫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让这个女人去跩吧,我们不要管她了。”
“不行。”何玉暄回头。“我们可以不管她,但是不能不管这件事。”
暗家豫皱起眉头。“她这么给你气受,你还要管,难道…”他
吐吐了半晌。
“怎样啊?”何玉暄追问着。
暗家豫看着她。“你是为了你们总经理吗?”
何玉暄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和陈莉一个样子。这件事情,我干么一定得是为了他呢?”
“你别生气嘛!”傅家豫安抚着她,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因为我看你…我看你好像喜爱你们总经理,才会这么猜的。”
听他这么说,何玉暄脸上蓦然一红,刚刚的气势顿时一弱。
何玉暄这就是默认了嘛,傅家豫心头沉沉一叹。
何玉暄的手指头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红着脸,深
了一口气后,说:“我喜爱总经理是一回事,我想管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
“喔。”没想到她这样坦承,他涩涩地一笑。
“呃…呃…我喜爱总经理,有很…很明显吗?”老天,她知道自己咧着嘴,但不知道看起来像不像是轻松一笑。
他点头,心碎地说:“在我看来是有那么一点明显啦。”
“喔。”她沉默半晌,扁了扁嘴,然后扯了一个苦笑。“嘿,难怪陈莉会这么这么讨厌我了…好吧,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虽然被讨厌是很闷的事情,但是想一想,她突然能了解陈莉为什么觉得她惺惺作态。
他偏着头问她:“就像你说的,你帮忙这件事情其实也没多少好处,又要忍受陈莉的态度,为什么你还是要帮这个忙呢?”
她抓了抓头。“你不觉得这是应该要做的事吗?”
她的理由单纯得让他意外,她对信念的执着也让他欣赏。好一会儿,他
出了笑容。“有道理,这忙,我一定帮的。”
他看开了。莫安
是这样优秀,而她又是这样单纯而执着,看来,他是绝对没机会了。不过跟这种个性的好女孩
上朋友,也是件好事。
…。。
何玉暄和傅家豫商量之后,决定从那天吃尾牙饭店门口的计程车下手。何玉暄从早上就到饭店门口,一辆一辆计程车地询问,傅家豫晚上下了班之后,就赶过去帮她的忙。
冷锋过境,那天晚上风吹来,刮得人皮肤都痛了。何玉暄身子缩成一团,脸上仍然咧着笑地询问每一位司机,只不过仍然一无所获。
“好累。”她终于忍不住靠着墙休息着。
暗家豫跟她说话时,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睛直愣愣地往前看。傅家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陈莉竟然来了,还朝他们这里走来。
暗家豫和何玉暄看了看她,面面相觑。
陈莉走了过来,拿起手中的塑胶袋,表情不自然地问道:“要喝咖啡吗?”
