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醒悟
“绘!爆绘!”
是谁?是淮如此深切地呼唤着她?
缓缓睁开泪眼,映在御景宫绘紫眸中的是商震霆满是胡碴、疲惫憔悴的俊脸,他正焦急又欣喜地睇着她醒来。
“你终于醒了。”商震霆难掩兴奋地扶着御景宫绘坐起。
御景宫绘轻抚着额,环视四周的景致,她身在一间雅致的蓝色调卧室内,身下躺着的是柔软冰凉舒适的水
。
“这里是哪?”
商震霆忙答道:“你人在香港,这儿是我的房间,你在我的家里,这儿很安全。”
“我在你家?”一移动脚,刺痛便叫她皱起了眉“我的脚…好痛!”
“别动,你扭伤了,这几天最好别下
走。”他忙按住她的身子。
“我、我睡了多久?”她的口好干。
“两天,你昏
了足足两天,也让我担心了两天,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发红的满布血丝的眼证明了他彻夜未眠的事实。
“两天?”她接过他递来的水啜了一口“我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难保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在心里再一次感谢老天让她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梦?她想起来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就是七年前她失去的记忆。
御景宫绘恍然大悟,七年前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对不起。”她伸手探上他满是胡渣的脸。
他反抓住她的手道:“为什么要把链子给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道这两个星期以来我发疯般地想你,想得好心疼。”
地抿
展
一个浅笑“我也很想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啊。
“还有下次?你想让我得心脏病发作而死啊,真想好好打你一顿
股。”他埋怨着反复用脸摩挲她柔软的小手道:“你知道吗,当那把
搁在你头上时,我的心都快要凝固冻结了…”
“霆,我爱你。”御景宫绘紫眸里蕴着感动的泪,轻柔地对商震霆说。
感谢天,让她想起了他,让她找回了七年前曾与他共生死的自己,如今她发誓,她将会加倍爱他,没有任何怀疑。
“你、你说什么?”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呆了一会儿。她说她爱他?宫绘说她爱他!
“你再说一次。”哦,老天!他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商震霆语带激动地等待御景宫绘的再次确认。
“我全想起来了,七年前的回忆,我们的过去,还有我们之间的‘契约’。你送我的聘礼,还有你教我的中文,还有我们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全都记起来了。”她哽咽地哭道,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了两人
握的手背上,她歉然地笑对他说:“霆,对不起。我太懦弱了,太自私了,让你等了我七年。”
“好了,宫绘,不要说了。”商震霆欣慰地紧紧搂住泪人儿“不要说‘对不起’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即使你永远也想不起过去,我也不会怪你,我依然还是深爱着你的,这个理由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你明白吗?”
无声地点点头,御景宫绘主动地捧起商震霆的脸,将自己的
贴上他的,重新释放的深挚情意再次包裹住两人,激动与甜蜜悉数尽在不言中。
拥吻过后,御景宫绘甜蜜
足地紧偎在商震霆怀中,感受他那熟悉温暖的体温。
“说,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要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对他的爱产生了怀疑。
御景宫绘闻言更搂紧他的
“算了,都过去了。”
商震霆扳正她的身子“我要知道你离开我的原因。”他不允许她避而不答。
“我不爱嚼舌
。”她别过脸。
“你不说我就亲到你说为止。”他捏住她的下巴说道,反正,他很乐意这么干。
又来这一套,霸道的家伙。
拗不过他,御景宫绘只好说了:“是一个叫蔚
红的女人,她来找我。”
“又是那个女人。”该死的蔚
红“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七年来她一直跟你保持这种关系。她告诉我说,你并不是真心爱我的,只把我当成洋娃娃般地宠着,如此而已。”
“所以你就笨笨地任她‘宰割’,相信她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傻瓜,你为什么不问我呢?”她好
感,
感到去相信蔚
红的谎话。
“我有问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当时你的回答却让我伤透了心。”一想起鼻子又一酸。
