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咦,小渝,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独自留在小套房的沈莓欣,见到孟小渝委靡不振地开门进屋,显得有些惊讶。
她直觉以为,八成是孟小渝的把戏被拆穿了,所以被人赶了回来。
“没什么好玩的,就提早离场了。”孟小渝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累赘衣饰换下来。
“有没有见到你的富家南?”沈莓欣放下手中的杂志,关心地道。
“嗯。”“结果呢?”沈莓欣眼睛一亮,好奇死了。
“谈不上什么结果。”一想到刚刚两人对话的情景,她就难过得想哭,但该死的却又哭不出来。
“少来,你不会连一句话都没交谈就打道回府了吧?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沈莓欣不死心地追问。
她和孟小渝都是从南部北上求学,之后留在台北工作的异乡游子。
两人同期进入凌氏企业担任柜台及总机工作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于是便一起在公司附近
合租了一间小套房,以便互相有个照应。
“还不都是你,叫我省下午餐、晚餐钱,留着肚子到晚宴上去享用美食。结果…”孟小渝终是挨不住她的追问,一五一十地将详情告诉了她。
在工作上,孟小
和沈莓欣是相当有默契的战友;在生活及感情上,则是
心
情的好伙伴。两人虽喜爱常常斗嘴的,仍然情同姐妹,好得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啊!”沈莓欣听完她的转述后,会意地点点头。“没想到天天打照面的富家南竟然认不出你,你在公司真是做人失败,太不醒目了。”一脸同情的同时,仍不忘取笑她的狼狈。
“我也是这么觉得…”孟小渝唉叹一声,这也是令她沮丧的主因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还好他没认出你来,不然看你明天怎么去公司上班。”沈莓欣不忘安慰这位好姐妹。
“要不是得靠那份微薄的薪水过活,我真的不想再去公司上班了。”孟小渝整个人躺下来,四
肢呈大字状。
她躺在
上,眼睁睁的盯着天花板,心情混乱不堪。
大学毕业之后,在经济不景气之下,她好不容易挤入凌氏企业,勉强做起这份不甚喜爱的柜台总机工作。两年多来,要不是因为她崇拜暗恋着富家南,把他这个梦中情人当作精神支柱,她相信自己绝对无法支撑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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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她的父母和年迈的祖父母,以及两位就读五专的妹妹,都靠着她这份微薄的薪资过活。
她的父亲是渔夫,在几年前一次意外受伤后,便不再出海工作。母亲则因身体不好,留在家中做些家庭代工及照顾年迈的父母及公婆。
还好两位妹妹已经长大了,可以半工半读供应自己的学费及零用钱。之前要不是在她的坚持下,两位妹妹原本还打算放弃五专的学业。
至于身为长女的她,大学学业更是在她的百般坚持及努力下才得以完成。要不是残酷的现实
力,她实在好想连硕士学位一起念完。无奈,生活重担
得她放弃这个梦想,她只能一天又一天,在永无止尽的现实中苟延残
…
“别再伤这种无用的脑筋了。我刚刚买了几粒粽子,要不要吃?”沈莓欣见她整个人埋在枕头
中,半天不发一声,相当于心不忍。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孟小偷翻了个身,整个人陷在有苦难言、无助复杂的低落情绪中。
“这是昨天晚宴的录影带,那条项链的失主,应该就是画面中这个怪怪的小姐。”隔天早上八点,凌圣文便把取得的带子带到公司,和富家南一起讨论着。
“没错,的确是她。”富家南望着电视萤幕点头道。
“管家已经确定这位小姐拿着其中一位受邀客人的邀请函,冒充其身分前来参加。”凌圣文接着表示。
“查出她的真实身分了吗?”他问。
“还没。不过如果我们有心要查,绝对不是件难事。怎么,你对这位冒牌小姐特别有兴趣?”凌圣文打趣道。
“昨天的晚宴你可是主人,我看这位孟小姐,八成是针对你而来的。”富家南将昨晚暂时保管的链子丢给他。
“你说的也没错,这位冒牌小姐很可能是为了想见我一面,才混入晚宴会场的。可我很纳闷,她是如何拿到这张邀请函的?”经由录影存证核对过所有来宾资料后,其中一张邀请困竟核对不到主人。
