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要不要紧?”花巧儿儿辜琰司身上冷汗淋漓,满心担忧地问。
“我…没事。”辜琰司脸色越来越苍白,却努力地扯出一抹笑。
花巧儿无法控制地又泪如雨下。
“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我自己惹的祸,自己会承担”花巧儿知道他有能力逃的,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受伤。
“巧儿,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有些温恼。
“实话呀!”花巧儿回头望着身后追赶而来的人。“你知道的,他们正在盛怒之中,绝对不可能听我们解释,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你再不走,我们都要完了。”
“那你走,我来断后。”辜琰司坚持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花巧儿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迳自逃离?
说固执,她何尝不是呢?
奔琰司凝望着她,也不懂究竟从何时开始,她在他心中竟变得如此重要,甚至愿意倾尽自身的所有力量去保护她。
“别哭!”他心疼地说。
突然身体一阵虚软,辜琰司脚步踉舱,差点跌倒。
“小心!”花巧儿赶紧扶起他。
同时,白帮帮众也已追至。
“嘿!看你们还能往哪儿逃?”所有人再度将他们团团围住。
奔琰司马上将花巧儿护在身后。
“好汉子,本帮主还没见过中了『软筋镖』之后,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人,你还真是厉害!”烈虎对他十分佩服,只可惜双方是敌人,虽然他不赞同手下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伤人,但是不这么做,这男人工夫如此之高,铁定动不了他。
软筋镖?辜琰司心下暗惊。
他当然知道“软筋镖”的厉害,它会使人功力在短时间内渐渐消褪,三
内若无解葯,任你武功再高强,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难怪、难怪他会觉得自己的功力正在锐减之中,辜琰司的心吏加惊惶了。
花巧儿也明白两人现下的境况,当下做了个决定。
“放过他,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吧!”她抢先道。
“巧儿…”这傻瓜,她怎么能随便承认呢?“不,是我,人是我杀的,与她无关,放过她吧!”
“是我啦,你为何要跟我抢!”
“巧儿,你这么娇弱,是不可能杀人的!”这妮子,都生死关头了,难道还不肯听他一次?
“谁说不可能?”花巧儿面对白帮帮众。“是我,是我杀的,是我…”
“不,不是她…”
“好了,你们别吵了。”烈虎没有为此心软,依然怒火腾腾。“敢动我白帮的人,都给我抓回去,我要好好整治你们。”
虽然他那老丈人毫无尊长模样,但毕竟是他的亲戚,绝不容许别人动
寒
,这一对男女不管多相爱,都非得偿命不可!
“真是的,御风山庄的人不都说看见小泵姑和辜大哥在杭州,我们找了这么久,怎么都没瞧见人影,会不会是消息有误?”花武皱着剑眉抱怨。
花家两兄弟此刻正坐在杭州最大的客栈里喝着茶,眼眸还不时地往街头张望。
“耐心点,我们非找到小泵姑不可。”比起弟弟,花刚倒是沈稳了许多。
“
也真奇怪,反正小泵姑是和辜大哥一同出游的,有辜大哥看着,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嘛!”花武嗑着瓜子,不解地道。
“你怎能这么说?再怎么样,小泵姑和辜大哥都还未正式拜堂,两个未婚男女出游,难免惹人非议。”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是明明斗得要死,怎又会相偕游到杭州来呢?
“哎呀,大哥真迂腐,反正他们都要成亲了,有什么关系嘛?”花武不以为然地道。
兄弟俩抬杠之时,旁桌忽然走来几人,那宏亮嚣张的笑声,传遍整间客栈,格外引人注意。
“哈哈哈,总算解决了锺老那讨厌的家伙了,而且不留痕迹”一个身穿黄衫、鬼头鬼脑的男子道。
“可不是,那老家伙仗着自己是白帮帮主的丈人,嚣张得不得了,看人都用鼻孔瞧咧,死了活该!”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气愤地附和。
“就是,烈虎还真以为是那个叫花巧儿的小丫头杀的,绝对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花巧儿?