“好了,我明白让你离开我的原因了,那时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我们重聚的时间也不算长,我怕一下子说爱你会把你吓到,那样我努力让你适应我的存在的苦心将会白费。”他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
“当我们在你的休息室里第一次相见那晚,你对我说的话早就已经吓到我了。”那句“你是我的女人”足足困扰了她几天几夜。
“那好,算我的疏忽。我现在谨慎地告诉你,我商震霆今生今世只爱御景宫绘你一人。”他看着她的紫眸,真诚地向她表白道。
她笑得甜美,温柔地与他相望,两颊的红云因他的告白而加深。
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商震霆再度倾身上前,想吻住那两片嫣红
办…
可却偏有不识相的。
“甜蜜了这么久,也该让我们凑凑热闹了吧。”朴舞云、商绮罗、克莱斯等人走进房间。商绮罗“咚咚咚”几声拉响了彩带礼炮,一条条五颜六
的彩带落在了商震霆和御景宫绘头上。
“胡闹什么,绮罗!”二人世界突然被打断,商震霆有些懊恼。
“庆祝宫绘姐姐终于苏醒过来了呀,也庆祝你终于不再像个疯子一样叫着要去讨伐御景家了呀。”无视商震霆的怒气,商绮罗开心地腻到未来二嫂身边。
克莱斯走上前拍拍商震霆的肩膀“你快去整理一下自己吧,待会儿再吻宫绘姐姐时别把人家漂亮的脸蛋给刮伤了。”
“臭小子!少用老头子的语气对我说话,别忘了你可是我妹夫。”商震霆反驳道,想想也该梳洗一下,宫绘昏
的这两天来,他已完全全丧失了绅士风度,自己变成什么邋遢样可以想见。
“宫绘刚醒,你们别和她聊太久,让她多休息。”留下这句话,商震霆转身便踏出房间离开。
…
“‘妹夫’?克莱斯,你是霆的妹夫?”御景宫绘讶然“那绮罗就是…”难怪她总觉得绮罗的言行举止中的霸道气势和商震霆如出一辙,原来绮罗与他是兄妹。
“没错,我是商震霆的妹妹。”商绮罗朝御景宫绘俏皮地眨眨眼。
“你还不知道呀。”朴舞云看着商绮罗和克莱斯道“这两个鬼灵
来头可不小哦,这丫头是个电脑天才,是英国剑桥的博士生。而这个长得像狐狸
的小子就更不简单了,哈佛商政系有名的天才硕士毕业生,现在已经是掌管大企业‘中环’集团的大总裁了哦。”
“‘中环’?”御景宫绘也曾听说当今商业界就以“中环”集团为三大跨国
财阀龙头之首,商氏的“四海”集团与“御景”集团也仅居其二、三的次位。
“舞云姐,你好八卦喔。”克莱斯见商绮罗得意洋洋的样子,不免损她一句:“被夸一下尾巴都要甩上天啦。”
“要你管,滚开。”商绮罗突然一个重拳偷袭克莱斯,还好他早已练就敏捷的身手灵巧地闪避她很有分量的攻击。
“女人真是喜爱别人拍她的马
才开心哟。”克莱斯边躲边说,纯属逗弄他脾气火爆的小未婚来着。
还好商震霆的房间摆设较俐落简单,这才免去不必要的“战后狼藉”的后果。
“闭上你的嘴,你把宫绘姐姐也骂进去了啦。”商绮罗仍紧打不放。
上看“戏”的御景宫绘“噗哧”一笑,对好友朴舞云道:“绮罗和克莱斯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他们俩简直是完美的组合,这样一对天天“打架”的小未婚夫
真是很少见呢。
“我也不太清楚,听绮罗以前老埋怨商老爷子擅自为她做主和克莱斯订婚,之后两个人就不知道怎么走到一起的了。”朴舞云也笑道“感情的东西好奇妙,连冤家也能成情侣。”这两对活宝的故事,也许编成评书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呢。
“你们俩要打滚到楼下去。”商震霆梳洗完毕,端着一碗热腾腾的
稀饭进来,一见到这“打场表演”就大声喝道。
“好嘛,好嘛。看在宫绘姐姐刚醒身子虚的分上我就不跟这个‘
人’打了。”生怕被下逐客令,商绮罗忙乖乖坐好。
克莱斯也停手偷笑“往后你还得求我这个
人和你打电玩、陪你搞破坏、陪你睡觉…”
“克莱斯!”毕竟是女孩子,听到不入耳的话商绮罗难得红了脸。
“还闹!”商震霆再喝一声,实在拿那两只疯猴子没辙“克莱斯,管好你老婆。”
难得见商震霆脸上有为难之
,御景宫绘和朴舞云对望一眼后都“咯咯”笑开了。
“绮罗除了霸道像你以外,脾气和你一点也不相同呢。”御景宫绘说。
见她笑得开怀的娇颜,商震霆也放柔了眼神“基本上我们家的三个儿女性格都大相迳庭,这丫头是最头痛的一个。”把饭碗捧到她手里“趁热吃,我让下人熬的,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吧。”
“你这么说我倒真的有点饿了。”御景宫绘捧过粥,粥的香味马上勾起她的食欲。
“我也要。”商绮罗摸着肚子嚷着,方才一动拳脚,现在已经饿得前
贴后背了。
“自己煮吧你。哦,我差点忘了上回你在我家煮个饭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克莱斯又不怕死地糗商绮罗,在发现她怒发冲冠的杀人表情时,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克莱斯,你给我站住!”商绮罗冒着火气地嚷着迫了出去,看样子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摇摇头,商震霆温柔地看着御景宫绘“绮罗就是这个鬼样子,你要是嫌她烦也没关系,结婚后我们可以搬出去自己住。”
“咳!结…婚?”御景宫绘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把吃进喉里的粥给呛住。
他的脸一黑“你不想嫁给我?”