何玉暄愣了一愣后,
出灿烂的笑容。“要、要、要。”她一连点了好几个头。“谢谢。”她从塑胶袋里拿出一杯暖热的咖啡,笑容更加灿甜。
陈莉扯了下嘴角,像是一笑,有点无措地低垂了眼眸。
早上和何玉暄吵过后,她冷静地想了想,何玉暄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下午她来过饭店,那时看到何玉暄热心地问着一个又一个的司机,她心里头其实是很感谢的,可是她拉不下脸来和何玉暄说话,所以就偷偷地离开了。因为合约没有找到,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又来到饭店门口。她怎么也没想到,天这么冷,何玉暄竟然还在,所以她才会去买了咖啡来表示感谢。
陈莉拿出另外一罐咖啡,轻瞅傅家豫,将咖啡递给了他。之前她对傅家豫说了些不客气的话,她知道傅家豫并不是为了她才来这里的,但是不管怎样,傅家豫愿意协助这件事情,她还是感谢的。
“谢谢。”傅家豫没想到他也有咖啡可以喝,他先是一怔,接过来,
出阳光般的笑容。
“不客气。”陈莉小声地说,脸上淡淡地红了。
暗家豫向来觉得陈莉是个冰山美人,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害羞。他突然发现,也许她很倔强、很骄傲,但是她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样看来她也有可爱的一面。
何玉暄一口一口
足地啜喝着咖啡,看到一辆计程车停过来,她赶紧盖上咖啡杯,小跑步地过去,陈莉也跟了上去。
计程车司机一看到何玉暄,马上说道:“小姐,你问过我好几次了,没有啦。”
何玉暄
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哥,我问过您好几次了呀,那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您留下名片来,下次我要是坐计程车的话,一定叫您的车来坐。”
听她这么说,司机
出笑容。“我看你在这里问了一天也很辛苦,你留个联络方式,我会问我们同车行的,要是有人看到的话,再跟你联络好了。”
“谢谢、谢谢。”何玉暄递出自己的名片。“大哥那就麻烦您了,谢谢。”
看着计程车开走,陈莉碎声地对她说道:“谢谢。如果是我自己,一定没办法像你处理得这么好。”她的话有些含在嘴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何玉暄红着脸,带着几分傻笑。“没有啦,我只是脸皮厚而已。”
陈莉对她一笑。经过这件事情,她得承认,何玉暄在与人相处上有她的能力和魅力。何玉暄的个性很好,的确值得莫安
喜爱。认清这一点,她心里比较坦然释怀了。
“麻烦你了。”陈莉诚恳地说。
因为陈莉下记得车号和车队,隐约只记得司机的脸。所以接下来,他们三个人也只能一起拦下车子来问。
有些司机觉得他们妨碍了生意,会不悦地摆个脸色。三个人共同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不觉中,滋生了像是伙伴的情感。
时间过得很快,这样问一问,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一直问不到结果,陈莉本来已经沮丧地要放弃了,因为何玉暄的鼓励,她才坚持下去。
这时一辆计程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啊!”一看到司机,陈莉叫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来,就是那个计程车司机。她紧张地说:“司机先生,我昨天晚上有坐你的车,那时候我把一份文件拿出来看过,后来下车的时候我只带了皮包,忘了带走那份文件,请问您有看到那份文件吗?”
司机看了看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昨天坐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哭了。”他猜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丢东西的。“可是我没有看到什么文件耶。”
一听他这么说,陈莉心头凉了一大半。
一旁的傅家豫说道:“大哥,这东西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它可能掉在车子里面,麻烦你让我们找一下。”他拿出了五百块钱给司机,说道:“这是给大哥贴车资的。”
“好吧。”司机把车子停在旁边,让他们去找。
何玉暄个子比较娇小,她弯进车子里头前前后后地找着,陈莉的心一直悬着。好一会儿,何玉暄从椅子下拿出一份文件,兴奋地嚷着:“找到了!”