听到这名字,原本不甚在意的花家两兄弟马上提高警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呵呵,可不是。”一个高瘦的人笑道。“想不到那小丫头看来娇娇弱弱的,居然那么凶,还好老大厉害,想出了这招嫁祸之计,反正那丫头看来就像是跷家出游的孩子,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群人正是浦庆的手下。
“哈哈哈…活该,死得好!”众人一阵讪笑道。
“谁活该?死得好啊?”
嚣张的几人头一抬,这才发现一对年轻俊俏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正是花家兄弟。
“去!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想讨打…哎哟!”那穿黄衫的男子手一挥,像是赶苍蝇般凶恶地吼着。没想到花武出手比他更快,差点将他的手折断。
其他人想上前帮忙,也全都让花刚给一一制伏了。
整个客栈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花武捉住了一名黄衫男子。
“说,你们刚刚讨论的花巧儿长什么样子?”花武脾气不佳地质问。
“她…”
“还不说?”花武加重了手上的力这。
“哎呀呀!痛…痛啊…”黄衫男子扬起杀
般的哀嚎。“放手,我…我说,我说、我说…”
他马上将花巧儿的长相形容了一遍。
花家两兄弟互望一眼,心惊胆跳。这人形容的分明就是他们那调皮的小泵姑嘛…
“可恶!嘿…”花武气愤地手一劈,黄衫男子发出更加凄惨的哀嚎。
“快说,我小泵姑人呢?她在哪里?”花刚问道。
“小…小泵姑?”不会吧?“她她她…”
“还不说?”
“啊,痛啊…”黄衫男子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她…她可能在白帮帮主手中。”
“白帮?”花武继续质问。“白帮帮主在哪里?”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白帮帮主行踪难测,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你…”“还是我带你们一块去找比较快。”突然一个从头到尾坐在一旁,始终纹风不动的冷峻男人出声道。
“你?你是谁?”花家兄弟纳闷地问。
“向劭天。”他薄
含笑地道。
奔琰司突然失踪了,身为主人的他怎能不担心呢?
幽暗的地牢里,鬼影幢幢。
随着地牢大门的开启,
风吹入,荧弱的烛火开始晃动…
“老大。”两位地牢的守卫恭敬地喊。
“他们招了吗?”烈虎点点头,沈声地问。
“回老大的话,他们一直说自己不认识锺老爷子。”他们也没办法。
烈虎冷厉的眼神望向分别被绑在墙的两边的辜琰司和花巧儿,忍不住皱眉。
“可恶!你们若再不老实招来,我就要用刑了。”这对男女看来不像会随便杀人,想想莫非事有蹊跷?所以烈虎坚持要知道原因。
“你要听实话吗?”辜琰司认真地道。“实话就是…我们都不是凶手,更不认识那个被杀害的人。”
“对啊,人不是我们杀的啦。”花巧儿跟着附和。“是浦…”
“不是你们,那你们为何会在命案现场?”烈虎不听解释,转头望向花巧儿。“你的身上为何又染满了血迹?而且还手持凶刀?”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听他又提起这可怕的事,花巧儿忍不住浑身颤抖,激动地否认。
烈虎更觉奇怪了,他一直以为是这女孩杀的人.可瞧她吓得快昏倒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他又将视线移回辜琰司身上。
这男人武功之高,可能还胜过他,就算要杀人,也不必动用到刀;而且人若是他杀的,以他的工夫应该很快就能逃离现场.不留痕迹才对啊…他被这两人搞糊涂了,一时更加愠恼。
“看来…真的非要动刑,你们才肯老实说…”烈虎凶恶的眼神移向花巧儿。“就从这丫头开始。”
“不…”双手被绑在墙上的辜琰司紧张地道。“别伤她,别伤她。”
“哼!”烈虎不听,直接以眼神下令。
一个手持烧铁烙具的白帮下属问道:“老大,要从哪儿下手?”
烈虎恶意地瞄了花巧儿一眼,说道:“脸。”
既然两人都
不了嫌疑,那就一起死吧!一个女人的脸最重要,谁叫她敢伤他的老丈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她都要死了,美与丑也都无所谓啦!