“我…这一切太快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并不是不想嫁给你。”她羞红了脸。
商震霆缓和了紧绷的脸部线条“我们的事我爸妈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刚才我打电话说你已经恢复记忆,他们很高兴地说过几天要亲自来见你。”
“见我!”见霆的父母,天啊,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她怕她会无法接受。
“你不用紧张,他们很好相处的。”他安慰她的紧张。
朴舞云也
嘴道:“畦!抱喜,恭喜。宫绘,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啦。”
想到什么似的,御景宫绘面有难
地对商震霆道:“那御景家的事,你父母也知道了?”
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他们从来不介意你的特殊身份,只要我们是相爱的,什么阻碍都是渺小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结婚的话,宫绘就无法避免地要在公众面前曝光,那就等于‘四宇’与‘御景’暗中起冲突?御景家有黑道势力的帮助,这样对‘四宇’很不利。”朴舞云一语道破其中的厉害关系。
商震霆冷哼一声,道:“我就是要让御景家的人知道,宫绘是我的人,有我保护她,谁也不能伤害她。”
望着心爱的男人眼里坚决的神情,御景宫绘感动又害怕。感动的是自己有幸能拥有商震霆如此灼烈不悔的爱;而害怕的是凡她身边的人都会因她身负的罪恶成为牺牲品,如今还要牵扯上震霆的父母及家人,她好怕他们会再次变成她的祭品。
…
日本御景家
“没有成功吗?”津泽智子由御景和郎口中得知御景宫绘被救下的消息后,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想起七年前也是商震霆救了宫绘,肩膀还因此受了她一
的伤,这么坚毅的爱确实可以守护宫绘。
津泽智子不否认她曾怨恨过宫绘,也曾想杀了宫绘。那时她一夕之间连续失去了至亲之人,沮丧之中把哀怨全发
在宫绘身上,可时间可以冲破一切,尤其是那天崎浩对她的指责令她释怀许多。她也无所谓了,也许在她心中早已不再恨宫绘了,可是,她永远都记得宫绘那双带泪的紫眸,有着对她的绝望与不置信,是她那些毅然绝情的话让宫绘对这个梦想中慈祥的
失望了,因而崩溃了。
七年来她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中。她太累了,也老了,她想放弃了。但还有一个人不肯罢手,那就是御景和郎…她的小叔。他无时不在提醒着她,令她无法放手。他仍很坚持着御景家的规定,不容许她这个家族领导人心软下来。
“很不走运,让他们逃了。”御景和郎回应道。
“那间旅馆…”她知道,要杀宫绘,必须会有无辜的人死去。这么做,为的是让宫绘“完整地消失”掉,不留一丝痕迹。本以为商震霆已死在宫绘掀起的那阵怪风中,可没想到几天后传言在海边找回失忆的他,御景家在试探跟踪他五年之久后才解除对其藏起宫绘的可能
。
可万万没想到把宫绘藏起来的人会是崎浩。
“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津泽智子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她不想间接下来将怎么再找宫绘,只要商震霆有能力保护好她就好。
“大嫂,我请求你,不要放弃。”御景和郎朝滓泽智子深深一躬“大嫂也许已经不恨宫绘,不想杀宫绘了,可和郎请您还是遵循御景家的规定,为御景家的基业着想…”
“宫绘被商震霆救走,他们一定对我们有所防备,如果要和‘四宇’起正面冲突的话我作为御景家的太君是绝不允许你这么做的,明白吗?”津泽智子搬出大家长的身份正
道。
“是,这我知道,所以我想收回‘玄武社’的弟兄们。”御景和郎有些
言又止。
津泽智子探知他活中有异“和郎,你想对我说什么?”