经由电话询问,得知真正邀请函的主人已全家移民到国外,因此函件才会被退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这张应该被退回总经理室的信件,被公司的人拿去冒用?”富家南蹩眉道。
“若是内贼所为,找总务处的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各个部门的信件发送由他们负责。”凌圣文饶富趣味地盯着萤幕中正大坑阡颐的孟小渝,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我想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一见到凌圣文那副眉飞
舞的诡异神情,富家南此时大抵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这花名在外的家伙,大概又想到新鲜点子可以娱乐了。
“什么为难人家?我不过想把项链还给她罢了。丢掉这么贵重的东西,想必她一定也是很懊恼、很着急。”凌圣文为自己即将付诸实际的行动辩解。
“等一下还要和各股东开会,我去把开会的资料拿过来给你。”富家南太了解他的个性,也明白自己不用再多浪费口水。
两人之间的良好默契,已到达不需言语,只以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能彼此了解的神奇境界。
希望凌圣文自有分寸,不要太为难人家,阿门!
“对了,我好久没有看到家佳了,哪天请她吃个饭,记得顺便帮我把吃法国大餐的时间排下去
吧!”他不忘细心
代。
“OK!”富家南点点头,两人随即各忙各的去。
“莓欣,你有没有见到昨天你借我戴的那条项链?”一早,眼看上班就要来不及了,孟小渝却为了找东西而找得焦头烂额。
“没有啊,我以为你一直截在脖子上。”沈莓欣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项链?”
“我一直截在脖子上,可是刚刚起
才发现不见了。”昨晚回家后,她直接倒躺而睡,没想到一觉醒来,才发现向沈莓欣借来的珍珠坠子项链不翼而飞。
“会不会掉在什么地方了?”沈莓欣也相当着急,那个链子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纪念意义深远。
“我不知道…”又急又气的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没关系啦,先去上班再说,下班后再慢慢找项链。”沈莓欣连忙安慰她,要是上班再迟到,那才真的是雪上加霜。
“嗯。”在无奈心急之余,孟小渝也只能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匆匆忙忙地准备到公司上班。
“只有你一个人在柜台,其他的人呢?”凌圣文到公司一楼的大厅,却发现柜台总机人员少得可怜。
都已经快九点钟了,代表公司门面的服务台总机小姐,竟然还没到齐。
“总经理…”总机小姐因为上司突然查勤,慌乱得说不出话来,另一方面,则对凌圣文大驾光临总机服各台这种小地方,感到又惊又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直接和这位金
婿面对面说话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服务台的直属上司匆匆赶来。
“不知总经理有何贵事?怎么会劳烦您亲自过来呢?”一脸狗腿样的课长,连忙陪笑探问。
平常,总经理级以上的高层于部都是坐专属电梯上下班的,也就是说,董事长、副董事长、总经理…这些人是不会搭乘公司大厅的电梯进出的,自然也就不会光临服务柜台。
“都什么时候了,其他两个总机小姐竟然还没来?”他不悦地质问。
“是…不是,平常两人都很早到的,可能是今天在路上出了事,才会晚一点到。”狗腿课长这下再也狗腿不起来,成了被责骂的蹩脚乌
。
“只剩一分钟不到就九点了,你说她们会晚多少点到?”他的语气相当严厉。花名远播的凌圣
文,除私底下面对女人和富家南会嬉皮笑脸外,面对公务和部属时,却是相当正经严肃的。
“一分钟也是时间啊,总之我们今天又没迟到。”沈莓欣不满意的声音忽然
入。
“沈莓欣,你这个差点迟到的人还这么嚣张,快点跟总经理道歉。”一旁的课长见状,只差没气昏过去。
万一凌圣文因此而大怒,很可能他这个直属上司也会跟着两人倒霉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沈莓欣向来直言坦率。“本来就是嘛,你们上头的人自己喜爱早到就算