“不,不…”辜琰司眼见手持烙铁的那人一直走向花巧儿,心下一慌张,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尽全力挣脱着手上的束缚,想要救下花巧儿。
忽然之间,在幽暗的地牢里,发出清脆又骇人的两声“喀喀”的声响。
因太过激动了,辜琰司被铁铐锁在墙上的手竟然
臼了。
“辜大哥…”花巧儿不担心自己的容貌被毁,却被他吓坏了。
烈虎也被辜琰司的举动给骇着了,赶紧喊停。
“算了,看在你们这么相爱的分上,我就好心地再多给你们一晚。”烈虎也被他们彼此的深情感动。“来人,将他们手铐解开,关入牢里。”
“是。”
奔琰司和花巧儿手上的手铐马上被解下来,关入同一间牢里。
站在牢外,烈虎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好把握这最后的一晚,明儿个我就送你们一起到
间当夫
。”
说罢,他便转身往外走。
“砰”地一声,地牢的大门又深锁了,就像当初一样,只留下辜琰司和花巧儿,当然还有两名牢头。
“辜大哥,你…你要不要紧?痛不痛?”花巧儿担心地拉着他问。
“啊…”她触痛了他的伤口,辜琰司不
皱起眉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她哭着投入他怀里。
奔琰司想抬起手为她擦去眼泪,却发现心有馀而力不足。
“别哭,我不怪你。”
“你怎能不怪我?是我不好,从一开始就是我,是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花巧儿哭得梨花带泪。“你怎么那么傻,愿意一再的纵容我?”
“我?”是啊,他傻,他早就这么警告过自己了,可他也身不由己呀!
见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似乎早已习惯了对她的骄宠。难道…难道只为了最初的那个吻?
“你忘了吗?你曾喊我一声相公,我该保护你。”辜琰司笑道。
“你…你这么保护我,只是为了要对那错误的蝶吻负责?”花巧儿觉得不可思议。
“那不是错误!”他断然道。
若不是因为那个吻,他们也不会认识。
现下,照顾她似乎成了他的一种责任、一种习惯,从两人他乡重逢时开始,辜琰司就发觉自己放不下她了。
此时此刻,纵然伤得如此严重,可他心中没有后悔,更没有心慌,甚至想起这件事还觉得甜蜜。
曾几何时,她竟成了他最甜蜜的责任?
“那真的不是错误!我喜爱那个吻。”
“是吗?”花巧儿边流泪边笑着。“我似乎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看见你就喜爱上你,只是你的视线从来不曾停留在我身上。”
“呵,你不该跟金莲站在一块儿的。”辜琰司开玩笑道。
“讨厌,你到现在还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我怎么敢?”他都为她做到这样,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其实我也没告诉你,虽然第一眼看来你不比她出色,但你终究还是最吸引我的目光。”
“真的?”她的心里甜蜜
的。
“当然。”谁比得上她的活泼、调皮呢?辜琰司问道:“不生气了吧?”
“我…我生什么气?”
“我当众亲了你呀!”
花巧儿红着脸,羞答笞地道:“不会,我根本不生气。”
“是吗?可是…你说我是坏人。”
“谁…谁要你老是将人家当成
娃儿看待嘛!”她噘着
道。“那你怪不怪我打了你?”