御景和郎面有难
地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这次能这么快找到宫绘,是多亏了一位蔚
红小姐的透
…”
“什么!”津泽智子闻言马上变了脸色“你让外人知道了御景家的事?”
“大嫂,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擅自决定。”御景和郎再度躬身一鞠礼“请您听我解释。蔚
红已经保证不向外透
御景家的一切,而我认为,由蔚
红安排的人追查宫绘的下落比较好,这样可以掩过崎浩和商震霆那方的耳目,降低他们的警觉
。”
“你…哎。算了,我答应过你宫绘的事已全权由你做主了,不过你一定要封紧那女人的嘴巴,御景家的事绝不许半点外漏。”津泽智子说道,自从下令追杀宫绘以来,御景家早无往日的温馨可言,偌大的宅院弥漫着死寂的孤独感,她越老似乎就越无法承受这分难耐的孤寂,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放弃追杀宫绘,让她结束这种亡命的日子,可是她不能做主,只要她身为御景太君,她就必须为御景家杀掉宫绘,这是绝不能改变的。
“这是蔚
红托我给您的。”御景和郎把一组照片送上津泽智子的面前。
“这是…宫绘?”照片上笑得幸福甜蜜的美丽女子就是她的孙女宫绘吗?她如此幸福地生活着,可她却要无情地破坏这一切。
…
香港
晴空万里的天气,和着闲适的秋风,透着这个
人的秋意。
商震霆和御景宫绘相伴着漫步在小花园里,御景宫绘的扭伤已无大碍,但商震霆仍不放心地放下工作陪伊人而行。
“等你好一点儿后,我要带你去巴黎。”商震霆说道。
御景宫绘抬头望他,纳闷着“去巴黎?”
“对。”他笑着看她,在温和的阳光的照耀下她显得美丽而健康,原本白皙的颊已有了红润“那儿有一幢只属于我们俩的庄园,而你将会成为那庄园的女主人。”
自从宫绘恢复记忆后,两人已公开交往。商震霆更能感受到宫绘回应他的爱意。是的,她变得完整了,她终于完整无缺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呀,都快把我宠坏了。”她笑骂,轻轻把头靠上他的肩“如果我想起过去,你打算怎么做?”
“把你直接拐进礼堂结婚啰,其实那晚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有这个念头了。”他坦白说。
她望着他俊美的侧脸“还好你没这么做,在此我恕你的罪。”
“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我是个‘登徒子’哦。”
“你不知道你那晚霸道的样子简直像土匪,我没喊非礼都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她娇笑着挣开他的怀抱,去看她刚种下不久便绽放在花圃中的紫玫瑰。
“好哇,看来是绮罗那死丫头这几天把你带坏了。”他健臂一捞,让她又旋人他的怀里“我想把刚为你设计的衣服全作为我下一场服装秀,走秀的地点就开在米兰那间咖啡餐厅里,作为开张‘剪红’。而为你设计的那款服装的款名就为‘魔女的契约’,你说如何?”
她感动不已“你对我太好了。”他为她付出太多。
他轻啄她的
“我说过,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但是。”她蹙眉“
她是不会放弃杀我的,和我在一起,你会有危险…”突然想起七年前他曾为她受过
伤,她便急得直掉泪“我记得,你七年前为了救我,被
的
打中了。”
“只是小伤擦到肩膀,没事的。”事实上他中的
伤,子弹已嵌入肌
里,伤及神经,差一点他的一只手就要废了。
“我不要你有事。”她说,随后紧抱住他,以安抚怕失去他的心。
“小笨蛋!”他轻斥着也搂紧她。
…
“哦,‘非礼勿视’。”克莱斯一进花园便看见两人拥抱的样子忙背过身去故意大声喊道。
商震霆已怪见不怪“少废话,有什么事快说。”
克莱斯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道:“刚才商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今晚下飞机后要来这儿看望宫绘姐姐。”
“伯父、伯母要来?”御景宫绘从商震霆身后探出身子,娇脸写满惊讶“就在今晚?”