了,干吗要我们下面的员工也跟着早到,公司的规定可没有要求员工早到这一条。”她不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凌圣文被她据理力争的泼辣模样及勇气给震摄住,正准备开口回应时,一旁的孟小渝却忽然开口。
“总经理、课长,对不起,因为我们刚刚在路上忽然被交通警察拦了下来,所以才会晚到,很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孟小渝打破沉默,连忙替气头上的沈莓欣打圆场。
两人因为赶时间,共乘着摩托车在一个路口红灯右转,结果很倒霉的被躲在一旁的
警逮个正
着,被开了一张新台币九百元的红单。也因此,沈莓欣的情绪相当不好,当然,她自己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是孟小渝?”凌圣文一见到她,马上认出她就是那位冒牌小姐。
唔,她现在的模样实在好太多了。影带画面中那像风尘女郎似的浓装
裹及长卷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明眸皓齿的清丽脸蛋和及肩直发。
这个冒牌小姐其实有着过人的亮丽外貌,只要请人好好打扮一番,相信她绝对有着惊
社
圈的资质和潜力。
“我就是…孟小渝。”她被他突来的问话吓到。昨晚她并没有见到凌圣文啊,他怎么会知道她?
她被他那毫不遮掩的仔细打量,
得低下头去。
“今天下班后,到我的总经理室来一趟。”凌圣文在她耳边低声附言,若有所意地凝望她一眼。
之后,他正眼不瞧地大步离去。
“总经理,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这些下属的…”课长连忙快步跟上前,赔罪的道歉声不绝于耳。
“凌圣文刚刚跟你说什么?”沈莓欣在一旁见状,忙问道。
方才凌圣文打量孟小渝的那种有
目光,以及偷偷摸摸的耳语,让她相当不安。
“他要我下班后到总经理室一趟。”孟小渝出乎意外的冷静。
“为什么?”沈莓欣相当不解。
“大概是昨天的事情东窗事发,被揭穿了。”她低叹一声,已有惨遭革职的心理准备。
“可是昨天你只有见到富家南,就算是被揭穿,也不该是凌圣文来找你麻烦的。”沈莓欣相当
纳闷地咕咕一声。
“管它的,大不了这份讨厌的工作不要就是了。”她故作无所谓的坚强模样。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这份讨厌的工作,你刚刚干吗低声下气地向凌圣文赔罪?真是搞不懂你!”沈莓欣生气地问她。
“你自己才奇怪呢,明明喜爱凌圣文喜爱得要命,一见到他,反而是对人家破口大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是情,骂是爱?”孟小渝不甘示弱地斗嘴回去。
“我才不喜爱凌圣文,我的品味和眼光没那么差。”她闷哼一声,气呼呼地别过头去。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
的同时,一身灰头土脸的课长这时候又出现了。
“死到临头,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等上级命令正式下来,你们就可以一起卷铺盖走路!”课长凶狠地瞪两上眼,撂下狠话后,相当不悦地带着怒气返回办公室。
“我看我们这次真的失业了。”沈莓欣停止争吵后,苦笑好几声。
“终于可以回家吃自己了。”孟小渝始终相当平静。
可以离开这个公司,在某方面来说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她却又有着相当的不舍。毕竟这是她踏入社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也是她暗恋富家南的开始之地。
“今天下班之后,你不会带到要去那家伙的办公室吧?”沈莓欣不放心地问她。
“我会去。”
“你说什么?”沈莓欣惊望她。
“逃避不是方法,我自己闯下的祸,得自己收拾。”她乖乖的认命,之前对于富家南的那份奢望和幻想,已然死了心。
或许她可以借着离开凌氏企业的机会,同时了断这份长达两年多的单恋。
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之后,孟小渝依约前往总经理办公室。
经过层层关卡,她来到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门口,脚步却在此时停仁不前。
一想到富家南就在这扇门的另一边,她的双脚僵硬得不听使唤。
昨晚的那段邂逅简直是噩梦一场,现在那个把戏已被揭穿,要她等一下如何面对被她欺瞒的富家男?