“不!不怪。”辜琰司深
了口气,气息不稳地道:“可你能不能别对我噘着
?那会让我忍不住想再吻你的。”
花巧儿朝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主动低下头,印上他的
,还自动自发地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密地热吻他…
她的举动让辜琰司感到讶异,但很快便沈醉其中,贪婪地品尝她
里的芳甜,彷佛这是两人此生最后的一吻。
门外的两个牢头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口水还留了满地。
疯狂又
绵的吻持续了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
花巧儿眼中除了辜琰司外,再无其他人存在。
她娇
着靠进他的
膛,问:“你后悔吗?今夜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她没忘记烈虎临去的的警告。
“不,一点也不后悔,能有你陪伴在身边,我觉得很
足。”辜琰司难得如此正经八百地说。
他终于了解夜鹰当初那么疯狂地爱着夏砚宁、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的感觉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也能深刻体会到。
他爱花巧儿,不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不过他知道,就算这辈子只剩下一天,他也要爱她到最后。
“辜大哥…”
“我喜爱听你喊我相公。”辜琰司感
地以低沈
人的嗓音道。
“可是我怕吓坏你了。”她的手依然
在他的颈子上,不肯放开。
“你以为我会吗?”他深情地注视,问着。
“相公。”门外两个牢头太感动了,忘情地喊道。
奔琰司和花巧儿同时狐疑地抬头瞪了那两个不识相的人一眼,那两个牢头见状,赶紧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消音,当自己是空气。
“相…相公。”花巧儿这才笑着流泪,哽咽地说道。“我下辈子一定要嫁给你。”
“好,我等着。”他微笑颔首。
虽然身处地牢,两人却觉得此生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两个牢头动容地擦擦感动的泪水,羡慕极了。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里,辜琰司突然发觉一丝不对劲…
“你!你在做什么?”
“你的手断了,我帮你接骨。”花巧儿认真地道。
“接…你帮我接…啊…”惨烈的哀嚎声在夜里的地牢里响起,显得格外
森恐怖。
外头的两个牢头也被吓得跌坐在地,不明白两个如此相爱的人,怎么会突然互相残杀起来。
“好了、好了,这只手没事了,你活动看看。”花巧儿正襟危坐地道。
刚刚顾着和她互诉情衷,根本忘了自己手上和重伤的痛.经过她这一番动酌瘁,辜琰司总算快复了痛觉。
他动了动让她接回的手,发觉那痛真的已经消褪了许多。
“巧儿,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还会接骨?”
花巧儿一脸无谓地耸耸肩,抓起他的另一只手。
“我在昙花谷里跟昙花姑姑学的啊!”就在辜琰司连连点头之际,她手下未停地又继续道:“我的工夫很好,常帮许多动物接骨呢!”
“什么?动物?”辜琰司不
失声尖叫。
“对啊!有小兔、小羊,还有小猪…”
“啊…”她的声音被他的尖叫声给盖过。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失误,我再来一次。”都怪她太专心跟他讲话,才会接错。花巧儿赶紧道歉。
“不不、不…”辜琰司抵死不从。痛不痛是其次,但是一想起她的经验全是来自一些小动物,他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别怕,那真的只是一时失误而已。”
见他仍是摇头,花巧儿马上摆出楚楚可怜之姿。
“难道你不想手伤赶紧好,可以抱抱我吗?”她幽怨地问道。
抱她?他是很想啊,可是…
“啊,你…你、啊…”她居然趁他说话的时候偷袭,真是痛死他了。“巧儿…”饶了他吧!
“呵!总算好了,没事了。”花巧儿捂捂自己受创严重的耳朵。“你的叫声真恐怖,比小猪受伤时叫得还大声。”
“花巧儿,我是你的夫君耶,你拿我跟猪比?”辜琰司真是太哀怨了。
门外两个牢头被辜琰司的叫声吓得一再跌倒,刚刚爬上椅子.又被这话惹笑得跌坐在地。
忽然,辜琰司又瞪大眼,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你你你…你又想做什么?”他怀疑地问着正在拉开他袖子的小女人。
不会吧,只因这是两人的最后一夜,她不会真的就想在这里…嗯…跟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
吧?
“别怕!”花巧儿安抚地道。
“可是…”辜琰司有点害羞,铁牢外还有两个不识相的家伙瞪大眼睛在看呢!
“别可是了,我非这么做不可!”花巧儿磨了磨牙说道。
“巧…啊…”辜琰司突然又大叫地控诉。“你…你咬我?”