“没错,今晚可是个见公婆的晚宴哦,宫绘姐姐,你要打扮得
倒众生、风情万种,好好表现哦。”克莱斯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惹来商震霆一个冷眼。
“什么‘
倒众生’、‘风情万种’,你以为宫绘是什么人,话说完了就快滚回去。”
“YES,SIR!”克莱斯顽皮地做个敬礼的动作就一溜烟跑了。
“天啊!你父母要来,我现在这种丑样子怎么见他们啊。”御景宫绘紧张得无所适从。
“他们很好相处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只要很平常地面对他们就好了呀。”商震霆安慰她道。但他的话仍无法令她平静下来,她带着紧张与期待,去
接这个特殊夜晚的到来。
…
御景宫绘身穿一套紫
的休闲套装,轻便又素雅,她略施薄妆,大方得体地走进客厅。
“伯父伯母还没有来吗!”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地探向敞开的大门。
“八成是老爷子又睡过头误了班机吧。”克莱斯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里道。
商绮罗难得附和他:“那老头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时间概念,这次他要见的可是他的准媳妇儿耶!”
“绮罗!你又在说我的坏话啦。”商绮罗话音刚落,一位中年男人扯着洪亮有力的声音风尘赴赴地踏进大厅。
他高大的身形依然健硕,岁月并未在他俊朗的脸庞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眼角的皱纹外,他俨然是位成
得体的绅士。
苞在商家老爷商磊身后进来的中年美妇便是他的夫人白杨,她风韵犹存,光
照人,一袭
白色的旗袍勾勒出苗条身段,浑身散发着贵气。
白杨一进门便二话不说地捏了老公一把,道:“女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都怪你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才会误了一班机。”
白杨的捏对商磊而言根本不痛不
“还怪我,也不想想你头上的这堆‘稻草’整了足足三个多钟头,妆也花了两个钟头,你想我这么等你能不睡着嘛。”
“你又好得到哪去,还不是在厕所臭美了很久才出来,还骗我是便秘。”白杨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才没有…”
“好了,够了没有,你们两个。”商震霆大喝住案母的喋喋不休,再让他们这样争执下去,说不定他们会在这耗上一晚上都有可能。
“哦。”两老马上像个孩子般乖乖住了口。
商震霆拉过御景宫绘对父母说道:“她就是宫绘。”
“原来你就是宫绘啊,真是个美人胚子,震霆可真有眼光哟。”白杨对御景宫绘上下打量一番,很是满意。
商磊也乐呵呵地说:“本以为震霆会当一辈子和尚的,没想到他还能找到这么
的媳妇儿。”
商震霆在一旁无奈地叹口气,这个老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商绮罗和克莱斯早己在心里暗暗偷笑翻了天,
“伯父,伯母。我…”
白杨示意御景宫绘不要说话“宫绘,你想说什么我们都知道,我们并不介意你的复杂背景,只要你是和震霆真心相爱的,那就是给我们最好的见面礼。”
“谢谢您,伯母。”白杨的谅解让御景宫绘终于放下心中的顾忌,对白杨和商磊展
出笑容!
“孩子,震霆的脾气臭得不得了,你肯要他真让我非常欣慰。”商磊的活惹来商震霆的不满。
“爸,你闹够了没,现在你和妈也见过宫绘了,也满意了,那明天你们就回新加坡去。”
“那怎么成,也得让我们和宫绘多聊聊、多了解了解嘛。”商磊对儿子的不满视而不见,径自招呼着:“来来来,快开饭吧,今晚我和白杨要和宫绘开怀畅饮,干脆在这儿住几天再走。”
“老爷子,别太过分,小心二哥会翻脸哦。”商绮罗笑道。
“是啊,宫绘姐姐好不容易恢复记忆才和震霆在一起,人家也算是‘小别胜新婚’嘛,你们两个老电灯泡可别破坏了他们的甜蜜喔,你瞧瞧震霆的脸都黑了。”
商绮罗和克莱斯在一旁的一唱一和令厅内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商磊笑得一脸的
诈“哟!耙情这小子是在吃他老爸老妈的醋。”
白杨见状便故意挽着御景宫绘的手热络地往餐厅里走去“别理他,这小免崽子只要一不
就摆这副嘴脸。宫绘,我们一起用餐吧,不要被他害得消化不良才好。”
难得有机会耍耍这个“冰山”儿子,商家二老怎可轻易放过?这不,连就餐的位子也是两人把御景宫绘夹在其中,进退不得,完全把商震霆冷落排斥在外。
一顿饭下来,除商震霆一脸阴沉表情,御景宫绘受到商磊与白杨热情的招呼,已然忘却了初见他们时的焦燥不安,御景宫绘欣然接受另一分难得的长辈关爱。
…