“就是这个!”一看到熟悉的袋子,陈莉忍不住眼眶一红,紧紧地抱着何玉暄。“太好了,谢谢、谢谢…”
何玉暄被她这么一抱,突然也很想哭。“我们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好一会儿,陈莉的情绪缓和了一点,才放开何玉暄。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何玉暄,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脸红了。
陈莉赧然一笑。“我去告诉总经理这个好消息。”她打给莫安
,莫安
接起后,她哽咽地说道:“报告总经理,何小姐帮我找到合约了。对不起,这次我闯的祸很大,要不是何小姐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负责。”
听见电话那头的莫安
原谅她后,陈莉对一旁的何玉暄和傅家豫释怀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感激。
…。。
那天陈莉来电告知合约找到时,莫安
可以从陈莉满怀感激的语气中,得知她对何玉暄的改观,能让好强的陈莉这么说,真的是很不容易。莫安
在心里为何玉暄喝采,他知道,她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真诚,赢得了陈莉的友情。
为了奖励何玉暄,莫安
私下帮她订了一间在台北县的休闲温泉旅馆,让她可以在
节期间去度假。
这家温泉旅馆位于市郊,采取会员制的方式,入会费高得吓人。旅馆布置采
式风格,处处都是绿意、花影、小池、石阶、木屋,十分的清幽雅致。何玉暄的房间前面,就有一座小庭院。除了隔壁还有一间房间之外,这里几乎是不受打搅。
庭院种上了好几株的樱花,樱花树下,还有一座秋千。
何玉暄扔下行李,马上舒服地泡了个澡。泡完澡后,她换上了旅馆的和服,愉快地
起秋千。
天气很好,就是天色渐暗,天也还清清朗朗的。樱花灿开,清冷中,透着初
的气息。
风吹起,秋千
悠悠的,何玉暄半仰着头,看着樱花瓣碎落缤纷,真像是置身梦境中,而这样的异国梦,她可是从来都不敢作的。
她满脸幸福地笑了,但是嘴角却是少见的淡淡悠悠。
她隔壁房门轻开,有人深情地看着她,她浑然不觉。在
与夜交接时,她耽溺在翩翩落英与沉沉暮色的杂
里。
“喜爱吗?”那个人轻轻地开口。
她霍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是莫安
!“老天,你怎么在这里?”
“我订了这个房间。”莫安
笑了笑。
然后,他顺理成章地与她共享一个庭院,同一片天,同样的风,同样的花。唯一不能共享而只能揣想的,是她的心思。
当她淡淡悠悠地笑着时,他会忍不住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当她惬意地半仰着头,垂着发,含着笑,那清秀的侧脸,古典而静谧。他看着这样的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便再也不喧噪,不烦闷了。
他静静看着樱花落上她细致白皙的脸庞,想像自己正轻柔地抚过她的脸。他的吻会像花瓣一样柔软,他会吻上她的
,让她双颊轻绯,让她嫣然的
瓣比花
更加
红。
他要在她身上寻找比花更加香甜
人的气息。
呵,他想着她,好多、好多,而她却只是像看着贼一样地看着他。
他突然出现,还订了她隔壁的房间。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只好猛盯着他看。
“怎么样?难道只准你休假,我不能休假。”他的笑意加深。
“你当然可以休假了。”她瘪了瘪嘴。是她想多了吗?可是他这样的安排,怎么都觉得好像有阴谋哩。
她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会这么巧?你就在我隔壁。”
“就近照顾你,还不好呀?”他一笑,勾了勾手指头。“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
他突然装得很神秘的样子,何玉暄好奇地走过去。“什么事呀?”
莫安
低声音,凑上她的耳朵。“听说这里闹过鬼的。”
她忽地打了个冷颤,双手环
,横睇着他。什么话呀!闹鬼的地方还让她住。早说的话,就是免费的她也不来。
见他眼里有笑意腾出,她生气地沉下脸来。“
说,闹过鬼的,你怎么会选这儿?”可恶,他拿这种事和她开什么烂玩笑。
“这样好呀,才不寂寞,才有伴呀。”他说到“有伴”时,笑眯眯地望着她,那种“有伴”像是另有所指。
“我看是闹
鬼吧。”她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进自己的屋里去。
莫安
无奈地摇了摇头。活该他心怀不轨,教她看成“
鬼”了。其实,他也没那么下
,他只是受够了暗恋着她,想要找个适合的时间、地点跟她告白而已,哪里晓得反而惹怒了她。