没想到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她居然狠心的在他肩臂上咬了一大口,留下清晰无比的齿痕。
“对啊!明天我们就要死了,我怕在
曹地府里找不到你,所以要在你身上做个记号才行。”花巧儿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太好了,咬得很成功、很清晰耶!”不用再咬一次了。
“巧儿…”辜琰司
了
鼻子,一张俊脸惨痛无比。
他是很开心她对他这么有心,但绝不苟同她的举动。
“你这么做根本没用。”
“为什么?”花巧儿不解地问。
奔琰司拉下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你瞧,我这衣袖一放下,你就看不见『记号』了,不是吗?”
她可别告诉他,她一见到男人…不!男鬼,就要冲上前去拉人家衣袖,他可不会同意的。
“对喔,你说的有理耶!”花巧儿不怀好意地瞄向他的脸。“其实我应该把记号做在更明显的地方才对。”
“不、会、吧…”
一整夜,地牢就像这样,
采又热闹,害得两个牢头也看戏看得痴
上整夜没睡哩!
呵!好困啊!
闹了一整夜,天终究还是亮了。
“将他俩押出来!”昨夜被地牢传来的尖叫声吵得夜不成眠,烈虎火爆地大喊。
不一会儿,辜琰司和花巧儿马上被抓至被杀的锺老爷的灵堂前。
“你们两个吵死人了,我真不该多留你们一夜…”烈虎忽然定睛一看,发觉辜孩司脸上印了无数齿痕。
哎!真是的,这两人未免热情过度,也不知道要控制一下。
他有点赧然,幸好有满脸胡子遮住,才看不出他难为情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昨夜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他们会乘机好好
绵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咳咳!”烈虎清了清喉咙。“这是我丈人的灵堂,今
我就在他老人家灵前杀了你们祭拜他,你们没话好说了吧?”
奔琰司和花巧儿对看一眼,两人没什么精神地摇头。
“说了你又不信,不等于白说?”辜琰司无奈地道。
自己中了软筋镖,今
若无解葯,就算能幸存,也只是个平凡人而已,想想就觉得挫折,也没力气再做抵抗了。
“那是你们理亏,当然无话可说。”烈虎固执地反驳,不过却非常欣赏他。
可惜呀可惜,好好的人才啊!
“就从这丫头开始,杀了她…”他是偏心的.决定多留辜琰司一下子。
“不,要杀就先杀我吧!”辜琰司碍于被两人架住,无法动弹,只好喊道。
“相公,我先下去等你,千万别忘了我。”花巧儿泪花儿轻洒,脸卜却无半点惊惶,因为她知道自己身边有他…
“巧儿…”他心痛地喊。
“别忘了我,不许忘了我!”她含泪道。
烈虎看见他俩依依不舍的模样竟有些心软,只好别过头去,以免自己下不了手。
“杀…”他狠下心道。
“是。”
一个高壮魁梧的人走上前,手持长剑,慢慢地抬高了手…
“巧儿…”辜琰司狂烈地大喊。
所有人也都别过了脸,不忍目睹。
就在那剑接近花巧儿
口的刹那,突然“当”的一声,持长剑的人手一麻,那剑马上掉落在地。
“什么人?”烈虎气急败坏地怒问。
门外忽然传来无数打斗声,片刻间三条人影已奔至堂前。
“阿刚、阿武?”花巧儿一看见那对年轻俊朗的兄弟,惊讶地喊。
“向兄。”辜琰司看着另一人喊道。
“还有我。”淡漠的声音扬起。
忽然一个人被捆成
粽丢了进来,随后走入一位颀长
拔、冷峻的黑衣男子。
“是你?”辜琰司怀疑地看着夜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这也难怪,刚刚
偏长剑的那股力道十足,若非像夜鹰那样拥有一身好武艺者,还真无法办到。
“你没看错。”夜鹰面色含愠地瞪了他一眼。
奔琰司要和谁私奔他没意见,但是御风山庄三天两头派了一堆人在他家门外守着,吵得他不得安宁,他就有意见了。
若不是受不了辜夫人和夏砚宁的哀求,他哪会肯丢下娇
前来寻找他?