“今晚开心吗?”商震霆趁晚饭后的空档把御景宫绘拐到后花园里散步观夜景。
御景宫绘被他这么一问,回想起方才商磊的豁达
朗和白杨的大方健谈,不
眉眼一弯,道:“我开心极了,没想到伯父伯母这么随和,完全不介意我的身份,而且他们俩看起来都好年轻,好成
高贵,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你这么大的儿子的父母呢。”
她眼里闪耀的崇拜让商震霆心里很不是滋味。
“绮罗的性格我确定有百分之八十是遗传到伯母的…霆,你不高兴,怎么闷闷不乐的?”御景宫绘伸出玉手探探他的额“也没发烧啊…”他猛然扯下她探在额上的小手,用劲将她拉入怀里。御景宫绘“啊”的一声轻喊整个人就被圈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里。
商震霆用手勾起她尖俏的下巴,不发一言地封住她的菱
,这次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摩挲,他狂猛地汲取她的甜美,灼热的
烈而有些
暴地吻着她的,似一把火一直延伸烧烫人她的心里。
许久他才放开她,手指怜爱地抚过她因
气而颤抖及被吻得微肿的
办,
感沙哑地道:“宫绘,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霆…”
“我承认,我吃醋了,我竟然吃父母的醋,因为我只想独占你一个人。”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向她忏悔“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傻瓜。”他的懊恼令她好不忍“我不介意你对我的‘自私’。”她紧紧回抱住他,爱在彼此的心间交流“带我走。”她轻声吐出这句话,令商震霆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她。
“宫绘?”
她在夜
下的闪亮紫眸摄人心魂“带我去巴黎,带我去你的世界,不要任何人知道。”
商震霆发出低沉的笑声,啄一下她的
,道:“遵命!”
…
翌
“完了啦,完了啦,宫绘不见了啦。”
一大清早,白杨就扯着高分贝的嗓门站在别墅的厅堂里大呼小叫起来,美
的脸上满是焦虑之
。
一旁太师椅上悠闲喝着早茶的商磊闲散地瞄一眼她满头蓬发、睡衣零
的模样,拧起浓眉“啧,啧。我说夫人啊,大清早你发什么疯嘛,很不雅观耶。”
“我们未来的媳妇儿不见了,难道你不发疯吗?”不理会商磊,白杨急得径自在厅里打转“老天,宫绘到底去哪儿了?整个屋子都没见她人影儿,御景家的人还在追杀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干脆叫醒绮罗和克莱斯,让他们去把宫绘给找回来,就这么办。”一打定主意后,白杨就往楼上冲。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也跟着失踪了,老妈子、老太婆,拜托你用用大脑想想好吗?”商磊投给白杨一个“我败给你了”的眼神。
“是哦。”白杨停下脚步,总算找回一点理智“今早没见震霆来找宫绘用早餐,莫非他们俩一块走了?”她怎会想不到,假如宫绘真的不见了,第一个发疯的人一定是震霆。
“你以为震霆会舍得离开宫绘一步吗?他八成是吃醋我们腻着宫绘而冷落了他,才把宫绘‘拐’走了。”商磊早就料准了儿子的心思。
“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霆霆也太小气了,我还想让宫绘多陪我几天呢,我可是很中意那孩子,说什么也要地当定我的儿媳妇了。”白杨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空闲打个大大的哈欠。
商磊倒是乐得轻松“有我们那条传媳不传女的紫水晶项链套在宫绘脖子上,你还怕她会飞了不成,你呀只要盼着他们给我们生了个孙子回来就行了。”
“你说得没错。我们只要等着做爷爷
吧。”白杨一想到会有可爱的小孙子可以抱,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也顾不得什么贵妇人的形象了。
…
法国巴黎
浪漫的情侣之都,连空气中也弥漫着爱情的味道。
载着商震霆和御景宫绘的宾士车缓缓驶离巴黎市区的繁华喧闹,来到拥有清静和有田园风光的市郊。
车子在行驶几公里后便进入私人庄园偌大的雕花大铁门内。
首先可以从长长的林荫大道看到,在尽头的水
泉后面是一幢酷似中世纪欧洲古堡的建筑,古典和极富诗意的设计足添梦幻色彩。
林
大道两旁种植的枫叶树,泛红的叶子被风刮得片片零落,为浓浓的秋意更加深一层温柔的罗曼蒂克,它们仿佛在
着庄园的主人归来。
一位老者穿着管家的衣服正打扫着满地的枫叶,看见商震霆和御景宫绘下了车,便放下手中的扫把,笑着走上前来“二少爷,您回来了。”
“是的,福伯。”商震霆语带尊敬地回答。
埃伯乐呵呵地朝他点点头,随即看向御景宫绘。“这位小姐是?”