就在她犹疑不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在身后响起。
“孟小姐?”
孟小渝循声回头一看,叫唤她的正是富家南本人。
糟了!她暗叹一声,心虚得不敢正视他,连忙装傻别过身去。
“你怎么来了?”他不改一贯的温柔笑容。
“嗯…我…这个…”一触及他那
人的眼神及声音,她顿时慌乱得手足无措。
“是总经理请你过来的吗?一起进去吧!”富家南边说边开门。
他刚刚从秘书室拿了一堆资料回来,手上还抱着一大叠卷宗。
两人一起进入大门后,穿过富家南的私人办公场所,很快的就来到总经理室。
“你可以进去了,总经理他人在里头。”富家南一说完,转身便离去。
“富特助…”好不容易,孟小渝勉强从喉头挤出这一句话。
“还有事吗?”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我…”不行,她还是紧张愧疚得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吧,可别让总经理久等了。”他摇头笑了笑,对于她想说出口的话了然于心。
“可是…”
“我觉得你现在这身装扮好看极了,既清纯又自然,再适合你不过了。”他对她微微一笑。“快进去吧,总经理向来是没有耐
的。”
话一说完,他马上走回自己的办事处前,接起一通外线电话。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英语对话。
孟小渝痴痴望着他认真讲电话的
人侧颜,心底不
涌起一阵酸楚。
从明天开始,她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了。从此以后,两人定会像是陌生人般,各自过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或许他
在街上相遇,他也不会像今天这般,亲切地叫唤她的名字…
孟小渝忍住涌现的激动情绪,敲门进入总经理室。
她一出现,凌圣文恰好结束和两位日本客户的面谈。
“就这样子说定了,厚川先生。”他用流利的
文同客户交谈,并亲送两人出门。
一到门外,便由富家南接手一切相关事宜。
门一关上,只见凌圣文马上深吐了一口气。
“这两个日本人真难摆平,好不容易,终于搞定这些桃太郎了。”他既抱怨又得意地向她表示。
那亲切的语气好似两人是
捻的老朋友般。
孟小渝没有说话,只是惊讶地呆立着。这个原本离她遥不可及的世界,好似瞬间来到她的面前。
“渴不渴,要不要喝些东西?”凌圣文坐在沙发上,慵懒地解下颈上的领带。
“不用了。”孟小渝连忙摇头,拒绝道。
“瞧你紧张成这副德
,难不成害怕我会在茶中下毒
昏你?”他很坏地取笑她。
话才一开口,富家南随即敲门而入。
“总经理,辛苦你了。”他用茶盘端来两杯茶,各放一杯在两人面前。
“孟小姐说她不渴,你亲手泡的这杯茶可以回收了。”凌圣文懒懒地表示。
“不,我忽然觉得口很渴。”听到是富家南亲手泡制的,孟小渝哪有不喝的道理?
她端起茶杯,神情紧张地喝了一口。
这百年难得的机会以后也许不会有了,在她离开凌氏前,至少还曾经保有过这样的回忆,想想也是值得了。
在孟小渝安静喝茶的同时,凌圣文打量的眼光不曾离开过她。至于富家南,则是原地忙着整理和日本人会谈完的所有资料。
气氛持续安静着,直到凌圣文拿出那条项链,才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他将链子拿到她面前,要她指认。
“嗯。”孟小澈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么说,你也承认昨晚冒名顶替进入我家所举行的晚宴?”凌圣文继续追问。
“是的。”她故作镇定的声音颤抖着。
“说,你有何目的?”他跷起二郎腿,整个人陷坐在沙发中,依然一副懒洋洋的神态。
“我…”她嗫嚅着,慌乱的眼神飘向正低头整理中的富家南身上。
就算她已全然豁出去,也无法在凌圣文面前,老实供出她的真正目的,再说富家南就在这个房间里,要是她坦白招供,不等于是间接的告白吗!