他坐了下来,巴巴地看着她的房门。天色渐暗,她把房里开得灯火通明,可是没一会儿,她还是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地一松,不过脊梁却倔傲地
了起来。
他心里暗笑,闹鬼只是他随口胡绉的,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怎么到外面了?”他隐着笑意问她。
“没干么啊,喜爱外面不可以呀!”她一甩头,又回到秋千处,晃呀晃的。
他跟了上来,守在她的后面,轻声地唱着歌。
他的嗓音醇厚,歌声温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在她的后面,因为这样而觉得安心。
她抬头,发现星星亮了。
“星星耶!”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叫着。
她贪心地想纳看满天的星斗,把头一直往后仰,没想到,因为这样而撞进了他宽阔的
怀里。
他俯瞰着她,笑意满满。
她直勾勾地瞅看着他,他深邃的眼眸也有星光闪动,教她看得晕了。
他亲匿地捏着她冰凉的脸颊。“我屋里有一瓶酒,可以暖身,你要不要进来喝一口。”
“好呀。”她坐
,让晕眩的感觉慢慢平复。
他的大掌轻覆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冰。”
他的手这样暖实,她的脸忽地一红,直愣地瞅着他。完了,他这样看她,教她不只头晕,连心跳都快了。
他嘴角噙含着笑意,慢慢地靠了上来,她的脸烫了,慌地收手。“喝酒了。”她几乎是用逃的,狼狈地窜到他的房间。
他的笑意飞扬,她若真的要逃,怎么会是逃到他房间呢?呵,不是他“请君入瓮”是她“自投罗网。”
他优雅闲适地走进里面。她动作倒是快,倒好了两小杯清酒,邀他干杯。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只让她小酌,不让她豪饮。几杯下肚,她的脸可爱地泛红,说话飞坑邙含糊,不时格格地笑着。
他说了几个笑话给她听,她乐不可支地笑了,还轻靠上他的肩膀。
“你醉了。”他猜她有四、五分的醉意了。
“
说。”她微噘着嘴。“你考我什么,我都会,我才没醉呢!”
“是吗?”他看着她,笑意深深。
“当然喽。”她水媚的眸,轻扫着他。
“那我说什么,你就跟着复述一遍。”他说着。“如果你说得清楚,我就相信你没醉。”
“这有什么难的。”她信心满满地说。
“开始了。”他想了一下,说道:“圆周率等于3。14159265358979…”
她呵呵地娇笑,打断了他。“太好笑了,这种东西,你也知道。”
“快点重复一次。”他再说一次。“圆周率等于3。14159265358979…”
“圆周率等于3。141592…哎呀,后面的我不会了,换一题啦、换一题啦!”她像个小孩一样,开始说。
“好呀。”他由着她说,另换了一题。“锦城丝管
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他开始背起诗词来了。
糟了,听他这么背,她头疼了起来。“锦城丝管…半入江风…”她零零落落地凑合着。
“是吗?”他再重复一次。
“当然是了。”她趁着他重复的时候,再背得更
。
他们就这么一来一往着,他说,她重复。诗不特别长,只不过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越背越起劲,脸还
地红了。然后,他冒了句:“我喜爱你。”
炳!只有四个字。她想也不想地就说:“我喜爱你。”得意地勾起笑。
“我喜爱你。”他再说一次,眉眼间含着笑。
“我喜爱…”她的声音小了,黑眸睁睁地看着他,心怦怦地跳着,像是打鼓一样。她不知道,这是游戏的一部分,还是…
“我说真的。”他的眼眸对她满是爱恋。真的、真的、真的,他好喜爱她。
她的脸热热辣辣,她难以相信,一再、一再、一再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坦率,没有闪避。他笑了,笑容里也有些紧张。他对自己虽然有自信,但爱情这件事,他怎么敢说有把握呀!
看出了他的不安,她才笑了。“我说真的。”她重复他最后的话,要他知道,她也是说真的,她喜爱他。
“你喔。”他的额头,顶上她的额头,两个人的脸颊凑得很近,气息暖暖地
换着。
“你喔。”她调皮地说,人醺醺然、轻飘飘地,像是要飞了。
他现在才知道,她的嘴倒是厉害。他轻轻地含住,看她还说得出什么话。
他一步步地勾
,她生涩地回应,重复…
谁掠夺?谁沈沦?谁前进?谁跟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重复着甜蜜,甜蜜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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