“我的未婚
,御景宫绘。”商震霆为老者介绍着,又对御景宫绘道:“他叫福伯,是我们家的老管家了。”
“霆,我们根本没有订婚;你胡说什么呀。”御景宫绘羞得用粉拳捶了他一下。
“没有?”他
笑着用食指勾起她颈上的紫水晶项链“那这个‘聘礼’怎么说?”
“你…讨厌。”御景宫绘红着脸娇嗔,然后不好意思地对福伯微微躬身,道:“不好意思,福伯,让您见笑了。”
“呵呵,不会不会!我呀只不过是一个在商家于了半辈子管家的老头子罢了,老爷看在我这副老骨头的分上才让我管理庄园的事务,御景小姐不必对我太客气的。”福伯和蔼地继续道“难得二少爷肯带这么漂亮的未婚
回来,这么知书达理,我福伯看了实在很为你们高兴。”
商震霆深情地凝望着心爱的人,相较于日本女人的柔弱顺从,他的宫绘却有着外柔内刚的性格,只是以前的她被恐惧困扰着,而如今她是沉醉在爱情中,越发有生气,令他舍不得再放开她。
“是这样啊,难怪,那我得赶紧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饭,今晚为你们俩洗尘才行。”福伯开心道。
“不用这么麻烦的,福伯。”御景宫绘为难道“我们可以自己来,不用招呼我们了。”
“要的,要的。”福伯说罢转身先他们往古堡大宅走去。
“福伯这几年呆在巴黎享清福都闷坏了,不让他高兴高兴怎么行,他是从小看着我们三兄妹长大的,我一直把他当我的爷爷一样尊敬他。”商震霆搂着御景宫绘的纤
,走在林
道上,任枫叶轻轻打落在彼此身上。
御景宫绘深
一口枫叶的香气,闭上眼叹道:“福伯他不在意我的眼睛吗?”
商震霆轻笑两声“他老人家的老花眼严重,还外带一点
盲症呢。”
御景宫绘听他这么一说也笑开了颜,她抬起头望着他分明俊美的侧脸“霆。我这算不算是走进了你的生活里去呢?”
“你说呢?”他趁机想偷取一个香吻。
她笑得甜美,仰头
上他,菱红的
在亲上他的道:“也许吧…”
在枫叶纷纷飘落的林间大道,只有他们在忘我地拥吻。
巴黎,的确是个适合恋爱的地方,不是吗?
…
在华丽堂皇的餐厅里享用了一道道精美的佳肴后,商震霆带着御景宫绘参观了各个房间的摆设。
直到她把脚都走得酸疼,也还没看完所有的地方,商震霆体贴地命女仆为地准备好房间,催促她先洗去一身疲惫。
御景宫绘穿着宽松的浴袍,用
巾抹着微
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浑身的不适的确舒缓不少。
她一出浴室,整间房的灯竟忽地灭了,当御景宫绘不知所措时,火光一闪,一
蜡烛照亮了房子里的一角,也映出了商震霆的俊脸。
她杵在浴室门边,一见是他便松了口气“你要是不来我真不知怎么走到
边呢,停电了吗?”摸索地走近他,借着微弱火光,她看见他同样身着白色浴袍,头发
的。水珠顺着他刚毅面庞滑下,直至颈,
膛…
罢沐浴完的他,显得更加慵懒和
感。
“没有备用蜡烛了吗?”见他没回答,她又问。
“过来坐下。”没回答她,商震霆拍拍身边的沙发空位,
带着纳闷与好奇,她听话地轻踱过去坐好,这才看清在那支微小柔弱的粉
蜡烛下是一个精致可爱的心型巧克力蛋糕。
她扁扁
故作埋怨地说:“你再让我吃夜宵,我就快要变成大肥婆啦。”这一个多月来,她长了不少
。
商震霆仍神秘地扯
不语,忽然从暗处变出一支紫玫瑰,语带柔情地对地说:“生日快乐,宫绘。”
“今天?”她一脸的讶然“是我的生日?”天啊,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小笨蛋,你很健忘哦。”他笑着糗她。
“谢谢你,霆。”她接过紫玫瑰,发现在火光的反
中的玫瑰花蕊里有闪光的异物,她拨开玫瑰花办细看,不
低呼:“天,这是…”
像是与她颈上的紫水晶项链配成一套,紫玫瑰花蕊里的是一只紫水晶戒指。
“我们订婚吧,我要把你给牢牢套住,谁也抢不走。”他霸道地宣布着,盯着她感动不已的脸问“今晚你是寿星,由你来决定要不要订婚,要不要我。”