“这杀人凶手我替你抓来了,”夜鹰指着地上被捆成
粽的人,说完,他黑眸又转向花巧儿。“还帮你造了段好姻缘,算是还你当初帮我的人情,后会无期。”
他冷酷地说罢,又像来时一样,黑影一闪,消失无踪。
“你这家伙…”后会无期?真是无情啊!奔琰司忍不住想咒骂。
“好工夫啊!”烈虎赞叹道,忘了对方在他地盘上来去自如的可恶。
“废话,你不知道他是夜鹰吗?”辜琰司
气地一想,他早该了解那老友的个性,他能来,自己就该高兴了,不该对他有太多奢求的,不是吗?
“夜鹰?你是说…”烈虎惊讶地喊。身为江湖人士,他当然知道夜鹰是谁,只是…
“我什么都没说。”在众人心里,夜鹰早就已经死了,是个不存在的人了。辜琰司也不想再多说。“你看看地上那个人,他才是凶手。”
“对,就是他,是他杀了你老丈人的。”花巧儿指证道。
“是你。”烈虎当然也认识这个地头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敢惹上他。
“烈帮主饶命啊,是…是锺老爷先欠钱不还的,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浦庆眼见无法再掩饰下去,连忙求饶。
“哼,你杀人嫁祸,居然还有脸讨饶,我…”烈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被人给打断。
“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方便在场。烈帮主,可否请你先放人呢?”向劭天开口,表明前来的目的。
对喔,大家都只顾着要讨伐恶人,连辜琰司和花巧儿都忘了自己还被绑着呢!
“还不快点放人。”烈虎当然认识向劭天,他在江湖上可不是玩假的,他连忙拱手歉疚道:“向大爷,不知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哼!”马后炮!奔琰司不悦地冷哼,马上走向花巧儿关心地问:“巧儿,你没事吧?”
“是啊,小泵姑,我们好担心你。”花家兄弟也赶紧
上前。
“放心,我没事。”花巧儿甜蜜地靠近辜琰司。
这一回有惊无险,万幸,真是万幸。
“既然都没事,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向劭天有礼地问道。
“当然、当然,请请请…”烈虎诚惶诚恐地道。“真是对不起各位,向大爷,改天让我作东,好好宴请你两位朋友,陪陪罪。”
“等等,解葯呢?”花巧儿可没忘记辜琰司身上的毒未解。
“解葯…”烈虎脸色有些不自然,那解葯可是很珍贵的,需要花费数年,才能炼出五颗呀!
向劭天黑眸一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烈帮主,难道你想与御风山庄为敌?”他语带要胁问。
“御…御风山庄?”烈虎诧异地转头面向辜琰司。
“怎么?辜兄,难道烈帮主真不知道你的身分?”向邵天诧异地问。
奔琰司拧起眉头。“有必要让他知道吗?”难道御风山庄的人杀人就不用偿命?
真笨啊!连那么好的背景都不知道拿出来用,让向劭天这生意人觉得惋惜兼看不下去。
“跟你介绍一下,这人正是御风山庄的少庄主,算来贵帮跟他们也有生意往来呀!”向劭天点破道。
“什么?御风…”怎么今儿个来的都是些只闻其名、却难得一见,嫌冢当的大人物?烈虎惊讶地道:“不知是少庄主,多有得罪了。”
地上跪着的浦庆更是被吓得
滚
,他怎么那么倒楣,居然去得罪了御风山庄的人,看来他离死期不远了。
奔琰司扯出一抹苦笑,他还真不知这御风山庄少庄主的名号这么好用,否则早就拿出来吓人了。
“那解葯呢?”花巧儿还是最关心此事。
“我马上去拿。”烈虎不敢耽搁,赶紧将解葯奉上。
奔琰司和花巧儿握紧彼此的手,互视一眼,两人之间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走吧,我们回家了。”辜琰司拉着她的手道。
“嗯!”花巧儿甜蜜地笑着。“回家吧!”
看着彼此十指
,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他们逃婚时,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寻找命中良人,孰料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他们找到的依然是彼此。
这份情缘难得,他们会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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