“老实招来,我或许可以考虑从宽处理,要是你不愿意坦白,就得有失去这份工作…甚至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他捻熄手上的烟,语气相当冷酷。
“我…”她犹疑了,手心直冒冷汗。
她该如何最好?说或是不说?如果不说,这讨人厌的花花公子不晓得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
“你考虑得够久了,到底说不说?”凌圣文皱眉。
“因为…我一直很仰慕你,很想有机会可以和你共舞…所以,我才会把总务处错送的邀请函据为己有,假冒身分中参加晚宴…”情急之下,她随意编了这个谎。
只要不通她在富家南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意,谎言的内容为何就不重要了。
“喔,真是这个原因?你才会不择手段想要接近我?”听完她差点哭出来的解释,凌圣文眉一
挑,显然是乐到心底了。
果然被他一语猜中,这个女人的确是因仰慕他而来。
“嗯。”孟小渝百般为难的圆满。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你走吧!”他很满意地起身,神情是自负得意
的。
“你是说,我可以走了?”孟小渝感到相当意外。
“如果你想留在这边和我多聊聊,我也不反对…”
他暧昧的话还投说完,孟小渝马上起身,落荒而逃。
“等等!”
逃的脚步被他拦下。
“你不是说我可以走了吗?”她颤抖着,只因他的手抓着她的,炙热的掌温传递到她的冰凉手心上。
“这条项链不适合你,改天我送你一条新的。”凌圣文拿起她遗忘在桌面的珍珠项链,亲手
放到她的掌心。
“不用了…”孟小渝回避他那灼人的视线,低着头一身狼狈地逃离现场。待她一溜烟离开,凌圣文马上哈哈大笑。
“家南,你有没有见到她刚刚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还以为这世上的纯情女早已经绝迹,没想到孟小渝的纯情程度跟你有的拼,哈哈哈…”凌圣文很坏地大声取笑道。
“你又来了!”富家南根本懒得理他。
“你怎么这么无情嘛,是不是孟小渝说她崇慕我,你吃醋啦?”凌圣文不正经地来到他身边揶揄道。
“明天和桃太郎正式签约,资料我全都准备好了。今晚可别喝太多了,免得明天爬不起来。”富家南细心
代完,接着就要离开。
“你今天这么早就要回家了?”凌圣文拉住他,垮着一张脸。
“难得公司没事,你今天心情又好,愿意放我早一点回家,我岂有留下来自动加班的道理?”他不为所动地表示。
“可是我今天不想去酒廊,也不想回家,而那些女朋友们一个比一个没意思,我也玩腻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装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模样,表明了希望富家南可以留下来陪他。
“不行,我今天想回去煮饭,最近因为很忙,我已经很久没有亲手下厨给家佳吃了。”他摇头,柔和的态度却相当坚决。
“那我怎么办?”凌圣文抗议道。
盎家南是凌圣文的特别助理,形同他的左右手,在某方面来说,凌圣文是相当依赖富家南的。尤其是当他感情空虚,又?档厝銎鸾恳伺愕氖焙颉?br>
盎家南向来心软,又拗不过凌圣文的死
烂打,最后他轻叹口气,举起白旗投降。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到我家吃个便饭吧!”富家南提议道。
“会不会太打搅了?”凌圣文问。
这当然是客套话。
“不会。”富家南摇头。
这当然是真心话。
“太好了,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你煮的美味饭菜了。”凌圣文可开心了。
“回家前,我要先到超市买菜,你得帮我提东西喔。”瞧他乐的,富家南深感自己太顺从他了。
“当然没问题,菜钱也就顺便由我出吧!”凌圣文搭着他的肩,爽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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