“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她把戒指递给他,并伸出手暗示他为地带上。
“你要有选择我也不允许,我说过你只能属于我。”他把戒指套人她纤细的玉指,尺寸恰好合适,而她也为他带上另一只。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
油点上她的俏鼻“希望你永远为我而幸福,我的未婚
。”
见她又激动地红了眼眶,他怜爱地用于拂去她
滴下的泪“快别哭了,今晚你可是寿星哦!”她紫眸凝神望着他,冷不防倾身抱住他,粉红的
贴上他的,生涩地与他拥吻:他被她大胆的举动愣得一时招架不住,马上也笨拙地热烈回应她,把主导权转间自己身上,惊喜她的主动而加深这个吻。
御景宫绘感觉肺部的空气全被
走了似的,她的五臂像攀;卜浮木般紧绕上商震霆的颈项。
然而,她身上宽松的浴袍裹不住阵阵沐浴后的清香,柔软无骨的身躯紧贴着他,地玲珑有致的曲线挑战他的自制力,他难以控制住
分想要她的强烈的愿望。
他们是在玩火!
“宫绘!”他推开地,努力忭抑自己,如此气氛之下,他根本无法做一个绅士,该死的,都怪他想到这种方式来庆祝生日。
“我们…切蛋糕吧。”他声音沙哑中暗藏
望。
“霆。”她定定地看着他,紫眸发出邀请的信息“抱我…”
她的眼神足以让他疯狂!
“宫绘,我…”
“我、我想成为你的人…”她红着粉脸轻声说道。
他倒
一口气“宫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玩火!”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在今晚成为你的人!”她抓住他的大手,已不容许他后悔退缩地探进自己的浴袍内…
…
与此同时,蔚
红在看了杂志上刊登的消息后,愤怒地把杂志甩向墙壁。
被发
的杂志无奈地应声落地,恰好显现出一则大标题,刺目异常…
际花蔚
红惹
“四宇”二当家商震霆,惨遭各路模特儿公司封杀,星路渺茫…
不经意又瞄到这个标题,蔚
红干脆走过去把它撕成碎片
恨。
“商震霆!你竟敢这样对我。”她自傲的尊严被扫得一文不值,御景宫绘,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害了她的,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杀了这个魔女。
这时,她的行动电话铃声响起,
蔚
红发疯般地打开手机,在听完刘方的报告后,原本盛怒的脸马上转为
森诡异,关上行动电话后她
出
毒的媚笑,又打开电话按下另一组号码,接听后即用
语说道:“御景先生,我想太君一定会有兴趣去一趟法国巴黎吧。”
她要让御景宫绘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
当商震霆醒来时已近中午,他伸手摸摸枕边已凉的空位,轻叹一声便起
梳洗。
“你醒了?”
他从浴室梳洗完出来,便见御景宫绘端着菜肴走进房间。
经过昨夜的洗礼,她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去哪了?”他走过去挽起她的发,满意地看见自己留在她玉颈上的印记。
“我想我们该把早餐和午餐一起合着用了,所以就弄了这个…”她献宝似的端给他看“酱汁牛排,喜不喜爱?”
“不是有福伯他们吗?干嘛辛苦自己,让下人帮做不就行了。”他心疼地说,不舍让她操劳太多“我娶的是老婆,可不是菲佣。”
“那你不吃我倒掉了哦。”她佯装生气。
“别!谁说我不吃,我可是最中意你的手艺呢。”他忙用手“偷”一块放入口中。
“好啦,正经一点。”她笑着拍他的贼手,把牛排放在茶几上,拉他坐在身边,一起共用这份甜蜜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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